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烈炎惊讶的看着李宏,后者无惧的直视烈炎,脸上甚至还带了点淡淡的笑容。"摄政王密令,救大世子为假,借机刺杀图兰王子苏伊纳为真。"举着刻有大烈摄政王字样的金牌,李宏气定神闲的说道。
救我为假?杀苏伊纳为真!猛然间震颤的退后两步,全身忍不住剧烈的颤抖。他会救我?哈,天大的笑话,笑话!伤了一次还不够,还会相信他第二次?杀苏尹纳,他接近我就为了杀苏尹,在他眼中,我只不过就是他的工具,明明告诉自己别再相信,但心仍然在为真相泣血!恨!!!抱住从马上跌落的苏伊,恨意滔天燃起!
"炎哥哥,我......"苏伊抓住烈炎的衣襟,挣扎着想说话。
"别说话!"仿佛知道苏伊想说什么,烈炎牢牢的抱住苏尹的身体,"别说。"
"我--怕不说,就没有机会说......"苏伊纳喘息着道。
"我明白!!!什么都别说,我都明白,你润湿的眼睛已经告诉了我一切。"烈炎看着苏伊渐渐露出了然欣慰的神光,对他鼓励道:"但是,我要你平安的回来告诉我,记住,平安!"
抽出苏伊纳的配剑,轻轻放下他,烈炎站起身来,一剑刺进了李宏的身体。看着中剑卷缩在地上的李宏,烈炎一字一句的说道:"放心,这一剑要不了你的命,回去告诉烈元典,总有一天,我会把剑,刺入他的身体!!!"
"放下殿下,你大烈的人伤了苏尹纳王子,你还想活着离开吗?"看着苏伊纳已经昏迷在烈炎的怀中,扎赫里脸上的肌肉一抽动,阴测测的笑道:"各位,眼前这个烈炎就是大烈来的世子没,他的父亲派人杀了你们王子,难道各位还要救他吗?"
"对,杀了他,杀了他。"
"为王子报仇!!!!"
"可是,他也杀了那个刺客!"
"殿下这个时候还躺在他怀里呢"
......
......
一时间,各式各样的喉声充斥在苏伊纳带来的队伍中!
"住口!"一声大吼,一个图兰侍卫长装束的中年男子将手中的马鞭"啪"的甩响,"如今殿下身受重伤,你等还在此听人挑拨,成何体统?"
男人正是苏伊纳的贴身侍卫长,官职可算是当场最高的,他一出面,所有的人都噤了声,不约而同的看向他,要他作出决定。
"阿格里大叔,苏伊的伤......"一见是阿格里,烈炎定了心,又见苏伊纳伤势极重,忧心道。
"大世子请上马!"阿格里当日亲见烈炎为了救苏伊纳成为扎赫里的囚犯,对他十分信任:"我老阿格里相信你!"
"不行!"扎赫里尤自大喊,却被站在他身边的一个瘦瘦干干十分不起眼的汉子拉了拉衣角,汉子伏在扎赫里而边窃窃的说了一番之后,只见扎赫里眼珠子一转,霎时间目中放出异彩,却又立即掩去!
清了清喉咙,扎赫里道:"既然阿格里侍卫长都这么说了,那么我扎赫里就把人交给你们,相信图兰王陛下会对此作出公证的裁决!"
离开大烈的时候,就应该看懂你的无情;哭喊着哀求你的时候,就应该明白你的无心。甜言蜜语,包藏着的,是比蝎子尾尖上的毒针还毒的毒药,一次次的挣扎,一次次的试图从你的泥潭里爬起,终于,从你的噩梦里惊醒,以为自己不再沉醉。可是,仅仅是远远的,闻到属于你的酒香,就由不得自己,早已经流遍全身的毒液一个劲的为你沸腾,昏了头脑,昏了头脑。
不过是醉,不过是梦,不过是一场空,救我?可笑,可笑的自己,厌恶,唾弃,憎恨这样的自己,憎恨?!!
无奈,如一个人在浩瀚无人的沙漠中独自行走般的无奈,无奈......
