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令,反正你都是没事好做,一个人一整天在那里揽着我家老哥不放的话,不如来这里和我比赛!”文子其笑着按了手上那个拥有多种色彩的手掣,电视机出现了一个很大的运动员模样的人,又有一个又一个足球出现,不用多想,这是很多人喜欢的足球游戏。
唐令瞪大了眼睛,看了看自信满满的文子其,又看看那个出现很多日文的电视。
文子言明白自己的小弟除了喜欢写写小东西外,他就最喜欢打这种电视游戏了,他说电脑的萤光幕太小,不好看,也不好用来打机,所以他只喜欢电视游戏。
他和二弟子廷都不喜欢打这玩意儿,子其多数都是自己一个人和电脑打,或是和自己的朋友们打。现在在这里,看黑道的三井和绪方都不是会打这种玩意的人,而令也在电脑方面很厉害,也会玩网上游戏,所以令该可以陪子其玩吧!
抑起头,文子言笑着对唐令说∶“你就陪陪子其玩吧!”
难得看见子言会这样对他有要求,唐令开心得很,低头吻了吻子言的脸颊,就走到子其的面前,开始玩他第一次玩的电视游戏。
看着两个半大不少的男人在电视面前,左右摇着头,手猛力按着手上小小的遥控器,文子言心中浮起了这几个月来少见的安心和开心的感觉。一个是自己最喜欢的弟弟,一个是自己最爱的人,他最重视的人都在他面前,还开开心心的在说说笑笑,他真的很开心,差点忘了自己身边所发生的事。
对!是差点,因为当他看到子其在游戏中领先时,很自然的回头看着坐在他后面,脸色没有变过,还是一脸冷淡漠然的三井友和时,他就起自己因为这个一脸漠然的男人而所发生过的事情,他之后看见子其对他说了一连串日文了,不知道他们两人说了些什么,只知道他转头又和绪方说了很多,子其又笑又皱眉的,要令伸手敲了子其的头,他才回过头来和他斗嘴。
文子言看到三井友和的眼神在看着子其时是如何专注,眼中怎样的温柔,而当他看到回首看他的子其时,不止眼神变了,连全张脸的表情都在转,变得整个人都温和下来,跟他见过的三井友和都不同。三井友和的转变是文子言有眼都可以见到的,他更看到三井眼中所散发出的冰冷,只因令打了他的弟弟一下。
文子言的手轻轻的抚着心口,感觉到自己的心在改变。
一道声音把他唤了回来。
“言,你怎么了?不舒服吗?”是唐令担心的声音。
他抬起头,看着满脸不安的唐令,他感到他的心很痛,因为他很不安,有些他不明白的东西在改变中,连他自己都不知道自己想怎样,是想原谅,还是想恨,他都不知道。
“没事,我没事。你去玩吧!”他笑着对唐令说,他不能再令令担心了。
连子其都走了过来,皱起眉头对自己的大哥说∶“言,你有没有事?有事就不要逞强,我们可以先离开,让你休息的。”
文子言连连摇头,低声说∶“我真的没事。”
他看到子其后面的,有一个他应该很痛恨的男人用着自己爱人经常看他的眼神看着自己的弟弟,他的心现在很矛盾,因为……他发觉自己的心在改变中。
是我 46
更新时间: 02/01 200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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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错,文子言在不动声色的窝在自家家中时,看到差不多天天都出现的三个人,他很明显的感觉到自己的心在改变中,对于眼前的三个男人,但是他的心很矛盾,有点苦恼。
十一年前的事,他不是记得很清楚,不记得那些人的样子,甚至是那一天发生的事,他都快要忘记了,但是那天的感觉还是很清晣的在他的脑中出现。
几个月前发生的事,他连想忘都想不了,因为当时的人、事、物都还在,所有事还是记忆犹新,有几多个人,有什么事发生过,他记得很清楚,真的很清楚,要怪的,就怪他有点聪明,总是有很好的记忆力。
十一年前的事,他可以逃过,不再多想,因为已经过去很久了,而且在他身边的人,没一个有胆再提及那天的事。但这次又怎样呢?真的可以再不提不问,再过另一个十一年?还有十一年可以让他这样逃避过去吗?而且,今次这件事,不可以好像以前一样的不提不问,因为不止关系到他一个人,还有他爱的两个人。
他喜欢唐玥令这个小他两岁的男人,他明白,自己不会因为任何事而离开他,这是他的坚持和他的爱。他不会因为他发生过的事而离开这个男人,注定了,除非这个男人不爱他,否则,他不会离开他的。
但,他可以不恨吗?他可以不想吗?
