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只猪的奋斗史 番外－小猪养成记————郗筱

1
曾家最近有了大喜事，那就是......第四个成员诞生啦！
当初曾家主母在怀孕时，数度让胎里婴孩搞得死去活来，为什麽这麽说勒？
因为她从怀孕之後，食量突然大增，本来一天二餐，成了一天六餐；每餐不超过半碗饭，现在却吃不到三碗不会饱，也因此让她的体重直线上升，严重影响到她的身形，过往纤细贴身的衣物也穿不下了，自然无法再继续工作，才不过一个月便请了产假。
想当初她在怀前三个鬼灵精时，可是一直工作到三个月，小腹『微微』隆起，才迫不得已停工的。
刚生产完，一点力气都没有，唯独一双电眼仍炯炯有神，死死的瞪著一旁刚出生的婴孩，有些皱皱的皮肤，但看得出来之後该水水嫩嫩，自己每日巴望著的漂亮肌肤。
婴儿就是有这等好处，但过了二岁後...立刻就变得不讨喜，希望这个小家伙，可别学他前面的三个哥哥，刚会走路就捣蛋，会说话了立刻就学得毒牙毒语，刺得她每回都气愤的放下。
这就叫做孽缘吧，上辈子欠了这三个宝贝蛋......那再来这只总该是欠自己的了吧？
无力的覆上他小小的脸颊，熟睡中的婴孩无意识的贴近温暖，那淡淡的气味让他感觉很舒服，无奈全身被包得跟个粽子一样，根本动弹不得，只得将小小的脸贴过去磨蹭著。
见到儿子的举动，心头的火顿时消了一半。
......好吧，看在你这麽可爱的份上，就先不和你计较让老妈身材走样的事，以後好好疼你吧。
本想抱著软软小小的身子，好好的休息补眠，但门外突然传来吵杂声，听见那小小的声响，脸立刻黑了一半。
这三个小子，怎麽来得这麽快，当初自己进为待产时，就没见他们来过一次，现在弟弟出生了，立刻就要来观察下一个『玩具』吗？
这似乎是曾家的惯例後辈注定是上位者排遣无聊的娱乐工具，老三已深深的体会到这点，所以特别期待弟弟的出生，来取代他艰难的『职务』。
「妈咪，弟弟在哪？」三个小鬼头，一进门就喊著，跑到床边，吵得床上妇人不得安宁，头痛的紧拧著眉。
「吵什麽，你们几个冲这麽勤做什麽？」将因吵杂声睡得不太安稳的婴孩抱入怀里，躲避三个儿子的魔爪。
「妈，你怎麽这样说，我们心急来看弟弟，不行吗？」老二在一旁不依的喊著，转移老妈的注意力。
一旁的老大非常有默契的悄悄溜近床边，眼明手快的将小婴儿抱到身上。
呵呵！『抢』小孩这个事情好歹他也做了二次，自然是得心应手，老妈每次都轻易的让小孩『沦陷』，真是要改进了。
「死子孩，你做什麽，要是将弟弟摔著你就知道！」喊著，但其实她一点儿也不担心，虽然没说明，但其实死小孩们全都不敢拿弟弟的安危开笑，每回恶整，还是有留後路，只有对老爸才是赶尽杀绝。
「会的啦，我怎麽可能抱不好，他那麽小。」伸展著自己的『长手、长脚』。
这点让他有些自豪，在同龄的男孩子里，他算得上是高人一等耶！
低下头，看著怀里因受惊，缓缓苏醒过来的弟弟，湿润的眼睛睁开，直直的对上自己。
突然有些紧张，因为照之前的例子，每回弟弟看到自己，一定立刻嚎啕大哭，他不信邪的去试了其它亲戚的小孩，个个都避他如蛇蝎，也证明了他完全没有小孩缘。因此他整起人来也就放心的不留情。

2
一旁的两个弟弟见兄长已『得手』，立刻也好奇的凑了过来，尤其是老三，更是著急的要见，他未来的『玩具弟弟』。
小孩儿突然看到三个陌生人，初时只是疑惑的盯著他们，但後来...似乎感受到他们身上亲近的气息，放下了心，缓缓的笑开，圆圆的眼睛眯成一条线。
三人心头突然一紧。
从来没有小孩见到自己，举动会是哭以外的，这是他头一回见到婴儿的笑容，有些感动。
老二也是第一次见到，之前老三出来时，因为先被哥哥吓哭，之後立刻成为两人的玩具，所以也无缘见到纯真的笑容，邪恶的倒是见过不少。
而没有过弟弟的老三，感触甚大，怪不得老妈有了他们三个『宝』，还一直生，小孩子真的好可爱啊......
