契弟——阿凝凝

作者:阿凝凝  录入:05-29

  远走高飞,你去和空气远走高飞吧!
  白秋恨恨地唾着赖头离去的背影,也快速回了屋,收起自己的行李。
  夏满果然是被扣住了。
  他路过七胡管家的院子,看到那灯还亮着,老头佝着背,正动之以情晓之以理地劝夏满留下。
  留吧!留在这做你的三院管家!
  白秋心想,小满,我必须得诚实面对,老铁匠骗了我,我结了契,给自己找了主,可生活并没有变好啊!我要的平静没来,那为什么还要继续?
  我知道你对我好,对我有真喜欢,但爱是不能勉强的!我试了很多次,还是没法自然地和你做夫夫,兔神的约是我没守住,你要怪就怪我吧。现在怪我,总比以后后悔了认为是我导致的你失去了向上爬的机会!须知人生不能够重来!!
  且当你知道了,我曾接二连三地被宅子里的马夫作弄,你就不会介意?连我自己都瞧不起自己,为什么这三十年要活的如此窝囊呢!
  该从梦境中清醒了!!
  依赖别人的浮萍,是永远找不到栖息之地的。
  “巴掌!巴掌!”
  白秋把行李翻出来,只拿了能兑现的银票和几两碎银,悄摸地踱到老铁匠的房间外喊着巴掌。
  巴掌最近被老铁匠带的那叫一个懒,好半天才慢悠悠地出来。
  老铁匠也披着衣服出来,比起白秋,他反而更像巴掌的主人。
  “小秋哥今天怎么想起溜巴掌了,我看风刮的紧,等会怕是要下雨哟!”
  “我就带它跑一圈,好久没跟它在一块了,这些日子,还真想它。”
  白秋蹲下来撸一撸巴掌的头,巴掌眯着眼,舒服了,讨好地往他手心里舔了一口,白秋却像被什么电到似的将手缩回。
  天知道,这一刻他想到了谁!那头发了疯,被夺了舍的疯狗赖头!还哄他子时在后门处赴约。
  而小满,等他谈完出来,不管结论如何,他都别想轻轻松松地离开,指不定又是一番事故。
  放在从前,照白秋和稀泥的性格,和着和着说不定就妥协,可现在,他不想再这样下去。
  不是作为一个物件,而是作为一个人,他不想再被不喜欢的家伙争夺。
  “我们很快就回来,你瞧,巴掌也想我了。”
 
