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难道是我逛酒吧的事情刺激到他了?”
“你告诉他,我没打算滥/交……啧,我对阿玉是一心一意的,我去只是去学习一下,学习懂不懂?我就是想学一下具体的知识而已!”——他就是个诚恳好学的好学生啊!
电话那头的蔺燕回听到弟弟的话不仅没欣慰,反而更崩溃了,还学习呢,那是你老婆吗?那他妈是庄揽洲的老婆!你学习的再多也轮不到你啊!
可是不能说,说了弟弟要发疯。
他咬牙切齿的嘱咐助手:“先把他关着,谁来都不能给他开门,我爸妈来都不行!”
“蔺总,要关多久?”
蔺燕回沉默了一会,幽幽的说:“关到我想出办法能把他的记忆洗掉为止。”
“……好的。”
*
裴错玉最近也很忙。
林城的慈善活动已经结束,图书馆方案已经在启动中不需要他操心,老方最近给他介绍了朋友卡莉丝,是一位非常有名的收藏家。
卡莉丝很欣赏他,主动邀请他去自己的地界G国办一场画展。
他的画已经进了约塞尔金奖的前四名,但下一次评选的门槛要有国际画展的履历,所以裴错玉想了想,还是爽快的答应了对方的邀请。
他刚在电话上沟通完具体事宜,推开卧室的门,就见庄揽洲正在客厅处理工作,是的,他们处于半同居的状态,因为他不愿意去庄家老宅住,对方便配合的搬到了他的家里。
裴错玉走上前去,他弯下腰亲昵的搂住对方,在男人冷淡的薄唇上轻啄了一下,笑着将自己接下来的行程说了出来,而后有些遗憾的叹气:“看来我们起码要分开一个月了。”
庄揽洲推开手里的笔记本,伸手将人拉过来坐在自己的腿上,然后细细的加深了这个吻。裴错玉笑着任由他亲,像是早已习惯他的占有欲,耳鬓厮磨间他问:“这是在表达不舍吗?”
“忙完手里的事情,我去找你。”
“好。”
薛绪过来的时候看到的就是这副画面,赶紧转过头假装没看见,等俩人分开后,他才将手里的公文袋递上去,说:“家主,乘州岛爆雷了,不肯搬的渔民把事情闹大,上面下达通知保护原始生态禁止过度开发,五少投进去的一切资源和金钱彻底黄了。”
“意料之中。”
庄揽洲看都不看档案一眼,冷静的吩咐:“让老五休息一段时间,别再上面再费工夫,免得越做越错。”
“……好,不过五少这次损失挺惨重的。”
庄揽洲不置可否,转头看了裴错玉一眼,见他吊儿郎当的坐在沙发上喝着饮料一脸自在,就知道他肯定已经提前猜到了,问:“你没提醒老五?”
“我提醒他做什么?”裴错玉朝他无辜的耸了耸肩,“庄阙表面上和我合作,背地里肯定在庄时钧面前挑唆我呢,要不然老三不会一直对着我搞事。”
“你那几个弟弟没一个好东西。”
对于这种带有冒犯性的评价,庄揽洲却半点没恼,他笑了笑,淡声说:“那日后有时间,你好好管教管教他们。”
“画展回来再议。”裴错玉摆摆手,懒散的端着饮料出门了。
他一走,薛绪就问:“家主准备什么时候带人回家?”
庄揽洲摩擦着那抹莹润的尾戒,眼眸微沉,他说:“他没打算公开。”
“怎么会?”
“他不仅没打算公开,而且还在故意示弱放松我的警惕,同时在盘算着如何全身而退。”
薛绪惊得下巴都要掉了,“不,不能吧……”这听起来未免有些太不可思议了,世上会有人得了庄家掌舵人的青眼,不仅不觉得自己置身天堂飘飘然,还打算就此躲开?
“您让我查他和蔺总的关系,我查了一下,确实没有太多往来,而且蔺总要结婚的姑娘与他青梅竹马门当户对,他和裴先生应当不存在暧昧关系。”
生怕是家主这辈子第一次情窦初开,猜忌太多把初恋作没,他赶紧劝了一句:“裴先生或许就是很在乎您才会处处配合,您平时说用人不疑,放在感情上呢?”
