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初顾嘉阳把爱丽丝抱回来时,它还是小小一只的幼犬而已,身上的狗毛不过寸许,虽然有些密集但是并没有什麽特别。结果等到爱丽丝长到三岁的时候顾嘉阳才发现过来不对劲:这狗怎麽越长越像个拖把啊,身上的毛就跟感粘一样互相缠结,但偏偏很有特点的结成一条一条,怎麽想都不普通。後来通过堂姐那里才得知这狗原来是只少有的波利犬,毛越长、条条越厚实就越完美。
顾嘉阳把判断波利犬的好坏标准告诉了黄笑光,原意是告诉黄笑光,自家的爱丽丝好的很。
可谁料黄笑光听完後思想居然向着另一个方向跑偏:“毛越长、条条越厚实就越完美?……哦我明白了,说白了,长的越像拖把越好嘛!”他拍拍爱丽丝的脊背,用梦幻一般的语气由衷的赞美起来:“爱丽丝真是条漂亮的狗──你看,它长的多像拖把头!”
爱丽丝痛苦的把脑袋埋在了爪子之间,连吭都不吭一个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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做饭这种事情,虽然顾嘉阳保证自己很熟练不需要帮忙,但是黄笑光还是围在他身边跑前跑後一刻不停。一会儿给他递个酱油吧、一会儿给他添点糖吧,毕竟是小孩子心性,刚才在街上的暧昧别扭完全都抛到了脑後──天大地大吃饭最大,情啊爱啊顾嘉阳啊之类的东西,吃完饭再说!
“顾嘉阳顾嘉阳,我帮你切菜吧!”……“顾嘉阳顾嘉阳,我帮你洗菜刀吧!”……“顾嘉阳顾嘉阳,我帮你倒油吧!”黄笑光见着什麽都想插手,直弄得原本水平不错的顾嘉阳频频失手,直把菜刀往自己手上跺。
──“!”顾嘉阳一把扔了菜刀,死死的掐住了手指的根部,以避免失血过多。一旁的黄笑光反应还算快,赶忙给他开了龙头以供他清洗伤口。
等到顾嘉阳指挥着黄笑光满屋子找绷带给自己包扎完伤口後,他甩着仍然疼痛不已的手指无奈的叹了口气:得了,这回不想让黄笑光帮忙都不行了。
好歹炒菜什麽的顾嘉阳用一只手还忙得过来,可是包扎好的手指再沾水可是万万不行。顾嘉阳指挥着黄笑光去米缸里头盛米,他原本惦记着不动刀子不动锅的小工作黄笑光肯定做得来,可没想到半天没动静。
顾嘉阳好奇的一转头,只见黄笑光居然把盛饭的东西扔到一边,双膝跪地,右手撑在米缸边上,左胳膊没入米缸里正在那里头不知道掏什麽呢!
看着黄笑光左右摇摆的小屁股,再看看他身上绿的难看的套装,顾嘉阳的脑袋一阵晕眩,一瞬间有种时光倒流的感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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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最开始,黄笑光并没有惦记着对顾嘉阳的米缸做什麽坏事,而是特安分守己拿着碗往饭锅里盛大米,可是盛着盛着他就回想起他们俩的初遇,就算在现在想起来他都觉得自己够可怜:当时自己扛了七十斤的大米,摇摇晃晃的爬上了该死的顶楼……然後摔进米缸里又把米口袋弄破……最後只好负责把米都装进米缸……
──米缸!
