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晨一点 by:话痨
1.火烧云
"小村,火烧云啊。"我的小女朋友媛子兴奋得握着我的手臂,看着天空中通红的云彩。媛子的皮肤白皙,微翘的下巴在侧逆光的打光下现出漂亮的,带着光环的线条。
她撒娇的挤挤我,撅着薄薄的嘴唇:"你看啊,多漂亮。"
"没你漂亮。"
红晕上了她的脸颊,好似天片的一片红云。
"坏人!"她娇嗔。
甜言蜜语?或许是。
秋天的黄昏,时不时地有艳丽的火云上演,偶尔抬头的人,看了,都要忍不住赞一口,但如果对于一个每天都不得不遥望着它的人来说,足够腻味了。
"妈,我回来了。"
我脱下鞋子,妈妈正在煮饭,回头看看我,尴尬的想对我笑笑,不过凭空浪费情绪,最后也没成功,低头忙活去了。
家里很安静,后父还没回来,哥哥今天满课,也还没到。
高三的作业多的可以杀人,又是所丢不起脸的重点,各科老师都像青天大老爷,唰唰的扔板子,打!哪个都唯恐布置少了。
我打开哥哥的水货"pioneer",想听慢核的,好安静做作业,从他堆在一起的D版牒里随手抽的却是一张nirvana的母体,正想换了,听见外头哥哥回来冷淡的与妈妈打招呼的声音,打消了念头,塞进了音响。
哥哥没有立刻进来,大约先去冲澡了,我听着音乐,心烦意乱的做着和我的心思一样混乱的物理试卷,试卷上那个悬在滑轮上的重物惶恐不安,摇摇欲坠。
音箱的声音突然调高了,我知道哥哥进来了,整个后背也习惯性的紧绷。哥哥的手握在我的脖子上,在我颈部狠狠的拧了一把,在不久以前,我还每每被他搞出的突兀疼痛惊吓得如同看美式惊悚,但人的适应力是惊人的,人跟爬虫一样爬满了整个地球,从赤道到极圈,我也适应了哥哥的力道。
免不了疼出眼泪,尚算的安静承受,处变不惊。
哥哥把我从椅子上拽下来,扔在我的地铺上,拉上窗帘,我扒着他的床沿,想坐起来,他回过头打掉了我的手,哥哥身体本来就很壮还在读公安大学,以致出手力道总是控制不好-也难说不是故意,反正声音很响,我的手一下就麻了。
"地上太疼,上你的床吧。"我说,实际上是求,明天是第一次高考模拟考,我可不想没精打彩,作半身不遂状。哥哥冷笑,露出尖尖的虎牙。他妈的,我暗骂,享受是你的,痛的是我,还不准弄脏你的床。
我平躺在垫着薄薄垫被的地铺上,任由哥哥松开我的皮带,拉下我的裤子。粗鲁的拿手指捅了一下我的肠道,就算做前戏。又没戴套子?我慌忙的想躲开,他抓住我的屁股,一下子冲进来。我痛得叫一声,声音隐在兴奋而绝望的音乐里。
正巧放出nirvana的rape me,反复吟唱着rape me rape me 我恍恍惚惚的想还真他妈的合情境。
哥哥不满我的分神,跟匹发情的种马一样发了狠的在我身上做阶梯运动。骨头硌着垫被下的地板,我无意与音箱比音量,闭着嘴,仰着头,满头大汗。
在这个位置,随着哥哥的动作,可以看见窗帘之上露出的半扇窗户,明净非凡,刚好可以让一大片抖动着的火烧云映进我的眼睛。
大朵大朵,血红血红。
红到腻味。
2.壁垒
后父会在六点左右到家,差不多时候,哥哥最后意犹未尽的往我身体里猛插几下,退了出去。然后拉上自己的裤子,束好,把纸巾盒子扔到我边上。身体疼得麻木了,手脚变得老头般的行动不便。我为他处理尽兴后的事宜,连抱怨都懒得出口。他志得意满的看着我,黑眼珠撇在一边,露出轻蔑的神气。餐桌前,父亲、母亲、哥哥,满桌丰盛的菜,哥哥和后父谈论着赛车,妈妈在一边附和的笑,一家人,和乐融融。
只有不合气氛的我皱着眉拿着筷子,捣弄着眼前的饭,妈妈突然问我:"小村,吃不下么?"
