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推荐】虫族之我来自远方(穿越)——碉堡堡

作者:碉堡堡  录入:06-05

  韩宴闻言倏地睁开眼,直视着伽因,后者却不躲不避,反而笑了笑:“我会让那些伤害您的虫付出代价的。”
  伽因很少笑,为数不多的几次也是对着韩宴,在床上的时候怯生生地勾人。唯独这次,他笑得诡异而又温柔,偏又察觉不出什么异常,只是让人莫名觉得后颈蔓延上了一股凉意。
  “……”
  韩宴盯着伽因看了那么一会儿,既不说好,也不说不好,片刻后才终于吐出一句话:“那只雌虫还活着吗?”
  他指身受重伤但还剩下一口气的那名凶手。
  伽因到底没忍住,抬手将韩宴滑落下来的一缕头发轻轻理了上去,雄虫额头那里贴着一小块白色的纱布,有些刺目:“还活着,军部正在调查他的身份背景,很快就会有结果了。”
  他语罢顿了顿,又问道:“需要把这个消息告诉雄父他们吗?”
  韩宴道:“不用。”
  伽因没再说什么了:“也好,免得他们担心。”
  韩宴双手抱臂,指尖无意识轻轻敲击着胳膊,在脑海中把所有可能得罪过的仇家跟竞争对手都列了一遍,最后终于得出了一个答案——
  桑德.杜兰特。
  躺在隔壁床的乔尼显然和韩宴想到一块儿去了,毕竟他们两个狼狈为奸,无论做了什么缺德事儿,彼此心里都跟明镜一样,气愤一拍大腿道:“这还用查吗!肯定是桑德那只臭虫!除了他还会有谁想置我们于死地!”
  乔尼气愤到极致,连疼痛都顾不上了,他语罢哗地一声拉开中间的格挡帘子,从里面探出头道:“阿什亚!不用查了,肯定是杜兰特家族那些臭虫,我们赶紧报警抓他们!”
  韩宴不语,倒是伽因抬眼看向了乔尼:“为什么怀疑他们?”
  乔尼理所当然道:“这还用问吗,当然是他们。上次桑德在宴会上被阿什亚打伤,回去之后就浑身疼痛,半个月都下不来床。紧接着阿什亚又忽悠他们把全部身家投资做餐饮,结果外卖软件开发的时候故意拦着不让他们入驻,杜兰特家族赔得已经快要当裤子了。”
  乔尼知道的内幕显然有些过于多了,小嘴叭叭叭和机关枪一样,热切分享道:“还有还有,桑德.杜兰特以前赌博故意出千,害得我们欠了一屁股债被发配去三等星,我们公司新签约的主播里面有个千术高手,阿什亚故意放钩让他去和桑德赌博,那只臭虫现在已经输了几千万了……”

  韩宴是个阴险的奸商,没有丝毫人情味可言,他如今羽翼丰满,自然不会放过曾经的仇家,桑德.杜兰特好巧不巧就撞在了枪口上。
  伽因原本还疑惑杜兰特家族为什么要针对韩宴,听乔尼这么一说,垂眸若有所思,心中终于有了一个大致的调查方向。
  韩宴见乔尼仍在说个不停,终于瞥了他一眼,淡淡出声:“谁告诉你的这些?”
  这里面有些事乔尼知道很正常,但有些事韩宴从来没告诉过他,对方却一副知之甚详的模样,实在不得不令人怀疑。
  乔尼闻言一愣:“啊?”
  他说漏嘴什么了吗?
  韩宴却仿佛猜到了什么:“巴佩亲王告诉你的?”
  乔尼立刻闭嘴不再言语,老老实实缩了回去,装傻充愣的功夫一流:“什么巴佩亲王,我听不懂你在说什么。”
  然而说曹操曹操到,没过多久,只听病房走廊外面忽然出现了一阵由远及近的脚步声,来了一名意想不到的雌虫,赫然是巴佩亲王。
  伽因见状下意识从椅子上站起身,难免有些诧异:“王叔?您怎么来了?”
  巴佩亲王平常事务繁忙,显然不应该出现在这里,尤其他前几天去了异星出差,现在一副风尘仆仆的模样,显然刚刚才从外地赶回来。
  巴佩亲王并未作答,而是抬手挥退身后的侍从,示意他们站在外间等候,这才走进病房。他环顾四周一圈,目光在隔壁病床的位置顿了顿,最后才落在韩宴和伽因身上:“我听说阿什亚阁下遇到不明袭击受伤住院了,特意赶过来探望,怎么样,伤势没有大碍吧?”
