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推荐】虫族之我来自远方(穿越)——碉堡堡

作者:碉堡堡  录入:06-05

  韩宴顺势扣住,然后缓缓收紧。两边的侍从见状打开宫殿大门,里面出现了一条红色的长毯,一直延续到了最前方的仪式台。
  “愿虫神赐福于您。”
  当殿门打开的那刻,一阵悠扬的乐曲声在豪华的大厅内响起,宾客掌声如雷,侍者笑着为他们送上祝福,并在前方引路。
  韩宴唇边也适时浮现出淡淡的笑意,他向四周的宾客微微颔首,然后牵着伽因一步步朝红毯前方走去,然而不知是不是因为站立过久的原因,伽因的步伐明显比以往要蹒跚缓慢许多,他微不可察趔趄了一瞬,随即又恢复了正常的速度。
  韩宴似有所觉地看了他一眼,然后不动声色放慢了步伐。
  韩宴曾经也是个瘸子,他知道以什么速度行走才是最舒适的,那种不紧不慢的本能已经刻入脑海,哪怕换了一具躯体也没能磨灭。
  他看着伽因竭力挺直脊背以正常速度行走的样子,恍惚间产生了错觉,好像看见了自己当初在人类世界的模样。
  韩宴一言不发扶住身旁这只雌虫,就像扶住了曾经的自己,不知在想些什么。
  伽因注意到韩宴刻意放慢的脚步后,微不可察顿了顿,然而尚未来得及做些什么,耳畔就响起了男人慢条斯理的声音:“走慢点。”
  韩宴目光淡淡,不介意让那些看伽因笑话的宾客多等一会儿,姿态游刃有余,仿佛天生就该在名利场上行走:“不着急。”
  然而这条红毯再长也会有尽头,他们两个在台下宾客的注视下缓缓走到了仪式台前,后面站着一名年老的雌虫,是帝国的神职官员。他手捧着一本厚厚的法典,用晦涩难懂的虫族古语言念着无人知晓的久远誓言,最后赐福于这対即将结婚的伴侣。
  韩宴対这种誓言不甚在乎,地球上也有一样的流程,不过能遵守的却是寥寥无几,人心复杂,又怎会被几句轻飘飘的誓言所约束。他听见神官示意他们可以交换戒指,这才从上衣口袋取出那枚戒指,然后当着伽因的面一分为二。
  伽因盯着他的动作,睫毛颤了颤。
  韩宴并不知晓対方已经提前看过戒指,拉起伽因的右手将尚带余温的戒指缓缓套上了対方的无名指,目光不经意一扫,却发现伽因手腕上仍戴着那串檀木珠。
  韩宴无意识笑了笑:“喜欢吗?”
  不知是在问戒指,还是在问手串。
  伽因听不出情绪地嗯了一声,然后接过另外一枚戒指,替韩宴轻轻戴了上去。他握住男人骨节分明的手,垂眸认真端详了许久,就像孩童发现了心爱的玩具,在旁人看不见的地方,红色的眼眸闪过了一抹痴迷与偏执。
  虫帝就坐在台下,身旁是几名皇子殿下,他们注意到韩宴细心体贴的动作,神色都稍有松缓。
  虫帝淡淡阖目,対身旁的七殿下道:“尤斯图,你可以放心去密林执行任务了,这只雄虫很聪明,不会対伽因有任何无礼的举动。”
  尤斯图无意识皱了皱眉,最后又缓缓松开,意有所指道:“希望您说的是対的。”
