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远在旁边也听震惊了:“???”
60%?妈的,萨菲尔上将看着老老实实,怎么这么会编瞎话?怪不得他今天叮嘱自己不要告诉任何虫自己的血液纯净度,原来背后还有这一遭?!
约里加还以为他们被自己的“大新闻”给震住了,得意看向尤斯图道:“我可真好奇那位血液纯净度有60%的阁下长什么样子,今天新生入学他说不定也会过来报道,尤斯图,等会儿我们一起下楼去看看吧。”
“……”
回应他的是空气中死一般的沉寂。
路远不动声色后退了几步,觉得自己还是先溜比较好,结果他还没来得及走几步,耳畔就陡然响起了尤斯图从牙缝里硬生生挤出来的声音:“你的档案呢?”
路远抬手摸了摸鼻尖:“其实你不看也可以,我不强求……”
话音未落,手中就是一空。
尤斯图没有听路远继续啰嗦,直接从他手里抽出档案袋,三两下就打开了里面的证件,只见上面的性别一栏赫然写着“雄虫”两个明晃晃的大字,清晰得不能再清晰,瞳孔顿时一缩——
“!!!”
路远居然真的是雄虫?!!!
尤斯图虽然刚刚就猜到了答案,但亲眼见到还是难掩震惊,失声问道:“你居然是雄虫?!!”
他此言一出,一旁的约里加等虫齐齐愣了一瞬,面上难掩错愕:“什么?!他是雄虫?!”
这其中最懵逼的莫过于约里加了,他瞪大眼睛看向路远,语无伦次问道:“你是雄虫?!不不不,等等,你不是雌虫吗?在星舰上你的后颈明明有虫纹,怎么会是雄虫呢?”
面对十几双眼睛的震惊注视,路远下意识抬手摸了摸自己的后颈,出声解释道:“那不是虫纹,是……刺上去的图腾。”
没错,当年他混社会的时候,年少无知在脖颈后面刺了一个龙纹,感谢那个时候钱包穷,否则纹个大花臂也不是没可能。
面对路远的坦诚,周遭有了片刻寂静,那些军雌目光重新落在他俊美的面容和高挑的身形上,实在难以相信他竟然是一只雄虫,心脏控制不住砰砰跳了起来,涨红着脸结结巴巴开口道:“阁下,请……请原谅我们刚才的失礼……”
造孽啊,这么高这么俊美的虫怎么会是一只雄虫呢?!!
他们之中已经有虫开始无意识整理着自己的军帽和衣领,担心会给路远留下一个不好的印象,同时目光灼热地注视着他,希望获得这位雄虫阁下的一次回首。
然而路远根本没有看他们:“这个图案的位置确实容易引起误会,请不用在意。”
他说话时,目光一直落在尤斯图身上,内心猜测着对方会不会生气,犹豫着开口问道:“你……还带我去办住宿证吗?”
“……”
尤斯图没说话,他只感觉自己胸口梗了一口老血,吐不出也咽不下,活活噎死个虫。
作者有话要说:
#兔兔气死#
路远:(〃'▽'〃)不要生气好不好,带我去办证证~
尤斯图:……
作者君:叠词词,恶心心。
第15章 羞愤
尤斯图现在满脑子都是自己昨天洗完澡不穿衣服,结果被路远皱眉喝止的场景,一股血气涌上头顶,脸上火辣辣烧的慌,羞恼想要撞墙的感觉已经远远大于愤怒。
尤斯图后槽牙都快咬碎了,他怒视着路远,险些连仪态都维持不住:“你怎么不早说?!”
路远:“……”
他本来想说的,但是鉴于昨天乡愁太重,有点emo,就没心情解释。
路远其实已经把尤斯图当朋友了,更何况现在理亏的是自己,他不着痕迹把档案袋藏到身后,低咳一声,诚心求和:“这里不方便解释,要不中午吃饭的时候再和你说?”
尤斯图更震惊了:“中午吃饭??”
路远这个臭不要脸的该不会还想让自己请吃饭吧??!
