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欺负他。
人生哪是一个惨字了得。
这块地天生和他犯冲。
全息图像歪了歪,某位实在忍不住地仁兄把嘴里的可乐一滴不剩的浇上了眼前的投影
器,幸好此投影器是防水型的。
“哈哈哈哈哈哈……”大笑声,外加垂桌子声。
“还是头一次看到这麽霉的……”指著全息图像里李慕白的悲惨身影,终笑的没心没
肺。“这是报应,哈哈……报应……谁叫你说我老……”
大笑声持续不息。
可惜房子的隔音效果太好,屋外竹林里的生物无法分享终的喜悦,也许是惊奇居多─
─这麽霉的人实在不多见。
秋坐在他旁边,努力让自己只是露齿笑,保持优雅形象,而不是像终那样东倒西歪,
毫无作为一位尊贵皇子的自觉。
“一定要把他的臭事全部录下来,干脆做成电影,这部最最自然的搞笑片肯定会热卖
……”笑歪著嘴,终喃喃自语道。
“你还准备回去吗?终!那轩辕毅怎麽办?”秋的话正中要害,终的笑声,刹那停了
下来。他迷茫的望著全息图像里狼狈不堪的轩辕毅。
“我不知道,但我别无选择,不是吗?我身上的担子,不可能放下。当他们找来的时
候,我只有一个选择……”仰头靠在椅背上,终迷茫的望著天花板。
“所以,你选择赌?赌他们能否找到你?找不到,就继续留在这个世界;找到了,就
毫不犹豫地离开?终,你何时有了这种得过且过的想法了?”
“不然怎麽办?抛开一切留在这里麽?即使我想这麽做,但我体内流的血也不会允许
。身为皇族,我永远也御不下肩负的使命。帝国人民给了我家族特权,那麽我们只能选择用
这个特权去保护他们。无论如何,凯斯特勒家的使命感,令我无法忍受看著帝国的沦陷。”
“所以你不快乐。”秋看著终吃惊的表情,撇撇嘴:“别以为你隐藏的很好,终。难
道你没发现,当你望向天空时,无论对著怎样的美景,你的眼里始终只有一种神情──落寞
。”
“是吗……”
“你要何时才不压抑自己?终。”秋走到终的跟前,蹲下,拉起他的手。“你要何时
才想起你只是个14岁的孩子?”
“但头脑和经历却不是个14岁的孩子该有的……”一个包栗袭上终的头顶。
“你就不能偶尔让自己变成一个14岁的小孩吗?你这没情调的家夥。”握著拳头,秋
气呼呼的说。
终泪眼汪汪的看著秋:“很痛啊!之前那麽温柔,怎麽一下子又这麽暴力了。”
“被你这头猪气的。”秋没好气地说,“算了,不和你讨论这个问题了。”
“那说什麽?”
秋望著全息图像上林飞焰和机器人对打的场景,好一会儿才出声:“你怎麽会想到要
让他们进行野外生存的?”
“秋,战争,除了胜败,人们最关注的还有什麽?”仍揉著起包的可怜头皮,终问。
“伤亡人数?”
终打了个响指表示赞同。
“你知道,为什麽sky无论参加何种战争,无论战争怎样激烈,伤亡人数总是帝国军里
最小的部门吗?”
秋闪闪发亮的眼睛表示了她的好奇。她前世唯一的遗憾,就是没有进入sky。
“对人来说,比战争更危险的生存环境,就是什麽都没有,却其实什麽都有的自然。
科技的发展养成了人的惰性,忘记了人类身为动物的本能──狩猎和生存。战争最容易造成
人的失踪,以我们的观点来看,失踪人口多半是因为逃逸时进入了有使人生存的条件但环境
恶劣无人充满原始森林的星球。而这时候野外生存就发挥它极致的作用。Sky的人,每年都必
须参加这个训练,所以,他们的生存能力和体格也是士兵里最好的人。”
“……”
“莱克斯希望我来训练他们,说明白了就是希望能将士兵的伤亡降到最低。秋,你应
该比我清楚,这里的战争,多数发生在草原森林峡谷……这些人迹罕见的地方。士兵伤亡高
,有大部分是因为进入了这些地方,接受不了自然的考验而死。另外,溢州作为轩辕明曦的
封地,肯定是征战点,而溢洲,最多的就是森林。所以,我让军用机器人攻击这些人,让他
们学会怎麽在林中与他人绞缠,其实也是变相的游击战。这里应该还没有用过游击战吧?”