庄揽洲低嗤了一声,似是在嘲笑他的天真,淡声道:“他若只是我的合作伙伴,我当然会信他,但他是裴错玉,就不可能会有温顺的那一天。”
“蔺榆乔最近有什么动静?”
“没有动静,他最近一直在家里,安分守己。”
闻言,庄揽洲不仅没有安心,反而是沉下了脸,像是听到了什么坏消息,他没有再纠缠这个话题,而是吩咐道:“将阿玉即将开画展的地方买下来。”
“好。”
“让蔺燕回提前接手林城的开发事宜。”
“让老三去接手E国的生意,近期不需再回国。”
他抓住一旁的珠串盘了几下,似乎想在做重要的决策,想让自己冷静下来,良久后伴随着“啪”的一声,佛珠被无情的丢在了桌子上,庄揽洲的眼底一片晦暗,“将我近期的工作都解决掉,后续一切会议都在网上进行。”
薛绪没有说话,因为他知道不需要他回应。
家主的反应在清晰的反馈出一件事,他要做的不止是去陪裴错玉办画展,还有一件更重要的事情他在决定做不做。
庄揽洲的声音不知何时有些暗哑,他低语着:“这不是一个理智的决策,我知道,一旦这样做了,最先失控的人必然是我。但我想这么做,也只有这样做才能尽快让一切步入正轨。”
“准备一个今年就能使用的胚胎培皿。”
*
庄阙出事的消息传过来时,庄时钧还没高兴过半天,就被突如其来的噩耗打懵了。
他被流放了。
庄得相被流放到鸟不拉屎的奥美加州,他比二哥强点,他去了E国,但庄家在那边的生意也很一般,最重要的是流放就意味着很难再回来争权了。
“大哥怎么想的?”
庄时钧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二哥流放,我也流放,他是属意老五强行给他铺路呢,还是想在未来把庄家交给没什么事业心的老四?”
“他都不打算结婚要孩子了,那庄家未来他想给谁啊?”
庄家这一代就这么几个人,再往下几个还没成年呢。家主这一通操作下来直接看懵了所有人,完全不知他这是葫芦里卖的什么药。
唐数也傻了,经过这条通知的冲击之后他比上司缓过来的要更快一些,冷静的分析道:“也有可能是近段时间争权闹得太厉害,让家主觉得不满了,毕竟他正当壮年,即便要留一个继承人也要等五十年之后了。”
现在争了也没用,到时候还不是要悲愤的喊一声:“天下岂有五十年太子乎?”
唐数劝他:“三少,现在暂避锋芒也好,反正家主不打算结婚生子,不管如何未来我们都还有机会。只不过这一去的话,国内的资源人脉就全部都要搁置了。”
庄时钧也慢慢恢复了理智,他揉了揉眉,说:“我在国内的人脉本就被打击的不多了,如今出挑的也就还有裴错玉这一个潜力股,对……错玉如果能向国际发展,对我而言是个很大的益处。”
“现在蔺家是指望不上了,也无须在顾虑他们,趁我现在手里还有一些资源,可以都用在错玉身上。”
唐数去打了个电话,回来后面露喜色:“裴先生正好最近在E国有一个画展,据说是分为两个系列,一个是林城,另一个是十三副肖像画,他称之为所爱……”
庄时钧的脸上总算浮现出几分笑意,他柔声说:“错玉曾经说过,庄家资助过他,自那以后他每年都会画一幅恩人的话。”
“看来裴先生对您确实是一往情深,那您要不要亲自去捧一下场?”
“自然是要去的。”庄时钧郑重的承诺:“过去是我忽略了他,日后我会好好弥补他的。”
*
因为作品都是现成的,只需要调出场地的档期和宣传即可举办画展,裴错玉将其暂定为一个月的时间。
他这边忙得不可开交,系统也不省心,死机重启后的系统终于不劝他攻略渣攻了,他开始劝退裴错玉:【宿主,经过主系统的勘测,发现之前对您的定位不够,现在我们重新拟定了任务要求。】
“什么要求?”裴错玉很奇怪,“之前的任务我做的好好的,为什么要改?”
