圣灵事件薄-学园游戏————银雾

"叫你别说没听懂是不是？！"翔恶狠狠地瞪著他，"还是你那麽想被吻？"
此时小枫脑里只想到一句俗语──胆小的狗叫得最厉害。

原来这个魔鬼会长也不是没有弱点的，本来还想好心告诉他关於魂的事情，现在看来好像他也不想听。魂一般七天就会自然消散，只有那些灵力特别强，又有著极强意念的魂才能留在世上。虽然说它们可以也通过一些电磁波比较强的物体，如电脑，短波收音机，来显现出形状或表达一些东西，但那样对自身的灵力消耗极大，没事谁也不会傻愣愣地跑出来吓人，因为搞不好会魂飞魄散的。

御谷枫跟翔走回饭馆的路上，许多玩家和NPC看到他们都停下来行注目礼，，翔不甚在意，反正他早就习惯了作为众人焦点，小枫就觉得不怎麽自在了。
"呐，翔，你有没有觉得奇怪。"
"有什麽好奇怪，长得帅就是这样，以後你会习惯的。"
"不是啊，感觉......他们很讨厌我们似的，不，应该说是把我们当猎物的眼神。"
"......"翔听这麽一说也感觉不对了，但在城市里可不充许公然PK的，除非......除非是通缉犯。
该死！翔暗骂自己粗心，麦格尼城主一定是知道他们从迷宫里出来，怕丑闻败露，给全城玩家发出通缉令了。
他抓住御谷枫，开了魔骑士的疾跑，还用了加速卷轴，一阵风似地在街道中穿行。只用了不到三十秒就回到饭馆，看到那两个人正悠闲地坐在大堂喝茶。

"你们两个被怪物追杀啊？跑这麽急做什麽？"东方智对小枫举举杯子以示招呼。
"任务做完队伍也算解散了，就在这里分手吧。"翔叫绿草过来，另一只手抓住她，对东方智说，"以後别再跟著我们了。"然後还是开著疾跑冲出去。

"这人有毛病。"东方智放下杯子顺了顺自己的头发，他开始觉得狸猫的耳朵也蛮可爱的，就像穿衣服一样，只要人有气质什麽都好看。
"白痴智，你最好做好逃跑的准备。"冰蔚殿突然压低声音。
"姐，你又这样叫我了。"东方智对他姐给的外号极度不满，这样会损害他高大威猛的形象。就算长得比她可爱也不能这样忌妒啊。"咦？那边那麽多空位你们干嘛要来跟我们抢？" 他看到许多人从门口挤进来，也不去别的位子，直接围在他们身边。
"以後不要告诉别人你是我弟！"冰蔚殿举起残月剑帮他格开一把正中砍下来的刀，"快点给我开防御！"

等他们两个好不容易冲出包围圈，两人的血也快见底了。好在先前补充了血瓶和药水，两人一边猛灌血瓶一边用加速卷轴。无奈後边追赶的队伍越来越庞大，还听到有人在喊──"不要让他们跑了，抓到一个五百金币的奖励。"一些看热闹的小孩和欧巴桑不知何故也跟在後面跑著，简直就是同城马拉松。
"我才值五百个金币？"东方智边跑边不忘回头骂，"哪个混蛋定的价格！"
"白痴智，我们往城外跑。"
"外面不是有野兽，前後夹击我们不是死定了？"
"白痴，让那些怪物对付他们我们才有机会逃啊。"
"姐，你真聪明，我太崇拜你了。"
17、时间沙漠

翔拉著御谷枫和绿草一直跑到周围没有人烟，也没有怪物的地方才停下来，小枫双手叉著腰不停地喘气，话也说不上一句，最後干脆倒到地上躺著才觉得舒服点。绿草拿出一块手帕为他轻轻扇著。
"你现在好歹也升了一级，怎麽还那麽弱？"翔也一屁股在小枫身边坐下。
也不想想是谁害小枫级数那麽低的，你像自己的角色那样做做手脚小枫也不会那麽辛苦。
"突然跑什麽啊？"小枫问。
"我们成费亚城的通缉犯了，不跑等著被人砍啊？"翔丢个白眼过来。
"你是说因为小王子的事？"御谷枫何等聪明一点就通，"那东方智跟冰蔚殿......"
"他们啊......"翔摸摸鼻子，"现在应该正被大队人马追杀吧。"翔一想到东方智被群殴後的惨样就忍不住要笑。
好歹几个小时前还是共同作战的队友，他过河拆桥也拆得太快点了吧。御谷枫暗暗同情了一下那两个人。

