它一次上瘾,难以戒断,致幻性极强,对精神有极大的破坏力,却对身体本身负作用很小,可以长期服用。
几乎所有的人都在探讨它,这样一种毒品会颠覆了一切地下毒品的市场。
它的吸引力与毁灭性让所有的人既贪婪又恐惧。
疯狂,这是简弈听到这个毒品後脑海里第一个闪过的词。
这是一种简直能毁灭人类的毒品,试想一下,一种完全无法控制,可以随便生产的毒品流通在世界上,那会是什麽後果。
那将是世界的末日。
沙漠的深处无法与外界联络,简弈买了一包烟,对著夕阳抽起了烟。
沙漠的傍晚很美,金黄色的沙子连绵不绝,一波又一波一直连到天际尽头与落日融成了一体。
落日下,还有络绎不绝的驼马正在朝这边走来。
罪恶,也许它原本就深藏在人内心深处,所以才有人的地方就有罪恶吧。
简弈回到了帐篷,曼苏里已经捂著肚子直喊饿了,一见到简弈回来就拉著他朝位於达尔贝达中心的餐厅跑去。
他拉著简弈的手是如此自然,以至於简弈无法很轻易地收回自己的手。
这所巨大的帐篷,里面铺著豪华的手工编织地毯,令人可以舒适地坐在沙地上。
主人似乎毫不心疼这些精美的羊毛手工地毯,任这些穿来走去的人随意践踏。
帐篷的用料看上去是用了高科技的隔热材料,门口堆放著成堆的冰块,不时地有人过去在完全融化的冰桶里添加生硝,令它重新结成冰霜,四面高卷起的蓬帘子使得帐篷内凉风习习。
帐篷的四个角落里都有出售食物,主要是摩洛哥的当地食物,如Tajine,一种由炭火陶锅炖煮的羊肉,里面夹杂著蔬菜与橄榄,还有就是烤肉串,用新鲜的牛羊肉制成了肉串,渗出的油滴一入炭火便爆发出一声滋啦的声音,随後香气四溢,令人垂涎。
食物单调却美味,而且饮料是丰富多样的。
基本上你能想到的名酒在这里都有出售,简弈甚至看到了中国的茅台酒,这些名酒被很随意地丢置在服务生的脚边。
很可惜的是,他们刚点的食物还没有被尽情享用就被打断了。
帐篷进来了三个人,为首的那个人看上去像是西班牙人,一双眼睛蓝里透著紫,如果是刚刚少年,那种颜色会让人炫目,可是配上他现在凶狠的目光,就有一点残忍的味道。
简弈一直很关注进进出出的人,一看到此人,脸色不由一变,慌忙将头掉过去。
他用手将饼子假装塞进嘴里,低声道:「我们要离开这里。」
曼苏里细细地品著杯中的酒,用眼睛询问简弈。
「碰上死对头了。」简弈苦笑道。
「他是谁?」
「何塞.卡洛斯,西班牙的大毒枭。」简弈简单地道,他若无其事般地扫了一眼四周,其实心中还是有一点紧张
何塞.卡洛斯找了一个地方坐了下来,与另外二人开始窃窃私语,简弈立即当机立断一拉曼苏里的手道:「走!」
两人穿过那些席地而坐的食客向著卷帘门走去,可还没走多远曼苏里哎呀了一声倒了下去。
「真漂亮的小子啊,来,陪大爷耍耍!」一个地道的美国西部口音道。
「你做什麽,快松手!」曼苏里慌张地道。
这个时候简弈已经走到了门口,他只要头一低就能走出卷帘门。
「你……嗯……快放手!」
这里是罪恶之乡,没有人会对弱者表示同情,身後还不断传来叫好声。
「这麽漂亮,不会是小妞吧,撕掉他的衣服,看看里面是不是货真价实!」
立刻只听到一声嘶啦,曼苏里惊叫了一声。
简弈听到这里,他从怀里掏出帕子将脸遮住,猛然一转身掏出手枪一枪打飞了那个猥亵者的帽子。
他那麽神速精准的一枪镇住了所有人,简弈一声不发,抓住了曼苏里的手就朝大门快速走去。
