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去哪儿?
嗯?好像听到有什么人在和自己说话,元溪顿时回了下头。
回头后元溪四下去看,周围方圆五米根本半个人影都没有。
“难道是我听错了?”
元溪挠挠头,觉得那声音听着竟有点像李狗蛋的。
有人。
又是一句若有若无的声音入耳。
元溪再次回头去找,这次他刚扭头,忽然砰地一下,前方一片空白的道路上,元溪却好像撞到了什么东西。
相撞的这一刻,元溪蓦地有种浑身发麻的感觉,身体好像突然就不太听使唤了,就像是睡觉的时候,意识醒了,身体却没有醒来的那种感觉。
身体和意识脱节。
同时一股拥挤的感觉涌入身体中。
元溪迷迷糊糊中,竟然看到了自己的后脑勺!
这一幕吓得元溪猛一激灵。
元溪才发现自己刚刚走路时好像撞到什么人。
那是一个透明的男性,半边头都没了,看起来血淋淋的有些可怕,元溪本来是看不见他的,但如今路上一相撞,那人竟然把元溪从他的身体中撞出了半截。
于是元溪就能看到他了。
元溪慢半拍地意识到,自己好像不止是意识和身体脱节了,甚至灵魂都和身体脱节了,直接离体了半截?
这真的不是又做梦了吗?
元溪傻眼地愣在当场,转动自己好像和身体脱离了半截的身体,赫然看到李狗蛋正在身边看着自己。
和那半头男鬼差不多,在灵魂脱离肉身之前元溪看不到李狗蛋,如今倒是能看到了。
元溪下意识地把眼下的情景,和刚刚还没有忘记的梦无缝连接起来。
元溪:“你怎么还没回自己身体啊?我这是怎么了?”
李狗蛋看看那团和元溪抢夺身体的黑影:“你的身体要被抢走了。”
确实。
那个不知是被元溪撞了,还是撞到了元溪的路‘人’,发了疯似的开始抢占他的身体,不停地试图往他的身体里钻,想要鸠占鹊巢占据他的肉身。
元溪自己却像是被魇住一样动弹不了,只能看着那人,不,看着那鬼来抢夺他的身体。
元溪忽然想起,这好像不是他第一次遇到这种事了,之前去城里时,某次昏迷之前,好像也是有过类似的情况。
“狗蛋,快来帮忙啊!帮我把他拉出去。”元溪赶忙求助。
李狗蛋看着不怎么热心,但还是出手帮元溪拉那个半头男。
不过刚拉两下,李狗蛋就被揍了。
那半头男少了半个脑子,看起来很不聪明,但是缺失的智商似乎给他补充到了力量上去,那半头男一边和元溪抢身体一边打李狗蛋,李狗蛋都完全打不过的样子。
“哎哟我去,我这小暴脾气。”
元溪看李狗蛋打架看得心急,也不和那东西抢身体了,一生气直接脱了自己的身体,灵魂脱体而出,气冲冲地就朝半头鬼猛撞过去。
那只半头鬼竟被元溪撞出了身体。
半头鬼看到突然冒出来的元溪,那副浓眉画眼烈焰红唇的纸人童子模样,看得半头鬼一个迟疑。
似乎不太确定元溪是不是人类。
脱离了累赘身体的元溪,信心倍增地冲上去就要和半头鬼厮打。
打了不到片刻,李狗蛋就看着元溪抱头鼠窜跑回来了,好像是打不过。
抱头鼠窜的元溪见李狗蛋看着自己,立刻放下了双手试图给自己挽尊,不过转念他灵机一动:“李狗蛋,你说我们现在是做梦不是?”
李狗蛋张嘴,还没说话,就被元溪截了话头,“你别说话,让我猜。嗯,如果我现在手上有一把九齿钉耙,那我们就是在做梦,如果没有,就不是做梦。”
元溪话音刚落,就发现他自己刚暗地试了半天什么都没有的手里,竟然无声地多出了一个长条状物体。
元溪刚想惊叹,就看清了手里的东西,吃惊道:“为什么是把扫帚!?我的九齿钉耙呢??”
