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又点点头,很缓慢的。
我笑了一下,感觉声音轻飘飘的:“当然,如果……你不要我的话……又是另外一回事了……”
“怎么可能呢……”
随着他轻呢般的声音,我被一个温暖的怀抱拥住了,他用鼻子轻轻碰碰我的鼻子,然后就忘情的吻了起来。
我继续轻飘飘的。心仿佛都不在原来的地方,而是在高空的某处,温柔的注视的我们。
身体却有很充实的感觉。很认真的约定了什么,然后,我感觉一瞬间长大了。
“咳咳!”屋子里又传出咳嗽声。奇怪,最近流感吗?大家都咳上瘾了?
“喂喂,不要我不说话就当我是壁画好不好!!!”
唐真一副酸的想上吊的形象:“再不阻止你们我看就要儿童不宜了,你们不要亲亲我我起来就不管不顾的好不好?好歹照顾一
下我这个世纪初处男孤家寡人的心情好不好?”
我看着唐真,“很认真”的道:“唐真,我不收门票,随便看。”
“啊啊啊啊——吴昊你这个死没良心的,出师了是吧?沈青!你怎么任由他欺负我~~~”
沈青环抱着我,看着唐真也“很认真”的说出一个很专业的词汇:“3P吧。”
这次换我和唐真目瞪口呆的看着一向以稳重端庄著称的沈青。
而他面不改色道:“反正都是自家人,肥水不流外人田嘛。再说吴昊一直都在当下面的那个,我很想找某种方式弥补他一下,
让他尝尝上面的滋味……”
沈青的话还没有说完,我和唐真的哀嚎几乎把房顶都给掀了——当然是气流……声音……儿童不宜的还是小声点好……
“沈青你居然让我当吴昊的受——我好歹也是体尖好不好?怎么可能是运动白痴的受呢??你侮辱我!!!”
“沈青你怎么连这种事情也说啊我——等等——唐真,什么叫运动白痴就不行?太伤自尊了……我妄认你当我的好朋友——”
“谁冤啊啊啊啊啊啊——我帮你们俩多少忙啊你们说!!!居然想联合起来上我!!!我和沈青10年的交情就这么报答吗?我
英雄救美对吴昊的恩情就这么报答吗?你们——”
“啊啊啊——真真我不是这个意思——”
“唐真,别嚷了——大不了我们演你随便看,算我们的报答?”
我和唐真又一次目瞪口呆的看着沈青。后者依然面不改色。
“终于明白什么叫做人外有人,天外有天了……”唐真喃喃道。
“嗯。”我后背一片冷汗的,傻傻的点头。
随后唐真像小女孩一样双手捧脸,十分恐惧的“泪花四溅”:“原来沈青是个超级大BT!好可怕啊!!”
沈青:||||||||||
唐真转眼变成天边的流星。
“唐真,你最好晚点掉下来——”沈青对着空中喊:“如果我们没完事的话,就拿你当受!”
果然世间带有才人出——我十分佩服的看着唐真在空中做了一个高难度的转体动作(比莫式空翻起码难一倍),朝着另一个方
向落下了。
“厉害啊——”我和沈青异口同声的说。
“唐真。你能告诉我我的优点是什么吗?”
“嗯——你花痴,小心眼,糊涂,爱哭,软弱,运动白痴……”
“喂喂,认真点!我说得是优点。”
“优点?你居然有优点——让我想想——”
“不是吧——我一点优点都没有怎么会有男生喜欢我呢?还是那么优秀的男生。”
“大概——你像女的吧——”
“唐真,你很想再做一次唐式空翻吗?”
“……好吧。我认真想想:沈青喜欢你,大概是因为你正好有他缺少的那些东西。比如神经大条啊,运动白痴啊,个子不高啊
,身体不壮啊,爱冒傻气啊……”
“唐真,我快实习了,好像手边正好缺个针灸试验品……”
“呜……好吧好吧。我这次真的认真了……吴昊,你太小看你自己了。虽然你有很多的缺点,但你依然是个很好的孩子。你漂
亮,本分,温柔而且体贴。你从来不去奢求那些你认为不属于你的东西,虽然这是一种自卑的表现,但从另一方面也容易激起
别人的保护欲。”
“被保护……汗……看来我无论如何都不适合女生……”
“嗯……就是那种感觉……你知道吗?你发花痴的样子是很迷人的。就那么静静的,目不转睛的看着,仿佛在欣赏一副美轮美
奂的油画一般,目光非常的清澈,被你注视的人往往反而觉得一种幸福。”
“我……原来也可以给别人幸福……”
“是啊,凡是被你注视过的人都忍不住想亲近你呢。因为那样清澈而无辜的眼睛,任谁都想去触摸吧。尤其是那不禁意流露的
清醒,真的很让人心疼呢。”
“那么,我看着你裸睡,口水得用盆接住的时候,目光也很清澈吗?”
