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男竹马每天都诡计多端——漱欢

作者:漱欢  录入:06-07

  他腿上的石膏还没粘牢呢,今早就被无情地拆掉了。
  孟清不动声色地拉开了两步距离,让他自己扶着墙。
  他又观察了一眼,叶疏桐确实说的是实话。
  除了总共就一张还带小票的床,家具都算齐全,却完全没有人生活过的痕迹。三百多平的大平层里空空荡荡,没一点人气儿。
  就连冰箱都是空的。
  没到半小时,叶疏桐的两个助理就大包小包地上门,从食物到日用品一应俱全地送来了。
  仿佛沙发烫屁.股一样,二人帮忙收拾完东西立马就走了。
  叶疏桐懒在沙发上,扬着手机屏幕问孟清:“想吃点什么?”
  孟清说:“别点外卖了,太油腻。我做点清淡的,你将就吃。”
  “好耶,”叶疏桐的眼睛弯成了一道细缝,差点在沙发上打滚,“清清做的什么都好吃!”
  孟清拉开冰箱,在琳琅满目的食材中选了几样。
  伊比利亚黑猪仔排抹上海盐黑胡椒,在热油中煎至金黄,橡木果的气味瞬间溢出。取出一半后,加入开水煲汤。山药和胡萝卜切好备用,口蘑洗净切块。外加油锅烧热,准备牛排。
  叶疏桐靠在洗手台边,非要帮孟清洗菜。
  他洗得也不怎么认真,扭头盯着孟清的手看。
  “怎么了?”孟清放下刀,打开水龙头洗手。
  “好看。”叶疏桐说。
  孟清只觉他莫名其妙:“你还是去休息吧。”
  叶疏桐不肯,就在那儿杵着,时不时问孟清:“怎么去英国几年,你的厨艺就突飞猛进了,你不会偷偷去上X东方了吧?”
  “外面的东西太难吃了,只有自己做。”孟清说。
  其实大部分时候,他自己都吃得很敷衍,随便糊弄一下,能吃饱就行。至于厨艺么,都是有手就会。
  叶疏桐不太平衡:“可是我就没有这个技能点。”
  孟清说:“那是你太挑剔了。”
  叶疏桐说:“才没有,谁让我们清清天生就是个小天才。”
  “让一下,”孟清忍不住说,“你挡着小天才的路了。”
  叶疏桐不情不愿地往旁边挪了一寸,懒散地靠在橱柜边,眼睛只跟着孟清走。
  过了一会儿,叶疏桐不紧不慢地开口:“那天,叶敬然到底跟你说什么了?”
  “他什么都没说,怎么了?”孟清点开了微晶玻璃灶。
  “也没什么,他那个人,就是喜欢欺负人。万一他过分了,你又不喜欢把事情都说出来。”
  “没有这样的事。”孟清说。
  煲汤的砂锅冒着汩汩热气,从孟清的心尖开始一寸一寸地熏暖。
  叶疏桐从来都是这样,很在意他的想法,总能关注到一些细致的事。有时候也可能过于细微。
  孟清说:“叶敬然是你的家人,我是你的朋友,他看在你的面子上也没有过分的理由。而且,你也不能因为外人去怀疑自己的家人。”
  “你又不是外人,”叶疏桐不乐意了,“叶敬然那个狗东西哪儿比得上你重要。”
  孟清顿了顿,无声地叹了口气,知道他在说气话。
  吃完饭后,东西都收进了洗碗机。
  孟清陪着叶疏桐玩了一会儿象棋,正准备要回家时,叶疏桐对着他眨眼,伸出打了绷带的腿。
  那是一种既委屈,又小心的请求。
  “我想泡澡。”
