佞臣 中————狄灰

作者:狄灰  录入:12-11

  “爱卿果然继承了你父亲的商人本色。那依你所见,应该怎样做?”君瑞哈哈大笑,不过他不得不承认,司徒碧说的每一句话都十分有道理。

  “黑风寨所在的那个地方,三面有山,一面是水,刚刚好。”司徒碧也笑了一下,看起来狡黠得像只占了便宜的猫,“在水的这面堆起柴草,点火,已烟熏之。”

  “烟熏?”君瑞瞪大了眼,不可思议地看着司徒碧。

  “是。”司徒碧点点头,嘴角的笑意更深,“陛下可能没有注意,这个地方的山林湿气很大,山中常年有雾,所以树木的材质比较湿润。山下的村民上山打柴做饭,从烟囱里出来的烟都十分浓黑,这都是受了木材里水分的影响。所以说,征集村民的柴草,点燃后再洒上水,效果应该比直接火攻好。这个地理位置,烟过去了还很难出去,是以咱们能够不费吹灰之力就拿下黑风寨!”

  “嗯,好计策!”君瑞赞赏地看着司徒碧,心里没来由的感到万分激动,这种激动已经好多年没有过了。这是运筹帷幄,想到绝妙的退兵之计的激动。君瑞呼的一下站起来,拍手道:“这个计策就好比黔州等地的瘴气一般!在柴草里加些药物,就能让人神智昏沉!很好很好!之前捕获的人全都自尽了,连一个活口都没有,这下倒好,神不知鬼不觉的就能抓住他们。朕倒要看看,是谁在捣鬼!”

  计策定好之后,君瑞又做了一番安排,他决定黑风寨的事情处理完之后就回京城,留几名心腹在景源负责审讯以及后续事项。事情紧急,君瑞便把出兵的日子定在了第二天,而他也决定让司徒碧留在景源,毕竟司徒碧一身的伤病,让他跟着回京实在是不现实。

  处理完所有事已经是日暮低垂了,君瑞这才想起他们已经密谈了将近五个时辰,连饭都没顾得上吃。司徒碧虽然是文臣,但是计谋和策略却独辟蹊径,让人想都不敢想,所以说这班跟着君瑞打过无数胜仗的心腹全都聚精会神地听君瑞和司徒碧两人你来我往,渐渐把想法完善成了计谋,又逐渐转变成了策略,让这些没读过什么书的武将都忍不住插嘴进来讨论,连饭都忘记吃了。

  “好了,大家散了吧。都下去准备准备,明天出发!”君瑞放话了,这些刚才还在滔滔不绝的人全都停了下来,秩序井然地退了出去,但是司徒碧没有动,偏着头坐在椅子里,笑着看向君瑞:“陛下,现在已经是什么时辰了?明天出发,要准备的东西那么多,能来得及么?”

  “你不信?”君瑞挑了挑眉,自信满满地笑道,“阿碧,你这是怀疑大戚王朝战斗力最强的军队的执行能力?”

  “微臣不敢。”司徒碧又笑了,俄而低头看着自己的手,不再说话。刚才君瑞无意间提到黔州,让司徒碧的心刺痛了一下。现在算是什么呢?说要帮助君泰,可是他好像已经管不住自己的心了,不知不觉就开始为君瑞出谋划策,实在是矛盾得很。司徒碧暗自告诫自己,一定要好好解决这个事情,不能再像现在这样了。

  “好吧,明天朕就给你看看我手下这班将领的实力。”君瑞朗声笑道。说到带兵他就十分兴奋,整个人像在发光一样。

  君瑞本打算让司徒碧呆在景源府衙算作是坐镇后方,但是司徒碧却呆不住,并且据理力争,说计策是他出的,自然要随军队一起上山,以便实战时随时调整。君瑞争不过他,也担心那些黑衣人是针对他的,于是允许他跟着一起上山。不过君瑞只让他呆在马车里,不许他骑马随行,免得又像之前一样被冷箭射中受伤了。

