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麽下面那个?」他说的不会是她心中所想的那个吧?于清琳一阵心惊。
「阎罗王啊!奇了,我跟你们废话这些作啥?」火烈辰不以为然的撇撇嘴,手上的鞭子一挥,当众直接断了唐以振的小腿,没喷血,就连唐以振都是在顿了顿,後之後觉的发现之後,才发出凄厉的惨叫声,跌坐在地。
每个人都脸色发白,除了已经习惯的戚墨生,唉,真是要不得的习惯,连这种事都能看到麻痹…戚墨生在心中叹气连连。
「墨…墨生…」天清凉白著脸,看向戚墨生,却见他似是无奈又习惯的一旁纳凉著,然後慢慢走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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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麽事?我先帮兰陵疗伤吧!」若无旁人的戚墨生蹲下来,发现他伤的真的很重,气若游丝,濒临死亡边缘。
真的很惨,下了此结论後,戚墨生本想掏出尧雨扬所赠予的药,但念头一转,他又直勾勾的盯著兰陵看,没动手救人。
「墨生?你不是要救兰陵吗?」天清凉慌慌张张的问,不明白他为何停下。
「喔……」微想了想,戚墨生还是拿出小瓷瓶,倒出一颗药,塞进兰陵口中。
「那是什麽?」天清凉不解的看著那又小又不起眼的丹丸,怀疑那有什麽作用。
「这个?冷面华陀送的还命丹,功效好不好是不知道啦!」
众人瞠大眼睛看他。
「冷面华陀怎麽肯送你这麽贵重的东西。」天清凉实在是再好奇不过了,忘了现下是什麽场合,竟然还有閒思去管这些事。
「殿下,你也看看场合再聊天好吗?」戚墨生不禁苦笑,果然是兄弟,某些地方他们也很像。
被他一说,天清凉也住口东看西看,喔,那个是唐以振的腿……一个模糊的景像浮现在他脑海,然後清晰明朗起来。
「墨生,上次,在酒馆那些刺客……是烈辰杀的吗?」一样的手法,让天清凉不得不做联想,不过那次好像更残忍,害他好几天吃不下肉。
迟疑了一下,戚墨生还是点头。
「那,酒馆外那个男人又是谁?」他见戚墨生一脸茫然,又补充了一句。「那个你扑进他怀中的那个男人。」
「啊……」戚墨生脸上浮现不明显的红潮,尴尬的说不出话来。
「那个陌生男人是谁?如果他是你的情人,那烈辰呢?」天清凉很小声的问。
欸,这误会可大了,想著,戚墨生不禁羞恼的飞速瞪了一眼火烈辰,都是他刚刚那个惊人之举害的,让他现在不知如何是好。
天清凉可没漏看那一眼,似嗔似怒,宛如情人之间的眼神,好似在埋怨火烈辰害他出糗,那个男人到底是谁?
