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本来也不是冲着这至高无上的皇权来的,要不是不甘心,他当年也直接一剑抹脖子死了算了,不跟那拎不清的爹和混蛋兄弟玩了。这群傻子带不动,直接毁灭吧,让他们知道没了自己他们就得哭。
若能如他所愿,那这天下姓高还是姓元都一样。若能遇一位明君,他当年也可以安安分分做一位臣子,为天子开疆拓土,而不会杀兄囚父自己来当皇帝。然而他爹在他眼里就没那个明君样。
而高怀瑜在他看来,与他是一样的。
他们必定能君臣同心,一统天下,让这片混乱了两百年的土地重新太平。可惜他死得太早,连给高怀瑜封王都没来得及。
临死前他就后悔,自己不该让高怀瑜一个人去灵州的,那样好歹自己死前还能跟高怀瑜见上一面。
高怀瑜,他自然是喜欢的。他自己都知道有些情念已经超过了君臣知己,但不敢越过雷池一步。
高怀瑜在他身边做他的大将军,已经很好了。至于别的……不是那么重要。
结果死的时候他又有点不甘心了,鬼知道为什么。
“怀瑜。”元熙叹息一声,开始没话找话,“你冷不冷?”
那头的高怀瑜有些莫名其妙:“多谢陛下关心,臣不冷。”
嗯……元熙想了想:“朕有点冷。”
高怀瑜微微一怔:“那……臣为陛下添床被子?”
话音刚落,屏风那边的人影一动,高怀瑜走入寝室,目光在室内绕了一圈,把摆放在一旁的棉被抱了起来。
春天本来夜里就有些凉,还没到天热的时候,棉被各处都多备了一床。
他走到元熙身边,将棉被展开铺好。
元熙被太医扎了几针,之后只随意把单衣披上了,此时自然衣裳半敞十分随意,下边健壮优美的躯体露出大半。散落的发丝也让他柔和了许多,像只小憩的雄狮,十足的英俊优雅。
换了一千多年后的互联网少女见到此情此景,是会觉得纸片人现身,能直接喊男菩萨的程度。
可对面是高怀瑜这根木头,只顾低头给元熙整理床被,完全没留意旁边那位。铺完又退开几步,安安静静站着一旁,等着元熙说一句可以了,就回屏风那边站岗去。
“朕有些不舒服……”元熙突然道,“你过来让朕靠一会儿。”
高怀瑜露出一个疑惑的神情,而后还是乖乖坐到了元熙身边,扶他往自己身上靠。
某些骄奢淫逸的富贵人家就是这样,有再柔软舒适的软垫也不靠,就是要弄个漂漂亮亮的美人靠人家怀里。
原来皇帝陛下也有这种癖好?
高怀瑜来当这种人肉软垫,感觉有点怪,但看元熙靠在自己怀里似乎舒服了很多,也懒得追究什么。
元熙当然舒服了。醉卧美人膝,醒掌天下权,多么一件美事啊。
“怀瑜……”元熙合上双眼,“待年中,朕要去建平一趟。”
高怀瑜在想,要是等会儿又有刺客闯进来,那自己现在让皇帝陛下靠着,会不会来不及拔剑?
闻言他回过神,道:“燕国已归大魏,陛下于情于理的确该去燕国旧地一趟,只是……建平到底是燕国旧都,必然还有余孽会趁机作乱,陛下应当小心才是。”
“嗯。”元熙笑了笑,“这不是有你么?”
当年在燕国,可没有人相信高怀瑜,大魏的皇帝却能这样轻松地对他说这种话。
高怀瑜一怔,垂眸看元熙正望着自己,脸微微红了些:“能得陛下如此信任……臣万分感激。”
元熙故意调侃:“耳朵怎么红了?冷的?”
废话,又不是冬天,还能把耳朵冻红。
高怀瑜正想摇头,耳垂上却传过来些许热烫,而后他的脸便彻底烧起来。
元熙,在摸他的耳朵!
