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逸,钱的问题,你就不用担心了,"交换着缱倦的眼神和短暂的亲吻,林正平温柔贴心地轻语,"现在住的房子我想卖了,留着,只会让你堵心。......余下的房款到银行按揭,分二十年还,......我们一起还,好吗?"
"为什么要二十年那么久?"徐逸愣愣地问。
"因为我要绑着你,......起码这二十年,你可逃不掉了。"
"我才不逃呢!那房子也有我一半,......才不要便宜你呢!"想到终于可以拥有真正的,两个人的家,徐逸百感交集。
听到有人说话的声音传来,相对会心一笑的恋人赶紧找到自家的停车位。
当车子安静地驶上熟悉的道路,徐逸望着窗外不断后退的街景,和对方相识、相知、相爱的往事,如同无声电影一样,一幕幕清晰地在眼前上演......
014
徐逸和林正平的第一次见面,是在部门的迎新会上,......更确切的说,是在迎新会第一摊收场时分。
不过,由于他开场半小时内就老老实实地被灌醉了,因此那天发生的故事,都是转了几个弯,从不同的人、不同的角度听来的,至于真是怎么回事,也搞不清了。
而等他逐渐恢复意识,有了确凿的记忆,却已是第二天的清晨。
一觉醒来头还是疼得厉害,徐逸忆起昨晚的迎新会,啤酒、白酒、清酒、红酒兑成混浊的一大杯,自己就傻楞着眼"咕咚咕咚"闷头灌下去了,顿觉恐怖,......连回想也是胆战心惊的。
"你醒了?倒挺早的,我以为你起码得睡到中午呢。话说回来,昨天你也醉得真够呛!"
头顶上响起全然陌生的男人的声音,低沉温和,很好听。
原本还睡眼惺忪,懵懵懂懂的人,一下醒了个透,瞪大眼睛吃惊地抬头看着对方。
仿佛三流小说的俗套情节,女主角宿醉后醒来,发现自己躺在一个陌生的地方,然后英俊的陌生男人出现,暧昧地宣告,你是我的人了......
--恶寒!
幸好自己是个雄性生物!
"那个......我,--你,......恩,......这儿......"只字片语还断断续续地嘟囔,再配上孤苦伶仃的悲惨神情,对方忍不住笑起来。
"徐逸?是叫徐逸吧?我是林正平,技术部一课的课长。你应该没见过我,从招聘会到你们新人报到的这段时间,我都在总公司培训,所以,昨天我们是初次见面,请多关照。"
对方很自然的,行了日本式的礼仪,却并不让人感觉突兀和怪异,反而显出他的温文尔雅。
"课?......课,课长!"得知这刻站在面前的,竟然是自己的顶头上司,徐逸赶紧从松软的床上跳下地板,手忙脚乱地捋头发,拉衣服,然后也学着深深鞠一躬,没头没脑地冒出一句,"请您多多关照!"
"还没到公司呢,不用行此大礼。" 对方先是一楞,随后温和地说,"对了,今天是工作日,快点准备一下,要不然上班得迟到了。"
徐逸听话地跟在他身后走进浴室,一次性牙刷上已挤好了牙膏,放在盛满水的玻璃杯旁,崭新的素色毛巾吊在挂钩上,包装的折痕还清晰可见。
看来为他这个不速之客,对方想得、做得很周到。
只是洗脸的时候,徐逸看着镜子里皱得好似咸菜皮的衬衫和西裤,苦恼地自问,难道要这样邋遢地去公司?形象也太寒碜了吧!
垂头丧气地走出来,手上突然被塞了套干净的睡衣。
"换上它去吃早饭,脱下来的衣服就放在浴室的洗衣机上,待会我帮你熨一下。"对方的微笑始终很和善,对他说话的语气,也一点没有上司的威严,亲切地好象大哥关照弟弟的样子。
独自一个坐在餐桌前,他一边吃着屋子主人亲手做的三明治、煎蛋和倒好的牛奶,一边好奇地打量起四周,似乎是新装修的房子,墙壁雪白一片,没有丁点污渍,三室两厅的房型宽敞明亮,就是一个人住,好象有点浪费。
还在八卦地胡思乱想,熨烫一新的衣物已递到眼前,徐逸不由一叹,这技术,简直有专业洗衣房的水准。
终于穿戴整齐,精神焕发地坐进对方的私家车,徐逸这才开口问了句,"课长,昨天,我怎么会来你家的呢?"
