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等......"衣流震惊的吼,又心虚的四下望望,见没人注意,才不敢置信的看向老板:"你是说......你是说你真的对一棵树一见锺情?"Oh,My God,谁来告诉他,这不是真的,他的老板竟然真的爱上了一个男人。
"说的一点都没错,呵呵,树,恩,那真是一个可以用树来形容的男人啊,充满了生命力,吸取了世界上所有的阳光......"滔滔不绝的肉麻话终止在衣流倒吸冷气的声音中。
"老......老板,如果我没记错的话,你......你在两个小时前才说过‘就算真是一棵树,我也要把它连根拔起'这句话,你......你不会这麽快的就忘记吧?"
江远嘿嘿的笑:"我记得很清楚啊,我就是要将他连根拔起。"看见军师一脸疑惑的表情,他不耐的弹了一下指头:"笨,然後移栽在我这个大院子里嘛。"
这一次,衣流是真正的昏倒了,可是他无良的老板根本就不去看他的死活,他的眼睛紧紧盯在勾肩搭背走出来的路悠和安康身上,死命摇醒自己的军师:"衣流,一个小时内给我查出那混蛋是谁?威胁性有多大,如果超过百分之一的话,立刻给我打发掉,最好弄到西伯利亚,让他们永不见面。"
"老......老板,不用这麽狠吧。"衣流再度倒吸口冷气,以後要记住,一定得随时和那棵树保持距离,我的天啊,这哪是一见锺情,分明就是一见痴情的说。
面带笑容的将安康和路悠迎进自己的跑车,却在下一刻就被老妈召上房车,他无比哀怨的看著该死的江流载著自己的心上人和"情敌"瞬间远去,吃人的目光转向老妈,在看到老妈比他还想吃人的目光後不由得转化为一脸狗腿的笑容:"那个老妈,你那个梁祝剧本呢?就是让梁山伯和马文才配对的,借我看一下了。"
"阿远啊。"意外的,顾怜裳没有丢眼刀,也没有吐舌剑,反而是忧心忡忡的看向自己的儿子,一脸关切的问:"你......你没有事吧?妈妈知道错了,不该逼你听这种戏,你......你可不要吓妈妈啊。"
如果在平时,江远此时一定已经痛哭流涕了,多麽难得啊,老妈竟然也会用这种关心温柔的语气对自己说话,看来自己果然是她亲生的没错了。不过他现在可没这种心情:"老妈,你才没事吧?干吗问这种问题,哎呀,快把剧本给我看看了。"恩,如果让心上人扮演梁山伯的话,那自己一定要扮马文才,呵呵,就按老妈的剧本演,江远在认真的考虑著是否应该学一学越剧这种东西。
戏子---5
更新时间: 08/04 200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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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妈,阿远真的被我们逼疯了。"顾怜裳的眼泪一下子流了出来,惊恐的拉住自己的婆婆:"怎麽办啊,我怎麽向他的父亲交待,呜呜呜,早知道就不逼他来看戏了。"
"老妈,你哪只眼睛看到我疯了。"江远终於忍不住的丢了个白眼给他哭得一脸梨花带雨的娘,然後又移开目光紧紧盯著前边的跑车:"该死的情敌,你那爪子往哪儿放呢,不许碰他的肩,啊......你还碰他的头发,气死我了。"终於抑制不住气愤,江远大声的吼了出来。
"你还说自己没疯,你看你叫的这麽歇斯底里,还有,你从来都是最讨厌我那些乱写的剧本的,怎麽忽然会这麽感兴趣,阿远啊,妈妈知道错了,妈妈以後不逼你拍《汉武帝传》了,恩,赵匡胤传也不用你拍了,你好好的养几天,一定要赶紧恢复正常啊。"顾怜裳怜惜的摸摸儿子的脑袋,呜呜呜,一点都没有发烧的迹象,所以他种种的反常举动只能用疯掉来解释了。
"怜裳啊,你先不要哭,阿远不是都说自己没疯吗?"江老夫人担心的看向孙子,怎麽说这孩子身为几个大财团的总裁,不会意志力这麽薄弱的。
