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如此......"索安云深吸的一口气,眼神变的危险起来!--他怎么就没有想到呢!自从将军府那次秦情子放走了当时被他软禁的霄零,他就应该预料到秦情子绝不会单单因为什么‘朋友'二字,而在那种合作时期得罪他!......他真是蠢!!居然没有想到秦情子会对霄零别有用心!
"教主......"涉茜看着索安云流转的目光,已然猜到了他想做什么!果然,索安云吐了口气,平静的做出了决定!
"涉茜,你留在这里照顾她们四人;涉离,你身子一好马上前去苗疆,将白鼠伊宁叫回来!我要去将军府一趟......"
"我也去!"秦千铃上前一步,使劲的拉住索安云的袖子,声音里尽的乞求之意。
"虽然我到现在还不知道到底出了什么事,可将军府我熟啊,我带你去!"
"不必了,你好好留在这里,出去了会有危险的。"索安云温柔的拿开了秦千铃的手,可秦千铃却再次抓了上来!
"就是因为危险我才要陪你去的啊!"
"千铃不要胡闹!"神蝶依站起身,威严的目光立即让秦千铃安静了下来,
"你去了只是拖他的后腿而已!"
"......呼......"索安云叹了口气,伸手摸了摸秦千铃的头,安慰着已经掉下眼泪的她。
转过身,索安云用恳请的眼神看着神蝶依,"依,你愿意陪我走一趟吗?霄零身上有寒毒,我怕我自己找到了他,也没办法抑制他身上的毒......"
"当然,我陪你去。"
神蝶依镇定的笑着,用她的笑容安慰着索安云一颗慌乱无举措的心。
"霄零,你要等我......"面对着窗外的圆月,索安云紧紧的闭上眼睛在心里乞求着!......想到霄零胸膛上的青紫,心里的痛越来越深了......
第五十五章
深夜,静寂的山路上一顶双人小轿飞速的前行,四名抬轿的脚夫八目笔直,朝着既定的方向快速前进,尽管山路略显崎岖,可四人配合的天衣无缝,行走起来如履平地!
双人小轿里一盏烛灯,轻轻摇曳,里面的两个人一个在玩耍着手中的蛊物,一个双手双脚被拷着锁镣还是昏睡当中。
"唔......"细微的一声呻吟,被绑之人稍稍动了动身子,迷离的眼神慢慢的聚合了起来。尽管轿子抬的平稳,可细小的晃动还是惊醒了他。
隐霄零皱着眉头,只觉的浑身酸软无力,不知道自己身在何处。
"你醒啦"一边的人轻轻问了一句,也不瞧他,只是自顾的把玩着在他袖子里来回穿梭的一团红色影子。
听到自己身边有声音,霄零立即警觉起来!本能的往轿身上一靠,努力的离身边的人远了一些:"你是谁!"
"我是谁?"那人呵呵一笑,一抖袖子,那团鬼魅的红色影子立即消失在了他的袖子中,"我是个拿人钱财与人消灾的行家,因为收了人家的人,所以特来接你去个地方~!"
"你......"霄零皱着秀眉,借着轿里微弱的灯光细细的打量着眼前这个面色红润的老人,只觉的些须的眼熟,却不记的在哪里见过。
腰身酸疼的厉害,霄零轻轻动了动身,这才被手脚上的镣铐相撞之声吸引。--不算重的一副镣铐,里面一圈却都是细针!那些个细针都已浅浅的嵌了他的肌肤之中,除了一点点的痛麻之外,倒也别无太大的伤害。
叹了口气,霄零轻轻的嘲讽一笑,"老人家何苦把我拷起来呢,难道以您的功夫还怕我跑了不成"
"当然不怕你跑,反正能将你抓回来,只不过我不想惹些许的麻烦。如果这样可以预防你逃跑,那么把你拷上也就是必要的了~!"老人捋着胡子一笑,神色泰然。
"不过你放心,那些针上涂了麻药,一来要你跑不了,二来你也不会太疼。我的任务就是将你带给一个人。"
"呵!"霄零笑了一声,无力的闭上眼睛靠在了轿身上,"那恐怕要让你的顾主失望了。我已是身中寒毒之人,能活到这个时辰已是万幸!想必明天的这个时候,我就已是浑身青紫的一具死尸了......"