"这里是什麽地方？"
刚才一直狂奔，为了避免追杀，见哪里人少就往哪里跑，翔也不知道跑什麽地方了，把地图拿出来，地图上有方向标和坐位标。
"还真好运。"翔的嘴角向上弯起，"我们在‘绿之沙'废墟外的‘时间沙漠'。"
"时间沙漠？怎麽会有这麽怪的名字？"
"绿草，你来解释吧。"

翔对魔族的事不是很清楚，按原先规划这部份是要拿来做後继开发，并无真正的平台可进。魔族的设定完全是殷那家夥心血来潮的产物，前期构架时把翔和几个主程序当牛马用，等程序模型快要出来了，他却说要加个魔族进去，破天荒地花了一星期时间自己动手改了几百万条语句。
翔从小就对自己这个表哥没什麽好感，但讨厌归讨厌，不得不承认这家夥是个天才，经他改过的程序更为合理，可持续性开发也增强了。

後来殷毕业，成立了Obsidian公司，游戏除了殷要加的魔族外基本完工。於是大家决定先开放内测，等正式投入市场後再把魔族的设定作为新亮点加入，这样殷也有段时间来慢慢做这部份的程序。上次查到他偷偷加入的程序，大约就是有关魔族的。翔不解的是，Obsidian公司内部高层也没人知道这件事，殷的葫芦里倒底在卖著什麽药？

"传说这个沙漠能扭曲时间和空间，也有的旅人说这是魔族的怨念在做怪，人类的先知把此处命名为‘时间沙漠'，为的是告诫人们不要以自己的性命做试验。"绿草叙说著她所知道的事情。
"管他什麽传说，我们去探探不就知道了。绿草，你过来。"
翔拿出红卡，又把那台虚拟电脑拿出来，通过作弊的手段给自己的道具小包添了足够的血瓶、药丸以及食物、水和帐篷，还特别调了六套在沙漠中穿换的斗篷。自己开发的游戏就是好啊，想怎麽作弊就怎麽作弊。
翔还给清水发了封邮件，大意是要他把那个人叫来，万一自己被困在‘绿之沙'里，先前的数据流病毒崩溃的话，能搞定的只有那个人。

三人把斗篷穿好，开始沙漠进发，开始真正的冒险旅程。

突然空中两团白色光环闪现，迅速放大後落在他们面前，把三人吓了一跳，原来是东方智和冰蔚殿这两姐弟。
"不是叫你们别跟来的吗？"翔可没打算带他们两个一起。
"你太卑鄙了，丢下我们独自逃跑。"东方智一边摸著被摔疼的屁股，一边冲他大嚷。
"我们是跟定你。"冰蔚殿生气了，没注意自己露出了狼爪。虽然她有将神经感应机的仿真度调到最低，但突然被那麽一大堆人打还是很痛的！刚好就那麽意外地让她发现道具包里有个追踪卷轴，第一个反应自然是用在翔身上。

"我跟小枫去‘绿之沙'你们也去？"翔好心提醒他们不要头脑发热。
"不是吧，那个禁忌之地？"东方智犹豫了下，"是有什麽任务吗？"那里的可是高级玩家都不敢涉足的区域，内测的说明书上也写有该处魔物众多，属於未开放地带，进去不是找死吗？

"不是，小枫想去看看，我们就去了。"翔看向一边的御谷枫，小枫很合作地点点头。
"你是游戏管理员吧。"冰蔚殿说，"我们也想体会更多这个游戏的乐趣，有你在我们很放心。"她特意把放心两字说得咬牙切齿地。
最後队伍变成了四个人加一个高级半人半精灵宠物，翔还被迫拿出替换的两件斗篷给队友。

