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深夜,将军寝室。
“怎么?还没睡醒?”阎落满身酒气,单手撑着床沿,空出来的一只手,细细的摩擦着床上之人的唇。
“嗯……”球球缓缓睁开眼睛,视线慢慢聚焦……球球一下子完全清醒。他不断的扭头,想要摆脱阎落的挑逗。
阎落一把掐住球球的下巴,赤红着双眼,“怎么?被那小皇帝看上了,就开始拽了?嗯?”阎落说话,带有重重的酒气。
“嗯?你倒是说话啊!怎么?难道兴奋得话都不会说了?”估计阎落真是有点醉了,他这样捏着球球的下巴,球球怎么可能说话。
“不说是不是?啊?”阎落一把拽起球球,把球球的脸按在铜镜上面。“看看你这个样!像个什么?你自己说说看。”
而球球整个脸都贴在铜镜上,根本没办法说话,只能发出“唔唔”的叫声。
“你不说,我帮你说!就是一个男妓!下贱的男妓!”阎落扯住球球的头发,将球球的脸拽向自己。“居然还敢勾引皇帝?胆子不小嘛!”
“我,我没有!我没有勾引过谁!没有!”球球大吼。他的眼睛蓄满了水雾,可是终究没有形成水滴掉下来。
“没有?是的,你没有。”阎落像是想起什么似的,放开了球球。
只见阎落像个焉了气的皮球一样,一屁股坐在地上,视线没有焦距。
球球趴在桌子上喘了一口大气,看见阎落失神的坐在地上。于是球球蹲到阎落的身边,小手摸着阎落的额头,“将,将军!你好像在发烧!”
阎落一手按住了球球放在他额头上的小手,然后微眯着眼睛,盯着球球的脸。
片刻之后,阎落喃喃自语,“为什么是你?告诉我,为什么是你?你到底有什么法宝,告诉我,你到底对我施了什么法术?你说,你说啊!”阎落忽然又激动起来,一把抱起球球,转身丢在了床上。
“我……呜呜……”球球正准备说他不懂将军在说什么,阎落就一俯身吻上了他渴望已久的唇。
“既然,你对我施了法,那么就得付出代价!”
床帘轻放,呻吟暧昧,将军寝室正是一夜春光无限好时。
……
阎落身心得到满足,酒渐醒。他的手磨蹭着球球光滑的背部,而球球已经昏迷。
“球球,我小妖精。不管你对我施了什么媚术,你终究还是我的棋子。你得按着我的命令,一步一步的走。而你和那小皇帝……哈哈,哈哈……”阎落像想起什么很好笑的事情一样,笑得声音都开始打颤。“闹剧,你们绝对是场闹剧!”
……
第三十二章 阴谋(一)
这是一场螳螂捕蝉黄雀在后的戏码,只是不知谁才是最后的黄雀,谁又是那可怜的蝉。
“嗯……”球球闭着眼睛,在床上打了半个滚,舒服得直叫唤。球球贪恋着被窝的温暖,小脑袋深深埋进棉乎乎的被子里,伸伸胳膊伸伸腿……咦?什么东西?球球的腿意外的踢到一堵烫呼呼的墙。
球球惊讶的露出小脑袋,抬头一看,“将,将军?”球球瞬间完全清醒,他快速爬到将军身边,用小手探了一下将军的额头,“啊!好烫!”阎落整个身体都通红,散发着邪人的温度。
球球着急的摇晃着阎落,“将军?将军?快醒醒啊!”可不管他如何摇晃,阎落都没有反应,如同昏死过去一般。
急坏了的球球,手足无措。他“砰”一声,跳下了床,外衣都没有披上,就冲了出去。
“来人!快来人啊!将军,将军出事了!”球球扯开嗓门,就在将军寝室门口焦急的大喊起来。
……
“大夫,将军的情况如何?”阎管家声音平稳的询问着大夫,只是那皱在一起的眉头,透露出了他的焦急。
“大夫,大夫!将军没事吧!”球球急得是双脚跳,也顾不得什么辈分、身份之类的礼仪。
“阎管家,这个人是谁?”一身着贵族服饰,打扮得体,举止优雅,却稍显苛刻的貌美妇人语言冰冷的询问阎管家,球球的身份。
阎管家对这妇人毕恭毕敬道:“回夫人话,他是阎球,是将军新收的……男宠。”
“男宠?哼,什么时候将军府已经落魄到男宠都可以这般无礼的地步了!”贵妇厉声斥责阎管家。
“我,我……”球球难堪的地下脑袋。
“夫人,恕老朽无力。”大夫打断了此时的尴尬场面。
“云大夫,您老可是京都乃至整个宏朝最有名望的大夫!怎么也和那些个不入流的蒙古大夫说一样的话!”贵妇人说话依旧尖酸苛刻。
云大夫愣了愣,他也算是个见过世面的人。