李狗蛋在一旁面无表情。
元溪觉得李狗蛋可能是看得电视太少了,怜惜了他一下,下一刻就用扫把和再次朝他的身体扑上来的半头鬼打成了一团。
“乒乒乓乓。”
还别说,扫把打鬼还真是挺顺手的。
元溪拎着那突然出现的扫帚舞得虎虎生风,没一会儿竟然就将那半头鬼打散了两回。
没等元溪得意一下,就见半头鬼消失的一刹那,周边森林,道路,甚至树梢上,都出现了一个个人形的影子,他们用一种诡异地目光盯着元溪掉落在地上的身体,仿佛蚂蚁远远发现了一颗散发浓郁香气的蜜糖,又仿佛秃鹫准备开启大餐。
其中甚至还有一个全身通红的影子,在深林中若隐若现,刚看到她,元溪本能一般地就有些害怕起来。
扫帚似乎已经不太够用了。
众多的黑影开始向元溪他们靠近,黑压压的很是渗人。
元溪满头冷汗:“李狗蛋,你还觉得我们是在做梦吗?我得说,如果我现在手上有一把枪,那我们就是在做梦,如果没有,就不是做梦。”
元溪再一次求助小叮当李狗蛋。
李狗蛋看了元溪一眼,下一刻,元溪就感觉到自己手中的扫帚,变成了另一种触感的东西,一把枪!枪!
哈哈哈!
元溪握着那把枪,顿时意气风发、勇气倍增,恨不得抱住李狗蛋亲一口。
畅想着电视剧里警察叔叔抓劫匪的画面,元溪顿时准备朝天放枪,正要在摄人的枪响下再放一下狠话,“噗呲”一声,就见他的枪口呲出了一道小水花,呲得还挺远,仿佛挑衅一般浇到了飘在前排的一只鬼头上。
那只鬼的眼睛变成了红色。
元溪:!!!
“李狗蛋,为什么是把水枪!?”
李狗蛋皱眉,一脸的不然呢,该是什么枪。
失策了,李狗蛋可能连警匪片都不看!元溪无语凝噎的同时,惊恐地看着几乎将他们包围的重重鬼影,正在想着该要怎么办才好,忽然周围森林阴冷了起来。
“叮铃……”
一声熟悉的声音靠近,元溪蓦然发现周围黑雾四起,隐隐的,那一声声高跷声似乎从林中出现,正在从旁经过,不知要去向何方。
这道突如其来的存在,让周围缓慢将元溪包围的恶鬼们为之一顿,不过高跷队似乎只是赶路经过,并无意掺和恶鬼的盛宴,好像就打算这么擦肩而过。
被恶鬼包围的元溪眼睛一亮,赶忙伸出手腕子,往想要离开的高跷怪那边用力挥舞,“嗨,嗨!我在这儿呢!我不是你们家社君女婿吗!?你们还记得我吗?刚刚你们还追过我呢!”
那条绳子上被黄黄施展了隐匿法术,并不再惹眼,不过在元溪这么卖力地挥舞下,那本打算离开的高跷怪们,还是就此停住了。
“叮铃……”
高跷怪的队伍在黑雾的环绕中,转道向元溪这里行来。
元溪这是第一次对高跷怪的靠近,感觉到如此亲切及激动。
突如其来的不速之客,顿时激怒了周围的恶鬼们,密林中的红衣女鬼也发出了浓厚的恶意。
“轰——”
黑雾中的高跷队和道路上的恶鬼们正面相撞,双方凶恶地碰在一起。
元溪没来得及看清这些东西怎么打,忽然就听到一熟悉的声音。
“哇,这里好热闹啊。我去听了会儿消息,你怎么就变得这么狼狈了。”
元溪一回头,就见熟悉的黄衫少年出现在自己身后。
元溪激动:“黄黄!”
