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只被选中的雄虫发现自己的脸出现在大屏幕上,很明显怔愣了一瞬,反应过来略有些不好意思地起身打了个招呼,四周顿时欢呼声一片。
播报员也适时鼓掌,语气夸张道:“哇哦~这位阁下的血液纯净度可足足有40%呢,我已经能想象到接下来的竞争有多么激烈了。”
画面切换,出现了第二只被选中的雄虫,他的性格明显更为外放,直接对着观众抛了一个飞吻,尽管血液纯净度不高,却换来了一片更为热烈的掌声!
播报员出声夸赞:“真是一位可爱的阁下!”
显示器再次切换,当第三只被选中的雄虫出现在正中央大屏上时,观众席有了片刻寂静——
无他,那只雄虫实在好看得有些不像话。
北部虫族大多肤色偏黑,面容粗犷,那只雄虫不知是不是来自遥远的西部,坐在观众席间白净得就像一捧初雪。他似乎没想到自己会被选中,当聚光灯落在身上时,下意识抬起了头,墨发黑瞳,五官清俊秀气,长长的睫毛在眼下打落一片阴影,精致得不似活物。
许岑风只感觉自己手上的银牌项链忽然滴滴响了两声,紧接着大屏幕上就出现了他刚才在前台填写的身份信息。
播报员也被许岑风的容貌晃了一下眼,见状终于反应过来,定了定心神道:“第三位阁下看样子似乎来自遥远的西部,血液纯净度为35%,瞧瞧,他可真像虫神亲手雕刻出来的作品,我都忍不住想上台参加格斗了,有哪位勇士想获得这位阁下的青睐吗?大声告诉我!”
最后一句话播报员几乎是吼出来的,一秒的寂静过后,只听台下忽然声浪震天,一波高过一波,险些掀翻上方的避雨穹顶。
“我!我!我!”
“快点让这位阁下上台!!!”
就连那群稳坐神台的北部贵族都出现了一阵不小的躁动,他们无意识调整坐姿,互相交换了一个眼神,冷酷的黑色军装上点缀着金色的星徽,在黑暗中折射出大小不一的光芒,就像那颗蠢蠢欲动的心。
毕竟血液纯净度够高的雄虫罕有,美貌的雄虫同样罕有。
法厄斯坐在最前方,当他看见许岑风的脸出现在大屏幕上时,幽绿的眼眸危险眯起,下意识从位置上坐直了身形:许岑风怎么会忽然出现在这里?!
霍克也是一脸诧异:卧槽!那个星盗怎么也来了谟罕拉格斗场?!
只有耶尼亚不明所以,他拿起望远镜认真观察了一下坐在对面的许岑风,似笑非笑道:“哇哦,可真是一只漂亮的雄虫呢,法厄斯,你说是不是?”
法厄斯现在显然没心情搭理他,脸色阴沉得能滴出水来,他皱眉用指尖敲击膝盖,满脑子都在思考另外一件事——
进入谟罕拉格斗场的观众都是为了猎艳,比声色场合干净不到哪里去,许岑风忽然出现在这里,该不会是想寻欢作乐吧?
播报员总是很擅长烘托气氛,当他发现许岑风的热度最高时,立刻让工作员去席位间把他请到了擂台上,将话筒递到了他嘴边热切询问道:“这位阁下,请问你有什么话想对底下参赛的选手说吗?”
许岑风却微微偏头,以手挡开话筒,对播报员低声解释道:“抱歉,我只是来观看比赛的,无意参加活动。”
他刚才在台下就和工作员解释过了,奈何四周声音太过嘈杂,对方也没听清,直接把他强行请了上来。
播报员闻言一愣,观众席也一片哗然。许岑风虽然抬手挡住了话筒,但四周都是扩音设备,他的声音不大不小,坐在前排的观众基本都能听见。
“阁下,这可不行!”
底下的一名强壮雌虫闻言直接翻身跃上了擂台,赫然是格斗榜上排名第一的鲍尔。只见他用力捏了捏自己沙钵大的拳头,发出一阵令人牙酸的骨骼噼啪声,棕色的眼眸紧盯着许岑风,毫不掩饰自己的占有欲与兴趣:“无论您来自何方,既然进入了谟罕拉格斗场,就必须遵守这儿的规矩,毕竟这可是霍斯堡的领地,大家说是不是?!!”
他问出最后一句话时直接面向了观众席,又引起一阵声浪滔天,底下全是起哄看热闹的虫:
“是!是!是!”
