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侯雷煜看地差点没有吐血,不是因为看到了自己弟弟的裸体,而是因为他没想到他这个毫无德操可言的弟弟居然比他想得还要不检点,难道他没考虑过,要是这个时候有人进来,不提他夏侯冷珏的名声,他们夏侯府的脸面将何存?这小混蛋,回家一定要好好的教训顿,因为他可不想到官府去承认这暴露狂是他的弟弟,更不想让翼去丢这个脸。
冷珏到是没去想过这些个问题,把换下的衣服丢到一边,他抓起事先买好的东西毫无顾及也没思考半分就全部地安置到自己身上。
顿时,原本秀雅的人被其俗气的物品弄得不堪入目,但他仿佛还不甘心自己的变样,解了用五色绳絮随意绑着的长发,嘴咬一根大红的长绳,他把发分了两簇并结了两条最为简单的辫子,垂在胸前。
这个时候雷煜才看清楚,冷珏穿的是件类似村姑的衣服,暗哧,难怪这么难看了。
转身要离开的冷珏,好象忘记了什么,顿足片刻,他又旋过身体,捡了笔来,在自己的脸上点满雀斑。大功告成,他自负地扬了扬嘴角,
收拾好自己换下的衣服并藏了起来,他收好笔纸在自己的袖子里,然后转身离开。
夏侯雷煜还是有满腹的疑惑跟好奇。就不知道这小鬼又在赶什么见不得人的勾当,不然也不会打扮成如此,想着自己的面子将会因为这小子而不保,他现在是说什么也要跟踪到底了。
然而他恰恰没有想到的是--夏侯冷珏将去的地方居然是京城最红的窑子,而他会这么清楚,是因为几年前他就是那里的常客,会去则是为了发泄那毫无管道输出的欲望。
冷眼看着能用招枝花展来形容的冷珏走了进去,他捏算时间,其间则考虑现在要不要回去告状,如果现在告诉翼的话,他好象没凭没据点,而且到时候他带来人某人却走了,不是白忙?,更不要说,到时候被某人一口否认,他反到会成为搬弄是非的人。所以基于以上考虑,他决定进去一探究竟,弄明白夏侯冷珏到底在搞什么鬼。
于是,他踏了进,但还没完全地进去,眼尖的老鸨就看出他是什么来头了。
"哎哟哟,你看是谁来了。二爷,今儿个是打的什么风,把你这大忙人吹来了啊。"画得浓装艳抹的老鸨,扭着巨臀,翘了过来。
"我说,小喜,还不快去准备上好的客间跟备上我们这里最好的酒菜,夏侯二公子来了啦--"一声嗲里嗲气的叫囔,她知道大生意来了。
夏侯雷煜有礼的笑起,完全职业地微笑。"几年没见,妈妈还是如同过去一样的风韵犹存啊。"风骚的‘风'大肚的‘孕'。
"什么话,我现在老了,到是二爷,一表人才,还没讨房媳妇吗?"领着夏侯雷煜到雅间里去,老鸨不改妈妈本色。"今儿个来要怎样类型的姑娘?还是照样要妈妈帮你挑选?"捏来细算,她在暗地里盘算着能从这肥羊身上刮多少的油。
同是生意人,夏侯雷煜哪会不知道她在打什么算盘。阁着头在花桌上,他看着开放似房间外的大堂里流穿着的莺莺燕燕,高深莫测地笑。"刚刚我在外面看到个身高过人的姑娘, 处于对其的好奇我才进来这里的。
"身高过人的姑娘?"老鸨皱眉想着,脑海里划过她每个女儿的脸蛋,没有什么身高过人的啊?她怀疑的问。"二爷说的身高怎么?"给她个大概或许她会知道。
"跟男子不相伯仲间。"眼睛还在对着外面视着,为了找寻他想找的那个影子。
身高跟男人差不多的?老鸨眉头一锁,然后恍然大悟的拍手。"啊,你是说玉儿啊......可是......"眉头一沉,她有怀疑的叙说。"二爷,可是玉儿的容貌并非会让你喜欢啊,而且她也不是这里挂名的姑娘,只是个打杂的丫头。"想当年跟夏侯雷煜的哪个不是她们这里数一数二的姑娘,他夏侯二爷可是挑嘴挑出名的,可今儿个怎么转了个性质,看上玉儿这丫头了?
