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人轻声赞叹:“我看过他的《邂逅》,那时候就知道艺术界要迎来一颗璀璨夺目的新星了。”
“这样的人,怎么会被质疑是靠关系上位呢?真是太荒唐了!老方也真是厉害,慧眼识英雄啊,他但凡退缩了一点,今天这盆脏水就扣在裴老师的身上洗不下去了。”
“怎么没看到老方,也没看到裴老师,人呢?”
美术馆后院的风雨连廊属于非开放区域,正是适合躲清闲的好去处,老方捧着手机看着网上各路画评人对于此次画展的评价,那叫一个得意洋洋,“瞧瞧,我说什么来着,他们还教我做事?真是不知道天高地厚!现在知道我独具慧眼了吧!”
李沐也在清查舆论,补充道:“一开始还有被收买的画评人试图带节奏,但很快就被圈内的艺术家们怼到不敢说话了。
再加上刚才有几个脑子不好使的学生,跑到馆里直播闹事被警察带走了,网上那些看热闹不嫌事大的网友反倒是因为害怕消停了一些,现在舆论已经控制住了,接下来我这边的工作无非就是澄清谣言,走程序起诉造谣者了。”
“对了,听说乘州美术馆的沈馆长也来了,说是特意为您而来的。”
“沈老啊,就是上次非要拍走《邂逅》那老头,”方剂提醒裴错玉,“他可欣赏你了,前两天还跟我说,要是我这边帮不了你就让你去乘州找他呢!”
裴错玉喝着茶,唇角仍旧是不矜不盈的淡笑,“那真是承蒙沈老的错爱了,若真有一天梧州待不下去了,我们就搬去乘州好了。”
方剂一拍桌子,“那可不行,你都答应我了,要给我的工作室做顾问!”
裴错玉促狭的笑了笑,对李沐说道:“瞧,我就说咱们要是想跑路的话,老方指定不放人。”
方剂这才发现自己又被耍了,他啧了一声,也不和裴错玉计较,反正他现在已经把一个未来的世界级大画家抓在手里了,心情好得很。
就在这时,李沐接了个电话,再回头来时表情有些古怪,惊喜中还混合着几分不安,他说:“老板,有人联系我要买您那副画,买家……买家是……”
方剂不耐烦的催促他:“有买家是好事,画家又不是喝露水长大的不需要资助,买家是谁你直接不就好了吗?”
李沐:“买家是庄家的家主,庄总的大哥,庄揽洲先生。”
方剂飙了一句脏话,脱口而出:“我去,你这是事情闹得太大要见家长了吗?”
“见什么家长?”
小少爷嚣张的直接推开了后院的门,毫无顾忌的走进来,一看见他,老方就是活见鬼的表情,可惜蔺榆乔根本没空折腾他,小少爷翘起的唇角怎么压都压不住,他矜持的对着裴错玉扬了扬下巴,道:“算你有点本事,没给小爷丢脸,这画挺好看的我很喜欢……”
裴错玉正欲喝茶的动作一顿。
嗯……大小美人同时看上了他的画,这可怎么交代呢?
作者有话要说:
3做个小调查,你们喜欢大美人还是小美人?我都喜欢(
第13章
“你确定你是喜欢那副画?”
“不然呢?”小少爷对于这种质疑很不满,“你以为是什么?”
裴错玉伸手将手中的茶递过去,见蔺榆乔伸手去接,他顺势在对方耳垂轻声说了一句:“我以为是爱屋及乌。”
旁边的两个人没听见他说的是什么,就见那位骄纵的小少爷正准备喝茶就被呛了一下,紧接着一抹绯红从耳垂蔓延到脸颊。
“混、混账,你胡说八道什么,自作多情!”蔺榆乔握紧了手里的茶杯,正欲放些狠话找回场子,那人却已经低声下气的承认错误。
“还好好,是我自作多情,那小少爷帮了我这么大的忙,我怎么好让您再捧场买画呢,不如现在去看看我从林城给小少爷带回来的礼物?”裴错玉宠溺的配合着伏低做小哄对方开心。
蔺榆乔的脾气来得快去得也快,他努力压制翘起的唇角免得那人恃宠而骄,但声音中还是不免多了几分雀跃,“既然这样……那就去看看吧。”
三言两语,小少爷就忘了原本的意图,下意识的跟着对方的节奏走,还觉得自己占领了主导位置颇为得意。
一直到裴错玉将蔺榆乔带走之后,方剂和李沐还坐在原地百思不得其解,这俩人不是情敌吗,为什么关系看起来这么暧昧?真是活见鬼了!