曾家最小的男丁，顿时在兄长心头占了不少份量，成为他们最疼爱的对象，也注定是他们最好的『玩物』。
「还我......嘴嘴...嘴嘴......」不过一岁，便展现高度的语言才能，话懂得不少，但仍是不会走路，只能可怜的躺在小床上，泪眼望著让哥哥们夺走，高举在空中的『嘴嘴』。
「都几岁了，还咬奶嘴？你知不知道，我们在会说话之後立刻就戒掉了耶！」老大恶质的说著，却没想过他们是到二岁之後才勉强会说话的。
「就是说啊，你要效法哥哥们，我们是你的榜样懂不懂？」邪笑著，捏捏弟弟水嫩的肌肤，以前他也常捏小三的，但是他四岁之後皮肤就突然走样，变得有弹性，失去了小婴儿有的柔嫩，让他恼得更加欺负他，居然剥夺他生活其中之一的乐趣。
但没关系，现在有个超好『代替品』啊，看弟弟的高品质，应该可以持续很久吧，起码在自己小学毕业前都还是可以好好的『玩一玩』。
「没错没错，所以你从今天开始不可以再吃嘴嘴罗。」老三跟著凑过来，笑得无邪，年纪和他较近，感觉气息也比较不危险，加上他能欺骗世人的温和笑容，让弟弟对他总是毫无戒心，『下手』也容易些。
整弟弟真的好好玩啊，怪不得哥哥们老是动自己脑筋。
「但是你可以咬别的东西来代替。」悄悄的将还沾有弟弟口水的『嘴嘴』收进袋子里，拿出那所谓『别的东西』。
「那是什麽？」奶声奶气，小小的手指著大哥手里的东西，短短的、红红的、还有些绿绿的......看起来好漂亮，和嘴嘴的形状也好像，所以...那是另一个嘴嘴吗？
「这是好东西，咬了会让你气色变好喔。」老二在一旁跟著诱导，见弟弟放出光芒的眼睛，立刻明白他稳上勾，笑容更是邪气，小小年纪就有了『恶人』的影子。
「就是，你快点咬咬看，味道比嘴嘴还好喔。」笑容温和无害，接过大哥手里的『嘴嘴』，放到弟弟手上，催促著。
「...嗯。」研究了一会，还闻闻味道，有著淡淡的香气，这才让他完全放了心，将手中的红色嘴嘴放到口里，习惯性的咬了咬。「......呜...痛痛...痛...」咬没两口，立刻就吐了出来，连带口水也出来一大滩，幸好身上有著围兜兜，才没染到衣服上。
不明白辣的味觉，只懂得舌头刺刺麻麻，难受的紧，让他归类到『痛』觉里。
一旁的三人立刻笑得东倒西歪。
「哈哈...你...你含就含...还咬什麽咬啊......」老大笑倒在一旁，找著相机，欲将弟弟的狼狈样照下来存证，以待日後他长大，能反抗时的另一威胁用具。

3
「对啊...要是你不咬...就不会痛了...笨...」笑的上气不接下气，抖颤的靠在弟弟的小床旁。
真是奇怪啊，以前在整小三的时候，都没这麽大的成就感，真是快意啊，尤其见他小小圆圆的眼睛，明明给辣得痛出泪水，仍是不解的望著自己，而且他总是学不乖，一次又一次的上当、一次又一次的让他们得逞、一次又一次的信赖他们.........
