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喂?闫非少爷?喂?你还在听吗?”
木然的答道,“嗯,我还在。”
“对不起啊,刚才有事走开了一下,马上帮你接岑总。”
“不用了!”陡上提高的声音吓了我自己一跳,“不用了,我……一会儿去公司找他好了。”
“那我转告岑总等你?”
我冷不丁一激灵,“不,不用,许小姐,请不要说我来过来电话好吗?我,我想给他个惊喜。”
“好的。”
电话的盲音一直在我耳边嗡嗡作响。
岑亦,原来一直以来,我依然,什么都不是。
呵呵……你终于找到出得起大价钱的买主了吗?
亚洲石油出口权,我闫非何得何能啊,我值那么多钱吗?真是抬举了……………
为什么……为什么昨天你还说你不会放开我,今天就把我卖了呢?
这不是太嘲讽了吗?
哈哈哈哈哈————————
我的笑声,一直回荡在空寂的房中。
穿着昂贵的阿曼尼套装,坐在伦敦最高档的西餐厅里。
我静静的隔着幽兰的烛火看着对面的男人,小提琴悠扬的乐声徐徐环绕,平素听着悦耳的琴音,怎么像侩子手在磨刀一般?
“怎么想起吃西餐?你不是不喜欢?”帮我把牛排切成小块,他抬起头问道。
此时这体贴在我眼里真是讽刺至极,“偶尔也想换换口味。”咬住他递过来的牛肉,味道很不错,在我嘴里却如嚼腊。
“呐,多吃点,你脸色不太好。”
我的眼睛一刻也没离开他的脸,我想认真再认真,仔细再仔细的看清他的样子,看看这个魔鬼般的男人,如何把这场戏演完。
“怎么了?”他摸摸自己的脸,“我把酱汁弄到脸上了?”
“没有。”我咧开嘴笑,眼睛睁的大大的,水汪汪的看着他,把自己最美的一面抛下矜持尽数展现给这个我也许在很久前……就爱上了的男人。不是想勾引他,直到这时,我还在为他着想,多看我一眼吧,岑亦,如果你以后还想我,希望我最漂亮的样子能趋走你的回忆之伤,如果你还能想起我……如果…………
“岑亦,你好帅。”
他挑着眉极具诱惑的一笑,“终于肯说你老公帅了?”
我扯了扯笑的发僵的嘴角,低下头,不想让自己比哭还难看的表情被他看到。还在扮演与我最亲近的角色吗?岑亦,你是个很棒的演员,真的……真让我沉沦。
推开刀叉,“我饱了。”
“吃这么少?再吃点。”说着,又割了牛肉示意我张嘴。
我摇了摇头,“不要了,我不饿。”
“总吃我么少怎么行?张开嘴巴,乖。”他很温柔,偶尔。在哄我吃东西的时候霸道又温柔,我觉得心里像被绵花堵上一样。
深深的吸了口气,心里着实憋的难受,伸手一把推开他,“我不要!”
岑亦怔住了,他不明白我为什么反应这么激烈。闭上眼睁使劲喘了几口气,我小声开口道,“对不起……我有些不舒服,真的吃不下了。”
“哦?”推开盘子,他绕到我身边,抓住我的手,用额头抵住我的额头,“你的手好凉,怎么又着凉了?你这个小东西,不舒服还非要出来吃,喜欢吃什么,我们叫回家就好了……”
“够了!”我大叫着站了起来,混身发抖。
“非儿?”岑亦凝起神情,看着一晚上都恍恍惚惚的我,“你……有事?”
我呆呆的看着他,然后慢慢坐下,“没——没什么,真的不舒服……”
岑亦的表情缓和下来,“那回家吧。”说着示意侍者去拿外套。
“不。”我控制住自己不停发颤的身子,尽量平静的说。
他看了看我,“怎么?”
“我们吃完这顾饭。”
“不舒服就回家吧。”
“我没关系。”
“可是……饭什么时候吃都一样啊。”
“不……”我抬起头,柔柔的笑了,“今天,我们好好享受二人世界。”
似被我的笑容融化,他深深的看着我,“好,今天只有你我二人。”
我伸出手来,“怎么,还要我请你跳舞吗?”
