动心 ————三昧

很突然的，就对他动心了。
大概是刚刚喝过酒，酒能乱性。
Ai不就是在这个新年会中，顺势搂住了我的肩膀。
而我，笑了。
说：“你喝多了。”
然后，起身找人一样的，就挣开了Ai。
在我们的群体里，人，应该是无性别的。
因为喜欢相同的东西而聚在一起，本身就无性别可区别。
不过，小女生们还是悄悄议论着圈子里的男孩子，哪个帅，哪个有性格，哪个特别……
或者，像Ai这样无节操的，男孩，女孩，乱着关系。
“Ni喜欢什么样的女孩子？”
“温柔的……”我脱口而出，“容易害羞的。”
本来是认真说着女孩子，可是突然，酒乱的，指着他索性补充，“其实就像Di那样的哦。”
Di确实像个女孩子，于是让大家笑了哄了要我们唱卡拉OK的情侣对唱，可是，谁也没有当真。
在那个圈子里，我有一个特别的地位，这地位让我需要永远的像个无性别的人。
所以，和Di唱卡拉OK是个失策。
我们两个的声音都很童稚，结果大家笑：没想到Ni和Di会唱出如此纯情的味道。
看不得Di脸红，简直真的像个小女孩，一下子，脸就通红起来。
我能做的，只是老练的，随和的笑。
Ai在随我从包房里出来透空气时说：“做我的BF吧。”
我不露声色，很淡地问：“那你的女朋友呢？”
他也不露声色，很淡地回答：“说好了分手。”
“要么是朋友，要么是男人。”我说。
“男人做不成的话，朋友也做不成了。”
Ai吸着烟，微笑。
“我们是一类人，Ni，你不可能从其他小男生里选的。”
眼前幻化出Di温柔的脸，我让自己想像这念头是Ai手中的烟头，正被不留情地用手指碾在烟灰缸里。
“不，我不会在圈里选的，那太蠢。”

G女孩悄悄对我说：“Ni，我昨天梦到Di了，他吻了我，说喜欢我。”
“以我上学的经验，你若梦到一个人的吻，就是和他（她）的恋爱要有结果了。”我如此回答。
G女孩的脸很快乐，很好看的红。
也许有一天，Di真的会吻她吧？
其实不光是Ai，我也是一样的。
要么是朋友，要么是男人；男人做不成的话，朋友也就做不成了。
我没有梦见过Di，Di没有在梦中吻过我，Di没有在梦中说过喜欢我。
所以，一瞬间的动心就像根长针。
刺穿了胸口，刺入心脏，让我痛得痉挛，又快乐着。
捂着胸口，蹲在地上，只要再等等。
等到新年钟声敲过，等到酒不再乱性。等到心动的感觉过去。
2003年，就可以过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