三人缓缓止住笑，看著弟弟不停的吐著口水，小小的手抹著有些红肿的舌，圆润的小脸挂著一串串晶莹的泪水，不住的滴落，因泪而湿润圆亮、黑白分明的眼珠子溜溜的凝望著他们，似不解为什麽他们说的『味道好』的嘴嘴会让他痛。
心头有丝丝异常的情素闪过，但速度太快、年纪太小的他们不明白，只是突然不想再看弟弟哭，想见他高兴的笑。
身体似有自己意识般动了起来，朝弟弟朝出手。
见他明明让自己整得死去活来，口水都快吐满一壶，却还是傻愣愣的也跟著伸出粉嫩短小的手臂，让哥哥抱他轻松些。
轻易的将弟弟给抱起来，身子轻盈的很，一点也看不出将来可以长成那种体形。
「唉......真是奇怪。」掏出随身携带的手帕，替弟弟擦拭乾净，老三看著在大哥手里的娃娃，刚才整人的快乐，在刚才那一瞬全都消失无踪，紧接而来的是深深的...罪恶感。
背叛了信赖的，罪恶。
「......很晚了，睡觉吧。」看著墙上的挂钟，才刚好九点，但小婴儿本来就会睡多些的。
「恩。」点点头，抱著弟弟步入三人的小房间，说是小，但也有二十坪，放置了三张小床，一张大床，大床足以塞下三个成年人，所以放他们几个小孩是绰绰有馀。
当初会摆这张大床，是想他们兄弟要是玩累了，就睡在一起，也可以增进感情，顺便也可以把弟弟也抱去哄。
之後就养成了习惯，三人有事没事就把弟弟抱回房间，当暖炉般抱著睡在一起。
进了房，老大把弟弟清理一下，便放躺在床上，小小的身子倒在上头，好奇的滚来滚去，三人各自换著自己的睡衣。
穿戴完毕，老三回身见到仍兀自『滚动』的弟弟，突发异想。
「欸，要不要帮他也换一下睡衣啊？」指了指弟弟，老三说著。
「他？他有睡衣的吗？」老大挑了挑眉，对三弟的提议不置可否。
「那不然帮他把衣服脱下来好了，每天都穿这麽多睡，他应该很难受吧，这儿又不是婴儿床，让他包著尿布睡就可以了。」为弟弟想了个舒适的睡觉方法。
另两人闻言，点了点头，赞同这个提议。
弟弟每天总是穿著婴儿特制的连身装，布料间塞了厚厚一层的棉料，是为了保护婴儿柔软的身子，却是让他行动困难，因为衣服太厚，要是不是躺在有斜度的婴儿床上，就会觉得不舒服。
打定好主意，三人便动手帮弟弟扒起衣服。
不明白哥哥们要做什麽，只是六双大手在自己身上游移，感觉有些痒，不禁边笑边躲。
「欸，别跑......别乱动...不能脱了啦...」
「呵...哈......」不知道要怎麽表达『痒』，他只能一直扭著小小的身子躲避哥哥们的魔手，滚来滚去，却仍是滚不出他们的势力范围。
搞了好一会，终於将弟弟扒光，身上只馀一个白色的纸尿布，软嫩白皙的粉扑身子，衬在床单上，更显得娇小柔弱，担心一碰就碎。
「好了，睡觉吧。」将弟弟挪到床的正中央，光祼的身子摩擦到冰凉的床单，异样的感觉，他的反应仍是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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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怎麽这麽爱笑？刚才还在哭的。」皱了皱眉，不是不喜欢见到弟弟的笑容，而是......每回见到他精亮带笑的眼眸，就会觉得怪怪的......心头烦闷的很。
关上了灯，三人以弟弟为中心，围绕在外睡成一圈，闭上眼眸欲沉入梦乡，但中心的主人翁却不安份，不断的蠕动著。
「不要乱动，乖乖睡觉！」受不了的伸出手，压制住弟弟的动作，却不敢太用力，软软的身子，好怕会碰伤他。
「唔唔......怪......」说著单字，以著让人压平的姿势勉力的又动了动。
听清弟弟的话，将手稍放开了些。
老二疑惑的抬头。
「哪里怪？」捞起弟弟小小的身子检查床垫，没有任何异状，少了衣服的遮挡，弟弟应该是睡的更舒服才对啊？
「娘娘......」重覆字语，试著让哥哥们明白他的感受，幸好曾家人各个天资聪颖，并都明白家人间的话语。
「是喔......那怎麽办...再帮他把衣服穿回去？」
「才不要，好不容易才脱掉的，麻烦。」虽然是这麽说，但心底隐约觉得不只这个原因，却不愿细想。
「......那我们睡紧一点。」三人顿时将弟弟完全包覆在中央，各自伸出一只手贴在弟弟身上，感受到掌下那柔嫩的肌肤，还有细细的心跳震动，莫明的让他们感到安心、温暖。
四个人缩成一团，传递著彼此的温暖、心情，至深的血缘将他们拉近、牵系、斩不断、划不开，紧紧的锁著他们。
隔天，曾家小弟因为在冷气房没穿衣服睡觉，而生了场大病，三兄弟也让曾家主、母训了几顿，勒令不准接近弟弟，在他病好前都不能去看他。
谁知，这一个分离，却让他们心目中，好玩、有趣、好整、易骗、可爱的弟弟形象尽碎。
三个月後，成功治好病，同时也整顿好身子，健壮的回到了曾家。
「他...他真的是弟弟？」非常不可置信，望著眼前那让人抱著的......
