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限宠爱————smallsatan[上]

「是啊。」狗主人看著自己的爱犬摇著尾巴讨好眼前的陌生人。「哈里，过来。」哈士奇摇摇尾巴回到主人身边。
「我也有养一只宠物喔。」卓函米立刻把一旁的黑鹰抱在怀中，说著自己的心得，「这是我的小黑。」
「是吗？」哈士奇的主人没有打算深谈，随口敷衍。
「是真的。」卓函米立刻回应，「虽然现在帮小黑洗澡，小黑还会使性子，但是已经不会又是喊救命，或是破口大骂。你说对不对？小黑。」
既然无法撞墙，黑鹰考虑咬舌自尽的可能。
哈士奇犬的主人笑一笑後，带著自己的爱犬离开。
这天夜里，黑鹰穿著新的休閒服，站在通往客厅的通道上，看著待在客厅的卓家人，心想这样的生活自己还能忍受多久？
「小黑，快点来，吃水梨，这很甜。」路亚男开口喊。
卓函米已经从沙发上起身来到黑鹰的身边，「小黑，你快点来，要开始播了。」拉著黑鹰回到客厅，「小玉，你挡到我们的视线了，快点让开。」
杨余玉拿叉子取了三块水梨後，移到了旁边的藤椅上坐。
卓季奇把一堆资料放在杨余玉的膝上，「小黑这是你要我帮你找的东西。」
黑鹰低头翻阅，发现资料是图恙网路公司的近况。
「这次算是你加入我们家的奖励，所以免费。」卓季奇听见厨房传出水滚沸的声音，「我的水饺。」赶紧回到厨房。
「今天下午收到的远见杂志，你上个月看完後，说蛮内容有远见、有水准，这个月的你想看吗？」卓季希把手上看完的杂志递到黑鹰面前。
黑鹰伸手收下，「谢谢。」
黑鹰看著身旁的人。待在这儿也是有一点点点点点点......的好处。
就在黑鹰努力想说服自己时时，卓函米拿出了一本近日常出现在客厅与两人卧房的笔记本。此刻的卓函米一如往常，看著黑鹰几秒後，低头猛写，又抬头看著黑鹰几秒，随即又低头猛写，这样重复了快半小时，才放下笔记本。
黑鹰打算当只鸵鸟。不知者，不会吐血。
杨余玉早就疑惑多时，「小米，那本笔记簿是什麽东西？」
「这是观察日记。」卓函米骄傲的展示。
「观察什麽？」杨余玉好奇的向前张望。
「当然是我心爱的小黑。」卓函米把笔记本摊开给杨余玉看。
杨余玉看到了让他瞪大眼睛的资讯：
1. 小黑的语言：小黑用声音或动作来表达感情。小黑无法使用语言来传达它对我的爱，所以非得用态度来表示，但会因为害羞而有反向性行为。例如：明明很喜欢我帮它洗澡，却刻意做作的扭捏抗拒。
2. 叫声：叫声是小黑的心理表现及传达意志的语言。一般小黑的叫声可分成下列几种：
a. 嗯...嗯...（痛苦）──连续低沉、哀怨的声音。
b. 不...不...（生气、威胁）──威胁对方时，发出连续性的吠叫，这可以算是反向性行为的前奏。『不...』接著连续『不、不、不、不』叫时，表示口非心是。
c.　呜...呜...（悲伤、寂寞）──常发生在离开我身边的小黑身上。发出短短的哼声，且眉毛弯弯的话，是小黑寂寞的时候。
d. 身体摇摆──小黑很会唱歌。小黑会附和著口琴或钢琴等乐器的声音，用独特而有节奏的叫声歌（还蛮好听的）。
e. 呵、呵（喜悦、高兴）──平常很少表现的声音，突然小黑用力在笑时，就是它喜悦、兴奋的时候。如果是温柔又短促的笑声，是小黑有所要求的时候（通常发生在准备晚餐前，希望我准备烤鸭给他吃）。
f. 啊！啊！（恐怖）──手被防盗器电击、被门夹到或被压到，类似这种肉体上所遭受的痛苦，小黑以这种声音来诉说其痛苦。
3. 情感的表现：小黑用全身来表现感情。譬如小黑看起来全身松懈时，表示它很高兴或很放心。相反地，看起来全身紧张，充满力量时，就是很生气、兴奋或感情升高的表现。只要我靠近小黑，小黑常常是全身紧张，充满力量，不过小希说这是小黑的反向性行为，一种欲迎还拒的心态。