小丫头?呵呵,这下好玩了。"妈妈你也知道这几年我可是大江南北的做生意,什么女人没见过,水灵的,娇艳的,才气的,高贵典雅的,哪个不算是国色天香?但看多了总是要腻的,最近总想看看不一样的姑娘,本想妈妈的品红楼会有,所以就前来看看,这不看不知道,一看啊......我惊讶呢,这天下真会有如此高的女人?"一双狭长的眼睛眯成细细圆月,似镰刀,笑的诡异。
"那二爷的意思是?"
"其实真要看女人的脸,我也不会跑青楼,你也知道家里总是很担心我的婚事的,这花街柳巷还是少来的好,我今儿个来,纯粹的是为了满足好奇,要不然被我家大哥知道可是......哎......"叹气,他装得要有多无辜就有多无辜。话一转,他迂回的问。"就不知道妈妈可满足我的好奇,让我见上一见这位姑娘?"
"什么话,不要说一见了,我们玉儿今天算是行了天大的福了,有二爷的好奇,来人那,把冷玉给我叫来。"
"原来这姑娘叫冷玉啊。"夏侯雷煜若无其事的问道。
"是的啊,当初是在雪地里看到孤苦伶仃的她的,我见其可怜就收留了来,让她在晚上打打杂,白天到别的地方去做工,也不知道为什么,我第一次见到她就觉得她的气质像块如冰的寒玉,虽然长成那样,却性情让人不能忽略,而且她心灵手巧尤其得到姑娘们的喜欢,呵呵,不瞒你说,我们这里还有个规矩,只要是新开的姑娘都会请她在行房的时候旁坐,哈哈,客人们原来也是不怎么同意的,毕竟有谁会在自己行房的时候让边上坐个人观看呢?不过,她却例外,大概是那长相跟不与人搭界的气质,熟客们到也熟悉了她,整天小玉来小玉了去,真是可惜了那副性情,要是在搭上一副好容貌,相信连二爷都会喜欢上呢。"
"哦。"轻轻的回了句,夏侯雷煜心想的是。他要是有副好容貌也不见得会让他喜欢,冷玉,这到不假......咦......等等
"这姑娘本来没名字吗?为什么要妈妈来取?"是他敏感吗?总觉得像是有问题。
"啊......那是因为......"
"妈妈,小玉叫来了。"有礼的敲门,某个姑娘把另名冷玉的珏带了进来。
"来了啊,玉儿,过来见见二爷。"老鸨拉去冷珏的手,跟他介绍桌子另边的人。"二爷这就你要看的冷玉了。"
"玉姑娘好啊。"微笑着抬头,雷煜满脸的戏谐,一张布满看好戏的脸。"在下夏侯雷煜。"
意外,不信,气愤,冷光,瞬间在夏侯冷珏的脸上换动,没表示任何东西,他转身要离开。
"玉......"老鸨没想到一向冷静过人的冷玉会有如此的大幅度动作,一把抓住他的手臂,训着。"你这是做什么?怎么能比客人的脾气还大?"
转身,夏侯冷珏瞪去笑得更加灿烂的某人一眼,别过头,没有回答。
"妈妈,我看这玉姑娘是不是很讨厌看到在下?"哈哈,第一次看到某人这样的挫败神情,他心里大爽,早上的怨气一消而光。
哈哈哈哈哈哈......冷珏啊冷珏,我看你能冷到多绝。
第二章
自始至终冷珏除了表示出的不满,一句话都没说。目光是冷到刺骨的风暴,席卷在雷煜春风般的脸上,但正像春天能把冬天代替,雷煜是越笑越开心。
两个人的不对盘,老鸨是完全的看在眼里,心中着急,大笔生意可别被这打杂的丫头弄跑了,于是,她连忙赔不是,并做解释,道。"二爷,息怒这未开教过的丫头,等下我会好好的处理,但是您千万别生气,她并不是讨厌你,不回答你,是因为......是因为她是个哑巴,这也是为什么由我来起名字的原因,你也知道要她写字是绝对不可能的事情。"
又一个谎言。夏侯雷煜微笑着看自己的弟弟,不会说话?不会写字?骗谁,只是不想被揭穿男人的身份吧,哈,既然如此也不要到这里来做打杂的,他们夏侯家可并不是养不起他这个游手好闲的家伙。
"妈妈言笑了,在下并没生气,只是觉得很好玩,你想,她这个模样居然有如此的傲气,怎生不让我好奇心更加的旺盛,对了,她可有签过什么卖身契之类的东西?"报仇,他的眼前现在满是报仇成功的欢心。
老鸨因为他的话一愣,呆了呆,连忙回神。"有有,当然有,我们这姑娘都是有的。"
"那好。"夏侯雷煜从椅子上站起来。"把他的拿给我好了。"
"啊?......"老鸨没反映过来?"你说什么?"
