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男竹马每天都诡计多端——漱欢

作者:漱欢  录入:06-07

  或许仍然稍有不自在。
  但也没关系。
  “等很久了?”孟清问。
  叶疏桐摇头, 只看着孟清笑,顺势去牵他的手。
  “等男朋友怎么能叫等啊。”
  明明是在公众场合,不远处有那么多人看着,叶疏桐视若无睹, 自顾自地将孟清的双手捂在掌心。
  “怎么有点冷,不开暖气啊?”
  孟清说:“今天办公室修窗户,正好透气了。”
  叶疏桐揉着他的手,将孟清带近了些,顺势低头亲了亲他额前的碎发。
  触电的感觉从发尖瞬间蔓延到发根,一阵酥麻侵袭着全身,挪不开脚。
  “这是第一天。”孟清说。
  叶疏桐慢了半拍:“什么?”
  在反应过来后,嘴角一扬,又去亲孟清的鼻尖。
  是当男朋友的第一天。
  所以可以光明正大地做出亲密举动。
  不再像以前那样,还需要一个理由遮掩。
  孟清手心发热,受不了他跟小狗一样一直在蹭,不由转移视线落进车内,有点好奇:“这些是什么?”
  叶疏桐神秘地做了个手势:“恋爱盲盒。”
  孟清:“?”
  等上车后,叶疏桐让孟清从那堆粉红得冒泡泡的装饰物中随机抽取一个布袋子。
  “一共三十个,每天只能拆一个,”叶疏桐郑重其事地讲述规则,“袋子里面写的就是今天我们一定要一起完成的事。”
  孟清不由疑惑:“你哪儿来的灵感?”
  叶疏桐说:“网上看的。这不重要,鉴于我们两个都是第一次谈恋爱,理论上需要一些新手教学。”
  孟清觉得听上去很离谱:“这还需要教?”
  叶疏桐:“嗯,因为我是个傻子。”
  孟清:“……?”
  虽然这整件事看上去幼稚极了,但兴许是车内温度过于温暖,孟清一时也没什么反对意见。
  布袋子打开是一个灰白的龙猫玩偶,鼓囊的肚子上贴着一张卷成细条的纸。拉开纸条时,粘着的拉链从龙猫肚皮划下,落出了一黑一银两枚机械表。
  叶疏桐惊喜地吹口哨:“Cool!清清,我们有情侣表了!看上去刚好合适!”
  孟清:“……你演得有点过了。”
  叶疏桐继续沾沾自喜:“这个款你肯定喜欢,快戴上试试。”
  他握着孟清的手腕,将银色那枚腕表套了上去。不松不紧,刚刚好。
  孟清抿唇时,略显头疼:“谢谢,但是以后不用送我这么贵的东西——”
  “你自己盲盒抽出来的,”叶疏桐一副无辜的神情,“怎么能说是我送的呢。”
  孟清:“……”
  “好啦快看看写的什么。”叶疏桐催促道。
  孟清打开纸条读给他听:
  “一起打扫地板。”
  叶疏桐越听越不对劲,眉毛一拧:“……真的吗,不是什么拥抱之类的?”
  孟清把纸条翻给他看。
  叶疏桐顿了几秒,大失所望:“还好我不识字。这不算,你再抽一个。”
  孟清不知道他葫芦里究竟卖的什么药,于是又拆了一个袋子,打开粘在拍立得上的小纸条:
  “吃一顿烛光晚餐。”
  叶疏桐的眉毛皱得更深了,嘀咕了一句:“不对吧。”
  “什么不对?”孟清不太清楚。
  叶疏桐叹了口气,一把揽过孟清贴脸蹭了蹭:“走,咱们吃烛光晚餐去喽!”
