非 逆境丛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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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非儿,不要插手,好不好?我不想让你再次受伤。" 寒北冥打破了尴尬的寂静。"你昏迷一个月的时候,我几乎发疯了,要不是后来寻来那个人,我真的不知道我会不会发疯。你是我的震魂药,没有你,我很想杀光所有人。"他冰冷的语气让我不由自主地打抖。
  "别怕,非儿。"他搂着我。"我不会强迫你的,我也不会伤害你的。相信我,我可以为你报仇,不要再插手了。耶律洪也不是那么好对付的。"
  已经做到这种地步,怎么可以放手?欺骗我着死,背叛我着亡。你应该感谢你得罪的是当年的那个莫非,而非如今的紫颜非雾。我承认,我到现在也不明白我对你的感觉,但是我清楚我对你的依恋,依赖不再,你不是当年那个寄住在我们家的寒北冥,那个口口声声说有什么都可以去找你的寒北冥,也不是那个静静地聆听我的笛子声的寒北冥,你是冥宫的宫主,江湖上传闻比魔教教主和鬼府的鬼王有过之无不及的杀人不眨眼恶魔。而我,也不是当年的莫非,莫家最不受重视的,总是被爹责骂责罚的,被大哥遗忘的,被二个同情着的莫非,也不是那个故意选择相信对我好关心我的照顾我的人的莫非,我是非雾公子,亦正亦邪,不被任何条文牵绊,不被任何道德约束,不畏任何人停留,杀人不见血的紫颜非雾。如果说,我们年少时,还有可能一起享受午后的阳光,悠扬的笛声,一起欢笑的时光,那么如今,你我的牵绊是什么?是你认真无比地说要为我实现我所有的愿望,为我消灭我全部的敌人,还是我自私地利用你对我的念念不忘,冷静地计划着如何让你看见我受伤的肩膀后发誓为我报仇?
  谁说江湖人心不险恶?就算你现在是真心待我,我也没有真心可以回报了。
  "非雾,你真的要去?" 送走了寒北冥,段敌阳也来凑热闹。
  "为什么不去?少林寺可是真诚的期待着我去。"我故意这么说。
  "你的身体。" 段敌阳落寞的语调陪着淡淡的紧缩的浓眉。
  "早就没有大碍了。"我挥舞着肩膀。
  "我想陪你去,可以么?" 段敌阳突然这么说。
  "为什么?你是冥宫的专用医生。。。"我不想看他眼睛里那痴迷的热光。
  "宫主他对你真心可见。看着北冥这么多年,从来没有见过他为谁如此疯狂,哪怕根莫教作对很有可能断送他辛辛苦苦创下来的冥宫大业,但是为了你,他当机立断说要对付契丹和魔教。。。可见他对你很真。"
  "说完了?你收他多少钱?竟然让你做说客。"我不满意地挥挥手。
  "还有,虽然他对你很用心,但是我看得出来你的不耐烦。非雾岂非池中物,又怎么回为了儿女情长而放弃自己的理想。" 段敌阳真诚地分析着。
  "然后呢?"不明白他这么说的用意。
  "其实,非雾你不知道吧。虽然我明知道你是宫主的人,明知道寒北冥对你的执著,可是他抱着你找我为你疗伤的时候,我就明白了我也陷入了无法挽留的地步。如果可以,我宁愿我从为遇见你。"他笑了,很温和的笑容,带着淡淡的忧愁和淡淡的心伤。
  "因为我动心了,我对于一个绝对不属于我的人动心,对一个自己朋友的爱人动心,我明知道是不可能,但是还是义无反顾。我尽量想收回自己的感情,但是感情这样的虚渺的东西一旦付出,怎么可能收得回来?你说是不是,非雾。"
  你告白的真不是时候,虽然信口热热的,很感动,也很感谢你对我的感情。但是你要的,我给不起。连寒北冥那边我都无法回复了,我又如何能再次牵连一个如此温柔的人。
  "对不起,让你为难了。虽然不想,但是发现你对于宫主并没有太多的回应,我竟然有奢望,有奢望,也许他不是你所求得,给予你的也不是你所想的,如果可以,也许我可以给你你希望的。如果可以,非雾,请你告诉我,我是不是早就不该奢望?"他激动地看着我,很是期盼着我的回答。
  如果可以,我会狠心地断送你的所有妄念。但是我没有,因为我自己也不知道为什么。儿女情长,如果可以,我宁愿做个无欲无望的人。
  "等我解决完这些杂事再说吧。"我只能挤出一句话来。
  "。。。也就是说,我还有希望,我还可以等。"他突然兴奋地伸手,握住我的手,我惊讶地抬头,对上他闪闪发光的眸子,温柔的想要把人溺毙。
  "我等,我一定等。非雾,不用担心,不管你做什么,我都会支持你。只是求你对自己好一些,不要在受到伤害了。"
  我点点头。抬头望星空,有些迟疑,有些迷茫。莫非期望的不就是众人的关怀么,如今非雾众星捧月,为何心底还是如此落寞,惆怅?
