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袭————樱桃巷

      楚月霆的心没来由的痛了一下，不知道是因为夜袭冰冷的话语，还是他看着夜空专注而冷漠的神情？他也不愿多想，只是暗自庆幸夜袭终于不再贴近他。
      隐隐传来车子驶近的声音。
      “你的拖车来了。”夜袭淡淡说道。丢掉剩下的烟头，用脚轻轻碾灭仍然执著着燃烧的火焰，神情却好像有些疲倦。
      “那…”楚月霆忽然间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夜袭忽然笑了，好似酒杯中映出的一轮圆月，青玉色的，波面一晃，便碎了，碎成片片，泛着星星点点银光，再不成圆。饮下去，便是彻骨的寒意，连五脏六腑都冷得生疼。

      楚月霆便盯着夜袭的笑容再也移不开眼睛——不，这笑容不是小夜的，不是十年前那个总是笑得可爱的小夜的。不是！这笑容太陌生，美丽却隐约让人觉得缥缈而酸涩。

      “小夜….”想着，楚月霆不由得低吟着夜袭的名字
      夜袭脸上的笑意更深，夜也更浓。

      拖车进来，停车场一阵忙乱。
      被让出了路口，夜袭毫不留恋地架着他的跑车驶出车位，转弯的时候，他停了下来，摇下车窗，
      “这是我的名片，上面有我的地址和电话。你明天傍晚过来我家，我们之间好像还有些事情一直没有弄清楚，是不是？月。”夜袭的口吻强硬而专制，一副不允许别人拒绝的架势。

      （樱桃：哼，夜袭老是这个德性啦！小气巴拉、睚眦必报、蛮不讲理、自以为是、超级变态的家伙。
      你问樱桃怎么敢大放厥词。嘻嘻嘻…….，夜袭不在家啦！
      “不好意思，我已经回来了。”樱桃身后传来夜袭冷冰冰的声音
      “小夜夜，你什么时候回来的？”樱桃小心翼翼探寻着
      “不长，刚刚够听完你的演讲而已。”夜袭阴险地笑着
      “啊，天气真好，应该出去散散步。”樱桃边说边后退
      “天气的却不错。”夜袭探头看看窗外。“散步是个好主意。”
      “是啊，是啊，那我出去了”樱桃心虚地笑着
      “那让我来助你一脚之力吧，我还是不吝啬帮这点小忙的。”微笑着的夜袭再次提脚
      “啊….”散步改成飞行，感觉也不错嘛！当然如果不包括被迫飞行和坠地时的痛苦。）

      “可我明天已经约好了客户谈一笔合同。”
      “来不来随你。”夜袭淡然说道，好像并不在意楚月霆是否会来。
      楚月霆无声接过名片，放进口袋里。

      头也不回，夜袭驾车驶出楚月霆的视线，后视镜中，楚月霆好像要说什么，却欲言又止。夜袭冷笑，驾车融入滚滚的车流。

      不看你，不等于我不在注视你；不等你，也不说明我不在乎你。说什么爱与不爱，讲什么道德与沦丧，谈什么甘心与被迫，我统统不管，我只知道是我的，我就不会放手，欠我的，我就要双倍的夺回……….

      ………………………………………………………
      （一副小人得志的样子的樱桃：“很遗憾，这次樱桃最爱的流云没有出场。虽然樱桃认为流云也很变态啦！本来想将楚月霆写的孔武有力，但是樱桃不喜欢肌肉男啦，看起来智商超低的感觉。也不想把楚月霆写得婆婆妈妈，女人一样。还是要有男子气概才好的！不过，就是不知道写起来会怎么样，这个情况有时候不是樱桃能控制得了的。呵呵呵。。。。所以，楚月霆，看你的造化了。
      ”
      楚月霆：“你不要以为我不爱说话，就可以乱搞。你敢把我写得跟小夜一样变态，我就杀了你。还有，不许把我写成小受，不然，还是一样杀了你。”
      樱桃的眼珠差点掉下来“你，你，你…..你什么时候学得跟夜袭一个德行啦。还不许我写你变态，你这样子根本就是变态嘛！”
      月“你还敢跟我大小声。好吧，我要叫人了，小…..”
      樱桃尖叫：“不要叫夜袭啦。变态，居然用夜袭威胁我，知道樱桃最怕夜袭啦！”
      “你说什么？”
      “没什么！你就当没听见。我不写你变态就对了嘛！可是，那个关于小受的问题，我们可不可以开个座谈会，喝点茶水，吃点瓜子，买点水果…..”
      月铁青着脸，摩拳擦掌：“你到底想说什么？啰嗦死了，主题，我要主题。”
      樱桃一脸讨好的样子：“不关我事，是因为夜袭已经提出他不做小受。那个…因为….所以…..总之…..有点麻烦。”
      月思考的样子“是有点麻烦。不过只要你不写我是小受就可以，其他的我不管。”
      “这个——基本上很难”
      “难？做不到，就杀了你。”
      “可是为什么不喜欢做小受呢？小受不是很好么？”
      “你来试试？”
      “呵，你白痴啦，樱桃本来就是女人嘛！”樱桃得意地笑着
      月丢给樱桃一个大白眼，目光凶狠
      樱桃见状不敢继续刚才的话题，想了半天，终于说道“那你们就不要做爱做的事了，好不好？这样你们就都不是小受了嘛！或者，你们各自寻欢，彼此作柏拉图式的情人。”