【……】系统忍住破口大骂他到底哪里有做任务的冲动,用僵硬木板干巴巴的声音通知他:【爱意值改为恨意值,当庄时钧对您的恨意达到百分百时即会立刻离开该世界。】
裴错玉闻言都震惊了,“你们为了不让我查到这个世界的真相,强行要让我脱离这个世界?”
【解析错误,请描述操作过程并页面截图,联系管理员,异常代码:{‘code’:0,message’:’10.1..00.11.13000数据库链接失败,pconnecthsuen……】系统拒绝回答他的问题,并选择立刻宕机。
裴错玉只好遗憾的放弃调戏系统。
临近画展开幕,裴错玉迎来了一位特殊的客人。
他正在展厅做最后的调试工作时,助理打来电话说有一位客人要见他。
“什么样的客人?”
“他说,他是您想要的第十四幅肖像,来圆您的梦。”
大老婆来了?裴错玉咳嗽了一声,表情有些古怪,不知为何,庄揽洲这个情话的说法有些油腻,难道是他最近逃避的心态影响到对对方的判断了?
这可不行,表现太明显是会被发现的。
“那就直接带他是肖像画的展厅吧,我随后就到。”
将手里的工作收尾,他调整好心态确保万无一失,带着一如既往温柔的笑意走向展厅,远远地便瞧见一道西装身影站在画像前认真的看着。
“揽洲。”他喊了一声。
那人回过头来,手因为愤怒而颤抖,一脸的不可置信,死死地盯着他。
啊……
不是庄揽洲,是庄时钧。
作者有话要说:
第25章
一架私人飞机在E国的机场落地。
蔺榆乔刚下飞机,他摘掉墨镜露出一张漂亮又得意的脸,对着旁边的保镖道:“我哥现在正忙着工作顾不上我,盯紧了家里那边,不许有人告诉他我溜出来了,不然的话你们都知道下场!”
保镖叹气:“小少爷,瞒不住太久的。”
“啧,瞒一会是一会。”
蔺榆乔有些不爽,但想到一会终于可以见到裴错玉,他的唇角又翘了起来,“我哥最近脑子有坑似的非要关着我,不管了,即便他要飞到这边来抓我也起码要两天时间,足够我去见阿玉了。”
若非他哥因为林城的项目一下就忙了起来,他也不会找到机会策反对方安排的保镖,顺顺利利的跑出来,反正他已经到E国了,阿玉的画展不能错过,他必须捧场。
“嗯……”蔺榆乔握着手机犹豫要不要给对方打个电话,但很快他便收了回去,笑着笑意的唇低喃着,“这种时候就要给他一个惊喜,如果他要恃宠而骄的话……哼,算了,那也由着他吧。”
*
【我是为了恩人才学的绘画,若有朝一日能站在他身边就死而无憾了】
【庄家资助过我,自那以后我每年都会画一幅恩人的话,一共十三副,直到现在终于见面朝思暮想的人。】
无数深情缱绻的画面,无数柔情蜜语在庄时钧的耳边回响,最后聚焦成面前的十三幅画,画上的人容颜盛极气势迫人,即便只是一幅画,仍旧有他一种浓重的压迫感和刻在骨子里的畏惧。
他和画上这张脸的轮廓很像,气势上却是天壤之别。那是他的大哥,城府深沉、杀伐果断的庄家的掌舵人庄揽洲。
裴错玉从来都是用的“恩人”代指,是他一直自作多情以为那是对他的告白,实际上从一开始他告白的对象就是他大哥!
“裴·错·玉!”庄时钧的脸开始扭曲,被愚弄的愤怒让他控制不住的质问:“你所谓的十三幅画就是这些?”
“对啊。”
“那我算什么?”
庄时钧的大脑一片混乱,只剩下画和脸在脑海中无限冲击,他脱口而出:“我是他的替身吗?”
