钓到了我弟的室友[穿书]——故栀

作者:故栀  录入:06-02

  看到程周策的唇微动,似乎是要说什么,沈时曦先开口道:“不好意思啊,昨天我醉了,没有太麻烦你吧?”
  “……”
  程周策目光深深的盯着他看了一会儿,才道:“不麻烦。”
  沈时曦笑了下:“我改天请你吃饭答谢,但是我现在身上有些不舒服,可以洗漱一下吗?我想洗个澡。”
  程周策下巴朝着自己的房间扬了扬:“新的洗漱用品都在我房间的卫生间里,直接去洗漱就行。”
  “谢谢。”
  说完,沈时曦就回到了房间,一脱离程周策的视线,他脸上游刃有余的淡定笑容就落了下来。
  只觉得天塌地陷。
  世界毁灭算了!
  他以后绝对不喝酒了!
  沈时曦自闭的站在墙的面前,闭着眼睛想着昨晚自己发的酒疯——
  没错,对他来说,已经算是酒疯了。
  不想面对现实。
  每一幅画面出现,他就感到一阵窒息。
  沈时曦抵着墙面的脑袋轻轻磕了两下,创死自己得了。
  然后就听到身后传来的声音:“你在干什么?”
  沈时曦猛地转过身,就看到程周策倚着门框似笑非笑的看着他。
  沈时曦后知自己的反应有些大,想要弥补,一只手立马又扒上了墙。
  ……
  蠢货!
  但他还是硬着头皮,脸上表情无比淡定的用指腹轻轻搓了搓墙面:
  “我……我……刚刚看到你家墙上的墙皮翘起来了……”
  程周策眼里的笑意加深。
  啊,看来是记得啊。
  “是吗?”程周策笑着说,“那这30万一平的房子也不过如此,我去找开发商算账。”
  “应该是我看错了……”沈时曦眼皮跳了一下,“我要洗漱了。”
  程周策忍着笑朝着他的方向走过来,沈时曦没忍住往后退了两步,可对方只是经过了他。
  沈时曦开始怀疑对方故意的可能性。
  只见程周策从衣柜里拿出了两件衣服递给沈时曦:
  “你等下换洗的衣服,都是新的。”
  “哦。”
  看着程周策出去的背影,沈时曦背脊才彻底的松了下来。
  沈时曦洗漱的速度很快,他恨不得光速离开这里。
  一出去,他张了张嘴,正想说,自己要不要先离开的时候,程周策已经端着粥到餐桌上。
  他看了一眼到沈时曦身上已经是oversize风的衬衫,笑道:“要不先来吃早餐?”
  清晨香气扑鼻的粥满足了人所有的美好嗅觉感,沈时曦刚准备拒绝的话就堵在了嘴边。
  他好饿……
  见人没有动,程周策挑了下眉:“不吃吗?”
  沈时曦咬牙:“吃。”
  说着,他挽了挽袖子,就坐到了程周策对面。
  对方将一碗汤放在了他的面前:“是不是头还有些疼,解酒汤。”
  沈时曦抬眸看了他一眼:“谢谢。”
  汤刚入嘴,就听到对面的男生轻声开口道:“哥哥,你还记得昨天发生了什么吗?”
  沈时曦的手一顿,到底是年长几岁,刚刚他已经在卫生间做好了心理准备。
  只要他不尴尬,就完全不是问题。
  他的目光轻轻的落在程周策的身上,暖色系的眸子在清晨的明媚阳光里带着清澈的光。
  “我的毛病,喝醉了容易断片,不好意思啊,我……应该没有做什么吧?”