      “这样嘛，你不会死得很快，因为你会死得更痛苦。”
      “呜，你还是杀了我吧…..”樱桃已经在号啕大哭
      “没问题，等你写完这本书，我一定会完成你的心愿。”
      “你现在就杀了我吧，555555……”
      “休想…..”
      望着月的背影，樱桃恨得牙根痒痒。什么嘛，还说自己不是变态。楼上那位姐姐，知道你不爱看死去活来的情节，只是对不住了，不是樱桃想有人死，是这个楚月霆自己要求的，不让他死，难消樱桃心头之恨。

      不过，还好，这次樱桃没有被人飞脚，也没有被重殴，所以，樱桃的结论是小月月还是很温柔的嘛！）

      

      

      

      5．　世间那有什么真能回头的河流呢！

      夜已深，
      什么人还不肯熄灭灯火
      为什么要守着窗听那风声惶急地穿梭不肯停歇………

      好像答应过要和你一起，走上那条美丽的山路，你说那路上开满了细细碎碎的金盏花，迎风摇曳像极了我温柔的笑容；好像又答应过和你一起去看海，你说那海滩的细沙光泽细柔像极了我望你的视线；好像许下了许多诺言，是在那样一个遥远的春日的下午。而今，却想起那许多再没能实现的诺言，以及一些无法解释的悲伤。为什么？为什么我们会变成今天这样？在山路上少年的你，是不是还在等我，再在急切的向来处张望。

      “夜袭？”坐在书桌旁，楚月霆对着夜袭的名片黯然发呆
      名片上隐隐约约带着夜袭特有的男人气息，上面只有夜袭的名字和电话及地址。除了那些，凡是在名片上可以见到的东西都没有——无论是头衔、还是职务，什么都没有。

      “夜袭？为什么改名叫夜袭？原来不是叫秦夜吗？为什么连你的姓也不要了？”忽然想起秦妈妈和秦爸爸，难以抗拒的阵痛捶击着楚月霆的心脏，搅得五脏六腑都撕裂了般的抽搐。

      “是不肯原谅我吗？连姓都不要了！”一直想要忘记的，却从来没有忘怀过，反而夜夜出现在梦中，反反复复提醒我、督促我、拘禁着我，不肯给我一点遗漏的机会和片刻的喘息。

      “为什么还在人界？你应该已经回去天界才对。”
      为什么？这世上一定有什么东西是我所不能理解的，也一定有些东西是我所无能为力的。我的要求其实很微小，而朝我迎来的，却都是一些不被料到的安排，还有那么多琐碎的错误。那么，如果时光可以回流，当初会不会可以有些不同？阳光下的少年你我，是不是可以再相视而笑？可是，这世上哪有可以什么可以回头的河流。你要的我无法给，我要的——你快乐地向我微笑，大声喊我月。这要求虽然那么微小，却也是你无法再给的友情。为什么？为什么一定要变成今天这样？