裴错玉想了想,认真的回答:“也可以这么说,或者叫低配?代餐?”
“?”
裴错玉回应让他愣了一下,庄时钧可能完全没想到,秘密被曝光后对方不仅没觉得羞耻,反而态度如此轻飘飘,想到这里他更是恼羞成怒的口不择言:“一派胡言!你分明是一边用甜言蜜语吊着我,一边试图用这些廉价的画去勾引我大哥,你所做的一切都只是为了攀附豪门!”
“你这个出身卑贱、不知羞耻的娼妇!可惜你再怎么做也休想能够接近庄家的家主,所做的一切都是无用功,我现在就能将你打回原形!”
“错了。”裴错玉又是一句轻飘飘的纠正。
“什么错了?”庄时钧愤怒的喘着粗气,下意识的问。
裴错玉仿佛不是在被质疑被羞辱而是来判卷的,一句对,一句错,完全打乱了庄时钧的思绪,把节奏带的飞起,当事人不受控制的随着他的思绪走。
裴错玉的双手插在口袋里,慢悠悠的说:“休想接近这四个字错了,因为你大哥现在已经是我的人了。”既然庄时钧已经发现,那他也没必要再继续隐瞒,反正这场戏做到这里已经差不多了。
他伸手,在其中一幅画上轻轻摩擦了两下,笑着说:“你觉得,如果没有你大哥首肯,我会贸然将这些画挂出来吗?如果我和他没有关系,又为什么刚才喊出他的名字?”
“你……你……”庄时钧很想反驳他,但是这件事对他冲击力太大了,他根本没办法正常思考。
裴错玉悲悯又嘲弄的看着他,说:“三弟,像你这样为了权利可以隐忍任何羞辱和绝望的人,怎么会蠢到现在还看不清局势呢?即便我给了你说法你又能怎么样?你现在不讨好你未来的哥夫,还想要凭你手里那点权利封杀我?”
“我只需要和你哥稍微说一句,他就像流放老二那样,嗖的一下把你发配到外太空了。”他摇摇头,遗憾的看着庄时钧,蠢,实在太蠢。
庄时钧的大脑“嗡”的一声,裴错玉那句流放和他的现状严丝合缝的对上了,事业被粉碎的怒火让他彻底失去了理智,他大步上前猛地掐住了画家的脖子,泛着红血丝的眼珠死死地盯着对方,“我被安排到E国的事是你的杰作?”
万万没想到,一直养在身边的绵羊竟是一头狼,他的夙愿竟是被这个贱人所粉碎的!想到这里一股杀意笼罩在心头——
他要杀了这个贱人!
就在他要动手的时候,手腕突然一阵剧痛,庄时钧也没想到裴错玉的反击会如此狠辣,他直直的看向那个他从不了解的人,却只看到了那人平静的面容和眼底的冷漠。
下一秒,他的腹部一阵剧痛,庄时钧整个人不受控制的向后一阵踉跄,剧痛让他扶着墙一阵咳嗽,再抬头,却看到属于他的未婚伴侣蔺榆乔盛怒的脸和眼底满满的厌恶。
匆匆赶来的蔺榆乔一脚将人踹开,随后慌乱的抓住裴错玉的手,紧张到不住的扒着他的脖子看,“阿玉,阿玉你伤的重不重?”他显得有些恼,“都跟你说了,不要见那个混蛋,你看,受伤了吧……”
小少爷哪里还有半点桀骜不驯的模样,此刻正懊恼又心疼的摩擦着裴错玉泛红的脖颈,一副比自己受伤了还要心疼百倍的模样。
庄时钧的眼前一阵阵发晕,分不清是太痛还是太愤怒,“你、你竟然还和蔺榆乔搞在了一起……”这一刻,他才明白什么叫做头顶被绿光环绕……
蔺榆乔抱住裴错玉,听到这句话他回过头去,不仅没有半点心虚,反而朝对方露出挑衅的目光,他说:“阿玉是我的,本来就是我的。”
庄时钧看着这对奸夫淫夫气的整个人都在发抖,差点呕出一口血来。
裴错玉却发觉出了异样。