在非人的高三每一天都要耗费大量的热量,还被那个混蛋强迫运动了半小时,不饿是假的,但我也要考虑到把这些都吃下去明天上厕所的后果。
"你管他干什么,大少爷,挑肥拣瘦!"后父瞪了我一眼。
哥哥知道我在担心什么,在旁边意味深长地撇了撇嘴角。
宁可明天痛死,也不要今天饿死。
权衡下,我低下头,埋头苦吃。
哥哥难得记忆力变好,念在刚才从我这里得的好处,大发慈悲的转移后父的注意,说什么世界拉力赛。
后父的兴趣又被吊起,餐桌上再度热闹起来。
妈妈发现了我手背上拍红的掌印,轻轻的抚了下,她的手很软很温暖,想说什么但终没出口。
我不以为然的笑笑,暗示她别在意。
有时候我会忍不住思考,音箱的声音再大,我和哥哥再怎么装出一切正常的样子,身为家庭主妇的妈妈在哥哥趴在我身上兽性大发的每个黄昏竟然未曾怀疑,从未敲门问询,也不失为一种奇迹的巧合。
既然你的软弱容忍了你丈夫的儿子操了你的亲生儿子四年,既然你已经为了融入他们中间选择蒙住耳鼻,逃避处事,就不要在我苦心建筑的城墙前,用不坚定的母爱来打破我的壁垒。
老父在家,哥哥不敢闹得厉害,找了借口晚上出去和他的朋友鬼混。
后父在检察院任职,是个坚定极端的反同性恋者,但他一定没料到自己儿子几乎天天与他讨厌的继子交媾。第一次被强迫与哥哥发生关系后,我躺在地板上阿Q式的反复想着这件值得讽刺的事,于是心情就会平静下来。
一切只是个大笑话,没什么大不了。
我一个人在房间里做作业,睡眠不足的缘故,稀里糊涂的倒在本子上睡着了。
在梦里,我站在一个巨大的窗口上,风呼呼的盘旋吹来,高空的气流藏着关于自由的暗示。
我的背脊上,两个血瘤慢慢鼓起涨大,带着血肉的翅膀就此从后背缓缓伸展出,引起莫大的痛苦,羽毛染上了伤口处的血,看不出本身的颜色。
疼痛竟然让我醒过来,眼前是黄色灯光下做到一半的几何题,我花了几秒钟才从睡醒的迟钝里意识到真实的现实。
哥哥的呻吟被刻意压低,在我耳边混合着暧昧不清的笑意,抱着我一前一后往他的下体抽插。
这次他戴着套子,情况还不算太糟糕。
射了一次他觉得这样做不舒服,要抱着我上床,我诅咒我该死的睡意,他以为我在他疯玩之后还有力气把剩下的几何习题、英文阅读做完么?
"别,今天别做了,明天好么,等我明天考完试-"我像水里扑腾的旱鸭子,狠命的抓住台板不松手。
"你以为你有讨价还价的资格么?"他轻松的把我拉离我的浮木。
我掉在他松软的床上,不自量力的挣扎着下床,他一肘撞在我的后背,一下子让我背过气去,乘我动不了,他扯掉了我的衣服,干净利落的剥下自己的裤子。
实力差距太大,我识相的放弃了行动反抗,只是仍然不死心的与他讨价还价:"先让我做完作业......你答应让我上大学的!"
"没错,我答应过会说服爸爸付你的大学学费,不过考不考得上是你自己的事!"他不再废话,拉开我的腿,硬顶了进来。
他巴不得我没有力气起来做作业,巴不得我明天考砸,巴不得我考不上大学,巴不得在他腻了我之前一直把我捆绑在他的阳物下。
你他妈休想!