  叶疏桐家的浴室专门设计了一个下陷的不规则浴池,视野宽阔,正对着两面落地玻璃外的城市灯火。
  孟清把浴池的水放满了,热烈的水雾很快蔓上了玻璃,将城市夜景挡在了几米外。
  水温合适。
  他刚一转身,发现叶疏桐已经把衣服脱了,全身上下只剩一条短裤。漂亮紧致的肌肉线条无比清晰,匀称好看,称得上是赏心悦目。
  孟清很快挪开了视线。
  “水好了。”
  叶疏桐扶着他的手踩进了浴池,坐稳了也没松开。
  “你来一起泡啊。”
  孟清果断拒绝:“不泡,我在外面等你。”
  “真的很舒服,你试试这个水。”
  叶疏桐用空着的另一只手捧着一汪水,浇上了孟清的手臂。
  热水暖软,流经单薄的皮肤时,确实很舒服。
  但孟清只想尽快离开这个现场。
  叶疏桐却不让他如意:“你也累了一天了,进来舒服一下嘛。”
  孟清找了个借口:“我没带换洗衣服。”
  叶疏桐说:“你可以穿我的啊。”
  见孟清语塞,叶疏桐借机又说:“要是我一个人泡晕了怎么办,都没力气喊你。”
  孟清:“……”
  孟清在外间脱掉了衣物,怎么想都觉得有点奇怪。
  但此时临阵脱逃,或许会更加引人怀疑。
  孟清做了一会儿心理准备,顶着叶疏桐的视线硬着头皮坐进了浴池。
  好在白色的泡泡充斥着水面,锁骨以下淹没在水中,什么也看不见。
  只是这浴池虽说看着大,两个成年男性挤在里头,腿脚总是会无意中碰到。
  “清清,你到底吃什么长大的,”叶疏桐的小腿撞上孟清的,“这也太光滑了。”
  “……天生的。”
  孟清不动声色,尽量靠在边缘,却制止不了叶疏桐往他这边来。
  “别那么远,”叶疏桐越靠越近,“显得我们好生疏。”
  孟清说:“池子就这么大,你不嫌挤。”
  “不嫌。”
  叶疏桐捉住了孟清的手臂,轻松拉出了水面。
  “我来给你揉一揉,放松一下。”
  孟清无法抽开手,只得由着他。
  不知道是不是心理原因,沾了水的触碰平白多出了几分黏腻,连揉捏都变得暧.昧不清。
  白色的泡泡在皮肤上覆了薄薄一层,从指尖一直到手肘的位置。叶疏桐的手指陷在泡泡里,按压的同时放轻了力道,近乎轻柔的抚摸。
  还要再往上时,孟清的声音发干:“差不多够了。”
  “等等,还没结束——”
  叶疏桐去够孟清的手时,手肘不经意往水面一拍,溅起的水滴立刻招呼了孟清一脸。
  浴巾立刻递过来给孟清擦了擦。
  叶疏桐的动作大,手肘无意间贴上了孟清的锁骨,孟清顿时条件反射地一颤。
  叶疏桐一面给他擦脸,一面感叹:“你怎么这么敏感啊,碰一下都这样。”
  孟清抓着浴巾捂住脸:“你别随便乱碰就行了。”
  叶疏桐等他擦了一会儿,拿开浴巾,在孟清身旁坐下,手背贴上他的额头:“你没发烧吧,怎么感觉有点烫。”
  不等孟清说话,叶疏桐挪开手,将自己的额头贴了上来。
  突然靠近的呼吸在弥漫的水汽中显得更加炙热。
  叶疏桐几乎是将孟清圈在怀中,腿挨着腿,肩靠着肩。
  孟清下意识地往后缩,脊背紧紧贴着池壁,退无可退。
  叶疏桐自问自答:“好像还行。”
  他没有再贴着孟清的额头,反而视线朝下。稀疏的泡泡游开,露出了若隐若现的身体。
  孟清微微皱眉:“你看什么呢?”
