雁看著严鑫已经抓狂,在不阻止他真的会出事,在他思索或许将严鑫批昏之际…,墙的另外一边传来虚弱短促的叫唤声
「严…鑫」
那沙哑的声音,却把那狂暴的严鑫顿时拉回现实理智中,他快速丢下被打的鼻青脸肿快要认不出的林管家,移到另外一边,看著那浑身是伤的卫祁桦,想要把他抱起却不知该从哪边,他全身都是伤,握住的双拳紧紧发抖…
「雁,钥匙,快帮我开车过来」将钥匙丢给正在困绑林管家的雁
「不用啦!车子我早就开过来了」门口出现另外一道声音,是严韬
「你怎麽来了」
雁惊讶的看著像光一样站在门口的严韬
「你们是笨蛋喔!惊天动地一样的跑出来把我吵醒啦!跟著你们来的啦!」
严鑫轻轻解开人儿身上困绑的绳索,脱下外套罩住几近赤裸的人儿,将他挪入自己的怀里,也不管他身上的腐酸臭味是否会弄脏自己,尽管那酸臭味旁人闻了都会作呕…
「鑫…」
卫祁桦知道自己已经落入充满安全感的怀抱里,他的思绪渐渐溃散,他知道自己可以放心的睡著了。
23
「卫…不要睡…」
将他横抱起,坐入车内赶往医院,他瘦的令他心疼,摸摸他的脸庞,本来丰腴的脸颊不见了,甚至凹陷下去。不算重的身躯因为这次的事件彻底变轻了。拿起车内的湿纸巾轻轻的擦拭人儿脸上的脏污,从眼睛鼻子到嘴巴没有一处遗漏,他缓慢温柔深怕弄痛他的人儿,待那英俊的脸庞在擦拭後显露出来,严鑫见到眼前的卫祁桦,才有真实感…
「我终於找到你了」紧紧的抱住怀中的人儿,将脸埋在他的颈项,贪婪的吸取他的味道。
因为湿纸巾的冷意而稍稍恢复神智的卫祁桦,见到自己正安稳在严鑫的怀里,眼睛开始迅速湿润,泪珠一滴滴脸庞滑洛,滴入严鑫的心坎里。
「鑫…严鑫」
「怎麽哭了,哪里痛?」严鑫见到他的泪水,手脚都慌了,是不舒服吗?
「不痛,本来很痛,但是看到你就不痛了」在他怀里舒适安全感在在抚慰自己的心,心中的冷意早已被驱离,剩下的只有满满的暖意…
「你在忍耐一下,医院就快到了。雁,在开快点」怀中人儿眼神已经开始迷蒙。
「是要多快啊!已经像在飞了啦!反正人都救到啦!你就放心吧」严韬看著後座,事不关己的说著。
「鑫…那林管家呢?」卫其桦想起刚刚被严鑫打的很惨的林管家。
「他把你弄成这样,没把他打死,算是对他客气了。」
只要想到刚刚踹开门时,看到那人竟然用脚在踢他的卫,而他的卫正缩著身体抵抗脚力,刚刚如果不是被卫阻止,他一定会打死他…
「没有….我….觉得林管家生病了…..所以才会这样对我。」
「你是笨蛋喔!被他打成这样还替他说话?」
严鑫气到在卫祁桦耳边大吼,但是怀中的人儿却早已昏睡过去了。
「雁……快点….」
车子里只剩严鑫的焦急怒吼,为这惊险的一天,落下句点。
***
某医学中心
医院这天因为来的一位病人热闹喧腾,不为什麽,因为病患家属此刻正抓著医生的领子咆哮…
「你说什麽」
「嗯!先生你先冷静」被抓住领子的医生正在试图扳开抓著自己衣领的手。
「严鑫,你让医生好好讲?你不让他讲,我们怎知道卫先生现在的情况?」雁在一旁拉著严鑫。
「...」 严鑫放掉医生的领子顿坐到一旁椅子上,将脸埋在双手里,静静听医生说明卫的情况…
24
身材瘦小的主治医生看看严鑫吞吞口水,开始缓缓道:「先跟您们说明病人情况,外伤方面,病人身上共有两处骨折,一处在小腿,一处在右手;小腿骨折我们已经上石膏处理完毕,,但是他的右手,除了骨折之外,感染发炎相当严重,加上他的右手饶神经完全断裂,,必须要手术将神经重新接上,但由於神经有些坏死,所以愈後效果可能不好,病人以後活动会受到影响…」
