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良辞有些惊讶。
“……”
忙着安抚男高,忘了驾驶座还有一个人。
费凌想了下,说:“我解释不
清楚,总之就是我有时候需要用伪音,你别多想。”
这种解释格外苍白……且信息量很大。
【你在他心目中又有了新的形象了。】
系统幽幽说。
柳良辞沉默须臾,也斟酌着问,“与你视频那个人,我认识吗?听声音很陌生。”
他甚至叫费凌“宝贝”。
……像是在暧昧期。
“你们应该不认识,不用在意。”
柳良辞不清楚那个人是谁,但现在问这些不太方便。
……费凌,这段时间很奇怪。
下了车,两人各回宿舍,并且约好周末段家宴会之后一起去画展。
从有暖气的车里下来,一瞬间就觉得很冷。雨已经停了,地面湿漉漉,费凌快步走回了宿舍,开门时一眼见到了室友傅司醒。
男人穿了件短袖黑T,背对着他,正在拿挂烫机熨衣服,蒸汽袅袅。
费凌定睛一看,他熨的是自己的衣服——今天那条挂在阳台的红连衣裙。
“你的裙子淋了雨,我刚刚洗过烘干了,”傅司醒转过身,解释道,“有点折痕,已经好了。”
【……他怎么回事,不会是在你衣服下毒了吧。】
费凌也不理解。
到底要怎么做,才能让室友发火?
“为什么帮我熨衣服?”
他问。
傅司醒也停下手上的动作。
费凌今天戴了一条厚围巾,小半张雪白的脸都拢在里面。
还有毛茸茸的大衣、帽子和手套。
他很怕冷,冬天经常躲在教室和宿舍里。
但现在,他的眼神冷冰冰的,语气也是。
生气了。
费凌冰蓝的眼瞳睨着他:“你很乐于助人?”
“算是。”
“……”
费凌无话可说。
他走到桌前,摘了手套,弯下腰脱鞋。
灯光落在他病恹恹的脸上,浓密的睫毛在白玉似的脸颊投下两团阴影。
“既然如此,明天帮我带饭可以吗?把宿舍也顺便打扫一遍。”
说着,费凌将围巾也接下来递给他。
沾着体温的柔软羊绒围巾,在他手里仍有身体的淡淡香气。
“可以。”
傅司醒将围巾叠起来,放到自己桌上。
他将衣架的红色连衣裙也拿下来,镂空的腰部衣料慢慢从他掌心滑过,柔软而细腻。
这些衣服,每一件他都抚摸过。
费凌背对他,脱下大衣,心里考虑着到底怎么惹傅司醒生气。
直到他发现自己被一层阴影笼罩着——傅司醒站在他背后,距离近得已经能觉察到对方的呼吸和体温。
不仅如此,男人的双手撑在身前的桌沿……几乎将他圈在这段狭小空隙里。
温热的呼吸拂过,仿佛在舔吻他的耳廓。!
第11章 ♂
第11章
“我以为你会邀请我明天去画室,继续那幅画。”
傅司醒对他说。
这不是费凌喜欢的距离,他皱眉躲开了。
他原本有计划继续画,但因为第一章 剧情即将出现就搁置了。
“下周。”他说,“最近没有时间。”
傅司醒没说什么,也往后退了额些许,拉开了距离。
一夜相安无事。
费凌一早起来就去了画室上课。
这几周都是结课期,教授不喜欢设定主题,喜好学生自己发挥。他看了费凌的画,问他这阵子是不是在烦恼何事。
“是。”
“别让它影响你。”
教授说。
费凌不可置否。
但不可能不影响,除非剧情改变。
他不打算做任何人的金丝雀。
下了课,费凌本打算到医院一趟,今天一早起来他就觉得有点昏沉,但外面很冷,下了雪,白皑皑一片,他顿时不想去了。
裹着羽绒服穿过走廊时,能感觉到从窗户涌入夹着雪花的寒风,他将围巾紧了紧,很快回了宿舍补眠。
生病的深冬又来了。
费凌吃完药昏昏沉沉蜷在被子里,一直咳嗽,隐约听见宿舍门开了又关,大概是傅司醒上完早课回来。
作为撒谎的代价,他的声音哑了。
手机不知在哪一直响,他好不容易才找到,结果啪嗒从床沿掉在了地上。
傅司醒拾起手机,关掉闹钟递给他。
“……谢谢。”
“生病了?”
