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篇古代无限流——江色暮

作者:江色暮  录入:06-03

  白、梅的目光落在岩壁角落,意外地看到,那里竟然有条“鞭子”。
  同样是亲自去做,这条鞭子的外形比那些木刀、石刀正经许多。应该是拿两人平日打下来的动物皮制成,可惜他们实在没有更好的条件,鞭身已经出现蜷曲收缩。
  话说回来,韩殊自己又不学鞭子,惯用这玩意儿当兵器的应该是玉涵吧?
  两位师兄目光转开,重新落在旁边的青年男女身上。
  玉涵、韩殊平日习惯了在黑暗山洞中生活,不曾多想就直接带两个师兄进来。现在对上白、梅似有疑问的目光,两人忽地意识到:“呀,师兄,你们能看见否?”
  白争流与梅映寒:“……”
  “能。”梅映寒说,“玉涵,最右边是你的屋子?”
  玉涵松一口气,笑道:“我就在想嘛!师兄能走到这里,定然也有一番际遇。”所以,也不能怪她此前疏漏。
  这句话后,才是回答大师兄的问题。
  “对。我们那会儿一看这山洞,就觉得这根本就是给我俩准备的地方。一人一间,还带储物的。外面再刮风下雨,里头都是暖暖和和。”
  当然,除了这个优点之外,山洞还有很多缺点。
  南岭潮湿,多虫蛇。玉涵、韩殊刚找到这个避风所的时候,每日半夜,都要爬起来捉一遍钻到伤口里的虫子。
  下雨的时候里头温度是高,可更倾向于“闷热”。待得久了,极容易喘不上气。
  更不用说,水往进灌了以后,两人好不容易找到的一点儿干燥草团都要被打湿,感觉身上已经在长蘑菇。
  除了身上的伤,这样的环境也让玉涵、韩殊吃了大苦头。
  可那都是之前的事情了。最困难的时间已经过去,大师兄和白师兄一起出现在两人面前。对上两位兄长担忧的目光,玉涵、韩殊只想把自己的状况描述得好一点,再好一点,好让师兄们知道,离开的这些时日,两人并没有受太多磋磨。
  这份心思,白、梅又如何不懂?
  对上师弟妹忐忑恳切的目光,两人抿了抿嘴,到底接话:“这样就好。我们就担心你们受了伤,遇到山林中的野兽。在上面那会儿,看到悬崖旁边的石头沾了血,实在是吓得心跳都要停住。”
  玉涵叹气:“呀,竟然还是吓到了师兄……对了,我给你们泡茶水喝!”
  她匆匆去储物山洞那边取“茶“。叫得好听,其实也就是些有滋味的叶子。但无论白争流还是梅映寒,都十分捧场。只是热水冲开叶片,就道了两句“好茶”。
  玉涵、韩殊看着这一幕,抿唇一笑,指引白、梅在韩殊“房中”坐下。
  至此,四人终于开始叙话。
  作者有话说:
  来了~
 

 
第348章 叙话
  先讲话的还是玉涵、韩殊。他们知道,师兄们对自己的状况一定多有忧愁。此刻相对而坐,便立刻说起二人离开天山后的经历。
  “说来,我们能撑到今天,多亏了前往长冲门的路上遇到的一件事儿。”
  玉涵道。
  那时还是去岁冬天,滴水成冰的时节,两人路过一个村子。
  眼看要过年,按说是应该人人欢喜,可村中人总愁眉不展。两人见了,自然开口询问缘由。
  同时也在心头打算:“世间的难事,说白了,不过柴米油盐。若是这等问题,我们倒能帮上些忙。”
  没想到,他们借住那户人家的农汉开口了,却说,是怕附近山头的熊瞎子下来。
  “年年这时候都要来,我们附近几个村子也联合过,一并防范。可真见了那畜牲,人人都打哆嗦。能跑都算不错了,还有人被骇到,愣在原地不敢动弹,就那么被……”
  玉涵、韩殊听了这话,一下子明白其中利害。
  他们商量一下,决定在村中多留两天。熊瞎子来了,便帮村民们解决麻烦。
  这话说出来,两人借住的人家先是欣喜,紧接着便是担忧。觉得玉涵、韩殊虽有功夫在身,与他们这些寻常人不同。可是,那熊瞎子也不同啊!