黄衫少年听到这个名字咧了下嘴,似乎有些牙疼,目光看向元溪掉在地上的肉身,“咦,你这身体。”
“先走,这里不安全。”黄衫少年抹掉差点流出来的哈喇子,才一把将元溪的灵魂推回他身体中。
在那打起来的两方势力将阴冷的注视转移过来之前,黄衫少年赶忙放出一道黄雾将周围的一切遮掩,控制着元溪的身体赶紧快跑。
元溪一回到身体里,忽然感觉浑身入坠冰窖,被鬼气沾染的身体让他很不能适应。
不过原本在身体时看不到的李狗蛋和周围那些透明的恶鬼们,此时却隐约能看到一些轮廓了。
元溪一把揪住又开始神游的李狗蛋,一边发抖道:“黄黄,咱们往那个方向走,我要去找我妈,她可能出事了。”
黄衫少年在元溪眼中,已经恢复了清秀的黄鼠狼模样。
只见黄鼠狼人立而起,正用一种和元溪一样的姿势在发足狂奔,似乎连元溪的动作都是它控制的,所以一人一兽跑得很是一致且古怪。
黄鼠狼伸出小爪子朝元溪打了打手语。
元溪一脸懵逼,没等他弄明白那是什么意思,就发现翻译的话语已经进入了自己的脑海里。
【出事了?我帮你看看,你妈叫什么名字?】
元溪顿时一脸懵逼,妈妈叫什么名字,不知道啊。
黄鼠狼圆溜溜的眼睛似乎大写着无语:【算了,还是看我的吧。】
说着,黄鼠狼跳到元溪的手臂上,【在脑海中想象让你担忧的人,以及画面。】
让元溪继续奔跑的同时,它尖锐的小爪子在元溪的手掌上画了个圈。
元溪看向自己手中被画的那个圈,只感觉那里仿佛有个镜子一般,隐隐约约竟看到了自己梦到的那一幕。
元溪只梦到车子冲下山坡就醒了,而手中的画面,却在车子冲下山坡后继续呈现,元溪看到那个不是很陡峭的山坡上,冲下去的巴士车很快撞在了两颗斜生的树上,被树木拦停下来。
巴士上的妈妈安全地下了车,一脸劫后余生的庆幸,其他人似乎也没什么伤亡。
【神明护持,安。】
【放心。】
元溪大松了一口气,而后忽然晕了过去,且浑身烧了起来。
【哎?哎!你怎么晕了。】
……
头好沉,头好沉。
元溪眼皮睁不开,耳边却隐约听到有人在说话。
第20章 黄黄八卦
元溪好像听到了妈妈的声音, 在讲着昨晚坐车的事。
“昨晚上可危险了,我坐得那辆大巴车,司机夜里开车竟然睡着了, 一边睡一边开,半道被闪电惊醒, 顿时就把车给开到沟里去了。”
李丽云惊呼:“天呐, 怎么这么惊险。”
“还好那斜坡下有两颗大树拦着, 有了缓冲, 不然车翻到下头我估计就回不来。”
“万幸万幸。”
李翠月虎着脸道:“下次可不能坐夜车了,你说你也是,白天回来不就行了, 就非得赶那点时间?万一出了什么事,你让铁头他们怎么办!我去给你们弄点吃的, 看着点铁头。”
李翠月走出门去, 她一出去,李丽云好像忽然想起了些什么, 发出一声惊呼,“姐,凌晨时候铁头好像做噩梦吓醒了,说是梦到你坐的车翻车了, 我还跟他说梦都是相反的,好像正好是你说的那个时间, 我怀疑他半夜发烧别就是被噩梦吓得。”
“孩子和妈妈之间看来真的有些莫名的感应。”
李丽葵听得感动不已,努力想要醒来的元溪,顿时感觉一只温暖的手摸了摸自己的头。
这让元溪一下就睁开了眼睛。
元溪看到妈妈, 眼睛睁大, 第一时间扑了上去抱住她。
李丽葵简直像是被一个小牛犊撞进怀里, 一下下拍抚着儿子的背。
这温馨的氛围没感受多久,就听李丽葵煞风景地道:“铁头,你昨晚是不是跑出去了,你姨说你鞋上都是泥,上个厕所回来身上都淋湿了,甚至早起时大门也是半开着的。”
越说李丽葵声音越不善。
“啊头好痛,”元溪听到这话顿时放开了他妈的怀抱,娇弱地捂着头重新躺下,哪还有刚刚撞进他妈怀里的力道,有气无力睡眼朦胧地喃喃道,“做个梦给我担心得人都病了,大人真是不让人省心,我还需要休息,妈妈你出去吧。”
小姨扑哧一声笑了,拉了拉李丽葵,“那我就把你妈带走了,你等会儿可别哭着要妈妈了。”
笑话,我铁头会哭!?