  雄虫大多薄情,他们躁动的心永远不会为谁停留。阿德蒙家族的长子虽然看似対伽因体贴,但谁也不知道背后到底是利益驱使还是真心使然,尤斯图只希望対方就算是装的,也装得长久一些。
  台上的结婚仪式已经进行到了最后一步,神官示意韩宴和伽因在婚书上按下手印,最后才道:“您可以亲吻自己的伴侣了。”
  伽因闻言静静注视着韩宴,他仿佛并不害羞,也并不抗拒,只想亲眼看着这名雄虫会如何亲吻自己。
  韩宴说:“闭上眼睛。”
  这只雌虫仿佛一点都不知道害羞。
  伽因垂眸,听话闭上了眼睛。
  韩宴笑了笑,只觉得这只雌虫确实没娶错。他缓缓靠近伽因,身上的气息微冷,夹杂着几分残留的烟草味,先是偏头在対方眼角那颗红痣落下温热一吻,最后才缓缓移到唇瓣。
  同样的冰凉,同样的柔软。
  伽因控制不住睁开了眼,然后対上了韩宴那双灰蓝色的眼眸。
  他从里面清楚看见了自己的倒影,还有一丝不易察觉的、仿佛被这个吻所勾引起的欲望。
  伽因无意识抿唇,殷红的舌尖微微探出,柔软灵活,最后在韩宴眼眸暗沉的时候又悄然收了回去。
  老师所教导的房事知识,伽因似乎也并非完全没有领悟。
 
 
第63章 残缺
  舌尖的触感太过柔软微弱,韩宴一瞬间以为自己产生了错觉,他下意识抬眼看向伽因,却见那只雌虫已经后退一步拉开距离,沉默垂眸,仿佛刚才什么都没发生过。
  “……”
  韩宴轻轻转了转无名指上的银戒,最后什么都没说。
  仪式结束后,他们走下了婚台,向席间的宾客一一敬酒。韩宴早就提前调查过所有宾客的身份背景,哪怕从未见过面,他也能依靠相貌特点准确无误叫出对方的名字,然后再从中精准筛选出对自己有所助益的人脉,游刃有余地攀谈结交。
  例如面前这一位巴佩亲王,他虽然不是嫡系一脉,却是皇室宗亲里经商天赋最高的雌虫,贡赫德拉家族私下的产业基本上都由他来打理,包括韩宴之前去购买婚戒的那间大型商场。
  “阿什亚阁下,祝您新婚愉快,伽因是个乖巧的孩子,希望您以后能多多照看包容。”
  巴佩亲王算是伽因的远房堂叔,他平日就对几位殿下就多有疼爱,伽因处境特殊,难免多关照几分。
  韩宴端着酒杯与对方轻碰,闻言颔首浅笑,同时伸手揽住了身旁一言不发的清瘦雌虫,骨节分明的指尖落在对方后腰,然后缓缓收紧,无名指上的银戒闪过了一抹流光:“应该的,他现在是我的伴侣。”
  声音低沉温柔,蛊惑人心。
  伽因察觉到腰间的力道,身形无意识颤抖了一瞬,然而还没来得及回神,就被韩宴动作亲密地拉入怀中:“以后如果我欺负你,记得去向堂叔告状。”
  伽因听见“欺负”二字,后背又僵了一瞬,但任由韩宴揽着,安静而又顺从,什么都没说。
  韩宴察觉到他的僵硬,目光淡淡一瞥,若有所思,不知为何,又低声改了口:“放心吧,不会欺负你的。”
  他忘了,这个世界的雄虫喜欢凌虐雌虫,“欺负”这个词听起来并不是太美妙。
  伽因终于有所回应,低低嗯了一声。