  与此同时,一条讨论帖在各大论坛炸开了锅。
  【路人拍的,我说有些人谈恋爱能不能稍微遮掩一下,对我不好[图]】
  【感觉叶疏桐高兴得走路都不太熟练哈哈哈哈】
  【世界名画:大狗带小狗】
  【某台录制人员表示,今天上午他表演那首,可以说是把一首分手情歌唱成了恭喜发财,就这么高兴吗???】
  【问就是初恋】
  【Q君要不再考虑一下吧,感觉人家没多喜欢玫瑰花的亚子,多一眼都没看】
  【funpee,Q君只喜欢叶疏桐!!!】
  【……ls叶疏桐上大号说话】
  【我说一个点,那个图片里头,跑车冒出来的纸袋,像不像某篇这几天爆火的同人文用的梗】
  【恋爱盲盒是吧?看过,喜欢】
  【好家伙,我还以为那篇文是给某tb店家打广告呢,没想到打到正主脸上去了】
  【来给大家上个链接对比一下哈,我觉得就是同款[链接]】
  【顺便给姐妹们介绍一下,这款盲盒卖的是三十个帆布袋,每个帆布袋里有一个任务纸条,主打一个促进恋爱关系,每天上分!款式分为纯情初恋和火辣热恋,以及混合款】
  【妈哟月销售8888+,这个钱真好赚】
  【坐等叶疏桐本人repo】
  ……
  某高档餐厅内,私密性良好的空间里徘徊着食物的香气。
  孟清看着餐桌对面动作优雅但不吃饭只盯着自己看的某人,再看看桌上的玫瑰花,实在头皮发麻。
  更奇怪的是,叶疏桐今天一路上都在傻笑,嘴角就没放下来过。看得孟清不由担心。
  “怎么了?”叶疏桐察觉到他停下刀叉,“不合胃口?”
  孟清叹了口,不太自在气:“我好像对浪漫过敏。”
  叶疏桐说:“那我们也可以来点实际的。”
  孟清:“比如?”
  叶疏桐掏出自己塞满银行卡的小卡包,被孟清立刻制止。
  “我是说,我们太熟悉对方了,刻意送花约会好像有点奇怪,”孟清慢条斯理地分析道,“只要和以前一样相处就好了。”
  叶疏桐的眼角逐渐下耷,据理力争:“这可是我们谈恋爱以来一起吃的第一顿饭。”
  孟清点头:“嗯,距离上次一起吃饭也就是十八个小时。”
  叶疏桐强调:“正是因为这样,才需要一些仪式感。”
  这话说得没什么底气——这张桌子太大了,隔得老远,伸手都碰不到孟清。
  让叶疏桐全程都很不爽。
  但是他又不能表现出来。
  因为他要给孟清一个完美的约会体验。
  孟清哑然失笑:“不然,你坐旁边来?”
  下一秒,对面的人就跟移形换影似的变到了身旁。
  八爪鱼一样手脚并用地扒住孟清,生怕人跑了。
  孟清忍不住笑他:“现在不是直男了?”
  叶疏桐茫然道:“直男是什么东西,从来没听说过。”
  “你上个月可不是这么说的。”
  “昨日已逝,故我非我。”叶疏桐哼道,理直气壮地亲了一口孟清的脸颊,然后又忽然想起了什么,拿过叉子将一粒冰渍的甜樱桃送到孟清唇边。
  孟清犹豫了一下,刚咬住时,听见帘外有人一声惊呼,餐厅里的灯光忽然全部熄灭。
  只剩下桌上一盏微弱的烛火。
  服务员来回奔走,让客人们不要惊慌,原地等待,正在检查电闸。
  孟清察觉到身旁人的情绪似乎忽然低落。
  叶疏桐闷着嗓音说:“我好像又搞砸了。”
  “为什么?”孟清笑说,“这才是真正的烛光晚餐。”
  在暗淡的光线里,孟清的脸庞温柔隐晦,那双清冷的眼眸闪动着光点,好像可以包容一切困难。
  叶疏桐捂住了他的眼睛,声线喑哑:“我不想要你委屈。”
  一点点都不可以。
  正当孟清疑惑时,感觉叶疏桐的气息喷洒在耳边,近乎于亲吻。
  “前几个月,我是不是让你很难过?”叶疏桐低声说。
  孟清心尖一动。
  ……叶疏桐他,怎么忽然问这个?
  他覆着叶疏桐的手背,拿开他的手,与他四目相对。
  叶疏桐满眼的心疼,声音低哑:“我说自己是直男的时候,问你有没有喜欢的人的时候,还有……我抱着你的时候,你那个时候睡不着,是因为我?”
