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此撩人的月色,如此柔和的清风,如此美丽的夜晚,但是所有的兴致都给那个臭女人给破坏了。我喝着清酒,吃着小菜,等着暄韬的到来,我的内心在反复思量着,到底这么做是否正确,我犹豫着,但是我真的咽不下这口气,我一口气喝完了杯中的酒,挥手召了个侍卫……
“对不起,来迟了。”暄韬道歉道,他很少会迟到的。
“刚从宫中回来?”我一语道破。
从他不敢看我的眼神来看,我真的是猜对了,我一甩衣袖,走入了屋内。
“我……”他急急地跟了进来。
我一下把他压在了床上,撕扯着他的衣物,但是我没有采取主动,而是引导着他进入了我的体内,他现在的技术已经十分娴熟,也知道我喜欢什么,很快就使我们一起达到了高潮。
我轻柔地抚遍了他的全身,吻遍了他的每一块肌肤,等待着时机。
突然我翻了一个身,将他的双腿用力地分开,在没有什么前奏下,就进入了他的身体,他微微地呻吟了一下,但是没有多大的反抗,承受着我的冲击。我边冲刺,边玩弄着他胸前的已经坚挺的硕果,他又发出了低低的呻吟,虽然尽量压抑着,但是这声音在静谧的深夜听来还是十分撩人心弦的。我很快就达到了高潮,在退出他体内的时候,他微微地张了张嘴,想说什么,但是还是忍住了。
“有什么就说啊,不要吞吞吐吐的,不像你的作风啊。”我懒懒地拥着他,闻着他散发的淡淡的汗香,实在不知道他用的是什么香料,不会是他的月蓉送的吧。
“我,刚才——我——本来是想——”他欲言又止。
“你是想去看看太后有没有什么事情吧,你担心我会对她不利是不是?你可真是关心皇太后的安危啊!”我替他说出了他想说的话。
“我——我只是——只是想知道——”
“你真的那么喜欢那个女人吗?喜欢到可以为了她让我像女人一样玩弄,喜欢到可以为了她而处处受我的挟制,喜欢到可以为了她而牺牲一切?你真是太伟大了,我真的太佩服你了,我现在终于相信世上存在爱情这种虚无的东西了。”我推开了他,起身坐在了床沿上,穿好了衣服,走向门口。
“不是的,我觉得如果我说出让你以私人的身份去鲜国参加他婚礼的话,你可能会觉得很为难,所以我让太后出面,让你以厣国国师的身份,代表厣国去向鲜国的宰相祝贺,就比较顺理成章了,我只是去问问你是否答应了。”他赤裸着身体,从床上坐了起来,想要追上我。
门打开了,他的话语飘入了我的耳中,也随风飘入了像石化了一样站在门口的人的耳中。不知道那人在门外呆了多久,不知道那人听到了多少,但是从她的表情来看,我的目的达到了。但是我为什么有想把门关上的冲动呢?手被定身了,动弹不得了。门口的人直盯着我,眼中喷射着愤怒的火焰,当她的目光落在我身后一丝不挂的人身上的时候,愤怒的火焰熄灭了,一股痛苦而绝望的神情取而代之。泪水布满了整个脸庞,顺着脸颊不断地滑落,她转身狂奔入如水的月色之中。
“月蓉——”顾不得赤身裸体,文暄韬从我的身边掠过,他只是想追上月蓉。
我一把拉住了他:“暄韬,不要太冲动,我找人去追,一定会将她追回来的,你先去穿好衣服吧。”
他根本听不到我的话,只顾喊着月蓉的名字,奋力地想挣脱我的束缚,我不得已使用灵力,将他制住,并一拳打晕了他,将他拖到了床上。
我慌忙到外面找来了护卫,让他们去追皇太后,当我匆忙帮文暄韬穿好了衣服,他已经醒来了,他猛然从床上跳起,看都没有看我,一拳将我打倒在地,就冲出了房门。
他大概真的是生气了,而我也不能做什么,只能静静地坐着,静静地等待着消息。我以为他是去关心太后的安危,但事实是他想知道我是否答应去鲜国,他知道我十分想去鲜国,但是由于自己的尊严却无法开口,如果是太后的意旨,我就可以名正言顺地出使鲜国了。
我真的大错特错了。我只是想出一口气,只因为出于对太后的仇恨,只是想伤害文暄韬来发泄我心中的愤恨,但是当一切真的如我所愿地顺利发生的时候,为什么我有追悔莫及的感觉呢?