4. 眼是心的窗：小黑的眼睛会说话。生气时，瞳孔张开,眼睛往上吊，变成可怕的眼神。悲伤或寂寞时，眼睛湿润，感觉像在倾诉的样子。高兴的时候，目光晶亮。充满自信或希望得到信任时，绝不会将目光移开。若自己有什麽不对时，就会转移视线，低头。生病或意志消沉时，眼神慵懒，看起来有气无力的样子。对我抱持信任感时，则乖乖的让我抱在怀中。
5. 张牙舞爪：看到小黑皱起眉头，嘴角抽动，是个信号。这是告诉我他要采取反向性行为的时候。而高兴时的表现，是会露出牙齿，但是眼角向下，不好意思看我，但我能感觉小黑很高兴，这叫做『小黑的笑容』。
6. 往後退：每次要训练特殊技艺，小黑往往会往後退，抗拒著学习。庸医小玉到现在还没有把小黑不会接飞盘的毛病医治好。都已经这麽久了，还医治不了，小玉绝对是庸医。
7. 嫉妒心：小黑的嫉妒不输给人类。所以我要把所有的时间、心力都放在小黑身上，让它感受到我的爱。
卓家人都在看了卓函米的观察日记後，狂笑好几分钟，唯独日记的主角：黑鹰，面有难色。
黑鹰看了一旁双眼有著光芒，似乎等著自己开心的谢谢主人关心与付出的卓函米。反向性行为？难怪我怎麽抗拒，都没有用。原来在小米眼中，我的反抗都是反向性行为。
「小米，反向性行为是...谁跟你说的。」
卓函米开心的比手划脚，「是小玉跟我说的，他说动物都有这种反相性行为。小希说，小玉有兽医的资格，要我相信他说的话。」
黑鹰冰冷的瞪著杨余玉与卓季希。原来我的苦日子都是...你们造成的。看来，不逃是活不下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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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鹰双手抱胸，等著卓季希回冰雪天的别墅。
当时针走到十一点的位置，卓季希终於从卓严勋的别墅回来，有些疲惫的脱掉脚下的皮鞋，并且扯开领带。虽然来到客厅，但卓季希始终未曾注视黑鹰，只是疲惫的把领带，西装外套扔在沙发上。
「我要离开。」黑鹰坚定的说著。
卓季希起身到酒柜拿红酒，「嗯。」
「我需要你帮忙。」黑鹰很明白，卓季希是卓家的仲裁者。「事成之後，我不会亏待你的。」
「我不想每天晚上我爸爸在我耳边哭说，他的小黑不见了，要我帮他找。」卓季希倒了两杯红酒，「你应该清楚，我跟我爸爸是没办法沟通。」
黑鹰接过卓季希的红酒，一口饮尽，「倒底怎样，你才肯帮忙。」
「小黑，不是我不帮你，而是已经是我爸的黑名单中的榜首，若再帮你，那我以後日子难过。」卓季希摊在沙发上，「你应该找小奇帮忙。」
「三亿五千万。」黑鹰很认真的说。
「啊？」卓季希因为疲惫而注意力无法集中。
「锦囊三亿五千万，解说费还要另外算。」黑鹰开始激动。「那小子开的根本是黑店。」
「那找小玉呀。」
「他，小玉恨不得小米整天扒著我，这样他才轻松愉快。」黑鹰越想越生气，「彷佛我是小米的宠物一样。」
卓季希无言的看著黑鹰，眼神中似乎写著：你本来就是我爸的宠物。
「你若是不肯帮忙，别怪我恩将仇报。」黑鹰决定下下策，「虽然你爸爸救我两次，我实在不想对他出手，但是若你真的不肯帮忙，我只好在跟他出外时敲昏他。」
「我累了，这件事情你自己决定，不要把我拖下水。我爸要是问起，我会装作什麽都不知道。」卓季希起身往二楼移动，「给你一个忠告，外面很多人要抓你，你待在这儿会安全许多，虽然日子比较不惬意。」
「我待在这儿，你们不安全，还是帮我离开吧。」黑鹰终於显现难得的智慧，「这样对你们比较好。」