“必须参加!必须参加!”
“不许退出!”
只有拉亚一脸忧心,坐立难安,他显然没想到许岑风运气那么“好”,来一次就被选上了。虽然这种事雄虫不吃亏,但许岑风的性格一直有些奇怪,他总觉得对方应该不会答应参加活动。
果然,
“抱歉,我没打算参加活动。”
许岑风依旧不为所动,他风雨不惊地站在中心会场上,神色平静,却并不显得软弱。
鲍尔捏了捏自己的拳头,他难得看见这么一只合眼缘的雄虫,显然不想就那么放弃,不怀好意道:“阁下,您已经站上了谟罕拉格斗台,现在只有两种办法才能下去,第一是打赢对手站着走下去,第二是被对手打败,躺在担架上面抬下去!”
就连播报员也在劝说许岑风,试图活跃气氛:“阁下,我们北部的雌虫身体强壮,您可绝对不会吃亏的,不如试一试吧。”
然而许岑风沉思片刻,最后却把目光看向了台上的鲍尔:“你的意思是只要打败竞技台上的对手,就能结束游戏,对吗?”
鲍尔志得意满,仿佛已经可以把许岑风收入囊中:“当然,阁下。”
许岑风饶有兴趣:“那我的对手是谁?”
鲍尔双手抱臂,耸了耸肩:“阁下,台下的任何一只雌虫都有可能成为您的对手,只要赢满三局,您就可以走出这里。”
他不认为这只娇娇弱弱的雄虫敢选择如此血腥的方式解决问题,对方还是在旁边乖乖等待获胜的雌虫将他赢走,享受一场艳遇比较好。毕竟无论是西部还是北部,孱弱的雄虫都没有任何武力值可言。
坐在台上的法厄斯听见鲍尔出言不逊,眉头紧皱,他军靴微动,似乎想做些什么,然而还没来得及出手,就见许岑风忽然用手一撑,在众目睽睽之下利落翻过围绳,直接和鲍尔站在了同一张竞技内台上。
许岑风不喜欢打架,但如果真的要打,也未尝不可。他不慌不忙地站在鲍尔对面,身形修长挺直,与强壮得好似一头熊的雌虫形成了鲜明对比,礼貌伸手,做了一个请的姿势:
“既然如此,请吧。”
鲍尔闻言面色微变,一度怀疑自己耳朵出了问题,就连台下的观众也惊掉了下巴。他们没听错吧?这只弱不禁风的雄虫居然要和鲍尔决斗?!!!
“他是不是疯了,鲍尔一拳能打死一头牛!”
“西部的雄虫怎么比我们北部雄虫还不长脑子,他会被鲍尔打死的!”
鲍尔看起来有些不太情愿,他是来和漂亮的小雄虫春风一度的,可不是来和对方打架的,出声警告道:“这位阁下,你确定要和我决斗吗?”
他故意绷紧肌肉,两条手臂青筋暴起,看起来很是骇人。
许岑风显然不打算改变主意,面色不变,低声说了一个字:
“请。”
作者有话要说:
#不要以为只有佛阆村教武功!俺们村也教!哼!#
第96章 对战
鲍尔是谟罕拉格斗榜上总积分排名第一的选手,曾经创下过十三连胜的惊人战绩,只看他那庞大的块头,就知道实力不可小觑,许岑风清瘦的身板难免有些不够看。
台下的观众疯狂呐喊,为他出声助威:
“上啊鲍尔!让这只西部雄虫知道你的厉害!”
“如果在擂台上都打不过这只雄虫,到了床上怎么爽得起来!”
“上!上!上!”
话都喊到了这个地步,鲍尔觉得自己如果再不动手就实在太没种了。只听他愤怒低吼一声,立刻朝着许岑风冲了过去,沙钵大的手掌一抓,想要将这只雄虫扔下擂台,好让对方为刚才那句话感到后悔。
有心软的观众已经不忍目睹了,毕竟鲍尔是出了名的野蛮粗鲁,这只雄虫八成会摔得很惨。
然而许岑风看似弱不禁风,力气竟然出奇的大,只见他快如闪电攥住鲍尔的手腕,找准这只雌虫的致命经脉,一招分筋错骨手利用反关节攻击,令对方惨叫一声,整条手臂瞬间麻痹丧失了战斗力。
许岑风趁此机会抬膝重击鲍尔的腹部,招式迅疾带风,后者因为疼痛下意识弯腰,却没想到许岑风手掌成刀直劈他后颈,指尖在他的太阳穴重重一按,同时来了一记凌厉的扫堂腿。
“砰——!”
