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切都未及思考,楚寒立马使出全力用整个人挡上去。刀子硬生生插进他的左臂。
天月蓦地惊醒。只一瞬间,弯刀出鞘,那人便倒在地上再也动弹不得。
楚寒呆呆的看着地上的尸体,几乎忘记了手臂上的疼痛。直觉的快,太快的招如闪电飞逝,那是自己无论如何也不可能达到的境地。 不是武功,而是那种杀一个人的轻易没有丝毫犹豫的心境。
"你救了我。"短短四个字,带着湍缓不定的促动和颤音传入耳。
[自由自在]
一怔,有些复杂的回头望向声音的出处,竟看到天月像是没能从惊吓回到状态般的喘着气。他惊奇的发现:他--居然在怕。
怕死么?能毫不怜惜的手刃对手,能对更多无辜的人大开杀戒,那样的心不是早已变成坚石了么?
-----你这种人,凭什么还有生念?
你不配。
一下子心情陡然开阔,说不出兴奋。丝毫不掩饰地笑道:"没想到你居然会怕死。"连自己都能感到话语中止不住的嘲讽。
"胡说!"尚未平服的气息立刻被激怒所取代,"我现在还不能死,绝对不能!"叫嚣着,连看也不敢再看楚寒一眼便夺门而出。
那样紊乱仓瘁的气息,却是坚定不容质疑的语气,几乎都让楚寒都快要误以为那其中真的有什么不可动摇的希冀。 没有来急问出口的话,揣了久许便在心底夭折了。
怎么可能?
--难道你也有......想要的东西?
夜道无人,只有魑,如鬼魅般的疯狂飞窜。
奔跑中,他不可自抑的联想到初见南阳王的眼神。如果当时真的把刀子架上去,那个人一定会在死之前先疯掉。那个不情愿死的眼神决不是只因命之将绝所带来的惧怕,更多的是不甘,......势不得天下而不甘。
前尘种种,第一次领悟到,--"死不暝目",只有心愿未了的人才会死不暝目。
一直以来为了接任,不知多少次夜闯南阳王府。只是这一次的仓促,如掉了魂般,不及装裱.........
[自由自在]
我要回帖,我写好辛苦的说,要是大大的反映好的话,我今天就吧9赶出来.
月影9
"魑?"笔未停,头未抬,近至三更还在演练天下局势的南阳王,倒真当自己是个皇帝。
这样的戏码不知上演过多少次。魑从来不挑时间,想来便来。而对面的人也几乎是不眠不休般,只要人来得这厅堂,他便在。
"为何你每次都知道是我?"
"我想不出还有谁能有此杀气。"搁下笔,抬头。一瞬间,竟已呆了,口中喃喃道:"竟有此人间绝色,真是......芳泽无加,铅华弗御。"
"我讨厌形容女子的词........." 清冽的月光撒在行云流水的发间,冻结成冰。心中隐痛谁能得知?这样的话语曾经有谁在耳边日日不休?即使.........即使那不过屡屡冒犯的区区试验,不过是行之留笑的无心戏言。 如今,何在?
"你是......魑?"
明明心中早已确信无疑,却不相信眼前,还真可笑......"王爷不是猜对了么?"随着暗敛的杀机诱发而出,整个夜空中弥漫着致命的冰冷。不真实的美貌,没有人气的木偶,阴寒如墨石般坚硬的眸光中却染得淡淡的惊慌无助,又怎么逃得过觊觎天下的南阳王的眼。
[自由自在]
"为何而来?"
"不知道。"
"为何以真面目视本王?"
"不知道。"
"名字..."
"谭天月。"
眯起如鹰般犀利又越发炽烈的目,上下打量着眼前如神子孤凉又如鬼魅残嗜的人。哪怕是再冰冷机械,只要尚潜余一丝温存,也断然避不过这双历练的眼。 果然,又得到了什么信息:"你----为何要相信本王?"
如此一句,似一湍活水,霎时激灵了潜伏湖底的点点思络,万般思绪不止流泻而出,灵眸一闪:"我......想要令牌,王府的令牌。"
言下之意......,竟有些始料未及。人各有悲喜冤怒,他人不易轻易介入其中。只是为何与本王的意志会有此联系? 罢了,一切随缘而至。可是--"你决定了么.........成为本王的人手?本王欲揽天下,今后不再有你,唯有本王的座下良驹。"
"我要杀尽忠臣良相,助你夺万倾江山,你给是不给?"