“你会跳舞吗?”他挑起道眉。
“你准备鞋子被踩烂吧。”
“呵呵,好啊。”岑亦站起身,走到我身前,弯下腰做了个标准的绅士礼,“我的小王子,有这个荣兴与你共舞吗?”
烛光下,我的眼睛晶亮晶亮的镀着一层水气,把手交付在他手里,我想起幼年时跟在他身后跌跌撞撞的样子。
残烛摇曳,曲声悠远。
随着他的步子辗转,不可否认,他是个样样都出色的男人。
我把脸靠在他怀里,十五岁的我才及他的胸口高,“岑亦,我漂亮吗?”小小声的说。
“当然啊。”
“那我是不是很迷人?”
“是呀,我的非儿能迷倒全天下的人。”
“包括你吗?”
他不答话了,我在他胸口蹭了蹭,继续道,“岑亦,我觉得,其实我是很喜欢你的,你说对吗?”
他稍稍拉开点距离,在昏昏的光线下审视我的脸,“非儿,你有心事。”
“是啊……”重新把脸贴在我熟悉的胸腔上,我喃喃道,“我长大了嘛,当然有心情。”想了想,我又说,“那片百合……后来也是我亲手种的哦,你要把他当做是我和苍羽一起种的,一定一定要记得哦……一定一定要算上我的……”
“苍羽他…………”
我踮起脚角,吻上他,渴求的吮吸,从未有过的疯狂。他也热烈的回应着,慢慢的,整个屋子只剩下深重的呼吸。
我问他,你也会迷恋上我吗?他没说话……
我问他,我喜欢你对吗?他没说他也喜欢我…………
我求他,要他把我记在心里,只要记住就好,和谁一起住在他心里都好,只要有小小的一角,他还是,只记得苍羽……
罢了,岑亦,上辈子,这辈子,下辈子,算我都欠了你,我一点一点的还,只要我还活着,我都还给你。
轻轻的喘息,我说,“岑亦,把我送到埃尔那里去吧。”
他一震,“不行!你说什么傻话呢!?”
你要的,不就是这种结果吗?我笑着说,“没关系,他不会要我一辈子的,他能买得起几天?”
半晌后,他说,“两个星期。”
我听到了他的叹气声,也听到了他的心在狂喜。
“你也没什么办法了不是吗?”
“我会想办法的!这不用你操心!”他大怒。
呵……“不,不行,埃尔知道亚琪的行踪,对亚琪不利的事情,我永远不做。”
“什么?”他疑惑的抬头,“亚琪不是在姚慕封那里…………”
看着他,“原来你早就知道了。”
“非儿,我……”
“没关系,这样对亚琪也好。”我叹着气,抵着他的胸口道,“让我去吧,只要两个星期后你不嫌我脏,我还是你的非儿…………”你怎么会不嫌我脏呢?怎么会呢?所以,我还怎么能回来呢……
“非儿…………我的非儿…………你真让我心痛……”
我从心里最深处,殷殷的期盼着他能说,非儿,不要去,我不让你去……明知道那根本就不可能,还是想燃起一丝的希翼。
可是梦,终归要醒来,“那……好吧,只有两个星期哦。我会准时去接你的。”
堕入深渊,万劫再不复。
最后一次,深深的搂紧岑亦,我说,“岑亦,你记住,我这辈子,只能最后的原谅你一次……最后一次。”
那一晚,我们整晚的做爱,我不能让他记住我的人,我的心,那么,只有我记住他,记住他对我的好,对我宠,对我的伤…………………………
三天后的清晨,我很早就醒了,看着身边熟睡的男人,轻抚上他的脸,睡梦中的他,摘掉了各种面具,舒展着的眉头,薄薄的皮肤上隐隐透着淡色的血管。低下头去,我在他唇上浅浅的贴了贴。岑亦,我走了……
拉灭壁灯,祝你,好眠。
我还是,对你恨不起。
没想到,埃尔的别墅离的并不远,就在半月形海岸线的另一边,我站在窗前,遥遥的望着远处的那一丛雪白。