"我要帮他赎身,把冷玉的卖身契给我。"从怀里掏出一叠银票,他故意地做给站在后面脸色越来越难看的冷珏看。
"啊啊......啊------"老鸨回神,张大涂着厚实眼影的眸子,不置信的叫道。"什么?二爷要帮她赎身?"别怪她尖叫,想当初她们这里的花魁都没有能让他赎身的好运,他夏侯雷煜太喜新厌旧了,所以即便是花魁在相处久了之后也失去了本来的味道。
可今天,他却要说赎身,而且还是像冷玉这样的丫头,是不是去了外面游列后,连品味也变了?她不怎么相信自己的耳朵,连忙又问了句。"你确实要帮她赎身?"
他有说没吗?夏侯雷煜很肯定的点头,对着老鸨露出迷人的微笑。"是的,我要赎他,要多少钱都可以。"他的笑越灿烂越是让人不能相信,但是老鸨却不想失去这笔生意,忙回道。"好好,你等着,我去拿--玉你陪陪二爷。"语毕,就转身出去了。
一等某人离开,冷珏就对上雷煜的脸。"你为什么会在这里?"
"别用你的这张麻花脸看我,恶心死了。"雷煜别开头,坐回椅子上。
"我问你,为什么你会在这里?"冷瞪,他的脸是不平静的动怒。
摇头,更摇着手指。"错了,错了,现在不是问我为什么会在这里,你该关心的是,你为什么会这个样子在这里?冷珏那......"抬头,他依旧灿烂万分的笑着。"我记得翼最讨厌我们来这种地方了,而你小子在他警告过我后还领不清的来这里,呵呵......"
"你想做什么?"恢复了心态,他昂起下巴,冷冰冰地问道。
"没什么。只是要你以后别在偷偷摸摸到翼的房间里去睡罢了。"低头,他玩着手指。
"哦~~?"拉长了声音‘哦'了声。冷珏反问。"如果我说不呢?"抬起小巧的下巴,他的眼中是不服输的冷漠。
抬头雷煜对峙住冷珏的骄傲,反刺。"不?哼,那可由不得你。"
手指转着桌子上的酒杯,他说地轻松,语气却是危险的。"想你一向乖巧的形象,就将毁在我的手里,到时候不知道翼会是什么样的表情,哈哈,一定想不到吧,他一直认为的乖宝宝居然在窑子里做丫头,不但丢尽了夏侯家的脸,而且还用这样的打扮,我们家的任何一个人都会因为你做的这件事情而倍觉丢脸的。"
"那有如何?你们丢你们的,关我什么屁事。"无所谓地耸肩,冷珏一屁股坐到了圆凳上,毫无刚刚的唯唯诺诺。
就知道他是在装,雷煜脸上笑着,心里却冒着火,对这个不知廉耻为何的弟弟,他除了厌恶再没了什么。顿时暗波汹涌,在他投去的眼神中。
"你丢脸当然是没什么,反正你夏侯冷珏什么脸没丢过,从小我们帮你收的烂摊子还不够多吗?我跟翼不想在帮你擦屁股了。"
"是你不想翼帮我擦了吧,我可不觉得翼会放开袒护我的心,至于你,夏侯雷煜,我也不记得有叫你帮我擦过什么屁股,如果有一件,请你说出来,好证明你这个哥哥过去有多爱护我。"
"你......你这是跟哥哥说话的态度吗?"久经商场的雷煜竟对冷珏的话有些招架不住,因为正如冷珏所说,他这个做哥哥的从来没去帮过自己的弟弟,因为他的眼里只有翼一个。
察觉到雷煜话中的短气,冷珏单手拖腮,游刃有余地回道。"不然你认为我要用什么样的态度对待你?热情奔放还是冷若冰霜啊,煜哥哥。"话里满是讽刺。
