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道是不是谈的事情都不能泄露, 这些当官的娱乐圈的谈事情都喜欢找这种地方。
“金老板到了吗？”张量问。
“已经在里面了。”成嘉澍说，说完发现自己根本没有跟他说过是谁来要, “您怎么知道……”
张量笑一下：“刚才在停车场，远远就看到你脸上的笑，想着应该是。”
“哈哈, 是嘛……”成嘉澍害羞地尬笑一下。
跟着服务员进去，里面是非常经典的中式园林装修，假山绿植和拱门很多, 七拐八拐才走到张量定的房间。
金如山正在喝水，看到成嘉澍先走进来的, 不值钱的笑立马挂上了脸。
“来啦。”
明明昨天晚上才见过，怎么今天见到小男友就觉得想念得紧。
正要上前去亲昵一下的时候，成嘉澍身后走出来一个人，他才反应过来，今天不是只有他们两个吃饭。
“金总好。”张量也不是不识趣的人, 女朋友常常在网上冲浪，非常喜欢磕cp，看到兴奋的时候会拿着手机给他看。
隐隐约约有听说过一点啦。
金如山收起刚刚的笑容, 转换成会客模式：“你好, 怎么称呼？”
张量：“叫我张量就行, 目前是忠影集团负责制片这一块的。”
刚刚成嘉澍忙着开车，没有来得及跟金如山说约吃饭的是什么人。
这才介绍：“这就是负责跟我对接《合奏团》的量哥，后面的宣发上映也都由他下面的团队负责。”
又给张量介绍金如山：“这是金如山，我……”
想着张量也知道，干脆直接说：“我男朋友。”
“好的好的。”张量笑呵呵。
其实回国之后跟他们对接《合奏团》的人一开始是个经理，后来才变成了张量。
按理说张量这种级别的领导层，不是票房大作一般都不出面谈的。
三个人到齐之后开始陆续上菜。
成嘉澍说要去给妈妈打电话，因为今天说好的要去接他们回家，现在去不了了。
成嘉澍从侧门出来，在小竹林边给老妈打电话。
房间里，刚上了两个菜，张量手里捏着茶杯一直喝茶，一小杯喝四五次。
很明显是借喝茶躲避什么。
在这个房间里，躲避的还能有什么呢？
张量看金如山一眼，面对他略带敌意的眼神，以及他的如狼气场。
再摸摸自己的肚子，再喝一会儿都吃不下饭了。
“金老板最近工作怎么样？”
金如山手里也捏着茶杯，却不喝。
他今天穿得是一件银灰色的绸质衬衫，领带有点歪七扭八，和他狂野的大背头形成一种差异性美感。
——像刚刚为争夺母狮子大打出手过的雄狮。
金如山：“你知道我？”
张量：“当然了，金老板眼光独到，投资了《合奏团》的事情业内都传遍了。”
“传遍了？”金如山诧异，自己早已经把投资信息更改。
张量这种老狐狸，当然是话里有话。
“成嘉澍当年和江寒的事情闹得不小，虽然按很多业内人的说法，成嘉澍那样曝光内幕不太道德。”
“不道德？”金如山嗤笑一声，启动护妻模式。
张量忙解释：“我的意思是——”
金如山死死盯着他。
张量：“就是这一波事情闹过之后，很多综艺被牵扯其中，甚至同类型的几个综艺直接夭折。”
眼看着金如山表情要暴起，张量连忙站明立场：“但是大家也很烦星宇这些年在娱乐圈翻手为云覆手为雨的做法，嘉澍没有做错什么，只是被公司和节目组坑了，这些年娱乐圈的环境确实不太好。”
金如山不说话。
“说偏了，总之就是成嘉澍也算是被星宇拿出来祭天了。这次《合奏团》在圣丹斯获奖，业内大多数人是欣赏且羡慕的，而成嘉澍是怎么翻身的，自然会被大家扒出来。”