他想躲,但被元熙摸得全身一个激灵,根本不敢动。
皇帝陛下的脸突然凑了过来,他开始连心跳都一下一下变得极为明显。
元熙一时有些控制不住自己,毕竟是自己上辈子肖想了很久,却没敢动的人,只能一直隐忍……都给他憋坏了。
他可是皇帝!他想于言′要什么没有!就算真的当个渣攻强取豪夺也是可以的!可他上辈子跟个傻子一样,除了干活就是拉着高怀瑜一起干活,某些事情只能夜深人静的时候自己想想!
他可是个正常男人!能不憋坏吗!
现在,二十二岁的高怀瑜就在他面前,他控制不住自己的手,能怪他吗?
左耳耳垂上的那颗小痣在他的摩挲下,似乎都染上了几分红。
被人对着敏感地方一阵揉捏的高怀瑜整个人都傻了,而且他跟元熙一样,也是个正常男人,所以也同元熙一样有些尴尬。
元熙感觉到他呼吸有点重了。
嗯……这是不是说明,他并不讨厌男人?
高怀瑜感觉到元熙的有些急促的呼吸,定了定神,有点心惊地道:“陛下……您是不是难受……”怎么有点喘呢……又犯病了么?
当然难受,这不是欲火攻心嘛。绝对不是犯病……说起来,要是以后跟人亲热,自己亲着亲着过于激动喘起来怎么办?
不行,要修生养性,静心!
元熙还是很正人君子地放过了高怀瑜,没有按照作者给他的渣攻套路来,轻咳两声,稍稍坐直了:“嗯……没事,朕有点热。”
刚才不还说冷么?高怀瑜不解。
不能着急,元熙告诉自己,把人吓跑了就不好了。
“时候不早了……其实没必要守上整整一夜。”元熙柔声道,“你歇会儿,在外间睡一觉也一样的。若真有人行刺,也有门口守卫,一时半会儿进不来。”
他说着,彻底与高怀瑜分开。
高怀瑜起身行礼:“那微臣……便先告退了。”
元熙点头:“去吧。”
高怀瑜颔首退回屏风外,烘热的脑袋总算是冷静了几分。
他没有如元熙那般所言到外间歇着,依旧在外守着,只不过有些魂不守舍,完全不在保卫皇帝陛下的状态里。
他终于反应过来,自己好像被皇帝占了便宜。本来应该羞愤抗拒,可是他好像没有愤只有羞……似乎并不讨厌元熙这样亲昵地对自己动手动脚?
皇帝陛下究竟是在干嘛啊!难道……他真的好南风?
这狗皇帝果然就是骗人,他把高珩弄进宫就是目的不纯吧?
侍君,伴读,骗鬼呢!
床上的元熙占完高怀瑜便宜心满意足,并不知道自己在高怀瑜处喜提“狗皇帝”称号,不过片刻便安然入睡。
四下安静得只能听见元熙那轻轻的呼吸声,十分催人入眠,高怀瑜听着这声发了许久呆,突然被窗外传来的几声细响惊醒。
他顿时警觉起来,握紧剑柄起身。
有人来了。
外面的人似乎在发现他的那一刻便改变了主意,放弃了入内行刺,选择撤退。
他犹豫了一下,唤了外面的守卫入内,自己去追。
这点时间,那人已经跑远了,他废了好一番功夫,才在行宫湖边的假山处发现那个试图影藏起来的黑影。
那是个男人,他知道有人在靠近,却好像已经用光了力气,无法做出什么反应来了。高怀瑜借着远处庭灯的光芒,勉强看清那人面容,顿时讶声道:“十七?”
燕国皇室影卫……果然……见到那羽箭上的毒药时他便有这种预感,原来真的是……他们行刺,是高玮的授意么?
男人抬起头,顿时一声冷哼。
高怀瑜冷声道:“今日御林苑行刺,是你做的?”
男人冷笑一声,道:“清河王殿下,当年是我无能,没能完成高玮之令……如今落到你手里,也没什么可说的。”
高怀瑜淡淡道:“我不杀你,你也不过是为他办事罢了。”
“你……”男人微怔。当年高怀瑜出逃,便是他领刺客追杀。高怀瑜险些命丧他手,如今他重伤之下已无反抗之力,高怀瑜竟不打算报复回去么?