"呵呵~!这倒不用公子担心,"老人哈哈一笑,语气显的悠然自得,"你是不会死的,因为我已经给你吃了解药了~!"
‘什么!'心中一惊,霄零却没有动弹,只是借着原来的姿势依旧闭目不语,可后脊已经冒出了层层的冷汗!
"这不可能,天下间没有人能解我身上的毒!......"
"哈哈~!如果我正是那放毒之人呢......"老人语气一转,一派狠毒的口吻,"不信你可以瞧瞧自己的胸口。"
霄零犹豫的蹙了蹙眉,睁开眼睛看着自己微敞的衣服,颤抖的伸手掀开了一条缝......
果然!原本已经遍及到小腹的青紫尽数褪去,现在只是在胸口还有一块紫斑!......
......这老人是,蔚迟亟!......
当脑子里闪过这几个字时,霄零僵直着身体,不敢抬头看他一眼......
可老人接下来的话却让霄零更加的惊讶!
"呵呵~!我的小娘亲,没想到你的男人,更没想到你就是樱九炎的孩子~!这样说来,武林里的小亚圣慈盈也是你喽~!"
后面的话暂且不顾,单是前面那一句"小娘亲",霄零的眼就已经瞪成了平时的三倍大!
"你!......你!......"
"怎么,把我忘了~!"老人眯起了眼睛,满脸挂着诡异的笑容,"娘,你去了哪了啊!这么黑的地方你就把我给扔了,会不会有狼啊?!"
这一句当初在显沧岭上听到过的话,登时让霄零说不出话来!--这老人,竟就是那夜云沧山的老乞!......难怪自己竟觉的他眼熟!
"想起来啦~!"看着霄零惊诧的神情,老人哈哈几声大笑,伸手慢慢的捋着胡子,"我原觉的你眼熟,刚刚你昏睡的时候我盘起来你的头发再遮住你半面脸,没想到竟和我的小娘亲一模一样~!你醒来一出声,我就确定是你无疑了~!......唔,知道我是蔚迟亟你一定很惊讶吧?不过知道你的身份我也很惊讶啊~!"
"你要......把我交与什么人......"知道了对方的身份,霄零深深的吐了口气,格外的无力。
既然他是蔚迟亟,那么自己身上的毒自然能解;既然暂时还死不了,当然也就关心起了自己将会被送往何处。
"你的老相识,"蔚迟亟笑了笑,"定国将军府的秦将军。"
"他?......"微皱了一下眉头,却不是特别的出奇。既然是他,那将来的事也就可以预料了。
不想再多说什么,霄零再次闭上眼睛,准备休息一下。之前和索安云的欢爱已过度的消耗了体力,现在又只能坐着,身体当然是万分的劳累。
见霄零不说话了,蔚迟亟却饶有兴趣的开了口,"怎么,你不想逃吗?......和我讨价还价,说不定我会放了你哦~!"
"没有必要......"霄零闭着眼睛说话,却明显有嫌恶的味道搀杂在里面。跟这个人没有好讲的......自己现在没有力气去恨谁,反正已是武功尽失,毫无还手之力,更无讨价还价的筹码!--人为刀俎,我为鱼肉。又何必和他多费口舌!
就是他的一剂寒毒,害自己这二十几年活的辛苦!......现在他拿人钱财替人消灾,又怎么可能会放了自己!分明就是想戏耍他!
"呵~!我的小娘亲倒是颇有骨气~!"蔚迟亟还是鬼笑,才不去理会霄零是不是厌烦他。
"小娘亲你知道吗,秦将军只是想要你这个人,可你的身份他倒是一点都不知道~!你说,我要是告诉给他,他会不会用你来制造武林中的争斗呢~!"