沉默的夜色中掩不下的僵持不去,却又萦绕着发自双方的隐隐归盼。-----本王有了你,如虎添翼。 不再是望尘莫及,而是来之太快忽然让一切尽落掌握之中,让人难免不从长计议。
南阳王笑了,笑得气壮山河:"有你,我便孤注一掷。上天果然还是眷顾本王的。"
若壮士断腕的目光看向眼前雄浑气魄的男子。--跟着这样的人,让天下民不聊生,让江山易于暴主。这些,不正是自己想要的么?杀尽功臣良相,欺尽天下百姓。即使没有了自己。只想看看,这个人在得到他所想要的一切后,会不会成为世间最幸福的那一个。
--如果他能,我也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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芷兰弹琴,每一曲都柔肠百徊,荡着渺渺的回音谐美得让人神凝思惘。天月爱醉在这琴音中忘却错综复杂的人生所有,就同每一次醉酒过后一样思绪飘远的扯不回也不愿扯回。
然而,不知道是从什么时候开始,她的琴越弹越激,几乎次次都会有清脆断弦声响起。只有这一点是始终没有预算到的。他问她为什么要变?
她说:"那样子才是你,我也想知道你像你了解我一样。"
他知道他得到了她的所有。
但是她错了,他想听的是先前的琴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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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个月之后,楚寒终於明白了那个人为何如此不甘心死,因为他即将得到某样东西样东西,......那原本属于自己的女人。
可怜可笑,对于幼时一个承诺的深信不疑竟然到了对方在你眼皮底下投入另一个男人的怀抱,你还自信满满到以为自己早布下了定局的程度。
事无随心,为何总不如人?儿时的满腔激言傲语再度腾发,反反复复在脑海中击撞回荡。
--为什么......不能过得比他强?
那一天,唐咫在厅堂上问:"天月,你愿不愿娶芷兰?"
"你、说、什、么。"生硬的几个字却不是出自该答的人口,那是楚寒。他不可置信的看看天月,又看看唐咫:"你不是答应......把她给我。"
唐咫颔首不语,这是芷兰的意愿,谁都看得出他无话可说。
楚寒僵硬的再度转过头,天月依样抬头看他,空气滞在彼此的对视中若凌架于弦端的无数道冰尖,一触即发。天月低首,轻轻的吐出一个:"好。"
气流聚变,只听"咣"的一声,破空的惊心,楚寒已拔剑挥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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月影10
剑气如长虹,刀光若皎月。仿佛又回到了当年城郭十里西门山的峥嵘对峙,似久别重逢,双双有由感而发。
多久未曾沸腾的一腔热血,在憎恨与嫉妒的边缘爆发。失去理智的,没有人性的,如一头疯狂了的猛兽。不论输赢,无关意志,只想好好的在对手身上发泄一番。
[自由自在]
越来越发觉不对,越来越感到手中的圆月震摄不住那飞扬跋扈的剑气。房屋内卷起铺天盖日的激怒将多年来的武学发挥得淋漓尽致。
数招过后,楚寒愤愤的甩袖离去。
那切齿的恨意着实让天月心中疏漏一拍。 几年来几乎已忘却了对手的实力,已经太久没有了输的概念。赢的人便是如此,堪堪受不了再一次的平分秋色。
----你果然是强劲的,你果然是最不利的。你绝不会善罢甘休,我也不能让自己有后顾之忧。......我,是否该杀了你?与其撕夺与日俱增,不如由我来做个了段!! 你没有错,若怪只能怪命,怪世事曲折不尽你意罢了。
楚寒冲到芷兰面前:"总有一天我会杀了他把你夺回来。"丢下要说的话便转身离去,根本不想在这个时候多留一分。去喝酒也好,或者去醉红楼转转,大不了跑到城郊吹冷风都好。
独独不想见她脸上的歉疚亦或是愤怒。
出了巷口,左转,再左转,便是洛阳城最有名气的酒馆。
............
"白公子,这已经是第九坛了。"
"怎么,怕我银子带的不够?"不悦。好死不死的,偏偏在这种时候给人烦上添烦。
"当然不是,谁不知白公子是小店的常客?"酒坊的当家子谄媚的笑着,倒真不是担心银子。这次赊把帐,还有下次嘛!只是略表关心,照顾生意:"这上等的杜康,自开店十年来还没有人能喝到第十坛,我这是担心你.........啊......"
接下来的话被架上的利剑生生噎在颈处。
注视着对方因为颤抖而导致的,殷红的血丝狰破皮肤点点渗出。--此时极有一种想杀人的冲动。
全店的人都惊惧万分的看着白楚寒,几个胆小的已经蹿置门槛边,两股颤颤几欲先逃。
......