  孟清松了口气,有些无奈。
  明明那时辗转反侧的是孟清,怎么现在提起来,委屈得眼睛红红的人反倒是叶疏桐。
  孟清轻声说:“都不重要了,现在不是好好的吗?”
  叶疏桐揉着他的手指,亲吻孟清的眼睛,低喃道:“我早就喜欢你了,比你想得还要喜欢。只是我不敢想,我怕你走。”
  唇瓣碰过的睫毛渐渐变湿。
  孟清突然生出跑偏的好奇:“你怎么发现的?”
  叶疏桐一顿:“……梦到我们一起。”
  “我们一起干什么?”
  叶疏桐不答,直勾勾地注视他。
  在黑暗中,一切隐秘都变得明显而暧昧起来。
  “我说了的话,”叶疏桐很迟疑,“你不准翻脸。”
  孟清想了想,说:“和你一起的话,做什么都可以。”
  余光忽然一顿。
  “你嘴唇怎么了?”孟清发现了一个小伤口,伸手去碰。
  手指被轻易抓住的同时,尾音被淹没在了不容反抗的亲吻中。
  交缠的呼吸逐渐甜腻,透着樱桃果肉的香气。
  虚抓着纱帘的手指被拉回扣住,指头逐渐变成粉红色。
  餐厅来电后,收银台的服务员告诉经理:“奇怪,说了给今晚所有的客人五折,怎么还有一桌给了两倍小费?”
  -
  回家的车内,在叶疏桐的软磨硬泡下,孟清只好又抽了一个布袋子。
  这次是一副墨镜,纸条上写着:“一起擦窗户。”
  叶疏桐:“……”
  很难让人不怀疑,这个设计者是某保洁公司总经理。
  孟清调低靠背,说:“挺好的,先收拾地板再擦窗户,就当锻炼了。”
  叶疏桐表示深切怀疑:“这得锻炼到明天早上。”
  他回头时,自然而然地想去亲孟清。岂料安全带一拉,就给带回了原位。
  这时,孟清的手机开始振动。
  是一个未知号码。
  晚上九点,白天热闹的帖子多了一个被顶上来的评论。
  【……呃,我说一句,这个恋爱盲盒我买了。虚假宣传,那个火辣热恋全他喵的是可以过审的清水行为,甚至有一天我和我男朋友一起刷马桶你们敢信?】
  【#某脖子以上文学城周边已上线#】
  【完蛋,叶疏桐不会要举报诈骗吧】
 
 
第55章 
  飞机降落在宁州的时候, 叶疏桐靠着孟清的肩,半梦半醒间拉起毛毯裹住身旁的人。

  飞机仍在跑道滑行。
  孟清望着窗外淅沥的雨水,整个城市在夕阳下如一片金色的长河, 散着暗淡的光。
  宁州对于他来说是一个既熟悉又陌生的地方。即便在这里度过了童年的大部分时光,也隔着许久未见的漫长年月。
  自从小学毕业后, 陈霁带着他到瑚城之后,孟清鲜少回到这里。
  宁州越来越像一个记忆的锚点,在扩散的分支中丧失了支撑, 逐渐变得若隐若现,在烟雨中虚无缥缈。
  如果不是因为那个多年不曾联系的人忽然来电话告诉他, 家中老人满九十大寿, 眼看着身体不大好,一定要孟清回一趟。
  孟清给陈霁拨了电话, 对面沉默一会儿, 说:“过一年少一年的事,你自己决定吧。”
  叶疏桐倒是挺高兴的, 他老早就想去孟清长大的地方看看了。
  机场外来接的人是韩熙明。
  他这段时间在宁州替叶疏桐的大哥叶霄办点事情, 恰好来接一趟。
  孟清跟着叶疏桐打了声招呼,说:“麻烦您了。”
  “别客气, ”韩熙明微微颔首, 瞥见二人交握的手,“都是一家人。”
  孟清一愣。
  叶疏桐攥紧孟清的手,欢快点头:“韩哥说得对。”
  “一家人, 说得对。”车上的鹦鹉学道。
  韩熙明瞥一眼鹦鹉,笑道:“祝寿嘛,总得带个礼物。”