  “立起来的时候,”农汉的妻子朝青年男女比划,“足够丈高呢!”
  玉涵二人听了,并不畏惧,只道:“就交给我们吧。”
  若是个武艺高强的活人,两人还要谨慎。可熊瞎子嘛,再怎么聪明狡猾,也是有限的。
  眼见劝不住,农汉一家心情复杂。又是担心这对青年男女,又是对他们描绘出的“从此以后,你们再不用受那畜牲危害”有所动心。
  玉涵、韩殊就这样开始等待。偏偏一直等到第三天,始终没见过熊瞎子踪迹。
  两人略有焦灼。若是往常,也还罢了。可现在,他们肩头还有送信任务呢!
  看看对方,好像和自己一样担心。
  两人目光对上,瞬时懂得了彼此的心思。得,不等了,两人主动上山去找吧!
  且不说这话出来,又引了农户一家多少惊乍。总归,玉涵、韩殊还是上山了。
  也是在这儿,他们得到了一份机缘。
  原来那熊瞎子之所以守在山里,是因为它发现了一株颇不同的药草。
  那药草在玉、韩二人上山时,已是含苞待放。
  天山做雪莲生意发家,玉涵、韩殊自然也对这方面有所了解。他们一下子看出,这药草极为不凡。再想一想,熊瞎子连下山吃人都放弃了,只一心一意守在药草旁边……
  不行,决不能让它抢占药草!
  两人心头有了决意,再观察一下周边地形,因地制宜设置了一些陷阱。往后,他们悍然出手。
  活人与熊,打了个昏天黑地。玉涵、韩殊凭借他们预先做的那些准备险胜,却也遍体鳞伤,比从普隆山山窟中掏出来时情况好不了多少。
  他们都觉得,自己恐怕很难出山了。又懊恼,师门要求的信还不曾送到。
  正在这时候,药草开花了。
  两人当时还没有意识到灵气的存在,却也本能知道,待在那药草旁边让他们非常舒服。
  玉、韩心思一动,干脆将药草摘下,一人一半送入口中。
  “师兄,你是不知道。”在这种结果是好的事儿上,玉涵倒是不介意诉苦。她一副“现在想想,我都害怕”的样子,与梅映寒、白争流讲起,“那时候,哇,我们第一反应就是这玩意儿是毒药吗?我们是不是认错了。怎么一口下去,就那么痛!”
  像是浑身就筋骨都被打断了,好好的活人成了被无形力量摆弄在手的面团儿。两人不断惨叫,初时还有心情关照对方,到后面,脑子近乎成了空的,只能感受到自己身上。
  慢慢的,他们察觉一点不同。
  身体依然很痛,可痛到极致了,又有一丝微妙的舒服。
  这绝非两人多了受虐体质的意思。只是他们原先重伤,药草入腹之后,其中力量上来便给他们锻体塑骨。这个过程自然疼痛,常人难忍。可一旦锻体塑骨结束,天地灵气自然而然地教两人经脉吸纳,他们当然会觉得舒服。
  “过了约莫半天吧,我们一起从地上爬起来。看看对方,真是笑死人了!”诉苦结束,女郎的语气立刻重回活泼,“脸上、身上,竟然全是浓黑的污泥,又脏又臭!我俩赶紧找了条溪水清洗,再之后呢,慢慢发现自己行路轻便了好多,受伤时恢复也快了。又一合计,发现了身体里的这股‘气’。往前推一下,这才发现,十有八九是当时那棵草药的功劳。”
  梅映寒笑笑:“你们愿意为当时的村民留下,帮他们排忧解难,于是有了善果。”
  玉涵捂脸:“啊呀,说得怪不好意思呢——再之后,事情就和我前头提到的差不多了。”
  与“得到机缘”一事上被仔细描绘的前因后果不同,被长冲门坑害的经历,玉涵、韩殊说得十分简单。
  “早知道,不喝他们的茶水。”
  女郎“耿耿于怀”,与两个师兄抱怨。
  白、梅心中知道,哪怕他们不喝,长冲门也有法子将两人制服。可玉涵这么讲,不过是为了让他们安心一些……
  他们决定顺从玉涵的心意,转到另一个话题:“原来如此——你们是不知道,去岁在天山,还有阴鬼冒充你们两个。”
  玉涵、韩殊“啊”了声,双目瞪圆,“竟然还有这等事?!”