有人说过,爱可以包容一切,可以让人忘记所有。但他不相信这回事。
他会介意,会伤心,还是会想,会自寻烦恼。说玥令不爱他,不是,一定不是,因为他感到自己受到玥令的爱,爱得很深的爱。否则,以他那种个性,不会整天到处去,也不会连续两个多月留在这间屋,什么地方都不去,不多离开他的身边。喜欢,真的很喜欢这个人,而这个人也喜欢他。
他除了这个人,他还是很介意其他人的接触,还是很介意看到那个日本人,还是很不喜欢日文……
但是……命运就好像在玩弄他一样,因为他所发生的事是因为自己的兄弟而起的。他恨那个日本人,他恨那个在事情发生时,只会站在一旁,冷眼看着一切发生的日本男人,他那双瞳眸怎样的复杂,怎样的矛盾,他到现在,还是会在梦中会见到。
但他还可以恨他吗?在他知道了他是自己弟弟的爱人,知道了他是因为自己的弟弟而将自己那样了,他还可以恨吗?还可以吗?
文子言除了一个唐玥令是放在心中不放之外,还有的是两个最亲的弟弟,而他很明白的他的弟弟们有着跟他不相伯仲的情结,他们有着恋兄情结。他们自从那件事后,对于他,是爱护得很,可以说是爱到连玥令初时都在妒忌。所以,他很明白发生了今次这件事,比起他,子其的心痛不会比他少。
但那又怎样?就可以因为自己的弟弟而不恨这个人吗?可以吗?真的就这样要自己不再恨?
文子言觉得很矛盾,因为他想恨,但……
爱这个字,他不是很清楚,但里面的苦和甜,他或多或少也知道,他想他明白子其的感受,明白爱上一个不该爱的人的感觉。
他不清楚二人的情形,为什么会发生问题,为什么会发生那么大的误会,他不知道,也不一定要知道,因为他相信太多事不是他这个局外人可以明白了解的。
他现在知道的事,是他的弟弟喜欢上这个满人都充满了冰冷气息的男人,这个黑道日本人也喜欢自己的弟弟,很喜欢很喜欢那种。那样的话,自己就是那个令二人可否再在一起的因素。
因此,他很矛盾,恨这个为了爱而蒙了心智的人,还是不恨这个伤害自己的人,就因为他是自己弟弟的爱人?
混乱哦!矛盾哦!
这几次因为想改变一下自己的心情,还有想给他们三个有关系的当事人一个重生的机会,文子言才让子其带三井友和过来,尝试互相沟通,可以看看自己可不可以真的解开心结,早日回复过来。
那几次见面,可以说是非常的失败,因为没有说话,不能了解彼此的想法不说,他们根本连看一眼,说一句的时间都没有。一个只会说日文,一个只会说英文和中文,怎样沟通,怎样说话!一个冷漠如冰的人,一个冷静平淡的人,没有说过一句话,一句要人翻译的话都没有,就连四眼相望也没有,因为一个眼中只有另一个人,一个眼睛不敢看这一个日本人。
但文子言一个人静静的坐在一旁,反而看到了很多东西。
子其的依赖、子其的笑容、子其的爱恋、子其的眷恋、子其的眼神。
三井友和的冷淡、三井友和的冰冷、三井友和的寡言、三井友和的改变……眼中只有子其一个的三井友和、眼中有着千言万语的三井友和、眼中只有爱恋的三井友和、眼中只有宠溺的三井友和,很多很多不同的三井友和,但只会在看着他的弟弟时出现。
这两个人就根本是互相喜欢,到了不得了的地步。
他的恨会害了两个人吧!不对,是很多人,他、子其、三井友和、玥令、子廷……
还有的是,他做不到恨这个将自己的手足放在心上的人一世。一个人,总不可能一辈子都活在仇恨中。
他告诉自己,不可以再令爱自己的人担心,不可以生活在悔恨中。
所以他想改变,所以他很矛盾。
他很明白自己心中的恨正不断的在减少,不断的在改变,自己不平衡的心理在转变中。
有人说过,爱和恨是双面的,有爱就有恨。因为他爱着自己的手足,他不能恨自己的手足所爱的人,也不可以恨爱自己弟弟的人。因为他的爱,所以恨不了这个日本人太多,恨还是在他的心中,但没有一开始的多,没有不可以减的程度。
他的手放在跳得很快很快的心脏处,脸上挂着很久都没有出现过的笑容。
他还是那一个文子言,子廷子其爱的大哥,唐玥令喜欢的男人,那个别人说温柔,弟弟说喜欢,玥令说钟爱的文子言。
不会是一辈子都活在憎恨中的男人,不会是一辈子活在痛苦中的男人,因为他知道他身边有太多爱他的人,还有一个他爱的人。
他想改变,可以吗?