只听擂台上传来一声巨响,这个大块头竟是在众目睽睽之下摔了个狗吃屎,头晕目眩地趴在地上,好半天都站不起来。
“哗——”
观众席见状顿时一片惊骇,他们万万没想到体格强壮的鲍尔居然连二十招不到就倒地了,更没想到看似清瘦的许岑风居然会有这么干脆利落的身手。
法厄斯坐在看台上,见状眼中悄然闪过了一抹诧异。他无意识用手摩挲唇瓣,掩去了那一抹微不可察的弧度,幽绿眼眸陡然升出两道暗火,带着自己也没察觉的兴味。
法厄斯听不出情绪地问霍克:“我让你去查许岑风的身份,你查清楚了吗?”
霍克凑近压低声音道:“报告首领,西部和北部都查了,就是没查到这只雄虫的身份信息。”
“废物。”
法厄斯冷冷吐出了一句话,“不用再查了!”
霍克闻言深以为然地点头,他也觉得不用查了,虫屎,萨利兰法有哪只雄虫这么能打的,许岑风八成就是星盗无疑了!
此时播报员已经蹲在了鲍尔身边,声嘶力竭的为他鼓劲:“鲍尔!你还能再站起来吗?!快呀!最后十秒倒计时!加油站起来啊!”
鲍尔只感觉眼前一阵发黑,耳朵嗡嗡直响。他艰难动了动身形,试图从擂台上站起来,然而后颈酸麻,手臂脱臼,双腿亦是疼痛难忍,刚刚站直身形就又跌了回去。
观众席顿时一片嘘声:“下台!下台!下台!”
擂台是一个冰冷而又现实的地方,观众只会追捧强者,鲍尔如果站不起来,就会成为被遗弃的垃圾。
在谟罕拉格斗场打擂的雌虫大多是贫民窟出身,他们无法在贵族互相抱团的军部拼出一片天地,也无法得到良好的教育去经商工作,毕竟像艾尔登那样经历的雌虫实在少之又少,否则也不会成为传奇。
格斗场更多的还是像鲍尔这样,凭借着一身蛮力和血肉换取高额擂台报酬的贫民雌虫。他们运气好赢了比赛,就能和看中的雄虫春风一度,运气不好输了比赛,非死即残。
鲍尔到底是格斗榜上排名第一的榜首,当播报员数到第九秒的时候,他竟是强撑着从地上摇摇晃晃爬了起来,鼻青脸肿地想要继续战斗。
许岑风一直安静站在旁边,既不因鲍尔的倒下感到雀跃,也不因对方的重新站起而感到恼怒。虽然穿着一身黑色的衣衫,却更显干净纯粹,与这个充斥着兽性的血腥擂台格格不入。
“啊!!!!”
鲍尔发出一声愤怒的低吼,再次朝着许岑风冲了过来,他另外一条胳膊脱了臼,于是只能单手攥紧拳头发出攻击。
许岑风侧身避开,步伐灵敏,相比于北部粗鲁的格斗方式,他隐隐走了另外一个轻灵飘逸的极端。只是不知为什么,全程都没出招,一直在躲避。
鲍尔在与许岑风对打之前,为了争夺血液纯净度最高的希尔,曾经历过三场恶战,被打得鼻青脸肿,浑身上下没有一块好肉。现在他胳膊脱臼,小腿骨折,已然是强弩之末。
许岑风就算还击,也无从下手。
再打下去,对方不死也残。
鲍尔终于察觉到许岑风的避让,抬手抹了把脸上的血污,他褐色的眼眸紧盯着这只打破自己记忆认知的雄虫,比刚才少了几分凶狠,气喘吁吁道:“阁下,一直避让永远也没办法结束战斗!我可不是那些输不起的家伙!”