“十七,念在老师的份上,我今日不会杀你。”高怀瑜轻吁口气,目露痛楚,“你……你还不明白么?老师被高玮冤杀,你如今知晓一切,竟然还为他做事吗?”
“高玮……我自然也会杀了他为恩师报仇!”男人咬牙道,“光复大燕,与他无关!”
“与他无关……那便是你自己行刺?”高怀瑜嗤道,“十七,燕国已亡,你做这些有什么用?你杀了元熙,燕国便能复国么?”
男人喝道:“元熙死了,魏国必乱!”
“魏国乱了,对燕国有什么好处?如今南陈强势,魏国一乱,不过是南陈得利而已。”高怀瑜望着他,“你走吧,这次放过你,不过是顾念着老师……若日后再见,你依然如此……我必杀你!”
言毕他收剑入鞘,转身而去。
*
作者有话要说:
元熙:怀瑜!朕犯病不舒服!让我摸摸!
怀瑜:=/////=?
————
元熙:(警觉)原文的忠犬影卫攻变成被我老婆放走的了?嗯???
第15章 封后、立储君才用的规格,用来册封郡王是否太……
高怀瑜回到元熙寝室前,看见元熙已经坐起身,不免有些心虚。
也不知元熙是不是被方才这些动静弄醒的,自己放走了今日御林苑行刺的始作俑者……日后可不知道还会生出什么事端来。可那到底是老师的学生,今日是念着昔日情分放过他一次,若有下次……自己绝不会手下留情的。
“怀瑜。”元熙刚醒,声音略有些沙哑,“外面……可是出了什么事?”
“无事……”高怀瑜微微垂眸,“臣只是听到有动静,便出去看看。不过,是臣多心了……”
扯谎实在不是他擅长的事,元熙在他开口的时候就已经察觉出了什么。但这对元熙来说并不是什么大事,怀瑜有自己不想说的事,那就由着他呗,问题不大。
他可想不出高怀瑜还能瞒他什么惊天动地的大事。
“咳咳……”从被子里钻出来有些凉,元熙咳了几下。
“陛下,您还好么?”高怀瑜缓步上前,忧心道。
元熙摇摇头:“夜里凉而已。”
高怀瑜没去点灯,摸黑倒了杯水递给他:“陛下,喝点水吧。”
元熙低头就着他的手喝了两口,抬眸道:“快些歇着吧,这里有人守着。”
“嗯……”高怀瑜点头应下,扶人躺回去。
元熙是真的有点困了,之前犯病折腾半天,现在又是睡到一半醒过来,人都还迷糊着。他已经懒得去细究别的,只想多歇会儿,一沾枕头就不想动了。
看皇帝睡下,高怀瑜轻轻退回去。他心知武功最好的那个影卫首领都已经重伤,别的人更不可能再来行刺了,元熙是安全的,他不必再为此担忧。
他是可以去歇着了……但与那位影卫首领的相见,也让他完全睡不着了。
……
翌日一早,跑御林苑偷懒一整天的元熙刚带人回宫,礼部那边就来人求见。
宫宴上元熙已经下口谕封高怀瑜为清河王,原本再加道诏书送封册文就够了,可元熙说了还要择日行册封礼,礼部这边自然得先草拟一份章程出来。
因为皇帝一句话,礼部上下在皇帝跑出去打猎游玩的时候,忙了整整一天。也还好只是册封个外姓郡王,不然一天时间哪里够。
礼部侍郎张经将手中文书交给韩尽忠,颔首道:“礼部草拟的清河王册封仪程,请陛下过目。”
韩尽忠小心接过呈上,元熙大致扫了一眼,便极为不满意,脸色都沉了下去。
张经半天没听皇帝发话,便非常小心地抬眼觑了觑书案后的元熙,心中无比忐忑,开始回想这其中有何错漏之处。
他在官场摸爬滚打二十多年了,来了礼部也有五年,大大小小的礼仪章程早就烂熟于心,这份册礼章程他也仔细看过,并无什么错处。但元熙这种威严之人就是有一种神奇的本事,只要眉头一皱,自然而然就能让底下人开始怀疑自我。
于是张经再自信,此刻也是战战兢兢。
半晌后,元熙终于开口,皱眉道:“这算什么?这么几个人送一道册文就完事了?朕要册封的是清河王,规格得往上提。”
张经怔了怔:“回陛下,这就是郡王的规格……”
高怀瑜又不是元家皇室成员,说到底只是个臣子。大魏礼制沿用前朝,特意区分皇室与朝臣,皇室之人册封自然该有册礼。但朝臣就不同,臣子受册礼,那非得是有大功之人不可。
高怀瑜后来的功劳自然担得起这份殊荣,可此时的他到魏国不过一年,元熙给他封王,已经够让朝臣说一通了。但元熙也有理由,高怀瑜是燕国皇室,曾经还做过几天皇帝,封个王也是可以的嘛。
而其他的就有点过分了,原本给高怀瑜封个郡王就该是皇帝下个诏书,再一道册文送过去的事情,特地办个册礼已经够逾制的了。皇帝居然还嫌规格不够吗?