路远当然不会无耻到那个地步:“我请你吃,就当赔罪。”
都是大老爷们儿,有什么事情是一顿饭解决不了的,如果有,那就两顿。
萨利兰法的雄虫从不会轻易说出“赔罪”二字,他们总是高高在上,视雌虫为玩物与尘泥,又怎会低下自己高贵的头颅。路远诚心认错的态度反倒把尤斯图噎得不上不下,生气也不是,不生气也不是。
恰在此时,走廊刚好响起了上课铃声,路远看了眼四周纷纷跑进教室的学生,后知后觉意识到尤斯图可能还要上课,到嘴的话就暂时收了回去:“你先去上课吧,中午我再来找你。”
尤斯图脑子现在处于气懵状态,闻言下意识问道:“那你住宿手续怎么办?”
啪!
他话一出口,立刻在心里狠狠扇了自己一巴掌,觉得自己脑子一定抽了!虫屎的!路远这个骗子办不办手续和他有屁关系啊?!
路远看见尤斯图抓狂又憋屈的样子,心里觉得好笑,面上却没显出来,低头时眼中飞快闪过了一抹笑意:“没关系,我自己去办,你好好上课。”
他语罢拍了拍尤斯图的肩,然后和旁边那些已经看呆的军雌告辞,转身下楼了。
眼见路远的背影逐渐消失在楼梯拐角,一旁看傻的约里加这才回过神,他用胳膊撞了撞尤斯图,结结巴巴道:“天……天哪……他居然真的是雄虫?尤斯图,当初在星舰上的时候我们居然都认错了,但是那位阁下看起来明明一点都不像雄虫!”
雄虫因为基因退化的缺陷,身形普遍孱弱矮小,外貌也不如雌虫优越,只有温格尔那种纯净度较高的会稍强些。在萨利兰法帝国,想分辨雌雄甚至都不用看后颈,一眼扫过去,虫堆里最矮最弱的那几个一定是雄虫,路远一米八往上的优越身形与他们实在格格不入,简直就像基因突变的物种。
殊不知约里加的话狠狠踩爆了尤斯图的雷点,他正在因为自己认错了路远的性别而感到愤恨羞恼,约里加的举动无异于坟头蹦迪。
“他当然不像雄虫,他就是个骗子!”
尤斯图咬牙切齿说完这句话,直接冷着脸进了教室,经过约里加身旁时刮起了一道劲风,可见有多么生气。
冷静,冷静,一定要冷静。
帝国律法森严,就算他是皇子,揍了雄虫一样会受到惩罚。
不值得,不值得。
尤斯图在教室后面找了个位置坐下,把这句话在心里默念了十遍,大脑终于稍稍冷静了一些。他面无表情靠在椅子上,试图让自己忘掉昨天发生的一切,然而三秒过后,他还是控制不住抱头趴在了桌子上——
虫神啊,他居然在那个该死的家伙面前脱了衣服!
尤斯图脸上烫得已经可以煮鸡蛋了,怪不得路远昨天死活一定要他穿上衣服,原来对方是一名雄虫!
尤斯图活了二十多年,生平第一次知道了社死是什么感觉,他把脸深深埋入掌心,脑子乱糟糟一团,连事关毕业的军事理论课都没心情听了。
不过很显然,没心情上课的虫不止他一只。
约里加和刚才那群军雌悄悄避开讲台上的老师,不着痕迹坐到了尤斯图身边,伸手戳了戳他的胳膊,略有些不好意思地出声叫道:“尤斯图?”
“?”
尤斯图闻言从臂弯里抬起头,那双红宝石般瑰丽的眼睛不知为何,看起来比以往颜色更深,就连露在银发外面的耳尖都是红的。他脸色臭臭,就差把“我心情不好”这几个字刻在脑门上了:“有事?”
约里加眼睛亮晶晶地靠近他:“就是……那个……路远阁下刚才说了中午要来找你吃饭对吧?”
尤斯图现在对“路远”两个字严重过敏,闻言眼皮子狠狠一跳,皱眉出声:“所以呢?”
约里加低咳了一声:“那个,你和他很熟吗?”
尤斯图毫不犹豫:“不熟!”