  程周策用手中的汤匙轻轻搅了下粥,散散热,垂头喝了一口。
  然后才不紧不慢的抬头看着面前的沈时曦,对着他伸出自己刚刚搅完粥的手,手背朝着他。
  声音轻缓:“哦,也没什么,就是让我给你脱裤子来着。”
  说着,他轻轻晃了晃那只骨节分明的手,食指上的戒指在阳光下反射出璀璨的光。
  “用这只手。”
  沈时曦:“……”
  大破防。
  作者有话说:
  哈哈给我写兴奋了
  今天晚点这章掉落66个红包,大家节日快乐~
 
 
第43章 『作为被抢的人的心理感受是怎样的』
  沈时曦憋了口气, 最终没忍住假笑说道:“是吗?我早上起来的时候裤子还好好的穿在自己身上,这种玩笑可不能随便开。”
  程周策收回了手继续喝粥,声音不疾不徐:“是啊, 所以我说的是‘你让我给你脱裤子’,有没有脱成就是另一回事了。”
  沈时曦:“……”
  要不是他清清楚楚的记得昨天发生了什么事他就信了。
  对面的人还在说话, 语气里似乎都染上了几分笑意:
  “得亏我心如磐石般坚定,我认为这样不太好,于是绝不动摇, 坚守底线的拒绝了你。”
  沈时曦最终实在忍不住搁下了碗放到了桌子上面:“我什么时候让你脱裤子了,明明就只让你解一下我的腰链而已!”
  或许是真的恼怒了,他补充道:
  “我!解!不!开!”
  程周策却没忍住低低的笑出声:“不是都记得吗?”
  他得承认, 自己是有些恶劣的。
  就算沈时曦真的喝断片什么都不记得了, 程周策也会想办法让他记起一切。
  何况他本来就记得,怎么能装作什么都没有发生过?
  昨晚他冲了半天的冷水澡, 然后躺在客厅的沙发上, 一片黑暗中盯着天花板的时候,他就反复在想今晚发生的事。
  尽管对方是喝醉的状态,可不能否认的是, 一切都是比起以往更亲密的, 多想几次会觉得有些暧昧的。
  这些东西不能只有他一个人记着,也不能简单的揭过。
  对方尴尬也好, 不好意思也罢,但总归也得反复念想着。
  “……”
  听到对方说的话, 沈时曦就明白了, 对方一早就清楚了他记得所有。
  一时之间, 恼羞成怒。
  桌子下面, 沈时曦狠狠地踩了一下对方的脚, 然后立马站起了身来准备走人。
  程周策还真没准备把人气跑,连忙攥住他的手腕,低声道:
  “对不起我错了,我可以选择当场失忆。”
  对方的手抓得紧,沈时曦挣了下没挣开,他面无表情的扭头看着对面的程周策。
  对方正仰着头看他,脸上的表情是罕见的乖顺,漆黑的眸子一点揶揄和嘲笑也没有,看起来又干净又亮。
  沈时曦深呼吸了一口气,盯着程周策的眼睛问:“昨天发生了什么?好好答。”
  程周策回答得十足认真:“就是我们一起出去玩,然后你喝醉了,我把你带回了家,你全程都是睡着的状态,什么事也没发生。”
  似是满意这样的答案,沈时曦淡淡的“嗯”了一声,然后坐了下来。
  他神情温和:“早说‘实话’多好,饭可以乱吃话可不能乱说。”
  程周策眼里的笑意加深,嘴上却乖顺的答应了下来。
  “那你说请我吃的那顿饭,还作数吗?”
  沈时曦垂着头吃着对方做的早餐,只觉得程周策的厨艺真的很不错,昨天他喝了那么多酒,早上起来的时候头和胃都很不舒服。
  现在那点难受却被解酒汤和暖呼呼的粥给一点点抚平。
  胃舒服了,人也就舒服了。
  “作数。”
  程周策轻轻的“嗯”了一声:“那还能找你玩吗?”
  按理来说,甚至是今早醒来时,沈时曦的第一个想法都是,短时间内,他可能都不怎么想见程周策。
  尽管刚刚在他的威胁下,对方装作无事发生。
  可毕竟不是真的什么都没发生,沈时曦还是觉得特别丢人。
  可是听到程周策这么问,沈时曦却没有第一时间给出拒绝的答案。
  从一开始,就只有程周策跟他说过:“可不可以找你玩?”
  玩?