黄笑光一下瞪大了眼睛:对啊,当初把米装进米缸的时候,他用来当手机链的钥匙不幸掉了进去,当时米太多太满,给搜查钥匙带来了不小的难度。就算他整只手都埋进了满满的米里,可却依旧摸不到米缸的底部,钥匙没找到不说,还白白给顾嘉阳留了个话柄。
他眨了眨眼睛,看了看现在只剩下半缸的米:以现在这个厚度,如果把手插进去,一定能轻松的够到底部。虽然他现在已经重新配了一把钥匙,但是他可不是什麽喜新厌旧的人,如果能把曾经的钥匙找回来,那多好啊。
想到就做,黄笑光完全忘了那边还有人等他洗米做饭,他随手把饭锅往旁边的地上一搁,跪在地上靠近米缸,掳起袖子就把自己的手臂往米缸里头送。随着手越来越往下,他的身子也越来越低,直到最後把他绿色的小屁股高高翘起。
顾嘉阳就这样盯着某些人左摆右摆的屁股半天,手指痒痒、心里也跟着毛躁起来:你说,这送上门的小屁股,到底摸不摸呢……
17.天下第十傻,丢人拖鞋滚下楼(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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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嘉阳在那里裹足不前,对着黄笑光左右摇摆的小屁股心理斗争半天都没决定到底下不下手。
可是他不下手,有人下手──在旁边无聊的要死的爱丽丝趁此机会,对无暇後顾的黄笑光下了狠手:它四肢跃起一个猛扑,身子准确无误的就落到了黄笑光的後背上,身上的所有体重也压在了他身上、
波利犬是中型犬,按理说这种狗的体重算不上重,但是爱丽丝一身及地长毛,密实的毛发愣是让他有了一般中型狗的两三倍重量,再加上还有那动能转化为的势能……
零零总总加起来,这压在黄笑光身上的分量可是不轻。
黄笑光被它这手突袭弄得措手不及,当即就被它压的往下一低,刚巧就让肚脐以上、肋骨以下的那条软肉重重的磕在了米缸棱上,疼得他半天说不出话来。
顾嘉阳在看到拖把头飞射向黄笑光的後背时心里就猛地一沈,等到他再看到黄笑光抖着嘴唇泪眼汪汪的小样子一下就急了,他快步走上前去一把扒拉掉闯祸的爱丽丝,然後轻手轻脚的扶着黄笑光慢慢的直起身子。
“你怎麽样了,还好吗?”顾嘉阳心疼不已。
黄笑光摇着脑袋捂着肚子靠在他身上,身子也一抽一抽起来:“我靠你丫试试就知道好不好了!”
顾嘉阳生怕把他磕出个什麽好歹来──那个位置没有骨骼保护,这次被硬物猛地“咯”一下,要是弄个内出血咋办?
顾嘉阳拿起电话就准备打120,在旁边看到这一幕的黄笑光伸手就把电话打在地上:“打毛打!爷爷我就是肚子疼,去什麽医院啊!这点小伤,揉一下休息一会儿就好啦。”黄笑光这野小子平日里受伤的时候多了去,所以现在虽然很疼,但是他也知道实际上没多少事儿,不过最少也得紫上好几天。这种软组织损伤类的小伤他实在不好意思让顾嘉阳花冤枉钱,
见他死活不去医院,顾嘉阳也不再坚持,只能小心翼翼的扶着他去自己卧室里,还亲自给他脱了鞋、盖上被子让他在床上躺下。干完这一切,他又转去客厅想要找找有没有热水袋给他热敷一下。
谁料刚转身他就被黄笑光拉住了,顾嘉阳一低头,只见黄笑光特期期艾艾的问他:“我这儿还身负重伤呢,你就不管我啦?”
顾嘉阳伸手揉揉他脑袋,心说平时怎麽没看出来他这麽黏人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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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嘉阳找了一圈没找到热水袋,只能先拿着一瓶红花油回来了。黄笑光看见他就气不打一处来:“你还知道回来啊?”
顾嘉阳低头看看表,他离开他前後还不到五分锺,这小黄瓜咋就这副愤慨样子啊。他摇摇手里的红花油:“我这不是去给你拿药去了吗?乖,把衣服撩开,我给你揉一下。”实际上顾嘉阳最常用的还是扶他林,吸收也快见效也快,最主要的是:膏状的扶他林,一个人很方便使用,抹上之後也不用揉,很快就能吸收进去。
本来顾嘉阳是准备拿扶他林的,但是临时换了念头,转而拿起了非常不好抹的红花油。
看到他手里的红花油,本来准备自己上药的黄笑光当即就打消了这个念头:红花油是药水,一涂上肚子肯定是四处乱流,不论是自己是直着身子还是躺在床上,抹这个肯定会弄得手忙脚乱,还不如让顾嘉阳帮忙方便。