他巴不得时光倒流到昨天,自己从来没把路远领回家。
约里加闻言如释重负的松了一口气,他一把搭住尤斯图的肩膀,语气异常热切道:“尤斯图,我们可是最好的战友,你一定不忍心看着你最亲爱最忠实的伙伴单身对不对?中午吃饭的时候带上我吧,我保证不会给你添任何麻烦的。”
尤斯图:“……”
约里加的话引起了另外几名雌虫的不满:“嘿,约里加,你不是一直把多莱冕下当做梦中情虫吗?”
多莱就是萨利兰法帝国目前血液纯净度最高的雄虫,皇室为了表彰他的功勋,甚至亲赐了爵位。
约里加不以为然:“得了吧,多莱冕下已经有了雌君,难道我要去给他做雌侍吗?再说了,他看起来可没有路远阁下俊美,我为什么要做舍近求远的事,那太愚蠢了。”
布特侯爵的独子不甘示弱,对尤斯图疯狂暗示道:“殿下,你真不该理会约里加那个三心二意的家伙,帝国优秀的单身雌虫还有很多,你完全可以挑选几个更好的推荐给路远阁下。”
例如他?
尤斯图忽然读懂了面前这只雌虫的疯狂暗示,他静默不语,只觉得这些贵族都疯了,明明平常一个个眼高于顶,矜持得不能再矜持,怎么一见路远就像被下了蛊一样?
尤斯图缓缓吐出一口气,免得自己被他们气死,他抬手松了松领带,听不出情绪地反问道:“你们就不问问他的血液纯净度和家世?”
哗啦——
这句话就像一盆数九寒天的凉水兜头浇下,将那些被路远外貌迷惑的雌虫瞬间泼清醒了,纷纷面面相觑:
对啊,他们好像还不知道路远的血液纯净度?怎么把这么重要的事都给忘了!
贵族之间的婚姻看重门第关系,可不是仅凭一张脸就能决定的。
约里加还不知道萨菲尔上将口中的那名60%纯净度雄虫就是路远,沉吟片刻,试探性出声问道:“路远阁下的血液纯净度有30%吗?”
议长大人家的独子很是精明,深谙“虫品”才是硬道理:“其实就算没有30%也不要紧,毕竟那位阁下看起来非常温柔有礼……殿下,他私下里的性格也是这样吗?”
路远?温柔?有礼?
尤斯图闻言差点被气笑,觉得这简直是自己今年听过的最大的笑话了。他用指尖抵着太阳穴,面无表情看向说话的雌虫,讥讽出声:“知道温格尔那个蠢货是怎么住院的吗?”
问话的雌虫缓缓打出了一个问号:“?”
……
今天是新生报名的日子,为了防止他们迷路,院方在底下安排了许多负责迎新的志愿者。路远下楼之后,发现每栋大楼的门口都站着几名戴金色袖标的军雌,随便找了一只虫问路:“麻烦问一下,住宿手续在哪里办理?”
那名军雌见路远穿着便装,一看就是新生,也没有多在意:“请出示一下入读证,我帮你查询一下被分配到哪栋宿舍楼了。”
路远闻言老老实实从口袋里掏出入读证递给他,那名军雌伸手接过,习惯性用终端扫描了一下上面的学号,结果目光不经意瞥到性别栏,发现上面竟然写着“雄虫”两个字,瞳孔微微收缩,诧异看向路远道:“你是雄虫?!”
话一出口,他陡然意识到自己的语气有些过激,很可能引起面前这只雄虫的反感,慌张捂嘴解释道:“抱歉……阁下,我无意冒犯。”
路远已经习惯了,从他手里拿回自己的入读证:“没事,我被分配到哪栋宿舍楼了?”
那名军雌紧张万分,眼神控制不住地往路远脸上瞟,又红着脸飞快收回视线:“雄虫的住宿区在北边,那里有点远,如果您不介意的话,我可以带您过去。”
路远也没拒绝,这座学院实在太大,他一个人瞎晃也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晃到:“好吧,麻烦了。”
殊不知他这句话让那名军雌眼前一阵眩晕,脚步都开始发飘了。他走在前面引路的时候,不禁抬手拍了拍自己的脸,一度怀疑自己是不是出现了幻觉,哪儿有雄虫会长这么高、这么英俊的?