「简弈!」何塞.卡洛斯突然用标准的中文喊了一声。
简弈不为所动,也不奔跑,继续保持著刚才的速度拉著曼苏里跑。
曼苏里似乎被吓坏了,他跑得有一点踉踉跄跄。
简弈的手心里渗出了冷汗,这样曼苏里的手变得异常滑腻,稍一用力就会滑脱。
也许是他的反应太过冷静,何塞没有再出第二声,简弈刚走到门口的时候,又一个人走了进来。
他是一个阿拉伯人,穿著典型的阿拉伯长袍,他进来,刚好简弈要出去。
一瞬间,两人面对面。
阿拉伯人目光一闪,一挥手,连简弈也没反应过来,他脸上的帕子就被拉了下来。
「简、弈!」
「抓住他!」何塞在後面狂叫道。
立刻简弈的身後一边喧腾,一片枪栓打开的声音。
简弈几乎是本能地立即将挥掌击向阿拉伯人,将他的手腕顺势一搭,摔向了餐厅的正中心。
飞溅起的盘子碎片,残汤剩肴弄得场面更是混乱不堪。
简弈拉著曼苏里的手腕,狂奔出了餐厅。
他们一路躲避著达尔贝达派出的雇佣兵,慌乱中躲进了一个金色的帐篷之中。
「对不起!」曼苏里伏在简弈的背後道。
「为什麽要说对不起?」简弈微微掀起帘子,看著外面混乱的场景道。
「如果刚才不是为了救我,你已经跑出去了。」
「你无需自责,保护你,是我的职业道德。」
「仅仅是职业道德吗?」
「嗯!」简弈立即应道,他也在心中这麽说服自己,但果然如此,曼苏里早在两天之前就应该在大漠消失了,那一刻简弈有一种想要苦笑的感觉。
「过来喝杯酒吧!」曼苏里在简弈的背後道。
「嗯?」简弈转过了头,见曼苏里已经在一个颇有东亚古味的供桌前,将一只水晶长颈瓶中的红酒往外倒。
「你不用担心,这是Crazy威廉的帐篷,整个沙漠只有他用金色的帐篷,只要你不出去,没有人敢进来!而他要到明日拍卖场正式启动才会进来。」他看向简弈的目光,闪闪发亮,微笑道:「这样我们还有一个下午与一个晚上的时间。」
简弈微皱了一下眉,但终於接过了酒杯,可他始终眼望著帘外,没有回转过身来。
两人似乎都满怀心事,默默地饮著怀中酒。
「特工先生!」
简弈嗯了一声回转过头来。
曼苏里半躺在精致的地毯上,他已经破碎的军服丢到了地上,仅仅臀部上盖了一点阿拉伯纱。
他乌黑的长发又散了下来,尖尖的下巴微微上扬,刚好可以很清晰看到他薄薄的唇线似笑非笑的神情。
「过来喝酒,何必站著这麽累!」
简弈只觉得身体腾地一下子,好像突然著火了一般,整个人像发了疯一样置身於那种欲望的火热之中。
他吃惊地瞄了一眼酒杯,几乎是用尽了所有的力气,才克制著没有朝曼苏里走去,道:「不了,我还是站在这里以防万一。」
一会儿,他听到自己的身後有人轻轻说道:「以防什麽万一呢?」
曼苏里的热气喷到了简弈的脖子上,他修长的手指沿著简弈的胳膊向前滑动。
「是以防你控制不住,跟自己的目标对象发生关系吗?」
简弈闭上了眼睛,他任曼苏里轻咬他的耳垂,他的脖子,用手抚摸他的身躯,而当那只手摸下他下身的时候,他突然一把抓住了那只手,睁眼道:「你为什麽要在酒里下药。」
曼苏里轻笑了一声,道:「我没有下药,不过Crazy威廉的卧室里如果有酒一定是下了催情剂的。」
简弈的额头上沁出汗珠,曼苏里转到了他的正面,一丝不挂,他开始舔简弈的嘴唇,一点一点,露出的舌尖带著一点红酒的甜味。
