血玉传奇(新)————道童传

作者:道童传  录入:11-28

"广,你快尝尝,比那京城糖葫芦如何?"
看了纪颜明亮的发烫的眼神,心里又是一阵刺痛,当初我们种的珊瑚草如果没烧毁,如今也应该结满果子了吧。。。就算这样,纪颜也没办法吃了。想不到这样的野果是颜的最爱呢,他的要求如此低,低到自己如此的忽略。。。。。
"怎么了,好好的眼泪就出来了。。。快吃啊。。。怕果子有毒?我吃给你看。"也不想想自己是什么身体,纪颜拿起一串果子就放进自己嘴里。
"啊。。。想不到我还能吃到,酸酸甜甜的,比糖葫芦不差呢,还不要花钱。"很满足地看着滕广,似乎等着他吃一口,毕竟这是自己第一次推荐好吃的给广呢。
"你。。。你不恶心了么。。。你现在难受么?"担心的看着纪颜,只是听云灯私下说纪颜的身体其实根本没有物质代谢,全靠了灵力支撑,而现在竟然吃了东西下去,不会象几天前那般吐的挖心掏肺吧。
"耶?是啊。。。没什么感觉,可能东西少吧。"纪颜也没在意,和死冥之气与灵力的争斗比起来,呕吐那算是幸福的了。
那果子上沾了自己的血,难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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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边又有消息了。"沈百川走进屋子,滕宽正研究着地图,不知道又搞什么。
"算算日子,他们也到了京城了,对吧?可惜了。。。这一路上居然一点机会都没有吗?"
"王爷,这是我们最后的力量了,不可草率啊。没有一万的把握,我们还不如积累力量,刺杀那样的做法只是白白给人家送人,要是查出来,我们连最后的安身之地都没了。"沈百川一历来做事稳重,没有十成把握,决不出手。
"哼,做大事怎么可以畏首畏尾。说说消息吧。"
"王爷说对了,他们已经到了京城,不过探子查得那滕广带回来的人似乎有病,不能自己行走或吃饭。。。"
"能让滕广这么紧张的人绝对是他的软肋,你看。。。"
"越来越象我脑海里的人,如果没猜错,月老山本的天道门地盘,他带回的人应是纪颜无疑。"
"不会吧。。。死人真能复活?"
"王爷应该听说过湘西赶尸吧?大千世界无奇不有,如果真是纪颜,那我们的机会就来了。。。"
"呵呵,好,恩,我们好好商议,真是绝妙的主意。"滕宽终于宽心地笑了起来,这次总算是有必胜的把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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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个月后 皇宫
"今天是红米粥呢,只是放了一点点人参,还有一点点紫河车,有点腥,不过很补的哦。"滕广小心的端了一碗热气腾腾的粥靠了过来,"不准粥眉头,难喝了一点,可是你只有喝这种粥才不吐啊,你云灯师兄说了,只要能食人间烟火,就是巨大的进步呢。"
"是啊,颜,我知道你不喜欢这么腥的东西,不过你恢复了之后想吃什么就吃什么,那不是你的理想么?总要为理想付出点代价的啊。"云灯也在一边帮忖。
近来的进步确实很大,以前氤凝丸只能安抚一两个时辰,现在可以延长到三个时辰,以前灵力运行痛入心肺,现在只是磨人的酸疼。
看来这粥的作用还是有的。
"滕广,你的手怎么了?好象有口子。"看了滕广递着瓢羹的手,怎么那么白,似乎手指都比以前细了些,手腕处似乎一道红线。
