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傻瑶光!”如墨揽抱住她,纳进怀中,在她的额头上落下一吻,带着她顿时化作一道绿光,向前而去了。
重新回到了云舒的寝宫,云舒已经在墨墨的横抱下,重新回到了床上,不过不是躺着,而是放了好几个柔软的枕头在他的腰后,让他靠坐着。
见到如墨和北瑶光相携的身影,微笑道,“如墨,北瑶,你们回来了?”
“嗯,云舒,这几天你怎么样?可感觉舒服些?”北瑶光先忍不住上前问他道。
“北瑶,不用担心,我好的很,多亏了墨儿给我讲好听的故事。”云舒温润的笑着。
如墨看他的确气色也好了很多,心中放心不少,“这样养下去就对了,若照此发展的话,用不了十年,你就可以恢复进食了。”
“嗯,多亏了你们不离不弃的悉心照顾,否则哪里还有如今好好的我?谢谢你们!”
“云舒,你这话就不对了,一家人不兴说两家话的,你是我们的家人,照顾你自是应该的,有什么好谢的?”北瑶光就不爱听他说这个,闻言立即脸就放下去了。
“北瑶,看来我又说错话了,我没有别的疏离客气的意思,我只是想说,能做你们的家人,我很开心,真的。”
“我们能有你这么好的家人,我们也很开心!”听他这么说,北瑶光总算高兴了几分。
见他们怎么也说不到正题,墨墨反而先一步急了,“爹,您之前在干什么?为什么要击碎那些云朵?”
话刚问出口,北瑶光就狠狠瞪了一眼迟钝的北瑶墨墨,她和如墨都已经故意没有主动提起那云朵的事情了,墨墨他倒好,他们不提,他还主动问了,北瑶光不由郁闷,墨墨他到底是不是自己的儿子啊,怎么这么不懂得看人脸色?
墨墨被北瑶光平白无故的瞪了一眼,那叫一个莫名其妙,反而让云舒把北瑶光的小动作收进了眼底,闻言冲着北瑶光笑了一下道,“北瑶,如墨,说吧,我没你们想象中的脆弱,这里毕竟是雀凰山,你们总不可能什么事情都瞒着我的,是不是出了比较麻烦的事?”
云舒的话问出来后,墨墨才明白,之前娘亲瞪他是为了什么原因,不由也真的有点自责自己脑子反应的太慢了。
如墨此时才走上前来,沉稳温和的道,“其实没什么,不过是一些人有点激动,被流言煽动着做了过激的行动来,我本想自己解决的,不想竟然叫你知道了,云舒,你此刻养身体要紧,旁的就不要多操心了,有我呢!”
“如墨,你几时变得这么会粉饰太平了,轻描淡写了?说吧!还没有什么坎,是我们过不去的!什么都靠你一个人,要我们大家做什么?”
云舒对如墨也跟着隐瞒的模样有些不满,用微带责怪的目光看向他。
到此刻,如墨也不准备对着云舒隐瞒了,从天庭那边传来了大量的不利于你的传言,其中,最有威胁性和恶毒性的,便是说你是八方神魔大战时活下来的妖魔余孽后代,准备要颠覆天庭,报复神仙,其他的便是针对你和墨墨在一起后的事情上说事的,我和瑶光都怀疑,这个最有可能散布流言的人,就是曾经被你和墨墨都打伤过的七杀星南杀。”
一听到‘南杀’两字,对墨墨而言,那简直是新仇旧恨的全涌上来了,“该死的南杀,早知道那一次就该杀了他的,被福寿星那个老东西给骗了,结果白白的留了一个祸害,如今他倒是倒过头反咬我们了!”
“墨墨,你还敢说?右不是你不经过慎重考虑,就莽撞大胆的在神域领空打伤了南杀,如今又怎么会有云舒纵容你恶意行凶,挑衅天庭的流言传出来?”如墨顿时严厉的斥责了一声,墨墨顿时没了声音,有些心虚的低下了头。
“你做一件事情前,你不想想后果的吗?明知道云舒的身份敏感,你居然还敢闯祸?”