  是个很稚气的词,像是一个小朋友拉着另一个小朋友出去玩乐的感觉。
  程周策第一次和他这么说的时候,沈时曦就觉得特别的新奇。
  不说年少时,他身边没有什么亲近的人,很少有人会对他说什么一起出去玩这样的话。
  就是长大后,也都是成年人之间的交际,带着客套和其他利益目的。
  只有程周策说的“玩”就真的是很单纯的玩乐,只为了寻求最简单的快乐情绪。
  再怎么觉得昨天自己蠢事干得多,沈时曦也得承认,他其实很开心。
  于是他只沉默了一会儿,就轻轻的“嗯”了一声。
  算是同意了对方的“玩耍”邀请。
  程周策就低低的笑了出来,不再说话。
  金灿灿的阳光斜洒进屋子里,形成的光柱中有细小的灰尘漂浮,一片静谧。
  吃完后,沈时曦自觉已经打扰对方很久,准备离开,他手上提着一个袋子,里面装的是他自己的衣服。
  见程周策起身,沈时曦侧头对他说:“不用送,我自己走就行了。”
  程周策也没有强求:“好,那你路上小心。”
  程周策的衬衫穿在自己的身上大了很多,就算刚刚将袖子挽了起来,现在也时不时的往下掉。
  沈时曦一边伸手再次挽着滑下来的袖口一边问道:“你的衣服……”
  他正准备想说要不把钱给他或者买一套一样的,程周策已经开口接下他的话:

  “你先穿着吧,以后有机会再给我就行。”
  沈时曦愣了一下,然后点头:“好,那我就先走了。”
  程周策“嗯”了一声:“拜拜。”
  看到人的背影进入电梯,直至完全的消失在了自己的视线中,程周策才缓缓的关上门。
  沈时曦的习惯和素养都很好,程周策回到自己房间的时候,就发现卫生间所有的用品摆放整齐,盥洗台面上不见一丝水渍,床铺也是被铺得整整齐齐。
  没有留下一丝自己的痕迹,仿佛这件房除了它的主人没有别的人来过一般。
  程周策的目光却突然顿住,长久的停留在自己的床头柜上——
  上面摞着一条做工精致的金属腰链。
  京都的秋冬总是来得格外的早,眨眼间,外面已经进入了深秋,天气愈发的冷。
  外面下着细细密密的小雨,程周策驱车到达程家老宅。
  老宅是坐落在远离市区的一处庄园。
  程周策搭在黑色方向盘上的手轻轻敲打着,漫不经心的看着不远处的佣人拉开高大的雕花大门。
  等入口全部开启后,程周策才驱动汽车开进去。
  程周策在门口停下车,有人上来接过他的车钥匙,一路遇到了形形色色的人,有程家旁支的、也有闻家的,还有周家的。
  很多人程周策都觉得陌生,认不清哪个是哪个。
  但也无所谓,他不需要去理会,这些人会主动给他打招呼。
  今天是程周策的爷爷程钰中老先生的忌日,按理来说,又不是葬礼,不应该来这么多人。
  只是大家都知道,程家连带着周家的大部分势力都掌握在周锦芸的手中,而周锦芸和程钰中的关系也尤为被人津津乐道。
  早年间的你争我斗,直至多年后,仿佛是疲乏了般,关系似是已经缓和。
  可没过多久,老先生就去世了,让人唏嘘不已。
  众人不清楚周锦芸是什么感受,但是看她对程钰中的身后事颇为认真郑重。
  于是众人不管心里的猜测怎样,但起码面上的态度十足恭敬了起来。
  在忌日这天过来老宅这边表示一下心意,说不定能得几分老太太的青眼。
  直至进入到了室内后,有一位年纪稍长的男人笑着和程周策打了声招呼。
  “这是小策吧?好久不见了。”
  程周策的目光淡淡的落到了他的身上,他的心情不怎么好。
  本就是爷爷的忌日,何况今天来的人虽多,但真心实意的却没有多少,几乎大半都是过来寻机会攀关系的人。
  这么想着,他的情绪更糟糕了几分,于是没什么表情的面容也带上了几分冷傲。
  他正想面前的人是谁时,身后传来了带有几分严肃的声音:
  “你的教养哪里去了?长辈和你说话怎么不打招呼?”