张量说着笑一下：“所以说金老板的眼光好。”
金如山微微点头，心里想，那还差不多。
这时候成嘉澍打完电话回来，看到菜都上得差不多了，“不好意思，电话多聊了两句。”
“没关系，来坐。”金如山给成嘉澍拉椅子，让他坐在自己旁边。
张量：“先吃点东西吧。”
“量哥，刚刚在停车场你说的，是什么意思？”成嘉澍夹了一筷子菜，问他。
张量：“我这边有准确消息，江寒现在在接洽卫九文的新片子。”
“卫导在筹备新片子了吗？”成嘉澍菜都夹到嘴边了，听到张量的话忍不住先问。
张量吃一口鱼：“是的，《苗刀》开始筹备了，剧本已经放出来，在看演员。”
卫九文算是现在中国声望最高的导演之一，和柳彦之同等级别，但是不同的是，卫九文在国外也混得很开，他的电影在海外的票房市场一直不俗。
而《苗刀》这个本子五六年前就曝光过要做，但是这么多年都没有消息。
居然已经开始筹备了。
成嘉澍心里不禁有些落寞，没有一个好的公司和人脉，甚至连这种资讯都不知道。
就算有才华有实力，别说拿到这样的资源了，就连消息都不知道，争取的机会更没有。
成嘉澍有些苦涩，但还是平和地问：“那他们接洽得怎么样？”
根据以往卫九文的风格，他很少用大流量，有自己固定用的演员。
就算迫于别的原因用，也不会给主角的角色。
而江寒从五年前涉猎影视以来，就没有演过男一男二以外的角色。
一来他和公司都觉得他的流量很大，演个戏份很轻的角色很丢份。
二来是他粉丝不同意，认为自家哥哥配得上最好的。
三来是星宇旗下确实不缺资源，他自然有的挑。
“卫九文没有给他男一号，男二和男三的角色设定是五十多岁的，不匹配。”张量说着，看向成嘉澍：“所以只给了个戏份不多的角色，星宇不满意，想要男一，所以还在谈。”
成嘉澍听完，没有忍住，用不可思议的表情说：“男一？”
张量笑：“是的。”
成嘉澍：“那卫导是什么态度？”
“卫导现在也有点为难，因为电影有星宇的投资，但是星宇步步紧逼的话，很多想要竞争《苗刀》男一的公司都有点退缩。”
张量说完，切入主题：“所以今天请你吃饭，是为的这个事情。”
“我？”成嘉澍反手指一下自己。
“我想把你推给卫九文。”
“我？！”成嘉澍转头和金如山对视一眼。
金如山罕见的在成嘉澍脸上看到了不自信的表情。
“你怎么了？你多厉害。”
张量莫名其妙吃了颗糖，干咳一声。
“我前几天刚刚跟卫九文见过，是他主动跟我提起你的，说了《合奏团》，还问了我你之前这几年没有出来活动的原因。他是看过你的演的电影，是欣赏你的，我觉得很有机会。”
成嘉澍虽然嘴上很诧异，并不自信，但是心里已经燃起了火苗。
张量：“所以你考虑一下，让忠影注资西游工作室，我们来推荐你。”
接着张量又说了一些他的计划，《苗刀》这个剧本是卫九文磨了六七年的剧本，必定可以在国内和国外冲击大奖，是个香饽饽。
正处在高不成低不就阶段的江寒不会放弃这个机会。
如果成嘉澍能拿下男一，江寒和星宇肯定会发疯。
“我手里有很多江寒的料，会在合适的时候放出来，你需要做的就是尽力地去争取男一的角色，让忠影和星宇在这个机会面前成为对立面，其他的交给我。”张量总结道。
这样做的目的是让忠影来给他的计划兜底。