经过这阵闹腾时间过去不少，他们在沙漠中只砍了两三只小怪，天色就接近黄昏了。附带说一句，几场小小的战斗，御谷枫升了一级，东方智刚好够点也升了一级。

他们选了一块背风地扎营，沙漠里的气温白天还热得要死，太阳一落就开始转凉，再晚一点就是冷。好在天没黑之前他们有收集干柴（沙漠中哪来这东西？），露宿野外有个火堆也让人比较有安全感。
翔把作为粮食的馒头拿出来，放在多用饭盒上加热，然後五人围坐著火堆很平和地解决晚餐。冰蔚殿发现绿草头上有个蓝色的东西映著火光闪耀，近眼细看，是那枚蝴蝶发夹。

"很漂亮哪，小枫送你的？"
"嗯。"绿草点点头，有些不好意思地红了脸。
"你的主人很喜欢你喔。"冰蔚殿逗她。
喜欢？这是绿草第二次听到这个词，她还是不能理解。

冰蔚殿看著那个发夹，满脑子浮现的是在地牢里出现的神秘蝴蝶男子，从她当时的角度虽然只看到侧脸，但也足够让她流三天口水了。
"就是觉得一个人很特别，眼里只有这个人，为这个人可以舍弃所有。每天都想见到他，只要看到他的笑容就很幸福。"冰蔚殿自顾自地沈浸在想像里。
"笑容？......幸福......"绿草无机质地重复著。

远处传来狼的嗥叫，冰蔚殿感觉身体里有某中基因在回应著，不怎麽舒服。她不甚在意，只当是太过劳累的关系。她和弟弟东方智的游戏时间在真实世界里已经两天多，算起来在游戏里的时间到明天天黑以前是一定得退出。

照例由绿草守夜。帐篷只有三个，翔大方地把两个帐篷让出来，其实是好找借口把小枫当抱枕睡。
几只狼夜里悄悄靠近，却像畏惧火光般只远远看著。为首是只皮毛亮白的雪狼，白得就像一抹不经意地云。这只狼很特别，并不是通体雪白的，在闪著绿光的双目间居然有颗如美人痣般的红点。它们只是这样看著，过了片刻，在雪狼的一声低吼下又无声息地走开了。

第二天他们一路砍杀著不时出现的妖怪，继续向沙漠腹地‘绿之沙'进发，除了越往里走怪物的等级越高外，也没碰到怪异事件。唯一的好处是大家都升了级，小枫升得最快，目前已是五级了，可以换高级些的装备上身。

翔拿出一套早准备好的灰色光明法师袍给他，那不是一般游戏或电影里宽大的袍子，而是......非常强调身体曲线，类似裙子的套装。
里面一件短得露出小蛮腰的开衫，肩头又没来由地开得很下，锁骨的风光全部外泄。下面是条同色的宽松长裤，裤子外面覆了许多如经文样的布条，静立不动的话就跟裙子没两样。外面是一件宽大的披风，整体看上去效果是很不错啦，但小枫觉得这应该是女孩子穿的才对。

"翔，我想像你一样穿骑士的衣服。"御谷枫虽然知道翔答应的可能性很小，还是勇敢地提了出来。
"咦？你想做骑士？"翔还以为小枫会很高兴自己帮他选的衣服。
"因为翔穿骑士装很帅，所以我也想尝试一下。"小枫还真是会说话。他其实想在游戏里尝试下别的角色，现实中阴阳师的身份是无法改变的，如果游戏中还要一成不变地使用法术，就太无聊了。
"嗯，不错的主意。但你怎麽不早说。"翔的虚荣心被捧得老高，碍於不能当著东方智两姐弟光明正大地作弊，悄悄附耳对小枫说，"等下把他们甩了，我再把商店的後门打开让你自己选。"

冰蔚殿耳尖，听到翔前面说的‘甩'就猜到是想把他们姐弟两甩掉，哼，那怎麽行，这样她就没机会见到蝴蝶妖，呃，错，是梦中情人。从蝴蝶男子所说的话，冰蔚殿肯定他跟御谷枫有很大的关系，所以她认定只要跟著御谷枫就一定能再见到的。

