河神祭品——因倪

作者:因倪  录入:06-04

  李昙冷眼:“你闭嘴。”
  一个罪魁祸首还有脸在这里装得好像是他们这边的一般,要不是铁头看着,李昙早就想撕了这碍眼的破纸人。
  小纸人纸毛直竖,赶紧把自己的嘴巴闭上了。
  元溪也终于想明白了,一脸地感慨,“原来如此,我竟然这么值钱。昙昙,我就觉得那个鬼经理有问题,想要害我,果然没错。”
  李昙点头,元溪的感觉自然不会错。
  随即李昙冷冷盯着小纸人,手中掏出了刚刚火烧天地银行时拿的同款打火机,“继续说,那鬼银行的贷款问题,把你知道的传闻都说出来,再说其他的废话,烧掉天地银行之前,我先烧了你。”
  说着,李昙啪嗒就打着了火,虎视眈眈地盯着眼前的小纸人。
  小纸人浑身立正,不敢再东拉西扯,赶忙将自己听到的天地银行私下的一些传闻说了出来。
  ……
  这世界上,有权利和财富的地方,就会有腐败和恶,鬼都是人变的,哪怕地府的监管力度惩罚力度远超人间,恐怖异常,但是也扛不住巨大的利益诱惑和侥幸心理。
  一个亿的借贷,就说明元溪身上的功德至少得够还这借贷十倍的份,或者更多,这样才方便这些一些心思歪了的鬼暗中薅羊毛又不引起特别大的动静。
  除了借贷合同,天地银行也有其他的一些暗中操作偶有发生,大多数鬼都只能自己认倒霉,毕竟做的都不明目张胆,合同也需要你情我愿,至于过程是否受到了蛊惑或欺骗,那就不重要了。
  小纸人想起来道:“对了,我还听说过,有一个被薅的羊太肥了,天地银行的鬼职员直接利用合同,将其账户里的阴德功德全部转空,把人薅得一穷二白,投胎时差点错入畜生道的事。”
  利用非正当手段转空别人的账户,那是大罪,一旦被发现被上告,后果不堪设想。
  这个因为被薅得太厉害而被广为鬼知的事,后来自然是上告到地府法庭,最后那个被抓到的鬼职员下场凄惨,不但要在油锅里炸上一万年,还要剔除工职,剔去三两魂骨,受刑完后抛入畜生道轮回千世,哪怕有幸转世为人,因为魂骨太轻,命运也会非常艰辛凄惨。
  说到这里小纸人呼了口气,轻松道,“蓝继经理,应该就只是想薅一点你的功德吧。”
  “毕竟蓝继也不是什么穷困潦倒走投无路的小鬼,除非你这功德多到能够让他直接原地飞升,不然已经做到天地银行总部分门经理的蓝继,总不至于为此冒那么大的风……”
  越听越皱眉的李昙,听到这里终于怒气满满地站了起来,去拉元溪,“走铁头,我们回去!”
  元溪正听着小纸人讲故事,闻言懵了一下,“昙昙我们回哪去?”
  李昙压抑怒气道:“那个蓝继,他肯定是想要把你的账户都转空,我们回靥纸街,把天地银行给烧了,把那蓝继也给烧了,让他不能使坏。”
  果然让他猜对了,元溪就知道昙昙这看起来不像是要回家,还惦记着天地银行还没有烧掉的事,元溪跳起来跟上李昙,“昙昙,小纸人说蓝继不会冒那么大的风险,应该没事吧。”
  李昙闻言瞪了小纸人一眼,一副你这个包藏祸心的家伙离元溪远点的模样,然后和元溪咬耳朵,“铁头不要随便相信这种坏蛋的话,他也有可能是在误导我们。而且铁头你想,如果你账户里的功德,真的够他原地飞升呢?又或者他本来就已经攒了不少功德,就差你这一点就能飞升呢?”
  元溪听得蓦然一顿手,反应过来道:“是哦,我怎么没想到这个。”
  原本伸着耳朵偷听的小纸人,也被李昙说得震在原地,好像……好像确实还有这个可能。
  “所以我们不能冒这个险,必须回去弄死他。”李昙拉着元溪就要走。
  现在趁着天地银行的鬼出来寻找他们,正好杀个回马枪。
  走没两步,李昙猛地回头看向站在那里不动的小纸人,冷眼道,“你站在那里干什么,带路。怎么去靥纸街?”