这其中以老方的情绪最为激烈,他站起来走了两步,还是难以消化刚才看到的画面,不可置疑的对着李沐问:“刚才那是蔺榆乔吧?那个骄纵任性的蔺家小少爷?我怎么看见你们老板两句话就把人哄得团团转了?我看错了?”
“啊……好像确实是蔺榆乔,就是不久后要和庄总订婚的那位。”李沐干巴巴的回了一句,顿了顿,又补充道:“以我们老板的性格和手段,这种事好像也的确不需要很意外。”
方剂:“……”
*
许久无人居住的公寓显得有些冷清,蔺榆乔在客厅转了一圈,站在原地停留数秒,还是趁着裴错玉去厨房的空隙朝主卧探了探头,见里面只有一人居住的痕迹这才满意。
裴错玉将一罐饮料递给他,同时指了指书房的方向,说:“翡翠还没完全加工好,你要去看看吗?”
“你还会自己雕玉?”蔺榆乔诧异的看他。
裴错玉笑道:“学过一些,到时候做的不好看,小少爷可别介意。”
一般人哪里会特意学雕玉,除非是因为爱惨了某个人特意为他现学的技艺,蔺榆乔矜持的瞥了一眼裴错玉,试探着抛出一个话题,“关于《邂逅》那副画背后的故事,你之前说过,不是庄时钧告诉你的……”
“小少爷不信吗?”裴错玉笑问。
其实关于那副画背后的另一个人是谁,在原著中也未有提及,不过自从怀疑了原著的真实性和这个世界的真实故事后,裴错玉反而有了一些新的想法。
“如果那个人是不是庄时钧都无所谓了。”蔺榆乔不自然的扯了扯衣领,准备告诉对方,自己已经决定要和庄时钧解除婚约,取消一个月后的订婚礼,因为他已经有了想要留在身边的人。
他不想再看到那个人因为没有后台受人欺辱,他想将那人护在自己的城堡里,让他永远站在最高处被所有人仰望、艳羡,可望不可即。
可话到嘴边,就跟锯了嘴的葫芦似的,蔺小少爷总觉得说出来显得自己很示弱,他咳嗽一声,背对着裴错玉推开书房的门,一边整理着措辞一边掩饰性的往里走。
书房的工作桌上,紫翡在灯光下愈发显得冷艳华贵。
蔺榆乔下意识的走过去,突然看到了画上的两份设计图,一份是用紫翡设计出来的袖扣,两只活灵活现的紫色小鱼,灵巧雅致,分外可爱。
榆通鱼,不言而喻。
另一份设计图是紫罗兰色的玉戒,雍容贵重寓意深长,戒指的里侧刻着一个字:庄。
这个词让蔺榆乔的脸色骤变。
裴错玉跟进屋里,疑惑的问:“怎么了?”
蔺榆乔一把扣住他的手腕,侧过头,眼底阴沉沉的,脸上却带着笑,轻描淡写的口吻:“我不喜欢袖扣,这枚戒指不错,做成婚戒正好,我要了。”
裴错玉无奈的摇摇头,知道这小少爷是吃醋了,“你订婚的时候和庄时钧自有配对的婚戒,哪有我另做的道理。”他动了动手腕,想安抚对方,身体却是一晃,紧接着就被对方推倒在了椅子上。
“没什么不行的,戒指是我的,你也是我的,裴错玉你给我记住。”小少爷阴沉着一张脸欺身上前,一手抓住他的衣领,目光间竟有一种罕见的侵略性。
知道再拒绝的话就要把人惹恼了,裴错玉低笑一声,纵容道:“罢了,婚戒就婚戒吧,谁叫你喜欢呢,过两天做好就给你送过去好不好?”