大雨倾盆,低低的天际,层层的雨幕,压在人心头上,沉重,窒息,也压折了繁重的花枝。
闭上沉重的眼,倾听窗外拍打万物的雨,只觉得心冷。
"啪!!!"一个霹雳猛的劈下下,闪电撕破昏暗的天幕。
"决不!!!"睁开眼,目中燃起了熊熊火焰,决不,决不,不会就这么的倒下,终其一生,我都会和你纠缠下去,
缓缓的吐出一口气,恢复平静的双眼看向窗外。
"炎哥哥。"清越的声音在身后响起。自 由 自 在
烈炎回过头,看到一个身材瘦弱,脸色苍白长相秀丽的少年。
"殿下,怎么起来了?夜这么晚,你身上还有伤......"
"不要叫我殿下,我醒来看不到你,就过来了......"苏伊幽幽的看着烈炎,微微的嘟着嘴,靠了过去。
烈炎轻轻叹了口气,"你呀,"口中虽在责备,却也不忍宠溺的轻轻拥住了他,怎会不明白他的心,怎会 不清楚他的情谊,只是......心里已经再也容不下任何人了。满满的,满满的,都是他。爱也好,恨也好,无奈也好,所有的情绪,都是为了他,不管愿不愿意,都塞满了那个人。
对苏伊,只能说抱歉。温柔与宠溺仅仅为了不自觉的,为了补偿,这个如自己当年的少年,谁又舍得伤他呢?
"在看什么?"冷不防的,苏伊纳依偎在烈炎胸口,低低的问。
看雨么?不是,自己也不知道为什么会在这个雨夜里看着窗外,只是眼睛,什么也没看进去。
"炎哥哥,我......"晶晶亮的眸子,在烛光下闪烁着激动的光芒。
仿佛并没有听见少年声音里的期待与激动,仅仅低低的叹了口气,看着窗外。
见状,苏伊低下了头,紧紧的咬着唇,眼中噙出了泪水,但是,自尊与骄傲不允许他流泪,深吸一口气,平复心中的委屈。
抬起头来,"炎哥哥,我想问你一件事。"
"什么事?"淡淡的语气,包含了太多的了然。
"你是不是已经有喜欢的人了?"一口气问了出来,心嘭嘭的跳个不停。
沉默......自 由 自 在
久久的沉默......
喜欢的人,应该不是了吧,爱,已经过去了,留下来的,只有恨......而已。
感觉到怀里瞬间僵硬的身体,烈炎加重了怀抱他的力道,"喜欢的人,没有。"忍不住的笑,自嘲的笑。
"真的?"苏伊惊喜的看着烈炎。
"真的。"烈炎加重了唇边的笑意,心中却苦苦地,怎么不是,当然是真的。
苏伊的脸微微一红,放心的靠在烈炎怀里,感受着几日来难得的平静。
"你这次从北都带来一万人马来救我,你们图兰朝中几无人反对吗?"有意无意的,烈炎巧妙的转移了话题。
"我顾不了那么多了,只要你平安就好。"苏伊微微笑道:"幸亏你没事了。"
烈炎心中一阵感动,搂紧了这个看似高高在上的图兰小王子。
"嘭!"突然的一声门响,打破了屋里的平静。
"殿......殿下,"来人喘着粗气,几乎语不成声。
"怎么了,阿格里大叔,发生了什么事?"
"从北都......来了......陛下的信使,已经......到了大厅了。"
屋中两人心中一惊,迅速对视一眼,都暗自心道:"来了!"
大厅里,一个信使趾高气扬的宣读着图兰国主的圣旨:"着苏伊纳王子立即返回北都,并将大烈世子烈炎压至都城!"
