玩偶之家————rainbird

“对,和那只老章鱼单独在一起. ” Randolph露出一脸假笑.
“算了,我可以解决. ”我拿起大衣,准备走了.
“有麻烦打我电话. ”老板嘱咐.
我带上门, Randolph在给他的心理医生打电话预约了.
我发誓我再不羡慕他们.

“马歇尔. ”我冲进去的时候,他正在摆弄窃听器.
“我发誓我什么也没说. ”这是他通常的开场白.
“给我调查一个人. ”
“Saray,我知道. ”他得意道“我有了他的全部资料,诺, ”他递给我一个袋子, “我就知道你不会轻易收手,干吧,老大! ”
“你怎么就知道? ”我翻看那些资料.
“哈,你就像狗一样顽固.既然你爱他,那你大概会爱上50年之久. ”
本来今天我不想打他,但忍了又忍还是没有忍住.
“好痛,我说的是实话呀. ”他委屈的抱住头.
“对了,再去查一下云梦龙. ”临走时我顺便丢了一句,省得他没事做乱嚼舌根.
他“咣”的一下扑过来,我从来就不知道他还有这么好的跳跃力.
“谁？谁？你说谁？”他死死的揪住我的衣领.
“你给我从身上下来! ”我不明白为什么有人会这么欠扁,又那么重.
“你是怎么知道他的？他可是全球顶尖的情报高手,无论怎么严密的电脑防护系统在他面前都不堪一击-------”他滔滔不绝的讲了一堆,最后下了五个字的定论“他是我的偶像. ”
“我只知道他被追杀,还上了黑名单. ”
“你不会杀了他吧？”他恶狠狠的问,大有我敢回答“是”就把我拆吃入腹的架势.
“差一点. ”我想起我们在床上的情形. “我上了他. ”
“你上了我的偶像？”他泫然欲泣, “我简直不敢相信,雷,你做了这种事. ”
“有什么关系吗？”他的技术还没有Saray好.
“你这个只有下半身的家伙! ”
我揍了他.
“我要把这件事告诉Saray. ”他在我身后大喊.
我又折回去补了一顿.

虽然马歇尔是个大白痴,但我还是很佩服他的头脑.他给我的资料上除了Saray的家庭情况外,还附带了他每天的行程.
这样我才有机会远远的看着他.

Saray每天到在离家不远的小公园散步,每次都是固定的十五分钟,还有人在旁边监视. （我对这一点非常难过. ）
他坐在长椅上,手里拿着一本书,我知道他读不下去, Saray只喜欢一些粗浅的通俗小说.他手里的<<华尔华兹诗集>>只会让他打瞌睡.
果然他只读了几分钟,书就从手中滑落.他靠在椅背上,双眼凝视着遥远的蓝天.西风在他身边飘荡,在我四周流动的空气也同样吹拂着他的面庞.
一个捡破烂的老太太打破了平静.她好象在询问Saray能不能给她手中的易拉罐.blzyzz
Saray当然给她了,他还邀请这位衣杉褴褛的老人陪他坐一会儿.我听不到他们之间的谈话,但看得出他很开心.
Saray就是这样的人.我想起我们住在一起时,他就经常把我留给他的生活费给路边的流浪汉,即使他自己也吃不饱,他还是毫不犹豫的将最后一点食物喂给被人遗弃的猫狗.
“你又把吃的给了别人,要是我没按时回来怎么办？”我取笑他
“可是你每次都很准时啊. ”他无辜的笑道, “而且我不吃的话,只是有点饿,它们不吃的话就会死啊! ”
“你捡一只回来当宠物吧. ”我担心他一个人太寂寞.
“不行啊,我们搬家太频繁了,不可能总是带着它,如果养了它,又抛弃它,还不如一开始就不要给它这种短暂的温暖. ”他拒绝了.
“放心吧,动物比人坚强. ”我记得我是这么回答他

不要给它们太过短暂的温暖. Saray,你却对我做了这么残忍的事.
他从椅子上站起来,向老太太道别.他搜搜口袋,想给她一点钱,但什么也没搜出来.
Saray想了一会儿,把身上的大衣脱下来,搭在老太太身上.一个人在寒风中向汽车走去.
我安康内着他的背影一直看了好久,才动身离开.
经过长椅时,我把身上全部的钱都给了那位老太太.

进大厦,只见一个人影以百米赛跑冲刺的速度向我奔来.我稍微闪了一下. 马歇尔一头撞啊大门上.
“有什么事吗? ”
他一边呻吟一边从地上爬起来, “55555555,我恨你. ”
我要走了.
“我恨你我恨你我恨你我恨你我恨你我恨你我恨你”世界上没有其他的词吗?
我还要去问Pitt有关委托人的事,在他说出来之前我是不会让他安宁
“等一下,我有话讲. ”
我没时间.
“跟Saray有关. ”我停下脚步.
“说. ”冷静,就算要扁也要等他说完.
他拉我到计算机房. “看. ”他打开邮件, 发信人上写着“扬科”,内容很短.
“萨姆.德. 费德雷沙. ”
“扬科是谁? ”
“情报之王——云梦龙. ”
我不能再优柔寡断下去了.就算他不再爱我,我也带走他.