  叶疏桐大大方方:“看你啊。”
  孟清:“……我有的你都有,能有什么好看的。”
  叶疏桐直言不讳:“你太白了,简直在水里发光。”
  这是实话。孟清的身体稍显单薄,没有那么多肌肉,但长期保持的运动让腰腹的线条紧致细瘦,皮肤比脚下的白瓷还细腻,十分漂亮。
  “而且,”叶疏桐说,“你的腰好像比上次还细了,感觉——”
  他说着就伸手去比划。
  孟清的腰很敏感,还没碰到就吓得往后缩。
  结果叶疏桐一个不稳,手一往下,抓错了位置。
  孟清:“……”
  ……都是年轻气盛的男性,稍一摩擦,就容易起反应。更何况这样的动作。

  孟清的脸上顿时发热,声音哑了几分:“叶疏桐,你再不放开,我要报警了。”
  叶疏桐眼睛一弯,心领神会:“不要害羞,这是很正常的。”
  孟清一怔。
  废话,他也知道这有多正常,但问题是叶疏桐他……
  “没事的,”叶疏桐半抱住他,温声哄道,“你专门来照顾我,我也回报一下你啊。”
  孟清当然知道他说的回报是什么意思。
  孟清以前听说过男寝的直男们会在这方面互相帮助,但他从来都敬而远之。毕竟他不喜欢肢体接触,亲近的朋友又只有叶疏桐一个。
  而叶疏桐,恐同。
  哪怕是在荷尔蒙最旺盛的青春期,他们都从来没有过这方面的帮助。
  孟清不敢看叶疏桐的脸,放弃了似的,在水雾里闭上了眼睛。
  眼尾的那颗泪痣跟随着水面不停地晃动,像晶莹的露珠绽放,颤出细微的声音。
  等叶疏桐整理好出来时,孟清已经在床上睡着了。
  他把自己用被子裹得很紧,缩成一团靠在床垫边缘,再往前一点就要掉下去了。
  叶疏桐原本异常舒适的心情忽然往下沉了一些。
  刚才孟清全程一直皱着眉,连声音都忍着,完了立刻迫不及待地推开自己,跟避瘟神一样。
  他好像不是很享受。
  奇怪,哪里出问题了吗?
  叶疏桐忽地想到——
  该不会,孟清是觉得他技术不好吧?
  毕竟他也是第一次给别人做这种事情,确实可能没有掌握好节奏。
  那可能只有……多练习一下?
 
 
第23章 
  经过了昨晚的事,孟清心里有些复杂。
  或许,直男之间偶尔帮助一下也没什么。
  但要是叶疏桐知道自己怀着不一样的心思,大概会觉得很恶心吧。
  可是一想到昨天……叶疏桐掌心的薄茧和温热的呼吸。
  孟清顿觉不妙,脑海中警铃大作。
  但他稍微一挣,身后的人抱得更紧了。
  “……醒了?”叶疏桐的声音低哑,鼻间的气息从孟清的上耳廓慢慢往里钻。
  叶疏桐像忽然想起了什么似的,手臂一挪,掌心按在被子上。
  孟清猛地推开他的手,坐起身来。
  “怎么了?”叶疏桐露出了受伤的神情。
  孟清淡淡一瞥:“该我问你吧?”
  叶疏桐说:“昨晚是我没发挥好,真的,我重新给你演示一下。”
  孟清避开了他的手,声音微冷:“以后别这样了。”
  “……再给我一次机会嘛,我再练习一下,肯定包你满意。”叶疏桐单手撑着脸,信誓旦旦地保证。
  孟清背对着他,说:“你这样不奇怪吗?”
  身后忽地沉默。
  孟清接着说:“你一个直男,帮别人做这种事情,不觉得难受吗?”
  叶疏桐的声音透着困惑:“……我只帮你的。”
  孟清顿了顿,说:“可是我不能接受。”
  “为什么?”