成嘉澍一时间脑袋有点混乱，因为他对电影的愿景是纯粹的，只想好好专注角色，并不想用电影去斗争什么的。
“那你怎么保证小树不会在你的这个计划里受到伤害呢？”一直没有说话的金如山突然开口。
成嘉澍转头看向他。
不管是什么事情，他永远都会第一个考虑自己的安危。
张量：“我不能保证。”
成嘉澍和金如山都看向他，张量已经看得出来，成嘉澍对这个机会是心动的。
“这个机会对于我们双方都是有风险的，但是成嘉澍能去争取卫九文的男一机会，甚至能摆脱这么多年江寒在娱乐圈对你的针对，不用再去国外曲线救国。”
张量放下筷子：“忠影站在你背后，胜算不小。”
成嘉澍：“为什么是我？”
张量：“第一你能争取到男一的可能性大，第二，确实很多演员因为江寒还在争男一不想冲上前去得罪星宇。”
说得倒是很有道理。
金如山：“那顾远呢？这一揽子计划针对的都是江寒，比起江寒，在背后放纵的顾远更让人讨厌吧。”
“哈哈，这个你放心。”张量笑一下，“顾家内部也不太平，这个你就不用担心了。”
原来是顾远有个同父异母的妹妹顾青青，而顾远并不是原配的小孩，是多年前顾青青爸爸在外面的私生子。
顾青青妈妈生她比较晚，在她很小的时候就去世了，星宇是爸妈一起打拼的产业，妈妈给她留了股份，未满22岁之前由父亲代持。
没想到顾青青母亲去世之后，小三带着私生子上门，成了顾家的长子，那时候正在念初中的顾青青没有任何反击的能力，眼睁睁看着顾远慢慢接手了星宇的大部分产业，眼看就要到22岁了，父亲和哥哥并没有把股份归还顾青青的意思。
这些是他们豪门里的纠纷，外面的人知道的很少。
“那你怎么知道的？”金如山越听越觉得离谱，很担心成嘉澍被坑。
张量：“我女朋友和顾青青是从小要好的朋友。”
成嘉澍和金如山脑子里一转，同时惊呼：“你、你……”
顾青青没满22岁，那她朋友也不会大到哪里去，而张量的年纪看着和金如山差不多。
张量点点头，似乎有些不好意思，但是又不知道该怎么解释，他和女朋友的年龄相差确实有些大。
“我希望你们可以好好考虑一下，这对你来说也是个很难得的机会。”
成嘉澍其实是心动的，作为演员，自然很渴望能和卫九文这样的导演合作。
但是这个斗争背后的弯弯绕绕他不懂，也不感兴趣。
“我先去上个卫生间。”张量很识趣地走开。给他们两个留一点商量的空间。
张量这个计划也是深思熟虑了很久的，从两年前开始就在等这一天，放弃国外一流公司的职位回国进入忠影，等到了《合奏团》和成嘉澍。
胜败五五开，但是败了，也有忠影托底。
张量走开之后，金如山第一时间转身，拉住成嘉澍的手认真的看他的眼睛。
“小树，你是怎么想的？”
成嘉澍轻轻咬一下嘴唇，实话实说：“他的计划我听不太懂，也不感兴趣，但是……”
金如山笑：“但是你对那个什么刀的电影很感兴趣，是不是？”
“嗯嗯。”成嘉澍含蓄地笑，眼睛弯弯的。
金如山虽然不是什么商战大拿，但是做了这么多年生意多少也懂一点。
他捏捏成嘉澍的手心：“那这样，你答应张量，去角逐你想要的角色。但是有个条件，我会让雷永明去准备一下正式注资你们工作室，让工作室的最终掌控权留在我们手里。不管最后能不能成，你后背靠着忠影，能重新回去拍戏这是好的，要是拍戏出了什么事情，还有我来给你们托底，忠影不能拿你怎么样。”
“谢谢你……”成嘉澍反手握住金如山的手。
