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知道了,也明白了。多年没有相见的父子在这样的情形下见面了,无论如何也无法冷静。叶子的个性是那么的开朗,但是在他的内心深处却是这么的敏感,寂寞,我本以为自己很了解他了,没想到我什么都不了解。也许我们这群人的内心深处都是那么的不平静吧。
回到病房,看见叶子正在吃苹果,我看看ALLEN笑了。
"我还以为你绝食了呢,看来还是吃货一个。"在叶子的面前,我们还是得尽量的装出快乐的心情,这样他才可以开心。
"谁让你们都不给我买饭吃,我饿了,当然要吃了,我还不想死。"叶子笑着说。
"死,你怎么会死呢,不要瞎说,这个字以后不许说了。"当叶子说出那番话的时候,不知道为什么,我的心里特不是滋味,我不知道应该告诉他吗?只是我不知道当他知道自己病情的时候会怎么样?
"仲溪,你怎么了?我只不过是说说而已,你干嘛那么紧张阿?"叶子好奇的看着我。
"就是,仲溪,你怎么了?"ALLEN也奇怪的看着我,我知道自己的反应太过强烈了,但是我真的是无法控制自己的情绪。
"仲溪,我什么时候可以出院阿,这里一点都不好玩,我要回去。"叶子又向我撒娇了。
"我去问问医生,因该快了,你得休息几天。听话阿。"
"ALLEN你去问问医生好不好?我好想出去。"ALLEN转身出去了。
"仲溪,我知道自己是什么病,我也知道自己活不了多久了,这一切都是我自作自受,没有什么可伤心的。只是我觉得这一切都来的太快了,我有点无法接受而已。你不要自责,这和你没有关系。这一切都是我自己应得的报应。你对我很好了,ALLEN也是。我们回家吧,我好想回去。好不好?"
"好,我们回家。"
"我估计ALLEN也会知道,我不想成为你们的累赘,我还是以前的我,什么都没有改变,你们不要特别的照顾我,我会不自在的,好不好。"
"可是你是病人阿,我们怎么可能不照顾你呢?"说话的是ALLEN。
"你回来了,医生说什么?我可以出院了吗?"叶子兴奋的问道
"可以了,但是你得定期的回来作检查,而且要休息,我看你就老老实实的在屋里呆着,哪都不要去,酒吧有我们两个就够了。"
"那怎么可以,我会憋坏的,你知道我最爱玩了,不行,仲溪,你说呢?我知道你会向着我的,对不对?"叶子满怀期望的看着我。
"好吧,但是你不要太累了,而且不可以和客人有太亲密的举动,你明白吗?"
"明白,最好也不要靠近你们,我知道我现在是另类。"
"你闭嘴,胡说!"我和ALLEN异口同声。
叶子静静的看着我们,半天没有说话,我知道他一定补知道应该说些什么,因为他得的不是普通的病,他能不能看的开,我们谁也不知道,但是我们都不希望他欺骗自己,也不希望他欺骗我们。
回到了酒吧里,叶子告诉我们,这里是他的家,他在这里尝到了久违的家的感觉,他说,他一直以为家与他无缘,但是现在看来,老天待他不薄,至少给了他一个栖身之所。他很感激我,也感激ALLEN。
"仲溪,我希望在我死之前,可以一直呆在这里,我不想在失去家了,你知道吗?失去家的感觉好痛苦,就像失去生命一样,你们都是我的亲人,我答应你们,我今后一定乖乖的,觉得不在和客人作那么亲密的举止,我也知道我现在的病到底意味着什么,你们相信我,我会好好对待自己,我不是以前那个自暴自弃的叶子了,因为现在叶子有根了,不在飞翔了,该歇歇了。"说完走进了屋子里,很久没有出来。但是我们听见了他的哭声。
他就是这样一个好强的人,即使是在我们面前,他也总是在硬撑,不愿意表达出来自己内心的真实想法。
"有的时候哭是一种发泄,哭完了之后就会很清爽,你知到吗?"
"好像你对人生有种感悟,是我们都无法理解我,是吗?你到底经历过什么?我们现在已经是一家人了,难道你还是不肯说吗?有的时候说出来,心里就好好受些,告诉我,好吗?"看着迷茫的ALLEN,我知道,他的身上一定经历过什么,一定是我们没有经历的。
"是啊,也许到一定的时候,我会告诉你,但是不是现在。因为时候还没有到。也许到时候,你会改变你所有以前对我的看法。我不是一个好人,你明白吗?"
"每个人对好人与坏人的定义是不一样,就像我一样,我不相信世界上有绝对的坏人,也不相信世界上有绝对的好人。每一个坏人都有变坏的理由,而每一个好人都有变坏的可能。我不知道你为什么这么说,但是我知道。你有你的无奈,我们是朋友,无论发生了什么事,我们都是朋友,不会因为什么而改变。当我决定走上这条路的时候,我们就已经变坏了,可是我们还是自己,还是幸福的,不是吗?"我说。
"幸福?也许你还会有幸福,但是我不会有了,幸福已经随着那个凤中的承诺逝去了。可是我是那种不在乎天长地久,只在乎曾经拥有的人,可是我虽然这么说,但是我还是无法放下,曾经那么刻骨铭心的爱情,让我一下子放下,我做不到。仲溪,当你心爱的人对你们的爱情誓言做出背叛的时候,你会怎么样?"
