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是金钱关系,当然要谈条件!」丁瑞冷冷地翻了一个白眼,「作为宋氏企业的准太子,你应该知道牵涉到金钱交易的事应该先要双方谈妥条件的。」[自由自在]
「是不是还要订一下合约?」宋轩忍着火气,讽刺地反问。
「再好不过。」
从温水壶里给自己倒了一杯热茶,好整以暇地坐在沙发上,除了颤抖的手指会曝露出真实情绪外,丁瑞的表情和动作只能用冷静来形容,和平时唯唯喏喏的小兔判若两人。
知道对方理由确凿,但铁板一样坚硬的交易感让宋轩有点透不过气来,他又说不出到底是什么地方出了问题。
「既然你愿意用钱交换我的身体,作为当事人的我先说一下自己的条件吧,但不接受商榷,如果不同意的话便请你回家,房钱和餐费我全数退回。」啜一口水,努力让语调平静得如同事不关己,可无法摆脱把自己放在市场上卖的耻辱感。
「第一,上床的话可以,不过不能太过分,我白天还要上班。」睨了眼红白交错的脸色,沉吟顷刻继续谈判条件,「放心,不会让你觉得吃亏,我尽力满足你就是了。」话刚落,白皙的脸颊隐约开了些漂亮的桃花,又迅速凋谢在悲哀的神色里。
而宋轩完全说不出话来了,他不明白一个自觉四方八稳的决定怎么会引出这么戏剧化的结果?
「第二,随便做什么都可以,只是有一点,」顿了顿,清亮的眸子低垂,「不许吻我的嘴。」
「什么?!」宋轩咬紧牙冠。难道自己应该失去吻那双柔软粉唇的权利?这是什么见鬼的规矩?!
「接吻只是相爱的人才会做的事,我们没那个必要吧?而且我不想和不爱的人接吻,这比上床更让人难以忍受。」对方毫不含糊地振振有辞。
这是什么鬼道理?!虽然郁闷得要死,宋轩扯着自己的头发也想不出反驳对方的理由。因为自己已经承认过不爱丁小兔的,不是吗?既然这样,就不必去计较失去这个权利,可是......满心的不服气又是怎么回事?!
「还有什么鬼条件?」他咬牙切齿地问,本是出于一番好意的,竟被屈解成这样,而且还找不到阻止对方的理由。挫败的无力像病菌一样迅速侵蚀着思想,甚至比知道阮清风爱的是父亲这件事更让他抓狂。放弃吧?又觉得不甘心......为什么不甘心,他不知道,只觉得如果就此放弃了,大概这一辈子不会再有机会碰丁小兔了吧?
「没有了。」丁瑞冷淡地回答,「说你的要求吧?」
「我的?」宋轩茫然地张着嘴,头脑中像倒足了浆糊,根本省不起任何有用的思想,也跟不上丁瑞的想法。
「我想知道......你的事。」
不知为什么竟提出这么个奇怪的条件。
「这是你的条件吗?」丁瑞还以一个不屑的笑容,「你不是让人调查过了吗?」
「我只知道你父母因车祸双亡,有一个脑子受过伤的妹妹住在疗养院里,其他就不知道了。」宋轩喁喁而答。
「如果这是你的条件,我就回答。」因不愿去揭心底的伤痛,眉目之间充满着犹豫。
「不是条件!」窥到那眸子浮现痛苦而无奈的表情,宋轩连忙摇头否认,「我只是......只是想关......知道罢了。」
郁闷!却又不能适当地让他知道自己的关心,对方冷冰冰的态度足够伤人的了。
「那我就没有奉告的义务了。」一口气喝下杯中的水,指关因紧握的动作而泛白,丁瑞不耐地侧过脸。
「还有其他条件吗?」
「我条件就是--现在开始执行吧!」
宋轩赌气似地拔高嗓音,被动的压迫感让人快要发疯了,只是经过几个小时的时间和丁小兔之间突然横卧了几座喜马拉雅山,失去了能沟通的渠道。
他要夺回他的主动权,他要找回可爱的小兔!饿兽扑食般地压倒坐着的人,嘴唇没有碰到脸之前就慌忙扭开,强硬的爱吻错落在细致的颈上,被愚弄的怒火烧红了黑眸。
「我说过,不许吻嘴。」迎视着他的怒意,丁瑞淡淡地提醒,除此之外倒的确是毫无挣扎地任他压在身下,脸上除了一些因动作而起的汗意,还是没有任何生动的表情。
「见鬼!」诅咒着被吃得死死的自己外,宋轩只有带着恨意地啃咬身下的人来发泄不满。
「我收回我的话,我不接受这个约定!」
无法抓住躲闪不定的粉唇,如水清眸里的冷静像拿块冰沉沉地压在他急欲爆发的欲望之源上,脑中爆过一连串的火花,捕获的星点灵感告诉他不能接受约定,他会有永远失去丁小兔的危险。无法了解自己为什么突然如此在乎他,首先只能做出拒绝的决定。至少他已经意识到所有变化全来自刚才的决定。
他要挽回失控的一切!