  程周策一顿,转身就看到了站在他背后的程筑。
  面容有些相似的父子两相对而站,其中却带着针锋相对的攻击性,吸引了周边暗暗打量看好戏的目光。
  程周策扯了扯嘴角,刚准备说话,楼上一道声音已经压了下来。
  “阿策是养在我身边的,怎么?你说他的教养问题是觉得我没教好?”
  众人抬头望去,就见周锦芸身穿素黑的旗袍,身边站着闻楚仪和闻橙,居高临下的望着楼下。
  程筑连忙解释:“妈,我不是这个意思。”
  周锦芸在闻橙的搀扶下,缓步下楼,背脊挺直,带着强势的气场。
  直至走到了他们的面前,程周策才走过去,低低叫了声:“奶奶。”
  周锦芸看了他一眼,目光又缓缓挪到了刚刚套近乎而主动给程周策打招呼的那位“长辈”身上。
  她冷笑了一声,看向程筑:“一个滥赌成性,外面私生子情妇一大堆的腌臜玩意,你要阿策恭恭敬敬叫他一声表叔不成?打什么招呼?”
  程筑:“……”
  周锦芸向来性子烈,烦起来六亲不认,周围的人不敢再靠近,生怕被波及一起被骂了,渐渐的散开。
  程筑眼皮跳了一下:“妈,我就是想着怎么也是更年长的……”
  在周锦芸冷冷的目光下,程筑的声音越来越小,直至人彻底消了声,周锦芸才开口:
  “钰中性子谦和品行好,你从小就以他为榜样,可精髓都没学到,尽学了些假仁假义,对外面人温和,所有的凶只会在你儿子身上逞。”
  说着说着,周锦芸就烦了,一手搭上了程周策的手:
  “要我还知道你在外面训斥阿策,就算你爹是程钰中也没用,看我用不用鞭子抽死你。”
  说着,就带着程周策和身边的吴姨转身朝着外面走去。
  路过程筑时,程周策掀起眼皮看了他一眼,不屑的“嗤”了一声。
  程筑:“……”
  看到程周策有些孩子气的举止,闻楚仪的眼里闪过一丝笑意。
  程筑看到闻楚仪后,面色温和的朝着她走过去:“楚仪……”
  闻楚仪的视线缓缓收回,落在他的身上。
  神色依旧温和,只是语气淡了下来,话也说得不留情面:
  “不是一次两次了,你要是还在外面不给阿策脸,我也不会给你脸。”
  看着闻橙和闻楚仪牵着手离开的背影,程筑只觉得一阵头疼,自己怎么就活成了个人嫌狗弃的模样?
  “里面的那些人怎么办?”程周策搀着周锦芸问道。
  周锦芸的表情很淡,看着前方的路,程钰中就躺在不远处的墓园里。
  “不管他们,年年都来蹭吃蹭喝,还扰了钰中的清净,让人招待着吃完,滚回各家。”带着股匪气。
  程周策低低笑了出来:“马上就到爷爷面前了,您这话该让他听见了。”
  提及到程钰中,周锦芸身上仿佛都多了几分活气,声音放大了些,似乎作对故意让人听见般:
  “听见就听见,他都躺进去了,有本事就爬出来,我还怕他不成!”
  旁边的吴娴也没忍住笑:“您就嘴硬吧。”
  程周策笑着不说话了,只是扶着人,感受着自己捏着的胳膊。
  话说,自从见到周锦芸,他就有这种感觉了。
  “奶奶,您好像瘦了很多?”
  周锦芸的身子一顿,没有说话。
  程周策侧头看了看她有些苍白的脸:“最近有去体检吗?”
  周锦芸嫌他烦:“你怎么问题这么多?”
  程周策也不怕她,侧头问另一边的吴娴:“吴姨,奶奶有去体检吗?”