  设寿宴的地方在宁州市郊的一个古镇上,挨着江水, 是典型的江南风貌。
  叶疏桐跟着孟清,孟清跟着导航,绕了好几个弯子才拐对了门。
  进去之前,孟清让他戴上口罩。
  青瓦白墙的院落内吵吵嚷嚷,几十张桌子已然坐满了人,一眼望去全是陌生的面孔。
  离门口最近一张桌子正在打牌,其中一个瘦高的男人叼着烟,鬓角斑白,正不耐烦地轰走来倒水的女人。
  女人听见他不客气的话,把茶壶重重地往桌上一放,冷笑一声:“哦哟,孟新国,你倒是脾气大的咧。”
  孟新国闻言,怂得肩膀一抖,却一眼看见了门边的人。
  “孟清!”孟新国喊了一声,瘦削的脸上挤出了一个笑容,烟都没来得及掐就丢在了脚边。
  周围人的目光纷纷望去,那女人也跟着打量,细如弯月的眼睛眯成一道缝。
  孟清看着孟新国,只觉得他比多年前苍老了许多。
  像个十足的陌生人。
  一时间,连称呼都无法说出口。
  孟新国见状,干笑着斥道:“你这小子在外面混几年,怎么连声爸都不会叫了。”
  他旁边那女人尖细的嗓音笑道:“哎哟,你爸昨天还说呢,说他儿子优秀的咧,在瑚城的大医院工作,还交女朋友了呢,是不是呀?”
  孟清这才想起来,这应该是孟新国的现任妻子。
  “我们清清是很优秀啊,”叶疏桐懒懒地说,“现在北城工作。”
  他这一出声,像当众给了孟新国一脚,揭了多年不联系的底。
  孟新国这才注意到孟清与一个年纪相仿的青年牵着手,后者轻轻一瞥,眼神似笑非笑,嚣张得很。
  “这是谁?”孟新国吓了一跳。
  孟清看着他的眼睛,与他说了数年不见的第一句话:“这是我男朋友。”
  叶疏桐礼貌地说:“叔叔好,我是孟清的对象。”
  “诶好……好个p,”孟新国从发懵的脑袋里挣脱出来,“侬开玩笑伐,这像什么话!两个男的?!”
  叶疏桐往前一步,挡住了孟清,直觉对方情绪不太稳定,完全莫名其妙:“你凶什么?”
  孟清拦了他一下,没有任何反应,波澜不惊地回答:“嗯。”
  孟新国原本像只快要爆.炸的气球,但却在孟清轻描淡写的语气下瞬间瘪了。
  直到这时,孟新国才隐隐有种不好的预感。
  从前瘦小的儿子如今比他还高出一截,连带着旁边这个也不像什么好惹的。分别多年,过往的威严似乎荡然无存,也再不适用。
  “侬这老古董,根本就不明白,”孟新国的妻子嘲笑他说,“男孩子怎的啦,你家亲戚不也有结婚的咯。”
  孟新国经她这么一说,干笑了两声:“是,是我不懂。”
  他瞥了一眼孟清:“老头子在里面,你跟我来。”
  孟清在原地顿了顿。
  那女人见孟新国走了,才回头朝孟清笑:“咱们以前见过一回,那会儿你还小呢。”
  “老头年纪大了,现在要立遗嘱,你爸觉得你姓孟,也有你的一份,”她慢条斯理地说,作出惊讶的模样,“你爸不会没跟你说吧?”
  孟清没说话,但听懂了。
  别说孟老头根本没什么能分给几个亲生子女的钱财,孟新国这么大年纪了还惦记自家老头手里的棺材本,实在是脸皮厚到了某种程度。
  他破天荒打电话诓孟清过来,无非是想借着他的名义多要一份钱。
  叶疏桐微一挑眉,语气嘲弄:“姓孟的人多了,人人都有份?”
  那女人也不生气,抬高下颌,阴阳怪气地说:“别误会,反正我和他也没小孩,爱过过,不过就算了,我也不赖着姓孟的。”
  孟清拍了拍叶疏桐的手心,轻声说:“你在这儿等我?”