"什么?你看错了,我原先带的手链不小心掉了,那是印子。"心有点虚,连忙拉了拉袖子把手腕藏好。
看了纪颜安静地躺下,云灯斜了一眼,两人默契地走了出来。

"怎么这么不小心。"
"对不起,我以为你那药很灵验,一下子就止了血,那里也长好了。"滕广仔细看了看自己的手腕,只有细细的一线,想不到纪颜的眼睛这么毒。
"你以为他是谁?他是百灵之体的纪颜啊。你看。"云灯用树枝往池塘的水面上一划,水又迅速汇拢。"你看,所谓百灵之体还有个特性,就是不留伤口,当年纪颜破了身,在自己的手腕上划刀口,也是如同你这般,愈合了却留了一丝红线,他敏感的很。"
"知道,下次我会主意的。"
"恩,看来他和你交合过后,你们气息早已经一体了,你的血液他的身体才不排斥,辛苦你了。"
"道长,如果我能代替他我都甘愿,这点血我还觉得划算了,毕竟不是找不到的灵丹妙药。"滕广只是觉得能为纪颜作点事情,哪怕是小小的一件,也能高兴上好一阵子。
"陛下有没有听说一件事情,离此三百里的五里湖上突然现出神迹。江湖上怕是有什么风云。"云灯凡事总是先设想最坏的,然后再思考对策。
"恩,已经有大臣上奏了。我倒不觉得有什么阴谋,听说五里湖边的山坡上有个千佛阵,灵验的很,很多人的陈年老毛病都治好了。那里香火旺的很,每天都有几千人。本月初十正好是纪颜生日,虽然不知道应该算诞辰还是寿辰,我想带了纪颜去玩玩,我答应了他已经快两年了。。。"
"不妥,现在他如此脆弱,如果出了什么状况,一来你无法照顾周到,二来只怕被人拿了胁迫与你。"云灯只是忧虑着,这样的关键时期还是不要出去走动为好。
"先生不必过虑,带他出去散心对他的精神和身体应该哟好处,颜总是提起我和他当初相遇到处玩耍的快乐时光,再说有你和御林军的护卫,我再派人早几天去那千佛阵打点一切,应该没大问题。"顿了一顿又说"再说这世上都知道纪颜已经死了,谁会想到专门去对付他,最多以为跟在我身边的普通贵族子弟罢了。"
总是不太放心,不过能让纪颜高兴,这就足够了。点了点头,云灯终于同意了。
37

"广,你说初九的月亮为什么只有半边啊。。。我好想对了一轮圆月和你一起祈祷呢。"五里湖边最好的客店里,纪颜正依偎在云灯怀里看月亮。体内一阵阵酸痛,不过和以前那沸水中煎熬已经是好的太多。
妒忌地看着把着纪颜的手结了个莲花印的云灯,滕广乖乖坐在窗边上。外面的一片月下的湖光,远处群山朦胧,应该就是明天要去的地方,千佛阵。廊上浅浅的是乳白色晕华,碧天无际,却是冰莹的清光,虽是半月,那光景也是美不胜收。
"一个月中当然有圆有缺了。只要我们两在一起,管他半月还是圆月,我都喜欢。"滕广说着就想抚摩纪颜在月光下几乎透明的脸庞。
"陛下,明早我们还要动身乘船呢,今晚您还是早些休息吧,也让纪颜养养精神,才好有体力和您一起游逛啊。"云灯毫不客气,纪颜现在虽是痛楚大减,但只是在滕广面前装了个无事人一样,那样的酸痛钻进骨髓里也不是人能轻易忍受的。
"好,明一早我就来。"也被纪颜赶习惯了,知道什么时候该留,什么时候必须得走。反正日子还长,以后纪颜好了,就是自己一个人的,你云灯想见,哼哼。。。还不是要求我。
静夜,明湖,一切都那么安宁祥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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乘了船往东行一个时辰,就到了民间传说中灵验无比的千佛阵。只见环了湖高高低低坐落了百丈高的山,上面不知道何年刻下了大大小小上千尊佛像。山前的空地足有四里方圆,到处点了香火,到处都是摊点,叫卖声,祈祷声和了欢声笑语充满了整个场地。几千人熙熙攘攘好不热闹。