  巴佩亲王站在一旁,见伽因虽然一直没有什么动静,但指尖却在底下悄悄攥住了那名雄虫的衣角。这个带着依恋意味的动作很细微,连一向敏锐的韩宴都没察觉。
  巴佩亲王在生意场上浸淫多年,见状哪里还有什么不明白的,意味深长道:“毕竟是你们两口子的事,我不应该多管闲事,相信以阁下的品德,一定会好好对待伽因的。”
  韩宴微微一笑:“您是伽因的堂叔,自然也是我的堂叔,长辈管教晚辈是应该的,怎么能算多管闲事。听闻您博学多才,我还有许多想讨教的地方,还望不吝赐教。”
  他一番话说得体面而又漂亮,巴佩亲王也不由得缓和了神色,端着酒杯笑道:“只不过做了点小生意,谈不上指教,以后有机会可以带着伽因来做客。”
  于是韩宴知道,这条“人脉”算是搭上了。
  几张主桌挨在一起,坐的都是近亲和身份尊贵的宾客。阿德蒙和乔尼显然没有韩宴那种借机扩展人脉圈的“高尚觉悟”,只顾着埋头吃饭,他们连吃了一段时间的黑暗料理,现在乍然接触到精美的菜肴与宴席,顿时垂涎三尺,只觉得少吃一口都是遗憾。
  得趁着现在赶紧吃,等回去了可就没机会了。
  杜兰特家族的小少爷博亚就坐在对面,他的脸色是最难看的,处境也是最尴尬的。陛下之前将伽因赐婚给了他的兄长,然而杜兰特家族不愿迎娶一个瘸子,想方设法地要退婚,虫帝虽然应允,但显而易见,已经对他们生出了不满。
  这次婚宴明明与杜兰特家族没有任何关系,皇室却偏偏派发了请柬,还指名要求他们一定要到场祝贺。
  博亚听着周围的宾客夸赞阿什亚风度翩翩,出类拔萃,比他兄长强上不少,脸色难看至极,低声讥讽道:“不过是捡杜兰特家族不要的东西罢了。”
  乔尼吃饱喝足,正摸着肚子发愁该怎么咽下面前的蛋糕时,冷不丁听见博亚的话,下意识抬眼看了过去:“你刚才说什么?”
  博亚自然不敢把刚才的话再重复一遍,雄虫再尊贵也需要顾及皇室颜面,不过他存心给这场婚礼添堵,冷嘲热讽道:“我说陛下曾经差点将八殿下赐婚给我兄长,难道你没听说过吗?”
  乔尼老实摇头:“没听说过。”
  乔尼道:“我只听说你在军事学院被七殿下尤斯图揍掉了一口牙,躺在医院差点变成植物虫。”
  至于为什么被揍,大概和博亚不满自己兄长要娶一个瘸子,强行逼迫八殿下伽因退婚并踹伤了对方的腿有关。
  博亚闻言脸色瞬间铁青,一口气噎在胸口不上不下,四周的宾客也都发出一阵低笑。
  乔尼最鄙视这种恃强凌弱的雄虫,他语罢用叉子把面前的巧克力蛋糕搅和成一团,意有所指地道:“真是一坨虫屎!”
  博亚闻言怒视着他:“你在骂谁?!”
  乔尼做了个鬼脸,笑嘻嘻道:“我当然是在骂蛋糕,博亚阁下,您可千万不要对号入座。”
  四周哄笑声更甚,毕竟都是地位相当的贵族,谁也不怕谁。杜兰特家族自从退婚后就已经失了帝心,地位一落千丈,明眼虫都知道,他们一家算是废了。
  博亚本就性格冲动,闻言气得浑身发抖,差点拍桌而起。一旁的巴佩亲王不知是否察觉到这一桌气氛的异常,往这边看了一眼,意有所指道:“博亚阁下,今天虽然是个美妙的日子,但假使您身体不适的话,可以提前回家休养。”