  如果可以,我希望自己一辈子不要动情,可是真地做得到么?


  "走吧!"趁着夜色茫茫,我对若姚说。
  "你真舍得?"他有些不可置信地看着我。
  "他现在没有发现,等他发现了,就来不及阻止我们了。"我冷静地回答。"段敌阳给他用了七日散,会让他遗忘还有我这一号人物存在,等他想起我来,我们已经快到中原了。"
  "这么做真的好么?说实话,我也不赞成你挺身冒险。" 若姚若有所思地拖着下巴。"特别是魔教并不是那么好掌握的,就怕你进去了,出不来。"
  "生死有命。"我笑笑,挥挥手,关上了马车的帘幕。我很累了,不想骑马,只想好好地睡上一觉,因为迎接我的是更多的艰难险阻。
  行驶了大半天,突然马车停了下来。心里有准备此去路途艰险,没有想到魔教的人这么快就找到我们了。
  "非雾?" 若姚的声音夹杂着迷惑。"有人找你。"
  啊?荒天野地的,又是塞外,我认识什么神通广大的朋友么?
  "非儿,你可好?"还是很年轻的声音啊。如此熟悉。
  "冰红?"我高兴地跳出了马车,奔向了那个曾经与我做伴的人。"你怎么找来了?"虽然我长高了许多,但是他还是想拍个小狗那样拍拍我的脑袋。(人家快九十岁了,当然视你如孙子。)
  "我当然是放心不下,送给你一样礼物。"他还是那么大大咧咧的说着,旁若无人地笑着。爽朗的笑声在风中散开,我看见了他所谓的礼物。
  "你。。。确定?"
  "放心,耐打耐用,耐操耐练。货已售出,盖不退换。"说着,他拍拍身旁的那个依旧冰冷的人。那个人面无表情地注视着我,如果我能猜测一个他内心的活动,就是他很想用眼光杀死我。不由自主地缩缩脖子。
  35
  冰紫
  "。。。"看着一脸得意地冰红和没有任何表示的冰紫,不晓得说什么好了。
  "可是,我要他做什么?"终于问出了内心的疑问。
  "我说过了,耐打耐用,耐操耐练。" 冰红仿佛怕我没有听明白似的滔滔不绝地述说着自己徒弟的好处,怎么听怎么向次货大处理。但是,不知道我的理解能力是不是下降了,还是不明白。总不能对着他开大,把他当成练武的沙包来用?