图兰北都城。
与显得有大烈建筑风格的南都不同,图兰过的北都城因地处北方,远离大烈,更加保存了图兰原始的雄浑的大气的建筑风格,少了南都的金碧辉煌,秀丽雅致,北都里时刻充满的都是浓浓的草原上民族特有的豪放剽悍。
连风都是劲的,吹得王宫上方的旗帜猎猎作响。
王宫中,庄严肃穆的"议事厅"是图兰国君日常朝会的地方。说是"厅",其实比"厅"不知大了多少倍,想是当年为之取名的图兰国君为了附庸风雅而取的,在后人看来虽有点不伦不类,但因一直以来都叫习惯了,也就没有再改。
高高的屋顶上装饰着异国风味的上等壁毡,支撑整个大厅的四根柱子上又画着充满草原风情的任务,风景画,周围的墙上随处都能看见挂着的"刀""剑""弓""矛""盾牌""长枪"......等等兵器,以兵器做装饰,可以轻易的看出这个国家尚武的习性,这样一座雄伟的大厅里此刻却充满了紧张的气氛.
在大厅坐北朝南的正前方,是图兰国君金色的宝座,而在此刻,宝座上正坐着一个满脸阴沉,饱含怒意的魁梧的中年男子。
大厅里一片死寂,压得站在底下臣子门额头冷汗直流的死寂。
"你说苏伊纳身受重伤?"男人刻意放缓了语气,一字一句的问,却更显得寒意逼人。
"是......殿下他......受了重伤......"跪在大厅中央,低头答话的大臣,上下牙齿已经是忍不住的打起了架,生怕自己一个不小心就掉了脑袋,"不过,不顾现在殿下的伤势已经没有大碍。"
"你说他是被大烈的人所伤?"
"是,是的"自 由 自 在
"一派胡言!!!"图兰的国主突然发怒了,"他给寡人的留函里说他是去救于他有救命之恩的大烈世子,大烈的人岂会害他?"
"陛......陛下明鉴......这个......"那个臣子的苦胆几乎都给吓破,结结巴巴的说道:"此事......千真万确,当时在场的......所有将士都亲眼目睹......"
"那么,苏伊纳和他救来的大烈世子现在何处?"图兰国主面色稍霁,问道。
"殿下和那大烈来的世子......在宫外等着觐见。"那大臣听见他问起别的,偷偷的喘了口气,暗想今天这条命算是保住了,谁不知道这个图兰国君最宠爱的就是那个长相娇美秀丽的苏伊纳小王子,型号王子已经平安无事,否则今天难保他也不会陪着掉脑袋。
"传他们前来见我。"
"是!陛下!"
至此,所有的人都缓缓的舒了口气,只要苏伊纳殿下一来,陛下所有的怒气都能平复了吧,只是,舒心的同时又忍不住为这位小王子捏了把冷汗。
私自领兵出战,怎么说都是死罪,就算是陛下最宠爱的小王子,恐怕也不得不受到极重的处罚,只看陛下怎么处理了。
"儿臣苏伊纳见过父王。"
"大烈摄政王大世子烈炎见过呼格陛下。"两道极是好听的声音一前一后的响起,两个少年跪在图兰国君的前方。
"平身。"看着跪在自己身前的素一那确实无碍,呼格心里略感放心,"你就是大烈送来的质子,烈炎?"他不再看苏伊纳反而看向烈炎,草原上的民族一贯讲究"父严母爱"就算心中对孩子极其宠爱,脸上也只是淡淡的,这个大烈来的少年到底有什么特别,竟惹得自己最宠爱的孩子亲自去救?
当烈炎抬起头的那一刻,呼格只觉得眼前一两,好一个丰神如玉的俊美少年,自己活了几十年,还从未见得如此俊朗超群又英挺不凡的人物。
苏伊纳虽然也是十分的漂亮,甚至可以说是草原上最美丽的人,可是,他的美,美得前夕,美得柔弱,象极了他的母后,而眼前这个少年,明亮逼人的眼睛里射出的神光却可以让天上的星星都为之失色,英气勃勃的脸上所有的自信足以傲视天下众人......旁人见了他这个一脸怒容的图兰王国的国君不是被吓得瑟瑟发抖就是强做镇定,而这个少年,不卑不亢的立着。
傲视!呼格心里猛的警钟大响,他可不会因为对方长得如何出众就忘记了对方是哪里的人,恨只恨这样的人物为何生在大烈。
"是的,陛下。"烈炎朗声答道。看见呼格危险的眯上眼,似乎不满意自己对他没有害怕,烈炎不禁暗笑:笑话,比起你这个看似危险的图兰国君来说,那个人的危险程度比你大一百倍,他又岂会因为这点威胁而感到害怕呢?