  白争流说:“他们顶着你们的样貌,说有采莲人失踪。我与映寒就随他们一同入山,也是经历一番磋磨。”
  青年男女神思恍惚。他们并不意外白、梅碰到新的邪祟,可听说自己也被牵连其中,心情毕竟不同。
  再往下听,天山深处竟关押着一名老鬼。等老鬼被除掉,山中隐匿多年的灵矿出现在众人眼中。
  玉涵、韩殊先是惊讶:“嘶!”
  又是错愕:“唔!”
  最后,就成了欣慰欢喜。
  “如此一来,诸多师弟师妹、旁的门派的大伙儿,功夫定然飞涨。”韩殊抚掌而笑,“我们原先另有一桩担心的事,就是长冲门人实力强横,咱们轻易难以应对。如今看,倒是杞人忧天了。”
  白、梅听着,笑一笑,又说起景州城的程家。
  说起来,他们会去程家,还是因为眼前两人的信。
  提到这一家子,玉涵、韩殊立刻打起精神。再听说其中竟然还牵连了白、梅早前碰到的常老鬼,两人又是一番惊异。
  顺着这个话头,白、梅干脆又提起御香坊、京城……不知不觉,他们一年来走过的地方都被在师弟、师妹面前讲出。玉涵、韩殊最先还只觉得师兄们英勇,遇到颇多磋磨却从无惧色。到后面,开始觉得两人不易。
  尤其是两人得知,月前白、梅还有中招的时候。
  两人只剩叹息,还是梅映寒反过来安慰他们:“要不是借此捉到那位‘姚夫人’——你们见过的,就是对付血魔老祖那会儿的‘黄师叔’——我们还不知道你们在这儿呢。”
  道理没错,可玉涵、韩殊还是有些难受于师兄们受苦。
  白争流只好再换一个话题,问两人:“长冲门人撤走的时候,可有提到他们要去哪里?”
  这是正经事儿,玉涵一下子正色起来,旁边韩殊也露出认真思索神色。
  “我听他们提了‘备船’。”韩殊说,“还说什么‘到时候风浪大,真颠簸起来,把你晃下去’一类。”
  白争流:“船……”
  梅映寒:“风浪?”
  两人目光相对,脑海里先闪过诸多大江大河的名字,思绪又开始朝另一处地方聚拢。
  白争流喃喃道:“他们莫非要出海?”
  玉涵说:“我们此前商量,也觉得极是这个可能。”
  白、梅眉尖拢起。
  “若是这样,”他们说,“可就太过难寻。”
  “唉。”玉涵、韩殊跟着两个师兄愁苦叹气。
  “若是我们想错,”梅映寒又说,“他们是到江上,真照着‘海’去找,怕又是一番耽搁。”
  面前,青年男女听到这里,又叹了一声。
  眼看所有人都蔫头蔫脑,白争流:“……并非没有法子。”
  玉涵、韩殊眼睛立刻亮起,期待地看他。
  白争流说:“我们既能找到你俩,便也能找到那些人。只不过,需要一两样他们用过的物件。”
  韩殊喃喃开口:“物件?”
  白争流点头:“对。他们从山窟里走得匆忙,或许有所遗漏。等咱们从这里离开了,再折返回去找找。”
  是这个道理。青年男女的神色微松,进而想起:“对了,师兄。你们能从这山中出去否?外头明显围了什么东西,我们对上,却束手无策。”
  同一个问题,老丁等人此前也惦记过。当时,白、梅只道自己自然有办法。此刻面对师弟妹,两人才算详细说:“用灵气。咱们一起攻上去,定能以力破巧。”
  倒也是。玉涵、韩殊接受了这个答案,韩殊还说:“我们之前也这么想过,可惜……”
  可惜他们那会儿受了伤,实力发挥不出。到后面,更是被困在崖下,完全没有就离开的机会。
  白、梅安慰两人:“莫要担心,咱们很快就能走了。”
  玉涵听着这话,先笑一笑,紧接着却“呀”了声。
  “禁制破掉的话,它们,”她忧心忡忡,“岂不是也能下山了?”