  "总之,他就会跟着你了。保护你的安全。"
  "嗯。"我点点头,内心有些不安,要是他保护我的安全,我又怎么能设计让魔教抓住我呢?有些头疼了,冰红你是帮我还是陷害我。
  "你还是这么固执,非儿。" 冰红突然这么说。"既然不能阻止你,就只能无条件的帮助你。非儿,非儿,你变了很多,有些是我期望的,有些是我无法掌握的,如果当年我能及时救出你,你也许就不会这么样子了。其实,有时候放弃心中一切,做个自由的人,也是不错的。看。。。你的造化了。" 冰红说着,拍拍我的脑袋。"我在天山等你的好消息。不要让自己吃苦。"
  "好的。"我点点头。看来他也明白我情愿舍身历险的计划,虽然危险,但是却是这件事情的催化剂。
  那个人一路上都没有和我说过话,看不出来他是不是天生这样,还是就是专门针对我而已。其实被当成货物被自己的师傅送给了一个不知名的小辈,他内心也是郁闷的吧。
  "非雾,停车吃些东西吧。" 若姚拉开帘幕,看着我。他有些好笑地看着我旁边的那块冰块。
  "好的。"我们来到了一个偏僻的野外茶馆,喝着热茶,我啃着包子,若姚和其他人吃着饭菜。
  "你喜欢吃包子?"
  突然一声让我差点噎个半死,竟然是那个冰块。"是的。"我乖巧地点点头。毕竟他也算是我的前辈,尽管冰红那个没大没小不生皱纹的把我当成同辈,但是这个冰紫看起来也有三十岁了吧,加上不晓得他是不是和冰红一样不生皱纹,说不定他六十岁都有可能。
  "我才二十八。"他冷冷地丢出这么一句话来。我又是赶紧找茶喝。"师傅最年轻的徒弟,他最大的徒弟已经圆寂了。"
  "喔。你们是天山的人?"天山的弟子很少与世人来往,听说都是可以成仙成魔的。生下来就被选中,一声中无欲无望地修炼,到最后可以在山洞中,灵魂脱离肉身,肉身千年不变,而灵魂则可以升天。
  "冰红也会成仙?"我突然问。
  "不。"
  问不出为什么,不过大概也猜得到,他那种个性的人估计是贪恋红尘,远远不肯离去的吧。其实做个凡人也没有什么不好,有烦恼,就有快乐,真得到了无思无想的地步,没有了任何的留恋,也就没有追求和满足感。更何况,神仙都是寂寞的吧。一边普度众生,一边提高自己的道行,无法品尝禁忌的爱情,也无法明白其中的酸甜苦辣。

  本来不长的行程在冰紫的督促下更加地缩短,我们到达中原的时候,恐怕寒北冥即使心急如焚也无法追赶了,不过,凡是小心微妙。他冥宫虽然和中原的交际不多,却也不少,总会有耳目和分垛隐蔽在这里。我唯一可以祈祷的就是哪怕他现在赶来,也来不及阻止我的计划了。
  这一路,我都没有易容,因为二哥还不知道非雾其实就是他的非儿,他不知道,但是莫家的势力在中原如此之广,我倒是希望他一辈子不知道。他也就不会为我担心。
  我们选择了开封城中最有名的店家住下来,反正这次紧急的英雄大会人人皆知,也知道非雾公子是必须要来的,就算是为了目睹非雾公子的尊颜,也会有无聊的人士瞎凑合一脚。既然利用自己的名望推动这次的联盟,那么就要好好地利用。
  我看着脸盆清水中倒影出来的影子,我其实一点也不好看,起码自己是这么评价的。虽然长大后由于长年浸泡冰池和偶尔的砒霜让自己的脸变化了一些,但是仔细看,会发现我身上还有当年那个默默无闻的莫非的影子。我摸着自己的脸庞,不明白为什么会有人传说这样的容颜如神仙。恐怕还是那头姚异的紫发的效果,黑紫色的头发配上冰玉肌肤,也还是不差了,不过远远比不上若姚的清雅,紫金的妖媚,和悔心的美艳。
  滋溜一声,我的房门被推开了,冰紫还是那幅一成不变的表情。
  "怎么了?"我有些惊讶地看着他。
  "我和你睡。"他只说了这么简短的一句话。
  "啊?房间不够多么?还是你要。。。"寸步不离地保护我的安危?
