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醉----eua55(E大人)[上]

作者:  录入:11-25

  
  陆闲芝不耐烦的看著我,"不管你是不是故意,现在陛下没心思照顾你,没有走漏风声已经是最大限度为你著想了,若你还想活著看见明天的太阳,就给我乖乖回去!"
  
  我泪眼婆挲拽著他衣角小声道,"对不起,对不起。。真的很对不起。。。"
  
  海公公拉住我的胳膊,硬是把我拖回了回澜苑。他没有多说一句话,自顾自离开了苑子,留下我一人。
  
  我抱著双膝静静坐在屋子的角落里,脑中如同倒带般来回播放刺中辉帝的一瞬间,他的震惊,他的哀怨,他炽热的鲜血。。。
  
  不知道过了多久,有人进屋子,慢慢摸索到我身旁,温暖的怀抱紧紧包裹住我。
  
  熟悉的香味,是蓝雪公主。
  
  "怪我不好,没有提醒你。。。害你受惊了吧。"
  
  我无助的投入她的怀抱,眼泪不止,"对不起,对不起,我没想伤他,真的很对不起!我以为我杀了他。。。若他死了。。。我。。。"
  
  蓝雪公主用手指轻轻点了点我干涩的嘴唇,"他没事,你别胡思乱想。"
  
  我如同孩子般攀上她的肩膀,"那我能看看他麽。。。我只想看看他,看见他平安无事我便放心了,我不会再伤害他了,不信你们绑住我,我真的只是想看看他!"
  
  蓝雪公主为难的皱起双眉,她咬了咬下唇,轻声道:"晚上我带你去见陛下。"
  
  我激动的攥住她的肩膀道谢,蓝雪公主勉强一笑,"你先洗个脸吧,都快哭成个泪人儿了。"
  
  我嘴角一抽,也算是笑过了。
  
  夜幕降临,蓝雪公主牵著我来到寝宫,木野国的神官都在屋内,一进门夜瞳便红著眼睛叫道:"你怎麽把他带来了,还嫌事情不够多麽!"
  
  我低下头,觉得很对不起蓝雪公主。
  
  "他只是想看看陛下的情况,你们别如此偏激。"公主为我辩解,我更加羞愧。
  
  "我看是来确定一下自己小命保住了没有吧!若是陛下出个三长两短,他就别想活著出这个屋子!"夜瞳步步逼近,公主档在我身前,紧紧握住我的手。
  
  "夜瞳,你我都是神官,你该明白神官的职责是什麽。我们是辅佐陛下治理国家,在他做出错误的决定时提醒他,而不是放纵他!昨天那件事孰对孰错我想大家心里都明白,岱玉只不过是自卫。真要刨根问底,你应该把矛头指向正确的人!"
  
  寝宫里一片寂静,夜瞳想要说什麽,但最终还是咽下了,他红著眼睛瞪著我,一身冷气,吓的我直打哆嗦。
  
  "蓝雪公主所言极是,我们作为神官应该辅佐陛下,所以我们的存在是为了天下苍生。那麽今日我可否为了天下苍生,杀了这个妖孽呢?"陆闲芝摸了摸胡子镇定有余。
  
  这个"他"自然指的是我。
  
  "陆大人,你此番话是何意!"蓝雪公主有些激动。
  
  "当年一个美恋横空出世差点闹得四国争斗,如今一个林岱玉的到来已经山雨欲来风满楼,今後将会怎样,谁也说不准,为了避免可遇见的战乱,我是不是应该现在就斩断了祸根呢?"他瞥了一眼我,眼中暗伏杀机。
  