天知道,这问题都快憋死他了。
明明记得迎新会一开始,大伙还说课长出差一回来就被部长拖住,可能来不了了啊?
俊秀斯文的男人侧过头看着他,很温柔地反问,"你真一点也不记得?......恩,那我告诉你之前,可不可以先解答我的疑惑?......徐逸,小花是谁?......是女朋友吗?"
015
手牵手走出电梯,林正平不急着开门,而是一把抱住神游太虚的恋人,轻吻他的唇,却被用力推开,还挨了句骂--"干么?......进去,快进去啊!色狼!"
"进去?真的?......小逸?"他一语双关地暧昧轻笑。
徐逸狠狠地瞪了他一眼,可看见对方装着露出被抛弃的可怜相,又低头笑了。
上前靠在他的肩头,心头全是柔情蜜意,连说出口的话,也带着糖果的甜味,"先进去,......我再让你进去,......好吗?"
看着他故意想用言语勾人,可不会伪装的脸和耳朵却已红成一片,林正平觉得这样的恋人可爱极了,心里只愿能好好宠着他,爱个够。
"悉听遵命。"
伸出手温柔地拥他入怀,缠绵地亲吻。
摸索着打开门,因为不想离开对方的温润和柔软,两人连鞋子也不脱,直接穿过客厅,相拥倒在卧室宽大的床上。
舌尖齿端的咬吻渐渐加深,彼此的衣物也脱了个干净。
林正平将恋人压在身下,一只手伸长挑到壁灯的拉绳,转手一拽,室内瞬间明亮起来。
徐逸慌忙抬手掩住对方的双眼,"正......关灯......不要啊!"
对方却坚决拉下他的手,禁锢在自己身下,"小逸,我想看你,......看你被我爱的样子......"
不容害羞的恋人回避自己的目光,林正平扯过扔在一旁的领带,在对方的惊呼和挣扎下,恶意地将他的手腕捆在一起,然后高举过头顶,带子勒得不紧,却也让人无法挣脱。
双手卡在瘦尖的下颌两侧,固定住不让对方的头随意转动,魅惑地在他耳边呢喃,"小逸,你真的,很美......你身上的每一处我都喜欢,......第一次看见你的身体,那样纤细柔软的腰,小巧迷人的乳头,还有笔直修长的腿,......我就疯狂地想要他们,真的......"
徐逸被迫直面他,小小的脸烧得烫手。
林正平痴痴凝视着,手指情不自禁地抚过恋人精巧的五官。
现在回想起来,其实第一眼见到他,就几乎有被电到的感觉。
哪怕因为酒精而病态潮红的脸颊,朦胧恍惚的眼眸,和傻傻上扬的嘴角,这个男孩依旧清俊动人。
他清楚地记得,那天才下飞机,就被公司派来的车拉到大客户的工厂,在部长的"监督"下赶工。
等他疲累地结束工作,冲到迎新会现场,第一摊拼酒的节目就算过了,大伙都有点喝多了,乱七八糟的话说了一堆,甚至还有人拖着他胡乱嚷嚷,"课长,我们光棍一课的帽子虽然没摘掉,不过也算有了盼头,......你看,这新来的,真比姑娘还美呢,......嘿嘿,养眼,过瘾......"
兴致高涨的男性青年们把第二摊设在KTV,正当大家闹哄哄地结伴往外走,还有头脑清醒的人善意提醒,迎新会的主角已经不行了。
大家纷纷回头寻找,才发现清秀漂亮的男生歪倒在角落的椅子上,瞧那样子,是睡着了。
面面相觑的人们怔了几分钟,不知是谁将期待的目光投向没沾一滴酒,头脑最清醒,脾气也好得没话说的上司,"课长,只能拜托你了,......要英雄护美噢......"