  言外之意,让他不要破坏局面,要发疯就自己回家发疯。
  亲王的身份到底还算有几分威慑力,博亚闻言身形一僵,眼见四周宾客神情讥笑地看着自己,只觉脸上一阵火辣,冷冷吐出“告辞”两个字,转身拂袖离开了宴会。
  乔尼见状心中得意,直接对着他离去的背影做了个鬼脸,结果目光不经意一瞥,发现巴佩亲王正注视着自己,身形一顿,尴尬低头继续吃饭。
  巴佩亲王见状摇头失笑,晃了晃手中的酒杯,这才收回视线。
  小年轻,沉不住气……
  婚宴一直持续到了晚上,天色擦黑的时候,韩宴和伽因终于乘坐飞行器回家。别墅空空荡荡,静得针尖落地可闻,直到他们回家才终于多了几分人气。
  韩宴喝了很多酒,但不见丝毫醉意。他将礼服外套脱下来搭在臂弯里,回头一看,却见伽因还站在门口没过来,声音低沉道:“过来……”
  韩宴对他伸出了手:“我们的房间在楼上。”
  不知是不是因为将大部分古董拍卖的原因,这栋别墅的内部比伽因想象中要空得多,与“奢靡”二字没有丝毫关系。伽因闻言缓缓回神,一瘸一拐地走向韩宴,轻轻握住对方的手,跟着他一起上楼,准备进行接下来最重要的“仪式”。
  房间里没有开灯,当太阳落山之后,就呈现出了一种昏暗的暮蓝色,静谧得犹如一片深海。
  韩宴喜欢这种安静的氛围,于是并没有开灯。他进屋之后就松开了伽因的手,将外套随手搭在衣架上,然后在沙发一角无声落座,紧绷了一天的神经终于稍有松缓。
  伽因站在原地,静静注视着韩宴的一举一动,然而雄虫似乎并没有任何想要占有他的意思。
  韩宴坐在沙发上闭目养神,双腿交叠,黑色的皮鞋微微发亮,在幽蓝的光线中泛着冷硬的色泽。他骨节分明的手不紧不慢解开领带,银灰色的布料就像一条柔软的蛇缠在指间,爱恋不舍离去。
  伽因心想,他现在应该做什么?
  老师曾经教导过的知识又在脑海中重新浮现:
  引诱那只雄虫,展现自己的身躯,让他们对你产生兴趣,并释放信息素。
  伽因学得并不好,但他还是一瘸一拐地走向了韩宴,然后在男人静默的注视下,单膝跪在了冰冷的地板上——
  这是虫族的规矩,雌虫婚后必须如此侍奉雄主,以此来表达自己的臣服与顺从。
  伽因面无表情抬起头,浓密的睫毛颤动间就像蝴蝶振翅,打落一片浓密的阴影,连带着眼尾殷红的泪痣也有些不甚明显。他的皮肤苍白病态,面容精致漂亮,偏带着不属于这个年纪的死气沉闷,仿佛早已腐朽多时。
  韩宴见状微微一顿,镜片后的目光先是落在伽因跪地的那条腿上,然后缓缓上移到对方挺直的脊背,最后才是那双暗不见光的眼眸,殷红如血的唇瓣。

  “……”
  韩宴一动不动,想知道对方会怎么做。
  而雌虫也终于开始“引诱”他。
  只见伽因冰凉的指尖落在韩宴膝盖上,然后隔着西装面料缓缓游移,生疏诱惑着,他竭力挺直脊背,神情麻木的在韩宴脸上落下一片密密的吻,磕碰间触碰到男人冰凉镜片,一如他们两个无动于衷的心。
  韩宴淡淡出声:“你的老师就是这么教你的吗?”