  君瑞的那些将领确实厉害,只一夜时间,便在河边堆起大堆的柴草,都是手下士兵连夜从附近村庄的百姓家里买来并堆砌起来的。随行的军医手里提着一只只装满药水的大葫芦,是具有麻痹精神功效的药。司徒碧看见他们把药水分发给兵士,那些拿了药水的兵士整齐划一地排队离开,各自回到各自负责的区域,把药水浇到了柴草上。

  君瑞骑在一匹通体雪白的矫健的马上,身上穿着武将的盔甲。因为他是微服私巡,所以不便表明自己的身份,而是混在了众多将领中间,盔甲也十分平凡,但是他浑身上下都散发出一种让人忍不住侧目的气势,而且他也有意无意地靠近了司徒碧所在的马车,暗地里指挥各部。司徒碧透过马车的小窗户看出去,看到有人过来在他耳边说了句什么,于是他轻轻挥了挥手,便有将领大喊着发出命令,一时间,所有站成队列的兵士全都大声喊道:“得令!”

  无数火把点燃了,加了药水的柴草慢慢燃烧起来,滚滚的浓烟顺着风势朝黑风寨卷去。对面的黑风寨贼匪虽然全副武装高度戒备,但是哪里是帝王的对手?形势已经在一瞬间明朗了。

  52.动情

  浓烟顺着风势蹿到了河对岸的黑风寨内,很快就听到有呻吟声和嘈杂喧闹的声音传来。柴草里加的药水药性极强,所以对面的人还没来得及反抗便陆陆续续倒地不支了。有些武功稍微好一些的试图冲出山寨,但是立刻就有弓箭手弯弓将那些人射了下来,看到这样的情形对面的人已经慌了手脚,不过根本没有还手之力,很快就全都不省人事了,完全是可想而知的大获全胜。

  在烟雾渐渐散去的时候,早就服过解药的士兵乘坐木筏渡过面前的水域进入黑风寨内,抓获寇匪两百余人,只有一小部分试图逃跑的被射死或者受伤后跌入水中淹死,其他的人全都被活捉。这场仗,实在是打得太轻松了,没有一个人受伤,更是生擒了绝大部分人,简直可以说是完美。

  活捉的寇匪全都用麻绳捆了排成一排被押解回景源府衙。部队被分为两路,一路负责押解,另一路进入黑风寨内搜查,以确认黑风寨和那群黑衣人之间的关系。

  “三爷,您不过去看看么?”司徒碧坐在马车里,拉开帘子闲闲地问一旁骑在马上同样悠闲的君瑞。

  “有什么好看的?”君瑞挑着眉看着他,看了一阵,突然笑了笑,翻身下马快步走入了马车里。

  “陛……陛下……你……”司徒碧有些慌神,往后缩了缩,但是马上又觉得自己这样有些失态,赶紧坐直了身子放松了神态冷笑着看他:“陛下这是干什么?武将出身的,跑到微臣这个伤病员的马车上坐着,也不怕被……唔……”

  司徒碧的话没有说完,因为君瑞已经欺身上来,搂住他的腰让他整个人仰倒在了车壁上,用一个深深的吻堵住了他后面的话。但是司徒碧仍旧不甘心,挣扎着左右躲,一边躲一边困难地哼哼:“陛……陛下……唔……不……唔唔……不怕被……呃……被……唔……被手下的人……嘲……嘲笑么……唔唔……疼……”

  原本是冷嘲热讽的话,因为这个吻而变成了断断续续的呻吟,这让君瑞觉得很好笑。司徒碧的嘴太恶毒了,所以君瑞一听他开口,又带着那样的表情,实在恨不得堵住他的嘴。不过被堵住了嘴的司徒碧,看起来实在是太可爱了。特别是那一脸心不甘情不愿的表情,想要挣开却躲不了的样子,让君瑞越发的觉得心里痒痒的。