在京都行医多年的他,当然知晓这位贵妇便是先皇的幺妹六公主,华明公主。当今相国的原配。后又因其不能生育,先皇就将自己的义子阎落托与她照顾。所以她和阎落的之间关系情同母子。此外她更是被当今皇帝亲誉的宏朝第一夫人——华夫人。
虽说云大夫本是个心高气傲的人。若是平时,换个人对云大夫这样说话,他肯定是拂袖而去。可是他毕竟也只是一个“草民”,所谓民不和官斗,云大夫也只能是装作听不懂华夫人话语中的讽刺。
“阎将军这无故全身发红发烫,昏迷不醒……恐怕不是一般的疾病!”云大夫向华夫人分析阎落的病情。“从脉搏上来看,阎将军的一切都很正常。经老朽查看,阎将军的内脏也完好,肌理也无任何损伤。”
“那就是没病?没病怎么会全身发烫发红?你到底是不是大夫,会看病吗?本宫这都看出来落儿肯定是生病了,你还是个大夫,居然不知?”华夫人显然有点儿无理取闹起来。就算是再明智的人,在自己关心的人出事时,都很难保持冷静。何况是从来都高人一等,命格尊贵的华夫人呢。她当然不会压抑自己的情绪,说话自然也不会给区区一名大夫留面子。
云大夫十分恼怒,好歹自己一直以来都是受人尊敬的“神医”,何曾受如此难堪!可是他又不敢得罪权贵,于是还是只有低声下气的给让他恼怒之人解释道:“夫人,阎将军身体上并无疾病的征兆!至于阎将军昏迷和发热,以老朽行医多年的经验来看……”
“是什么?”球球早已隐忍不住,急于知道将军的病情。听大夫的口气,似乎是知道点原因。所以球球什么都没来得及想,就出声询问起云大夫阎落的昏迷和发热的原因。
“阎管家,怎么这个男妓还在这里!你这个做管家的,也太不管事了!”华夫人长袖一甩,不屑的瞪了一眼球球,继而扭头
“这……”阎管家确实蛮为难,于是他转身小声对球球说道:“球球,你先出去。一会儿完了,我再来告诉你将军的情况。你也不要太着急,将军是吉人天相!”
球球听了阎管家的话,抿了抿嘴巴。他知道自己在这里也无济於事。
球球抬头依依不舍的看了一眼仍旧昏迷不醒的将军,向华夫人跪拜了一下,“奴才告退。”一步三回头的走出了将军寝室。
“咳咳,夫人,以老朽遇见,将军怕是中了很厉害的巫术!”云大夫语出惊人。
“巫术?”华夫人挺得是一头雾水。怎么前些天还好好的落儿,就中了巫术?这世上还真有巫术不成?
“是的,夫人。老朽云游过很多地方,曾到过一个岛屿的国家。那个国家的贵族擅长各种各样,莫名其妙的巫术。有的可以瞬间置人于死地,有的可以折磨人一生一世,真可谓千奇百怪。而从阎将军这个状况来看,身体无恙,却突发病态,和中了巫术的情况很相似。”
“那,那该如何是好?大夫,你可要球球落儿啊!”华夫人坐在传言,手指轻轻的抚摸着阎落的脸颊,一脸忧虑。她早就视阎落为己出,哪有娘不疼儿的道理。现今得知他中了什么乱七八糟的巫术,更是担惊受怕。
“夫人,恕老朽无能。老朽也只是知道巫术的存在,其他的并不比在座各位懂得多。老朽先行告退!”说完,云大夫就匆匆离去。
“啊?快,快拦住他!”华夫人着急的尖叫起来。
“夫人,老奴以为那云大夫真是不知道如何解着巫术。也就没有不要再强留住他。”
“那洛儿怎么办?啊,你放他走了,落儿怎么办?”华夫人的手再次摸了摸阎落的额头,似乎比刚才更烫一些。于是乎,华夫人的心里更是着急。
“这……”阎管家想说,就算留住云大夫又能如何呢?但是他看华夫人已经失去理智,也就不想再拂逆她。“夫人,老奴曾经有位江湖朋友,对这些旁门左道素有研究。老奴……”
阎管家还没有说完就被华夫人给打断,“那你还不快去把你那朋友请来!你是不是要看着落儿断气才去啊!”华夫人急得失去了平时的端庄高贵。
“老奴不敢!老奴现在就去!”说完,阎管家就连忙动身前去找他那个江湖朋友,一刻也不敢耽误。
……
已是半夜时分,华夫人依旧憔悴的坐在阎落的床沿。
“落儿,我的落儿,你可千万不能出事啊!”
“夫人,天色已晚。我们先回府休息一下,明儿再来吧!”最得华夫人宠信的陪嫁丫鬟浮儿,眼看着夫人已经面露疲态,出声劝诱华夫人该休息了。
“落儿这样,你叫我如何安心休息!”
“夫人,如果将军醒来,而夫人又病倒了,这不是又给病重的将军曾加了心理负担吗?”