"妈,你不知道了,通常疯了的人都不会承认自己是疯子。"顾怜裳十分精辟的解释著,终於让江远再也受不了了:"老妈,我真的没疯,我只是......呵呵,我只是遂了你和奶奶的心愿而已,哎呀,这事以後再说,饭店到了。"他说完,一个箭步"蹭"的一声窜下车,两步跑到安康跟前,就见英俊的心上人正在对著富丽堂皇的大饭店发呆,并且不住做著吞咽反射,一边还喃喃自语:"天哪,没想到我也有机会到这里吃饭,还是请我们全体人员,团长啊,我们的观众究竟是什麽样子,我真的很想见见这个冤大头耶。"
路悠已经不敢看江远的脸色了,他相信自己的脸色也好不到哪里去,冷冷的对著还在吞口水的前辈道:"安老师,他就在你的身後,如果你敢看的话就回头吧。"
"啊,要开饭了,我们走吧。"安康头也不回,风一般的冲进门去,上帝保佑,看在自己没有回头的分上,等一下吃饭的时候,不要让金主发现他就是那个说人家是冤大头的人了。
"冤大头就是凯子的意思吧,恩,给他留下一个有钱的印象也好,英俊多金的自己,相信他更加拒绝不了。"江远拼命的安慰著自己,看见狗头军师一脸微笑的走来:"报告老板,那个所谓的情敌,其威胁指数为负,他已经结婚五年了,孩子四岁,现正就读於S市市立幼儿园。"
阴郁的心情一下子一扫而空,江远帅气的拨了拨头发:"太好了,我们入席吧。"一边说一边走过去要搀扶住江老夫人,却听到军师的下一句话:"老板,难道你都不问问,那棵树结没结婚吗?毕竟他看样子已经是三十岁左右的人了。"
所有的动作全部僵住,江老夫人和顾怜裳惊恐的看见自己的心肝宝贝宛如僵尸一般的转过头去,一把抓住他的军师,用力的摇晃著,一边咬牙切齿的问:"他结婚了吗?告诉我他有没有,你若敢说有,我立刻就把你丢进动物园里喂蟒蛇。"天哪,这孩子真是疯了,有这麽问人话的吗?
"老板,那你就把我丢进动物园里喂蟒蛇好了。"衣流一脸同情的望向江远,却见他转眼间像个泄了气的皮球一样瘫坐下来:"衣流,去把帐提前结了吧,这顿饭我不吃了,我这就回美国,我要把自己埋首到疯狂的工作中去。从今以後,你只要通知我一件事情,就是他什麽时候离婚。"
衣流嘿嘿的贼笑几声:"老板,他们是少年夫妻,而且是私奔出来的,恩爱的很,离婚是不可能的了。"看见江远宛如瘟鸡般转身往回走的动作,他连忙又补上一句:"不过,他的妻子在十三年前就病死了,唉,真是个可怜的人啊。"下一刻,他看见老板立刻由瘟鸡变成了金鸡,挺著胸脯走回来,一边兴奋的道:"太好了太好了......哦,不,我是说他还真不是普通的不幸啊。"他猫哭老鼠般的说了一句同情的话,赶紧上前搀住老泪纵横的奶奶:"奶奶,我们去吃饭吧。"然後凑近顾怜裳:"呵呵,老妈,那个梁祝的剧本,记得借我看一下了。"
戏子---6
更新时间: 08/05 200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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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喂,安老师,安老师,安老师......哎呀,你别只顾著吃了。"摆满了山珍海味的餐桌上,最惹人注目的风景就是一个男人头不抬眼不睁猛往嘴里扒饭塞菜的情景。
路悠已经不敢去看自己的前辈了,也不敢看前面面带笑容的金主。但是该死的,这群小丫头片子到底知不知道害羞啊,猛盯著人家两个男人看什麽?梅花团的形象算是彻底的没了,他欲哭无泪的想,然後就听到姜娜一连串急促的声音。
"恩?"安康终於抬起头来,看向姜娜:"干什麽?这麽好的饭菜你不好好吃,还想搅得我也吃不好吗?"他悄声的咕哝著,再度把头埋进碗里。却不料腿上挨了一脚:"安老师,你就顾著吃,难道没发现天水总裁的眼睛都快掉你身上了吗?"