  小纸人浑身一激灵,赶忙跟上来,“要去靥纸街,得找一张往年在门窗上贴过的旧春联或者褪色的旧剪纸,把这些不需要的旧纸张撕开时,就能短暂打开通往靥纸街的道路。”
 
 

第132章 贪鬼钱怪
  “啪嗒”“啪嗒”……
  靥纸街上琳琅满目的店铺, 此时一扇扇店门陆续地关了起来。
  外头一队队的阴兵,带着寒意从道路上整齐划一地走过,阴气森森, 脚步声哗哗。
  靥纸街的住户全都不敢开门不敢吭声。
  “啊!”偶尔有倒霉的,虽然老实躲在屋里, 但是也会被突然强行破门而入, 里里外外地搜查一番。
  大量的阴兵鬼将在靥纸街到处搜查, 几乎掘地三尺也没找到什么有效线索后, 渐渐的,靥纸街内的阴兵鬼将在渐渐减少,似乎被放了出去, 向外界扩散着去寻找。
  只是因为没有明确的方向,外面搜查范围太大了, 阴兵鬼将一去就没了消息。
  从跨过那道画在金库中的大门后, 天地银行的鬼经理们就丢失了元溪他们的踪迹,之前追过去的几鬼, 还被那道空间门分别抛到了陌生之地,好一会儿才重新摸回靥纸街来。
  天地银行金库的金子,都有独特的烙印。
  这次被盗空了几乎一整个金库的金子,按说这些金子只要不逃到三界之外、小洞天内, 是别想逃出天地银行的特殊感应,然而意外的, 这些金子上的烙印仿佛消失了!
  所有的感应全部失灵。
  连那几个从他们眼皮下跑掉的小贼,也跑得无影无踪,失去追踪。
  天地银行的总长房英, 看着下头被缉拿的蓝继, 以及摆在自己桌案上的那份抵押贷款合同, “啪”地一声,用力摔在了蓝继那张打脸上。
  【这就是你说的嫌疑人?】
  【一个六岁的小孩!】
  蓝继这次是栽了,金库失守,这是他的严重失职,本就已经是重罪,结果现在他做好账的账本也丢了,一旦被押到地府去审查,肯定要被启用一些厉害的鬼器对他进行彻查,到时会翻出他多少桩陈年旧案就不好说了。
  为防直接被押走,蓝继不得不想法让房英先留下自己,拿出了他随身携带的这份元溪的抵押贷款合同。
  “他不是普通的孩子,他应该是神仙下凡历劫,身上的功德金光至少有三丈厚。”蓝继咬牙切齿地仿佛在咬元溪他们的肉一般,恨不得丢失的账本立刻出现,为自己证实他所说的没错。
  蓝继这话一开始,旁边押着他的几名同事,也瞬间瞳孔放大,鬼面上的贪婪一闪而过,原本对蓝继同情的目光顿时一变,仿佛恨不得从他身上刮些油下来一般。
  【三丈厚……】房英总长几乎一字一顿地说着这几个字,似乎从这短短几个字中,琢磨出了很多内在寒意。
  随即房英明显暴怒地将手边的砚台嘭地砸到了蓝继脸上,大骂道,【三丈厚的功德金光你去招惹他!你是生怕我们银行不被下头调查吗!】
  房英简直恨不得劈死蓝继。
  一开始以为只是一个普通的失职抢劫案,蓝继这句话让房英知道,如果把蓝继押到地府去,可能因为他被翻起一桩大案来,之前几次银行的问题房英已经被申斥过,是戴罪之身,再来一个大案,如果导致整个天地银行被彻查,那房英自己估计也麻烦了。
  蓝继捂着被砸歪了的脸,不得不说他那时是有些被那金光迷了心窍,但是他也不是真胆大包天谁都敢惹的,“大人非也,我看他地府征信,似是在人间已经辗转五世,没能回归天庭,想必是历劫失败,再难归位。我想着……我想着与其如此,不如换他一些功德,让他在人间逍遥……”
  【你想个屁!】房英总长气得喷出了句脏话,对手下们的操守很不自信地质问道,【你只是换,没有其他小动作?】
  蓝继闻言顿时低头支支吾吾起来,其他几名在场的鬼经理眼神多半也都飘忽一下。
  【说!你到底做了什么?人家三丈厚的功德金光,福德深厚,气运加身,想要逍遥还用得着和你换!?】房英总长身上黑气翻腾,几乎想将蓝继当场弄死。
  蓝继不得不开口道:“他不知怎么和一个小纸人换了命,他这命是那小纸人抵押的,钱也被小纸人拿了去……”
  说到这里,蓝继也不解,按说三丈厚的功德金光,确实该如房英总长所言福德深厚、气运加身,但是这样的人怎么会被一个小纸人换了命呢?