"我?我不知道,我没有想过,也许我真的没有真正的爱过,既然不在乎天长地久,又为什么在乎背叛呢?"我走到吧台,拿了两杯橙汁,打算和ALLEN好好谈谈。
"我们好好谈谈好吗?自从开酒吧之后,我们还没有真正的谈过,可以吗?"我认真的问他。
"可以阿,但是我希望你不要问我,关于我爱情的故事,我还没有想到如何的回答你。"他喝了口橙汁说。"嗯,味道不错!"
"你究竟是一个什么样的人,我现在还是没有把你看透。"我看着他,等待着他的回答。
"这么说吧,我是一个怪胎,一个为爱而生,为爱而死的怪胎。没有了爱情,我的生活没有了意义。但是我却缺少死亡的勇气,也许哪一天,我可以亲手把我的爱人送进地狱,却无法随他而去。但是我现在的心是死的。我不知道我为什么还活在这么世界上,也许是死亡的时候还没有到吧。"说话的时候,他很平静,但是我却无法平静,他说的话我不太懂,但是我知道他把爱情当作生命,这太恐怖了。
"你真的会那样做吗?既然他是你爱的人,为什么还要把他送进地狱?难道你就不会心痛吗?"
"不会,因为他对我做出了背叛,背叛誓言的人都该死,而且我也不会再找下一个,我的心也随他而死。这并不好吗?这样的话,我们的誓言就会得到印证,就不会失去效果。"看着ALLEN,我突然觉得他好陌生,好恐怖,好阴冷。
"你知道吗?当你杀死你心爱的人的时候,你会得到一种爱的解脱,当他倒在你的面前,你就会永远和他在一起,灵魂永远的在一起,永远不会分开,这不是很好吗?他既然背叛了你,就不应该活在这么世界上,我无法原谅对爱情的背叛。正如你所说的,我把爱情当作生命。甚至比生命还重要。所以,也许你们会看到另一个我,一个血腥的我。你明白吗?"他说完,眼神死死的盯着我,看的我发毛。
"你怎么了?你做过什么?为什么要这么说, 你让我觉得你十分的陌生,你别吓我好吗?"我快哭了。
"吓你,我没有这么心情,也不会那么无聊。这就是本身的我,你明白吗?你不是想知道我是什么样的一种人吗?我就是这样的一种人。他人害怕,让人觉得恐怖,难以接近的一种人。如果你后悔和我认识,我可以走。"说完,他转身就要出门。
"ALLEN。你还不明白吗?我们已经是一体的了,你,我 叶子。我们是亲人,我不管你怎么样,你都是我们的朋友,亲人。哪怕你是杀人犯,我们还是朋友。"
他静静的看着我,要说什么,又没有说出口
"我不再问你了,我知道你心中有秘密,可是我是关心你,这里是你的家,你离开家要去哪呢,我们自己的家已经没有了,难道我们还不真心这个家吗?ALLEN别走,我求你了,别走。"话还没有说完,眼泪就不争气的流了下来,我无助的蹲在地上。
过了许久,ALLEN走过来,蹲在我的面前,说"仲溪,不是我想走,只是我是一个罪人,我怕我会玷污这个圣洁的地方,这里是我们的天堂,我怕我会使他肮脏,你相信我,我没有离开你,离开叶子,离开这个家的打算,只是,我迟早要离开的,迟早~~~" 他小声地说
我不明白他为什么要这么说,为什么他要离开,他要去哪里?他真的好奇怪阿。
"仲溪,我最后要和你说的是,你太善良了,早晚一天,你会被你的善良所害的,要坚强起来,要坚强的去面对所有的人,尤其是爱情。你太软弱了,这样的你,很容易受到伤害。我说我会离开,但是我不知道是什么时候,也许很快,也许不会,但是,这不是我所能决定的。相信我,你会知道发生了什么事。但不是现在!"
说完,他回屋里去了。
看着他的背影,我迷茫了,这个是我认识的ALLEN吗?这才是真实的他吗?真实的他让我们感到了不安与矛盾。
第十一章 三个人的天堂
"仲溪,我们出去玩玩好不好?我在这里呆的要发毛了。"一大早,叶子就来敲我的房门,说的话让我莫名其妙。
"什么乱七八糟的,你睡醒了没有啊 ,我看你天天都在玩。"说完,我打算关上门,继续睡觉。
那个家伙倒好,强行进入。
"我清醒地很,我打算出去玩,出去,你明白吗?去远一点的地方,好好的放松一下,好不好?我很认真的哦。"难得看他一本正经的样子,我也想出去散散心了,也许这是一个好办法,但是去哪好呢,我们随说是不缺钱,但也不是有钱的人。
"去哪啊,你说吧,我看看如果可以的话,就去,不行的话,你就给我老老实实的呆在这里。"我倒要看看他有什么好方法。
"我们去野营吧,自己做饭,自己搭帐篷。多浪漫阿,尝试一下野外的生活方式,不是很好吗?我想了很久了,怎么样?有创意吧?"