  孟清沉默了片刻,说:“因为——”
  门铃忽然在这时响起,打断了孟清的声音。
  门外站着的是叶敬然。
  门一开,他就愣在了原地。
  “……这是叶疏桐家?”叶敬然往后退了一步,门牌号应该没错啊。
  孟清的脸色不是很自然:“他在洗澡,你……等一下。”
  叶敬然站在门口,没有进来。
  “挺能睡啊,连张床都没有怎么……”叶敬然的话突然卡壳了。
  因为他发现孟清身上穿的,是叶疏桐的衣服。
  原本就宽松的衣物套在孟清身上,显得更大了一些。
  叶敬然简直目瞪口呆。
  叶疏桐最讨厌别人穿他衣服了。
  从小到大,叶疏桐从来没借过他一件衣服穿——各穿各的,但凡未经允许碰了,就是轻则吵架,重则打一架。
  叶疏桐对此的说法是,别人穿过的就会染上气味,难闻,不能忍。
  而且,叶敬然忽然意识到,孟清……居然在叶疏桐家过夜了?!
  叶敬然心底一惊。
  难不成,他上次真的猜对了?!
  叶疏桐这家伙,放着好好的酒店不住,竟然想方设法留人家孟清在家?
  孟清感觉到了对方奇怪的眼神,也不知道叶敬然到底进不进来。
  他索性拉开门,正要转身时听到叶敬然问:“你……是来照顾那家伙的?”
  那话中透着几分离奇的八卦气息。
  孟清微微颔首:“他这两天行动不太方便。”
  叶敬然“嘶”了一声:“傻人有傻福啊。”
  孟清说:“他不傻。”
  叶敬然被呛了一下,若有所思地笑了:“确实,他不傻,聪明得很。你可别被他绕进去了。”
  孟清不明所以,又听叶敬然搭腔:“你住得很近吗,还专门来一趟。”
  孟清说:“我住S区。”
  “那边都是老房子啊,”叶敬然有点惊讶,“你没买房?”
  面对这种不食人间烟火的问题,孟清坦然道:“没有,买不起。”
  “你十年前就应该买啊,那时候多便宜,现在都翻了多少倍。”
  孟清微微一笑:“十年前我更买不起。”
  叶敬然忽然想起了什么,不可思议道:“不可能吧,叶疏桐不是给了你一笔钱吗?”
  孟清顿生疑惑,皱眉道:“……什么钱?”
  这回,轮到叶敬然惊讶了:“挺久了,他去美国之前吧,忽然说要搞流行乐,外公气得勒令给他生活费都停了。他那人平时大手大脚的,手上就那么点钱,说什么都不肯动。我还以为他留着给哪个小女朋友买房呢。没想到他来求我,用你名字开了张H银行的卡,一分不差地存进去了。”
  孟清愣在了原地,脑子里嗡嗡地响。
  “……当初要不是我偷偷接济他,要让外公知道了,他肯定要挨打。”
  叶敬然说着,不由为叶疏桐的深谋远虑感到震惊。
  好家伙,他竟然一直都没看出来叶疏桐还有这一面——他不会从十年前开始就想着掰弯孟清了吧?!
  叶敬然想,这样不行。
  他得推孟清一把,好让叶疏桐认清楚现实,别干出什么幺蛾子的缺德事。
  “你真不知道?奇怪了,叶疏桐不会外面还有别人吧?”
  沉默的间隙里,叶敬然刚要一只脚迈进来,被出现的叶疏桐喝住了。
  “你出去,不准进来。”
  叶敬然一愣,故意瞥了一眼孟清。
  叶疏桐一本正经:“清清可以呆在我屋里,你不行。”
  叶敬然:“……?”
  叶敬然:“为什么?”
  叶疏桐一脸“你为什么要自取其辱”地看着他:“因为你太臭了。”
  叶敬然迷惑地拎起外套领子抖了抖,没有味儿啊,甚至还香喷喷的,充满了阳光和迷迭香的气味。
  叶疏桐把一个文件夹甩给他,不客气道:“赶紧走吧。”
  叶敬然:“你急着赶我干什么,我还没和孟清说完话呢。”
  “孟清没话和你说。”叶疏桐说。
  叶敬然说:“搞什么,不知道的还以为你金屋藏娇呢。”
  孟清的脚步一顿。
  只听叶疏桐说:“滚,你少玷污我们伟大纯洁的友谊!”
  “砰”地一声,叶敬然被关在了门外。
  他摸了摸鼻子,不禁嗤笑。
  ……该死的双标狗!