"苏伊纳就是为了你才领兵前往南都的?"呼格猛然一喝,危险的实现里明明白白的表示着:你有何德何能?
"禀陛下,苏伊纳王子领兵前往南都并非为了烈炎一人,烈炎何德何能,敢劳王子亲自来救?苏伊纳殿下领兵前往南都,是为了救整个图兰。"
"整个图兰?"自 由 自 在
"是的,整个图兰。"
这一下,别说呼格不懂,就连苏伊纳自己都不明白烈炎为什么会这样讲,不过,他也知道烈炎是在为他开脱,只得楞楞的看着他接着该怎么说。
呼格眼皮一挑,冷冷的看着烈炎,示意他往下说,但看那神情大有一副说不清楚我就将你凌迟处死的架势。
烈炎环顾四周,自信的一笑,扬声倒:"请问陛下,图兰国力如何?"
呼格没想到他会反问图兰国力,骄傲的一抬头,对左边一排的一个大臣道:"左相国,告诉他。"
"我图兰兵强马壮,牛羊成群,国力昌盛。"一个白发老者站出来说道。
"是吗?那请问图兰与大烈开战数年之久,图兰损伤讲师多少?"
"这个......"老相国面有难色的看向呼格。
呼格心中一凛,知道这个烈炎不简单,"图兰与大烈大小战事百余场,我图兰折损三员大将,东路兵在三月前的一次战事中几乎......"他虽然没有说下去,但在场的所有人都知道后面的话是:"全军覆没。"
"但是,我图兰中路和西路都取得了大胜。"呼格又提高声量道:"与大烈开展,我图兰可说是胜多败少。"
烈炎不屑的一笑,又问道:‘那么请问,如今已经是八月,再有两个月就是寒冷的冬季,再战下去,粮草可能供应?"
此话一出,呼格立刻就知道烈炎的意思了,图兰过开战以来用区国库粮仓中的大部分存粮,积蓄已是不多,因为是冬天,无法在民间征集,再战下去,后果不堪设想。
烈炎又是一笑,自顾自的说道:"图兰近几年来的确强盛,但强大的是兵马,而非国力。图兰跟大烈这样强大的对手开战,大的其实并非兵力而是国中的财力。"看着在场的众人均已在微微颔首。
烈炎接着道:"而反观大烈,建国上百年来一直无大的战事,国力雄厚,粮仓充足,若真的再与图兰开战,最后结果定会胜出。"
"那为什么前面一连串的战事中,大烈会屡战屡败呢?"一个一身戎装的将领一脸不信的质问。
"保存实力。"烈炎淡然笑道:"纵观大烈自摄政王执掌朝政以来,摄政王为巩固地位也为清除前朝旧症整顿朝纲,进而开罪了大烈国内不少属地的首领,国内大小战事不断,无暇北顾,否则,试问将军,图兰能够打胜这么多场战事吗?"
"而且,自我从大烈出发来到图兰,两国之间没有再战,已经三个月了,这三个月对大烈来说已经够了,大烈皇朝已经足以在这三个月内扫清国内的一切障碍,若再与图兰开战,大烈再无牵制,图兰的胜算能有几分?"烈炎一口气说完,直直的逼视着高高在上的图兰国主。
天才,眼前这个少年定然是个天才,呼格震惊的凝视着立于朝堂上的烈炎,心中猛的冒出此等感慨,想当年他的父亲烈元典十五岁时名扬天下,而他如今比起烈元典,只怕有过之而无不及。可惜,可惜啊......竟是大烈之人。
"那......就算如此,和苏伊纳领兵去南都救你有什么关系?"立于右边首位的一个二十出头的男子冷不防的开口厉声道:"就算你百般狡辩,也洗脱不了苏伊纳私自领兵的罪名。"
"别急,苏沙坦大殿下,我正要说到此处,"看这个男子身上与苏伊纳相似的衣着和气急败坏的模样,列样不难猜出眼前这位就是图兰国的另一个王子,大王子苏沙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