我突然好害怕,好害怕失去文暄韬。他为了保住蓉妃母子,不惜牺牲自己的一切,但是他毕竟有他的极限,不知道这件事是不是他的极限呢。蓉妃知道了他和我的关系之后,还会不会继续保持对他的感情呢?而文暄韬经过这件事后,对我肯定会恨之入骨了,还会不会受我挟制呢?我真的不想失去他,于公,他是厣国的股肱之臣,于私,他是一个很好的朋友,很好的床伴。我究竟是怎么了?难道阕对我的影响这么大,大到了我都无法想象的地步啊。
不,明天我一定要去告诉暄韬,我不是存心要伤害他的,我一定要跟他去道歉,让他原谅我。但是为什么我的心里这么惶恐,这么担心他会不愿意听我的解释呢?
13、
厣国举国悲哀,因为他们的皇太后死了。
她冲出去以后,就一头撞在了后花园的石柱之上,当侍卫和暄韬赶到的时候,她已经气绝身亡了。
从此以后,暄韬完全沉浸在悲痛之中,再也没有在我面前出现,天天呆在了皇太后的寝陵之中。我曾经去看过他,但是他从没有看我一眼,从没有跟我说一句话。看着他憔悴清瘦的脸庞,我的心好痛,但是我什么都不能做,只能怏怏地离去,难道他真的无法原谅我了吗?难道他连见我一面都讨厌了吗?
我只是发泄一下我心中的怒气,我或许是称心如意了,但却永远失去了暄韬,这样太不值得了。我整天精神恍惚,已经失眠好几天了,国事已经堆积如山,我都没有心情打理,但是暄韬已经不理朝政了,如果我再撒手不管的话,那厣国就真的会完蛋了。看来今天只能挑灯夜战了。
办了一天的国务,已经筋疲力尽了,但是却丝毫没有睡意,只能在庭院中慢慢地踱着碎步,夜已深了,月光如水,记得那天的月亮也是那么圆,那么美,时间在不知不觉中已经流逝了一个月了。
一阵清风吹来,带来了阵阵腊梅的清香,我却无暇欣赏这种美景。荣叔一溜小跑地冲了过来,打破了如此静谧的、如此美妙的夜景。
“四皇子,太后的寝陵传来消息,说是有人刺杀文将军,文将军好像受了重伤,大人是不是要……”
暄韬被人刺伤了?不会的,以他那么高的武功,怎么可能有人可以伤得了他呢?而且有什么人要伤害他呢?