“吴……昊……”
“算我没问……”
“所以,不要妄自菲薄。你有你的特色,虽然不是完美的,却是别人需要的。他们因为你而感觉到存在的必要,他们因为保护
你而感觉到被需要的重要。”
“唐真。你也是我所必须和必要的。我需要你。”
“嗯。不胜荣幸呢。”
“我真的很需要你。嗯……下次裸睡的时候,可以再让我用清澈无辜的目光注视着你吗?”
“……”
“我告诉你!no door!!!”
谁说过相同的话呢?
我依然笑着,温柔的,体贴的,掩饰的非常完美。
转头看看镜子中的自己,笑颜如花,果然很能感染人呢。
连那丝清醒都不在了——我果然。
是长大了。
39
刚入校的惶恐和紧张仿佛还在昨天,而现在我们就要准备卷着铺盖卷去医院实习了。大概由于中医类的学习经验非常重要吧,
学校早早的想把我们打发到临床上理论联系实际——不过这个理论学习的程度尚有待考究,实习的步伐已经悄悄临近,现在每
个有志之士的头顶上仿佛悬的不是壶(古代称行医为‘悬壶济世’),而是一把宝剑,而且是一把剧恐怖的尚方宝剑……
“吴昊,你不要一天到晚担心的像热锅上的蚂蚁好不好?要说学习的话,这个班上能胜过你的人真的有限啦。”
我也知道这是事实。但我有顾虑存在啊。
“可是你不觉得我们还什么也没有准备好吗?尤其是推拿课,老师当初可是咬断了三根红笔才决定给我及格的……”
“那你就立志成为一个有名的针灸大夫吧,几根银针总拿的动吧。”
就知道自己在这种绝境中,新东方校训什么来着?“从绝望中寻找希望,人生终将辉煌!”我现在就是在苦苦追寻这种意境。
“天啊,把自己扎成这样,你也真舍得下功夫啊。”
沈青看着我色彩斑斓的胳膊,倒吸一口凉气后无比心疼的说。
“不拿自己做试验怎么办?好过到时候被病人打的满头包吧。”我现在也勇敢了许多,居然能面对磨难谈笑风生。
“针灸课不是配的有组吗?你可以拿程玉当试验品,实在不行找我也可以啊——”
我还没有吱声,程玉眼镜后面闪出一片白光。
“喂喂,沈青你什么意思啊?我还不具有这种自我牺牲的意识。反正到了医院实习的机会多的很,我才不要像吴昊这么孜孜不
倦的在自己身上找罪受——总之,我觉得他的自虐行为完全不必要,所以一切合作免谈!”
“喂喂,程玉你到底有没有医德啊,你不觉得吴昊正是拥有一片爱心才这样努力的吗?”