「好!」丁瑞不客气地接受了,立马要甩下还趴在身上的人。
「你可以走了,房子我已经不想合租了,钱我现在就退给你!」
「不!不是这个意思!」不明白为什么才一会儿的功夫就失去了沟通的灵犀,连一个字也会变得面目全非?
「那我走!」没有回转的余地,似乎连看一眼都嫌烦。丁瑞二话不说地推开急得说不出话的人作势要走。
「我我我......接受!我接受见鬼的约定!」宋轩的黑眸泛出了血丝,自己已经从丁小兔身上失去了某种重要的东西却无法具体把它描述出来,他只能看着两人的关系突然变成一种奇怪的约定。自己本来也是需求着这种结局吗?为什么丁小兔做出理所当然的反应会让自己如此无法接受?他不知道,只知道面对如此脸色的丁瑞就是无法忍受的酷刑!啃噬着不同于常人的精巧喉头,报复般地用了些力气来挽回不能吻唇的遗憾,他要丁小兔知道自己的拒绝是多么的愚蠢。[自由自在]
「呃......哈!」就算是咬紧了嘴唇,当炽热的吮吻落在自己的皮肤上,丁瑞羞愧地发觉自己根本无法挡住随之而起的酥麻电流贯穿整个身体,无法克制的呻吟不留神就逸出了嘴。被紧抱在怀里,充满着无法让他抗拒的温暖和惊悸的快感。从喉头到纤细的锁骨再到诱人的红蕾被粗暴舔拭和啃咬,停留在腹肌上的手指无情地蹿抚而下,敏感被拢住并加以磨人的套揉,能感到腹下涌动的热浪却毫无招架之力。
「不......」依约不能做出实质性的反抗,脆弱的「不」字湮灭在接踵而来的抽搐般地喘息之中。在情欲中迷失方向的他像个被随意拆弄的娃娃柔软地搁置在沙发上,脸上保持着冷漠的残霜,可是被挑起欲望的身体表面浮着一层娇艳的粉红,半褪的牛仔裤挂在膝盖之下,已经红紫的硬挺在手中巍巍抖动,和脸色一样冷然的眸子里透着无助的迷茫,煽情地让宋轩有立即把他吞入腹中的冲动,他恶意地收紧爱抚的手指,如愿地听到小兔欲求不满的娇吟。[自由自在]
「啊......」
带着水汽的晶莹瞳珠收敛起冷漠,愤怒又无可奈何的生动表情让郁闷的心情稍得到缓解。
「说,你要!」在火热的耳垂边命令着,把湿热的舌尖钻进耳洞扫荡了一圈,果然让被情欲俘虏的身体震撼了一下。可是倔强的小兔没有就此投降的意思,他把脸侧向一旁,嘴唇冷冷地抿成一条细线。
「好!既然这样的话,我就不必要客气了!」
把两条纤瘦的长腿往两旁分开,抱起因碰触而僵硬的身体,把两人一上一下的位置反个转。
「我不介意在这里要你!」
奸邪的狼笑让面对着他的丁小兔本能地闭上了眼,驼鸟似地回避着两人的羞耻动作。被敞开的双腿把袒露的私处抵上男人胯间的隆起,坐在对方腿上的身体无法回避地把全部的力量都转嫁在紧箍着自己背部的手臂上。
无德的混蛋!除了在心里狂骂别无办法,身体更是因羞意而迅速体温上升。还没有萎软下去的欲望再次被拢在手掌之中,加之缓急有序的刻意爱抚使情潮迅速回笼,片刻之后在一声激响的呻吟中射出温热的白浊。
丁瑞脱力地垂头望着对方手指间滴落的体液,羞愤地想立即去跳楼自杀。高潮余韵让他喘息不断,伸入臀瓣之间的手指让全身肌肉倏地僵硬起来,绷紧的臀部肌肉也无法阻挡沾着体液的手指在后花园的启门动作,来不及从这种可怕的触感中清醒过来,湿热的硕大就抵在了穴口。望着因恐惧而惨白的脸庞,恻隐之心油然而生,想亲吻失去人色的嘴唇却又被扭开了。好个丁小兔,给脸不要脸!再三地被拒绝让怜惜之情彻底烟消云散。挺起腰部用力一顶,宋轩终于把火热送入了白痴小兔的体内,被柔软紧窒的天堂包覆的快乐让他禁不住低吼一声,若不是因为血色尽失的小脸上垂挂着两滴晶莹的眼泪,几乎要控制不住在天堂内尽情奔驰的冲动。