再一鞭,毫不留情的断唐以振的指,火烈辰对唐以振来说,真的是个挥之不去的梦魇,愤怒、迷茫、恐惧冲事著他的心。
「狂…狂雷…」唐以振把希望放在狂雷身上,希望他能救自己,却没想到狂雷双手环胸,淡然看著他,摆明不插手混这淌混水。
「三少,你要杀他我是不反对,不过麻烦留个全尸,省的让人说我是不肖子。」听他的口气,似乎早知道火烈辰的身分。
「分尸也够客气了吧!要让扬来,他连骨头都会被消溶。」尧雨扬除了是天下第二的神医,同样也是天下第二的使毒高手。
「欸,五少是有可能…」两人居然若无旁人的聊天起来。
「狂雷,你还不杀他替你爹报仇,他是敌人啊!」于清琳尖叫起来。
「不干,我没那麽糊涂,赶著去送死。」狂雷一口回绝,他不是笨蛋,还想保有一条自己的小命。
「你竟敢胳臂往外弯,帮起外人来。」于清琳气极,认为儿子不重用。
「外人?娘啊,当初你怕我被发现不是皇上之子,根本不愿看我,假藉我身体不好把我送出宫疗养,事实上却将我扔在路旁等死,要不是三少,我就在路边化做一具无名尸,哪里还等的到你想起我还有利用价值,而且啊,从那时候起,我还有了一个疼我的义父,我就决定跟他的姓『莫』,所以从此以後我不叫天狂雷,也不叫唐狂雷,请叫我莫狂雷,谢谢。」废话完之後,狂雷就闪到一边去,照顾人不舒服的莫怜幽皇后。
「你这个…不孝子……」于清琳气得发抖,但又无可奈何,只能惊惧的看著火烈辰。
火烈辰扬鞭一挥,就在长鞭快吻上唐以振的颈项时,一股急速而轻淡的杀气向他扫过来,他回身闪过那危险致命的一击,是一个老人。
虽然闪过了,但不知为何,火烈辰竟然蹲跪下来,状似痛苦的捂著脸,随意绑在脑後的发束也散落遮垂住他的脸,而那老人手中竟然有一个肤色的面皮,外缘还有著血,看的众人心中一惊,那个,该不会是火烈辰的脸皮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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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烈辰!」戚墨生掩不住自己的慌乱焦急,冲到他身边,蹲下来看他。
「你…你没事吧?卑鄙的老头!」他冲到他身边,尔後又转头大骂那个突然出现的老人。
「哼,他把老夫的儿子弄成这样,老夫只要他一张脸是便宜他了。」
原来,这突然出现的老人是唐以振的父亲唐松,也算是武林中老一辈有名的人物。
「你…」他还想骂,却被火烈辰拉住制止,接著听见火烈辰用只有他听得见的声音道。「我没事,只是脖子被刮伤,那张是面具。」
「小子,想替你的男相好找死吗?不如送你们一块下去。」唐松举剑挥向他们,自知不敌其武的戚墨生咬著下唇,不肯闪开。
唰!一瞬间,他们俩人竟然移位闪躲过,是火烈辰揽著他的腰,以他那吓人得轻功闪避过,然後鞭子在这一瞬间也是攻向唐松,唰的一下,剑就成了一柄断剑,落地。
「哟,好在我脸皮不薄,多贴了一层,要不,我岂不是毁容,不过你这老头要撕人脸,下手也准一点,差点就破相。」一个除了戚墨生之外,每一个人都感到陌生的声音从把头埋在戚墨生肩窝上的那科脑袋中传出。
多贴一层?唐松脸色一变,看著手中那张面皮,这触感分明就是人皮的感觉,怎麽可能会是一张面具。
「别看了,圣医做的东西哪能让你找到破绽。」火烈辰的头还是低垂的没抬起来。
只有离他最近的戚墨生能侧过头看,果真是他那张俊美无铸的脸,阴柔邪美,毫无半点损伤,这下他也苦恼了,他也不希望火烈辰的真面目被看见。
「笑话,我才不信,真要如此为何不抬头。」唐松对他的话嗤之以鼻。
「我貌不惊人,还怕吓到人啊!」火烈辰还用轻松的语气说著。
「小子,你少唬人了,要是面具,这上面为何会有血?」唐松并不相信自己会失手,让一个年经後辈给闪过。
「你的指甲刮到我的脖子啊,你没看到只有边缘有血吗?」火列辰毫不客气,也不敬老尊贤的嘲笑他,亏他自予其为毒招,连这都不会分辨。
被他这麽一激,唐松登时火冒三丈,飞速的冲向他,一爪就是袭向火列辰的脸,不毁了他的脸心有不甘。
察觉他的意图,火列辰马上推开戚墨生,以免他遭无妄之灾,一瞬间,就在唐松已达他面前,挡住众人视线时,他也抬起头,以著那妖野俊美的脸对唐松露出诡笑。
只有一瞬间,也只有老人看见他那张脸,但唐松却被他那张脸给震住,一是因为那张脸邪肆狂霸的脸,彷佛来自地狱的索魂使者,让他心生惧意,二是那张脸,就在旁边,也有一张一模一样,但气质回异的人在旁边,还来不及细想,就见火烈辰又覆上一张面具,然後趁他愣忡时,一掌火热的打向他的胸口,唐松砰的就飞出去,飞了十几尺,咳出了一大口鲜血。
众人都诧异的看著那张陌生刚毅的脸,都以为那就是火烈辰的真面目,只有两个人在一旁乾笑,他们真的太佩服火烈辰了,有谁的易容术能像他那麽快,在一瞬间完成。
「那就是…烈辰原本的长相吗?」天清凉惊异的看著,那脸不是那一天在灯节时看见的脸吗?