元熙稍稍往后一靠,懒洋洋地道:“让宁王做册封使,仪仗翻一倍,就这样改。”
翻一倍?皇帝陛下您认真的吗?
张经脱口而出:“陛下……可这太过逾制了啊!宁王乃是宗室亲王,怎能做册封外姓郡王的使臣?而且这规制要是翻一倍,可是封后、立储君才用的规格,用来册封郡王是否太……”
而且皇帝自己还没立后没儿子,朝堂上下催多久了就是不听,连国母储君都还没办过大礼,本朝第一次用那么大规格的册礼是给一个亡国宗室封郡王?您觉得合适吗?
张经在心里把元熙骂了几遍,然而敢怒不敢言。
“逾制?这确实不好办……”元熙打断他的话语。
张经松了一口气,心想陛下还是听人劝的,然后元熙就道:“那便改制。”
“这……这更不可啊陛下!”张经哽住,他更惊了。
改制是能随便改的吗?那以后随便封个郡王都照这种规制来?那更不行啊!礼崩乐坏都没到这种地步吧!
张经正欲与这个荒唐君主陈述一下利害,元熙突然叹气:“改制不行?那还是逾制吧。”
张经:“……”
张经一口老血哽在喉头。
看出来了,皇帝就是故意闹腾。这是铁了心要逾制,他还能说什么?算了算了,反正已经劝过了,是皇帝听不进去,挨骂的又不是自己。
张经放弃挣扎,生无可恋地道:“是。”
有的是人能骂皇帝,他一个小小礼部侍郎就不掺合了。
“退下吧。”皇帝点点头,终于满意了。
张经无奈应声,领命而去。
“啊,对了!”皇帝的声音又突然响起。
张经连忙回头躬身,敬听皇命。
元熙道:“杨西身为礼部尚书,连这点事都办不好,你回去传朕口谕,让他回家待着去。”
“是……臣领命。”张经一瞬间如芒在背,冷汗直冒。
杨西是越国公杨涛的儿子,前几天杨涛才因为故意压着军档的事被元熙斥责一番,现在杨西又因为一份册礼章程要滚回家,摆明了皇帝要对杨家下手了啊。
杨涛的妹妹是太上皇的续娶,如今的杨贵太妃,当年皇帝不被太上皇待见,很大原因就是她在吹枕头风。皇帝对她心里没怨气是不太可能。
而杨涛是太上皇当年的好兄弟,算得上是宠臣。太上皇这个人干什么事就是凭他高兴,关系好的就一飞冲天大肆封赏,不喜欢的人有多大功劳都没用。在皇帝还没掀桌子之前,朝堂上可谓是乌烟瘴气,高官重臣就没几个有真才实学的,而杨涛就是其中一个。
元家杨家都是前朝勋贵,地位极高,当年跟元裕站一起,也算有从龙之功。许是忌惮杨家势力,皇帝当年囚父夺权杨涛都没事,现在看来……这该来的还是得来。
“去吧。”元熙把那份册礼章程文书往旁一放,不再去看张经,转而对韩尽忠道,“去请高怀瑜进宫一趟。”
……
高怀瑜到御书房时,元熙刚好大笔一挥写好了“清河王府”四个大字。
见高怀瑜到了,元熙便直接免礼叫他过来,十分得意地让他看:“你看如何?”