他握住蔺榆乔的手,尽量让自己的声音平稳,“小鱼,你怎么突然间跑来了?你大哥……”
“啧,我当然有办法跑出来,怎么,不想见我?”蔺小少爷努力做出骄矜的做派,但还是忍不住将脸埋在了他的脖颈处,像一只黏人的大猫,他含糊着抱怨:“我可是废了好大的劲才找到你的,阿玉,我好想你。”
裴错玉却没有回应这句话,他的表情有些微妙,似乎在思索着什么,但很快就想通了一切,最后是一声长叹,好狠啊……他这次招惹的大美人,真是个狠人啊。
下一刻,像是为了迎合他的猜测,大批的保镖突然走进了展厅,为首的薛绪先是喊了一声“三少”,公事公办的态度:“三少,家主让您离开,去处理您自己的事情,不要再将目光投向不属于您的方向。”
这句话,直接坐实了裴错玉与庄揽洲的关系,以及庄揽洲的态度,彻底粉碎了庄时钧的一切希望。
他的脸色惨白一派颓然,像是泄了气的皮球,连质问幕后主使的勇气都没有,片刻后,他哑着嗓子回应:“我知道了。”
庄时钧狼狈退席。
蔺榆乔的亲昵时间被打破,沉着脸不满的环顾四周,正欲发作,却看到了墙上的画,他猛地回过头来看向裴错玉,“阿玉,那是什么?”
薛绪打断了他的质问,“裴先生,家主请您过去。”
蔺榆乔问:“什么家主?庄揽洲?”
“是。”
“——滚!”
蔺榆乔像是被抢了心爱玩具的孩子,那张过分精致的脸上浮现出一片怒意,看向所有人的目光都带着仇视的色彩,他咬牙切齿的低吼着:“滚,让庄揽洲给我滚——!”
“小鱼。”
“阿玉!”
蔺榆乔抓住了他的手,不,是死死地攥住,像是在守护属于自己的珍宝。
一群保镖围了上来。
大势已去,裴错玉微微叹息,他温柔的看着蔺榆乔,轻声喊着对方的名字,“小鱼,不是我想去,而是现在我们都没有选择。”
再挣扎,也不过是让自己显得更狼狈一些。
裴错玉分开了蔺榆乔的手,他从容的走出了展厅,依旧是笔直优雅的步伐,直至来到展厅大门外的一辆轿车前,他平静的评价道:“庄家主好手段。”
蔺榆乔就站在不远处。
轿车的车窗缓缓下滑,露出了一张熟悉的面孔,庄揽洲淡笑着,带着一切尽在掌握中的强势,“上车。”他甚至都没有看一眼蔺榆乔。
裴错玉无奈的摇了摇头,拉开车门弯腰钻进去。
所有的人都被撤走了,再也没有人禁锢小少爷,威胁到他的安危。可同样的,他想要的人也被带走了。
这是蔺榆乔上过最重的一节课。
他重回展厅,走进来的,一步一步,从第一幅画看到最后一副,然后伴随着“哗啦”的巨响,所有的画都被他粗暴的撤了下来,摔在地上一片狼藉。
他与画中的庄揽洲对视着,眼中满满染上阴戾的色彩。
火苗烧了起来,火舌吞没了所有的庄揽洲,一如蔺榆乔此刻的决心。
“着火了!快救火,快救那些画——!”有人急切的喊着救火,却根本来不及救下那些珍品画作。
“阿玉……你骗了我,但没有关系,我会把你找回来的。”
蔺榆乔低着头喃喃自语,他看着手中的婚戒,灵活的鱼尾上俏皮的镶着那一抹紫玉,小少爷低头吻了上去,一派虔诚。
慢慢的,他的牙齿咬在了手指上,撕咬,似是野兽般的撕扯着,血肉绽开,鲜血汹涌的溢出,唯独鱼尾没有被咬到,只是很快被鲜血浸满。
钻心的疼痛让蔺榆乔痴痴的笑了出来,带着不顾一切的决心与狠辣,“阿玉,等我,我会接你回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