“不觉得。吴昊的针眼分布的有问题,我不想成为科学的垫脚石。”
科学的垫脚石吗?我看着自己的胳膊笑笑——
我再继续nervouse和crazy下去,大概能发现新的脉络吧——就叫它“吴式经络”好了……
也不知道我是不是真的太紧张了(虽然我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这么紧张),终于有一天我又一次病倒了。记忆中仿佛谁说过白
痴一般都不生病,看来我健康的很,居然还能对天气的变化作出反应。
12月的某日,我光荣的“牺牲”在床缛上,重感冒烧得我七昏八素的。
正好前一段时间因为焦虑综合症一直没有好好的睡过,我现在仿佛找准机会全部补回来一样,睡的那叫一个天昏地暗的……真
不知道身体机能到底在抗议什么,到底是因为补眠而生病的……还是因为生病所以补眠……
总之我睡的几乎人事不醒(汗……夸张了一点点),几乎完全没有梦,仅有的几个梦里也是白花花的一片,不知道是不是下雪
了。我总是在这样的梦里焦急的寻找着什么,每次醒来的时候都是一片茫然,只不知身在何方。
又一个白茫茫的梦结束了,我醒过来,不经然发现自己出了一身的大汗。我茫然的睁开眼睛,居然看见一个人坐在我的床头,
而且——已经不知道坐了多久了。
最奇怪的是他的表情比我还像做梦,他虽然看着我,眼睛里却完全没有焦距。
我轻轻的唤了他一声,看能不能招回他的灵魂。
看来很有效——他的眼睛虽然不像以前那么明亮的摄人,不过至少视网膜上已经可以成像了,他看着我,笑道:“做什么白痴
梦呢?一个劲喊‘累死了,等等我’,看你平时挺懒的,原来全部在梦里面运动啊。”
我脸上一红,喃喃道:“你管我……对了,你怎么来了?不会告诉我你是专程来看望生病的我的吧。”
“是又怎样?”他微微的歪着头,脸上的表情阴晴不定。
“去~~我才不信呢。你是无事不登三宝店——说吧,发生什么了?你的表情真的好怪。”
他笑了笑,然后就淡淡的说:“我进国家队了。”
“……”
“……恭……喜……恭喜你啊……很了不起啊……”
“对呀,我也这么觉得。”
他又笑了笑,当那个笑容还凝固在脸上的时候,他的眼神又涣散开去了,就像刚刚的样子。
“我是不是高兴的太厉害了,才完全没有发现自己居然在这里,还第一个告诉你这个好消息……我一定是太高兴了吧……”
“……对……呀……看你一副魂不守舍的样子还以为发生了什么事情呢……原来是这样啊……我……我……”
“魂不守舍吗?”他打断我的话,很认真的看了我一眼。
“多好的用词啊……” 他撇开了头,轻轻的笑了起来。
“我就不会用……”
他的声音很轻很柔,就像说梦话一样。
然后他低下头来吻我,嘴唇贴在我的嘴唇上。
时间不知道过了多久。封南微微抬起了一点,他凝视着我,同时又一次笑了。
“吴昊,你果然是长大了。”
“居然对我的吻一点反应都没有,我真的很佩服你。”
“……封南,不要这样。”
我的声音清晰而冷静,我把他的身体推开一点,坐了起来。
“你知道的。做这样的事情,对你,对我,都没好处。”
我想我真的很义正词严了,而封南却完全不理会,他依然痞痞的笑着,自顾自的说着任性的话。
“知道吗?如果刚才你只要有一点反应,我就会毫不犹豫的强吻你……抱你……抚摸你……甚至强奸你……”
“……”
“这种事情,我早就想干了……”
“想看着你哭……看着你求饶……看着你发疯的扭着身体说原谅我……”
“这样的事情,要比国家队更能让我血液沸腾呢……”
“……”
话音刚落,封南突然站起来。他像个君子一样掸掸身上,然后转身离开。
威胁的话仿佛不是他说得,宗师级的人物,只要勾勾手指,强虏自动灰飞烟灭。
所以,他只要像个宗师一样笑笑就够了。间或不忘那种高贵而轻蔑的表情——
“元旦晚会来看我的武术表演吧,那大概是我在学校最后的演出了——”
“以后再想看……”
“要收钱了。”
40
封南将去国家队的消息不胫而走,12月31日的“告别演出”也就分外有人捧场。难得啊,中医大学的元旦晚会就象春节联欢晚
会一样年年没落年年办,现在已经沦落到连“鸡肋”都不如的地步了……作为一名老资格的中医学子,往日也没少被学生会的
老师和干事以“抓壮丁”的尴尬抓去充门面――而今天校元旦晚会终于扬眉吐气重振雄风了一回,老师们的泪花都如同闪闪的
红星般具有历史意义……
好在沈青和老师的关系不错,“走后门”走来两张前场又正中的座位。乍一看还以为我们是什么特殊嘉宾呢。而真正的特殊嘉
宾服装学院的学生band却在一个角上坐着,隐隐可以看见郑雪苍白冷漠的脸。听说今天他会在压轴的乐队演出中表演架子鼓,
这对于从古物堆里扒出来的中医男女们的冲击力不亚于某人的国粹再现――所以,双双荣登今天最为耀眼的明星,在众人仰慕
的目光和口水中,坚挺着身为帅哥的一份故作深沉。
演出一如既往的无聊,两主持人耍的贫嘴依然只能逗笑自己不能感动观众,唱歌的依然在紧张和暴恶的音响效果中持续对我们
神经的轰炸,唯独那个结合网上flash的小品还算不错,我们哄笑着给予了最大的掌声以表示我们还算有正常的鉴赏能力,而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