  吴娴脸上的笑容很淡,似乎才回过神,感受到自己的手腕被身边的周锦芸轻轻捏了一下。
  “啊……去过了。”
  程周策声音缓了些:“好,那麻烦您把奶奶的体检报告发我一下。”
  吴娴看了眼身边表情不变的周锦芸,然后垂头低低“嗯”了一声。
  似乎是不想再谈论这个话题,周锦芸开口问:“今年打算和你爷爷说什么?”
  在程钰中去世之前,比起周锦芸,他对程周策上心得多。
  所以导致尽管程钰中去世的早,程周策仍旧和爷爷关系好,并且在往后的日子里,是存留在脑海里很温柔的一段记忆。
  周锦芸知道,每回忌日,程周策都会和对方说好久的话。
  “今年……”似乎是想到了什么,程周策低笑道,“今年想问他老人家一个问题。”
  “什么问题?”
  “作为被抢的人的心理感受是怎样的,让我心里有点底。”
  周锦芸:“……不用我拿鞭子了。”她冷笑一声,“等着你爷爷从坟里爬出来抽你吧。”
  作者有话说:
  来啦~
  提问:半半手里有几件哥哥的东西了?
 
 
第44章 『“需要。”』
  听到周锦芸的话, 程周策的眉眼染上几分笑意:“爷爷才不会抽我。”
  程钰中性子向来温和,小时候程周策犯了错,向来都是周锦芸收拾他, 程钰中是拦的那个。
  但是他也从不毫无原则的溺爱孩子,他会以一种更温和的方式, 教给程周策正确地方式和道理,从而让程周策知道自己是错的。
  当初这边的地没有人愿意买,因为离墓园太近, 很多人觉得不吉利。
  可周锦芸买了下来,并建造了一座庄园。
  可要说她是为了程钰中买的,又好像有点不太准确。
  因为程周策很少看到周锦芸在这边住, 甚至明明爷爷的墓就离得不远, 她也并不常去,只坚持在每年忌日的这一天去看他。
  也不会像程周策那样, 去说很多话。
  大多时候, 她都只是默默地将一束花放在墓前,然后一声不吭的烧完纸钱就走人。
  这一次却有点不太一样,放完花后, 周锦芸侧头, 对一旁的程周策轻声道:
  “我有点话,很快就说完, 等会儿再把时间留给你。”
  程周策愣了一会儿,然后点点头:“好, 说久点也没关系。”
  说完, 他就将手中的伞放进了周锦芸的手中, 然后转身离去。
  看到人的背影渐渐消失在自己的视线里, 周锦芸才缓缓的垂头看着墓碑上的照片。
  上面是程钰中年轻时候的模样, 戴着一副细框眼镜,容貌极其好看,清隽又温柔,就算是被镜片所遮挡,也能看到他如水般的眼神。
  多年如一日,温和又清澈。
  “臭脸。”
  周锦芸却低低的呢喃道。
  然后没忍住轻轻弯下身,用掌心轻轻拭去照片上落下的雨水。
  这么脾性好的一个人,却对着她摆了十多年的臭脸。
  “要不了多久,应该就能再见面了。”她的声音在风中一吹就散了,“阿策也好好的长大了,到时候让阿策把鞭子烧给我,要是在下面你还摆臭脸,我就抽你。”
  空气安静了下来,晌久,她的声音才喃喃响起:
  “算了,说不定你没有等我……那也好……”
  周锦芸速度很快,仿佛没有说几句话就出来了。
  看着程周策朝着墓碑方向走去的背影,吴娴扶着周锦芸,有些担忧道:“阿策说的体检报告……”
  深秋的风凛冽寒冷,周锦芸没忍住咳嗽了两声,然后才低声道:
  “先把一份假的给他。”
  外面一阵寒风刮过,穿透屋子将办公室里的纸张吹得翻飞。
  就在即将吹得飞起来时,被一只五指白皙修长的手及时摁住。
  沈时曦将笔筒压在上面,然后转身去关窗。
  只是将窗子合上的瞬间,他就愣了一下,他好像看到了一个熟悉的身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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