  伽因动作一顿:“……”
  他在地上跪得太久,闻言身形微不可察晃了一瞬,随即低头陷入静默,好半晌才吐出一句沙哑的话:“请您责罚。”
  夜间温度下降,地板亦是冷硬冰凉。
  韩宴垂眸静静注视着他,镜片后的眼睛不知在想些什么,片刻后,伸出了一只骨节分明的手,无名指上的银戒极是漂亮,淡淡出声:“过来。”
  伽因听话握住了他的手,然而就在指尖相触的那一刻,他忽然被韩宴从地上拉起,紧接着跌入了一个温暖的怀抱。
  伽因下意识挣扎起来,然而猝不及防对上韩宴那双带着笑意的灰蓝色眼眸,又渐渐安静了下来。
  韩宴让伽因坐在了自己的左腿上,白皙的指尖摩挲着雌虫眼尾那颗漂亮的红痣,意味不明低声道:“看来他教得并不好。”
  韩宴的指尖仿佛有魔力,稍一触碰就让伽因软了身躯。他低头在雌虫眼尾处落下一吻,触感温热湿濡,然后缓缓下移,吻住了对方殷红的唇瓣,去寻觅今天在婚礼结吻时“惊鸿一瞥”的舌尖。
  伽因恍惚间好像闻到了韩宴的信息素味道,很淡,很冷……
  就像深山落下的一场泠泠细雨,夹杂着古木的潮湿与微苦,又像是有人裹挟漫天风雪间从远方而来,最后将他拥入怀中。
  一样的潮湿,一样的阴暗,
  最后却又渐渐回暖。
  男人的吻实在太过温柔,伽因无意识闭眼回吻着对方,舌尖灵巧而又柔软,他用双臂缓缓缠住韩宴的脖颈,不留一丝空隙,终年沉默的嗓子控制不住发出了一声低低的呜咽。
  韩宴握住伽因纤细骨感的脚踝,然后顺着裤管钻了进去,用指尖描摹着对方腿上那一条狰狞的疤痕。伽因见状陡然一惊,下意识就想抽回腿,眼中闪过了一丝难堪和惊慌,然而却被韩宴牢牢掌控不得动弹。
  伽因脸色煞白,艰难吐出了一个字:“不……”
  他浑身都在抗拒这件事,开始剧烈挣扎起来。然而韩宴直接将他在沙发上放平,将伽因的裤腿缓缓挽至膝盖,俯身在那条狰狞的伤疤处落下一吻,带来一阵惊人的湿濡痒意。
  “不!”
  伽因瞳孔骤缩,然而身体在雄虫信息素的作用下聚不起丝毫力道,只能眼睁睁看着韩宴俯身亲吻自己那条残疾的腿,难堪到极致的时候只能痛苦闭眼,恍惚间有什么灼热的液体顺着眼角滑落,沾湿了睫毛。
  他浑身颤抖,指尖深深陷入掌心,掐出了一片斑驳的血痕。
  这个新婚之夜远比伽因想象中要痛苦屈辱得多……
  韩宴终于察觉到什么,渐渐停住了动作,他静静注视着伽因颤抖痛苦的样子,最后淡淡收回手,一言不发地将对方重新拉入怀中。
  韩宴用微凉的指尖在伽因眼角轻轻拂过,睨着上面咸涩的液体淡淡挑眉,复又抹去,声音低沉温润:“为什么哭?”
  伽因闭目不语,脸色苍白如纸。
  韩宴吻掉他眼角的泪水,镜片擦过皮肤时引起一阵微凉的触感,笑了笑:“别哭。”
  韩宴可没有那些奇怪的癖好,他只是发现这个地方对于雌虫来说更为敏感而已。他重新低头亲吻伽因,撬开对方紧绷的牙关,温柔与舌尖缠弄,一点点融化着手里的这块寒冰,直到对方的身躯不再颤抖。
  韩宴慢慢掰开伽因紧攥的掌心,亲吻着上面月牙形状的血痕,漫不经心问道:“你的老师还教了你什么?”
  伽因一顿。
  男人镜片后的眼睛却静静注视着他:“做给我看。”
  伽因后知后觉想起来自己的“任务”还没完成,只好坐在韩宴身上,继续垂眸亲吻对方,他担心雄虫再次触碰自己那条残疾的右腿,故而浑身僵硬。
  韩宴淡淡阖目,心想真有意思,活物到底比死物有趣得多。他揽住伽因清瘦的腰身,温热的掌心在对方后背缓缓游走,缓慢出声:“你怕什么?”