滕广穿了间点红锦袍,透着喜气,英武非凡,仿佛是少年成名的将军。纪颜到很简单,一身乳白的长袍,如同月色一般美好。头脸是不能轻易给人瞧的,当然也必须遮了阳光,白色的纱帽更是让人猜想是否将军的美眷。云灯不吭一声紧紧跟随着纪颜,守护着他身边一丈范围,元执和香儿等人自是跟在纪颜身边,滕广周围零散着傲龙傲海等人,场地间多了很多不怎么出声,只是密切注意皇上行踪的护卫,猜不透有多少人。
时间比较紧,纪颜刚吃了氤凝丸,能出来走动的时间也就两三个时辰,不过这已经让他很满足了。
"广,你看,这里也有卖风筝的呢,你给我的破了,得重新买个给我。"纪颜眼尖,一眼看到花花绿绿的风筝挂在摊子上。
"当然,当然。。。我们一种花样买一个,包你满意。"
结果每个人手上都拿了个风筝,看上去正是出门游玩的富贵人家。
"来,这了有香炉,我们上去插几柱。"滕广小心扶了纪颜走上场地中间的祭坛,上面专门放了铜鼎,正是千佛阵的中心。
"广,你上香吧,我是道门,只要心到行了礼就成了。"纪颜两手合十,低了头沉吟一会,喃喃有词。
"请佛祖保佑纪颜早日康复,保佑我滕广和纪颜能白头到老!"滕广也低了头,不同的是大声把自己的祝愿给念了出来。
"说什么啊。。。白头到老,我们是夫妻吗?"纪颜白了滕广一眼,真是不知所谓啊。
正要向纪颜表白一切,只听空中一声炸响,场地北边临水处山上滚落数块岩石,顿时有几十人有的扑到在地,有的落水呼救。
"护驾!"场地中顿时现出几白便衣打扮的御林军,纷纷把中间的祭坛围护了起来。
"哈哈--"一声长笑,千佛阵周围群山之上突然多出百十号蒙了头脸之人,只有两个人未蒙了脸,正是滕宽和沈百川。
"三弟。。。。别来无恙啊。。。想不到我还能再站在这里吧?你今天也许能逃地出去,不过这几千人就要为你葬身岩石之下!"滕广阴寒的声音传遍每个角落,人群顿时骚动了。
"不要乱动,再动,刚才的就是你们的榜样。"沈百川沉沉的声音一下震住了所有人,再没有人敢动一步,要是石头飞下,这里三面环山,一面环水,躲都没地躲。
滕广四周一扫,湖面上来往穿梭的船现在都静静停在岸上,想是被人控制住了,不过就算有船,只怕也来不及救助这几千人。
"这了的山上都安装了火药,虽是不多,要炸平这区区几里方圆的地方却是有余。也许你们中有人能逃得命去,不过怕也是死伤无数。滕广,你看是杀出一条路来呢,还是听听我的意见?"滕宽昂扬站在山顶,四周根本没有掩蔽的东西,只要一支煎就能解决,但是就如同他所说,如何能保几千人的平安。
看了看纪颜,隔了飘舞的白纱,他明亮的眼睛始终盯了自己。是我连累你了,也是我连累了这么多百姓。自己只是命好当上这么个皇帝,其实哪里曾付出过什么,如今就让我这血肉身躯为你们换来平安吧。
只是刚向佛祖许的愿,怕是没机会实现了。安慰地握了握纪颜的手,自己怕是最后一次握这双没有丝毫温度,却能给自己带来温暖的手了吧。
"好,我就听听你的条件。"滕广脊背一挺,逆着阳光,似乎身上蒙了层光辉。
"哼,不怕你不答应。我要你今日死在自己最心爱之人剑下!"阴寒的声音让所有人不寒而栗。
"这怕是作不到了。所有人都知道我最爱人是纪颜,而他早在去年就离开尘世了。"滕广自然而然的说道。
"哈哈。。。哈哈哈。。"得意的笑,沈百川低沉的声音不绝于耳。
"你们所有的人都睁大眼睛仔细瞧瞧,你们的君王到底有多么的昏庸多么的荒唐!"
纪颜被握在滕广手里的手不由不颤。
"你们看!"沈百川左手一指,指的就是滕广身边戴了面纱的白衣佳人。
"你们以为那白衣人是谁?他根本就不吃饭,不睡觉,不会流血,膝盖和胳膊不能打弯,而且是个见不得光的东西。你们知道这种东西叫什么吗?他就是纪颜!他是僵尸!"