「妈，你该不会随便找个人来凑数吧？」一样不敢相信，难得露出惊讶呆愣的表情，目不转睛。
「他...他看起来哪里像弟弟了？妈，你这个玩笑开得有点烂。」没有不信，而是不屑，叉著手看向母亲怀里那个婴...不，称为小乳猪还比较让人相信。
虽然婴儿一向都是圆圆肥肥的，但再怎麽样，也没这麽离谱，整个脸圆的像充气过头的气球，几乎看不到骨头，身上理应宽松的婴儿服让他撑到实紧，甚至快要穿不下。
这样一个小肥猪，会是三个月前那圆润可爱的弟弟？打死他都不会相信。
「哎哎，你们这是什麽话！圆圆只是吃胖了些，你们就认不出来了？他会伤心的。」虽是这麽说，但却庆幸儿子们对他的兴趣尽失，上回生病真的让她心疼得紧，才二个星期就瘦的皮包骨。
因此在病好後，她就进行食补计划，虽然小婴儿吃不了多少，但活动量也相对的少，光吃不动很快就能补回来。
没想到不只补回来，还补超过了，虽然有些太圆...但还是在可接受范围里。
「胖...胖了些？他根本就是头猪好不好？！妈你对他做了什麽，为什麽一个好端端的人会被养成头猪呢？！」非常不能接受，老三喊著，直勾勾的望著那头......弟弟，圆亮的眼珠依旧，盈满著不解，由此可证他的确是自己的弟弟，可那体形和脸形......
「妈，你快点让他减肥，瘦回之前的样子，我不能接受一头猪当自己的弟弟。」一向眼光甚高、自身条件也高的老二说著，弟弟之前的样子就有些不能接受了，但看在他还算可爱、又能拿来玩的份上，勉强承认他们之间的亲人关系，可现在...他完全不想认那头猪当自己的弟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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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是啊，老妈......他这样太圆了，很难抱耶......」年纪尚小，抱起弟弟本就有些吃力，现在弟弟又突然的横向发展，体重自是增了一倍不止，自己肯定抱不动的，那以後不就不能『玩』弟弟了？
「谁管你难不难抱啊，圆圆的健康最重要啦！」狠瞪了三个小鬼头一眼，有没有搞错，居然这样批评圆圆，好不容易才把他喂的这麽......丰润耶！
「你们不喜欢就算了，以後别来烦圆圆，省得又让他生病！」将圆圆给抱进房，并对小黑下令，不准他们三人接近圆圆附近五公尺的范围。
「我们才不会去动他勒，和那只小猪在一起，只会降低品味！」不屑的回了声。
从此之後三人不再碰他，当做好像没这个弟弟，他也因祸得福，不必再当哥哥们的玩具。
晚餐时间，难得一家六口都到齐，平静的吃著饭，小猪一人坐在特别座，吃著牛奶麦片粥(正值断奶期)，老大、老二、老三则不像以前一般挤在他身旁，而是坐在对面，隔著餐桌遥望。
静静的吃著，老大伸手拿前面的盐罐，正要洒下，却对上弟弟好奇的眼神，拿著随身装水的奶瓶，学他的动作。
好...好可爱！
见弟弟用小小的手，举著小小的水瓶，仿他的动作，那样子真的是可爱到爆！
让他好想冲上前狠狠的抱住他......
不行！
急忙拉回自己的理智，低下头瞪著盘里的包子，他已经决定了，在弟弟变回之前可爱、易抱的状态前，不碰他的...要冷静......
藉由盯著盘里的包子来稳定心神，那皮薄馅多味美的包子，静静的躺在盘子上。望著望著开始发起愣，总觉得那柔嫩白皙、吹弹可破的包子皮，就犹如弟弟的脸一般光洁柔软，好像一戳就破，让人想咬上一口。
老二奇怪的看著哥哥盯著包子发呆，难道他光是看就会饱吗？
将手上的面包涂上喜欢的果酱，咬了一大口，对面突然传来些敲击声，原来好奇宝宝转换了模仿目标，正将将麦片粥涂上小水瓶，搞得双手黏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