  “陛下……你……你压到我的伤口了……疼……”司徒碧一脸的不满,眉头紧皱着扭动,但是苍白的脸上已经满是红晕,连淡色的唇都变得鲜艳欲滴了,完全和他脸上的不满表情不相符。

  “来。”君瑞心情极好地扶起司徒碧,小心地避开他的伤口揽住他,但是仍旧不安分地轻轻啃着他的嘴唇,手也四下游走,两个人这样的坐姿,甚至比刚才还要容易上下其手一些。

  “伤口还疼吗?”君瑞拿手轻轻抚摸着司徒碧的耳廓,两个人的脸都凑到了一处,说话的时候嘴唇都是碰在一起的,说完一句,君瑞便会坏心眼地啃他一口,惹得司徒碧到处躲,样子实在是太可爱了。

  “疼!”司徒碧无比憎恶地叫了一句,但是因为君瑞把他搂得很紧,根本动都动不了,他只有放弃挣扎,嘴上虽然说“疼”,但是身体却很放松。

  “阿碧,明天我就会出发回京了。”君瑞突然说,这句话出口,司徒碧也马上安静了下来,两个人都不说话,只有彼此的呼吸声,以及马车外的喧闹声。这种安静,让人的心没来由的柔软了一些。

  君瑞轻轻吻上司徒碧的脸,扳过他的身子让他正视着自己,慢慢吻上他的眉眼,动作轻柔舒缓,像是在抚慰一只容易受惊的小兽一般。好半天,君瑞才又继续说:“阿碧,我走了之后,你就在景源好好呆着养伤。最近形势不明,暗杀的人可能还觊觎着你我,所以你千万不要到处乱跑。等身体好些了,你若想回家再看看也可以,到时候会有人与你随行。你若是想把你娘亲接到京中,也可以。到时候你修书与我,我会给司徒家下一道密旨,没人敢为难你娘,知道么?”

  君瑞感到怀里司徒碧动了一下,动作略有些僵硬,之后便又安静了下来,小心翼翼地靠在自己身上,连呼吸都变得谨慎。君瑞叹了口气,继续说:“我想过,或许把你娘接过来跟你一起住在京城,远离司徒家会好些。这样你在京城也有个照应。大夫说你思虑过重,身体底子也不好,你娘在身边你也不会再胡思乱想了。以后其他的事情,就不要管了,在京城,没有人再敢为难你了。”

  司徒碧没动,君瑞也不说话,不一会儿,便有亲信来到马车旁轻声说:“三爷,寇匪已经全部押解离开了。搜索山寨的人也回来了,据报,里面没有发现什么可疑的东西。这帮寇匪应该和那些黑衣人没什么关系,只不过是一帮恶霸土匪罢了。”

  “知道了,原路返回吧。”君瑞开口命令。这个时候的他总是冷静而决断的,司徒碧忍不住抬头看了他一眼。

  “看什么?”君瑞突然低头和司徒碧对视,目不转睛地看着他,表情很是揶揄。

  “陛下连微臣看什么都要管么?”司徒碧反驳道。但是话一出口他便有些后悔,因为君瑞又欺身过来,在他唇上乱咬一通。

  “阿碧,你再敢用这种口气跟朕说话,小心朕对你不客气!”君瑞恶狠狠地骂了一句,托着他的腰把他放倒在了软垫之上,小心避开他的伤口,让他和自己一起面对面的侧躺下来,完全无视他微弱的反抗,四下到处游走着,甚至解开了他衣服上的扣子,把手伸到衣服里面,在那细嫩的肌肤上到处肆虐。

  “陛下……陛下没有……没有想过么……”司徒碧扭动着,想要把君瑞的手从自己胸前拉出来,但是因为肩背受伤他手上哪有力气,只能气喘吁吁地说着话,试图用其他话题转移君瑞的注意力。