  元溪身上必定是有什么更加严重的问题在,也正是这个,更助长了蓝继动手脚的胆子。
  毕竟一个小纸人都能把元溪的命换了,他堂堂天地银行总部的大堂经理,还不能换元溪一些功德用用?
  当然话是不能说得那么直接的,蓝继试图甩锅道,“这一切都怪那小纸人,它胆大包天拿别人的命格来抵押,如果真查起来,应该是它……”
  【放屁!】听着蓝继不切实际幻想,房英大怒着一伸手,大手瞬间伸长到五米,哐地一把拧小鸡脖子搬拧住蓝继,嗖地一下把他抓到案台前来。
  连那份刚被砸到蓝继脸上的合同,也一起被他抓了回来。
  “啊——”蓝继一路从之前四米多高的样子,缩到了侏儒般的一米多高,被房英抓在掌中挣扎着,胳膊腿都缩短到可笑的地步。
  以为大家都是傻子呢?
  蓝继这话拿去忽悠外鬼也就罢了,忽悠地府的阎王判官面前,除非是他们打通关系的,不然那是嫌死得不够快!
  如果之前和他们有点合作的第三殿判官没有被查,没有被一撸到底,此时房英还能操作一下,让此事不要上升,现在是不行了。
  虽然他们合作的鬼官也不止那一个,但是因为出了那桩大案,现在地府正是肃清风的时候,所有不干净的鬼官,眼下都缩手缩脚,正经得跟什么似的,这会儿想送礼都找不着鬼。
  在场的其他几名鬼经理,也心中唏嘘起来。
  蓝继这牵涉到下凡神仙的案子一旦被翻上去,说不定他们天地银行就要被立个典型,被肃清风队伍彻查。
  天地银行是掌管地下银钱的地方,这种肥沃的土地,谁能不眼红?谁能不贪?谁身上没有点问题经得起彻查?
  真彻查起来,也就是一些有把柄在他们手中的鬼官,可能怕他们攀咬,会暗中出手帮助一二,其他更多的,则是恨不得从他们身上生咬下几块肉的,那是巴不得他们都死得透透的,好重新安排鬼手进来。
  若不是房英上Hela头下头都有点门路,手段又狠辣,他手下这鬼班子早就被换几通了。
  但是如今上下可能都顾不到他……
  “啊!”蓝继再次尖叫一声,被房英大手一裹,压到了砚台下,砚台哐当跳了几下,似乎是蓝继在下头挣扎,但很快就没了动静。
  房英目光如电,扫视着除蓝继之外的其他战战兢兢的手下:【也怪我平日太放纵你们,给我惹出这样的篓子来。】
  【此事既然不好报官,就只能尽量压下,你们都去吧,尽快将金库失窃金找回来,如果年底盘点之际还找不回来,就抓紧把自己的屁股都擦干净,把帐做好,然后自求多福。】
  阴债是和红尘因果挂钩的东西,每到年底盘点之时,地府都要放归一堆冤亲债主,秉账单到人间去合法要债,给生人带去诸多磨难,压制其感情线或事业线,从中吸取足够的气运添补所讨要债务。
  如今已经是腊月初八,天地银行年度盘账的时间也快到了,金库失窃的事顶多压制到除夕。
  其他几名鬼经理俱意识到问题的严重性,俱都脸色凝重地点头称是。
  让此事就此尽快平息下来,对他们谁都好。
  几名鬼经理很快离开去各自想办法查找失窃金,不过眼神流转间,似乎也各有些小心思,其中好几只鬼,离开之时都忍不住多看了房英桌上那份抵押合同一眼,见那份抵押合同被房英收了起来,贪婪的目光立刻收了回来,变得一本正经。
  所有的鬼经理都被派出去寻找失窃金后,房英不禁拿起那份抵押合同来多看了一眼。
  三丈厚的功德金光。