  我背脊冰冷,嗓子眼被堵得死死,什麽都说不出来。
  
  "这些都只是世人对於传说的迷信罢了,难道我们贵为神官,也要被如此愚蠢的传说所迷惑吗!"蓝雪公主的眼神坚定,她甚至於不惜成为众矢之敌而保护我。
  
  虽然对於他们争论的话题我一头雾水,但起码我能懂他们想要杀我,而蓝雪公主在保护我。
  
  "如此说来,公主殿下为了维护他一人,就完全不顾及其他人的生命了吗?到底是应该牺牲一个人保全所有人还是应该保护一个人却牺牲了所有人?尽管大家都没有错,但不得不承认,他是争端的祸源。"陆闲芝摸了摸小胡子,十分得意的说道。
  
  又是一片死寂。
  
  "大家都是无辜的,为什麽你们都不明白。。。"蓝雪公主垂下头,喃喃低语。
  
  "咳咳,行了行了,都还没出什麽事你们就先起内讧,传出去朕这皇位也快保不住了。"床上传来虚弱的声音。
  
  虞蕴忧立刻迎上前,"陛下,吵醒您了。"
  
  秋曜笑眯眯走到床边,"若要陛下选择,是杀还是不杀呢?哎呀。。。我怎麽问这麽傻的问题。。答案已经很明显了。。。嘿嘿。"他眼睛机灵的一转,看向我。
  
  我迷茫的看著在场所有人,到底他们在说些什麽?!
  
  "你们都下去吧,朕想静一静。"
  
  他的声音很轻,边说胸口还有些闷咳。
  
  "是。"众人行礼後纷纷转身离去。
  
  "岱玉,你过来。"辉帝唤我。
  
  大家没有因为辉帝这句话而停下脚步,仍旧朝门口走去。
  
  我愣了两秒,慢慢朝他身旁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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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薄薄的棉被裹住辉帝受伤的身体,被口露出晶莹的双肩,他闭目养神。薄唇有些泛白,一头黑发零乱散落在玉枕上,看起来完全失去了我第一次见他时的高贵与慵懒。
  
  原来每个人生病时的模样都差不多,无论他是美是丑。
  
  说不内疚是假的,长这麽大我还是第一次伤人,从来没有想过自己的双手会沾上别人的鲜血,可反过来想想这又不能完全怪我,若不是他。。。那个。。。我也不会。。。
  
  复杂的看著他,寝宫内一片寂静。
  
  "你下手倒是挺快。。。一点余地也不留。。咳咳。。。"他慢慢睁开眼睛,双颊因为轻咳抹上了几分血色,但气势上弱了几分。
  
  我深吸一口气,尽量使自己的语气听起来平静些,"若不是陛下使出这种下三烂的招数,也不会落得现在这般狼狈相了。"
  
  他嘴角上翘,露出一个苦涩的笑容。尽管苦涩,但看起来却是极美的。"下三烂麽。。。的确不怎麽摆得上台面。"默默闭上眼睛,"是我昏了头,她已经失踪了这麽多年,我本以为此生再无相见之日,可。。。你突然出现在眼前,心中难免。。。"
  
  "她究竟是谁?"问出了心中许久以为的困惑,也许辉帝口中的"她"与我今生的肉身有著某些关联,从现代科技基因学角度分析,没有血缘关系的两个人不可能长得如此相似。
  
  "一个故人罢了,我与她不过一面之缘。"辉帝说的很平静。
  
  只有一面之缘的人,怎会叫他如此痴迷?!心中认定他在撒谎,尽管他的表情很认真。他们应该瞒了我许多事吧,刚才陆闲芝与蓝雪公主的一番对峙敲响了我心中的警铃。也许我该早些逃出这个金色的牢笼,如果可以的话。。。
  
  "你昨夜找我究竟是为何事?"
  
  -_-|||| 若辉帝知道我是因为了饷银扰他春宵。。。之後。。。然後。。。最後。。。那个。。。会不会一怒之下要了我的脑袋?
  
  "怎麽不说话?"他睨了我一眼。
  
  "我。。我只是想问问陛下饷银何时赏给我。。。然後。。然後。。想请辞。"越说越没底气,声音轻的跟蚊子叫一般。心中有点恼,事情起因是他不好,为何我要觉得愧疚。
  
  辉帝身子微微颤抖,接著便是一声悲鸣。我不解,想查看他的伤势,"伤口还痛?"
  