"啊--"几千人再也止不住自己的惊讶惊呼出来。
"纪颜啊?是我们的神呐!"出乎意料,几乎所有人都跪了下去"神灵显灵了。。。我们今天看到纪颜了啊。。"
"喂,你们有没有搞错,他是僵尸哎。。。"滕宽很不满意辛苦调查的情报这么没有打击性。
"啊。。。。。神当然不的活的啦,只有死了才能称神的嘛。。。"不时有声音从人群里发出。
不理会这些愚民,沈百川再次对了滕广"怎么,不敢承认他就是纪颜吗?也罢,你自杀也可。"
"好,不过就算朕死了,你们也别想得到江山,这个国家没有人会听你们的。"滕广到是不怕死,只是舍不得纪颜。
"这个不劳你费心,还不动手?"

突然甩脱滕广紧紧握住的手,纪颜手一挥,把帽子摘了下来。一张无与伦比的脸出现在众人面前。
"啊--"沈百川和滕宽随了众人一起轻呼,这不是尘世中的人啊,如此清丽却刚强,如阳光的灿烂却又有月色的朦胧。
微微一笑,纪颜斜了眼瞟了一下沈百川"刚才你的条件不是要我来杀么?"
"哈哈。。。。。正是如此,我要你一刀刀先挑断滕广的手筋脚筋,再刺穿他的心脏,让他死在自己最心爱的人的剑下!"狠毒的声音,扭曲的面容,"三弟,我早就说过,你给我的我要百倍的让你偿还!"
"怎么,想把这弑君按到我身上不成?"纪颜站地笔直,湖面上的风吹得他的长发临风飞舞,如同要飘起来似的。
"你们有的选择吗?不要再罗嗦,要不我就下令炸山!"做势抬了抬手,群山上的黑衣人也做势把火把凑到引信边。
"慢!"
纪颜扫视了一眼人群,他们脸上都是生的渴望,再看了看滕广,神色从容,只把深深的目光投射在自己身上。
"纪颜,我不会怪你的,就算我为了这么些老百姓吧。只杀我一个,值得啊!"突然哽咽了一下"只是。。。颜,我只是舍不得你啊。。。记得要常来看我啊。。。"滕广决绝的眼光贪婪的盯着纪颜绝美的容颜。转了头对跪了一圈的护卫和所有的人群大声说道"今天朕为滕宽和魔教所弑杀,与纪颜没有任何关系,也与你等无关。"
轻轻拔出自己的配剑"颜,动手吧!"
"好,既然你让我动手,那我。。。。"突然夺过滕广手里的长剑,纪颜一声令下"傲龙傲海听令,制住皇上,我要下手了!"
"不--您不能那么做啊。。。"扑倒跪下,御林军连同所有的护卫齐齐惊呼,要是皇上死了,这样的罪责谁能抗的起。
"好!你们不敢。云灯师兄,制住滕广!"纪颜的话云灯一向听从,不待二话,上去点了滕广周身大穴,令滕广再不能动弹半分。
挽了个剑花,纪颜就要走上前去。
"纪颜公子。。。您不能啊。。。你知道吗,这几个月皇上每天都割了自己的血喂您啊。。。您不能背叛皇上对您的深情啊。。。"元执扑上前来,死死抱了纪颜的剑,不让他再走过去。
一使眼色,云灯衣袖一拂,元执也动弹不得。
"为了能救在场所有的百姓,今天我纪颜就背负弑杀皇上的罪名,不怕日后你们对我怎么样。"凛然一笑,纪颜一剑划下。
38绝望

纪颜一剑朝自己划了下去,手腕上顿时喷涌出鲜红的血液,很快在地面上聚集成小小的一滩,他乳白色的衣袖也被红色染了一大片。
"颜。。。"滕广惊叫着,最看不得纪颜伤害自己,颜他为什么要这么做?历来纪颜总是牺牲自己成就别人,难道这一次也是骗自己的?"不。。。纪颜,你不能那么作!"滕广猛然想到什么,挣扎着就要扑了过去,可是却无法动弹半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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