我倒抽着冷气,放松自己硬梆梆的身体,承受他的情欲,最大程度的减少伤害、保持体力。
这是一场持久战,我可以忍耐过程,但不能输在最后。
我拿我的未来赌,我输不起。
3.烟头
早上先考了英语,大约想要打压我们作为市重点高中学生的自以为是,听力是美英发音,阅读夹杂大量生词,内容艰涩。
下课铃一打,抱怨声起,监考老师收走试卷之后,学生们更是大呼小叫的对答案对的起劲。
明宇过来大力的往我肩上一拍掌,这家伙总是用没重没轻的肢体语言表达自己的心情。
"考得怎样?"
"不怎么样,"我实话实说。
他"切"了一下。
不信就算了。
"凌村,过来和我们对对答案吧。"八卦婆子徐琳边上围着几个女孩,她向我扬了扬试卷,大张着笑脸,呼喽啰一样的叫我。
"好,等等。"
明宇怪叫了一声:"为什么有了主的木头还有这么好的女人缘啊?"
"小样说谁木头呢!"我给他一闷拳。
他嘿嘿笑笑,挡开:"今天考完试,一起踢球吧!"
昨晚那个禽兽存心要我难过,今天上大号差点没嚎出来,拉稀都带血丝。
走路还疼呢,怎么跑?
明宇以为我盘算着回去复习,引诱加激将:"考大学也要寓教于乐么......难道你也每月有几天不舒服?"
他笑我。
妈的,我还天天不舒服呢!
"好,一言为定!"我赌气地与他击掌。
我的生活,凭什么要被变相禁锢?
终于昏昏欲睡的考完试,明宇一等着老头拿着试卷离开,就欢快的掏出扫把厨里裹藏的足球,招呼班里一伙笼子里放出来的野生雄性动物,甩着手里草草整理的书包,飞也似的往操场进攻-抢场地去。
比赛刚开始,滋味并不好受,我活像一只大号手撕鸡,跑着跑着,运动的快感战胜了逐渐麻木地疼痛,我决定不理会身体的需求,顺着心意在草地上拼杀。
自由自在的驰骋,那是我要的东西。
漂亮的过人,稳定的带球,冲破重重阻碍,球飞起一个胡旋,堪堪入网。
明宇哇哇大叫着跑过来,领头给了我一个中超级别的拥抱,满足一下我在这群平时动笔动的比脚多的九流杂牌军里的虚荣心。
他的队友在旁边大喊:"陈明宇你这个叛徒,到底是哪边的!"
所有人都笑了,显然没有方向感的明宇又一次习惯性乌龙了。
对方发球,阵型后移,我往回跑动,看见媛子在操场边上冲我挥手,我停下来打了下响指,举起一根手指,得意地晃圈,她挥手挥的更厉害了。
"凌村!"
我太得意忘形,最终得了报应,飞起的球砸在我的脑袋上,声音像从整个空间里抽空了,我什么也听不见,仰倒在了地上。
有很多人跑过来,里头有明宇,阿飞,媛子,治为,在我边上围成一圈,中间是光亮的天空,我看得很清楚。我甚至恍惚得臆想,如果我以一个天主教徒的方式被安葬,在棺材盖上前,他们也是这样安静的低头悼念吧。
现实是我没晕,连眼睛也没闭,只是思维离开了一会儿,声音就渐渐在耳朵里浮现。
媛子吓得快哭了,我缓过劲笑着摸了摸她的脸:"我没事。"
转头故意皱着眉头兴师问罪:"那个巴嘎眼神不好,把我脑门当球门踢,识相的快点给我出列!"
他们看我说出了话,舒了一口气,不过竟然谁都不记得那神来之脚的主人,互相栽赃嫁祸,诋毁取乐,我真是白挨了这下。
这么一折腾,大家也就鸟兽散了,明宇心有余悸的拉着我:"你不知道,你刚才的脸色真吓人,白里泛青,像死了一样。你可是被我硬拉来的,要是被球砸傻啦,我岂不是要后悔一辈子?"
"是啊,我傻了你就准备下半生给我端屎端尿吧,小媳妇。"我若无其事的调侃。
我清楚,始作俑者根本不是那颗球。
"你不是有老婆么?"他向着媛子挑挑眼。
媛子脸红了:"要你管!"
"老婆要疼得,家务就包给小媳妇了。"我一本正经的解释。
"想得美你!"明宇笑骂。
回到家,六点半都过了,后父已经回来,空气里扑面的压抑。
"这么晚,去哪啦?"