“如墨,你别骂墨儿了,其实不怪他,确实是我纵容了他去伤南杀的,在我眼里,一个星君算什么,只要墨儿喜欢,便是杀了也自然由我护着他,只是没想到这个南杀,留着倒真的是一个祸害,就算没有墨儿在神域打伤他这一事,以他的阴险程度,怕也不会轻易的就偃旗息鼓,定然会想别的招阴我,看来一切都是冲着我来的。”
云舒心中已经多少有数了,墨墨和如墨他们不知他联想到了什么,只看到那高贵清华的脸上,露出了一个讥讽味很重的笑容。
“云舒——”墨墨不由有些担心的喊道。
“你们放心,我没事,我只是在想天庭过来这一招了!”云舒淡淡的一笑,“其实我早就知道天庭不会对我和墨儿在一起这件事无动于衷的,只是没料到会用这样的方式,把难听的话承载在云朵之上,知道他们的人进不了我雀凰山,就用这个方式想要让我感觉羞耻和痛苦吗?我岂会如他们所愿?”
“云舒,你既然早就防备在先,为何还如此纵容墨墨这孩子闯祸?”如墨总觉得云舒的笑容看着有几分惊心动魄。
“我在赌,天能容我多少!”云舒说了一句,除了墨墨谁都没有听懂的话,而墨墨听了这句话,多少有些黯然,却没有表现出来。
“那云舒你打算怎么办?总不能任这流言云如此漂浮在我们的头顶上。”北瑶光感觉不舒服的道。
“不用担心,马上就会没有的!也是时候重新开启‘凰雀计年’了!”
第一百零七章:雀凰山三十三年(四)
“不用担心,马上就会没有的!也是时候重新开启‘凰雀计年’了!”
云舒说这话的样子有一种很轻松的认命,又似乎是他早就计划好的决定,如墨和北瑶光多少有些担心,但是墨墨却只是温柔的握住了云舒的手,什么也没有说,反正早就决定,不管云舒做出了什么决定,他都会永远跟随在他的身后的。
“云舒,凰雀计年是什么?”如墨终究有些不放心的问了一声。
“如墨,北瑶,你们难道没有发现这里除了四季不分之外,其他的时间和进程都是和人间一样的吗?”云舒微笑的反问道。
“云舒,你不说我们还真的没注意,的确和人间是一样的,只是这难道有什么不对吗?”如墨不解。
“当然不对,这里是半天,人常说‘天上一日,地下一年’,说的便是因为无穷的高,所以一道光线从天上到地下的时间需要一年,而我这里因为位于半天,时间自然和天上是有不同的,与人间自然也是不同的,而我虽然多年不去人间,不过却很喜欢人间的计算时间的方式,觉得光阴用人类的计算方法,会变得容易消逝,所以我花了点力气,营建了个和人类世界同样进程的大空间,把整个雀凰山都涵盖在了其中,所以你们才得以看到和人间同样逝去的时间。”
云舒说的很简单,但是如墨却觉得很惊心,这般影响时间以不同的方式行走的事情,听起来很容易办到,其实不然,如墨不由怀疑云舒的道行到底有多少了,试问他自己近万年的道行,想要改变整个蛇山的时间走向与外界不同,也是不能办到的,更何况这比蛇山大了不知多少倍的雀凰山?
然而如墨却并没有把他的惊讶显现在脸上,而是继续接着问道,“那你的凰雀计年又是什么呢?”
“所谓的凰雀计年,不过是雀凰山本身的时间进程罢了!”云舒接着解释道,“雀凰山离天庭和离地面的距离,其实相比而言,还是离人间更近一些的,所以他的时间流逝的速度既不同于天庭,又不同于人间,若硬要做个换算的话,大概是雀凰山一日,人间三天。”
“云舒,我不明白,若是这样的话,顶多是我们的时间流逝速度是人间的三分之一,那和流言云有什么关系?”墨墨还是没有听明白!