  "本不疼了。。被你逗笑结果连累到了伤口。。。大概又裂开了吧。。。"他说的轻巧,我听著可是一身冷汗。
  
  "可要我再御医给您瞧瞧,若陛下有个闪失,夜瞳绝不会放过我。。。"
  
  他微微摆手,"不碍事不碍事。每月的饷银都由户部管理,你去户部领张饷单再去国库内务府领便是了。"
  
  我一愣,仔细想想,这发工资的事在现代也是由HR管理,与boss无关,到了古代。。。这点鸡毛蒜皮的小事自然也轮不到皇帝亲自操刀啦!心中暗骂自己愚蠢至极,竟摆了个超级大乌龙,传出去铁定被人笑死!
  
  双颊发烫,我低下头,一阵报羞。
  
  "你请辞本并不是什麽大事,但如今伤了我,想走也不是这麽简单。"
  
  我瞪大眼睛看著他,这人太不要脸了吧!原本是他对我图谋不轨在先,我只不过是自卫才伤了他,更何况他自己吃饱了没事在玉枕下面搁了把短刀,如今却想反咬我一口!
  
  "事情因你而起,怪不得我!"吹胡子瞪眼谁不会!
  
  "终於不叫‘陛下'了。。"辉帝黑瞳如夜,深不见底。
  
  他话锋如此一转,叫我不知该如何接下去,沈默。
  
  "为何急著出宫,宫中待得不舒服麽?还是海万才服侍的不周到?"他收回目光无力的看著天花板。
  
  "都不是,我只是不习惯住在如此奢华之地,想出去到处走走讨生活罢了。"轻描淡写说明离意,别过脸尽量避开他的目光。
  
  辉帝的身影,很孤单。
  
  "到处走走麽。。外面的天空与宫中。。有什麽不同吗?"他再次闭上眼睛,"知道我为何在床上暗备短刀麽?没有它,夜晚我根本无法入睡。。。生活,有时是逼不得已的。"语气很平静,但他的表情却很痛苦。
  
  我不语。
  
  "这样吧,既然你不愿留在宫中,那我也不勉强你,但得等我身子恢复了再走,好吗?在我没有完全康复期间,由你照顾我的日常起居。毕竟知道我受伤的人只有你与神官们。他们不便日夜照顾我,易被人怀疑。我也不想消息走漏造成不必要的麻烦。"
  
  辉帝说的合情合理,人是我伤的,他不泄漏消息既保护了他自己,也保全了我,双赢。没有理由拒绝,但就怕他仍对我。。。
  
  "我也不会再对你做出昨夜那种事了,君无戏言。"烛光下的辉帝,脸上映射出粉红色的光彩,美而不妖。
  
  "好,君无戏言!"最後的担心也得到了填补,我爽快答应了他。
  
  "你这段日子就住我寝宫吧,这里没有安排随从,晚上我有任何不适便唤你。"
  
  我微微点头,望望四周想搬把椅子坐床边陪著他,他淡淡一笑拍了拍床沿示意我坐在他身旁。考虑到他现在受了伤也做不出什麽惊世骇俗之举,我也就顺从的坐了过去,轻靠在薄纱包裹的床柱上,疲劳像潮水般向我袭来,这是两天来我第一次合上眼安心睡觉。
  
  深夜,辉帝用一双与他气质不匹配的粗糙大手覆上我的,渐渐睡去。

20
  我死死瞪著眼前的男子,他赤裸著身体,悠闲的卧在刻有龙雕的金色太妃椅上,腰间缠著层层纱布,牢牢包裹住伤口。下身只在重点处掩了一小块白色蚕丝薄纱。我在心中不下千次诅咒他。
  
  该死的,清晨我还在内疚。
  
  看著辉帝硬挺著受伤的身子去上早朝,并且装作若无其事,气定神闲的模样与文武百官议政。隐没在大殿後厅偷看的我替他深深捏了把汗。
  
  那时我沈痛反思自己过激的行为为他人带来的烦恼,内心无限歉意及内疚。但此时此刻,我恨不得生吞活剥了他!早上我到底内疚个P啊,混蛋!
  