主治医生看到严鑫抬起头阴霾的看著自己,他吞了吞口水,在想是否要继续讲下去。
「医生你继续讲,我会帮你管住他」严韬看到严鑫发狠的瞪著医生,便走过去坐在他身边,顺边给大夫一个请他安心的眼神…
「还有病人伤口发炎相当严重,又高烧,我们担心已经引发菌血症,所以已经替病人坐了blood culture(专业术语),等等马上要进行手术…」
「会有生命危险吗?」雁紧接著发问
「我们已经使用antibiotics(抗生素)和药物;基本上如果发烧控制下来就没问题」
「什麽是基本上?」严鑫突然站以来朝医生走过去,双眼凶狠的像是要把医生拆解入腹一样。
「就….就是要看病人的体力与意志力..烧退了就代表稍控制住…」医生连忙把他旁边的雁推到自己身前。
「严鑫,你现在凶医生也没用,我们只能要求医院给最好的照护了」雁平心论的说
「我要医院最好的私人病房,最好有家属可以陪同照护的那一种,钱不是问题。还有医生就拜托你了」严鑫将手紧紧握住医生,力道之大让医生脸色发青,这样的威胁他不尽心尽力就是傻子。
「请让让」
护士将卫祁桦推往手术室,严鑫看著病床上脸色惨白的人儿,不舍又心痛…他马上转身看向严韬
「韬,我饭店的事务先暂时交给你。还有,那混蛋你先帮我找人看著,不要让他跑了,等卫好一点,我会好好的跟他算帐的」严鑫说完就头也不回的跟卫祁桦的病床走了,留下一脸发愣的严韬
「严鑫….你他妈的干的好,我们明明讲好只有这几天,你修想让我留下来替你收拾烂摊子,还要管你饭店的事务,关我屁事,我好不容易才有这几天假期的….你混帐王巴蛋….呜!….」
严韬被雁捂住嘴巴,无法发声,看著那越走越远的人影,严韬气到双眼涨红
「你别生气啦!反正有我陪著你啊」雁在严韬耳朵边轻声的说,那挣扎的人马上安静来
「反正我的假期已经被毁了…你要好好的补偿我」严韬看著充满笑意的雁,赌气的说道
「好..好..好」状似精明又小气的严韬,其实,是很好拿捏跟掌控的…
25.
***
手术室外
时间滴滴答答的流逝,严鑫在家属等候区,心理焦急的等待卫的手术结束,为何手术时间这麽久,他已经进去10多个小时了。
他不断的看著墙上的锺分针一隔一隔的前进,整的等候区只有他一个人,宁静的空间却无法感染他的内心,他用力将拳头挥向墙壁,试图利用痛觉来安定自己慌乱的心。
「当」的一声,为这长久的等待划下句点,也代表手术已结束,严鑫整个心中为那一声紧紧揪住,开刀的主治医生疲累的走出,严鑫赶紧迎向前,医生看著他露出暗默的表情,这代表…
「截肢」
严鑫愣然的坐在等候区椅子上,脑海中盘旋的都是刚刚医生说的话。
「病人的情况比想像中还严重,手部神经已经接回去,但是小腿患处肌肉肌腱已有些坏死,加上伤口细菌感染相当严重。也就是说,最坏的打算不排除截肢来保全病人的生命….其馀的患处大致上都已经处理完毕,另外,病人有胃出血的症状,这个在愈後照护要相当注意…」
「卫祁桦的家属,卫祁桦的家属……。先生,您是卫祁桦的家属吗?」
护士在手术室外叫唤坐在等候区的严鑫,见到严鑫点点头,护士接著道「病人现在在恢复室,等会移送他的病房,请您将住院文件准备等会一起移送」
为何上帝将他的宝贝还给他了,却是用这样的方式。严鑫木然的坐在椅子上,等待恢复室里的人儿,不行….坐以待毙不是他的风格,他要将卫送到卫家在美国的专属医院,那里会有最好的医疗照护,且有那苏煜晨在,绝对不会让卫有截肢的命运…
「严韬,来一趟医院」拨了电话给严韬,他要跟他说他目前的决定
***
「你要把他送到美国煜晨那」私人VIP病房内传来大叫