  "睡觉。"简短而明了。
  我眼睁睁地看着他躺在了地上,也没有要多余的被子,只是搭了一个薄薄的毛毯。虽然天气还很不错,但是毕竟地板的凉气很袭人。
  "你就睡在地上?"有些不可思议。还以为会和我同床共枕,两个大男人,这样的事情我又没少做,从当时非雨死缠烂打要和我一起睡。估计非雨是把我当成抱枕了。真是的,我又不会非礼他,他斤斤计较些什么。
  他睁开眼睛,没有回答我的问题,只是用一种莫名奇妙的眼神看着我,有些让人不舒服。但是,还是明显地感觉到了他身上散发出来的排斥和敌意。
  "床很宽敞,两个人也没有问题。我不会趁着你睡着偷袭你的。"我平静地说着。"你要是感冒了,辛苦的不还是我这个医生。"
  "。。。"他没有挣扎,又一下子挪到了床上,然后看也没有看我一个人睡着了。
  真是别扭的人。我看着他的背影,有些莫名其妙地不满。又不是我愿意收留你,虽然知道你也不愿意跟着我们。但是,毕竟为人处世,还是温和一点。
  "非雾公子到来,真是老纳的荣幸。"(学古人咬文嚼字,真是痛苦。)
  "哪里,能被方丈大师邀请,是非雾的荣幸。"(越来越痛苦。)
  其实大家心知肚明的,说来说去还不是为了一个目的。我这样的人不擅长交际,也很喜欢直截了当。于是,我要求方丈给了我一个说醒目能让所有人发现紫颜非雾确实来了,说隐蔽有不妨碍我打盹的地方。
  英雄大会很是无聊,起码对于我这样无所事事的人更是无聊。第一天,就是致词,表示感谢,说明原委,特别是契丹人如何如何可恨,如可如何欺压汉人。经过文人的修改,那篇幅的长度令人叹为观止,而且文笔很含蓄,没有挑明了谩骂契丹,但是还是能激发激进人士的爱国主义思想。然后就是一一介绍,那些名们正派已经表态并且发誓誓死保家卫国。这样一来,那些并不大的教派也会跟着大流走,因为现在得最这些联盟的人不是明智之举,以后可能会在江湖上吃不开。介绍到我,我微微点头,反正我也不喜欢说话,反正他们是来看人的,我也没有必要显得慷慨激昂。但是我和耶律洪的事情已经被扭曲的不能再扭曲了。说什么我本来看耶律洪是个人才,两个人桃园结义,然后耶律洪利用我的身份卑鄙地欺骗了我对他的信任,最可怕的是耶律洪坑蒙拐骗了我的一干朋友为他效力,然后他又一脚踹开我,并大大地砍伤我,本来是要杀我灭口的,不过非雾公子精明机智,九死一生逃脱,誓死与契丹人抵抗。真是能瞎编,不去说书太可惜了。
  饭桌之间,有人隐射地问起我耶律洪,我耸耸肩,我倒是无所谓,反正他们是要抹黑耶律洪的形象,我没有表示赞同他们的说法,也没有指出其可笑的程度。大家高兴就好,英雄大会,不就是吃喝玩乐,然后结盟,然后很少能用到这样的结盟,但是武林盟主也来了,就更好说话了。
  小时候,偷偷看过武林盟主,他是爹的结义兄弟,但是这么多年之后,对他的印象有些模糊了,宗旨就是个一身正气的人,看起来还信得过。当然,他更不可能认出我来,因为他根本也没有见过莫非。和他敬了三杯酒,表示尊敬,表示赞同这个联盟。然后我就可以回去闷头大睡了。因为鄙人的酒量很差。酒品也不怎么可爱。听说我有一次,喝醉后,竟然跑到湖里潜水,当时还是寒冬腊月,被耶律洪及时地就出来才没有被冻成冰块。想到冰块了,不晓得冰紫怎么样了。武林大会没有他的份,我怕他看见我越频繁,越生厌,就没让他跟着来。反正魔教当着这么多高手的面部可能对我耍花样。他么要下手,也就等我防御最薄弱的时候。那就是今夜?
  抬头看明月,我微笑着。已经没有多少时间了,寒北冥就快要追过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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