「谢谢你的好意。」卓季希打哈欠，「比起我爸，玉都楼只是小角色。黑鹰，你自己决定，我去睡了。」
黑鹰看著完全不打算伸手帮忙的卓季希，肩膀上的重担无形中又重了许多，「唉，遇到小米，到底是福还是祸。」
黑鹰无奈的起身回到三楼卓函米的卧房，也是自己这些日子的寝室。看著床上睡得香甜的卓函米，黑鹰五味杂陈。
掀开棉被，躺在床铺上，黑鹰立刻感觉卓函米靠近自己。明明在经历多年的变故後，已经无法在他人身边入睡，但这些日子，卓函米强硬的拉著自己躺在床上，却总是让黑鹰睡得很沈，比自己在家还沈，彷佛什麽都不用担心，可以安稳呼吸般。
黑鹰感觉卓函米又赖到自己身上，「我为什麽会遇到你？小米。」侧身将看著卓函米熟睡的脸，「谢谢你，不过我真的要走了。」
隔日清晨，卓函米依旧睡醒後，拉著黑鹰到街上散步。好几次黑鹰都想敲昏卓函米，但卓函米都会在黑鹰要出手时，转头对他微笑。而卓函米的笑脸，让黑鹰怎也下不了手。
回到别墅，黑鹰把头埋在自己的掌心，想著为什麽心软，为什麽下不了手。
午饭过後，卓函米开心的跑到黑鹰的面前，「小黑，我们去超市买鸡蛋。」
黑鹰为自己无法理解的思绪烦闷著，「小米，你自己去，我想睡午觉。」
「身体不舒服吗？」卓函米注意到黑鹰脸色不是很好，伸手摸著黑鹰的额头，「没有发烧呀。」
「我只是有些累，我回房间睡觉。」黑鹰起身往三楼走。
卓函米担忧的跑回厨房，拉著杨余玉，「小玉、小玉，小黑好像不舒服。」
「我知道了。」杨余玉早已经没有力气在跟卓函米抗衡，任由卓函米将医术高明的自己当家庭医师使唤。
卓函米拖著杨余玉到房间，此时的黑鹰坐在三楼主卧室的落地窗前。
杨余玉走到黑鹰的身边，「诊脉。」
黑鹰深沈的黑色瞳孔，始终注视著露出担忧的卓函米。杨余玉松手後，注意到黑鹰的神态，心中大概有了个底。
杨余玉想著此刻要是不伸出手帮忙，小黑说不定会【不堪使用】，早早殉职，这对自己而言，绝对不是好事。「小米，小黑是中暑了，休息一下就可以了。」
卓函米紧张的追问，「那我要做什麽？煮粥，还是拿冰枕，还是......。」
杨余玉推著卓函米出去，「什麽都不用，只要让他一个人静一静就好。」
「可是......。」
「没什麽好可是的，听我的就没错。」
卓函米在关上房门之前，「小黑，我去买黑森林冰淇淋回来给你解暑，你乖乖在房间休息，我马上就回来。」
黑鹰无声的点头。
但是谁都没想到，卓函米这一出门，竟然到了晚上九点才回家，而且还是跟著精疲力尽的卓季希一起回家。
卓季希扛著卓函米进入家门。
「小希，你怎麽这麽久才来接我，真是不应该。」卓函米开始为人父亲的责备，「哪有儿子让父亲等了三个小时。」
「哪有父亲三天两头，救被绑走，让儿子奔波救人。」卓季希不客气的回应。「你就不能有点学习能力吗？不要常常被玉都楼的人抓走。」
「我才没有被抓走。」卓函米生气的反驳扎。
卓季希把卓函米扔进沙发，「那请问刚刚你人在哪？」
卓函米正经八百的回答，「我跟一位刚认识的新朋友去喝茶呀！」
「喝到被绑在树上？」卓季希真想打醒自己思考逻辑完全跟平常人不一样的父亲。
「他说很快就会放我下来了。」卓函米努力的想帮朋友澄清。
「是呀！等我把小黑带去跟你交换，他就会放你下来了。」卓季希越想就越有气。「没想我我千辛万苦把那些人摆平，赶到交换地点，你却躺在树下睡得香甜。」
「因为被绑著很痛呀！所以我只好下来。」卓函米很委屈的说著。「然後树荫下微风徐徐，坐著坐著就睡著了。」
「你既然已经逃脱，为什麽还待在那里不赶快回家？你知不知道我当时有多担心？」卓季希恨不得打醒卓函米。
卓函米从卓季希担忧的表情中，有些明白自己做错事情，「可是我如果一声不响的离开，不是很没礼貌吗？」
「你不需要跟那些人有礼貌。」卓季希气得要吐血。
「为什麽？」卓函米有些害怕卓季希的怒容。