  事情的起因很简单,这家夥说什麽自己受了伤,不能每天沐浴,只得勉为其难靠我每日为他净身!我当场就懵了,此话乃何意?正当我一头雾水之时,他的赤裸终於让我清醒的明白了这句话的含意。摆明了要我伺候他,陪他调情!
  
  "我让夜瞳或是秋曜为你净身吧。。。"避开一双明媚诱人的桃花眼,我支支吾吾道。这男人近看太过妖豔,更何况他现在春光乍泄,看起来。。。妖貌祸众,罪过罪过。
  
  "他们还有政务在身,这种‘小'事我想,靠你已经足够了。"辉帝笑得盈盈动人,我竟然心跳加速,双颊发烫起来。
  
  赶快转身背对他,哦弥托佛哦弥托佛,肯定是自己年少气盛,对色情画面没有抵抗能力,否则怎麽会对一个男人动心呢!吸气。。。吐气。。。吸气。。。吐气。。。我要冷静。
  
  "岱玉,快些,天气冷,容易著凉。"声音沙哑低沈,带著十足的挑逗。
  
  我重新面对他,给了他一个卫生眼。擦就擦,反正大家都是男人!我还怕你不成!命海公公端了一大盆热水进屋,我拧了块热毛巾,上前深吸一口气,静静给辉帝擦身子。
  
  他的皮肤很好,光滑细腻,净白如雪,就是缺了几分血色;胸口有明显起伏,习过武,身子骨挺结实。我在他胸口来回擦拭了两下又搓了把毛巾,转身入目即是两颗赤红色的茱萸,耳根一热,我知道自己现在肯定脸红的跟只煮熟的虾子般。重新隔著毛巾抚上他的胸口,无意间碰到一颗红点,立刻不好意思又跑去洗毛巾。汗,我到底在害羞些什麽!自己也不太明白。。。
  
  本来想数数辉帝有几块腹肌,介於人家被我刺伤後腰部一直缠著纱布,也就作罢鸟。至於下半身,我避重就轻,草草擦完他的双腿了事。说是草草。。。但他这腿也真够长的,擦的我都出汗了。。。可恶,反观我如今的身体,站起身只到他下巴,什麽世道!
  
  "好啦,都擦过了,我帮你穿衣服吧。"把毛巾扔进盆里,三步并两步取来床上干净的衣物,觉得自己挺家庭主妇的。。。
  
  "还有地方没擦呢!"辉帝半撑著脑袋笑得异常邪恶。
  
  我抑止住全身翻滚的血液,压低声音道:"为了尊重你的个人隐私,那块儿地方你自己擦,我就不代劳了。"
  
  静等辉帝的再次反击,我浑身刺都已经竖了起来。
  
  突然身後响起清脆的水声,我心里明白他在为自己净身,只得背对著他尽量不去看。
  
  
  连续几日形影不离陪在辉帝身边,我发现他除了要求我为其净身时会显得有些轻佻,其余时间一概将自己埋在政务及奏折之中,而玉枕下的那把短刀,仍在原位。
  
  夜晚辉帝在案几前批阅奏折,我则在一旁拿本野史小说看看。这小说是秋曜给找来的,说是闲来无事消遣消遣,野史里记载著历朝历代皇帝与自己宠妃的趣事,或是民间流传的一些故事。本就是拿来解闷的东西,我随意翻了翻,无意中瞄到"美恋"二字,瞬间引发了我的好奇心。若没有记错,陆闲芝曾提过此人,而野史中对她的记载只有只言片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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