"哼......告诉与否都随你就是了。反正我现在毫无内力,身子虚弱,没有什么利用价值,空有几个头衔又有什么大作用。"甩下了最后一句话,霄零实在不想理会他了,便干脆的闭上了嘴巴小酣起来。
见霄零不再理他了,蔚迟亟撇了撇嘴,又放出了袖子里的那团红色影子,放在手掌里玩弄起来。
到将军府原本要花上十几天的时间,可现在刚刚过去一日,就已经走完了三天的路!
霄零坐在轿子里,把头倚在轿边上,眼睛穿过随风轻摆的轿帘打量着周围的景致。
这一天走的几乎全是山路,山路崎岖也无住户行人,可轿子不仅速度快的有如骏马,抬也异常的平稳!更厉害的是抬轿子的几个人一天来不曾休息,可速度却丝毫未减!......就以这种日夜兼程的速度,想来再花上三天的时间就可以到达将军府了......
行过了太阳稍稍西斜,蔚迟亟从怀里掏出了一只哨子轻轻一吹,轿子立即停了下来,四平八稳的降到了地上!
蔚迟亟笑了笑,将清水和粮食递给了霄零,自己便也吃了起来。
填饱了肚子,蔚迟亟便让霄零下轿呼吸了口新鲜空气,又去树丛里方便了一下。
双手双脚拷着锁镣,上面又涂有麻药,手脚极不灵活!可皱了皱眉头,霄零也只能忍了。
方便完了回到轿中,四个脚夫立即抬起轿子又开始赶起路来!
霄零看了看外面的四个人,不由的皱了皱眉头,"他们都感觉不到累吗?"
"他们当然不累~!"蔚迟亟的脸上还是挂着让人火大的笑容,说出的话也让人很想扁他!
"他们中了我的蛊,现在只知道抬轿子。只有听见了哨音才知道停下来吃饭、方便。"
"......"霄零打量了一眼闭目微歇的蔚迟亟,叹了口气没有说话。这老毒物的心狠毒异常早已是闻名天下,自己又何必对他的行为愤慨,反正自己什么也做不了......
"对了,把药吃了。"蔚迟亟忽然递来三粒红色的丹药,用命令的口气交给了霄零。
"这是什么?"虽然最后肯定是不能拒绝的,可霄零还是问了出来。
"解药啊"蔚迟亟哼了一声,好象是在说"馒头啊"一样简单。
"解药?"霄零皱了皱眉头,不解的瞧着他,"你不是说我身上的毒已经解了吗?为何我还要吃解药?"
蔚迟亟睁开眼睛看着霄零,好半天,才再次闭上了眼睛,语气轻松。
"寒毒跟了你二十几年,早已深入到了你的脊髓之中,我的解药现在只能抑制寒毒的扩散保你一命而已。"
"......既然还是要死,我又为何要续命,多受几天的罪呢......"霄零看着手中的药丸苦涩一笑,语气里尽是不想吃的意思。蔚迟亟倒还是不睁眼,说起话来却还是霸道无比。
"你把它们扔了也行,不过我还有的是,你不吃我会强迫你吃。我的任务是把你活着带回去,你要死的话是见到秦将军以后的事。"
"......"霄零犹豫了一下,还是仰头把药吃了进去。算了......反正自己没有反抗的能力......
接下去的三天两人之间再没了什么话,四个脚夫真有如机器一般不停的赶路!
三天后,霄零坐在轿子里,又回到了那个他逃出来的地方!--定国将军府......
想起秦情子最后对自己做的事,霄零打了个冷战,后脊一阵冰凉!......不知道等待他的将是什么......
第五十六章
轿子到了将军府,却拐到了侧门。蔚迟亟下去了一会儿就又回到了轿上,吹了声笛子,轿子就又被抬了起来,匆匆的换道而行。
霄零看了看轿中的蔚迟亟,不知道他在搞什么花样?......为什么到了将军府却又改道而行了?
就算问了他也不一定告诉自己,霄零也只得认命的不吭声。
轿子出了京城拐进了山林了,又走了一上午才停了下来。
"到了。"蔚迟亟站起身先行下轿,便在外面等着动作不方便的霄零慢慢的走出来。
茂密的树林竟有这样一处空旷处......