时隔半年,我再次光顾了费德雷沙大宅.他们居然一点也没有吸取教训, 马歇尔轻而易举的破坏了警报系统.
我很快在庭院找到了Saray的身影.
但是还不如找不到的好,我伤心的憋在一丛矮树下,听着他和女人卿卿我我.
那还算不上女人,只是个女孩.柔软的蜂蜜色头发垂在肩上,她整个人都倒在Saray怀里,我看不到她的脸,但玲珑的身体和娇弱的嗓音让人直觉她是个美女.
“……你走了我是多么的伤心,可怜的Saray,可是他们一点也不在乎. ”她轻轻的抽泣,我一听就猜到Saray对她说了什么。
”哦,亲爱的,你别哭,我已经习惯这些了. ” Saray一定又在露出那种仿佛要极力隐藏哀伤的笑脸.我的十指插进了树干.
“他们不能这样对你,亲爱的Saray. ”女孩抬起头,月光下少女的容颜百合一样楚楚动人.
“Grace,别为我伤心,你的眼泪比世界上的任何事物都更为珍贵,我不值得你这样抛洒它们. ”他轻轻捧起女孩的脸,说着我从没听过的动人情话.我的心就随着他的一字一句而撕成碎片.
“Saray……”女孩喃喃的说,年轻的面孔因笼罩了一层母性的光辉而显得圣洁美丽. “你是最值得我这么做的人. ”她踮起脚尖,要吻他一下.
Saray戏剧性的躲开了.为了这个动作,我可以奖励他一打小提琴.
“我们不能这么做, ”他低着头,声音颤抖, “你是萨姆的未婚妻,我们不能那样对他. ”
“噢, Saray, ”女孩急了“我并不爱他,我爱的是你. ”
“别说了, ” Saray难以忍受的打断她, “这是一个错误,我们相遇就是一个错误. ”他抬头,深情款款的看着对方的眼睛,碧绿色的双眼湖水一样荡起涟漪,连我这个在旁边看的人都忍不住屏住了呼吸.
女孩捂着嘴,忍住夺眶而出的泪水.
Saray放柔语调,缓缓说道: “如果上帝让我早一点遇见你,一切都会不一样. ”
那孩子终于忍不住放声大哭了, “对不起, Saray,对不起……”
Saray的声音仿佛是梦呓. “如果上帝让我早一点遇见你……”他的手从Grace肩头一点一点滑落,最后无力的垂在空中.
(为什么我觉得这个场景有点熟悉?)

“混蛋! ”一声怒吼传来, Saray的身体猛烈的向后倒去. 萨姆又哭又喊的扑倒在Saray身上,绝望的踢打他.紧跟在他后面的威严老人应该就是Saray的外公.
他脸上刀刻似的皱纹并没有因为眼前的一切而有所动容.
Saray一动不动,任他又踢又打,面上的表情参杂着绝望和无辜.
(如果不是那个混蛋的暴力行为转移了我的注意,我就会想起这刚好就是上周肥皂剧的剧情.)
“够了. ”老人在Saray眼看就要晕到的时候喊了停,他再不住手我就要出手了.
萨姆听话的停了下来,但憎恨还在他眼睛里流淌.
Saray若无其事的站直身体,搽掉嘴唇上的血.完全无视萨姆可怕的目光.
“跟我到书房来. ”老人沉声道.