言外之意,让许岑风拿出真正的实力将他打下擂台。
许岑风闻言只好出招。他眼见鲍尔挥拳打来,步若游云,一个侧身闪到了后方,他竖掌成刀,原本直劈鲍尔后背脆弱处,但见那里有一道血肉外翻的伤口,又临时改换方向,变刀为掌,击向对方肩头。
鲍尔踉跄着后退了几步,险些摔出围绳,他险险站稳身形,仿佛不怕疼一样,继续挥着唯一能活动的拳头朝许岑风攻了过来。
在接下来的缠斗中,许岑风虽然一直在出招,却处处手下留情,每次都会刻意避开鲍尔身上的要害,以一个不轻不重的动作将对方击开。而他们所有的观战过程都被摄像头录得一清二楚,然后无限放大投放到了上方的显示屏上。
许岑风的出招动作永远都那么连贯漂亮,他从不和鲍尔硬碰硬,专攻身体脆弱处,哪怕对战体型胜过自己两倍不止的雌虫也显得游刃有余。场下的观众第一次发现原来不是只有血腥才能带来刺激,那些闻所未闻的奇异招式同样让他们看得目不转睛。
“咔嚓——”
最后一击,许岑风直接攥住了鲍尔脱臼的胳膊,他反手一扭,清脆的骨骼噼啪声响彻全场,鲍尔顿时痛叫出声。
许岑风却没有停手,趁着鲍尔踉跄摔向围绳时,旋身一踢将对方踹下擂台,结束了这场战斗。
鲍尔顺着台阶滚下了擂台,摔得头晕目眩。他从地上艰难站起身,下意识捂住自己受伤的胳膊,却发现脱臼的地方早已复位,神色一变,诧异看向了许岑风。
此时播报员已经高举话筒,激动的声音传遍了整个会场:“天呐天呐!我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格斗榜上排名第一的鲍尔居然输给了这位阁下,这真是谟罕拉格斗场有史以来最精彩最离奇的一场比赛!快让我们把掌声和欢呼声送给这位获胜的阁下!”
周遭掌声雷动,欢呼声险些掀翻穹顶。
许岑风置身于会场中间,仍是那副波澜不惊的模样。头顶光影错落,他目光下敛,就像一块沉静莹润的白玉,对着台下的鲍尔微微颔首,于无声处透露着与这个粗蛮北地截然不同的温柔与涵养。
格斗台上只分胜负,不论规则,选手允许使用任何阴谋诡计赢得比赛。
许岑风刚才的对战过程却如同一场视觉盛宴,不见任何血腥暴力,也没有使用下作手段。他干干净净地站在台上,像一名君子,既可以赢得体面漂亮,也可以让对手输得心服口服。
霍斯堡民风彪悍,雌虫绝不会向弱于自己的雄虫下跪,但他们崇尚真正的强者,这样光明磊落的胜利显然比用阴谋诡计换来的胜利更令虫信服。
鲍尔有一种直觉,今天这场对战或许是他在这个肮脏下作的格斗台上输得最心服口服的一次比赛。
他什么都没说,低头对许岑风行了一个抚肩礼,然后默默退下了赛场,那是整个北部最高的礼节。
法厄斯坐在台上,手里把玩着一个伸缩望远镜,幽绿的眼眸紧盯着许岑风,不知在想些什么。他一面嗤笑这只雄虫的滥好心,一面却又觉得心里痒痒,仿佛被羽毛轻挠了一下。
瞧瞧,真是稀奇。
被贪婪和欲望充斥着的霍斯堡,有一天竟然也会出现这么干净有礼的雄虫么?
不止是法厄斯的那颗心有些蠢蠢欲动,北部的那些贵族亦是跟着躁动了起来,他们的面容不尽相似,却拥有着同样野心勃勃的双目,只是在昏暗的灯光下看不分明。
格斗场的主办方很会审时度势,直接下令把比赛酬金又翻了一倍。
观众只见一名侍从忽然上台在播报员耳畔低声说了些什么,后者立刻看向下方的选手区,语气激动的道:“还有谁想上台比试吗?还有谁想上台比试?!主办方刚才临时通知将酬金翻到十倍,只要打败这位阁下,不仅可以获得被他标记的机会,还可以获得一笔天价酬金,你们还有谁想上台?!”
此言一出,顿时满场哗然,每场比赛的酬金高达十万星币,再翻十倍就是百万星币,谟罕拉格斗场的主办方也太阔绰了吧!
这些钱对于贵族来说算不了什么,在这些贫民窟出身的雌虫堆里却无异于天价,选手区顿时产生一顿躁动,然而他们还没来得及动作,就见一抹瘦长的身影忽然跃上了擂台——
“我来!”
许岑风抬眼,只见说话应战的是一名身形瘦高的雌虫。他并不如北部其余的雌虫那么强壮,墨绿色的长发编成辫子扎起了一个高高的马尾,穿着一身整齐干净的衣服,和下方那些赤裸上身鼻青脸肿的竞赛选手有着极大的区别。
有观众惊呼出声:
“是蛇伊!”