“嗯。”
“嗓子不舒服就别说话了。”
傅司醒在床边看了他一会儿,又给他递了杯温水。
“要不要去医院?”
费凌皱眉头:“不用。”
他三天两头生病,认为是很寻常的事。
室内恢复了安静。
他也没再和傅司醒说话,一直睡到了下午两点才醒,看到温度计的数字往下降了一点,稍微舒了口气。
费凌换了另一套睡衣,顺带回复了熟人发来询问为何缺课的信息。
这时候他才发觉傅司醒也在,戴着耳机,在电脑前不知道在做什么。
但他记得傅司醒今天下午也有课。
他又上了床,余光里瞥见傅司醒到衣架那里取了大衣,离开宿舍。
【呀,攻二上课迟到了吧。】
‘不知道。’
费凌起拿床头的杯子,喝了水,发现是温的。
……傅司醒倒的水?
手机倏然提示新信息。
柳良辞已经知道他请假了,发的信息是让他好好睡觉,问如果还没睡,待会回宿舍需要给他带什么吃的。
费凌其实没胃口,但也想了一会儿,因为哪怕说不吃,柳良辞也会坚持带餐食回来给他。
宿舍门倏然打开。
傅司醒原路折返,手里拎着东西,往桌上一放,拆开来是热气腾腾的碗粥。
“吃午餐,”男人放下筷子,拿了碗,“不知道你喜不喜欢。”
系统讶然,攻二竟然真的又听他的话,去买了今天的午餐。
而且考虑到生病,买的还是粥。
【折磨主角攻看来是个很漫长的过程啊。】系统叹气,【也许你之前所做的事,对他来说不痛不痒,或者他知道你是病人,所以懒得计较,甚至看到你生病了也不计前嫌。傅司醒人还不错。】
费凌没吭声。
傅司醒怎么想的,他不清楚,但他已经开始觉得烦了。
根本不喜欢这样,也不想吃傅司醒买的东西,毕竟也许会影响剧情。
【身体要紧,你还是吃点吧,我看你像风吹就倒了诶。折磨室友的事下次再做不迟。】系统安慰他,【别着急呀宿主。】
“别给我那么多。”费凌恹恹地叫住了傅司醒,“我吃不下。”
与室友同桌吃饭,这对他来说还是第一次。
坐下来之后他就没有说话,傅司醒也是。
费凌只喝了一点粥和汤,因为胃不舒服,又翻出来一盒药片。
“我床头的水是你倒的吗?”
他问。
傅司醒:“是。”
“你的性格太好了。”
说这话时,费凌并不是赞同的语气。
傅司醒正在收拾桌面,闻言抬眸看了他一眼。
费凌没有解释为什么这样说,只低头看着手机。
他正给柳良辞发消息。
[有饭了,室友买的,不用给我带。]
已经翘课去外面买粥的柳良辞愣了下。
室友?
他知道傅司醒,一个巧合地搬到费凌宿舍的医学生,傅家的人。
柳良辞若有所思。
他没说什么,去药店买了点药,转而去了宿舍楼。
门没关,他叩了叩门,听见费凌的声音。
进去的时候,柳良辞将买的退烧药放在桌上,问:“好点了?”
费凌坐在床上,点了点头。
他看起来还是面色苍白,嘴唇也是,因为怕冷,裹着一张厚毯子。
柳良辞忙不迭上前摸了把他的额头,仍有点烫。
“再睡一会儿,别坐着了。”
“我睡很久了现在睡不着,没事。”费凌屈起腿,抱着靠枕,“你又逃课?”