秋点点头,又不解道:“你怎麽对溢州那麽熟悉?”
“我对整个世界都很熟悉!”终大言不惭地说,鼻子翘的高高的,“这个世界的地图
我都有了。”
“哦!真快!”
“谢谢赞美!”终继续话题,“游击战通常会造成异常的好效,所以开战後在溢州的
森林用它绝对是最完美的!”
“也许会一鸣惊人。”秋曾有的军人热血再次沸腾。
“嗯?”
“因为,这里的将领最不喜欢的就是在森林里作战,高大的树木会阻碍人的视线和活
动。所以常人都认为在森利的战争最後只会两败俱伤。当他们认识到游击的威力,一切,都
会改变……”
再一次成功的抵御了莲的偷袭後,轩辕毅等人来到溪边,迫不及待的灌水。
看了看身上的破布曾今的华服,轩辕毅索性一把撕下,无保留的展示自己完美的胸肌
和腹肌。反正天气很热,在这里又都是男人,这几条破布穿不穿也没啥区别。
既然有人开头,其他人也纷纷效仿,小溪瞬间被半裸男占领。丝毫不知,此时的终和
秋正看著全息图像,热烈品头论足著他们的身材及嘲笑他们的落魄。
“***,那个什麽莲的还真难缠。她不累麽?”李慕白跳进溪中,彻底清洗肮脏的身子
。
“很遗憾,如果我脑中那点未来知识正确的话,她永远都不会觉得累。”轩辕毅很郁
闷的说。
同样有未来知识的轩辕无在旁点头附和。“而且也不用睡觉!”
“你们知道什麽?我亲爱的弟弟~~们?”轩辕非笑的不怀好意,左手搭一个,右手搭
一个,两手同时收缩。“能让你们可爱亲切的哥哥知道吗?”
“你手松开,我快喘不过气了……”两人红著脸,呼吸困难。轩辕非的手紧缠著他们
的脖子。
稍微松手,轩辕非挑眉左右望著他们。
“就是……”
才刚开口,熟悉得绿色身影又向他们袭来。
“又来了,让我死了吧……”躲避著莲的攻击,李慕白大叫。
悲惨野外生存,仍在秋和终的笑脸观看下持续著……
一队队,一列列的禁卫军拉开长弓,拔出长刀,齐齐对准站在太子宫北边出口北门广
场上的白衣人。
刘念新只是站著,阴森森的金属反射著红日,刺痛了他的眼,也刺痛了他的心。凌厉
又杀气腾腾的眼光从前面背著手,全身散发著雍容华贵气质的人那深幽的黑色眼睛里射出,
而昨天,他还抱著他,诉说心中的爱慕。
可现在,一切都变了。
在轩辕毅他们进入森林的半个月後,在鸣风国的刘念新终於成功夺得了书信,但马上
,就被随之而来的禁军围困其中。
“为什麽你还是要拿书信呢?本宫对你不好吗?”沈闷的声音夹杂著丝丝痛苦,回荡
在空旷的场地。
“任务不得不完成,是你自己没遵守诺言。你出的两个条件我都办到了,但这些禁军
又是怎麽回事?”刘念新深深的看著不远处的天之骄子,曾今的爱人。不,也许连爱人也称
不上,真正爱他的话,是不会在他们独处时仍自称“本宫”的,爱人之间,不会搁著一面名
为阶级的墙。真是可笑啊,有心灵感应的自己居然没看清眼前人的做戏,但他,却是给予他
唯一温柔的人……
“本宫不能让你破了预定的计划,只要你留下,一切可既往不咎。”
“所以,自始至终,你那两个条件只是骗人的?看著我被你骗得团团转,好玩吗?你
脑中是不是在笑我傻,傻到真的相信你的温柔,相信你的爱?也对,我小小一草民,怎麽可
能配得到太子殿下的爱。是我自己太傻了,太傻了……”泪缓缓流下,心痛若被割,一片片
,一片片的投火焚烧。
“你……”他那晶莹的泪珠令他心痛,真想走上去抱住他,在他耳边大喊:不是的,
不是的,我是真的爱你,爱你……再狠狠吻住他。但身为太子,未来的天子,他不能在常人
前失态,也不能有──弱点。背在後面的手不自觉握紧,丝丝刺痛从掌心传来,大概,是流
血了吧。但他还是只能用漠然的眼神望著他,伤害著他:“本宫再说一次,留下!”