至于庄时钧要看着未婚妻戴上别人送的戒指?那也只好委屈他了,毕竟对于裴错玉而言,还是他的小少爷比较重要。
蔺榆乔冷哼一声,情绪似缓和了几分,但仍旧没有完全满意,他低下头,看着唇含笑意一派从容的画家,一股强烈的冲动驱使着他俯下身去咬了一口。
“嘶——”
“裴错玉,你要是分不清谁才是对你好的人,那就好好看着,我会让你分清的。”
*
一般来说,能够关注画展举办情况的基本上都只有业内人员,只不过因为裴错玉事件闹得太大,惹得《燕颔红》画展在网上也有不小的曝光率。
让裴错玉比较关心的是《生》这幅画带来的收益,无论是业界还是圈外人在赞叹这副画的同时,也开始慢慢的接触到这幅画背后的故事:林城。
林城再一次出现在大众的视野中,以一种可以肉眼可见的苦难画面,越来越多的人开始议论这个城市,或是正面或是负面,但对林城的发展都是一种助益。
这才是裴错玉的目的。
他将用画作,用艺术将所有人的目光拉到这所“贫民窟”上,只要他还在创作,林城就会不停地走进大众视野,随着他的成功而成功。
在画展即将结束的时候,这件事的反转也完全发酵起来了,画展闹事者进局子被拘留通报,裴错玉的官方画室宣布已走法律诉讼程序,而艺术圈的业界知名画家画评人们纷纷眼见为实,主动站出来为当事人作证,彻底坐实了前几天的荒唐事都是人为陷害。
何朱辞已经彻底被业界封杀失去了一切机会,而与他合作带节奏的博主LWM接等人都接到了即将被告的消息,并且画室不接受任何和解,在这种极端绝望的情况下,几个带节奏的当事人咬出了背后的主使,箭头直指庄二少庄得相。
很快,裴错玉被冤枉的事情就被豪门争权的新瓜所取代,又是一波新的舆论战,又有一波新网友冲上去激情吃瓜,轮回再一次开始了。
有人得意,自然有人失利。
庄家老宅,穿过古老的中式建筑园林,客厅内瓷器砸在地上的声音分外清晰,紧接着是老人含着怒意的训斥声:
“老二你真是越活越回去了,什么胡闹的事情都做得出来,家族的脸都让你丢光了!”
庄得相站在一侧听着训,有些不服的看了一眼不远处的庄时钧,道:“爷爷,这件事本来就是他的小情人自己惹的祸,我充其量就是在里面吃个瓜看点热闹,您要骂也应该骂老三,谁让他管不住自己,要订婚了还养着小情人?”
“我这点破事在网上随便一压都能解决,但是他这事在蔺家那边可不好说吧,爷爷,要我说,您还是考虑一下老三和蔺家联姻的大事吧。”
庄时钧站在庄老爷子的身侧,眉都不抬一下,正经道:“二哥,我和裴先生只是商业合作关系,他有才华我爱惜,这一点业界有目共睹,您又何必为了和我置气把无辜人牵扯进来呢?”
“你和他是商业合作关系?扯什么淡呢……”
“老二,好好说话。”庄老爷子打断他。
庄得相上来脾气,不仅不听反而沉着脸冷声道:“爷爷,我知道你喜欢老三,可你再喜欢他也是个私生子,你护着他压我一头,不合适吧?”
私生子这三个字向来是老三的痛点,也是他在这个家里一直被打压的原因,庄时钧的脸一瞬间就难看下来。
庄老爷子也气的不行,“现在说正事呢你胡乱攀扯什么?”
“反正我就是做了,我就欺负他了,那又怎么样?”庄得相混不吝的怼了回去,颇有种你奈我和的架势,反正他是继夫人生的正经儿子,最多也就被骂几句,还能怎么样他呢?