丁瑞咬紧牙冠忍受着体内的异物摩擦肠壁的奇异感觉,不禁滴落出更多激羞的眼泪。胸前因急促呼吸而分外突兀的红樱像成熟欲坠的果实,舌尖的亲昵撩拨更使它们染上一层晶亮的诱人光泽也使它们的主人接近疯狂。他无意识地夹紧了双腿,让体内的火蛇一扫斯文,疯狂地律动起来。
顺着脸廓爬动的眼泪在收卖怜悯的同时也在挑逗情欲。舔去酸涩的液体,在湍急的律动中盼着看到因情动而艳色诱人的脸,就像第一次的做爱,在无意识的强暴之下宋轩还是能肯定自己没有漏看过丁小兔意乱情迷的失态,美得蚀骨销魂,而此时呻吟中淌下痛苦眼泪的人让心头的怒气再次被怜惜取代。
无法吻他的唇,吻额头应该没关系吧?几下有力的冲撞后,捧着小兔的头在汗湿的额头上印下温柔的吻,也在对方颤抖不止的美好身体内攀上迷乱的高峰。
「呵......」一声因压制而沉闷的低吟也同时冲破柔美的唇片,抓紧肩膀的手指无力地垂下,连着大汗淋漓的身体也要塌下一般,丁瑞抵不住因情欲渐退而清醒过来的心智,羞耻夹杂着心中裂痕的隐痛一起发作,寻回的思想使他不能再作出任何动作,任凭强壮的手臂把自己搂紧,贴在对方同样汗湿的胸前听一起跃动的心跳,在被伤害后的时间内难得有这样的温馨可以品尝。
「小兔,这样的交易也许真的不错哦。」欣喜的男音在耳边厮磨,带走了最后一丝无望的悸动。[自由自在]
薄软的嘴唇轻轻弯出一个淡然的弧度,恍若是赞同的表情后,丁瑞把所有的情绪都锁进了失去温柔的冷眸......
5.
「哩哩哩啦--嗦西西--哩哩哆」
手机大声叫嚣着进行曲的吵闹调子,意味着假期中的放荡生活又开始了一天。
阿岚的大嗓门在电话那头炸响:「老大,你要来了吗?我现在去接你好不好?可别给我迟到啦,我会很没面子的啊!有吃有喝有玩有看还有漂亮美眉可以泡哦!」极尽诱惑之能事,只是对于电话这头的人来说并无太多可取之处。
「知道啦,你来吧,我就起床了。」虽然已经是日上三竿的近午时分,经过大半夜激烈运动的少爷依旧睡眼惺忪,不耐烦地挂掉死党的电话,随手往身边一捞,触到的自然是早已失去温暖的床单。
此时正是上班族们拼命发展经济的黄金时段,哪会有人挤得出美国时间来陪大少爷睡觉。终于有所清醒的家伙却打着「早知如此该让冯伯再放他一天假」的不利于国民生产总值的主意,进而一步就想到「早知如此付他薪水陪我睡一天得了」更让人大摇其头的下流念头。经过大半夜的「柔韧运动」的丁小兔还能爬起来做好早餐才去上班。看起来瘦弱的家伙还是蛮有精神的嘛,做几次才能让他爬不起来而不会那么早离开自己呢?宋氏太子赤裸着身体坐在满屋明亮的阳光里思考这些无聊透顶的事,有点想去书店看看倔强的丁小兔,但对方已经用冷漠的语气取消了自己每天去接他下班的权利,只说这种没有列在契约里的举动纯粹是浪费彼此的精力和时间,如此说来因为担心他而去探望的行为让自己觉得无疑是拿热脸去贴冷屁股的贱。
对于利益得失来衡量一切举动的原则是作为宋氏企业继承者的必修课,怎么会让丁小兔给学以致用起来了?
