阎落所率领的宏朝大军,步伐整齐,气势高昂,个个是昂头挺胸、英姿飒爽的步入城门。
阎落出其不意的就着一身书生打扮,剑眉星目,深邃的眼底闪烁着荣耀的光芒,桀骜不逊中又带点华贵优雅的气质……只见他神态自若的跨坐在黑色神驹上,率领着宏朝最有名、最气魄的阎家军款款而来。
阎落就这样霸气又不失温和的接受着万民的崇仰。
当阎落率领阎家军路过雨燕城最繁华、最热闹的市集的时候,街道两边的市民们都不约而同的齐声高歌起宏朝国歌!一时间,将这凯旋而归的气氛推向了最高潮。
阎落依旧神态自如的骑在自己的爱马上,偶尔对夹道欢迎的市民们抿嘴一笑。阎落很是明白什么叫民心……
“启禀陛下,阎大将军已经抵达京都!”
“好,好样的!终于回来了!”皇帝一手槌在了龙椅扶手上,明亮上跃的眼睛折射出自信的光芒。
“陛下,老臣这就去准备给阎将军接风洗尘。”国舅爷告退。阎落,这一次,我绝不会心慈手软……
“将军,陛下在前面大京门口亲自迎接!”
“呵呵,这戏唱得……”阎落眼珠一转,招来阎岁,“你们去把将军府好生收拾,明天晚上,我们再在将军府上好好畅快。”
“遵命。”阎岁一脸兴奋,回头对兄弟们一阵吆喝“兄弟们,走将军府去!”
此时的球球呢?╮(╯▽╰)╭呆呆的坐在那个拖货物的车厢里,透过窗户看着外面傻呵呵的直笑。
球球终归是个山里娃子,哪里见过这么繁华、热闹的场面。
雨燕城对于球球来说,什么都是稀奇的,球球就趴在马车的窗户边,大大的眼睛转来转去,生怕看丢了什么似的。
当他听到大家对将军的欢呼的时候,球球趴坐在马车里,还得意的意思意思挺了一下胸……不知道他个小奴才得意个什么劲儿。
“爱卿,这次可真是辛苦了。”皇帝大老远看见阎落,就“热络”的招呼了上去。
“微臣阎落叩见皇上,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阎落也不马虎,该有的礼节,一样也不少。
只见阎落上前就是一个拜跪,不过腰脊挺得笔直,动作一气呵成,就算跪下,也不给人低一等的感觉。
“爱卿免礼。”皇帝双手扶起阎落,“爱卿真是劳苦功高啊,这次平定了连云山之乱,真是消了朕一心中大患啊。”
“哪里,这全托了皇上洪福。”阎落毕恭毕敬却很是平淡的谦虚着。
“爱卿礼谦了,朕该如何奖励爱卿呢?爱卿对那些金银珠宝、美人娇贵已不稀罕,这官值也已经是一人之下万人之上,朕还真是难办啊。”皇帝领着阎落一行人稍向前走,微微侧身和阎落“随意”聊天。
“为皇上办事,是卑职的职责所在,皇上这么说,就太见外了。”
“哈哈——这么久未和将军共饮,这次爱卿可要和朕同饮三杯啊。”
“那是卑职的荣幸。”
那边一群狐狸和狼在谈笑风生,这边小球球可是无辜极了。
球球随着拖货物的马车到了将军府,侍卫把球球赶了下来以后,就各自忙各自的去了,留下球球一个人,人生地不熟的站在将军府后门。
球球看着打开的后门,想进去——可是里面全是陌生人,而且看起来大家都很忙。
球球从来没有独自面对过这么多陌生人,就算在军营的时候,球球也是只在将军周围晃。这让球球现在是想进去,又不敢进去……
于是小球球就只得手足无措的站在将军府后门……偶有几个路过的家仆,还要丢几个白眼,唠叨上几句,“怎么还站在这里?说了今天没有大锅宴(每月都有专门施舍乞丐食物的日子),快走快走!”然后也不等球球解释,就自顾自的忙活去了。
球球现在依旧身着出发前的单衣,将近半个月没有清洗过的身子,隐隐散发着一股子臭味,原本乌黑光滑的黑丝,也是一团凌乱。要是你说他不是乞丐,可能真没有人相信。
天色已然渐晚,球球为了不碍人眼,偷偷躲在了将军府后门外不远处的一颗大树后面。一天没有进食的球球早已是饥饿难耐,夜晚天气渐凉,更是让球球饥寒交迫。
在这么一个陌生的繁华景地,无助球球找不到一丝温暖,只得环抱着自己,靠在这颗大树下,昏昏欲睡。
深夜,阎落总算是“功德圆满”的从庆功宴上全身而退。府上的仆役们伺候阎落沐浴更衣后,阎落因多喝了几杯,精神还比较亢奋,“把水儿叫来侍寝。”阎落一边站着等待仆役们替他更衣,一边随意的点了一个侍妾的名字。
“是,主子。”
纯白色的雨纱暗掩,温泉水滑而清澈,空气中暗香浮动,暧昧靡靡,不见沐浴清身,唯有一室春色……
银白色纱帐内,被褥衣物凌乱,两个半裸的身体交颈相拥,旖旎暧昧,一片春意盎然。
而此时的球球,却是冻得嘴唇乌青,全身瑟瑟发抖,噩梦连连……
将军府上,春宵度,谁惜窗外旧人哭。
第十六章 白面书生
一夜春风,一夜寒风,终是过去……
“喂……喂!醒醒!”