环视一周,然后收剑放人。
所有人都像是舒了一口气。楚寒回忆起当初练招时唐咫的话:"你不想,所以你杀不了。"
言犹在耳。
----不能么?我终究还是不能像天月那样随兴恣意。
倍感无力的坐回原位继续喝酒,入口尽是干涩。-----这样的我,又如何杀得了那个人?
突然想知道那个人,他每次都抱着怎样的心情去杀那些毫无恩怨的人?每杀过人,身上血气未退尽,却又能毫不在意的对自己笑得云淡风轻,然后便说:"走,喝酒去。"不明白,杀了人能兴致的喝酒。杀过人去喝酒。杀人、喝酒。喝酒、杀人。越想越不明白.........
--------的
楚寒三日未归,唐咫说他想通了自然会回来。芷兰看上去有些担心,但还是很兴奋的写着喜帖。虽然离预定的婚期还有一个多月,两口子间却是掩不去浓情蜜意。天月从身后搂住她,嗅到发丝间熟悉的檀叶香味。及眼处是摊了满桌的喜帖,红得刺目,妖娆似血,上面娟娟秀
秀的两个名字--谭天月、唐芷兰,如浸在血水中凝成了一片。
她不安分的动动身子,回头俏皮一笑,清灵可人。
他回笑。
--这女子,今后便是我的妻。
埋首于她的发丝间吸尽檀叶的香气。没有比这一刻更厌倦极了那种没有理由的复仇,只想过一种完全平静的生活。以前一直不都是这么想的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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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三天一直呆在酒馆,困了就睡,睡醒了又喝,不觉中意识已经涣散着离远了。直到面前大大小小的空坛子堆成了小山,楚寒站起身,难得的走人。
冬夜静得寒颤,没有了虫鸣鸟叫,只有楚寒重重的敲门声。天月起身开门,没来由的确信来人就是自己想要干掉的那一个。
朦胧月色下,楚寒倚着门框,颇具风情的冲着屋内的人笑了一下,神情中几分落寞惆怅更多的是醉意。
天月让开道,他跌跌撞撞走进屋内径自坐到桌前,背对着天月边喝着手里那壶酒边问:"你要不要也来点?"
无声的摇头,弯刀已从袖口滑出,落入掌中。-- 机会......来得比想象的要快。
"奇怪,你真的不喝么?"
[自由自在]
举刀,步步为营。--如果.........如果从他的后颈插下,这样他就来不及说任何话。一切有如沉盘棋局,天造地设,顺风顺水更顺得人意,莫失良机。冷冷的笑意已成功的漫上嘴角。 刀光森森,蓄势待发。--你我今夜就此作个了断,楚寒,一别无期。
"既然你不要......"。举坛,对着单调房间的涂墙嗣壁一饮而进,盘衍而上的豪放器宇洒得凄迷的夜风清月白。
--你依旧潇洒,却万不该为她而醉,为何执迷一人?你......有没有为她而死的觉悟?怀旧似的最后一次留连。 反复迂回,只为将最后一绺迷惑尽除眼底,不再多留余地,而后便能快意恩仇。
忽然间,看到了那酒坛上触目惊心的两个大字---杜康。
思绪流转,想到那日山间,被那人猛然抱住,随即一吻印上,自己躲闪不及,惊若脱兔。他说:"你醉的时候太美,我未能忍住。"然后笑了:"开玩笑的。"
想到在唐府,二人听着芷兰的琴音,他说"你品得出这烈酒中的酸涩么?你真的懂情么?...不......你不懂,不过是一副躯壳而已。"
想到在酒坊,他义愤填膺,他说:"为何要不醉不休?你还不如去蒙头大睡,省得浪费了情趣。 ......算了,我还是想这样看着你喝这酒。"
隐隐的不舍同举棋不定的刀影一起自心头擅落。 --这一次,我记住了,‘何以解忧,唯有杜康。'
山间纵酒放歌,唐府月下对酌,坊间畅快豪饮。 一次又一次,想到以后自己还会不会再去喝那种酒,还能不能再有那样聚散离合的机会?
一点点的挣扎慢慢扩散成了无力阻挡的骤雨狂风。拼命思想拼命的寻找借口,刀子却越落越缓,连自己都怀疑这个速度待落到他颈处是否真的能伤他分毫? 突然间,在他欲开口说话的那一刻惊觉的收刀入袖。
"我本想杀你。"
--是...吗?那我们还真是心有灵犀。
"可是我杀不了人,我怕自己造了孽会遭报应,会变得不幸,我......不想入地狱。"
--你倒把自己保护得真好,我却已万劫不复,不差你这一条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