“傻墨儿,当然有关系!天庭的时间流逝是人类的三百六十分之一,而我们是三分之一,那么当天庭用人间的时间计算方式,来向雀凰山散发流言或者其他东西的时候,都会比实际时间快了至少两天以上,也就是说我们的时间,其实还远远落后在那些云朵之后,那么换而言之,现在的我们如何看得到三天后的东西呢?”
“云舒,你的意思是,我们的时间从开启‘凰雀计年’之后,骤然间就会落后两天的时间?”如墨这回明白过来了。
云舒眉眼微笑的道,“虽然不太准确,不过浅显的理解:是的。的确如此,所以我说那些东西,我们很快就不用看到了。其实真正的时间至于我们还是以一样的在流逝的,只是所处的空间不同,时间是渐变的就是了。”
“云舒,你的意思我明白了,其实就与‘时差’差不多。”北瑶光也笑了起来,亏她还是现代人,这样浅显的概念竟然要云舒如此解释,才明白过来。
“时差?娘,那又是什么?”墨墨一愣,他还是没有太明白,怎么娘亲反而先明白了?
“我不知道所谓的天庭应该是个什么样,又位于什么地方,也许是在宇宙之中,不过我知道人类居住的地方,并不是一块平地,而是一个球体,我们未来的人,管它叫地球。居住在这球体的两端的人的时间就有一定的落差,我们管这个叫做时差,好比住在南边半球的人家是白天,那么北边半球的就是晚上,但是对所有的地球人来说,其他们都处在同一个时间段里,只是对时间的定义不同而已,那么在记录时间的形式上而言,一个地方比另一个地方晚上一天半天是完全存在的事情,就好比如今雀凰山之于人间,之于天庭的时间方式记录方式不同,但是时间并没有消失的道理是一样的,对吗?”
就好像纽约和北京的时差有将近十二个小时,就不等于说纽约人就比北京人少十二个钟头,只是因为所处的记录时间的方式不一样,时间对于每个人来说,依旧是那一段时间,并没有什么区别。
北瑶光的话,让云舒顿时睁大明亮智慧的眼眸,“北瑶,你说的太好了,原来未来的人类,已经明白到了这么深奥的道理,可见人类的智慧和文明一旦发展起来,有多么的快,可惜这个时代还太落后了些,很多东西他们还不理解,事实情况便是如此,当启用凰雀计年开始,雀凰山就会用自己的方式分隔和记录时间,除非他们发现这其中的不同,否则永远不会有不好听的流言再传到雀凰山,毕竟我们永远无法追赶过未来的时间,不是吗?”
云舒没说的是,当凰雀记年开始时,也是他正式认同和接受自己的生命进行倒计时了。
“可是,云舒,你如今的身体还能再度改变时间记录的方式,倒回正轨吗?”
如墨不无担心的看着云舒,之前云舒自己也说了,现在雀凰山的时间,是他强行改变过来的,那么如今要恢复正轨,谈何容易?
“我能做什么,你便直言告诉我,不用有所顾忌!”如墨对着云舒认真的道。
“是啊,云舒,虽然我的道行不多,不过我也会帮忙的。”
云舒微笑的摇头,“不用,其实重启凰雀计年很容易,墨儿知道日泉和冷泉两处的泉眼在哪里的吧!”
墨墨立即点头,“我知道,云舒,这跟日泉和冷泉有什么关系?”