「因为那些人是坏人。」卓季希把卓函米抓起来用力摇晃，「爸，你的头壳里面装的到底是什麽？」
「大脑呀！」卓函米回答的很顺畅。
卓季希被卓函米的答案打败，「老天爷，我为什麽会有这样的父亲？」放卓函米，卓季希虚脱的坐在地上。
「这问题我们好久以前就讨论过了呀！」卓函米摸摸卓季希的头，「因为我是举世无双、天下第一、空前绝後的旷世之父。」骄傲的抬头挺胸，「你是三生有幸、修了百年，不，千年的福分，才有幸成为我的儿子。」
走下楼的黑鹰，将卓季希与卓函米的谈话，听得一清二楚。
卓季希把和卓函米沟通的任务交给路亚男，自己走上二楼，打算先洗个澡，让自己轻松一下。
黑鹰拦住卓季希，「玉都楼从什麽时候开始找你们麻烦？」
「从知道你在我们家之後。」卓季希不打算隐瞒什麽。
「什麽时候知道的？」黑鹰抓住卓季希的手臂，阻止卓季希上楼。
卓季希露出不耐烦的神情，「我爸每天带你出门散步，你说他们是什麽时候开始找麻烦的？」
「为什麽不告诉我？」
「因为告诉你也无济於事。」
「我......。」黑鹰从未想过，卓家人竟然已经因为自己而受到威胁，「我明天就离开这儿。」
「我说过，你要走，我不会留，但是别指望我协助你脱离我爸。」卓季希可以一点都不希望自己从父亲的黑名单榜首，荣升为关心指导不良行为的第一人选。
「卓季希，为什麽？」黑鹰虽然亲身体验卓函米的与众不同，但却仍不敢相信，自己竟因为这样成为被卓家保护的人。
卓季希语重心长的叹气，「我明白你的无法体解，但等你真的见识过我爸天真无邪的那一面後，就会明白，你的存在是多麽重要。」不想再多做解释，「我去洗澡，有问题，找小奇。」
黑鹰差点翻白眼，「我已经买了三十几次的锦囊了。」
「够意思，这麽捧场，难怪小奇坚持要让我爸养宠物。」卓季希拍拍黑鹰的肩膀。
黑鹰发现自己跟卓家人的沟通，不到三句话，就会有种想撞墙的感觉。走下楼，黑鹰看著向儿子炫耀著自己被绑架过程的卓函米。心中立即有了一个困惑：被绑架有这麽值得炫耀吗？
隔日的清晨散步，黑鹰敲昏对自己毫无防备的卓函米，然後将打电话回卓家，要卓家人到外面来接卓函米。
手机中却传出卓季奇的声音：你们都赌输了，把钱交出来。
路亚男：我以为小黑能撑一个月，没想到竟然只撑了两个礼拜。
杨余玉：可恶！猜错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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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鹰离开卓家後，思考著自己该如何走下一步，却在人来人往的街道上，拿不定注意。
「别碍路。」背著书包的学子急忙的赶路。
黑鹰赶紧退到角落，「对不起。」望著知道自己要往哪去的行人们，更感觉到心中的空洞，「下一步该怎麽走？」
黑鹰知道玉都楼的人一定守在自己可能出现的地方，此刻不能回自己的公寓，也不能回公司。望著天空，黑鹰不知道这广大的世界，自己该往何处。
漫无目的的走著，直到来到一家汽车旅馆黑鹰才停下脚步。
「先住这吧。」黑鹰走进柜台，冷漠的要了一间房间。
打开房门，黑鹰坐在床铺上，「下一步该怎麽走？」抬头望向时钟，发现才十点。之前与卓函米相处，时间总是飞快，起床才没多久，就十二点午餐时间，吃饱没多久，傍晚立刻到来，时间总是消逝的很快。
黑鹰在床上，翻来覆去，「还是出去走走吧。」
离开汽车旅馆，黑鹰跟著人潮走，好几次都与人相撞。最後黑鹰停下脚步，倚靠著骑楼的墙壁，看著知道该往何处走的行人来来往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