“不可思议,他居然也上场了!”
蛇伊在格斗榜上排名第三十五,但这并不意味着他弱于鲍尔,只是因为他很少出手参战,所以积分较为落后。
经常来观看格斗比赛的观众都知道,蛇伊是专门收钱替那些贵族打擂的,台上的贵族如果看中场上的哪只雄虫,就会花高价让蛇伊去参加比赛,帮他们把那只雄虫赢回来。
现在蛇伊忽然上场,只能说明一件事,台下一定有哪位贵族看中了许岑风。
耶尼亚坐在法厄斯身旁,见状不禁笑出了声:“法厄斯,事情真是越来越有意思了,这只雄虫可真受欢迎,连我都想下场去试试了。”
法厄斯却盯着赛场,冷冷说了一句话:“没你的份,耶尼亚。”
他的眼眸暗处已经多出了一种名为占有欲的东西。
台上的第二场比赛已经开始。
蛇伊活动了一下颈椎,然后对着许岑风做了个请的手势,看起来比刚才的鲍尔要深沉许多:“阁下,请让我来领教您的招式。”
台下有虫提醒:“阁下,当心这个卑鄙的家伙!他身上藏着许多暗器!”
许岑风听见这句话留了心。
当裁判宣布比赛开始时,蛇伊率先攻向了许岑风,身形敏捷灵活,就像一条游蛇。他刚才在台下观战许久,心知这只雄虫实力不一般,故而并没有留手,招招都带着杀机。
许岑风一边接招应战,一边攻向对方的身体脆弱穴位,然而却发现蛇伊对此全无反应,并没有出现任何应有的麻痹反应,眉头一皱,终于发现了不对劲。
蛇伊体型瘦长,自然不可能和鲍尔一样比拼蛮力,想要赢得比赛就只能以灵巧取胜,或者依靠一些不入流的手段。
许岑风想起刚才台下观众的提醒,又见蛇伊身上的衣服穿得严严实实,眼眸一眯,终于发现了什么。
观众只见一直避让的许岑风忽然改守为攻,侧身踢向蛇伊,腿风迅疾凌厉。蛇伊斜身一避,却反被许岑风抓住破绽,攥住肩头来了一招大擒拿手,他未来得及挣脱,只听刺啦一声布料破碎的动静,自己身上的衣服竟是直接被许岑风撕了下来。
观众席响起一阵此起彼伏的惊呼声,因为他们透过显示大屏看见了蛇伊衣服里藏着的针尖刀片等物。
蛇伊陡然一惊,立刻挣脱后退,来了一招金蝉脱壳。
许岑风看了眼自己手里的衣服,只见内侧缝着许多密密麻麻的小口袋,里面藏着许多锋利的暗器,而且衣服材质特殊,分量沉甸,相当于一层软质护甲,怪不得刚才怎么点穴对方都没反应。
许岑风手腕一扬,直接把那件衣服丢下了擂台。
法厄斯见状眼皮一跳,他倒是没想到许岑风还有这种胆子,当着自己的面就敢撕雌虫的衣服?!
不过转念一想,他和许岑风又没什么关系,对方自然是想撕就撕,想睡就睡,不必顾及自己。
法厄斯思及此处,无意识挑了挑眉,心情有些不太美妙。
而台上的蛇伊失去护甲,战斗力明显下降了不止一点,被许岑风打得节节败退,好几次都险些被踹下擂台。
危及关头,只见蛇伊忽然扭头一甩后脑的长辫,里面竟藏着一张薄薄的刀片,许岑风虽及时闪过,但还是被划伤了手背,上面出现了一道鲜明的血痕,在白净的皮肤上显得犹为刺目。
法厄斯透过显示屏看见这一幕,脸色阴沉得能滴出水来:“谁允许这个狗崽子把刀片带上格斗台的?!”
霍克脸色抽搐,委婉提醒道:“首领,格斗台上一直都可以带刀片。”
他们可是贪婪卑鄙的北部啊,在格斗台上带刀片多正常,藏着毒药的都有。
台下的观众已经开始咒骂出声:“蛇伊这个卑鄙的贱虫!还是这么喜欢耍阴招!”
“这么漂亮的雄虫你怎么舍得划伤他!”
“滚下台去!”
许岑风倒是没什么反应,既然参加格斗,受伤是再正常不过的事,不过这个蛇伊确实难缠,就像一条滑不溜手的泥鳅,怎么都踢不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