戚墨生不敢接腔,怕自己一个不注意会说溜嘴。
「原…原来如此……臭小子,难怪你会帮助天家人…原来如此…」唐松喃喃著奇怪的话,只有戚墨生和莫狂雷听的懂,其他人都一脸茫然听不懂。
「你去死吧!」唐松突然冲向他,心存找死,火烈辰也不将他放在眼中,长鞭一个挥扬,一瞬间就像把剑穿透了老人的心脏,穿透,再抽出。
可是此时,唐松却露出诡笑,迅速地向火烈辰洒了一把粉末,轻忽他的火烈辰虽然马上闭气,仍免不了吸入了一些。
「呵呵呵…你也一起死吧!」唐松说完,口吐鲜血後便倒地不起。
这是…异魂香…火烈辰轻易的辨识出唐松洒向他的是什麽,眉心微微一敛。
突然,众人皆听见一种奇怪的鸣叫声,原本的万里晴空不知何时飘来了乌黑的雨云,这让火烈辰脸色微变。
「狂雷,把他们带去山庄,封结界,三年内不得出庄。」火烈辰指著天氏一族道,现下根本无暇理会那些叛变不叛变的事。
「是。」
「等等,火烈辰,这是什麽意思?他可是唐以振的儿子,你要他带我们去哪?又为什麽我们一定要逃,便宜那些叛徒?」祯王心有不甘的喊。
「你们再留下来,也不过是死路一条,只要结界一被打破,除了灾难降临,护国结界也会反噬皇城,再者,从结界打破那刻起,就注定进入乱世,让各方豪杰逐鹿中原,这是天家人怎麽也无法改变的事实,狂雷不会害你们,他也没那个胆,想活命,就快跟著他走。」火烈辰拉过戚墨生,抱著他淡淡的说著。
「不行,朕是皇上,必须与民同在,朕不能走,要走,你带著他们和皇后走吧!」天岁东摇首拒绝了火烈辰,怎麽也不肯走。
火烈辰冷静而淡漠的看著他,像是想到了什麽,勾勾手,要莫狂雷站到天家人旁边,莫狂雷马上就明白他的意思。
然後,火烈辰口中念起一些咒文,听得众人雾煞煞,怪事发生了,天清凉他们那一圈十多人的脚下出现一个将他们全数包围,发亮发光的八卦阵,他们还来不及反应,就消失在众人面前。
「烈…烈辰…!」戚墨生抓著他不敢相信的大喊。
人呢?就这样凭空变不见了?