  虽然韩宴不认为巴佩亲王是来看望自己的,但还是微微颔首,礼貌作答:“让您担心了,一点轻伤而已,我和乔尼并没有什么大碍。”
  伽因显然也不认为巴佩亲王是来看望韩宴的,给他搬了一张椅子,低声解释道:“手臂缝了几针,伤势不重。”
  伽因并没有指名道姓,但韩宴的手臂十分正常,除了一些细微的擦伤,看起来并不像缝针的样子,那就只能是隔壁的乔尼。
  巴佩亲王在商场游走多年,早就练出了一副不动如山的沉稳心性,闻言面色不变,疑惑问道:“哦?阿什亚阁下手臂缝针了吗?”
  他出身皇室,外貌与伽因相似,同样是银发红眸,只是那双眼睛颜色偏暗,看起来近似红棕。儒雅俊朗,放在地球上恰好处于一个男人最为成熟富有魅力的年纪,就像一杯愈放愈香的酒。
  乔尼原本一直没吭声,闻言终于忍不住了,从隔壁帘子探出头道:“手臂缝针的是我。”
  他闷声闷气的,看起来有些委屈。
  巴佩亲王见状微不可察一顿,似乎下意识就想上前看望,但不知为什么,又硬生生忍住了。他的指尖落在膝盖上,不动声色问道:“原来乔尼阁下也受伤了吗?怎么和阿什亚阁下挤在一间病房?”
  雄虫通常都是单独住一间的。
  伽因解释道:“他们两个是被一起送进医院的,刚刚才处理完伤口,医生正在腾空病房,应该等会儿就能搬过去。”
  巴佩亲王微微皱眉道:“这里实在太挤了,不方便两位阁下养伤,应该尽早搬过去才是。”
  这间医院也有他的股份,巴佩亲王语罢起身走到门外,不知对侍从说了什么,没过多久就来了几名护士,把乔尼转到了另外一间病房。
  一头一尾,与韩宴隔得相当远。
  巴佩亲王坐在韩宴的病房里,客套寒暄了几句,又留下一堆昂贵的礼品,这才起身离开。
  伽因目送他离去,然后关上了病房的门,不知想起什么,又打开往外看了眼,却见巴佩亲王并没有离开,而是转身进了乔尼所在的病房,挥散了所有侍从,房门关得严严实实。
  韩宴坐在病床上,平静问道:“他去见乔尼了?”
  伽因关上病房门,闻言看了他一眼:“您怎么知道?”
  韩宴:“猜的。”
  韩宴今天格外沉默,就算说话,最多也就两三句。他的眼镜在事故中撞坏了,视线就像蒙上了一层白雾,看什么都有些模糊不清,包括那条腿。
  伽因原本想给他倒一杯水,结果发现饮水机的开关不知道何时被关了,只好重新打开,静等烧热:“那些做笔录的军雌明天才会过来,您今天可以好好休息一下。”
  韩宴嗯了一声,却并没有任何动作。
  他的目光一直落在自己那条受伤的右腿上,不知在想些什么,时不时便会调整一下姿势,然而那种麻木的感觉却令他的眉头越皱越紧。
  “麻药的感觉还没有消退,再过几个小时应该就差不多了。”
  伽因仿佛注意到了韩宴平静表象下的烦躁不安,他帮雄虫整理了一下歪斜的纱布,然后用被子轻轻盖好,低声安抚道:“您很快就会痊愈的,再过几天就可以回家休养,不会留下任何后遗症。”
  韩宴闻言一顿,下意识抬眼看向他,伽因却神色认真道:“瘸子有一个就够了,不会再有第二个。”
  他一遍又一遍,不厌其烦地告诉韩宴:“医生说过了,等伤口结痂,您就可以正常走路了。”
  “您的腿很正常,绝不会变得和我一样。”
  “绝不会变成和我一样的瘸子。”
  他每重复一遍,就好像把自己那道一直未痊愈的伤口又反复撕开,直到鲜血淋漓为止。殊不知那些带着针的字句也深深扎进了韩宴心里,戳中了他前世最隐秘的痛处,揭开了他这辈子不曾宣之于口的秘密——
  韩宴也是个瘸子。
  他上辈子,也是个瘸子……
  他的伤势甚至并不如伽因那么光荣,他不是在战场上受伤,也并不是因为救人负伤,他天生就是个瘸子。
  老天爷好似早就预料到了韩宴长大会成为一个不择手段的人,早在他呱呱坠地那一刻开始就提前落下了后半生的惩罚,尽管那时他只是一个懵懂不知的孩童。
  韩宴知道伽因说的都是真的,可他依旧从骨子里厌烦这种右腿不良于行的感觉,他也同样不喜欢伽因说的每个字、每句话。
  韩宴悄无声息捏住了伽因的下巴,然后缓缓收紧力道,动作并不疼,但足够让后者安静下来。
  伽因注视着雄虫,睫毛控制不住颤了颤。
  韩宴却一言不发,慢慢贴近伽因的耳畔,轻轻蹭了蹭,堪称耳鬓厮磨。直到这个时候,男人才终于显露出了几分骨子里的冰冷,眼眸平静,声音却愈发低沉温柔,勾唇说了一句话:“我当然不是一个瘸子……”
  韩宴骨节分明的指尖在伽因银色的发丝间缓缓穿梭,不知抱着怎样欲盖弥彰的心态,闭眼又低声重复了一遍:“我当然不是一个瘸子。”
  当然不是。
  不是。
  他已经重新活了一遍,怎么能又活成一个瘸子的模样?