「嗯!你小声点,不要吵醒卫」严韬坐在病床旁,手中握著那尚未恢复意识仍软绵绵的手。
「你跟总裁讲了吗?新会馆怎麽办?放手不管了吗?」雁在一旁用手紧紧捂住正在准备咆哮大叫严韬的嘴,顺便附和…
「严坊那边,我自会跟他说。新会馆已经进行的差不多,我要请他另派一个人过来暂代我的职位。不然,严韬也行」严鑫冷静轻声的说
「偶(我)….才懒的….哩(理)你」严韬被捂住嘴,但还是努力的发出声音,人不断的在挣扎,试图挣脱雁的牵制
「雁,你先把他带走」怕严韬吵到此刻需要安静休息的人儿,他的心中现在只有他,其他的成就名利,对他来说只不过是过往云烟。
眼前的人,在他幼时心中不知道承诺过多少次的要生生世世与他共度,与他共嚐生命的酸甜苦辣,一起白头、一起走向人生的尽头,就算是渺茫无边的幽冥,他也不会放开他的手的。
随著房门的开启与关闭,吵杂终於被阻隔在门外,安静再度降临。轻轻抚过尚有热度的脸庞, 还在烧著,他的双眼一拧…
下定决心,直接打了美国的那一只电话,此刻严坊应该醒了…
「这里是严家,请问哪里找」严氏老管家的声音,熟悉的传出
「黄管家,是我,我找大哥」
「六少爷,您请稍等,我马上请大少爷来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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私家客机上,精密的仪器围绕在床边,床上人儿脸色苍白的沉睡著,他旁边伟岸的男子正坐在身旁,手上翻阅资料跟一位白袍人士谈论著
「煜晨,谢谢你特地赶来,你跟大哥都要结婚了,还这样麻烦你」
「嗯!你是他最爱护的小弟耶,也是我未来的小叔,而且这关系未来小叔的幸福,我能不来吗?」苏煜晨清秀美丽的脸庞微微笑了一下,她有著高挑纤瘦的身材,有一股让人无法忽视的魅力,大哥的眼光真好。
「…」将视线回过头落在床上,自从他手术完就一直没有醒来过,本来他这种情况是不能够奔波的。但是,他能够复原的机会只有一次,还是要赌一赌。
「不过,被你留在台湾的严韬,我看他已经快要闹到天翻地覆了吧!那个自私又霸道的人,你是怎麽做到的?」
「有雁,他会乖乖的」
「喔!是他啊!韬,被比自己小的人管的死死的,应该很呕气吧!」苏煜晨眼神虽然很温柔,但是她嘴边流露出狐狸般精明的笑意。
苏煜晨,现年30歳,美国哈佛大学神经医学博士,同时也是客座教授之一。她在24歳那一年,发表了几张医学研究论文,引起当时医学界激烈讨论。她的研究对於当时治疗脊椎瘫痪停滞不前的医界,投下一颗大震撼弹。那时,大家才发现原来这华裔女孩是个天才,也让大家见证了她的实力。
「好吧!你先休息,我要去好好研究你的卫的报告」
苏煜晨眨眨眼的走出去,瞬间,飞机上只剩 轰 引擎的声音还有床上人儿的呼吸声…
「卫」
走过去摸摸还有热度的额头,顺道换上新的冰枕,刚刚经过煜晨处理完,热度没这麽烫了。
才想著,在他轻轻拨弄人儿的发稍时,那一直紧闭的眼睛轻轻抖颤,缓慢的睁开,他模糊的视线找不到定位点,严鑫几乎紧闭住呼吸,等待人儿搜寻到他。
「严…鑫」随著视线落在自己身上,那沙哑的声音随著从那昏睡後就没开启的喉中吐露出,对现在严鑫来说,这声音简直是天赖。
「这….是……哪里?」床上的人儿眼中露出困惑。
「飞机上,我要把你送到美国去。」
「为…什…麽?」
「因为你的伤势严重了点,美国那边有好医生可以帮你」严鑫避重就轻的说。
「这样喔…怪不得我的全身都好痛」全身疼痛,手脚无力,连自己轻轻呼吸都会引来痛意。