是我 47
“言,怎么了?不舒服?”唐玥令担心的声音缓缓在耳边响起。
文子言转首望着那个走向自己的人,身体感到被人拥在怀中,紧紧的不放,头顶上发出了一道熟悉得很的声音。
“那里不舒服,又皱眉又笑的,现在还按着心口,是很辛苦吗?”声音一次比一次沉重,却令文子言一次比一次开心,很愉悦。
得到一个如此爱自己的人,又怎会不幸,不会开心?
不是说被爱的比较幸运吗?
他埋在恋人的肩窝上,钻着磨着,小声的说∶“没事,我没有不舒服。”
“真的?不要骗我。”还是那样担心。
文子言轻轻的笑了起来,又更加大力的拥着他,点着头说∶“真的没事。”
又听见一阵走路声,是多过一个人的,但在几步之外就停了下来。文子言抬起头来看,就看到自己的弟弟站在前面,皱着眉看他,还有一点担心的情绪在眼中徘徊着不去。
文子言缓缓的抬起头来,看着子其,还有那个如忠犬般站在他身后的三井友和。
第一次,他觉得那个块头很大的日本人没有初时那样的讨人厌了。而且,他还觉得那个人有一种好像一只高傲的大型犬的感觉,不吠不叫,就只会忠心的守着自己主人的身边。
勇敢的抬起眼,定定的看着眼前的两个人不放。
“子言?”唐玥令的声音是很疑惑的。
文子其走近一两步,小心翼翼的对自己的哥哥开口∶“言,你……”
文子言摇了摇头,才缓缓的说∶“没事,不要在那里乱想,我都说了我没事了。”
挣开爱人的温暖怀抱,文子言坐直身子,在沙发上看着自己一室的人,有那个在皱眉的日本人,叫绪方和名的,还有那个只是对他的视线只是轻挑起一边眉的三井友和。在他前面的,还有文子其和自己的亲亲爱人。
文子言没有说话,其他人也不敢说什么,只是看着他,什么也不敢做。一屋只留下游戏机发出的声音,变得怪异无比。
忽然,文子其向自己的大哥走近,声音有点颤抖的,有点破碎的声音。“子言,你……”
文子言慎重的点了下头,两个人好像在打哑谜一样,只说出一些他们二人才明白的话。
“没错,但我还要时间。”
“谢谢你……谢谢你”声泪俱下的,说话说得破碎,泪下得很急,一下子,子其的脸就布满了泪痕。
唐玥令看得莫名其妙,听得好像不是他们所听惯了的广东话一样,他只好拉过自己的爱人,要他解释给自己听。
“子言,告诉我,你们在说什么?我一句都听不明白。”
看了眼那个揽着自己弟弟不放的人,还有那个一闪而过可以解释作不舍的眼神时,文子言心中有点不平衡,但又有点终于可以放开手的感觉。
文子言钻在唐玥令的怀里,在唐玥令的耳边轻轻说∶“我想睡了,有点累。”
放下心中的疑问,唐玥令点了下头,抱起比事情发生之初,已经重了不少,但还是比之前瘦的文子言,对那几个还留在自己家中的人说∶“子言要休息,你们看要走要留,随你们,只要不太吵就好了。”
没有留下再多一句话,唐玥令抱着自己的爱人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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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文子其的声音变不一样,有点颤动时,三井友和已经想拉著文子其不放,让他只在自己的怀中,那里都不去了。但他还是知道他现在不是可以动手,或是可以说话的时候,他只能站在他的身后,什么也不能做。
当他说到声音又颤抖,泪又掉下来的时候,三井友和就很不安,心里跳过一阵不太熟悉的心痛感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