"去踢球了。"
"快高考了吧,还心野呢,我看你也别考了,要是考上个大专,学费高工作也找不到,就毕业工作算了。"
我低头换了拖鞋,经过他身边想往里走,被他一把拉住。
脚下一个踉跄,脸上凉飕飕的一阵。
妈妈在边上惊吓得张开嘴,汤勺在她手里握着,边缘的汤汁积聚落下,溅到地瓷上,变成一个个沉默尖叫着的带刺圆点。
她有那么好惊讶么?又不是第一次。
"我还没说完呢,越来越目无尊长了!"
"我没有。"我平静的回答。
"还顶嘴!以为我不是你亲生父亲不能管你么......"
我的实话在这个情境下自己听着都像是狡辩,于是我无话可说。
后父顽自摆着官腔滔滔不绝,我什么也不用听,那里也没有什么是值得听得,我只要站在那里就好了。
妈妈蹲着身体拿着抹布小心的擦拭地上的汤汁。
我只看见她的头发,黑色里有几根白发。
后父讲够他的道德经,放我进房间。
哥哥早听见外面的动静,盯着我的脸看我进来,关上门,放下书包。
他的神色不佳,大约是欲火难耐,我又不在,只好DIY解决。
我的耳朵一阵钻心的疼,哥哥锁上门拽着我上了地铺,踹了我一脚,我失重趴在地上。
他贴着我的耳朵恶狠狠的耳语:"你以为我爸在我就不敢么?"
我抓着裤子,哥哥掰开我的手,半拖半拽的连同我带着血的内裤一气拉下来。
我没想到他敢这样,只想着今天发疯狂奔造成的伤害,他再这么一折腾,我明天就别想爬起来了。
"不要,我求求你,今天放过我!"我总学不乖,他何尝听过我的请求。
他拿手指去捅,伤口撕裂的疼痛让我蜷成一团,眼泪不像呻吟那样紧闭着嘴就可以关水闸一样的停止,它倘若决定出来的话可不太好控制。
哥哥似乎没料到我的反应这么强烈,扳开我的腿,检查我的下身。
"怎么回事?"
"踢球了。"
"故意的吧?"他的声音阴郁,猜不透他怎么会去考公安,彻头彻尾一个社会危险分子的口吻。
我想说没有,也许是有那么一点偶尔想要逃避的心情,但不是故意的,我他妈又不是自虐狂,没事干吗要弄伤自己。
不过那种事,既然他认定了,辩解也没有用。
哥哥没再动我,从裤袋里拿了烟,坐在床边上点燃。
他大抵也看出现在硬玩要玩出火来的。
我马上站起来,对着他还什么可耻可言?赤裸着下半身提上裤子,拉上拉链,束上皮带。
"过来。"他招呼我过去。
我犹豫了一下,他不耐烦地皱了眉,指了指他前面的地板,我怕他反悔,走到他前面,跪在身边。
哥哥抓住我的头发,明亮的烟头经过我宽大打开的衬衫领口,摁在我肩头。
然后他放开我,重新点燃烟,深吸一口,烟头覆盖在刚才留下的伤口上,摁熄。
门外妈妈敲门叫我和哥哥出去吃饭。
哥哥摆摆手,放过我。
我站起来,脚有些颤。
哥哥打开门,先出去了。
我一个人站在房间里,自嘲的笑了笑。
这样就放过我,我觉得很上算。
4.红苹果
"小村,医科大送了优秀生加分名额过来,和我一起报吧!"
明宇兴冲冲的跑来,一掌打在我的肩上。
他妈的,真痛!
"你报吧,我等政法的名额。"
明宇看我一副‘你发烧了'的表情:"为什么?你那个成绩报政法简直浪费!"
我跟他打诨:"你也知道医大名额有限,我一报不定就生生挤了你,别到时对我哭爹喊娘。"
"切!谁挤谁还不一定呢!"又一拳砸在我肩头。
我瞪他,简直怀疑他是明知故犯。
"读法律有什么意思?"他还想怂恿我。
"当医生有什么好?"我回击。
凌晨一点————话篓
作者:话篓 录入:09-27