“呃……”
“别睡了!醒醒!”
“呃……好困……”球球一夜都微缩在这颗大树下,滴水未进。以至于现在全身无力,浑身发烫的昏昏欲睡。
“哎……醒醒,醒醒……”不死心的呼喊持续影响着球球的“睡眠”。
“算了,好人做到底吧!”
“醒了?”一个青涩却饱满的声音轻轻询问着刚睁开眼睛的小球球。
“这里是……你是?”球球终于清醒过来,顶着一个无比沉重的脑袋,高烧后的眼睛不免干涩红肿。
“我是你的救命恩人啊,呵呵……来,喝点水吧!”
球球模糊的眼前出现一只白皙的手,和一杯温热的水。
喉咙干涩的球球正需要的就是一杯温热的水,于是饱受一夜寒苦的球球很是感激的双手接过了水,“谢谢你!”咕噜咕噜就下肚,“咳咳……咳咳……”因为喝得太急,很自然的被水呛到了。
“慢点慢点儿,好不容易才把你救回来了,别就这么被水给呛晕了!”看着球球被水呛得眼泪鼻涕直管冒,球球的“救命恩人”还真是蛮担心他就这么呛过去了。
“没,没……事,谢谢你!”球球终于在救命恩人的帮助下,不咳了。大呼了一口新鲜空气,球球才充满感激的抬起头来看看自己的“救命恩人”。
球球重来没有见过如此似神仙般的少年郎。
一身淡蓝色的长衫,却是书生打扮。那金雕玉镯的脸,美而不妖。一头乌黑长发,只是简单用白色玉钗轻轻束起,没有过多的修饰,却是任何修饰都是多余,自成一色,似神仙,更是赛神仙。
球球瞪大着双眼,张着嘴巴,一时间竟无法言语。
“呵呵,怎么了?我不会救了个傻子吧!”书生用手在球球眼前晃晃,嬉戏而笑。
“不,不……球球以为看见了神仙……”球球还没在惊讶中醒过来,自然而然的老实回答。
“哈哈——哈哈!还没见过你这么老实的人!”显然书生被球球这副呆呆的样子给逗笑了。
球球小脸“唰”的红了起来,知道被人笑话了。尴尬得眼睛东看西看,就是不看眼前这个笑得弯腰的“美人儿”。
“好啦!你也饿了吧,和我去吃点东西可好?”书生也觉得自己有欠礼仪,于是找了个台阶,就准备拐球球吃饭去。
“咕咕……咕……”这书生刚提议吃饭,球球的小肚子就相当应景的叫了起来……书生再也无法顾及什么礼仪礼貌之类的管教,放开胸怀就大笑起来,一副恨不得笑背过气去的架势。
我们可怜的小球球,嘴角硬生生的扯了扯,小脸已经红烫到可以烧烤的地步。
“别,别笑了!”球球努力无视自己的尴尬,出声阻止那个不知要笑到何时的书生。球球安慰自己,也没什么好笑的啊,不就是老实了点,肚子叫了一下而已。
……
这话分两头,那边球球是丢脸丢到书生家,这边阎落春宵一度,难得悠闲,怀抱美人继续贪恋。
“将军,李都督求见!”一侍卫的来报,打断了阎落寝室的一片大好春光。
“不见。”没有任何声音起伏,简单的命令。
“是!”侍卫门外离开。
“嗯……将军……”声如腻胶,声声催情催性,指如削葱根,口如含朱丹,好一个绝妙佳人!
如此绝妙佳人在怀的阎落,如今却是烦躁盛怒!
那该死的狗奴才,这都什么时候了!还没有前来伺候!他还真把自己当回事,到了将军府就没有分寸了不成?
没错,我们的阎大将军表面上是贪恋美人,不离炕,实则正在怒火狂烧。而那个让他火大的,不是别人,正是日上三更,还迟迟未来侍奉的小奴球球!
阎落一把扯过娇媚如烟的水儿,毫不手软的在她玉骨冰肌上施虐。强硬的攻占城池……直到水儿昏迷不醒。
“没用。”阎落起身,唤来侍从。
“阎球呢?难道还在睡觉不成?”阎落看着前来伺候的不是球球,更是火冒三丈。
“啊……谁,谁是……是阎球?”炮灰侍从见将军很生气的样子,一时竟没有站稳,硬生生跪了下去。
“怎么都是一群饭桶!”阎落顿时气不打一处来,一脚就把炮灰侍从给踢翻过去了。
“去,把管家给我叫来!”阎落转身坐在靠椅上,一副准备随时找人开刀样子!