“日泉连通天灵,冷泉汇聚地灵,很多年前,只因对天庭生厌,我下令关闭了日泉,以示不愿来往,连天上的灵气,我也不要的地步,雀凰山和天庭的关系也一直因此而紧张不已,天庭一直把连同天灵之气的雀凰山日泉,看做了我对他们的态度,所以在我关闭日泉之后,几乎没有神仙会来到这雀凰山,甚至连这附近,他们都不来的,而我,也任那一潭疗伤圣泉的日泉因匮乏灵气,而封闭多年,前些年,因为在辇车上伤害了你,当时想着要最快的方式,令你伤好无痕,也觉得实在没有必要因为赌气,而白白放着那日泉荒废下去,于是便决定重新开启日泉,任天灵之气,被吸纳进泉中,这番动作,天庭自然不会不知,估计在他们的心里,以为这是我在示好的表现了,哼,如今会在这个节骨眼上,突然一反常态挑衅雀凰山,目的自然是不单纯的,所以我们没必要先与他们碰撞,静静的看看他们会采取什么行动再说。”
云舒的神情自信且沉稳,于话语中还透着几分对天庭的小视,有些清傲中带着他特有的不着痕迹的讥讽,墨墨发现他好喜欢看到这样的云舒,感觉是那么的厉害。
感受到墨墨崇拜的目光,云舒的脖根边缘染上了浅浅的粉红色之色,稍事歇息了一下又继续道,“而这日泉和冷泉的泉眼下方,便是控制时间的‘风门’,当初我强行的用法力封闭了这两道‘风门’,然后,又重塑了雀凰山的时间依照着人类的时间同时行进,如今要恢复从前的计年方法,自然也容易的很,只需把那两个泉眼之下的风门同时打开就成了,到时,雀凰山就会恢复到自己的古老的‘凰雀计年’了,因为我如今没有法力,这个活估计只能交给如墨你来了!”
“那有什么问题,只需告诉我,如何打开就成了!”如墨立即点头应下了。
“很简单,如墨你用天视眼一看便知,那‘风门’之处,都有红色的凰雀图案标识,只要你同时用法力击碎它们,就成了。”云舒说完,立即转头看向墨墨,“只是,墨儿——”
“云舒,还有什么不好的事情吗?”墨墨顿时紧张的问道。
云舒微微摇头,“不是,我想说的是这样的话,那泉眼必然就会受到一定的破坏,以后那两汪泉水怕都失去了原本的功效。”
“云舒,你是在为这两潭泉水可惜吗?”墨墨看着突然间有些落寞的云舒的脸,立即蹲了下来轻声的问道。
“不,不是,日泉的水虽有疗伤的圣效,但是对我的身体却无半点帮助,反而泉水的高温,会让我的表面皮肤都坏死,而冷泉就不用说了,我这身体怕即便是好了,也终身沾不得冷的东西了,所以有什么好可惜的。”
“那云舒,你是在烦恼什么?”
“我在想,若是冷泉的泉眼坏了,以后怕是就不会再有‘冰晶’了,若是没有那个,墨儿喜欢的那个冰晶露就再也提炼不出来了。”
一听到云舒居然是为这个在烦恼着,墨墨顿时又感动的红了眼,静静的把头轻伏在云舒的腿上,“云舒,我喜欢冰晶露,那是因为我最爱的你的身上有那样好闻的味道,所以我才会希望自己身上也永远都带着那与你相同的味道,但是现在我同样知道,我永远都会和我的云舒腻在一起,那么你的身上的味道就会是我身上的,有没有冰晶露,已经不再重要了,云舒,我爱你,所以我只想你好好的,其他对我来说都不重要。”
云舒微笑的轻轻地抚摸着伏在他腿上的墨墨柔然的发丝,自从自己不能走路,不能起身之后,他的墨儿,他的这个傻孩子,总是把他的柔软的发丝送到自己的手边眼前,一次又一次的因为自己而低下他那俊美高傲的头,如同一只温顺的小狗一般的讨着自己的欢心,有这样的墨儿陪伴,的确很多东西已不太重要了,感觉着那柔软黑亮的发丝从手心穿过,痒痒的滑滑的软软的,就如同墨儿在他心底的位置是一样的,“傻墨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