因为雌雄有别,雌虫和雄虫的宿舍楼是单独分开的,但两栋楼之间仅仅隔着几百米的距离,遥遥相望,很难让人怀疑这不是院方为了促进雌雄感情和繁衍率故意安排的。
那名军雌把路远领到宿舍楼下,就自动止住了脚步:“阁下,我只能带您到这儿了,一楼窗口就可以办理住宿手续。”
顺着他手指的方向,那边确实有一堆新入学的雄虫挤在窗口办理手续,走廊堆满了大包小包的行李。娇生惯养的雄虫显然不适应如此严格的军事化管理,连帮忙拎行李的雌侍都不能带进来,抱怨声连天。
“谢谢。”
路远和那名军雌道谢后,径直走进了宿舍楼,他见办理窗口拥堵杂乱,只好站在队伍末尾排队,同时不着痕迹打量着四周的环境,最后得出结论:虫族虽然是美食荒漠,但居住环境还算不错。
路远很满意,毕竟是他人生中第一次正儿八经上大学,留下一个美好回忆还是很重要的。
排在他前面的雄虫身形圆滚,戴着一顶遮阳用的帽子,个子堪堪达到路远的肩膀。他原本在低头鼓捣着自己的背囊,不经意回头,却发现自己身后多了一名黑发雄虫,当即吃惊瞪大了眼睛:“路远?!是你?!”
嗯?
路远听见有虫叫自己的名字,下意识循声看去,却见排在他前面的那只雄虫看起来异常眼熟,赫然是在报名厅认识的小胖子瑞德,颇感讶异道:“是你?”
这是什么虫屎缘分?
瑞德闻言一把摘下自己的帽子,露出红彤彤的头发,小鸡啄米似地点头,兴奋之情溢于言表:“是呀是呀,就是我!天哪,你怎么会出现在这里?你被军部带走之后,我还特意在门口等了好久想把你保释出来,但那些凶巴巴的军雌直接把我赶走了!”
他显然误会了什么,语罢一脸感动地紧紧握住路远的手,眼泪汪汪道:“没想到你为了找我还特意跑到巴德莱尔,路远,你真是太让我感动了!”
路远发现瑞德说这话的时候神情扭捏又害羞,嘴角的笑意不由得缓缓凝固住了:“……”
妈的……
这个小胖子该不会以为他是雌虫想泡他吧?!!
路远垂眸看了眼他紧紧握住自己的手,越想越觉得是那么回事,额头青筋已经开始暴起了,一字一句咬牙警告道:“松开!”
虫族是一个矛盾的社会,他们保守而又开放,内敛而又热情,瑞德见状还以为路远害羞,握住他的手不禁又紧了几分:“请不用担心,我一定会报答你的!”
路远深吸一口气,然后缓缓举起了自己的右手:“你知道这是什么吗?”
瑞德一愣:“你的手?”
路远听不出情绪地问道:“那你知道温格尔那个蠢货是怎么住院的吗?”
瑞德当然知道:“被你一巴掌扇晕的。”
路远冷冷挑眉:“那你还不松手,信不信我连你一起扇?!”
瑞德:“!!!”
作者有话要说:
路远:<(`^)>嗷呜~~我超凶哒!
第16章 教官,他是雄虫
放眼整个萨利兰法帝国,没有任何一只雄虫会无聊到在自己后颈上刺青,偏偏出了路远这么一个奇葩。
瑞德费劲拎着行李箱,苦哈哈跟在路远身后,还没来得及哀悼一下自己早逝的初恋,就已经开始担忧起未来水深火热的日子了。无他,路远这个大魔王的宿舍居然和他挨着。
雄虫的宿舍都是单间,配备独立卫浴,一个人住绰绰有余。路远在窗口办理好住宿手续,领完军服直接上楼找到了属于自己的那间寝室。他推门一看,只见里面窗明几净,床铺叠得整整齐齐,完全可以媲美五星级酒店。
很好,雄虫的待遇果然不一样。
路远心中暗自点头,对于之后的求学生涯总算不那么抗拒了。他把身上的单肩包随手丢到宿舍椅子上,然后用门锁录入自己的指纹数据,出声问道:“报名完了还要做什么?”