「嗯!你别乱动」压住想要起身的人儿,制止他的蠢动,顺道抱住他,坐上床,把他挪进自己怀里。
「痛……呼…对了…你送我到美国,爷爷知道吗?」
「他知道,但是我没告诉他你的情况,我只告诉他我跟你去美国出差」卫受伤的情形,他丝毫不敢跟那已经高龄的老人家透露,老人家会受不住的。
「喔…这样就好,千万不要跟爷爷说我受伤的事情喔」现在自己受伤,光是要应付眼前几乎要把自己柔进怀里的霸道男子就很吃力了,如果还多了一个爷爷,他会吃不消的。
「嗯…」卫的体温传达到自己身上,严鑫静默不再出声。
「严鑫…那…林管家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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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别问那麽多?你休息…」严鑫将人轻放在床上,盖上棉被
「可是…」
「你在可是,等你好後,我们就好好算算。按照这样,多加10次应该还不够」严鑫警告的说
「啥??」
「就是这」将人儿的手轻挪到自己跨下的炙热,让他知道自己已经忍了很久。
「啊…」摸到那热鼓鼓的东西,他知道严鑫说什麽了。顿时,该闭嘴才是识时务。
看著床上的人乖乖的闭上眼睛,虽然他已经恢复神智但是脸色依旧苍白虚弱,这个人明明不舒服,还不改聒噪任性的本性,等他好了一定要好好教训他。
不过那个把他搞成这样的人,现在也不好过,他在自己身边那麽多年,他竟然不知道他对自己竟是怀有那种心态…
只要想到上飞机前,他去看他时,那家伙的眼神,真是让自己反胃
***
「严鑫,你来啦!我就知道你一定会不会不理我的」
林管家的眼神充满爱恋倾慕的看著他,让严鑫霎时想要掉头走去…,而严韬那家伙早就躲在雁怀里笑到流眼泪,冷冷的瞪过去要雁把严韬带出去…
「严鑫…你过来抱抱我,你都好久没有抱我了」
被绑在病床上的林管家用著妩媚的眼神,一直勾引著他,什麽时候他有这种眼神,他在他身边这麽多年,原来他对自己一直怀有情欲,真是养虎在身边不知後患无穷..
看著他,严鑫选择冷冷的跟他说:「我跟你没关系」
没想到他居然激动的挣扎,竟然还大叫「你怎麽可以抛弃我,都是那个姓卫的婊子」
…什麽时候抛弃他,我怎麽不知道…严鑫充满疑问的想
「他是我的人,不是婊子」直接告诉他,让他对自己不再痴心妄想。
「不…….不,你才是我的,一定是他用什麽勾引了你。」林管家对著他挣扎的更激烈,绑在病床上的双手都快要摩擦出血了。
「他没有勾引我」
「有…有…一定是他,你等我,我一定要救你,一定是用了什麽妖术」床上的人已经开始自言自语…
「就算没有他,我也不会爱你」严鑫冷声直接打断他的自言自语,会爱上卫,是因为他的开朗抚慰自己寂寞的内心,小时後,是他救赎了自己。
但是严鑫这样一说,让林管家的脸色顿时全是恐怖的狰狞…
「我真後悔没有杀掉他」林管家咬牙切齿的说,他的双唇几乎快咬出血
「你敢碰他」
严鑫过去紧拉住他的衣领,将他拉起来与自己面对面,对著他的眼睛,严鑫一字一字清楚的讲:「我 就 会 让 你 生 不 如 死」
「你给我记清楚了」说完,就把他狠摔回床上,头也不回的离开病房,行进中,就算关上房门,还听到里面传来他的大吼
「不…不要走…我爱你啊…严鑫…我要杀了他…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