就在这时,一道沉淡的嗓音从走廊处传进来,“丢人现眼的东西,留着你也是给这个家添堵。”
一听到这道声音,几个人的脸色都变了又变,尤其是前一秒还在嚣张的庄二少,眼看着大哥从连廊中走进来,那双冷冽锐利的双眼不过朝他微微一扫,庄得相立刻腿都软了,犹如见到了鬼。
“大、大哥……”他的嘴唇哆嗦了一下,也没料到这种小事竟然会惊动庄揽洲,下意识想要辩解:“我刚才,刚才说的都是气话……”
一看到庄揽洲,老爷子的态度都温和起来,一边招呼人坐下一边温声安抚道:“不是什么大事,你也没必要和他置气。”
佣人递上来清茶,庄揽洲坐在沙发上喝了一口,另一只大手摩擦着缠在手腕上的青金石佛珠,一派清心寡欲、修身养性的模样,不咸不淡的道:“把他打发出去吧,奥美加州那边还有个空缺,很适合老二磨练心性。”
一句话,直接就钉死了这件事的结局,老二被发配出去了。奥美加州那种偏低冷门的地方,这换在古代的话,庄得相算是被流放宁古塔了。
众人一脸惊异,却无人提出质疑,庄时钧也没想到会有如此大的意外之喜,顿时低下头掩住全部的情绪。
庄得相面如死灰,他自己倒是想再求一句饶,但是看到家主那张冷淡的脸时瞬间便收了声,不敢再说话,就怕再说一句下场更惨。
见状,老爷子叹了口气,道:“行,你定下就好,这个家总归是你做主。”他年轻时也是威严霸道的一家之主,可和这个孙子的威势能力一比,那真是小巫见大巫,如今也放权许久了,便没必要再争些什么。
眼见这件事要就此了结,众人都跟着松了口气。
就在这时,庄揽洲将茶杯放在桌上,瓷器与木桌相撞的响声让众人的心弦一紧,紧接着便听家主淡声命令道:“老三,去祠堂跪着,跪三天让你的脑子清醒清醒。”
“怎么还有老三的事……”老爷子诧异怎么连受害者都要受罚。
庄时钧一愣,不知怎么牵连到自己身上,“大哥?”他一抬头,就对上了庄揽洲那双清明锐利的的双眼,瞬间有种被看穿、无所遁形的恐慌感,整个人都毛骨悚然。
庄揽洲起身,仍旧是那副无波无澜的状态,他从薛绪手里接过一份档案,下一秒,那份档案粗暴的砸在了庄时钧的脸上。
青金石的佛珠随着庄揽洲的动作砸在了庄时钧的眼睑处,霎时间男人感觉眼睛一阵阵火辣辣的疼痛,但即便如此他连一声痛呼都不敢出,只是僵硬着身体借助那份档案。
不知是什么人送到庄揽洲手里的一份举报书,里面详细的记录了在裴错玉事件中庄得相和庄时钧分别都做了什么,一个暗下毒手,一个推波助澜。
庄揽洲沉着一张脸,似笑非笑的看着庄时钧,道:“老二是蠢在明面上,你是又蠢又毒还自以为聪明,为了争权可以把家族的事闹到网上当做笑话被人围观。你若能善得了后,我还能欣赏你几分,事实上是你只惹得了祸,还要庄家替你们俩擦屁股,一群废物。”
“去祠堂好好清醒一下,再拿出这种昏招给我丢人现眼,你就和你二哥一起去奥美加州,我的身边不需要废物。”
伴随着家主的发怒,整个空间鸦雀无声一片死寂,最后只有庄揽洲敲棺定板的声音在回响:“把乘州岛那块地的开发权给老五,既然都惦记着,那就让我看看能开出什么花样来。”
庄时钧脸色苍白,攥紧的手几乎要刺穿掌心,却半句质疑也不敢提。
折腾了这么久甚至不惜要联姻也要争取的乘州岛,最后竟然功亏一篑,落到了老五的手中,而他得到的只是家主的责备。
哦,还有祠堂罚跪三日游。
庄揽洲离开老宅时,薛绪跟在他的身边,一边观察着他的表情一边试探着说道:“这么看来,只有五少还算安分守己,虽然也在联络股东们,但起码没做出出格的昏招来。”
庄揽洲轻嗤一声,道:“他唯一聪明的地方就是找对了盟友,罢了,看在给他出招的那人份上,乘州岛那块地让他试试吧。”他顿了顿,唇角泛起几分笑意,似是想到了什么意味深长的说:“不过,如果他不够聪明的话,他那位盟友可是随时有可能变成反伤自身的利刃。”
“老三就是很好的下场。”
薛绪一愣,随即意识到了对方话里的意思,“您是说,他的盟友是……”
“除了他,还会有谁。”
庄揽洲突然问道:“画买下来了吗?”