“不是很重要的课。”
柳良辞也看出来他状况还好,稍微放下心。
说完,又重新观察宿舍的情形。
宿舍两张床,两套桌椅,很干净。
进门的时候柳良辞没有注意到室内的另一个人,这时候才发觉。
傅司醒背对着他们,在水池那儿洗玻璃杯子。
已经洗完了。
玻璃圆杯被男人的手放在桌面上,发出清脆的声响。
……那个杯子是费凌的。
柳良辞微微皱眉。
傅司醒抬眸与他打了声招呼,很是冷淡,接着又走到衣柜的方向——打开了费凌的衣柜。
他熟稔地拿出了一件叠好的厚毛衣,蓝色,在手里掂量了须臾,又换成了另一个更厚实的。
接着打开里层,拿了一对毛绒手套。
柳良辞顿时诧异,下意识地看向了费凌。
费凌没有任何阻止的意思,蹙了眉说:“我不要那件……拿白色的。”
傅司醒遂拿了白色毛衣走上前给他。
费凌冷声说:“你好慢。”
他生了病,说
话瓮声瓮气的,倒也不怎么冷酷。
“抱歉。”傅司醒问他,“还要我做什么?”
费凌套上毛衣,头也不抬:“不用了。”
话虽如此,傅司醒走上前,伸手整理了一下费凌的衣领,将压在毛衣里面的长发拨出来。
黑色的柔顺长发宛如上好的墨汁,慢慢从他指间流淌而过。
从柳良辞的角度看……两人很亲昵。
男人打理着琐碎事务,买饭,收拾桌面,洗杯子,拿衣服,事无巨细,甚至帮床上那位病了的美人整理衣服。
室内陷入了短暂的寂静风暴,但费凌没有察觉。
柳良辞不动声色:“先测□□温吧,温度计在哪?”
费凌推开傅司醒的手,起身准备去拿,但他没找到自己的棉拖鞋,只得四处张望。
柳良辞无奈:“你躺着吧。”
体温计在费凌的小桌上。
柳良辞走过去,拿在手中。
桌面收拾得很干净,笔筒书本数据线整整齐齐,黏着几张蓝色便签。
费凌的手机放在桌上,柳良辞瞥见了,顺带拿了线打算给这手机充电。他不止一次因为费凌手机没电而联系不上。
这时手机倏然持续震了起来。
费凌问他:“是谁打电话了吗?”
柳良辞看了一眼屏幕。
费凌从来不设置隐私模式,他没有看别人信息的意思,但无意瞥见了备注和对方发来的最新一句。
一号:[Ling宝贝醒了吗?来视频?._.]
这消息让他不自觉地皱了眉。
……是昨天视频的男生?
而且……一号?
手机又震了一下。
——[三号]。
三号:[宝宝怎么给我点赞了我才看到……]
柳良辞怔住。
还有一个三号?
简直像一些风流浪子广开鱼塘的操作……
但他知道,费凌不是这种性格。
他出神了片刻,才说:“不是,是信息。”
费凌接过了手机解开锁,瞄了眼新信息。
柳良辞欲言又止。
费凌猜到好友大概是看见了,想了下解释道:“备注了顺序就不会弄错。”
系统挠头:【他不知道这是攻一攻三的出场顺序,这么一解释就更奇怪了啊!】!