「别勉强,嗯!」曼苏里微微沙哑地道:「威廉的催情剂就没有人可以抵挡!」
「为……什麽这麽做?」
「想要……和你做爱,这一条理由够不够。」
简弈微微抬开眼,看见曼苏里的眼睛正看著自己,他说道:「你是我第一个非常想要……做爱的人。」
简弈觉得自己是不是要疯了,他竟然开如与曼苏里亲吻,喘著气热吻,体内的血液热得似乎都要将他融化了。
俩人从站著一直亲吻,直到滚落在地毯上,曼苏里的情绪高涨到了极点,他勾住简弈的脖子,像是要吸走简弈肺内所有的空气。
他引导著简弈粗厚坚实的手掌,揉搓著自己的腿间,尽情的享受著欲望中心带来的快感。
情欲燃烧地过快,以至於他白皙的脸部变成了粉红,舌间半张半开,大声地呻吟著,还没有开始,他似乎已经在高潮当中。
简弈喘著粗气,他啃咬著精致美丽的曼苏里,他的味道让他上了瘾,吻完了一下还想再吻一下,以至於最後一丝理智都喊不了停。
也许从最开始,他看见曼苏里,他就已经像一把罂粟的种子晒在了他的心间,而今那些种子都开出了花。
魔鬼的花,充满了谎言的美丽。
热情的火焰来自於地狱的深处,它指引的不是春天。
曼苏里的手滑进了简弈的裤裆,修长的手指富有经验地拿捏著,让简弈向著地狱进一步滑去。
简弈抚摸著曼苏里裸露光洁的後背,他修长的大腿缠绕在自己的腰部,一只手搭在他的颈部,嘴里轻轻的喘息声就在自己的耳边断断续续。
曼苏里坚挺的部位抵著简弈结实的腹部,在平滑的小腹上来回捅动著,仿佛是要让里面熊熊的烈火烧得更加旺盛。
他抽出简弈裤档里的手,与简弈的一只手交叉纠缠,然後引领著它往自己臀部的後面而去。
从上至下,一直到那紧闭幽门。
「不!」简弈像触电了一般,猛然将手从曼苏里的手里抽了出来。
两人互相对视著,良久曼苏里才缓缓地道:「怎麽了?」
简弈的身体因为克制欲望而有一点颤抖,道:「对不起,我不能跟你做爱。」
「为什麽?」
简弈仍然压著曼苏里,他的手按住了他的双手,那种姿势看起来很暧昧,但是简弈的话却在拒绝。
他说:「因为你……不是曼苏里!」
曼苏里丝毫不惊奇,他只是问:「你的意思是……是曼苏里,你就会与我做爱?」
「没有假如。」简弈不想回答这个问题,他按著曼苏里上下点火的双手,喘著气道:「告诉我,你是谁?」。
曼苏里没有理会这个问题,他仍然很固执地问:「如果我是摩洛哥的王子曼苏里,你就会与我做爱?」
简弈的目光已经完全转了过去。
「原来在你心里也认为我是一个冒牌货吗?」他问。
简弈看著他的眼睛,透过那些疯狂的眼神,稀奇古怪的表情,那些杂乱的东西,简弈好像看见了他掩藏著的真实的伤心。
他觉得自己大概是要疯掉了,他听见自己居然回答:「不,你是曼苏里,曼苏里殿下。」
然後随著那句疯话,他觉得两人之间又有著什麽东西在升温,那绝对不简简单单是因为曼苏里眼中那疯狂的眼神。
曼苏里轻轻跨在了他的身上,坐在了他的腰部,他轻轻地晃动著,让两人的体温迅速升高。
他双手环绕著简弈的脖子,简弈则微仰著头对望著那双眼睛。
现在那双眸子里盛满了红色的烛光,像是浓得化不开的春光,每一下都跳动著妖异的金色光泽。
简弈伸出手搭上了曼苏里略显纤细的腰,细腻光滑的肌肝触感立即盈满在手间。
曼苏里不是那勤於锻炼的人,除了做爱,大约没什麽爱好的运动,因此那幅身材没有肌肉,呈现出的是一种中性的美,令简弈根本移不开目光。