"我没要求你怎么对我,我只是警告你,如果你不答应我的条件,我就会把你来这里的事情告诉翼,到时候就算他在怎么的喜欢你,我也会有办法让他用家法来处决的。"
"随便你。"冷冷地回道,冷珏从椅子上站了起来。转身准备离开。
"你给我站住。"身后有人冷吼着。"你要敢踏出去一步,就别想我会好好的放过你。"
步子停下,点着麻花的脸缓慢地转了回来,清高的脸,一如既往的平静。"你这是威胁我吗?"声音比过往更没一点波动,平静的冰冷。
"是又怎么样?"某人也不是什么软脚虾,抬头,像在说谁怕谁。
"那就威胁去吧。"一点不把某人的威胁当成什么,转过头挥袖就走,却没想着一挥袖,竟把袖子里的东西甩了出来。
就见几张纸在空中纷飞,不多,寥寥几张,但是却让冷珏的脸在瞬间变色,雷煜尽看在眼里,所以在对方弯身行动的前刻,他迅捷地抄起离自己比较近的纸张,然后对着脸色更加难看的某人得意地笑。
"让我看看是什么能让我们的珏变脸。"比之刚刚看到自己时更家的菜色,满是‘糟了'的脸更是看在他眼中,呵呵,跟我斗,你夏侯冷珏还太早了点。低头,他一探是纸上的是什么。
扬眉,张眼,眯起,笑。"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天助他也,哈哈,连老天都帮他。
那边,一向故芳自傲的冷珏瘫下了身体,揉着额际无力地坐到椅子上。"你想怎么样?"没想到自己竟这么大意,让这个家伙看到了那些东西。"让我不跟翼睡?"想,现在某人是绝对不会这么容易放过他了。
果然--
"怎么样?"笑得很诡异的人列开唇角,手里甩着薄薄地宣纸。"我突然不想只是静止你与翼睡了。呵呵,有这些东西,把你踢出夏侯府都是有可能的。"
"说重点,你想要我怎么样?"
"我想惩罚你,对于我的不敬。"笑容变成越加的诡异。他的玩性大起。
"说吧。"虎落平阳被犬欺,冷珏现在是深刻的了解到这句话的含义了。
雷煜到是笑地更加开心。把东西收好,他手指一动,对着架子上不知道是谁留下的衣服。"把你的脸洗干净了,然后穿上那个。"
头慢慢地转了过去,睨着那件一看就是女装的精致衣杉,他的眉毛蹙起。
"你要我穿那个?那可是女人的衣服哎。"
点头。"是的,我就要你穿上那个。"
"你看清楚了我可是个大男人,那种衣服我是决计不会穿的。"声音冷到了冰点,坚定的语气说着穿那个对他将是多大的耻辱。
"珏啊,你难道忘记了,现在你穿的衣服可就是女装哦,呵呵,哥哥是不会伤害你的,比起你身上的那件,我帮你挑的衣服可算是极品了。"
"我不穿,死都不会穿的,要穿你自己穿去。"
"你要我把这些东西给翼看吗?珏?"哼哼,就怕你不怕。
"可恶,你这欺负弟弟的混蛋坏蛋皮蛋,居然这么样子利用你弟弟。"想离开的身体猛地转回来,气愤地踱步朝挂衣服的架子走去,蛮横地抓起衣服,他快速地躲进了屏风后。"你跟我勒进了裤带等着,我不报仇我就不是夏侯冷珏。"
屏风外,某人笑得是更加的猖狂。"我等着你呢?"报仇的味道是多么的甜美,你冷珏是绝对不知道的。心旷神怡地坐在花凳上酌酒,他现在可是比什么时候都快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