  饮水机已经加热完毕,发出了咔哒一声轻响,韩宴注意到这一幕,终于缓缓松开了扣住伽因的手,然后掀开被子起身下床,一瘸一拐地朝着饮水机走去。
  韩宴应该极其不适应这种“一瘸一拐”的动作,尽管这个动作上辈子曾经伴随他三十余年的时间,堪称熟悉到了骨子里。然而他走了一步就忽然僵住身形,站在原地一动不动,面色阴沉不定,迟迟也迈不开第二步。
  伽因跟在他身后,忽然明白了韩宴想做什么,下意识上前道:“我帮您接水……”
  韩宴却拒绝了:“不用。”
  韩宴的指尖落在自己右腿上,缓缓收紧力道,又往前迈了一步,然而因为麻药未过,踉跄了一瞬险些摔倒,幸亏被伽因眼疾手快扶住了,只听对方语气焦急道:“您的伤口还没好,再这样下去会裂开的,我扶着您吧。”
  韩宴牙关无声收紧,冷冷吐出了一句话:“不用你管。”
  他第一次用这种语气和伽因说话,语罢用力想甩开对方,然而伽因却死不松手,僵持间就像一根绷紧的皮筋被人忽然从中剪开,最后他们两个谁也没站稳,反而因为作用力齐齐跌倒在了地上。
  “砰——!”
  “砰——!”
  伽因撞到了椅子,韩宴撞到了桌子,他们两个跌坐在冰冷的地板上,互相看着对方,都愣了一瞬。
  “……”
  窗外阳光西斜,橘色的夕阳透进病房,照亮了地板,也照亮了这两个病入膏肓的瘸子。
  韩宴似乎想尝试着站起来,但他稍一用力就又闷哼着跌了回去,一缕蓝色的发丝悄然滑落,神情冰冷而又狼狈,与平日游刃有余的上位者模样大相径庭。
  “……”
  伽因从未见过如此狼狈的韩宴,他悄无声息攥紧指尖,不知在想些什么,最后从地上站起身,一瘸一拐地走向了韩宴。
  伽因这次没有把雄虫扶起来,他只是和对方一起坐在地板上,然后紧紧把韩宴抱入了怀里:“没事的……”
  他收紧怀抱,把韩宴抱得很紧很紧,仿佛抱紧了曾经的自己,又好似隔着时空抱住了那个曾经身为人类的韩宴,低声反复道:“没事的……”
 
 
第80章 我不讨厌你
  韩宴被伽因抱住的时候,身形僵硬了一瞬,他脸色难看地想要挣脱,却反被雌虫抱得更紧。伽因用力攥住韩宴的右手,落在自己那条残疾的右腿上,因为力道过大,指尖都泛起了青白:“您的伤和我不一样。”
  伽因以前明明最讨厌旁人触碰他的伤腿,此刻却任由韩宴触碰,甚至强迫他去触碰,红着眼睛一字一句哑声道:“看见了吗,您不会瘸的。”
  伽因并不知道韩宴为什么対伤腿的反应如此之大,归根究底,只能认为自己平常一瘸一拐的模样吓到了雄虫,対方担心变成和他一样的瘸子。
  伽因忽然有些喘不过气,像是被一只无形的手扼住了咽喉,不止是因为韩宴的伤,更是因为他发现韩宴极其厌恶“瘸子”这个字眼,而他自己偏偏就是个瘸子,当年那种无力感再一次席卷了全身,偏又无法改变现状。
  韩宴恍惚间只感觉有什么滚烫的液体落入了自己后颈,下意识想抬手触碰,指尖所及却是伽因的那条残腿,和他是如此像,却又如此不像。
  韩宴的那条右腿,膝盖处是变形的,因为肌肉萎缩,比伽因要瘦一些,更孱弱一些……
  他孩童时期曾经无比厌恶那条腿,用石头砸,用刀割,上面遍布着密密麻麻的伤痕,直到死的那一刻也未能完全淡去。
  他以为自己早就忘了,但原来有些事根本忘不掉,哪怕换了一具身躯也还是忘不掉。
  韩宴忽然安静了下来。
  他察觉到了自己后颈的湿濡,抬眼看向伽因,这才发现対方不知何时哭了。
  为什么?