"想把我们甩了？"冰蔚殿双手抱胸，"门都没有。"
"就是，我们是牛皮糖。"东方智刚开口就被冰蔚殿用剑鞘敲上後脑勺。
"自己是白痴就少讲话！"

时近中午，太阳火辣得要把所有的东西剥一层皮才甘心似的，每个人都热得够呛。
"喂！"东方智叫翔，"我们这样没完没了地打怪物要打到什麽时候啊？‘绿之沙'连个影也没有，是不是方向搞错了？"
"你以为废墟是那麽容易找到的？"翔被热得有些头晕，口气自然也没怎麽好。
地图只有到沙漠的标识，所谓方向是凭著感觉乱走。不过各位不用担心他们迷路或是被晒成木乃伊，游戏中可以用回程卷轴回到曾经做过记录的城市。回程卷轴也有等级之分，等级越高就能去越远的城镇，但战斗时不能用回程卷轴来逃跑。

"大家看！那边有副好大的骨架。"冰蔚殿指著前方沙丘下一堆骨头叫著。
骸骨估计是属於某种大型动物，脊椎流线型地在地上横摆近五十米长。风化的作用下呈现出难看的灰白色。走近细看，发觉比起龙来那个头骨更像狗。
"哇！这些牙齿好大一颗。"东方智摸著那些曾经跟随主人无比风光的獠牙，兴奋不已。

翔把地图拿出来，上面标明所处之地为‘狼的遗骸'。
"狼？"每个人都不敢相信，有大得这麽夸张的狼吗？光一颗牙就跟一个人那麽大。如果真有这样的怪物地附近，岂非要二十个以上的高级玩家组团才能够搞定。
"好在只是骨头。"东方智拍拍胸口做出安慰状，"小冰，说不定它是你的祖先喔。"
冰蔚殿一个白眼过来，作势又要拿剑敲他。

"翔，我有种不好的感觉。"御谷枫说。这是作为阴阳师特有的第六感，
"嗯，我也有。"翔这个大概是野兽的本能吧。
"敌人......"就连绿草也感觉到了。
"哪有敌人？"冰蔚殿和东方智停下了打闹，奇怪的看著他们。然後下一刻看到从四面八方围来的狼群，再也笑不出来了。
他们现在所处是沙丘底部，就好像火锅里的肉，锅外有一堆饿得眼睛发绿的食客在算计著怎麽瓜分。

"跑吧，不然我们会连渣都不剩。"东方智握权杖的手在发抖。
"跑不了，狼群已经Aggro（游戏用语，意为怪物已经疯狂并且你已经将它们"激活"到开始攻击你的程度）。翔拨出剑，一边加属性值，绿草也开始念咒语发动魔法。
昨晚那只白狼出现在狼群中，似乎是群狼的首领，碧绿的眼睛非常高傲地看著他们。低吼一声，爪子一动，千百条狼如流水般从沙丘上冲下来。

御谷枫发现在这炎热的沙漠地带，火元素特别活跃，於是双手结扣，催动灵力，把火元素结集到身边，"真火•封印之圈！"
法术的施放经过小枫手上拿的那只白魔法权杖，能力突然暴涨几倍，小枫本来只是要用真火做出火的封印不让狼群靠近的，增大魔力後的火屏障一串十几米高，把一些冲在前面的狼烧成了黑碳，皮毛发出难闻的焦味。因为封印之圈是对外攻击的，在里面一点也不会感觉热。

"好酷的招数。"要不是还在战斗中，东方智恐怕要缠著御谷枫讨要学习这招的方法。
狼群没有因为火停下来，後面的狼踏著同伴的尸体势不可挡地冲著。小枫对自己强大的法术感到不可思议，犹豫了下，火圈的结界就弱了下来，几只狼冲了进来，但很快就被被解决掉了。
"小枫不要停下来。"翔一刀砍死一只扑向御谷枫的狼，冲进来的狼很聪明，专门攻击小枫一个人。
"是！"御谷枫凝聚精神力，想强行突破的狼不是嗷嗷叫著退开就是变成烤狼。加之绿草和东方智不断使用群体攻击魔法，一时间狼尸遍野，哀嚎声音绵延不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