"对啊,对啊,这种事还是要交给课长,......他可最有责任心了。"
"人交给他才放心嘛!"
............t
迷魂汤被灌了一脸盆,昏头转向的结果,就是他负起了将烂醉如泥的新人送回家的光荣任务。
直到家庭地址、电话号码、有无手机等问题,通通给你来个一问三不知时,他才尝到后悔药没地儿买的苦恼滋味。
眼看对方醉到无法维持正常的坐姿,更别提站起来走动的程度,他只好苦笑一下,无奈背起还不算太重的人,出了酒店,和自己一起摔进出租车的后排里。
或许是室外的冷风有醒酒的功效,整个上半身倒在他的腿上,抱着膝盖酣睡的人,在汽车的颠簸下,慢慢直起身,睁开眼朦朦地望着他,看了好一会儿,竟用力一把搂住他,脸贴着他热乎乎胸膛,十分陶醉地蹭着说,"小花,......别走,......别离开我,......小花,我好喜欢你啊......"
一瞬间,不仅他感觉自己脸上的肌肉在抽动,连开车的司机大叔也透过后视镜,好奇地窥探后排举止暧昧的同性乘客。
可某个已丧失理智的人,却变本加厉地上演悲情禁忌戏码,身体越缠越紧,抽泣声也越来越响。
"小花,你干吗要走?......你为什么不要我?......我很想你!......你一个人怎么活?......吃什么阿?......睡觉呢?没有我怎么睡得着?......小花......"
揪着心哭累了,就拽起他的衣袖,恶狠狠地抹把眼泪、擤把鼻涕。
如此这般的折腾到公寓楼下,用抱头鼠窜来形容他付钱下车的情形,可一点也不为过。
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把人弄到自家大门口,刚想放心喘口气,一阵排山倒海般的动静过后,他无力地瘫坐在地上,事情怎么会变成这样?
难道是天意注定的?
从自己冲进迎新会的那一刻,就注定了自己的西装要变成垃圾桶的命运?
--眼泪、鼻涕、呕吐物......,还有什么,也尽管来吧!
016
束缚的领带在强而有力的拥抱后,轻轻解开了。
"刚才在车上想什么?那样子投入,叫你也没个回应......还傻呵呵地乐啊?"
含住对方的耳垂,象小松鼠啃食坚果一样的细细磨噬,手指也平滑下探到圆润结实的股间,肌肤光滑而富有弹性的触感,让他原本轻柔的动作忍不住激烈起来。
敏感的部位被调情爱抚,体内如同有电流穿过,背上泛起一阵战栗,徐逸控制不住地蜷起双腿,身体在床单上挣扎扭动成奇怪的曲线,全身的血液好像都涌到了下半身的那一点。
灯光下清晰可见,只是简单的身体摩擦,两人的欲望器官便已激动到难以自持。
"最爱这样的小逸,......"林正平带些情色地捏了一下恋人挺立的前端,然后将沾上湿润液体的指腹伸进对方漏出呻吟的嘴里,"真想一口一口地吃掉你,......吞进肚子里,永远不让别人再见,就只属于我一个人,小逸......"
看到他又是羞耻却又抗拒不了自己的诱惑,而探出舌尖温顺舔吮的瞬间,恍如从高高的悬崖跌坠似的,类似失重的强烈的快感袭卷身心。
"你要我吗?小逸......"嘴唇盖上恋人逐渐潮湿的双眼,声音中有掩不住的情欲,而更多的却是浓烈的情谊和不舍,"怎么办?总是觉得要不够你,小逸,我真的离不开你。......一想到你要走,胸口就会痛,......如果两年后你,你变了怎么办?......小逸"
徐逸知道自己很没出息,可眼泪就是止不住,......只能揽住对方的脖子,拉他过来贴紧,主动地吻上他,咸涩的滋味渗入纠缠辗转的口腔,一点一点被心心相系的爱恋同化为了甘甜。于是,在熔化一般的亲吻中叹息......