轻轻叹了口气,一双手从我颈后伸过来,凉凉的东西贴在我脖子上,冷的我一激灵,不习惯的愣直站在那里。
“这是我从中国弄来的,真配你。”男人从后面把我搂进怀里,高大的身躯几乎将我完全罩住,他的手蛇一样摸着那条明朝古玉,然后,顺着领口渐渐下移。我忍住恶心的感觉,僵直着身子一动不动。
在我以为他会把我揉碎了时,那只手撤开了,然后他转过身,拉着我道,“换衣服 ,我们出去。”
不着痕迹的甩开,我不喜欢别人拉我的手,能这样做的只有两个人。
埃尔若有所思的挑挑眉,这个动作我也讨厌,某人经常现出这个表情。
“你可真冷淡。”凑近我,我后退一步。
“不过我喜欢。”埃尔笑着走了出去。
很奇怪,非常奇怪。
一个多星期了,埃尔除了偶尔搂着我,随便摸摸,竟然什么举动也没有。
每天闲闲的带着我逛街,逛古迹,买东西,品美食。但凡是我多看上一眼的东西,马上都搬回家去。我可笑的冷眼看着他的讨好,其实那些,都不是我喜欢的。
领着一群高大的中东保镖大街小巷乱转,着实让我厌烦。
终于在最后一天,我拒绝的站在房里,说出到这里以来最长的一句话,“你到底在玩什么?难道你砸下重金就是让我给你做两个礼拜的向导吗?”
“你好像对什么都没什么兴趣啊,我买给你的东西你看都不看,连我费力从中国弄来的那链子,我都在楼下捡到了呢。”他不着边际的说着。
我继续疑问的盯着他。
“两个礼拜么?”他抵着门,歪着头看我,我都可以看清他眼角的皱纹,“呵呵……小东西,看来有些事,我们要核实一下。”
我转身坐在床上,不耐道,“别这么叫我。”
“你不喜欢?岑亦可是这么叫你的?”
猛的抬起头,对,他常这么叫我。
埃尔不知何时站在床边,轻轻一推就把我按在床上,我惊恐的瞪大眼睛看着他,“干……什么?”
没有反抗,在说出一句蠢话后,我的眼睛暗淡下来,毫不挣扎的任他把我的双臂按在头顶,别的生痛,我轻轻的皱眉。
“把眼睛睁开,看着我。”威严而不可抗拒的声音,我却不动,只是卖身而已,并不需要听从他别的要求。
“你还在为岑亦坚持吗?”他竟然放开了我,转而哈哈的笑起起来,好像在看什么笑话一样,坐在床边俯视着我,“你以为只是两个星期吗?呵呵,一年,是一年。岑亦把你卖给我一年,你不知道吗?”
他的声音很轻,却像万斤巨石一样砸在我心上!
一年???
怎么会是一年???!!
脑子一阵晕眩,我马上反应过来。
岑亦,你行……你真行呐,最后一次,你都骗了我。
埃尔拍着我的脸颊,“喂,很惊讶吗?呵,这很像岑亦那种臭名昭众的人能做出的事呢。不过啊,还有件事,想是你自己都不知道吧?”
我等着他继续说,他把把话锋一转,俯下头来,把嘴贴在我脸上呓语道,“小东西,你可真漂亮……由其是你的眼睛,虽然不是双眼皮,可是大大的像两颗杏仁一样镶在脸上,你看不到,它中间荡着波光时,就像湖水一样…………”
这样的话,很久前,谁曾说过?我想不起,在心里哀悼,岑亦……你怎么能够骗我呢?你怎么忍心骗我呢?你怎么能下得了这个狠……
埃尔什么时候离开的,我不知道,待到他再度回来,手上拿着一张报纸,递到我眼前。
我机械的看过去,眼中猛然映入一团红,红!扑天盖地的血红!
手一抖,报纸抖在地上,整版都是血红血红的!我下意识的看过去,好熟悉的脸,这个人……这不是乔力生设宴那天跳楼的那个人吗!?抬起头来,茫然的看向埃尔。
“闫非,这个人,是你的父亲呀,你都不认识吗?你好好看看,他活着的时候跟你长的还蛮像的。”
时间停止转动,像我一样渐渐凉透,我的……父亲…………?