第12章 ♂
第12章
但这件事很难解释清楚。
世界只是一本邪恶口口文学,如果不是亲身经历,他也不信。
费凌很了解柳良辞的性格。
如果柳良辞得知他身陷一本口口强制爱文学,一定会想方设法帮他脱身。
就像原著里,在他失踪之后,柳良辞不惜代价到处找他。
【但是再这样下去,柳良辞迟早察觉你不对劲。】
所以,他得在此之前,加快速度甩开这些主角攻。
傅司醒是四个攻里第二难搞的。
情绪几乎不外露,很难看出来是什么想法,不好琢磨性情对症下药。
一想到这些棘手的事,费凌也感到一丝箭在弦上的紧迫感。
系统劝他:【快去睡觉休息吧。】
另一边,柳良辞听到他的回答,推了推眼镜略思忖了几秒,也没再问下去,只说:“不提这些了,你先去休息。”
“回去吧,”费凌想了想,又说,“你别再翘课了。”
柳良辞微微一怔,笑了下:“傍晚我看看有什么吃的带过来吧。”
费凌知道他下午有别的课,没再说别的,径直把他送走了。
宿舍很安静。他有点头晕,也没力气再捉弄傅司醒了,吃了药继续睡下。
烧褪的快,但是浑身犯酸不舒服。
不知道睡了多久,手机一直在震,费凌才面前看了看是谁发来新消息。
[一号]。
点开来就见到蒋之野发来的一张惊恐猫图。
……男高攻虽然邪恶,但他的猫挺可爱。
Zoo:[我的全服第一射手在干嘛._.]
Ling:[睡觉。]
Zoo:[大白天睡觉?我家猫也是。]
费凌没回复,只发了个视讯请求。
系统警觉:【你怎么又和他视频?】
‘让他对我的性别印象深刻,而且他家猫不错。’
系统心想,你是想看猫吧!
蒋之野秒接了。
视频那头背景是卧室房间,大概是他不在学校,一只橘猫被他搂在怀里,被强行捏着两只猫爪对镜头摇
晃。
“视频看猫童叟无欺。”蒋之野嬉笑,“我今天没去上课,只能陪猫玩了。”
费凌看到猫,心情也好了些。
看起来圆乎乎很好rua。
他说:“嗯。”
费凌镜头离得近,只拍到了脸,蒋之野起初没有察觉他是在床上,等到费凌调了调手机的位置,他才发觉Ling穿着睡衣。
!!
他顿时不好意思看Ling了。
“你真的在睡觉啊?那我挂了。”
“嗯。”
“好吧。”
蒋之野又瞥了一眼屏幕。
Ling只应了两句嗯,声音低低的,侧睡在枕头上,表情也有点迷糊,看着就像没睡醒。
Ling长着雪白的小脸,耷拉着眼睑,扑棱的浓睫毛在镜头前微晃,底下是一双望着他的漂亮蓝眼睛,不怎么有精神。
蒋之野听了那两句“嗯”,心里也变得酥绵绵。
他咳了声,轻轻说了句:“去睡觉吧。”
视讯立刻就断开了。
视频页面恢复到一片漆黑。
Ling宝贝好可爱……
蒋之野搂着猫躺在床上深深叹气。
为什么烦恼呢?
Ling太喜欢他了,这种喜欢让他有点招架不住,心脏怦怦跳。
但网恋很不靠谱啊,他是高中生,没上大学没前途。
蒋之野也不知道自己的烦恼是否合理,于是发到群里问了一下发小们。
[好苦恼,那个网上认识的女生经常给我发照片打视频电话,怎么办?]
其他人:?
[6,别凡了野哥。]
[他x的你一天天问怎么办,一天天跟漂亮妹妹视频,联系方式也不肯发群里让大家帮你开导妹妹,你他x别太骚了。]
[【图片】偷偷拍他手机存的,这妹妹长这样]
[!!卧槽卧槽我急了我急了]
[凭什么凭什么凭什么凭什么凭什么凭什么蒋之野你犯下滔天罪行!!]