不过生活也很难说有什么太大的变化,在这个标准之下反而比以前得到更多的快乐,并且在交易的当天就发觉了它的好处。如果不去计较丁小兔木无表情的脸色外,两人订好的契约根本没有一点让自己吃亏的地方,宋轩对此满意,只要每个星期划给小兔一笔不算太大的金额就可以在每天晚上随心所欲地享受那具美妙的身体和小兔煮的佳肴,而且相比起以前小兔更没有怨言地做着两人份的家事,甚至连大人似的管教话也不再出现,就像随身多出一个能干的佣人和性玩具,个中的美妙滋味简直让他忘了当初离家的真正原因,连接到阮清风劝归的电话也不像以前充满着矛盾和愀心的惆怅。
这样的生活大概是每个男人都会向往的吧?不在眼前的阮清风似乎没有了太大的压迫力,这个发现更坚定了继续住在这幢小公寓里的念头。
可是在假中的日子极其无趣,白天丁小兔要上班,他只能用新购置的笔记本打电脑游戏和上网,或者和一帮公子哥好友出去泡吧钓美眉找寻各种能解闷的乐子,回家就可以享受美味的晚餐,然后和小兔进行舒服的「床上运动」,再然后享受抱着睡觉的乐趣。
幸福的日子已经持续一个多星期,让他觉得当时因为丁小兔的怪异而想要推翻自己十全妙计的行为简真蠢到没救了。
越想越幸福的人终于懒洋洋地起了床,赤裸着身体下床去新装置了淋浴设备的小浴室内冲个凉水澡。为了保持生活品质,宋大少爷自然要把小破窝作一番彻底的改造,不顾小兔的反对把旧到令人失去洗浴乐趣的浴缸开除户籍并换上最新式的电子式冲浴器,家具方面也作些更新换代,其中两只配合客厅尺寸的意大利进口的真皮小沙发大概是小兔唯一喜欢的「侵入者」,常会傻傻地窝在上面发呆,一脸愁苦兮兮的样子,最不喜欢的大概就是卧室里这张几乎占了一半房间的按摩大床,因为他常在上面被欺负地泪水汪汪。
电脑也有了,网路线也配备,还有小兔的陪伴,这样的生活当然叫人乐不思蜀啊![自由自在]
换上能使自己更加帅气逼人的休闲套装,再把黑绸一样的头发也吹弄整齐,望着镜子里的人,宋轩满意地打出个九十多的高分,想到等一会儿被众多美女包围的盛况不禁翘起了嘴角,对脂粉气十足的女生们兴趣缺缺,但虚荣心会获得不小的满足。
可是......为什么小兔总会有意无意地回避着自己的脸呢?甚至在激情的时候也是半垂着的水眸不肯在自己的脸上稍作停留,难道还长得不够帅吗,无法吸引到他的注意吗?
突然变得有些不自信起来,这倒是宋大少爷活到现在第一次出现的情绪。丁小兔总会引出一些他从来没有碰到过的情绪,怀疑怜惜什么的,还有无法细述出来的悸动,这些情绪还会引起他不自觉的恐慌,像某种病菌慢慢侵蚀心深处,无法看见却是真实存在的。不过无厘头的想法在阿岚用力敲着门的时候完全被弃之脑后。
等待他的是否又是快乐无忧的假日?
柜员机自动转账系统上的单据页面呈现出操作成功的提示,不自觉长吁一口气,但心头的压力感并没有消失,反而增加了苦涩的味道。明净的机器屏幕上映着越见削瘦的脸,苍白的程度怨不得别人会担心了。
丁瑞无奈地摇头,步出正值繁忙时间的银行。
「终于办完了啦?」
梅子立即搀起他的胳膊。
「嗯,全部付清了。」看着担心的脸,丁瑞唇边含笑,「我没事啊,不必这么紧张。」
梅子不赞同地皱紧了眉头:「如果没事冯伯不会赶你回家,瞧你脸白得跟透明似的,要不要去医院瞧瞧?」
难得去书店看望好久不见的丁大哥,居然发现他脸色极差人也瘦了一圈。幸好碰到店内盘点结束,好心的冯伯让他回去休息,可他还是惦着要先给妹妹住的疗养院付账,所以先跑到银行里来了。
「真的没事。」脸上飞过红云,丁瑞连忙躲开了话题。还不是那个小混蛋干的好事!本来讲好不许索取无度,结果对方根本没有听进耳朵里,「精」力旺盛用在他身上再恰当不过了,而自己也是答应要满足他的,没有完全拒绝的理由,所以有时会折腾个大半夜,弄得第二天还要站柜台的自己苦不堪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