“决不!”他倔强的看著他。即使流著泪,但那双眼睛,在宇文西意眼中仍是最最美
丽的,独一无二的。
“是吗……”他最後深深看了他一眼,滴完心中最後一滴泪,转过身。“杀!”
箭头飞过的“嗖嗖”声从他身後传来,是那麽的刺耳,但他居然没有勇气转过身去看
刘念新的尸体,他怕,那满身是箭的娇弱身躯上会有一双充满怨恨的眼睛。
背後久久没有声音。
结束了吗?
这麽快就结束了。
宇文西意抬头看著空中的红日。
红日仍在,而他,却不在了。
物是人非。
心中,缺了一角,那爱人的一角。
那永远都不会再填上的一角。
他抬起左脚,脚尖似乎有点颤抖,但应该只有他自己才看得到那点微颤。
他朝殿中走去,但只走了一步,因为他背後传来的声音,那是他熟悉的不能再熟的声
音,他才为那声音流尽了心中最後一滴泪。
“风景看完了就走?不说说感想吗?”清玲的的声音带著调侃。
宇文西意不敢置信的转过身,只看见站在中心悠闲转著脖子的某人,他的周围散落一
地的箭,而禁军,都惊恐的看著他。
刘念新转转脖子,甩甩手,伸伸腿:“不好意思,请大家先中场休息一下,我好久没
占用过别人身体了,有点生疏。以前,这些箭头,可是连我周围的一公尺都靠近不了,到底
是能力有些退化了。”
再转过手腕,觉得差不多了,刘念新闪身来到距他最近的带刀禁军侍卫前,食指直插
入他的眉心:“因为你们都有武器,为了公平起见,你的刀我借走了。”食指抽出,涓涓的
红色细流“噗”的从禁卫的眉心喷出,禁卫无声倒地。他至死也没看清刘念新是怎麽来到他
跟前,当然也就无法听到他接下去的话语:“作为你借我刀的回馈,留你个全尸。感谢我吧
!”他又回到广场中心,“因为其他人,可就不会那麽幸运了。”他环视周围禁军,被他的
杀气骇到,禁军们不由自主地後退。
而宇文西意,也趁机看到了他的眼睛,那是他所见过最邪魅的眼睛,带著微笑,带著
金黄色耀眼的光晕。
他毫不犹豫的脱口而出:“你是谁?”刘念新,不会有这麽一双充满邪气的双眼。
“初次见面。”刘念新挥一挥手中的刀,正对方向的第一排禁卫们头全部落地,红血
喷洒,身躯无声倒地,但刀,并没有碰到他们,刘念新也始终站在中心。“我是终,终凯斯
特勒,刘念新的救命恩人,名义上的主人。”
再挥一刀,又一排头颅落地。
红色的血,洒满白色的大理石地面,汩汩蔓延。
终看著泛著冰冷金属光泽的刀刃,啧啧嘴:“还不错,虽然没日本刀好用,但用这把
刀也绰绰有余了。”
“那是剑气?”即使亲眼目睹眼前的血色场面,宇文西意仍沈著问到:“你是终?那
刘念新在哪里?”是听说过有人可以操纵别人,但如今第一次见到,还是觉得可怕,特别是
持这种能力的人还有这麽厉害的剑气。
“错,是刀气,这是刀,而不是剑。”显然,终得无厘头无论在哪里都不忘发挥。
“再问一次,刘念新在哪里?否则,别怪本宫不客气。”
“哈,哈哈哈哈哈……”嚣张的笑声冲向云宵,终看著他,“你忘了麽?他已经被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