蒋之野:“……”
靠。
与此同时,费凌收到了一条信息。
在看到号码备注的时候,他心头顿时一跳。
【宿主,你要小心!】
系统也头皮发麻。
[周末七点。]
来自:段申鹤
……段英叡的兄长,也是攻四。
第一章 的剧情,费凌周末回家参加段家的宴会,意外与攻四酒后乱x。
这是这四个主角攻里最难对付的一位。
既位高权重,也是他名义上的兄长。
他回复“你让司机来接我”。
系统惊讶:【你不叫他哥吗?】
……这两人的对话,看起来关系还不错。
‘我不经常这么叫他,毕竟不是亲兄弟。’
以前他们见面更多一些。
这一年段申鹤因为工作很少回来,他们都是通过电话联系。
费凌下了床,坐在沙发上喝水,一抬头,他瞥见傅司醒仍在宿舍里。
男人背对着他,在水池那里洗着手,水流声阵阵。
水龙头一关,室内就恢复了彻底的安静。
费凌大概是睡了。
傅司醒停下手,转过身。
他擦手的动作,在看到费凌时微微停滞了片刻。
费凌在沙发上。
他双手抱着膝盖,睡裤裤腿露出一截雪白的小腿,白皙的下颌抵在膝上,玛瑙似的蓝眼睛不知道看向哪里,睫毛微微颤着。
费凌很瘦,现在他那么蜷在沙发里,长发如瀑垂落,白肤白毛衣,远远看去就是很小的一团白色毛茸茸。
残留的水滴慢慢淌过傅司醒的手背、指尖,滴落在地上。
他这才低下头,擦了手。
费凌忽然开口:“你现在方便吗,帮我个忙?”
“我病了,很不舒服,能帮我拿下药箱吗?”
费凌补充说。
傅司醒并没有没回答,只摘下耳机,走到柜子那边取药箱。
药箱放在靠墙柜子的最顶,不显眼的位置,他个子高,一抬手就拿下来。
“可以倒杯水吗,刚才那个杯子。”
两人只是普通室友,甚至说不上熟悉,从前一直很客气生疏,一天下来的对话
只有进门时打招呼,直到这几日两人才慢慢熟稔起来。
今天,费凌已经一口气拜托了他两件事。
但这样还不够烦人讨厌。
他要做到让傅司醒感到厌烦。
药箱打开,费凌一边翻找着药一边想该如何做。
似乎是傅司醒觉得他可能还有什么要求,所以站在一旁,看着他吃完了药。
“谢谢。”
费凌说。
末了,费凌又让他把药箱杯子都放回去。
傅司醒都照做了。
但他一言不发,似乎是有些不耐烦。在费凌抬眸观察他时,傅司醒就走开了。
就连放下杯子时也发出了很重的动静,像是很不满。
也许是他已经不喜欢这种接触,但碍于室友是病人所以没有说出口。
用药让费凌有些困倦和迟钝,也忽略了此时,傅司醒拿着他的杯子——绿色磨砂的款式,指腹不轻不重地在杯沿擦过。
那是刚才唇瓣碰过的地方……
柔软、淡红的唇,被温水浸湿,微微张开,舌尖舔着白色的胶囊。
他低头吃药的样子,像是家养的小动物一点点吃着柔软碎肉。
“帮我拿室内鞋,可以吗,你现在好像没有别的事做。”
费凌坐在那儿,穿着换好的黑色睡衣,裸露着修长白皙的脖颈和一小片胸口。
咳嗽、病症让他苍白的面颊蒙着薄红,那双雾蓝的眼眸湿得仿佛在水里浸过,缓慢地眨了几下,睫毛沾着水汽。
傅司醒望着他的脸,眼神微凝。
他将鞋柜上的室内棉拖取下,放到旁边。
那对纤细苍白的脚就垂在地毯上,雪白的皮肤透着粉。
“谢谢你。”
一只瘦削干净的手,很轻地搭上傅司醒的肩膀。
费凌俯身看着他。
那双微垂的眼睛很冷,像被切割的昂贵蓝钻石。
分明是病了,孱弱而苍白的身体因为咳嗽而轻颤,胸口起起伏伏,即便如此,费凌仍撑着倨傲使唤他,声音沙哑,眼尾泛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