 
第92章 七夕特典1 半月情深
  八月一到,宣告着夏天的淫雨季已结束,弥漫在河川和村庄上的阴霾廓清,大地简洁素雅,天空辽远开阔。
  清晨的朝露使人抖擞,吃完了饭,农民们满身是劲,提着农具干上一上午,等太阳高了再去大槐树底歇一歇,没有比在树荫下,喝着凉茶,摇着蒲扇,再看自己播种的一片麦田更美好的事了,可白秋却巴不得太阳早点落下。
  他渴望夜晚。
  到了夜晚,他要去赴一个人的约。
  原隋请他到镇上吃烤鸭、喝酒、看皮影戏。
  这几个他都不太喜欢,他也不爱去镇上。
  镇上比村里热闹,可今天,今天是乞巧节!
  乞巧节,天上的织女要越过鹊桥与牛郎相会,最浪漫的难道不是坐在田埂上数星星?
  白秋盼着和原隋一起卧在清凉的田野里数星星,这的皮影是现成的——星子,月亮,云,还有晚雾,都算。飞过的流星算,蹿过的鸟儿算,就连他俩也是其中的主角。
  他是织女,原隋就是牛郎;他是牛郎,原隋就是织女。
  从身份地位上讲,似乎后者比前者更贴切。
  织女是天上的仙女,牛郎不过是个穷小子,有人说,穷小子那么穷,家里就一头老黄牛,他凭什么娶织女?
  白秋说,穷小子是穷,但他有真本事!为人勤奋善良靠谱,对织女好,他也一样。
  为了原隋,何必去天香楼?
  哪怕十几两银子对原隋不算什么,他也不能随意去挥霍,叫原隋破费。
  地里的田鸡、野兔,随便抓一只就是很美的晚餐,他能把田鸡兔子烤好,能把菜种好,能把家拾掇好,能把原隋照顾好,虽然他不是个女人,不能生孩子,可除了生孩子,他什么都顶得来。
  “乞巧节,我给老夫人也备了礼!”
  见面后,白秋献宝似的,冲原隋掏出个小布包,原隋低头一看,布包里包着个小泥罐,打开后是一阵药草的清香。
  原隋举着朴素的小泥罐,望着男孩红扑扑的脸,哭笑不得,“你学会配药了,什么时候学的?跟我藏拙?!”
  “哪啊,就是农家土方子嘛!你不是说老夫人总是在佛堂里犯困?我去采了点天星草,跟薄荷草混在一块捣成了汁,擦在鼻子上,一下就精神了,让老夫人试试,这都是山里长的,无毒无害,没坏处。”
  “我先试试。”
  原隋挖出一点抹在鼻子上,丝丝苦气沁入鼻间,像是平地吹来一阵凉风,把积压在心头的苦闷全都给吹散,这效力,就是济春堂的灵药也比不得。
  薄荷草容易摘,天星草却难寻。
  一座山都长不了几株,也不知白秋为挖这草,走了多远的路,翻了多少山头!
  “这么好的东西,卖去药铺能换不少银两,你倒是大方,眼睛也不眨就送了。”
  “不好的东西也不敢给老夫人啊,她总觉得我是个泥蛋蛋,光屁股棍棍没用,我不是想证明嘛!原隋,你说,我有没有用?配不配做你的妻呀?”
  白秋听了夸,高兴地贴近了,揽着原隋的胳膊,圆圆的小脸上是贼兮兮的笑。
  原隋定定地看着那笑,像是要把它记在心头。
  白秋瞧他望的深情,心中也全是蜜意,十八岁的小男孩爱撒娇,白秋微微踮起脚,冷不丁瞅一眼四周,看没人,突地,苍蝇撞墙般往原隋嘴边啃了一口,啃完还笑嘻嘻地与他调逗,“快,别发傻,叫我声好老婆!要么,叫我声好相公!”
  “坏东西。”
  原隋宠溺地把手上的药抹在白秋的耳垂,这笨家伙,还笨拙地去讨好,学会一句谚语,就信了只要功夫深,铁杵磨成针。
  上回过节是端午,这小憨货,起了大早去山上拔粽叶,给他家送纯正的农家枣棕,被他娘赏给了下人。
  上上回,二月二龙抬头,笨蛋又三叩九拜地去山神庙求了平安符。
  他说是给了佛堂,其实压根就没人要,普通的黄色小荷包,被当成寒酸货差点烧掉!
  还好他不放心去扫了眼,才没让白秋的苦心化为灰烬。
  现在那小黄符就在他的书房里搁着,想戴不敢戴,想说又不敢说。
  他多喜欢白秋,他的小月亮,怎忍心他受委屈!他爹他娘根本就瞧不上他。
  他娘发了话,蚯蚓翻多少次都是蚯蚓,无论白秋如何绞尽脑汁地去讨他娘欢心,都不会有结果。
  他娘压根就不领情!
  他多想告诉白秋让他别费事了。
  可要他怎么说啊?
  白秋是为了他呀!
  白秋爱他,想做他的妻子,想进他的家门,和他生生世世绑定,生同衾,死同穴。
  这是他俩私下定的誓言。
  原隋何尝甘心誓言被打破?
  可是摆在他面前的,那重重的质疑和无数的难关……
  他本想逃开这一切,抛却布满荆棘的黯淡前程,与白秋,他的小月亮,饱尝当下。
  白秋为什么要提醒他?为什么要让他进退两难?
  “小笨蛋。”
  “小色鬼。”
  “小屁股。”
  “大街上就发/骚。”
  “还让我叫你相公,胆肥了。”
  原隋使劲抑住心中的苦涩,圈着兀自快活的小月亮,拧一拧他的鼻头。
  小月亮娇憨地晃着头,对爱人不说情话极为不满。
  “首先,我不是笨蛋。”
  白秋故意撞下原隋的怀,又得意地摆弄起自己的小泥罐,“笨蛋做不出这么好的药膏吧?”
  “其次,我不是色鬼。咱俩之间,貌似是你色的时候比较多哦。”
  “最后,我也不是小屁股。”
  弄了一会,白秋骄傲地把散发着清香的药罐举了起来,贼兮兮地笑着,和他刚拿出药罐邀功时一样。
  “我的屁股有多大,你别告诉我你不知道,你说的几个,也就最后一个还有点真,不过这也不能怪我,我飘了还不是因为你?是你说我做的药比济春堂的好,那老夫人一定喜欢!”
  “她会答应我们结契的事对不对?原隋,我去不去你家都无所谓,我自己有家,我就是想,和你堂堂正正地在一块。”
  “你说,会让你娘慢慢接受我,我想知道,她还有多久才接受?”
  白秋叹着气,换了个姿势,重新倚着,天上的星星亮的像宝石,可白秋的心却是没有实心的空心石,他究竟什么时候才能得到原家父母的认同?为了那天,为了和原隋永生永世的誓言,他愿意拿一切拥有去交换。
  他期盼原隋给他个具体的数字,一个月,两个月,一年,两年,他可以等!
  然而头上盘踞着长久的沉默,直到眉心吹来哀叹的小风。
  “该去天香楼了,我给你点了酥鸭,还有皮影,再不去,该凉了。”
 