“那……”华夫人有一丝犹豫。
“夫人——,你就听我的吧,来,我们回府休息!明儿一早就过来,啊?”浮儿边说边上前搀扶华夫人,有点儿“强制性”的扶着华夫人,一步三回头的慢慢离开。
……
“主人,一切如你所料,阎落已经昏迷不醒。”黑暗中,一个影子在说话。
“嗯,继续监视。”
……
第三十三章 阴谋(二)
这是一场螳螂捕蝉黄雀在后的戏码,只是不知谁才是最后的黄雀,谁又是那可怜的蝉。
“阎球,阎管家走前让我通知你。从现在起,由你去伺候将军的生活起居,不得耽搁!”侍卫一进小花园,就看见这个着急得在花园里踱来踱去的球球。
“啊?好好!我现在就去!”球球先是一愣,随即才反应过来,连忙答应着侍卫。
球球转身就朝将军寝室飞奔而去,此时的球球是心急如焚。
球球从其他仆人那里得知了将军并非生病,而是中了相当厉害的巫术!
巫术,球球以前听村里的老人们讲故事的时候,有听到过这个词语。
那时候的老人们,提起巫术这个词语的时候,都是面色恐怖而阴暗的,吓得小孩子们都哇哇大叫。当然,球球现在知道老人们是为了吓唬小孩儿玩,可是那时候落下的阴影还是在,球球对这种神秘之术的恐惧是不言而喻的。现在,球球所恐惧的东西居然降临在了自己所关心的人身上,这可比自己中了巫术更让球球难受。
而自认一无是处的球球,什么都不能为将军做,只能守在将军身边,为将军尽量减少痛苦。陪将军渡过这次难关,就是此时球球最大的心愿。
将军府将军寝室。
“将军,你可千万不能有事……!”球球一手拿着温湿的毛巾给将军擦着额角的汗水,一手端着凉水,润湿着将军干裂的嘴角。而球球的脸上,则是布满了忧愁。
……
午夜凌晨,深秋的天空依旧挂着几颗不明不暗的星星。细牙一样的月亮,月光奇怪的微弱,在有月亮的夜晚,竟也能伸手不见五指。
奇天来到后花园一个花台边上。只见他伸出右手纤细的食指,放在嘴角,轻轻一咬,手指随即流出血来……不,留出来的不是血,而是黑色的污水!
奇天就着这流出来的黑色污水,完好的左手背起,用右手食指在靠近自己的花台上迅速的图画起来。速度越来越快,只看得见手的影子在移动,似乎已经超出了人类的极限。
奇天在一个花台上图画完毕,又快速侧身接着画另一个花台。而从他食指所流出来黑色污水却一直没断过。
片刻之后,十二个花台全部都着上了黑色诡异的图案。
而此时站定的奇天,已是满头白发,面色苍白毫无血色,嘴唇乌黑,没有了眼瞳……或者说是眼瞳竟然成了白色……
这时候的奇天,是人?是鬼?怕是连他自己都不清楚。他一脸无奈的伸出左手抚摸着自己干燥诡异的白发,右手食指放入嘴里轻舔。一会儿功夫,食指就不再流出乌黑的污水。
奇天抬头,那如细牙般的月亮竟然消失了!而奇天所画之物均散发着诡异的黑色光晕。随着光晕的加深,整个花园都散发出一种恶臭,比臭水沟还要恶心的臭味。
奇天双手撑着花台,盯着自己所创造的图案喃喃自语:“阎球,小生相信你是一个信守承诺的人。如果到了那天,你还没有来拜访小生……那么你在阴间的时候,别忙着过奈何桥,暂且等等小生。到那时候,小生再给你赔不是。”
只见奇天将一根发丝从怀里掏了出来,放在掌心,那发丝竟自己无火自化。
……
“喀,喀……”阎落忽然坐立起了身子,难受的发出要呕吐的呻吟。
“将军?”球球正在给将军换凉毛巾,听见将军的呻吟,慌忙跑到将军床沿。球球一手拍着将军的背部,一脸担忧的问将军。
“恶——”随着“淅沥哗啦”的声音,阎落竟然吐出一大堆恶心、恶臭的虫子来!
“将军!”球球的小脸急得刷白。也许是人的潜能,如果是平时球球看到地上、床上有那么多恶心又恶臭的虫子,肯定吓得耸着脑袋就跑开。
可是此时,球球竟一点儿也不害怕那到处都是的恶心虫子。他现在的所有的注意力都集中在了将军的身上。球球看到将军呕吐之后,又再度无力的昏迷过去,心都纠了起来。
“将军?将军?”不论球球怎么呼喊,吐完虫子之后的阎落都一声不吭的再次昏迷过去。
球球想起阎管家好像是去找解咒的奇人去了,于是球球慌张的跑出了将军寝室。
球球在将军寝室门口,就见一侍卫路过,抓着这个侍卫就问:“阎,阎管家呢?阎管家人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