他看着金如山的眼睛，情不自禁凑过去在他脸颊亲一下。
成嘉澍笑一笑：“我以后会有大出息的，赚好多钱，拿好多奖，我也赚钱给你花。”
他像个不安的小孩向金如山保证，但还是觉得自己能给金如山的太少了。
“你为我做了好多，有时候会难过，我对你的好比不上你对我的好。”
“说什么呢。”金如山低头，捧着成嘉澍的脸用自己的鼻子蹭蹭成嘉澍的鼻子。
“尽情享受就好了，乖乖。”
成嘉澍笑，他好喜欢金如山叫他乖乖。
被宠溺的感觉好好。
“那我们就跟张量合作。”成嘉澍说。
张量在合适的时候回来了。
达成初步的意向之后，张量看起来终于放松了很多，他靠在椅背上，如释重负地笑了一下。
成嘉澍问他：“可以问一个私人一点的问题吗？”
“你说。”
“这个一揽子计划，是忠影的任务吗？”
张量笑笑，喝一口水：“不全是，忠影的任务是今年的国内发行票房超过星宇三分之一，打压他们在国外的市场。”
“那这么大一盘棋真的就是私仇啊？”金如山也忍不住问。
他最烦的就是搞商战了。
踏踏实实赚钱不好吗？
张量：“是，江寒伤害过对我来说很重要的人。”
说到这个，张量的表情添上苦涩的恨意，他说：“他和顾远是时候该意识到，他们一点小小的恶意伤害过很多人，甚至差点让一个人放弃生命。”
张量还没有打算说具体是什么事情，他们之间的关系也没有到那个地步。
饭吃到这里也差不多了。
“剧本我今晚发给你，签合同的时间你们商量好告诉我。”上车之前张量说。
成嘉澍还要跟小伙伴们说一下，虽然他们向来都很支持成嘉澍的决定，但是成嘉澍还是要先征得他们的同意才会走出那一步。
这是朋友之间合作的基本尊重。
成嘉澍回到家里已经快十点钟，到楼下的时候看到妈妈坐在楼下花坛边。
“妈？你在这儿干嘛呢？”成嘉澍问。
成小妹看到儿子过来坐，“这个接手小卖部的人不行。”
成嘉澍看过去：“这不是挺好的吗？”
成小妹：“他不爱跟人聊天啊，我不在这儿了之后小卖部门口都没有人了。”
确实，以前小卖部门口的大树脚下就是小区乃至整个上北市的信息站。
成嘉澍挽着妈妈的手：“是不是舍不得了？”
“说实话，有点儿。”成小妹也看成嘉澍：“但是这个病吧，万一以后天天算错钱，那我得难受死。”
“哈哈哈哈。”成嘉澍哈哈笑。
他陪着母亲在小区里走了一会儿，说起大后天的专家号检查，心里还是有点担心。
很希望专家给出的结果是不一样的。
回家之后成小妹也睡不着，在客厅看电视，成嘉澍陪着她看了一会儿，一边看电视一边和金如山打字聊天。
脸上的笑被老妈嘲笑。
笑完了之后又很欣慰地说：“你们这样子，妈妈就放心很多了。”
这几年看到被打压欺负，心里不好受。
成嘉澍看着时间：“妈，十二点了，该睡觉了，你总熬夜对身体不好。”
成小妹进了房间，成嘉澍才关了电视。
查看邮箱发现剧本已经发过来了，成嘉澍熬夜看了剧本，凌晨才睡着。
第二天回公司去，跟大家说了忠影的事情，姜薇很激动，她很想要更大平台来提升自己，也对自己很有信心。
倒是罗凡和小雅有些担心。
罗凡是技能很多，但是哪个都不精的类型，“树，那你以后咱们不自己拍电影了，哥岂不是……”
成嘉澍：“你想什么呢，我肯定是会继续拍的，而且你多牛啊，全才！你永远都是西游的大哥。”
罗凡倒也没有那么大的抱负，不过想着以后可以赚大钱，心情好了很多。