“不好了!不好了!”那个不知道是不是祖坟没有埋好的炮灰侍从,一路瘸着腿小跑,一路慌张的呼喊。
“什么事,如此慌张!”一个声如洪钟的声音阻止了炮灰的可怜的奔跑。
“阎,阎管家!将军,将军发火了!要你,你快去!”炮灰结结巴巴的把话终于是说完了。
“先说说什么事?”阎管家先稳住了这个侍从,准备问清楚状况,再做安排。
“不……不,不清楚啊!”炮灰喘了一口气道,“将军传唤更衣洗漱,我就进去了。谁知道将军怒火冲天,问为什么是我来?就开始一顿咒骂!最后踹了我一脚,还让我来叫你去!”
“将军没有说别的?”阎管家有点不可置信。平时将军是不轻易发火,至少是不怒于形色的,怎会一起来就发这么大的火?
“是真的!奴才可是什么都没有做啊!将军还问着一个什么“眼球”的东西!”
“眼球?”阎管家还真是摸不着头脑。于是他决定先到将军那里复命,免得再生事端。
“将军,有何吩咐。”老管家不愧是在阎家呆了大半辈子的老管家,看着盛怒中的将军,也能平淡清晰的说话。
“阎球!阎球跑哪里去了?”阎落也懒得多说,直接进入主题。
“眼球?”纵是老管家了,也不能一下子跟上这主子的脚步。
“混账!是阎球,我带回来的奴才!”阎落听到“眼球”还真是怒火中又有点哭笑不得。
“将军未曾带过什么奴才回来啊!”这下子是把老管家给蒙住了。将军什么时候呆了个叫阎球的奴才?这可难办了。
……
这球球现在倒是春风得意,吃着雨燕京都的知名小吃,赏着这么都看不明白的春花大戏……一副刘姥姥进大观园的土气样,却是可爱得紧。
第十七章 那个小乞丐
偌大的将军府,竟是静若无声。
本该是欢庆大将军凯旋而归的大好日子,为何此时却是气压低迷,高压笼罩。
将军府前厅的奴才们小心翼翼的待命着,总觉得氧气不足,想大大呼一口气,都得分几次来呼,怕一不小心就成了炮灰,怕被忽然变化的气氛搞得梗塞。
而这高压的源头,正是此时斜躺在前厅中央躺椅上假眠的阎罗大将军。
“将军可是在里面?”阎岁看见个正在修剪前厅花园的奴才,便上前询问。
“是……是的!帅爷小心些,将军刚对阎管家发完火呢!”小奴才声如小猫般细小,生怕一不小心声音大了,招惹是非。
“哎,就是阎管家传话给我的。”阎岁也是很无奈。
阎岁想起刚才,阎管家风风火火的把他从红玉楼(雨燕城最大的妓院)拉出来,一副火烧屁股的样子问我,可曾见过阎球?
我哪见过那小奴啊,昨天一回来吩咐了几句今晚的安排,就和兄弟们到红玉楼逍遥去了,哪还注意过那小奴的行踪!看来今天将军发火和那小奴很有关系。可是找我又有什么用啊!哎……
“参见将军!”阎岁耸耸鼻子,摸摸鼻尖,强作正经,顶着高压,出现在将军府大厅。
“找到没?”低沉平淡的声音开门见山的问阎岁。
阎落仍旧闭着眼睛斜躺着,一副平静无聊的样子。可是谁的知道将军现在正是怒火旺盛至极!
“启禀将军,阎球并未编制在侍从名单,也未和归京侍从同行,所以暂时还没有找到。”阎岁还真是不知道该怎么回答将军。
话说这阎球,将军没有将他编制到侍从名单,又未将之收入男宠。回京之时,所有人都准备好了,将军才将赤裸的阎球裹着破布丢进装货的车厢,当货物运回。还是阎岁不忍,让个小奴才给阎球换了衣物,简单清洗了一下身子。哎,现在将军来要人,这从哪去找都不知道。
“那你还愣在这里做什么?都给我去找,找!”阎落猛然睁开双眼,赤红。大手一挥,所到之处,无一完物,“劈劈啪啪”一串易碎物掉落……“啪”一声,前厅所有侍从齐跪。
“遵命!”阎岁状似平静的起身,走出前厅,只有他自己知道,如若不是多年跟随将军征战沙场,定是硬不起此时的膝盖。一出前厅,阎岁就手扶门框,不愧是地狱阎罗,发起火来,不是盖的!
我们再来看看球球吧。
吃饱喝足后,就被书生带着,来了个雨燕城一日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