  “不行,”叶疏桐断然拒绝,“来都来了,你得带我见见前辈。”
  把“家长”两个字换成了“前辈”,好像真当什么重要的事。
  孟新国的现任妻子忽然眯起眼睛:“哎,等等,你好眼熟,是不是那个——”
  她望着二人的背影,隐约觉得自己喝多了。
  孟清的爷爷,也就是孟新国的亲爹,此时颤巍巍地端着二两白酒在朝孟清说:“你啊,是咱们孟家最有出息的一个,回来认祖归宗,是应该的。”
  “是是,”孟新国做小伏低,笑了两声,“这不就是让他回来认个人嘛,毕竟在外面那么多年。”
  叶疏桐很少听孟清说起宁州的事,此时却发现孟清的手心发冷。
  孟清由他牵着,神情没有任何温度,不咸不淡地说:“我不是你家的人,认什么祖,归什么宗。”
  孟新国当场变脸,吓得一哆嗦:“你说的这是什么话?”
  孟清仍然平静:“这话是你自己说的。”
  在许多年前,那个只会对妻子儿子发疯的男人面对即将结束的婚姻,陷入巨大的狂怒。因为从此以后,再也没有人会被他完全控制。
  他连自己的生活都掌控不了。
  因此将一贯的暴脾气撒在年幼的孟清身上:“滚出去!从今以后你他妈的就不是我儿子,我也不是你爸!”
  后来孟清再也没喊过他一声爸。
  而从前惯于暴怒的男人在今日也不过如此。
  “我知道了,”孟老头笑说,“你这孩子啊,心野了。”
  孟清把装着鹦鹉的鸟笼放在圆桌上,那鹦鹉一路上都保持着安静。
  孟清平静地说:“我今天来,只是来给您祝寿,以后应该也不会来了。您多保重身体。”
  孟老头也不知听没听明白,神志不清地应声:“暧,多吃点,喝口酒嘛。”
  鹦鹉在此时吱声:“喝酒,喝酒!”
  叶疏桐笑说:“您慢慢吃啊,酒就别喝太多了。”
  不等那边回应,孟清说:“那我们先走了。”
  孟新国顿时急了,当着在场数人的面抬高音量,像在肃然地训斥幼童:“孟清,你这什么意思?跟谁学的这么没礼貌?”
  下一秒,他的衣领被人拎住,双脚几乎离地。
  习惯性的欺软怕硬在瞬间扭转成了羞耻和尴尬。
  拎着他的人似乎很轻松,那双极其冷漠的眼睛却看得人不寒而栗。
  孟新国瞪大了眼睛,“你”了半天,没蹦出来半句话。
  “你说话注意一点,清清脾气好,”叶疏桐冷声说,“我就不一样了。”
  他攥紧衣领的同时,感觉孟清用力抓住自己的手,像在无所适从地寻找一处支撑。即便孟清表面上维持着云淡风轻的平静,叶疏桐仍然能察觉到一丝僵硬——
  孟清在极力捍卫着一种来源于幼时回忆的尊严。
  以至于面对着有血缘关系的人,条件反射地竖起防备。
  但叶疏桐也意识到,这才是孟清这次到宁州,想要面对的东西。
  他不希望有人插手,只是需要一点支撑。一点就够了。
  作为回应,叶疏桐警告般地放开孟新国,回握住孟清的手。
  孟清看着孟新国,就像在看一个陌生人。
  当年从幼小的孩子身上找尊严的男人如今只是张摇摇欲坠的纸老虎,不足为惧。
  甚至和这个人有关的那些过去的日子,都已经不再重要了。
  “没什么别的意思,”孟清直视着那双衰老的眼睛,从中看出了深深的挫败和无力,“你挡路了。”
  鹦鹉在身后高亢地喊:“你挡路了!孙子!”
  孟新国被震得一愣,气得肺疼,一时间一个字也说不出。
  “麻烦让一下。”叶疏桐很有礼貌,站在孟新国和孟清之间。
  孟清也不再浪费时间,拉着叶疏桐穿过宴席,走出了那间院子。
  孟新国的声音在远处骂,似乎趔趄地摔在石梯上,引来周围人的哄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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