元溪捂着头娇弱地挥挥手,一副走吧走吧的样子。
“这混小子。”李丽葵也想不到自己儿子昨晚跑得有多远,又对比了下自己和儿子的额头温度,确定不怎么烧了,给他掖好被角就和妹妹出去了。
人都走了后,元溪在被窝里掀开一只眼睛,心里暗嘶了一声,真是好悬躲过一顿揍。
“我昨天是怎么回来的了?”元溪记得自己听到说妈妈没事就昏倒了,后面的事就都不记得了。
元溪记得昏倒时离家至少得有两三公里,一觉醒来却已经安然躺在了被窝里,而且大人们好像都没有发现他跑远的事实,不然刚刚肯定不是那个脸色了。
“难道昨晚上的那些都是做梦?”元溪正怀疑着自己是不是睡糊涂了,忽然听到窗户那边传来几声敲击声。
元溪凑过去拉开窗帘,第一时间并没有看到人,直到一低头,赫然见到一个小脑袋从角落里冒了出来,歪着头圆溜溜的眼睛看着元溪。
“黄黄!”元溪顿时睁大了眼睛,赶忙把窗户打开。
昨晚果然不是梦!
看到黄黄还在角落里看着自己,元溪赶紧招呼道:“快进来。”
外头的雨还没停,黄黄的毛被淋湿了大半,不过黄黄显然是一只爱干净的黄鼠狼,身上只有水珠却没有多少泥污。
听到元溪的招呼,它先是甩干净了身上的水珠,才跳到窗台上优雅地伸腿儿迈进了元溪的家里,仿佛真是来朋友家做客一般。
只是一身寒气的它一进到温暖的屋子里就打了个喷嚏,小爪子捂着鼻子优雅不在。
元溪看到旁边放着给他退烧用的湿毛巾,拧了拧就要给黄黄擦擦,“黄黄,昨天晚上是你送我回来的?”
黄黄点点头,伸出爪子做出人立走路的样子,示意是他控制着元溪的身体让他自己走回了家。
随即黄黄拒绝了元溪的小毛手擦背,接过毛巾自己举着小爪子缩头擦了擦脑袋,又擦了擦肚皮和手。
擦完黄黄睁着圆溜溜的眼睛,一副要和元溪分享八卦的模样,挥舞着小爪子试着给元溪打手语传递信息,但是看到元溪一脸迷茫,急得它咔咔两声后,索性把元溪迷倒了。
元溪都没感觉自己又倒下了,只感觉自己迷糊了一下,然后就发现刚刚眼前的黄鼠狼已经变成了黄衫少年的模样,盘腿坐在桌子上。
“你猜昨天怎么滴,这事其实还和你妈妈有关。”黄衫少年弯腰凑近,一脸我跟你说一个秘密只跟你一个人说的样子。
元溪还真的被黄黄的话给吸引了,“跟我妈有关?”
“我们老丈人昨晚发疯,其实是在立威呢。之前有人浑水摸鱼打进来了,捣乱选婿大会,雷劈了老丈人的庙前街,简直打脸打得啪啪响,附近的妖怪都传遍了,他再不干点什么,老脸还要不要了?”
元溪听到捣乱选婿大会,雷劈庙前街时眨了眨眼,问黄黄,“这事是谁干的?”
“好像是外来的神明。昨天老丈人一天都在发疯,封了庙前街和月见路,但凡昨天往这边地界晃悠的外来者,苍蝇来了都要给拔掉两条腿,别论是人是神,都被他抓了去,于是还真扣了个外来探头探脑的护法神。”黄黄解释着。
元溪听完一脸安心,原来不是我干的啊,就说嘛。
元溪觉得自己那天只是做梦而已,虽然最后真的被选成了什么女婿,但是梦里天上一条河流掉下来什么的一定是假的,对,和他无关。
元溪催着黄黄继续往下讲。
“老丈人扣了那护法神后,就等着对方上门呢。对面也不是吃素的,昨晚跟着你妈他们混过了不少警戒,进入了老丈人的腹地,最后还是被发现打了起来,那打得是,锣鼓喧天,红旗招展,鞭炮齐鸣——”黄黄意犹未尽手舞足蹈地渲染着当时的场面,仿佛自己就在现场一样。
元溪急道:“那最后怎么样了?谁赢了,我妈妈坐的车是因为什么翻的?”
“老丈人要立威,就是想要大开杀戒,不过还好对面也不弱,护了一手。”黄黄说着昨晚发生的事,它当时躲起来了,具体过程不是很清楚,但结果还是很确定的,“赢应该是老丈人赢了,双方不知是达成了什么协议,反正这事算是雷声大雨点小就这么过去了,老丈人立了威后也没有继续闹腾。”
元溪听得好揪心,尤其听到妈妈的车辆差点就被大开杀戒立了威,气得揪被子,“他怎么这么嚣张,不怕我们这里的河神收了它吗?”