“你骗人!我是孤儿!你懂什么!?我家人全死光了!”我疯了般撕扯着那张映着陌生男人血与脑浆的报纸。
埃尔的大手猛的钳住我的下巴,阴森森的笑,“告诉你,我的情报网想要查出这种事简直易如反掌,岑亦处心积虑的养了你这么多年,不就是要替他母亲报仇吗。”他指着破碎的报纸上可怖的脸说,“闫一平,就是你的父亲,已经被岑亦逼的破产跳楼了,还剩下你,不玩死你,他不甘心吧?”
…………那个男人最喜欢送女人玉器…………
母亲唯一珍爱的,是那个玉笛……
这个故事,就是这个故事!肖然当年讲给我听的,原来,原来我才是那个被报复的对像,难怪,难怪那天他偏要走那条街,难怪岑亦对我总是阴晴不定,难怪他总是玩弄我,难怪我一次又一次被他伤透了心还是能原谅他,原来我真是欠了他的!哈哈哈哈!!!我悲极反笑,笑的脸上淌过凉凉的眼泪。
“你笑什么?心里很难过吧。呵呵,顺从我吧,我能给你最好的东西,你我没什么世代愁,所以你大可不必担心。你的好朋友,那个叫亚琪的男孩也不过拿自己的身体换了你两年的平安罢了,我能给你的,是一生的安宁。”
亚琪!?原来,原来那两年看似的幸福安逸竟是用亚琪来换的……依稀还能想起亚琪诀别时的悲伤,而我竟全无所知,独自享受着自由。
我透过模糊的眼睛笑看着他,埃尔,你别做梦了,我只是卖了一次而已,只是交易,让我的心也顺从?我信你能给得起我全世界,可是,你能给我七年吗?你能吗!?
岑亦……岑亦……岑亦……!!!!!你就这么恨我?!!我做错了什么…………只能哭,只能一直一直的哭。
哭到那个男人粗暴的撕碎我的衣服,我倏的收住眼泪。
“怎么不哭了,我喜欢看你哭,眼睛中溢满了水的小东西,好漂亮……漂亮的让人忍不住想欺负……”
我面无表情的不再哭叫。
他不悦的抬起在我胸口啃咬的头,“顺从我,对你才好。”
我不,绝不!别开脸,闭上眼睛,你喜欢看,我就偏不让你看。
“啊!!!!!!!”猛的张开眼睛,惊呆了看着他手里不知何时出来的长针,眼看着插进我肋下三寸的穴位,冷汗瞬间流了下来。
埃尔的嘴贴了上来,在我唇上辗转,“小东西,我知道,你敏感极了,最怕痛对不对?……”他抬起头,满意的看着我瞪的大大的眼中现出一碰即落的眼泪。
“你………………”
他猛的喘着粗气,用中的长针熟练迅速而准确的扎满我身上每一个最敏感的痛穴。我的脑袋都痛的要暴掉,眼前一片花白,汗水湿透了全身,再也不能抑制的呻吟出声,“放过我…………唔…………”
“哈哈哈哈!!这么贵买来的,我哪会轻易放开?我现在才明白,你为什么值这个价钱!”
转眼间,他已脱下衣物,高状的身体紧紧压的我透不出气,浓密的胸毛扫着我光洁单薄的胸口,我哭叫着想要挣脱,却被他猛的一个挺身,粗大的凶器直捣我全无前戏的下体。
生生将嘴唇咬破,痛的晕了过去时,那个可以做我爸爸的男人抓着我瘦弱的身子猛的摇晃,嘴里兴奋的大喊,“哦!天呐!你里面怎么这么热!好紧!!!小东西!!!!FUCK你的感觉太棒了!”
屈辱,无尽的屈辱将我折断。
我不敢不愿去回忆那段日子,可是它偏偏深种在我脑中……
从那以后,我的神情总是很恍惚,时常拿着一本书坐在窗前,一坐就是一天,回过神来,才发现书没翻几页,眼睛定定的飘向远处的那片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