──这就是顾嘉阳打的小算盘,笨手笨脚的黄笑光肯定会选择让自己帮忙抹红花油,这抹啊抹啊的,指不定就能抹到什麽地方上去了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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黄笑光乖乖的躺在床上,自己动手把衣服撩到胸口处,露出了被伤了的小肚皮。顾嘉阳受伤的左手拿着药瓶,轻轻的在黄笑光肚子上倒了一些药水,然後右手飞快的贴了上去,把滑腻腻的红花油缓慢的抹在了有青紫痕迹的地方。
红花油虽然倒出来的时候是冰凉的,但是它的特性使他在与肌肤摩擦几秒後就迅速的热了起来,给受伤的地方带去了一丝热意。红花油不好吸收,顾嘉阳的手在黄笑光的肚子上来回来去的揉了好几圈才使它渐渐进入皮肤,而顾嘉阳手上的温度也和着火辣的红花油渗入了黄笑光的肚子。
“嗯……真舒服。”黄笑光被揉的很舒服,感觉肚子上暖烘烘的比刚才好了很多,他催促顾嘉阳:“你赶快再倒点,多揉一会儿……”
顾嘉阳挑起眉毛,心中窃喜又能再吃会儿嫩豆腐,但是这向来道貌岸然的衣冠禽兽,面上可是特正经特平静。他又倒了不少红花油在黄笑光的肚子上,然後用比刚才还要慢的速度,在黄笑光的肚子上画起了圈圈。
躺着无聊的黄笑光身子一动,还没有抹开的药油向着他的胸口流去。黄笑光吓得嗷嗷大叫:“顾嘉阳顾嘉阳,我胸口这边有滴药油,你赶快把它弄干净了,别染了我的衣服!”红花油的味道很呛人,黄笑光可不想用手去碰它,染上什麽好几天都洗不掉的味道。
──正合他意。
顾嘉阳心里狂呼着“天助我也”,脸上仍然是笑眯眯平淡淡的,手却迅速的向着黄笑光自觉挺起的胸膛移了过去。明明应该把那滴药油抹干净就好,可是他却坏心的手一滑,整只手都贴上了黄笑光的胸口,把那药油给涂开了。而那火辣辣的药油使得黄笑光乳粒第一时间就挺了起来。
眼见着药已经抹的差不多了,坐在床边的顾嘉阳随手把红花油放到床头柜上,而右手轻轻拉了拉黄笑光被红花油染成赤红色的乳粒。
黄笑光胸口一阵酥麻,他心里一激灵,抬头看了一眼神色平和的顾嘉阳,又低头看看自己撩起的衣服、和正附在自己胸口上的贼手,刚才故意忘却的在室外发生的种种事情又腾地一下回到了脑袋里。他颤着手、颤着身子、颤着声音的问道:“你你你你你你你你要做什麽?”
顾嘉阳左手撑在床上,俯下身子,慢慢贴近黄笑光的脸,眉开眼笑的看着对方有些紧张的小表情,心里那叫爽的一个不得了:“我干嘛?……取利息啊。”
话音刚落,他就一口咬上了对方的嘴唇,熟练的用舌头顶进他的口腔……难得亲妈的顾嘉阳就这麽温柔的吻起了惊诧不已的黄笑光。
──啊啊,想要知道小黄瓜的味道,就要亲口尝一尝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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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8.天下第十傻,丢人拖鞋滚下楼(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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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个早就心怀不轨、渴望许久,一个是惊诧不已、现在又被吻得迷迷瞪瞪,於是这俩人吻着吻着就忘了今昔几何。
忽的,床下传来“汪”的一声大叫,紧接着顾嘉阳的後背上一下就多了个沈甸甸的东西,使得他的身子猛地就向下沈。本来顾嘉阳现在就是低俯着身子在亲黄笑光,要是他真泄力趴下去了肯定会压着他,所以顾嘉阳反射性的就用支在床上的左手一撑,想要稳住自己。
可是顾嘉阳的左手本来就被刀子弄伤了,这麽一使劲立即就痛得不行,十指连心啊,手指上的痛苦迅速传到全身,身上的力气刷的一下就消失了,他手一松──最後,还是压住了在他身下的黄笑光。
而被他压住的黄笑光被身上突如其来的压力弄得一哆嗦,全身一抖,牙齿就不自觉的咬合起来,而顾嘉阳还在黄笑光嘴里肆虐的舌头,就这麽惨招伤害。
“嗷……!”顾嘉阳是手上疼、嘴巴里也疼,舌头是人身上最软的地方,黄笑光这重重的一咬当即就把他手上的痛楚盖了过去。
顾嘉阳惨兮兮的倒在黄笑光身上,疼得半天没回过神来。偏偏那不知何故跳到他後背上爱丽丝还特兴奋的在他後背上“咚咚”蹦躂了几下,蹦躂完还伸出小舌头舔起了顾嘉阳的後脖子,间或抬起大脑袋汪汪叫几声。
爱丽丝在顾嘉阳身上摆着尾巴,摆的连屁股都扭动起来,身上的长毛刷刷的擦过俩人的身体,那迫不及待的神情好像在说:主人、主人、主人!你们在玩什麽捏……
而仰卧的黄笑光,眼睛正好对上爱丽丝那亮晶晶的眸子和那喘气时伸出的小舌头,他全身僵直,脑袋里一片空白,只有两三个小象曾经教过他的“专业词语”划过脑海。
──我、我靠,人兽3P……?