  作者有话说:
  来了~
 
 
第349章 山中威胁
  “‘它们’……?”
  一句话,换得白争流与梅映寒不解的目光。
  玉涵、韩殊见了,立刻意识到,他们之前没和师兄们提到的细节太多了。虽然是出于“不想让师兄担心”的好意,却也影响了两人这会儿的理解。
  青年男女立刻解释:“对。师兄,你们或许猜到,我们曾在山里碰到野兽……”
  白、梅心想,“我们可不是猜到。”
  而是在老丁等人的记忆中,亲眼所见。
  这时候,玉涵、韩殊已经继续往下说:“……初时,是一头老虎。这畜牲极是暴躁凶猛,我俩几度险些葬身于它口中。虽有灵气庇佑,可那会儿我们受伤,它鼻子又灵。无论我们跑到哪里,都能追上。”
  那是他俩过得最艰难的一段时日。纵然现在见到师兄、确认安全了,再想到从前,玉涵、韩殊依然心有余悸。
  白、梅安慰他俩:“都过去了。有我们在,你们定不会被这么欺负。”
  青年男女笑笑,“自然!”他们相信师兄。
  笑过了,玉涵又说:“出现转机,是因那大虫被我俩打伤。它身上的血腥气——呃,可能还要加上我俩身上的,引来了一条巨蟒。”
  白、梅:“蟒?”
  玉涵想了想:“兴许也不是蟒?我记得,蟒本该无毒。可那条玩意儿,明显有毒。把大虫缠上的时候,大虫还知道拼命挣扎。一口下去,大虫却不动了。”
  白、梅轻声说:“竟然还有这等事。”
  韩殊点头:“正是。我们见了这一幕,又是庆幸,又是悚然。大虫没了是好,可我俩也不可能因此高枕无忧。果然,当时我俩逃了,没过两天,那条蟒又追了上来。”
  虽然有“蟒无毒”的认知,可想想那玩意儿的样子,韩殊也没法说那是条蛇。干脆就含混地拿这话称呼,总归白、梅能够听懂。
  白、梅的眉头则皱起来。他们知道玉涵、韩殊在普隆山过得艰难,却没想到,竟会这么难。
  “我们没法子,只好和它周旋。好在它身形大,我们使了点计谋,把它缠在树上。打了个结,这才杀了它。”明明是好事儿,玉涵却笑不出来,“结果那天晚上,我们又遇到了新的……唉,这回是一群狼。”
  “我们后来才琢磨出来。”韩殊说,“这些畜牲,仿佛在山里划分了领地。我们逃的过程中,不知不觉,就把前头的畜牲引到了后头畜生的领地上。再有,一个占地盘的没了,它的地盘原本也要被其他畜牲占走。”
  玉涵:“总归,接下来,我们就一直被那群狼追着。就这么被逼到崖上,韩殊还没完全恢复,我又受了新伤……看到了旁边往下垂的藤枝,我们便想要接住这玩意儿,在下头藏上几个时辰。结果呢,上头的狼群始终不走。过了一天一夜,仍能听到动静。”
  韩殊:“那玩意儿总是嚎个不停,像是在提醒我们他们还在似的。”
  玉涵:“我们心想,不能这样啊。一直被吊着,不说伤势如何,光是挨饿也受不了。没法子,只好开始往下打算。”
  韩殊:“好在那高崖是陡峭,上面的藤枝却多。间或还能看到些从石缝里长出来的树,我们爬累了、饿了,就歇在上面,还能摘果子吃。”
  玉涵笑道:“运气最好的时候,我们还碰到一个鸟窝!想不到吧?都到那种时候了,我们竟也吃上了鸟蛋。”
  就是滋味不太好。
  生吃,腥得慌。
  可也没法子。那会儿,不论玉涵还是韩殊都饿得头晕眼花。纵然摆在面前的不是生鸟蛋,而是更难以入口的东西,两人都要拿它填填肚子。
  这么坚持了多日,上头的狼嚎逐渐远了,两人也距离地面越来越近。
  玉涵、韩殊惊喜地发现,山崖之下竟不是一片荒芜,而是树水齐全的一片谷地。