  蓝继的话肯定有隐藏,有折扣,他说那小孩的功德金光三丈厚,那肯定不止,说不定更多,如果够他……
  蓝继的操作不可谓不大胆,但却也是可行的。
  若是天地银行的问题压不下去,说不得他也要给自己准备好后路了。
  房英目光深沉地拿着那份合同离开了现场,就在他走后,他桌上的镇压了蓝继的砚台,忽然轻轻又跳动了两下。
  而这时,刚刚房英放置抵押合同的地方,黑色的桌案上不知何时留下的一块非常不起眼的墨迹,仿佛是合同背面印下的,朝着跳动的砚台方向溜了过去。
  就像是被捆绑的人,在绑匪没看到的不远处,给自己留下了一个刀片。
  不多久,在这道留在外头的墨迹的帮助下,那顽固镇压在蓝继头上的砚台,果然碰地一声翻倒过来,被困的蓝继“嗖”地化作一道黑风钻出,落地变成了刚刚那一米多高的侏儒模样。
  左右无鬼,暂时脱困的蓝继不敢停留,赶紧将砚台翻过来放好,留下一道气息伪装成自己还在的模样,而后飞快地跑回了自己地盘的办公室内。
  “轰隆隆”
  如同开密码锁的一番操作后,办公室内的一面墙被打开,露出了里头的保险柜来,蓝继很快从中拿出了一份合同,和房英手中一模一样的合同。
  蓝继竟还留了备份。
  ·
  金山就那么堆在冰雪城地下,元溪他们还回了趟小青山,去把小青山那边的金子也搬运到冰雪城地下来,防止被天地银行的鬼追踪过来。
  在白晖睡眼朦胧的目光中,元溪他们很快搬完,就扔下金山坐着消防车先回到似水村。
  按小纸人所说,他们要去找在门窗上贴过的旧的剪纸或春联,正好如今已经是腊月初八,是一年的年底,正好是旧年终末,新春将至,新旧交替的时间,只要谁家门上还有没有撕下的春联窗花,就符合打开通往靥纸街道路的要求。
  坐着消防车让元溪又惦记起了悲惨亡命的小火车,到了似水村先拉着李昙回了趟家,把家里一碰又碎成三截的小火车给挖个坑埋了。
  按李昙的说法,这是要吸收日月精华。
  “吸收个七天,等它头七的时候,就能再召唤它还魂了。”李昙说得信誓旦旦。
  元溪惊叹地看着,而后瞄到花坛旁边的几个小坟包,随口问了句,“昙昙,那旁边几个土包是干什么的?也埋了什么吗?”
  李昙闻言一僵,立刻眼神飘忽地转移话题:“唔,那个不重要,我们要赶快去找春联了。”
  元溪一听也是,他们还赶着去烧天地银行呢。
  元溪:“对了昙昙,你想好要怎么烧天地银行了吗?它不沾火焰,好难烧啊。”
  李昙对这个胸有成竹,打包票道:“没问题的,虽然我现在也还没想到,但我感觉我们这次去的路上,就能恰好找到烧它的办法!这次保准让它片瓦不留。还有那些打你主意的,先让他们高兴一会儿,马上他们就得在最开心的时候一个个都气死!”
  说着,李昙还用力握了握拳头,一副小反派的模样。
  那妥了。
  昙昙都已经说出口了,就算原先昙昙的感觉是错的,现在估计也会变成对的。元溪立刻放下心来。
  小纸人跟在两人身后,一路战战兢兢。
  天地银行的鬼到现在都没有追来,小纸人紧张害怕之余,心中越发震惊,此时再听着旁边俩小孩日常得一点紧张感都没有的对话,只觉得耳朵里灌入的都是血雨腥风,仿佛预示了什么可怕的未来一般。
  它到底招惹得是怎样的两个煞星啊,为什么它觉得这两人那异想天开的胡话,好像都跟真的似的?