「别担心,我只是把他们送到安全的地方去了,我们也该走了。」他揽著戚墨生迅速的用轻功往外跑。
「哇…那…那不是便宜唐以振了吗?」在反应过来他被火烈辰带走时,他不解的问著火烈辰。
这时,身後已远的正殿发出刚刚他们所听见的怪异鸣吼声,以及一些惨烈的哀叫声,这让火烈辰脸上浮现怪异的微笑。
「你以为我为什麽急著把人送走?那是因为饕餮要出现了,那群人,就让饕餮去解决就好,不必麻烦我动手…咳…咳咳…」话说到一半,火烈辰竟然咳了起来,戚墨生这才注意到他脸上所呈现的不自然。
「你…你怎麽了?」他惊慌的问著火烈辰。
「我…没事,别担心。」他飞速的跑著,加紧脚步离开皇城。
他不断的跑著,即使已经远离,也不停下脚步,直往深山内跑进去,一路解决一堆妖魔鬼怪与山间野兽,好不容易找到一处山洞,飞奔进去,并飞速的下了一个神结界。
然後,倒下。
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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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烈辰!」戚墨生顿时发出尖叫,撑起他倒下的身子,惊慌失措起来。
怎麽回事?到底怎麽回事?
「没事…小毒罢了…」火烈辰牵起一抹勉强的笑容,伸手撕去自己脸上的易容面具,露出本来的面貌,俊美的容颜已经有一些苍白。
「毒…?那个老人刚刚洒向你的粉末?」他吓了一大跳,慌乱极了。
「嗯。」火烈辰沉重的呼吸著,倚在戚墨生身上,显现出难得的虚弱。
他以为没什麽大碍的,因为那些份量很少,没想到那个老人竟然浓缩了成分,这要是让师兄他们知道,肯定会大笑他一番。
「那…有得救吧?」戚墨生实在怕他会就这样扔下他,丹凤眼滑落一些泪滴。
「当然,我不是说会没事吗?别哭…你忘了,我还曾到地狱救你回来,没那麽容易就死的,我会心疼的。」火烈辰微笑的伸手抹去他的泪水。
「可是…你现在看来很难受啊!」戚墨生难过的说著,在这种时候,他好恨自己的没用,根本帮不了火烈辰忙。
「没事的…咳咳…」说著,他又咳了几声。
咳出的,是一些黑色的液体。
「这样怎麽还能叫没事呢!都…都变得这样了…烈辰,你师弟给的药丸能不能解你这毒?」戚墨生慌慌张张的问著他,心中难受极了。
「可以是可以,但…会有副作用…」火烈辰沉重的回答他。
那个该死的小师弟根本就是故意参杂那种东西,天杀的小鬼。
「什麽副作用?」
「他所制的药,一旦用来解毒,是能解毒,但都会变成……」後面的字卡在他喉咙间吐不出来,他现在终於明白水浮云的感受了,他一定要宰了那小鬼。
「什麽?你说啊!」他急急的追问著。
但,火烈辰的答案却让他呆愣住了,一时间,他还怀疑自己听错了。
「春药。」
春…春药?他不相信的向火烈辰再次寻求答案,还是相同的结果。
他呆愣了好一会儿,直到听见火烈辰再次咳嗽,而且咳的更严重时才回过神,他胸前的衣布已经染黑,带有淡淡的血腥味。
「啊…」戚墨生被吓著了,慌乱的伸手抹去火烈辰嘴角惊人的黑血,越抹心越慌。
怎麽办…好吓人哪!
是自己的贞操重要,还是自己心爱之人的命重要?脑袋稍稍一转,戚墨生就下定决心了,自己那一点小事是迟早都会来的,人命比较重要啊!何况是救火烈辰。
他掏出那瓶药,拿了一颗就要塞进火烈辰嘴中。
「等等,墨…你…」火烈辰制住他的手,惊讶的看著他。
「总不能叫我眼睁睁的看你死掉吧?如果…那样能解你的毒,我也愿意……」戚墨生说著的同时,脸颊已经红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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闻言,换火烈辰呆愕住,这会儿,戚墨生趁机将药丸塞入他口中,强迫他吞下。
不愧是神医制作的药,那药入口即化,药性迅速散开,火烈辰感觉的到毒素逐渐消失,但伴随而来的,却是无尽的燥热,那和他体内的火不同,那是种会让人失去理智的欲望之火。
「唔……」因欲望而染红眼瞳的火烈辰,此刻看来像是一只美丽的野兽,随时会将他吞下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