  “想过什么?”君瑞动作麻利地解开了司徒碧的衣衫,几下便把他的衣服褪到了手肘处,露出莹白的肌肤来,低头一咬,便咬住他胸前粉色的茱萸。

  “唔……想……想一想黑风寨……呃……黑风寨和……和黑衣人……嗯……”司徒碧脑子好像已经有点混乱了,说话也不清不楚的。他毕竟不谙情事,只有君瑞跟他有过这种关系,所以青涩的身体对这种刺激有着十分敏感的反应。不过还好,他对于自己的欲望却从不加以掩饰,让君瑞觉得比较欣慰。

  “他们没有关系。”君瑞帮他说完,嘴角带着笑意,轻轻的沿着他的腰线慢慢向下抚摸,若即若离的触感实在是让人心里又痒又恨。

  “他们……唔……黑风寨……若……嗯……若只是一般的土匪……呃……不……不要……不要碰……”司徒碧本来还在说正经事,但是因为君瑞的手已经游走到了他最为脆弱的地方,握住了已经半抬头的小东西,让司徒碧的脑子像是炸开一样,一种很奇特的愉快的感觉让他几乎叫了起来。

  “你继续说。我听着。”君瑞凑过去亲吻着他的脸颊,拉过他的手,慢慢引导他伸入到自己的衣服里面,拉着他的手轻轻碰到了同样火热的地方,看到司徒碧的脸“嗖”的一样红得不像样子,扭动着想要把自己的脸藏到软垫里。君瑞忍不住继续提醒他:“你说吧,我听着呢。”

  “唔……若……若他们是……呃……是一般的土匪……嗯……那景源当地的……呃……的官府……怎么可能……嗯……嗯……可能无法剿灭他们……呃……不……不要……慢点……嗯……”司徒碧又开始哼哼,声音小得跟蚊子似的,脸已经红得像煮熟了的虾子一样,君瑞擒住了他的唇,把他后面的话都吞到了自己嘴里,伸出舌头攫取他口腔里的汁液,纠缠着,深深地吻住了他,加快了自己手上的动作,然后引导着他的手,在那个坚硬到滚烫的东西上上下套弄着,两个人的呼吸都越来越沉重。

  “然后呢?”君瑞喘着粗气在他唇上摩挲着,如同耳语一般地询问着。这个场景实在是太过香艳,周围全都是部队行军时整齐划一的脚步声,严肃得让人不得不认真对待,可是马车里的两个人却有如此旖旎的风景,特别是司徒碧,这种强烈的快乐的感觉是他以前从来没有过的,他几乎都快要把持不住自己,几乎就想要大声呻吟了。但是生在大家族的多年的教养却又让他不能做出这样大逆不道的事情来,只能压抑地轻哼着,不知不觉间,就稀里糊涂地被君瑞牵着鼻子走了,在这个时候还跟他一问一答,实在是要把君瑞笑到内伤。

  “所以……嗯……所以说……陛下离京……呃……可能是……唔……是有人设计……骗……骗陛下……然后……唔……嗯……嗯啊……”司徒碧的句子已经变得有些匪夷所思了,后面全都被他细小的哼哼代替,人也开始轻轻扭动,试图蜷起腿来躲开君瑞的手,但是身体已经完全忠于那种极致的快乐,脑子不清不楚不说,身子已经软得不像样子了。

  “骗我,出宫,然后,在京中,捣鬼,是么?”君瑞也很兴奋,他索性把腿搭到了司徒碧的腿上,止住了他的扭动,看着对方迷离的双眼忍不住又一口亲下去,然后又亲了亲他的额头让他把脑袋抵在自己胸前,轻声说:“阿碧,别乱动,外面好多人,小心,被他们,听了去……”

  这句话出口,司徒碧果然安分了很多,但是仍旧有细小的呻吟从他口中溢出来,君瑞低头看,见他紧皱着眉头咬住自己的下嘴唇,又低头下去亲他,把他的呻吟声都吞到了肚子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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