安康抬头看了一眼,立刻心虚的把头又垂下来:坏了,该不会被认出了吧。转念又一想,反正自己以後也不登台,吃完这顿饭,你往东我往西。他就不信那个有著大好前途的英俊青年会因为一句话而找人杀了自己。想到这里,他又放下心继续大吃起来,一边模模糊糊的辩解道:"小姜你看错了,人家看的是我旁边的方华,看我有什麽前途啊?"
姜娜想了一想,觉得也对,那两个人坐在一起,目光的确很容易弄错,於是不好意思的笑了一笑,也就释然。
"衣流啊,你知道什麽叫做秀色可餐吗?"江远痴迷的看著对面已经吃的毫无形象的安康,情不自禁的问,差点让他得力的军师把口中的食物吐出来,饶了他吧,还秀色可餐:"老板啊,我求求你,不懂成语就别瞎用好不好?会死人的。还有,赶紧恢复你从前的眼光吧,你看看你对面的那个人,哪有一点儿地方值得你不吃饭目不转睛的盯著。"他悄悄的实话实说,登时惹恼了情人眼里出西施的男人。狠狠的瞪了自己的军师一眼,江远决定主动出击,咳了一声,他温柔的对对面的男人道:"哦,你的戏唱得真好,是我听到的最好的,只是不知道我有没有这个荣幸认识你?我叫江远,你呢?"
方华不确定的看著旁边根本没听到江远说话的安康,再看看一脸期待的江远,终於把心中的疑问确定下来,露出一个如花笑颜:"你好,认识江先生应该是我的荣幸才对,我叫方华。"
整......整颠倒了,江远目瞪口呆的看著落落大方朝自己微笑的女孩:"我......我......我......哦,算了,那麽方小姐,可以介绍一下你的搭档吗?"
"恩......他叫安康。"悄悄碰了一下,没反应,再碰一下,还是没反应。方华尴尬的笑:"恩,安老师他......他是比较的喜欢吃东西了,不过他的戏唱得很好的,我们团里的很多人都受过他的指导,江先生如果不信,多听他唱几场就知道了。"拼命往前辈脸上贴金的方华,在看到江远直盯在安康身上的目光时,忽然意识到自己好像说了一篇废话。
"我......吃完了,谢谢款待,我忽然想起我还有事情,先失陪了。"在吃完第N碗饭後,安康忽然站起,十分镇静的说完告别的话,然後不等江远发言,便脚底抹油,溜之大吉:不行,这小子的目光怎麽老在我身上打转,他该不会因为记恨我说他是冤大头而真的要对我下手吧。还想留著老命继续吃的安康迅速做了决定後,便忍痛告别了桌上还剩下很多的山珍海味,呜呜呜,真是心痛啊。
"等......等等......"挽留的话语还没说完整,江远的手就那麽的停在半空:这......这男人的速度也太快了吧。他郁闷的想,然後又自我安慰道:"算了,来日方长嘛。"而他的低语尽数落在了衣流的耳中,他恐怖的瞪大眼睛,发出一声惨叫:"不是吧老板,你......你......你要在这里打持久战?"噢,可怜的亚瑟美人,看来你从堆积如山的公事中解脱出来的日子遥遥无期了。
"哎呀,多陪陪奶奶嘛,她老人家好不容易回来一次。"江远很厚脸皮的拽出老夫人当借口,成功让婆媳两个为他的伪孝顺笑开了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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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说你们都打起精神来,今天的观众不比以往,没看到我特意把你们召了回来吗?人家包下咱们团唱三天的戏,所以别看只有几个观众,可不许有一丁点儿的糊弄。"休息室里,路悠苦口婆心的向刚回来的爱将们宣传这几场戏的重要性,直到她们点头如捣蒜的表示自己完全明白,绝对会拿出全身解数唱後,他才满意的点了点头:太好了,终於可以演唱一场对得起人家那顿饭的戏了。