  就像是金库里那串莫名掉落的钥匙,破门而入后忽然被压被阻的一众大鬼,以及堆在那冰雪世界里的连绵金山和被甩掉的银行鬼众……
  越想越紧张的小纸人,可不敢掺和这两个煞星的聊天,一心要赶紧戴罪立功,眼观六路耳听八方,给两人寻找着合适的剪纸。
  见元溪他们埋完小火车站起身来,确定好目标的小纸人赶紧狗腿地给两人带路。
  春联和窗花大多数是一年一换,幸好现在是年尾新旧交替之时,一些人家门窗上还没有撕下的旧春联,也算是旧春联了,基本都可以用来进入靥纸街。
  如果是年中之时,新旧交替尚远,去年的春联又早已经清理干净,那还真难找到合适的。
  小纸人找到的这家,门上的春联已经被风吹日晒得破破烂烂,原本大红的颜色都褪成了粉红色,元溪他们坐在消防玩具车上,跟着小纸人一路来到这里,这竟是洪大爷的家。
  看着这熟悉的大门,元溪恍然想起了自己今晚去靥纸街的目的,“这是洪爷爷家啊,刚刚大黄从靥纸街换的三两寿命,我还得早点给洪爷爷送去。”
  在靥纸街,又是被陷害又是被追又是去抢银行,折腾了这么多事,实际一夜还没有过完,搞得元溪差点要忘了今晚去靥纸街的目的了,此时想起来洪爷爷和大黄的事,一下子恍如隔世。
  本来只是去买个东西,谁能想到进去一遭就遇到那么多事呢,元溪感慨。
  李昙看了眼这门窗紧闭的洪大爷家:“没有人在家,估计都还在医院里。”
  元溪顿时叫了一声,捶了捶脑袋道:“糟糕,我忘记问洪大爷去了哪个医院了,等会儿要怎么去找他啊。”
  “这个不要紧,天亮时我们去找人问问路,让小王开车带我们去。”李昙说着看向一旁不敢吭声的小纸人,“怎么进去。”
  小纸人这才像是得令一般,一激灵跳下车子,走到那大门外破旧的春联边上。
  小纸人手指点在春联上,随即“刺啦”一声细响,那原本就破旧的迎春联上似乎又被风撕开了一道小口。
  “呼啦啦”随着那撕开的小口,元溪眼前那五福临门鸿运开的春联,似乎从那道破开的小口处被无限拉长开来,如同一卷红毯般掉落推了下来,咕噜噜一直滚到元溪他们所在的车子下,把他们都卷进了这条通往靥纸街的道路。
  在红毯之下,洪大爷家周围的景色都消失了,只有那些残留的春联和窗花一起被这条道路卷进来。
  文字似乎从红纸掉了下来,漂浮在道路两边,挤眉皱眼般地推挤着笔划,仿佛要从那些褪色的福字中挤出一张张鬼脸来。
  李昙忽然“嗯”了一声,盯着那撕开纸春联时露出的大道,也不知道想到了什么,蓦地眼前一亮,说道,“铁头!我好像想到办法了。”
  元溪“哎”地一声回头,“什么办法?”

  李昙兴奋地道:“烧天地银行啊,走走走,我们试试去。”
  “行,走着。”元溪立刻也激动起来,一踩油门,消防车快速地开上了那红毯般的春联大道。
  ……
  就在元溪和李昙踏上去靥纸街的道路不久,似水村附近一队阴兵过路,天地银行查找失窃金的队伍,终于有一支赶到了元溪和李昙附近。
  一名身着官服的鬼经理在这队阴兵身后探出身来,这是蓝继的同事郝翁,在人间是个老头的他,眼神却颇为精明,一副人老精鬼老灵的模样。
  “嗯?进不去?”
  巡查的阴兵都停在了似水村外,似乎被什么所挡。
  郝翁倒不是有特殊的方法追踪到了元溪和李昙,不过他确实认识李昙,准确来说,他是认识李富贵的爸爸和爷爷,也就是李昙的爷爷和曾祖。
  所以郝翁寻着李昙祖先的家坟地址,第一个找来了似水村这里。
  李富贵有钱了之后,自然也多打点了些给下头去世的爸爸爷爷,只是他特别抠门,打点得都非常寒酸,被他爸爸和爷爷在下头天天数落不孝子,每回去天地银行存取李富贵的转账,都得好一通大骂,正好他们的账户就开在郝翁分管的西南门,喜欢听这些老头八卦的郝翁,自然也就听说了这又一个不肖子孙。
  有趣的是,李富贵本不该有这样的财富,他借了运。
  于是当初听完八卦的郝翁,就顺便留意到了李富贵的儿子李昙。
  然后郝翁就发现了一个更有趣的事,李昙在天地银行没有开过户,他仿佛一个从未在地府转过世的人,也没有留下任何阴债。
  ·
  上了通往靥纸街的大道后,渐渐的元溪他们也开始遇到一些外出巡查的阴兵队伍,几次差点和这些阴兵队伍擦肩而过,气氛也变得紧张起来,不得不几次绕道,避开阴兵的搜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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