(还是爱丽丝总攻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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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不容易稍微缓了过来,疼痛不已的顾嘉阳从黄笑光身上一下直起了身子,趴在他後背上的爱丽丝啪嗒啪嗒的就像一个拖把头一样滚落到地上。
顾嘉阳也没心思教训爱丽丝了,他右手捂着嘴巴,左手使劲甩着,以害喜一般的姿态飞快的冲向了这个主卧室自带的卫生间里。随後咚的一下关上了门,紧接着卫生间里就响起了一阵漱口的声音。
黄笑光愣愣的看着卫生间紧闭的门,过了将近五分锺他才猛地惊醒──上帝啊,这顾嘉阳怕是想要“九妹九妹”自己!最近黄笑光在小象的带动下看起了日本动画《银魂》,都看了有一百多集了,这傻孩子才学会一个词的发音:“XXOO”=“九妹九妹”。
不受控住的,黄笑光想起了大陆十几年前人人都会哼上一两句的通俗歌曲《九妹》……
──九妹九妹,漂亮的妹妹~(漂亮的妹妹!)九妹九妹,透红的花蕾~(透红的花蕾!)
黄笑光脑中反复回响着这首歌的旋律,他哭丧着小脸低下头看看自己胸口上那被药水和揉捏给弄成了红色的乳粒,再想想身後那差点被摘下来的菊花花蕾……
他腾地一下从床上跳起,飞快的就向着卧室外冲了出去──他既不想当“九妹”、也不想被“九妹”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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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危险面前,黄笑光的聪明才智被激发了出来,他在跑到玄关、看到摆放在门口的几双鞋子时猛地停下了脚步:就算他现在逃走了,从卫生间里出来的顾嘉阳肯定也会很快追上来的,他可不能让顾嘉阳有办法追上他!
他手忙脚乱的从鞋柜里拿出顾嘉阳的鞋子,飞快的折回客厅打开窗户,然後看也不看的把怀里的鞋子都顺着窗户扔下了楼。虽然说一个单身男性的鞋不像女性那样,动辄就有几十双之多,可是在不同场合、不同季节、不同穿着的情况下,所要搭配的鞋子也是完全不一样的。顾嘉阳的鞋柜里有着十几双鞋子,扔一次是绝对仍不干净的。
黄笑光来来回回跑了三四趟,这才把顾嘉阳所有的鞋都扔干净。而因为顾嘉阳家里到处都铺着厚厚的地毯,所以拖鞋并没有出现在这屋子里的任何角落──顾嘉阳光着脚,是断然不可能追上他的吧。
谁料刚干完这一切,顾嘉阳已经出现在二层主卧室的门口──他目瞪口呆一手扶着二层的栏杆,一手捂着抽痛的嘴巴看着满头大汗的黄笑光。
黄笑光傻愣愣的和他对视了十秒,然後“嗷”的大叫一声,拉开身後的大门飞快的冲了出去。
19.天下十一傻,楼梯扶手往下滑
冲到卫生间後,顾嘉阳连忙接了杯水灌进嘴里然後飞快的吐了出来──他吐出的水带着淡淡的红色,一看就知道舌头被咬破了。顾嘉阳心里郁闷的不行:真没想到接个吻也能伤到自己,之前气氛多好啊,小嘴也亲了、小肚子也摸了、小乳粒也扯了,就差往下解小内裤了,偏偏在这关键时刻爱丽丝蹦出来捣乱,弄得自己现在舌头受伤疼得不行。
接连漱了几次口,吐出来的水中血色也淡了不少。顾嘉阳放下杯子,对着镜子吐出了舌头,想要看看舌头上的伤口到底有多大。
顾嘉阳最近欲求不满有点上火,而上火的表现就是舌苔发白。最近一周,顾嘉阳每天起床後都会对着镜子照照自己的舌头,然後大叹小黄瓜的白目。可是现在,除了那白白的舌苔外,顾嘉阳还在舌尖处发现一个红的发黑的牙印,他洗干净手後轻轻摸了那个牙印一下,却发现那里只剩下钝痛,对於轻微的触碰已经完全没有感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