“快请太医!”我一边冲出去,一边说着。
文暄韬躺在床上,憔悴的脸更加毫无血色了,包裹着他伤口的白布,隐约透着鲜红的血迹,他已经完全陷入了昏迷,脉搏微弱,气若游丝。
旁边站立的所有御医都在摇头,看着我铁青的脸,个个惊若寒蝉,但是在我的逼问下又不能不说:“国——国师大人,文——文大人的伤势十分重,恐怕——恐怕——”
“一群庸医!”我气得把他们全都赶了出去。
我坐在了床沿上,扣住了他的脉门,凝神聚气,将灵力缓缓地输入暄韬的。我已经没有其他的办法了,如果我的灵力可以给他一点帮助的话,我会倾尽全力的。
随着我灵力的不断输入,暄韬的脸渐渐有了血色,眼皮微微动了一下,竟然睁开了。
“暄韬,你醒了。”我兴奋地说,虽然有点头晕,可能是灵力控制的不够好,消耗太多了,不过看着醒来的暄韬,什么都无所谓了。
“你,你怎么来了?你……快走吧。”暄韬厌恶地看着我,好像我不应该来似的,像赶苍蝇一样。我的心一阵疼痛,用手捂住了心口,不知是不是刚才运用了太多的灵力,还是……,他还是不愿意见我,他还是不肯原谅我。
“暄韬,我听说你受伤了,所以来看看……”
“不用你猫哭耗子假慈悲,你赶快走吧。”他激动地坐了起来,但是由于身体太虚弱,他只能一手扶住了床栏杆。他都不想把我的话听完,一个劲地赶我走。
“我……”
“走啊!”他虚弱地推着我。他真的一刻都不想留我了,我还留在这儿干什么呢?他现在正在气头上,还是等他冷静下来再来看他吧。
“我一定会把伤你的凶手给找出来的,你好好修养吧,我以后再来看你。”我依依不舍地站了起来。
当我打开门的时候,寒光一闪,一柄明晃晃的宝剑就架在了我的脖子上,逼得我一步一步的后退,直逼到了暄韬的床前。
“想走?没那么容易,你干了这么多坏事,还想走?”持宝剑的人眼中喷着火,仿佛我是他的杀父仇人一般。
“是你——你上次没有杀死我们,现在还想来要我的命。”竟然是暄韬的大师兄,我就是说是他了,暄韬还要帮他,难道今天也是他伤了暄韬?“你究竟想干什么?”
“上次贱内没有杀死你,现在你就将死在我的剑下。你——害死了月蓉,她是我这一生最爱的女人,我要让你偿命!”他咬牙切齿地说着。
又一个深爱着那个已经不在人世的女人,我好羡慕那个女人,竟然可以获得如此多人的倾心,让他们赴汤蹈火都万死不辞。
他说着,举剑便刺。我赶忙想聚集灵力御敌,但是一时之间竟然没有什么反应,刚才用太多了,现在的我又不是很会控制灵气,如果我没有灵力护体,就会受伤,一旦伤重,真的是神仙也难救了。但我现在已经毫无还手之力了,只能坐以待毙了。我连滚带爬地躲着,但是毕竟他大师兄的武功太高了,我已经被他刺到了好几剑了,鲜血染红了衣襟。
“不要!”暄韬虚弱的声音在我耳边响起,当我张开眼睛的时候,只见他正伸手死命拉住了大师兄握剑的手臂。
“放手——”以暄韬现在的体力,大师兄轻轻一推,就挣脱了暄韬的束缚。他继续挺剑,还想攻击我,我被他一掌劈倒在地,眼见剑尖就要刺入我的胸膛。
暄韬再次扑了过去,整个人都压在了大师兄的身上,他大师兄再次推开他的时候,他还是死死地抱住了师兄的腿:“不要啊,师兄,你放过他吧。”
“放了他?他逼死了月蓉,你也知道我对月蓉的感情,如果不是我早已经成婚,我必定会娶她的,为了不委屈她,我只能忍痛眼睁睁地看着她进宫。何况,月蓉是你最疼爱的妹妹,这个人害死了你亲生的妹妹,害死了你在世上唯一的血亲,你还能放过他吗?”
(月蓉是他妹妹,原来他们之间是兄妹之情,以前我是误会他了。)
“我知道,但是现在厣国不能没有他,在他的治理之下,厣国越来越富强了,但厣国的根基未稳,敌国四起,在这种危难的时候,国师大人不能死,我不能让你做千古的罪人,遭世人唾骂。”
“没有了他,厣国也会富强的,只要我们有一个明君,延续现在的国策,厣国一定会成为一方霸主的。何况,刚才你并没有对我的行动持反对的态度啊,你甚至还帮我消耗了他的灵力,致使他毫无还击之力,到现在你却说这种话,如此出尔反尔,你究竟想干什么啊?”
“我——我——刚才——我——”暄韬顿时无话。
他的受伤竟然是为了引我出动,消耗我的灵力,而我还愚蠢到如此地步,一步步落入了他们设下的陷阱之中,现在的我是笼中鸟,网中鱼,只能任人宰割了。以前的我只有为了阕,才会使自己陷入两难的境地的,现在我竟然为了他,也弄到了这般地步,难道在我心里,他已经占有了很大的分量吗?