  因为自己的这条腿,还是他的那条腿?
  韩宴悄无声息捏住了伽因的下巴,迫使他直视着自己,男人灰蓝色的眼眸就像冰川深海下最寒冷的一块冰,不带丝毫温度,听不出情绪地低声问道:“为什么哭?”
  伽因痛苦闭眼,不愿作答。
  于是韩宴又问了一遍,他这辈子什么都缺,最不缺的就是耐性:“为什么?”
  伽因指尖颤抖,闻言悄无声息攥紧自己的右腿,不知以怎样的心情,沙哑着吐出了这句话:“您很讨厌瘸子,対吗?”
  韩宴的指尖瞬间收紧。
  伽因却继续道:“也许您当初不该和我结为伴侣的,和一只您如此厌恶的虫结为伴侣。”
  他最后红着眼说了一句话:“抱歉,是我没能保护好您,让您受伤了……”
  韩宴闻言指尖颤动了一瞬,不知为什么,缓缓散去了力道。他面无表情盯着伽因,却见対方眼角似乎有泪水落下,指腹控制不住动了动,替雌虫温柔拭去。
  韩宴心想,伽因哭了。
  自己从未対面前这只雌虫说过重话,也从未如此粗暴地掐住対方的下巴,今天却都尽数破例了。
  韩宴了解伽因,他能窥见雌虫日常生活中的独占欲,还有眼底偶尔闪过的一丝病态迷恋,刚才那番话实在不像対方能够说出来的。
  旁人厌不厌恶又如何?只要自己喜欢,就该紧紧攥在手里,这才是伽因。
  雌虫总不会是想离婚。
  萨利兰法没有这样的规矩,皇室也没有这样的规矩。
  韩宴不允许伽因从他身边逃开。
  他们两个的姿势悄然变换,韩宴不知何时将伽因抱进了怀里,然后死死收拢力道。他就像一个吝啬的商人护住了自己最后仅剩的财产,占有欲并不比対方逊色几分。
  伽因身形僵硬了一瞬。
  韩宴却什么都没说,只是伸手擦掉伽因眼角的泪水,然后抵着他的额头,顺着落下一个又个温热湿濡的吻,最后才是颤抖的唇。
  伽因躲了一瞬,韩宴却并没有让雌虫如愿,他熟练撬开対方紧闭的牙关,如同以前无数个抵死缠绵的夜晚一样,亲密到极致的时候连灵魂都在颤栗。
  伽因被迫回应着,恍惚间却感觉韩宴的手掀起了他的裤管,指尖顺着那条狰狞的伤疤一路向上,细细抚摸,试图抚平什么。
  伽因面色苍白,艰难吐出了一个字:“不……”
  他现在忽然不愿意让韩宴触碰这条腿了,因为他察觉到了対方的厌恶,対一个瘸子的厌恶。
  “嘘,别哭。”
  韩宴声音低沉,依旧专注深吻着伽因,就如同丛林里的野兽在舔舐伤口。他温柔抚摸着雌虫的那条伤腿,仿佛要牢牢记住这份残缺,记得比自己的那份还要牢,过了许久才终于停下动作。
  韩宴背靠着床位,抱着伽因席地而坐,他恰好面対着那扇窗户,外面夕阳欲颓,落日熔金,那种温暖的光芒透进来的时候,整间屋子都是橘色的。
  有那么一刻,他们两个都触碰到了阳光,尽管并不是初升的太阳,但対于在阴影中蜷缩的人来说,已经弥足珍贵。
  他们的心并不明亮,仿佛假使有一天対谁产生了感情,连带着那份感情也是阴暗见不得光的。可除了那条残缺不能示人的腿,老天爷总该给他们一些可以得见天光的东西。
  韩宴想起了伽因刚才说的话。

  您很讨厌瘸子,対吗?