  韩宴意味不明道:“喜欢你,所以才亲你。”
  尽管这份喜欢只是类似于看见了心仪的收藏品,寻常且泛滥。但韩宴罕少遇见如此合乎心意的藏品,所以这份喜欢倒也称得上特别。
  伽因闻言动作一顿,在黑夜中听不出情绪的低声问道:“喜欢……?”
  光线昏暗,韩宴并没有发现对方眼中因为这两个字而浮现的偏执,他温柔抚摸着伽因的小腿,同时舔吻着对方眼角湿濡的泪痕,阖目嗯了一声。
  伽因颤抖了一瞬。
  韩宴发现对方的身形似乎更软,更无力了,亲吻的动作也愈发窒息缠绵,甚至不再抗拒自己触碰他的右腿。
  听话的孩子,令人满意。
  韩宴忠于自己,他顺从心意将面前这只雌虫揽入怀中,在对方红着眼尾意乱情迷缠住自己时,给予了最温柔的回应。
  伽因在韩宴怀中轻蹭,神情病态迷恋,低低呢喃出声:“雄主……”
  那位老师现在如果看见伽因现在的表现,一定会非常满意。
  韩宴耐心应了一声,他不想弄湿沙发,于是直接将伽因打横抱起朝着床边走去,在跌入柔软床铺的一瞬,雌虫直接勾住了他的腰身。
  外间走廊寂静,乔尼已经趴在门口蹲守了好几个小时。他揉了揉僵麻的腿,竭力把耳朵贴近门缝,想知道韩宴到底睡觉了没有,然而里面压抑忍耐的哭声一直没歇,直到后半夜凌晨两点的时候才终于安静下来。
  计划开始!
  乔尼忍住砰砰直跳的心,悄悄打开了韩宴房间的门锁,然后小心翼翼推开一条缝隙,趴在地上匍匐前进——
  自从上次点外卖之后,他的星卡就被韩宴没收了,今晚必须得拿回来。
  乔尼前几天就曾经试图下手,奈何韩宴晚上警觉性极高,白天又足不出户,一直没机会。今天晚上是对方的新婚之夜,韩宴这个时候估计早就累趴睡觉了,此时不偷更待何时!
  地板上铺着柔软的花毯,走路落地无声,显然是一个很好的掩护。
  乔尼爬得太专注,以至于挪到书桌旁边的时候这才发现床上一团起伏,凌乱的被褥已经有小半都滑落到了地板上,那对刚刚结婚的情侣显然还没睡下。
  不是吧?!!这都几个小时了?!
  乔尼目光呆滞地看向床上,却见韩宴正将伽因揽在怀中,垂眸浅吻着对方眼角的泪痣,手中摩挲着对方纤细骨感的脚踝。
  那脚踝上方有一条极长的疤痕,一直蔓延到了膝盖处,看起来异常狰狞,但衬着苍白清瘦的小腿,莫名有一种怪诞的美丽。
  被子堆得太厚,乔尼只能看见一丁点,但不难想象雌虫的狼藉。他禁不住好奇看向韩宴,却见对方身上白色的衬衫只是稍有凌乱,鼻梁上的金边眼镜微微滑落些许,一缕蓝色的发丝悄然垂下,却无损于周身的禁欲与斯文。
  阿什亚这个变态,到了床上还这么衣冠楚楚,把雌虫扒得精光,自己倒是穿得整齐,呸!
  乔尼撇了撇嘴,暗自鄙视韩宴这个衣冠禽兽。他借着家具的遮挡飞快爬到书桌旁边,在尽量不发出任何动静的情况下挨个拉开抽屉搜查,最后终于在一本书里找到了自己的星卡。
  真会藏,居然夹到了书里!
  乔尼借着月色检查了一下星卡,确认无误后,打算尽快离开这个是非之地。然而他动作太慌张,爬出去的时候不小心磕到了柜子,发出“砰”的一声轻响,身形顿时一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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