  还伟大纯洁的友谊?啧,这么大的格局,可别被正主发现了。
  屋内,叶疏桐盯着孟清的神色,不由怀疑:“你怎么脸色这么差,是不是昨晚着凉了,不会生病了吧?”
  孟清避开他的手,说:“我没事。”
  孟清坐了一会儿,才问:“你……在波士顿的时候,怎么过的?”
  叶疏桐似乎回忆了一下,脸色一变:“叶敬然跟你说什么了?”
  孟清只说:“……他说他接济你了。”
  叶疏桐冷哼一声:“就他那几个臭钱,还不够我打工一晚上赚的多。”
  话一出口,叶疏桐自知说多了。
  见孟清看着自己,叶疏桐只好坦白:“也就是那一两年的事情,老头子那种古板就觉得搞流行乐丢人,我妈也偷偷给我发了点零花钱,反正也饿不死。再说后来红了,谁记得这些陈芝麻烂谷子的事。”
  孟清沉默了片刻,说:“……真的?”
  叶疏桐点头:“真的。”
  “那你……当时也没有告诉过我。”
  叶疏桐摆摆手:“你那时候忙着学习,可不能太担心我。”
  孟清沉默了片刻,说:“你倒是很为我着想。”
  “那必须的。”
  理所当然的语气。
  那天回家后,孟清在网上搜了一下叶疏桐的一些旧料。
  ……竟然真的有他十年前在公园里弹唱的视频。清瘦的少年眉目张扬肆意,吉他音调透着的灵快让周围人驻足。
  那是叶疏桐最早一首原创歌曲的初版,孟清记得很清楚。因为叶疏桐曾经录下来给他听过。
  然而几年后粉丝们翻出来,大概也都一笑而过。
  只是孟清那时几乎不上网,完全不知道此事。
  难怪……大一那一年,叶疏桐一直说很忙,经常挂着语音就睡着了。
  ……对了,叶疏桐送的那个锦囊。
  孟清从窗台边拿下了那个书册样式的小盒子,镶嵌的沙漏流淌着蓝白混色的细砂。
  叶疏桐那时说,有什么困难就可以打开。
  什么样的困难是那时的孟清会遇到的呢?
  ……无非是钱吧。
  陈霁的生意那时损失惨重,孟清主动拒绝了她给的生活费。
  奖学金不够的部分,就靠给老师打工。
  叶疏桐在电话里说:“……你也不要太辛苦,有需要的话跟我说一声就行。咱俩谁跟谁啊。”
  这话只提过一次。叶疏桐大概也知道,孟清断然不会开这个口。
  就连那个锦囊,孟清也从未打开过。
  他那时也完全没有往钱的方面想。
  此时此刻,从沙漏盒子里落出了一张银行卡,上面清晰地印着孟清的名字。
  还有张小纸条,写着密码。
  是孟清的生日。
  叶敬然的声音犹在耳边:“他当时就这么多了,怕你吃不上饭,全给你了。”
  孟清呆呆地坐在床边,捏着那张银行卡,慢慢地将自己缩成一团。
  后来孟清去伦敦的时候,叶疏桐也总是担心他钱不够用。
  哪怕孟清解释了自己拿着国内国外两份工资,还在伦敦的医院有实习,顶多是拮据一点,绝对不至于穷困潦倒。
  叶疏桐知道孟清绝对不会收自己的钱,于是变着法子给他买东西,问就是广告商送的。
  回忆远的近的,模糊的清晰的,都在心脏跳动的间隙嘶鸣。
  ……是他太贪心了吗。
  那样贵重的心意,除了隔着漫长的岁月带来巨大震动,却也让他愈发不安。
  因为他害怕总有一天会失去叶疏桐。
  所以他必须要先离开,这样才更安全。
  ……可是又谈何容易。
  临睡前,叶疏桐打来电话,音色惺忪:“你今晚不来陪我了吗?”
  孟清嗓音微涩,低声道:“不来了,你……现在也有床垫了,以后都可以睡个好觉。”
  “晚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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