霄零看着眼前的建筑有点惊讶!--像是皇家建筑一样堂皇,高大的门脸好生气派!没想到这深山里竟有这样的门户!
刚想到这,枣红色的大门轰然而开,从里面走出了一行三人,其中两个人抬着一只软座竹椅。
为首的人看见蔚迟亟道了句"蔚迟先生好",便让手下的两个人将霄零扶到了竹椅上,抬起竹椅便和蔚迟亟一起进门去了。
大门在自己的身后又关了上去,霄零坐在竹椅上,四下打量着这院落的构造了景致,啧啧称奇!--这里面的一景一物都修葺的异常气派,绝不亚于皇家的建筑!
虽然现在是已是初冬时节,可院子里却依然是春意盎然,毫无萧条之色。
竹椅抬的平稳,不一会儿五个人就穿过大堂绕到了后面的一个别院里。竹椅小心的被放了下来,屋里立即走出两名侍女,小心的将隐霄零扶了进去。
霄零被扶进了屋里,侍女们小心的让到躺到床上,便纷纷退了出去。
腰身一接触到床塌,几日来的劳顿顿时轻松不少!霄零动了动身子,找了个舒服的姿势,便细细的听着外屋的声音。
刚刚蔚迟亟并不曾随他进来,直到三刻过后,门外才床了脚步声与侍女门恭敬的参拜声。
房门"吱呦"一声打了开来,霄零听着那越来越近的脚步声,看到了那张他熟悉的脸!--秦情子......
"霄零......"秦情子站在床边,看着床上面色极差的霄零,不由的深深的吐了口气,语带怜惜,可霄零并不领情。
"你的气色怎么这么差?......一个月前你离开时,不是还好好的吗?"秦情子在床边坐了下来,伸手慢慢的摩挲着霄零瘦弱的脸,满脸的忧愤。
"确切的说,他五天前的气色都应该是很好的。"随着秦情子一起进来的蔚迟亟呵呵一笑,旁敲侧击的透露着之前发生的事,立即遭了霄零一记仇恨的白眼!不过他蔚迟亟可不在意~!
"五天前?"秦情子皱了皱眉,已估算到那正是霄零在神蝶谷的最后一天!
"霄零,你发生了什么事?蔚迟先生说你内力尽失,以至身上的寒毒发作!......你身上中有寒毒吗?为何我以前不知道?"
"......"霄零也不开口说话,只是疲累的叹了口气,闭上眼睛将头扭到了一边。既然又落回到了这个人的手里,自己也毫无办法了......
"呵呵~!未曾受得重伤就失掉了所有的内力,那一定是把自己的功力给了别人那~!"蔚迟亟还是一副调侃的语调,使得床上的霄零脸色又青了几分!
"霄零?在神蝶谷里出了什么事了?蔚迟先生只知道你离谷时寒毒侵体......到底出了什么事了?"听不到霄零说话,秦情子好不容易温柔下来的心不禁又写上了残暴!可刚刚要发作,霄零却忽然一撑身子坐了起来,趴在床边猛的一咳,一口浓浓的黑血便溅到了地面上......
"霄零!"秦情子刚刚涌起的残暴立即消失殆尽,轻拍着霄零的背,给他擦去嘴角上残留的黑血,慢慢的让他躺回到床上不再问他话了。
"将军,你看到了,他体内的寒毒越来越厉害了,如果不照我说的做,他的死只是时间问题"蔚迟亟的嘴角上挂着阴谋的笑容,可他却毫不隐瞒!
秦情子看到他的笑容,嘴角稍稍牵动,什么话也说不出来......
良久,看作和霄零堕入了梦乡,秦情子才从床边站了起来,眉头拧的很紧......
"没有,其他的办法吗?......"
"呵呵~!如果想要他活命,没有!"
"好吧......"轻吐了一口气,秦情子努力的打起精神带着蔚迟亟走出了房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