 
第93章 七夕特典2 三只野兔
  七月半,下过一场透雨,厚儿从山上赶回村,帮着白秋收拾那二亩地。虽说这一小摊地,单靠白秋自己完全能摆平,厚儿却不肯让他出来。一是不想他受累,二呢,也不愿他去听那些风言风语。
  花溪村的人,对白秋不好,只要是白秋在的地方,就少不了议论。
  有说白秋是灾星,有说他是狐狸精,更有甚者,当着厚儿的面还敢调戏白秋。
  厚儿抽出别在腰间的打猎刀,耍浑的人闭了嘴,第二天,谣言的中心便成了厚儿。

  “我们到山上去吧。”每次被议论完,白秋窝在屋里,总忍不住向厚儿建议。
  厚儿把麦子放下,到院里舀了瓢水,一边喝,一边摇头,“不成,山上那小屋就是个歇脚地,根本算不得住处。”
  “那我们拾掇拾掇呢?”
  “地方太小,拾掇也挤,况且山上不安全,有野兽,还有土匪,村里是嚼舌头的多,好歹没这些危险。”
  “你说的对。”白秋低下头,眼睛里逐渐有了泪意,“我不怕他们说我,我习惯了,可他们说你,我难受,你什么都没做。”
  自打鸭贩的事后,白秋的风评就一落千丈了,村民们都说,他连丑陋的鸭贩都可以打的火热,还有什么是吃不下的?
  蹲在村口的妈子小姑说,他是为了鸭苗才跟鸭贩睡的,只是一来二去睡出了乐趣,男人,不就前面后面那点事么!有了乐子,便靠在家中的土炕上,给鸭贩当专属屁股了。
  她们说完,小流氓就接下去,都是些不干活满地窜精力旺盛的光棍青年,个个挤眉弄眼绘声绘色,说他在炕上如何下贱,如何讨好鸭贩,说鸭贩是如何凶狠,骑上他,就像骑上头温驯的母驴。
  “我们都玩过白秋!”
  村溜子们只管在小媳妇跟前夸口。
  刚过门的媳妇,初结契的小哥,都饶有兴致地听着,认真的姿态助长了谣言者的气焰,白秋作为这段情/色故事的主角,已不再是普通的种菜小哥,他比城里挂牌接客的妓子还放荡。
  一个村溜子说,在山上的月神庙里玩过他,台边打破的小神像就是佐证。
  另一个说,在大河边的石头处也玩过他,那石头上还淌着一汪水呢。
  说完,两人皆是大笑。
  小媳妇小哥儿脸烧的受不了,之后路上和白秋碰见了,胆小的,看也不看就跑开;胆大的,追上来,冲白秋吐一口唾沫。
  白秋不是没想过去找那些村溜子理论,让他们不要再散布谣言,可当他进了村溜子的破落屋,村溜子就会一脸猥琐地逼近,搓着手哄骗:反正大家都那么说,这真的也是真的,假的也是真的,既然真的假的辩不清,不如把事情做实。你能跟鸭贩好,也能跟咱们好,咱的大*可不比鸭贩的小!
  然后一把子扑过来。
  白秋被吓的夺门而出,喊声扯拉一道,这一幕只要有一个人看见,第二天,谣言又是满天飞。
  “总之,都是我害的。”
  漂亮青年倚在墙上。
  可怜的小花儿,哭也是漂亮的。
  厚儿只要看到白秋的脸就止不住地心动,他默默走近,拉住男人的手,温柔地摩挲,“我不介意。”
  从山上下来,告别了村子和白秋在一起,他就决定要好好守护白秋。
  厚儿忘不了和男人第一次见面的情形,漫天风雪,白秋孤零零领着巴掌,陷在雪里,清亮的眼睛比树梢上的冰花还要闪耀,顶着小小的打着补丁的毡帽,迷途小鹿般,围着山石绕圈。
  他把小鹿捡回了屋。
  小鹿是那样谦卑有礼,使他的心暖成一只火炉。这么好的人,为什么吃不上肉?为什么要被人喊作灾星?
  “别再说以前的事,我们只管把我们的当下过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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