这一次,已经跟那杯春酒完全无关。
「跟我做爱……」曼苏里含著他的耳垂腻声道:「也许之後,我能想起点什麽。」
简弈仿佛听到自己心中有一样东西嗒的一声崩裂了,再也没有什麽可以束缚住他的欲望。
他几乎一把扯掉了曼苏里腿间的阿拉伯纱,翻身将他压在胯下。
他光著上身,露出了结实的肌肉,但是下身却还穿著裤子,衣服不停地蹭著曼苏里的臀部,隔著衣料感受著彼此的温度,那种奇妙的刺激让曼苏里颇不及待攀附上简弈,他搂著他的头,简弈则在他的身上一路洒下热吻。
曼苏里兴奋地大声喘著气,好像还没有正式开始,他已经在高潮中呻吟了,他挑起足尖蹭著简弈已经硬到发胀的裆部。
凡是跟简弈有过一夜情的情人,都会夸赞简弈是一个很好的床伴。
他虽然没有令人心动的相貌,过人的床技,但是胜在体贴与有耐心,懂得克制与先令对方获得满足的风度。
可曼苏里扭动的身躯,有一点淫荡的动作,极度饥渴的表情让他根本失去了这些优点。
他都来不及将裤子完全脱下,只不过褪到一半,就急不可待地压住曼苏里,对著他的臀部冲刺起来。
湿热,紧窒以及性器磨擦带来的快感让简弈有一种人要飞起来的感觉。
而身体底下的曼苏里则忘却了挑逗似的,根本双眼都失了神,雾气的眼睛看不到任何映像一般。
他不停地舔著嘴唇,嘴里喃喃断断续续地道:「我就知道应该杀了你的……啊,杀了你,刚才应该杀了你的,嗯啊……」
他很快连这一些都忘了,除了大声的呻吟,哭泣的表情,本能的反应,根本什麽都忘了去做。
简弈健壮,黝黑的身体撞击著曼苏里白皙,略显瘦弱的身体显得出奇的和谐。
他们都阅人无数,本以为做爱与谁都可以获得快感。
彼此看得顺眼就好,不需要了解,不需要爱情,根本与爱情无关。
但是他们现在才明白,这世上只有某个特定的人才能令你达到性爱的极致欢乐,他能与你每一下需求都契合,整个过程不一定火热,不需要烦多的技巧,一下一下就能与你漫步云端。
曼苏里被简弈翻了过来,跪趴著,简弈按住了他的头,从他的身後粗野的进攻。
那种带著强制的野性动作,令曼苏里再一次陷入疯狂的快感中。
一次次高潮过後,曼苏里泄到几乎以为自己要精尽人亡了,嘴里哼哼著不要了,可是简弈的下一次进攻,又让他继续尖叫著快速地进入极度的快感当中。
第五章
塔尔法亚的夜晚就像每一个临海的小镇,总是伴著凉爽的海风。
酒吧还是老样子,拱形的大门,传统的铜制吊灯,层层叠叠的深栗色帐幔之内散放著一些花式妩媚的滕制桌椅,靠吧台的右侧方那架黑咖啡色的立式钢琴也还在。
叶宇真坐在过去四人曾经坐过的位置上,要了杯摩洛哥咖啡,从那次以後他再也不饮酒了。
透过帐幔的空隙,他可以看见钢琴师在弹琴歌唱,虽然这里不是卡萨布兰卡,但是他唱得也依然是《时光流逝》。毕竟这部电影让一座摩洛哥的城市名扬天下,也让这个狭小的国家声名遐迩。
三杯咖啡喝下去之後,叶宇真递给进来的服务生一百美元,要求用一下那架钢琴。
他的要求自然很快就得到了满足,一个看起来孤独又俊雅的客人弹琴,也会吸引来不少眼球,更何况他还肯付钱。
叶宇真修长的手指迅速掠了一遍琴键,就像当年曾雨森的动作一样,他接著会笑道:「准备好了吗,叶少!」
这是他俩之间最温馨的一幕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