  两人做的第一件事,就是找寻食物。
  野果摘下来,鱼儿抓起来……还是不讲究做熟,那个时候,两人实在没有精力钻木取火。

  有了吃的补充能量,他们的伤口开始缓慢恢复,双手也渐渐有了力量。
  下一步要怎么办?依照两人的打算,自然是从此地离开。可是他们细细查看了谷中情形,很快意识到,这是个四面环山的绝境。虽有活水,水却是从山缝而来,又从山缝而去。
  从下面走是行不通了,两人的注意力重新转到山崖上。
  可惜他们下来的时候,扯断了不少藤条。原路返回是不可能了,再说,还不知道狼群会不会依然守在上方。
  要是从其他地方上呢?玉涵、韩殊尝试了一段时日,随后才发觉自己的运气多好。以其他方向山崖的湿滑,还有上头光秃秃的、没有一点儿能借力的藤条树干,自己最多攀爬数丈,就要从上头掉落。
  若是他们被狼群追赶到其他崖上,恐怕压根等不到今天,两人就能直接摔死。
  “……原来是这样。”
  听完玉涵、韩殊更加详细的经历,白、梅哑然。
  单知道师弟师妹受苦,却没想到,两人的苦难也有颇多模样。
  两人神色之中流露出心疼,玉涵、韩殊自己倒是笑嘻嘻的。
  他们不是木头人,自然不是不觉得辛劳。可眼前可是师兄,怎么能让同样不易的师兄因他们的事难过?
  “有师兄你们在,”玉涵甚至大大咧咧地说,“上悬崖,应该不是问题。我唯独担心,如果把最外面一圈儿困住咱们的力量弄没了,这里头的狼啊,其他厉害的野兽啊,是不是要下山去找附近百姓麻烦。”
  韩殊也说:“虽说那些村民世世代代长在附近,按说对这些早有经验。但是师兄,接触过灵气、阴气的走兽,明显与从前的样子不同。”
  前者,显著例子是两人曾经遇到的熊瞎子。后者,则是普隆山中给玉涵、韩殊造成威胁的一切动物。
  “更狡诈,也知道相互配合。”玉涵道,“若是真让它们下山了——”
  白、梅听明白了师弟师妹的担忧。
  两人想想,同样觉得这是个问题。
  “用点办法,”白争流说,“将它们引到一起,咱们先杀一波?”
  玉涵、韩殊视线一亮。
  梅映寒点头:“若说全部清理,咱们恐怕也做不到。”不是能力的问题,若有那个心思,以他和白争流现在的实力,打可以将整座山都筛一边。但是,还是那个问题,时间。
  玉涵、韩殊曾经留出三天空期给村子里的熊瞎子,轮到白、梅,两人的想法是:“我们最多等到大部分门派都赶来普隆山,所有人会和的时候。”
  拿到两人留在客栈小二手中的信,他们自然知道自己应该去哪里。多方见面,接下来,就是确认长冲门妖人的去向、前去阻止追赶。
  这些道理,不必两人明说,玉涵、韩殊都明白。
  “只要能把威胁最大的几波打掉就行。”两人点点头,“那之后,村子里的护卫、官府的人马,也能应对余下的麻烦了。”
  “好。”白争流点头,话锋再一转,“最后一个问题。”
  玉涵、韩殊认真看他。
  白争流摊手:“我和映寒过来的一路,都没碰到你们说的凶恶畜牲。也就一些山鸡、松鼠,还有不到手臂粗的小蛇,愿意在我俩身边蹦蹦跳跳、动来动去。”
  青年男女哑然。
  “竟然如此?”玉涵不可思议道,“它们分明……师兄,其实我们之前还是漏说了一些。有的走兽,我们碰到了,却顺利避让过去……分明是到处都是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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