  是的,很讨厌……
  韩宴垂眸看向怀里的雌虫,対方不知是不是累了,此刻显得很安静。韩宴抬手摸了摸伽因微红的眼角,短暂沉默一瞬,最后终于吐出了一句话:
  “我不讨厌你。”
  伽因闻言一怔,下意识看向韩宴,却见対方灰蓝色的眼眸此刻因为夕阳照耀变成了橘金色,而在那种温暖的光芒下,有什么锋利而又冰冷的东西悄然融化了一角,只是因为太过隐晦,并不能窥见。
  韩宴摩挲着伽因的指尖,将那枚银戒轻轻摘了下来,连同自己的也摘了下来。他将那两枚残缺的戒指当着伽因的面缓缓合拢,最后变成了一个完美无瑕的戒指。
  他的这个举动并没有任何意义,仿佛只是单纯想给雌虫看一看而已,片刻后就又重新分开,将那枚尚带余温的戒指重新戴了回去。
  伽因睫毛颤动了一瞬。
  韩宴的小腿缝了针,不知是不是因为时间流逝,麻药的效力消失,他终于感到了几分酸麻疼痛,无意识调整了一下姿势。
  伽因察觉到他的动作后,本能就想起身,然而目光不经意一瞥,身形却就此怔住——
  他刚才一直坐在韩宴的右腿上。
  因为这个认知,空气有了片刻凝固,静得针尖落地可闻。
  伽因心脏一紧,下意识看向韩宴,却见対方同样也在看着自己。
  光影游移间,男人的眼眸重新变成了灰蓝色。他一言不发注视着伽因,修长的指尖慢慢转动着那枚银色的婚戒,目光安静而又沉默。
  他从头到尾也不曾推开伽因。
  “……”
  病房内暗了下来,太阳终于落山。
  隔着一条走廊,乔尼住在另外一间病房,只是房门紧闭,一直没有打开过。
  光洁的地板上散落着一地衣物,大多来自于雌虫身上,病床上鼓鼓囊囊鼓起一团,隐隐还能听见窃窃私语的声音。
  乔尼虽然手受伤了,但并不影响他做别的事,他将巴佩亲王压在身下,无视了対方尴尬涨红的脸色,餍足趴在対方颈间,轻轻蹭了蹭,不满嘟囔道:“你都好久没来找我了。”
  巴佩亲王似乎是想推开他,但看见乔尼手臂上缠着纱布,只能歇了念头,低声斥道:“胡闹,你现在受伤了,怎么还这么没规没矩。”
  他原本只是打算来看看乔尼的伤势,没想到这只雄虫还是和以前一样不定性,偷偷释放信息素,稀里糊涂就滚到了床上。
  乔尼想起刚才的酣战,眨了眨眼:“可你明明也想我了。”
  巴佩亲王皱眉反驳:“那是因为你释放了信息素。”
  乔尼伸手比划道:“我只释放了一点,没有超过安全线。”
  言外之意,是你自己没把持住。
  巴佩亲王闻言一噎,但见乔尼一脸委屈,又有些不忍心开口责怪。他叹息着伸手摸了摸対方脸上剐蹭留下的伤痕,眉头无意识皱起:“怎么好好的就出了事故,知不知道是谁做的?”
  乔尼原本还有些懒洋洋的,一说起这个就瞬间来了精神,立刻添油加醋把之前的猜测又说了一遍,最后斩钉截铁的道:“肯定是杜兰特家族那些臭虫,除了他们还有谁会这么无聊!”
  巴佩亲王心想这可不一定,韩宴最近势头正猛,在商场上得罪的対手不在少数,不过杜兰特家族的嫌疑最大,这一点还是毋庸置疑的。
  巴佩亲王揉了揉乔尼的头发,神情若有所思:“这段时间你就在医院好好养伤,别的不用管,知道吗?”
  乔尼看了他一眼,又收回视线,不知为什么没吭声,片刻后才闷闷不乐地问了一句话:“那你会不会和我结为伴侣啊?”
  乔尼显然不是第一次问这种话,巴佩亲王闻言愣了一瞬,随即又恢复了正常,笑着道:“傻不傻,我的年纪都可以当你叔叔了,万一传出去外面会怎么想?”
推书 20234-06-05 :装乖可耻——红口》:   《装乖可耻》作者:红口白牙  文案:  人人都知道洛鸣山怕极了赵行。  说话的声音总是带着颤抖。  稍微碰到了对方的肢体就吓得脸色苍白。  赵行在他眼里是毒蛇,亦是猛兽。  赵行知道,却很享受。他真是爱极了那人像个呆兔子似的含着满眼的泪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