瑞德就住在他对门,原本还在手忙脚乱搬行李,闻言下意识抬头道:“啊?你在问我吗?”
路远眼神冷嗖嗖地看向他:“你觉得呢?”
瑞德见状后背一凉,连忙捂住自己的脸惊慌后退,生怕路远大耳刮子抽他,结结巴巴回答道:“办……办完住宿手续之后,应该会有教官来负责组织我们,听说三班的教官是一名从战场退下来的军雌,非常……”
路远:“非常什么?”
他话音未落,只听楼梯拐角响起一阵沉重而又利落的脚步声,让人心里不禁咯噔了一下。寝室里的雄虫仿佛也察觉到不对,纷纷从走廊探出头来,想知道发生了什么事。
在七八双眼睛的注视下,只见一名身穿作训常服的高壮身影渐渐出现在了走廊尽头。对方目测有将近一米九的身高,帽檐压低看不清脸,脖颈上挂着一个银哨子,步伐沉稳有力,一看就不是好惹的货色。
路远直觉来者不善,果然这个念头刚刚才从心头浮起,下一秒尖锐响亮的哨声就响彻了整个走廊,震得所有虫耳膜生疼。
只见那名高高壮壮的教官面不改色吹响哨子,然后皱眉注视着走廊里那些痛苦捂耳的雄虫,看他们的目光就像在看几坨屎——
一颗老鼠屎坏了一锅粥的那种屎。
他眉头紧皱,语气严肃地开口道:“我是你们的新任教官霍里奇,在接下来的一段时间里将负责你们的学业与生活。今天是报名第一天,我不希望责罚任何一只虫,所以我给你们十五分钟的时间换好作训服下楼去操场集合,你们最好在同班雌虫集合完毕的时候给我通通滚下来!”
霍里奇教官的脾气显然不太好,他语罢瞪着面前这群傻愣愣不知该怎么答话的雄虫,最后一句话是硬生生吼出来的:“听见了没有?!”
所有雄虫闻言吓得一激灵,齐齐站直身形回答道:“听……听见了!”
在后世的地球上,学生军训尚且拖拖拉拉,更何况这些衣食不能自理的雄虫。霍里奇教官训话完毕就离开了,那些雄虫见状立刻跑回寝室打开行李箱,然后疯狂找衣服,一瞬间整条走廊都是此起彼伏的咒骂声:
“哦!该死!这么多套校服,哪一套才是作训服?!”
“我的衣服呢!我的衣服不见了!”
“他们为什么不给我的作训鞋穿好鞋带!谁能帮帮我!”
瑞德更惨,因为作训服的尺码太小,他甚至提不上裤子,只能涨红着脸在原地费劲蹦跶。
路远见状眼皮直跳,总算明白刚才那个教官脸为什么如此黑了,谁来带这种班都得崩溃。他几乎没有什么行李,回房三两下翻找出作训服换上,穿好军靴就直接下楼了。
彼时操场上已经聚满了新生,不过都是雌虫。霍里奇教官负手站在队列面前,任由他们自己组合站位,时不时抬手看一下表,内心掐算着时间,脸色越来越黑沉。
路远没有多想,走到队伍里面随便找了个位置站着,一米八几的高挑身形完美融合在了雌虫堆里,任谁也看不出毛病。
站在路远身旁的雌虫疑惑偏头看了他一眼:“你是哪个班的?”
路远有问必答:“你们班的。”
那只雌虫更狐疑了:“我怎么从来都没见过你?”
路远:“不要紧,我也从来没见过你。”
那名雌虫闻言一噎,只觉得路远说话能噎死个虫,一点儿也不友善,彻底歇了和他交谈的心思。
短短几分钟时间不到,三班的所有雌虫已经集合完毕,在操场上站得笔直,而楼上的雄虫还没有丝毫动静。
霍里奇教官在队伍面前来回踱步,检查学生的军姿是否标准,不经意看见站在第一排的路远,走上前捶了一下他的肩膀,然后发现他的身形岿然不动,开口称赞道:“不错。”
路远没吭声,事实上他刚才差点被这个黑面神一拳捶趴下,肩膀闷痛发麻,八成已经紫了一大片,毕竟人类和虫族强悍的身躯到底还是有着不小的差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