“没有,裴先生约您明天下午见面谈。”
裴错玉与他约在下午,是因为上午他另外有约,
咖啡馆的包间里,一身休闲装容颜俊俏的少年在里面等候多时,他欣赏着手里的画报,听到动静转过头来,对着裴错玉展颜一笑,“裴老师,你好,终于见面了。”
来人正是庄家老五庄阙。
很明显,庄阙来到这里,就是要见一见为他出谋划策,与他合谋算计了老二老三的盟友。
作者有话要说:
大庄:替老婆解气,给老婆面子,贴贴。
第14章
桌上的咖啡杯升起一缕白烟,淡淡的咖啡香萦绕在鼻尖,庄阙的手搭在桌前,不动声色的观察着对面的青年。
画家正在专心的搅拌咖啡,他低着头,几缕微卷的碎发垂在脸颊上带着几分随性的美感,以娴熟的姿势将椰奶浇进咖啡里又加几块冰搅拌均匀,尝了尝味道,那张过分漂亮的脸上全是怡然自得的惬意,没有因为要与盟友约谈而有半分的局促。
裴错玉喝完咖啡,对着庄阙微微一笑,道:“看五少春风得意,想必是已经是心想事成了。”
“还要多亏了裴老师前些天给我的资料,不然的话,哪里会有这么容易。”庄阙的指腹在咖啡杯把手上轻轻敲击,主动分享自己得到的消息:“二哥现在已经被流放出去了,没有几年是回不来的,三哥也吃了瓜落,现在正在祠堂里跪着呢。”
说到这里,他顿了顿,脑海中回想起第一次和裴错玉在电话上联系时,对方慵懒的嗓音漫不经心的说:“五少不用担心,我和你三哥的关系也是真的,但我给你的资料也是真的,没什么阴谋,只是想给身边不懂事的人一个学会长大的教训……”
一句话,直接粉碎了庄时钧的所有的筹谋计划,即便是浸淫在家族争斗多年的庄阙,面对这份心智与手腕也不由咋舌。
如今,他看着眼前貌美的画家,缓声问道:“不知道裴老师给三哥的教训,可满意了吗?”这句话关系到他们接下来还是否要继续合作。
面对庄阙的试探,裴错玉只是挑了挑眉,反问了一句:“五少在训狗的时候,会在饿他一顿之后就立刻把他接回家里伺候着吗?”
“……不会。”
“我也不会。”
【宿主!!你的任务是攻略庄时钧,让他对你的爱意值早已达到百分百,不是让你来虐渣的啊!!!】系统还在拼命的挽回。
或是为了让庄阙安心,又或者是在回答系统的问题,裴错玉浅笑着说了一句:“我训狗的时候,喜欢将他逼到绝望让他一无所有,在他经历过无数苦难折磨后,再将他捡回家里去,这个时候他才会对主人感恩戴德,忠心耿耿。”
这一句话,就说明了他即将对庄时钧要做的一切。
面对未来的“小三嫂”如此恐怖的手段,庄五少沉默了,天天惦记着完成任务的系统也沉默了。
半晌后,庄阙将一份加封的文件袋放在他的手边,语气真挚:“裴老师,希望接下来的合作一如既往的愉快。”
裴错玉接过文件袋打开看了看,里面是他之前提过的要求,一份普通人难以查到的林城重要资料,用庄时钧的倒霉换来的,非常划算。
“我接下来还有约,就不继续闲聊了,五少回见。”裴错玉拿起文件袋准备起身走人。
庄阙半开玩笑道:“裴老师走得这么匆忙,是不愿意应付我,还是与佳人有约?”
“自然是后者,”裴错玉意味深长的看了他一样,说:“五少可以猜猜佳人的身份,或许是庄家主也未可知呢?”
“裴老师说笑了。”
如果裴错玉想钓一位比三哥身份更高的豪门,庄阙宁愿他是去赴老爷子的约,都不信他能钓上自家大哥,想起庄揽洲那张清心寡欲的脸和六亲不认的雷霆手段,庄阙就一阵心惊胆战的恶寒。在大哥手底下玩心眼,真是随时可能会被吓出心脏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