我的动作比他们快了一点,在祖孙俩还在慢慢爬楼梯时,我已经从树上翻进了书房.刚在窗帘后隐蔽好,他们进来了.
“你就这么报答我的养育之恩吗? ”老人坐在桌子后,厉声问道.
“对不起,先生. ”他略为低头.
“住口!你这个不知感恩的魔鬼,愿上帝惩罚你. ”老人打断他. “只要你稍微有一点良心,就应该愧疚得无地自容了.你的生父是个可鄙的赌棍,要不是我救了你,你现在还生活在那个贫民窟里.我原本以为我的同情和宽恕能够挽救你腐朽的灵魂…”
Saray好象想叹气,但又忍住了.
那老头继续滔滔不绝, “这些年来,我给你富有的生活,家庭的温暖,希望能改掉你身上遗传自你父亲的恶劣习性.即使你从小就是个恶棍,但我的同情心还是一次又一次的告诉我,再给你一次机会. Saray,直到今天为止,我还没有对你放弃. ”他的目光逼视着Saray.
“是的,非常感谢您的大度和善良. ” Saray优雅的鞠了一躬.
“可是,你一次又一次的辜负了我的好意,把自己推向罪恶的边缘. ”老头恶狠狠的瞪着他, “记得上一次,你居然向一直抚养你的亲人敲诈!当然,你马上遭受了一次可怕的事故.你应该明白,这是上帝对你的处罚. ”
Saray两眼望天,我打赌他在想我们在床上的事.
老人还以为他在内疚,满意的停顿了一下,又接着说, “我本来可以不去找你,任你在外面自生自灭.但亲情又一次战胜了理智,我寻找你在报纸上刊登启示……”
“Grace一定把你缠得不行了. ” Saray喃喃的说.
老人楞住了. “你说什么? ”他的声音不再平稳.
我真高兴他停了下来.
“唉……”Saray终于把长长的一口起叹了出来, “我可爱的妈妈私奔以后却因为手不了贫困的生活而舔着你的鞋子乞求回来,你砍断了爸爸的双手逼他放弃对我的抚养权,只因为我有着一半和可爱的妈妈相同的血液. ”他平淡的说着, “当然拉,这也和你奇特的个性有关,你不喜欢自己的东西落在别人手上,即使是你讨厌的也一样.你像抚养狗一样抚养我,直到我的音乐才能被发现, ”他耸肩“我的生活主题就发生了变化.我只能读你规定的书,过你规定的生活,每天练上8个小时的琴. ”他把手抬起来模仿拉小提琴的样子, “我对音乐的兴趣快被这样的日子磨光了.我不想最后以为了你的生意娶一位有钱的遗孀做为结局. ”
老头看起来快中风了. “你…你这个忘恩负义的畜生……”
“我已经给你赚了够多的钱,远远超出了你在我身上花的成本.恭喜了,一笔成功的生意.而我只想拿一点小小的退休金. ”他淡淡说道.
“……你敲诈我…”他快跳起来了.
“相信我,我随便哪场音乐会带来的利润都不止50万,还不包括那些变相卖淫得来的钱. ” Saray轻松的摊开手.
“你勾引Grace! ”看来他的吵架方式是罗列罪状.
“Grace是个好女孩,但她只有16岁,而我已经26了,不是20.她小得可以做我的女儿了.别惊讶,我的初次经验是12岁.对不起,我那时不知道Maria是您的情妇. ” Saray一脸歉意.
“为什么那个绑匪没有杀了你? ”他咆哮道.
“哦,顺便说一句,那不是绑匪,是萨姆买的杀手. 而我的运气很大程度上帮了我. ” Saray厉声道“我希望您不要再浪费我们的时间了. ”
等一下! ! ! ! !
“你不敢那么做. ”他冷冷道.
“事实上,如果不是那个杀手刚好在我和Grace定好的那天晚上把我带走了,现在事情就不会是这样. ” Saray也学着冷笑.
等一下! ! ! ! ! ! ! ! ! !
老头死死的盯着他, “我现在也可以杀了你! ”
“别干傻事, ”他的口气柔和得像在哄小孩, “给我钱,我离开这里. Grace会乖乖嫁给萨姆.而我,会在世界的某个角落里好好呆着,永远不再打扰你. ”
“想得太美了! ”他举起藏好的枪,冷冷道. “我错了,我早就该杀了你. ”
Saray毫不畏惧的一笑.他被我的枪抵着的时候可没有这么镇静.
他朱唇轻启,吐出一个短短的音节. “雷. ”

我手中的小刀精确的射中了拿枪的手, Saray抢先一步,拾起桌上的枪. “举起手来. ”枪口对准老人的头,他不得已停下了按向警铃的手指,怨恨的目光投向我.
别看我,我也是受害人! !
怒气在我心里膨胀,我又被骗了!我真想在这里活活掐死他.
“打开保险柜. ” Saray命令.
“总有一天你要后悔的! ”老头一边打开还一边不甘的咒骂.
“别这么说,亲爱的. ”他拿枪的手居然一点也不颤抖.
老家伙终于打开了保险柜, Saray巡视了一会,拿了所有的现金,一些不容易辨认的珠宝和一枚玫瑰花造型的红宝石戒指.
我利落的绑好他,保证一时半会不会被人发现.然后带着赃物从窗户撤退.
Saray按正常路线到庭院和我会合.
刚走出大门,一辆车在我们身边停下, Pitt的救援来了.
“是你? ”还没坐稳,我就惊讶的发现司机竟然是------

“欢迎乘坐. ” Randolph在后视镜中冲我们得意的笑.
我刚想道谢就被他的下一句话打消了念头. “别在我的后车厢里做爱. ”

“对不起,雷, ” Saray还没坐稳就开始道歉, “我本来想这件事完了就回来,告诉你所有的事……”
他忽然注意到我的表情,不说话了.
“说！！”我已经没有耐心了,你这个大骗子！！！
“……”Saray盯着我腰间的突起物.
我掏出枪卸下子弹.

“我最最亲爱的雷——”他双手交握,用我听过的最为甜蜜的声调说. “你一定不会相信发生了什么事！”
“是勾引弟弟的未婚妻还是拿枪指着你外公的头? ”我的声音充满了危险.
“雷, ”他叹了口气, “你看到的只是事物的表面. ”
“我对它的内在没有兴趣. ”
“那倒是,你有点喜欢以貌取人. ”

Saray,我徒手也可以干掉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