闭上眼睛,感觉唇齿间的相触微妙地变浅了,稍嫌不满地将舌头缠绕过去,却冷不防胸前的突起被指尖轻捻,一下子叫出声。
手指不停揉搓和故意的轻拉,刺激之下乳头自然硬起来,对方似乎很满意这样的效果,甚至又再加了点力,直到他因为些许的火辣辣的疼而皱起眉头呻吟,才松开手,以柔润的嘴唇包住红肿硬硬的凸点。
"啊......正......"
湿软的物体在乳头周围游移,左右交替地用牙关轻咬,瘙痒麻痹的感触直传脚心,徐逸被性爱的快感冲击着。
当已忍得几乎疼痛的性器猛然陷入温热潮湿的包裹中,背肌痉挛地抽搐,不想再克制地高声尖叫,腰不由自主地颤抖着,胸腔如高度缺氧似的紧窒。
淫糜的吮吸声在寂静中让人心头乱乱的发慌,可当这样的包裹有些抽离的意图时,他却只能抛弃羞涩,不顾窘困地挺起腰肢,撒娇地摆动起来,用行动发出邀请--"正,我要你......只要你......"
"小逸,我要看着你高潮,......怎么办呢?"口腔还是放开了濒临喷发边缘的性器,感觉对方的长腿在床单上忿忿地蹬踏了两下,林正平靠过来贴在他的耳边,深情地呢喃着很美,很可爱之类的话语,手掌也了然地握住他急切的欲望。
指间强弱分明地动着,"这样舒服吗?......还要再重一点儿?"
直接的被询问手淫的官感,徐逸无比羞怯,却又难奈地抬眼看着对方,见到恋人的眼里倒映出自己因快感而迷乱喘息的脸,全身都烧得发红。
......
射精时的极度震撼还未过去,腿已被架起,对方直直地挺进,令他浑身颤抖地喊着,"不要......等一等,......啊,正......"
恋人活色生香的在自己手中急剧释放,那兴奋时隐忍却异常蛊惑的神态,无论怎么也忍不下去,林正平只是给了对方安抚的一吻,便有些粗暴地激烈的突进,不顾一切地抽送律动,火热的肠壁紧裹摩擦的快感,绵绵不断地涌来,在呼喊着对方名字的极致中高潮。
徐逸只能跟着他摇动,从耳边的喘气和一波波的战栗,知晓恋人也攀上欢爱的顶峰,才舒吁了一口气的工夫,体内深埋的性器又有了硬挺的感觉。
来不及好好平息一下,便被迫着沉入又一轮连气也喘不过来的性交运动中。
嘴里喊的话完全是出于本能反应,甚至都没经过大脑,行为更是无法停止,持久的就似长跑,让人头脑一片空白,只记得身体的晃动。
徐逸在失去意识前最后嘟囔了一句,"为什么?......每次都这么疯狂?......正......"
醒来时夜已终结,朝向青白色的光线,头仍然有些微眩,强烈的令人昏迷的刺激还残留在脑中,尚未全部消散。
稳了稳情绪和呼吸,徐逸把脸贴在床单上,突然讶异于那种清爽干燥的感觉,他舒心地微笑,......他的正平,是最好最体贴的爱人啊!
"那里,还疼吗?"被背后关怀的声音吓到了,人一下转过身,红着脸笑笑。
对方宠爱地亲了亲他的鼻尖和唇角,他享受地稍微后扬,下巴至锁骨形成一道优美的弧线。
果然,恋人挡不住诱惑地吻了上去,身体感受深爱的同时,心也被一字一句的醉人的"最爱小逸......小逸,爱你啊......"低语而打动。
心跳得很快,在这样飘飘扬扬的情状下又接吻了,体内所有力气一下子全都消失,身子无力窝在对方的胸口,精神却异常亢奋。
"正,你问我,为什么在车上那样傻笑?"环住对方的腰,腿也跟着绕上去,舒适地哼着,"是回想到我们第一次见面,我回答你,小花是条小狗,那个时候,你的表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