"是有创意,你给钱啊?真搞不懂,是你自己说要从医院出来的,结果还是要往外面跑。"
"医院?那种地方能不去就不去,你不知道吗?在里面呆久了,会倒霉的。"说完,一副你是白痴阿的表情看着我。
"也许我们是该出去玩玩了,我们三个好象还没有一起出去玩过呢。"ALLEN不知道什么时候进来了。发表了自己的意见。
"既然两个人都这么说了,那我也只有同意了,去准备吧。"
于是,我们开始为了野营做准备,倒不如说是为了祖国的发展作投资。什么都得买,帐篷,食品,衣服,用具。反正野营需要的,我们都没有,都得从新买。
"真不知道是不是你的脑子积水了,想出这么一个花钱的好办法。"一切准备就绪后,我对叶子说。
"拜托,大哥,你完全有理由拒绝我么阿。是你没有拒绝,就不要在事后说三道四。有没有风度阿?"
"我没有风度,我没有风度就不会拿出那么多钱来做投资了,看来你们是吃定我了。"
"你是老板嘛,当让比我有钱了,对不对ALLEN?"他自己说就自己说,每次都得拉个一起的。
"其实我们因该珍惜在一起的机会,不定什么时候我们之间就少了一个,那样这个家又散了,所以这次我们因该好好的玩,不要再浪费时间了。"ALLEN说出这番话,让我们都很不理解,不知道他话中的含义是什么?
"你有没有觉得的ALLEN最近怪怪的,他每天回到屋里也不和我说话,就自己往床上一躺,睡不睡觉只有他自己知道,我经常半夜看见他站在窗口。看着外面,不知道他在想些什么?"叶子告诉我
"我也注意到了,他肯定有事情瞒着我们。可是他又不说,我们又能怎么办。"说完,我叹了口气。
"好了,不说这些了,快走吧,车都准备好了。"
我们租了个车,司机当然是叶子了,他好像什么都会,却又好像什么都不会。不知道他搞什么。
一路上我们都没有说什么。好像每个人都有自己的心事 ,那种不可以对外人说的秘密。
看着路边的风景,很迷人,很祥和,越到郊区,空气越新鲜。天空越爽朗。给人的感觉越洒脱。
我们来的是一个很茂密的树林,这里经常有人野营,我们来的时候,还可以看见零散的几个帐篷,因为现在不是野营的旺季,所以没有什么人。其实这样也好,这样我们可以安安静静的休息几天。
费了九牛二虎之力,终于把帐篷搭好了,看起来还不错,就是不知道睡在里面的感觉怎么样?
"你知道吗?小的时候,我的同学就告诉我,他们家里去野营的状况,好像和幸福的样子,我老是希望有一天,妈妈可以带我来,但是,她一直没有这样做,我知道,让她带我来,几乎是做梦。没想到,多年后的今天,我和我的朋友做到了。"叶子没头没脑冒出一句,但是我们都听在了心里。也许我们来陪他圆一个梦,一个儿时的梦。
有人说,野营是全家最幸福的时候,对于我们来说也是一样的。我们的内心都很兴奋,毕竟,在野外生活,和在家里肯定是不一样。因为我们不会烧烤,所以没有带那些食品,就带了些水,面包,香肠之类的。数量绝对够,呆个几天不成问题。
帐篷搭好了,东西吃好了,好像没有什么事情可以做了。天渐渐的黑了下来,往远处走好像不太安全。所以我们就在帐篷前坐了下来。
一开始谁都没有先说话,可能是不知道说什么吧。
"仲溪,给我们讲讲你的故事吧,ALLEN知道,我还不知道呢。"叶子什么时候都有打破僵局的能力。
"我,我没有什么可说的,同年嘛,都是一样的拉,除了玩,就是学。枯燥的很。"对于童年,我真的没有太多的记忆,仿佛都是天天都是一样的。没有什么新鲜的玩意。
"不会吧,你的童年肯定和我不一样,哪像我,一看就是一个没人管的野孩子,说实在的,有没有妈妈对于我来说,不是那么的重要,可是我还是希望可以和其他的孩子一样,在妈妈的怀里撒娇阿,耍赖阿。可是我都没有,在我的记忆里,妈妈没有抱过我。"说完,叶子抬头看天。我们清楚地看到,他的眼睛里流出了眼泪。
"也许我算是幸福的吧,因为我妈妈真的很疼我,虽然他在学习上对我的要求很严,但是在生活上,还是很照顾我的。记得她说过,只要我考试考的好,就带我去游乐园,他几乎每个生日都给我买好大好大的蛋糕。还有我最想要得东西当作礼物送给我。他好像很了解我,特别知道我需要什么,大概每个母亲都是这样的吧。她虽然这样待我,可是我还是觉得失去了什么,在他的身上,我总觉得缺了什么,但是又说不上来。虽说是去了游乐园,但是我总是高兴不起来,那种发自内心的笑容,我很难做出来。但是在她的面前又不得不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