他既然希望我死,为什么还要阻止大师兄杀我呢?难道还有什么阴谋吗?
“放开我,我要杀了这个无耻之徒。”他大师兄奋力踢着暄韬。
“大师兄,我求你放过他吧,因为——我——爱——他!”
14
“你说什么?你刚才说什么?你——爱——”大师兄难以置信地盯着文暄韬。
“是的,我——爱——他!” 暄韬坚决地说着,泪水从他的脸旁滑落。
一切静止了,甚至连时间都停滞了。
我无法相信这是真的,这恐怕只是他的缓兵之计吧,但是他有什么理由要帮我呢?我把他害成这样,还有什么值得他留恋的呢?或者他还想利用我?
“在很久以前,我就被他超凡脱俗的气质给吸引了。月蓉的进宫成为了我接近他的借口,陪着他出使鲜国,我知道他喜欢的是冼阕,但是我仍然无法抗拒他的诱惑。当他以月蓉母子要挟的时候,我应该恨他,但一股窃喜之意涌上心头,因为这正中我下怀。月蓉的死,让我万念俱灰,我以为我可以恨他了,我以为我可以忘却他了,因此我答应了你,但当他真的来看我,当他的灵气进入我体内的时候,我知道我是在自欺欺人,今生我也无法忘记他了。大师兄,原谅我,我真的无法……”
大师兄看着泪流满面的暄韬,清楚地听着暄韬的一字一句,或许他从没有看见过如此软弱的暄韬,或许是被他的话给震惊了,握着剑的手垂了下来,他知道,刚才杀我的最好时机已经在暄韬的哭诉中消逝了,我的灵力已经渐渐恢复,他再也没有必胜的把握了,他如果能全身而退就已经万幸了。
他叹了一口气,这是天意,他的脸上露出了无奈的神情,消失在夜幕之中。
屋内只剩我们两个人了,静得只听得见我俩的呼吸声。
“很小的时候,家乡就遭了水灾,父母、双胞的弟弟,妹妹都被大水卷走了,我却被前来赈灾的丞相大人收养。当月蓉来投奔我的时候,我曾发誓,今生我不会再让她受苦,现如今她因我而死,而我却无法为她做什么,我必定会受到应有的惩罚,我将在对你的爱恨交加之中苟延残喘,死后必定会被打入十八层地狱,永世不得超生。”他仍旧保持着刚才的姿势,自言自语地说着,我就在离他半步之遥,看着他在痛苦中挣扎。
我爬了过去,轻轻地将他搂在怀中,以前阕也曾经说过爱我,我也视如珍宝,但我的内心却明了,即使我不用灵力去感应他的内心就知道,阕说的话不可全信,他的野心是我今生都无法逾越的障碍。但今日从暄韬口中说出,我却迫切想知道,他的话究竟有几成是真的,他究竟是因为爱我而阻止他大师兄杀我,还是为了厣国着想而放过我。
“不要用你的灵力来窥探我的内心,”暄韬激动地说着,“你以为世上所有的人都像冼阕一样,是为了利用你而说爱你吗?你为发泄对冼阕的怨恨而害死了月蓉,我才发现我在你心目中是这么得微不足道,只是你发泄情欲和愤恨的工具。我害怕你知道我对你的感情,总是小心翼翼地掩饰着,生怕你利用你的灵力知道我的内心世界,但这绝对是多此一举,因为你根本不会在乎我在想什么,你的整个心都已经给了冼阕。我没有说明和月蓉的关系,因为我想如果我不否认的话,或许会让你心存妒意,能将一丝一毫的心意放在我的身上,其实是我的自做多情。看着你一次次地被冼阕伤害,我痛恨自己的无能为力,但是我却又一次次地希望他伤害你,因为只有在这种时候,你才会想起我,才会将冼阕给予的伤害转而发泄在我的身上。”他边说边笑,越笑越大声,可是刚止住的泪水却又奔涌而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