他的字自然比不上最顶尖的名家,但也能算得上上等。笔画厚重,笔锋如刀刻,这独一份的气势也许还是名家所不能及的。
高怀瑜露出几分笑意,点头道:“稳健有力,气势雄浑,能得陛下御笔,臣荣幸之至。”
“安阳候府离宫城也有些远了,既然有了新匾额,不如再换座新府邸。”元熙道,“以后你进宫也方便些。”
高怀瑜倒是无所谓,道:“臣都听陛下安排。”
“你家中也没多少人伺候,不如……”
高怀瑜猛吸一口气,拒绝得斩钉截铁:“臣无需那么多人伺候!”
他以后还想回家呢!一回家一堆人嘘寒问暖给披衣送食,他真的会想跑。
元熙也就是逗逗他,正想接着商量商量以后去建平的事,韩尽忠突然进来道:“禀陛下,高侍君的病似乎愈发严重了。”
正谈话的两人闻言都停了下来,高怀瑜眸中流露出几分忧心,欲想同皇帝说点什么,却见元熙忍不住给了韩尽忠一个白眼。
元熙很不耐烦地道:“他病得重就去找太医,朕又不会治病,一天天的他干什么都要告诉朕么?朕不想听!”
真的烦!明明他都这种态度了,怎么这些人还总觉得他会对高珩有意思?什么事都要来告诉他!
“老奴该死,老奴该死。”韩尽忠耷拉着脸告罪,“韩国夫人听说他病重,想进宫探望。您看……”
“她要进宫?”元熙皱起的眉稍稍舒展了些,“好,让她来吧。”
韩国夫人,便是前燕太后,元熙很给面子封了她国夫人。
这位前燕太后当年在燕国别的不会,搅局倒是有一手。突然找借口要进宫见高珩,肯定想搞事。
但是那又怎么样?就凭他们?
当年在燕国是皇族,掌控一国之力,都能把燕国弄成个烂摊子,现在还能翻天不成?
元熙又忍不住翻了个白眼,转头就朝高怀瑜笑得阳光灿烂:“来,不如朕多写几张,你挑张喜欢的。”
*
作者有话要说:
朝臣:陛下!!!不可逾制啊!
元熙:朕本来就是要立后。(狗头叼玫瑰)
第16章 他渣攻,他哪儿能忍得住不笑啊。
高家人到了玉京,一直想与元熙联姻。
元熙需要个仁义美名,他们也需要安稳几年,那就从家族里嫁个女人过去呗。虽然元熙没有要什么公主,而是把高珩要了去,但也算他们目的达成了。
男人还是女人都没什么关系,主要是得让元熙有所顾虑,放下杀心。
前日宫宴之后,高怀瑜在皇宫中过夜,宿在景明宫,之后便有了些传言。
传言无非就是皇帝陛下终于情难自禁把高怀瑜睡了。
但到了一心想跟元熙联姻的高氏族人耳朵里,这无异于晴天霹雳。
高怀瑜对他们恨之入骨,跑到魏国之后又得皇帝如此宠信,本来就极有可能撺掇皇帝报复他们。现在高珩还没能得宠,他们的死敌高怀瑜先被封了清河王,又跟皇帝勾搭上了,那他们还活不活了?
元熙对高家的示好完全视若无睹,软硬不吃,只有高珩是被元熙要进宫的,那高珩就是唯一一个能对抗高怀瑜的人。他们太忌惮高怀瑜了,无所不用其极,就算是靠一个男人以色事人……那又有什么关系?
翌日,已经成了韩国夫人的前燕太后胡氏进宫探望高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