成嘉澍在这种商务的事情上是个呆瓜，和忠影签约的事情交给了罗凡和小雅，协同雷永明那边找的人一起。
去医院的前一天晚上，成嘉澍在床上滚来滚去，怎么也睡不着。
成嘉澍的房间窗外是阳台，正准备放点下雨的白噪音辅助入眠的时候，听到阳台有动静。
成嘉澍偷偷起身，掀开窗帘。
看到妈妈坐在阳台的椅子上发呆，时不时按一下自己的脑袋，成嘉澍知道，妈妈也害怕。
他隔着窗子陪了妈妈一会儿，爸爸醒来发现妈妈不在，出来找，老两口在阳台闲聊。
“是不是担心明天的检查？”
“嗯，这几天头也不舒服，闷闷的疼。”
“有我呢，还有小树。”
成小妹：“小树，我只希望小树做他喜欢的事，不要求什么。”
“怎么也是个大男人啊。”
“他更像个男孩儿，做个男孩儿很好。”
“老公，以后要是老到忘了你和儿子怎么办？”
“我们记得，你放心，我会天天锻炼，也不喝酒了，保持一个好身体，一定死在你后头。”
成小妹笑着轻轻打他，“神经病。”
爸爸哄好了妈妈，回屋睡觉去了。
成嘉澍却在窗边站了好久好久。
第二天一早，金如山就来敲成嘉澍家的门。
“呀！小金你怎么来啦？”成小妹惊讶。
金如山笑：“我来陪你们去医院。”
成小妹：“这么麻烦做什么，小树跟我们一起去。”
金如山只是笑，没有他当然也可以，但是他想一起去，这样的时刻，作为女婿当然应该要在场了。
他和成小妹说了自己知道她得病的事情。
成嘉澍换衣服出来，看到金如山坐在沙发上。
“你怎么来了？？”
金如山笑：“我怎么不能来。”
成嘉澍对这种他轻松出现在自己家里，还在跟自己老妈闲聊，恍惚中有种他们是一家人的感觉。
金如山开了自己的商务车过来，他开车，成嘉澍和爸妈轻轻松松到了医院。
多一个人还是有好处的，到医院的时候找不到停车位，但是挂号的时间要到了，成嘉澍带着爸妈先上去。
问诊过后去做检查，体格检查、影像检查、脑电图，还有实验室检查，这一通做下来，一个上午就过去了。
实验室检查要过两天才能出结果，拿到了其他的结果之后去找医生。
成小妹坐在椅子上，身后站着三个大男人。
“你儿子啊？”医生为了缓和成小妹紧张的情绪，特地聊点别的，“高的高，帅的帅，真是有福气啊。”
成小妹笑，转头看到三个人都守着自己，老公把手放在肩膀上按了按，放松一些。
金如山也轻抚成嘉澍的背部安抚他。
医生拿起她的片子，片子们医生已经看过了。
“百分之80的概率不是老年痴呆。”
“什么？！”成小妹忍不住大声道。
成嘉澍和金如山也忍不住凑上来听结果。
“根据失认失用测定、精神心理测试的结果来看，是正常的，你们看磁共振和脑电图，内侧颞叶这两个位置。”医生给他们指位置。
但是他们也看不懂。
医生：“等实验室检查结果出来我再下定论，但是这里看到了吗？有个小阴影……”
“初步判断记忆力下降的原因是脑动脉有被轻微挤压的情况，以及睡眠质量太差，血压现在有点高。”
“后天过来看实验室检查的结果，然后重新挂个号看脑血管病，看需不需要手术，再者就是一定要早睡。”
“这……”
“那……”
“天呐……”
一家人坐在车里，对着影像检查结果看了又看，虽然看不懂，但是还是一直想看。
爸爸说：“也不知道该高兴还是该难过，这脑袋里有个小瘤子也挺吓人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