不过出乎他意料的是:他精心为几位得罪不起的大人物们安排的《何文秀》,在开场不到半小时,就被江远强行勒令停演,原因是:为什麽这部戏里没有安排安康的演出。
戏子---7
"恩,路团长,我实在无法理解你这样的安排,难道说我们花的钱不够多,所以没有资格听最好的越剧吗?"後台里,江远一副凶神恶煞的模样,咄咄逼人的问已经彻底石化了的路悠。
"阿远,你说什麽呢?人家这几位演员也唱得很好,一点都不逊色。"江老夫人基於自己听了一辈子越剧的丰富经验,拼命的制止孙子不礼貌的做法,将可怜的路悠从超惊恐状态中解救出来。
"是啊,这是我们团最好的演出阵容了。"路悠很委屈的解释:这都什麽跟什麽哪,真是好心得不到好报,烧香还惹鬼叫。枉费他为了这几位祖宗把爱将们都召集回来,怎麽就换了眼前的金主一副要杀人的模样呢:"安老师虽然唱得很好,但他是从不登台的,昨天只是请他救场而已,这几位都是他用心教出来的出色演员,比起他一点都不逊色。"
"我不管,我要听最好的戏,路团长,我可以满足你任何条件,尤其是金钱上的,而我的要求就是,立刻让安康过来演给我看。"即便知道自己现在是标准的以势压人,拿钱砸人的恶公子嘴脸,江远也认了,为了让他想念了一夜的心上人立刻出现在面前,他不在乎看到众女孩眼中自己严重破灭的形象。
"路团长,虽然阿远这样做不对,但他很少听越剧,如今好不容易有一个他喜欢的演员,就请路团长尽量的满足他好吗?当然了,我知道这令团长很为难,但拜托你了,有什麽条件,尽管跟阿远提出来好了。"顾怜裳一脸温柔微笑的替儿子求著情,让路悠觉得面子上不是那麽难看了,她才趁机笑著加了一句:"别怪我没提醒团长,现在是可以尽情勒索他的好时候哦。"
这一句从贵妇人嘴里说出的玩笑话,立刻拉近了在场众人和她的距离,尴尬的气氛重新活跃起来,活泼的女孩子们纷纷向路悠提出自己的要求。
路悠的脸色已经越来越黑了,难道是自己太贪心吗?所以带的团员们也一个比一个贪心。他无奈的记著众多该遭天打雷劈的要求。偷偷看了看江远,只见这位金主面对这些贪婪之辈竟然毫不改色,心中也不由得疑惑,难道安康唱得就这麽好?怎麽他从来都没觉得呢?
终於记完了高级化妆品,一顿鱼翅宴之类的要求,路悠严肃的看了看他的团员们:"我可把丑话说到前头,要求你们都提了,待会儿请安康老师,你们可都要有力出力,有计出计,别怪我没提醒我们,这些东西可不是容易得到的。还记得安老师昨天说什麽了吗?他说他今天的休假要去同学聚会吃烤肉,天大的事也不许喊他,更何况让他过来上班。"一席话说得情绪高涨的众女将登时都偃旗息鼓。
"江先生,我尽量一试,但是我不敢保证成功,如果......如果你真想看安老师过来唱戏,必须要付出很大的代价如一桌百鸡宴之类的,你真的舍得吗?"
一听这句话,江远立刻眉开眼笑,路悠在他心中苦大仇深的形象瞬间升级为大好人:"没问题,别说百鸡宴,就是千鸡宴,千猪宴,千熊宴,都没问题。"
"那......好吧......"路悠无奈的开始拨号码,心中仍想不明白安康究竟唱得怎麽就这麽对这位公子哥儿的脾胃,没想完,电话接通了,他连忙陪出最温和的笑容,然後才想起对方也看不到:"那个......安老师啊......是我......找你当然是有好事了......对......昨天的客人说要请咱们吃百鸡宴......啊,是真的......"他把手机移开自己的脸,安康兴奋的叫声立刻传出,登时让女孩们悄声笑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