      “秦夜，秦时明月，你曾说你喜欢这个名字，因为月只有在夜里才会出现。所以你从来都只叫我‘月’。为什么不要了呢？”
      那是什么时候的事了呢？好像是在那个夏日的下午，你用花盆砸伤了我的头，等我醒来看见的就是你天使般的笑脸和灵活的眼睛。你用稚嫩的声音问我痛不痛，用你温暖的小手抚摸着我的额头，你明亮的眼睛里因为担心蒙上了一层淡淡的水雾（是担心被秦爸爸惩罚不许吃饭吧）。嘟着嘴，皱着眉，你问我叫什么名字？为什么会自己跑过来送死？啊，天知道，我只是因为第一天搬家不小心走错了家门而已。然后你就笑了，皱起了鼻子，笑得眼眯眯的好可爱，你说你叫秦夜，你喜欢我的名字，因为我们的名字在一起就是——秦时明月，你问我叫我月可不可以。那一年我10岁，你6岁……

      怎么可以阻止那纷繁踏至的记忆。
      楚月霆猛地站起来，打开窗旁的落地窗，站在窗旁，窗外逡巡的风好像一下子找到了宣泄的出口，潮水般涌进室内。风跑得太急，太快，一下子吹散了楚月霆的发，柔软的发丝凌乱地飞舞着，时而落在他的脸上，时而又向耳后飞去。背对着光，光投在他的高大的身上在露台的地上拉出长长的影子。抬头望向夜空，微扬的下巴微微显出坚毅的线条，他的脸在光与影的交错下暧昧不清，只有那嘴角用力抿着显示着力量，还有那眼神深邃而忧伤如藤一般伸向幽远的夜空深处……

      “那么，明天要不要去呢？”轻轻吐出这句话，楚月霆的眼神更深更远

      如果在水中放一小块明矾，就可以沉淀出所有的渣滓
      如果在阳光下放一块三棱镜，就可以折射出所有的色彩
      那么，有没有一种试纸，策试一下，就可以试出那纠缠在眼前的人生的悲、欢、离、合……

      ……………

      ６　这一次，我将是整个故事的主宰，我来安排它的发展，我的命运再不交给任何人，再不！

      清晨的阳光洒上夜袭巨大的双人床，夜袭从梦中醒来。梦中好像见到那片开满金盏花的山坡，好像隐隐听见清脆的笑声伴着花瓣在天空下翻飞，好像听见有人在耳边坚定而温柔的说：最喜欢、最喜欢小夜……

      满足的翻了个身，夜袭睡眼朦胧地从大床上爬起来，咦？家里好像有点不一样？哪里不一样呢？夜袭捧着那颗尚未完全从睡眠状态清醒过来、处于缺氧状态而无法形成快速反应的美丽的头颅，想了又想。什么地方不对呢？

      算了，先洗澡，然后再说吧！对于马上无法得出答案的问题，夜袭很快放弃，主要是懒得去想，太浪费细胞了。打了一个大大哈欠，夜袭摇摇晃晃走进浴室。

      （樱桃：“鉴于夜袭是个近视眼，他基本上是凭着记忆和惯性找到浴室或是厨房的”
      　夜袭：“那么多废话！”
      　樱桃：“小夜夜，要不要我递毛巾给你？”
      　　夜袭：“又想偷看我洗澡！”
      “呵呵呵．．．．．．”樱桃干笑着“奇怪，为什么每次都会被你发现？”
      “白痴！滚一边去。”
      樱桃得意笑着，一幅“反正你现在洗澡，又能奈我和！”的欠揍的样子
      “轰”“砰”樱桃满眼金星乱冒，趴在地上
      “谁？敢踹我。”樱桃尖叫着
      “是我。你想这么样？”流云可爱的脸出现在樱桃的面前，挑衅地问着
      “啊，是流云。呵呵．．．．我不想怎么样。”樱桃很委屈低声说道
      “敢偷看艾儿洗澡，活得不耐烦了！”
      樱桃的脸垮了下来“根本什么都还没看到呢！”
      “哼，我跟了艾儿这么久，我还没看到呢！你这个白痴。”流云一脸遗憾的样子
      “啊，原来如此”樱桃恍然大悟
      “你们两个白痴给我闭嘴。”夜袭愤怒的声音传来
      “啊，我还有约会，我先走了”趁着小夜夜还没出来，还是先溜吧。樱桃脚底抹油，一溜烟不见踪影。）

      夜袭一身清爽地从浴室出来，再看看室内，还是什么地方不对劲，片刻之后，夜袭的公寓内爆发出一声怒吼：“东西都哪里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