黄衫少年愣了一下:“河神?什么河神?”
“我们似水河的河神老爷啊,我还是河神童子呢!”元溪邦邦地拍了拍胸脯,挺胸抬头。
黄衫少年看着元溪那张纸人脸,说是哪路神仙的童子还真是有可能,但是,“似水河没有河神。”
元溪震惊了:“怎么可能?我在外头病得很重,回来就好了,村里人都说是河神保佑。”
之前元溪可是坚定的认为河神老爷一直在保佑自己!
“那是因为你们村有阵法啊,”黄衫少年说得理所当然,“你们这里的阵法厉害,也不知是哪位高人布下的,所以这里很干净。我要不是循正道修行,我还进不来这里呢。不过年久失修,现在阵法的力量逐年消散,马上一些小妖小怪的可能就要来霍霍你们了。”
元溪也不知道有没有听懂黄黄说得话,什么阵法,什么正道修行,什么力量消散,他只知道黄黄说没有河神,这让他的世界观好像崩塌了一半。
黄黄见元溪一副大受打击的模样,挠头安慰道:“你不要这样嘛,你们的河里虽然没有神,但是倒有可能镇压着什么厉害的大妖怪哦。”
“你们村的阵法力量,主要就集中在那条河上,说不定底下真的有什么,我反正是不敢靠近你们那条河,煞气很重。”
元溪闻言,眼睛顿时又一点一点亮了起来,破碎的世界观好像又粘了起来。
所以就还是可能有河神老爷的嘛!
只是黄黄不知道而已。
“对了,我们老丈人已经腾出手来,现在可能就要开始收拾你了。我得了通知,七月十五要统一去……”
黄衫少年话没说完,元溪突然听到一声呵斥声,下一刻就发现眼前的黄衫少年化为一条黄鼠狼噌地不见了,迷糊地睁眼,发现他妈妈和小姨快步赶到他面前,一脸的沉重。
元溪困倦地道:“妈?”
李丽葵看看窗外跑没影了的黄鼠狼,赶忙关上窗户并栓好,赶忙将元溪从头到脚摸一遍,确定没什么问题才松了口气。
刚刚李丽葵去和神婆打了个电话,正要问一些关于认干亲的详细步骤和过程,就听神婆语气严肃地说他们这地方可能有点问题,反问她孩子目前有没有问题,让她将儿子带回去给她看看。
最可怕的是,神婆还说出了她昨晚差点出了车祸的事。
李丽葵心里不安,赶忙过来看儿子,谁知刚一进来,就看到桌上有一只黄鼠狼对着睡着的儿子张牙舞爪,圆溜溜的小眼睛还直直地盯着儿子,仿佛要对铁头做什么法一样。
太可怕了。
李丽葵不敢再在村里多待,见儿子身体没啥大问题,就道:“铁头,你再睡会儿,妈收拾一些东西去买车票,等下午带你回城里。这几天妈带你认门干亲,对干爹你要毕恭毕敬的知道吗?”
元溪眯着的眼睛顿时张大了一些,隐约想起前天找回小石头后顺带做的那个梦,妈妈在一个庙里,让他管一个浑身散发着金光的人叫干爹。
当然这个不是主要的问题,是认了这个干爹后妈妈就要让他去学校考第一名了。
干爹和老丈人哪个更可怕?
元溪陷入了沉思。
第21章 火车遭遇
元溪要离开村子, 自然要先和自己的小伙伴告别,和小天和壮壮都吆喝了一声后,自觉和李狗蛋已经混熟了的元溪, 也来李狗蛋家吆喝了一声。
“李狗蛋,我下午要出门了, 回来再找你玩呀~”
没成想这家伙从二楼窗户上看了他一眼, 就唰地拉上了窗帘。
元溪气倒:“他怎么这么没礼貌啊, 明明梦里不是这样的。”
小天闻言比元溪还要生气, “你竟然做梦都梦到他了!是和我们玩不够有趣吗!?”
壮壮也在旁摇头晃脑,一副我就知道你是这样的铁头的样子。
我不是,我没有, 别瞎说!
元溪想要反驳却百口莫辩,不是他要梦到的啊, 是这家伙好像自己进了他梦里, 他也不造咋回事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