橘子花开————老红军

　　我跌跌撞撞走到他身边，这时看到暗红色的液体在洁白的马桶边上淌著，我大惊，他受伤了......
　　「妈的......我忘了怎麽叫救护车.........是119吗？？不对那是台湾的，到底几号.........」脑袋一片白，焦急的拍打著已经昏过去的封羽凊：「喂...喂...喂...你们这怎麽叫救护车？」
　　只是昏过去的他怎麽可能回答我，我奔回客厅，该死，我记得我老爹说过，如果在这遇到问题，可以拨110，这......试试看吧！
　　抬起手拨起号码，电话那头嘟了几声後一阵甜美的嗓音传来。
　　「这里是北京市公安机关110报案服务台现在为您服务。」
　　「我......我...我刚刚......我堂哥他刚在洗手间里跌倒，後脑去撞倒东西，现在流著血，我不知道该怎办。」我声音不自觉提高，电话那头再度传回话来：「请告诉我地址。」
　　「我连这的住址都不知道，帮帮我。」我像是溺水的人抓住一根绳索样，紧紧把电话扣在手心。
　　「好的，请稍待几分钟，救急车就这过去。」电话很快的断了，我手里握著电话茫然看著门口，这下...该怎麽跟教授说？
　　等不到五分钟，大门被人敲响，我赶紧过去开门，两个身穿白衣的人先走进来房内。
　　「伤患在哪？」他们推了推我问著，我大梦初醒般带著他们往洗手间冲去。
　　等到我稍稍恢复，我已经在医院的急诊室里边，坐在封羽凊床边，在他身旁放著成堆的仪器，上边不断跳动的绿色曲线表示著他还稳当活著。
　　我不知道他静默下来竟然会让我这麽害怕，趁著没人注意时我悄悄牵起他手：「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除了愧疚还是愧疚，我很难得的认了错，他继续昏迷著，我把椅子拉近他身旁，细细看著他，其实，我也没那麽讨厌他的，只是他老爱找我麻烦...让我觉得他对我有敌意。
 
------------------------------------------------
　　我不知道他静默下来竟然会让我这麽害怕，趁著没人注意时我悄悄牵起他手：「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除了愧疚还是愧疚，我很难得的认了错，他继续昏迷著，我把椅子拉近他身旁，细细看著他，其实，我也没那麽讨厌他的，只是他老爱找我麻烦...让我觉得他对我有敌意。
　　他的手发著凉，我赶忙想让他暖起来，但我身上露在外边热呼呼的只有脸蛋，想也不想拉起他没有打点滴的那手盖上我脸，企图用这样让他手可以暖起。
　　突然覆盖在我脸上的手指开始抽动起来，那手眷恋蹭著我脸，我惊愕抬起头看到一幕让我吃惊的景象，封羽凊在哭......从他眼角渗出两行眼泪，眼泪在面颊上滑动著，那种倔强的哭法让我看的发痴，大概是情绪牵引，我眼眶开始热起。
　　我看著他的鼻尖渐渐染上绯红，眼眶周围也是，粉粉的红开始加深，我赶忙放开他的手找护士要卫生纸，回来时，有人已经坐在他身旁，仔细一看是杨乔茹，她眉头紧紧蹙著，一只手捏著张面纸替他拭著泪水。
　　我...不知该如何，只能怔在那，看著一对佳偶在我眼前深情演出。紧紧抓著手上几张卫生纸，转身打算走开会，突然耳边传来阵凄厉呼喊：「澐儿......不...别死...」
　　回过头，见到封羽凊整个人从病床上弹起，他双眼圆睁到处搜寻著，看到我站在不远处後，不管他手上还插著点滴翻身下床朝我走来。
　　「喂！封羽凊，你别走过来抓我，我自己过去领罪。」我看到点滴管线逐渐绷紧，吓得朝他跑去，他一把攫住我：「为什麽想走，为什麽想逃......」口气里边明显不悦。
　　「想走什麽？我是想去买饮料......」我怎麽可能告诉他，我看到那杨乔茹与他那亲密的模样，看了就想逃想躲的远远，眼不见为净，省得自己会觉得心头泛酸。
　　「别走。」他一反常态把我搂进怀中，他闷闷对著我说著话，我则是安静待在他怀中，省得他一个大动作把点滴弄掉还不安看著那个已经气炸的杨乔茹，她望著我的目光里藏著飞刀，正在一刀刀剐著我。
　　「我说封羽凊......这里是医院。」我好心提醒著他，此时此刻不是表现兄弟友爱的好时机。
　　「答应我...别离开...我不想再度失去你...」他似乎不管我的警告，只是拼了命的覆在我耳边说著话，手也渐渐用上力，紧紧圈著我不放。
　　「我要是没记错，你常要我滚远点。」我再度发起好心告诉他，他曾说过的话。
　　「对不起...」没想到他竟然这样回答我，我傻在那边，突然觉得好冷：「你是不是撞坏头？」忍不住瞄著他被白纱布包了许多圈的头，他摇了摇头：「为什麽－要说我撞坏头？」眼神则是透出气馁。
　　「因为我刚刚害你跌倒，你一口气就往马桶扑去，然後後脑杓撞在马桶上，『砰』一声後，你脑袋就破了。」我边说边表演，他看到我那演技後苦笑出声：「不这麽一摔，我怎麽知道......我怎会知晓...怎麽会知道...你对我有多重要，我早该想起的，早该发现...我的真正意图...是舍不得......舍不得你......再度受苦，才会宁可自己忘却过往。」他在我耳边低喃惹来我一阵轻颤。
　　「你一定摔伤了，我现在就去找医生。」想也不想把他推回床上，才想离开他身边手却被他握住：「别走......求你。」他语气有著浓浓的哀求。
　　「求我干嘛？我又不是医生可以救你，乖，我等下就回来。」听到他这样说我反倒是打了个寒颤，这家伙是不是又想整我？
29
　「你一定摔伤了，我现在就去找医生。」想也不想把他推回床上，才想离开他身边手却被他握住：「别走......求你。」他语气有著浓浓的哀求。
　　「求我干嘛？我又不是医生可以救你，乖，我等下就回来。」听到他这样说我反倒是打了个寒颤，这家伙是不是又想整我？
　　也不管他怎麽反应，甩开他後走去找来医生，医生看到我来後还好心拿出封羽凊的头部断层扫瞄给我看，他告诉我这几天病人会些有不寻常的举动，全是因为头部受到重击。
　　「这样啊！那我知道了，谢谢医生。」我眉开眼笑走出诊疗间，原来，他是撞伤头才会这样对我，只是门外等著的人脸色却不怎麽好。
　　「你宁可相信我是撞坏头？」封羽凊他脸色铁青，我则是点头，我宁可相信他是因为撞坏头，我有点怕他是想恶整我，唉！谁叫他这麽讨厌我。
　　「为什麽不肯相信......」他突然停止说话，恶狠狠看著走近我们的人：「怎麽来了？」我转过头看到封羽翮，忍不住露出个笑容，有他在...那人应该不会想继续整我吧！
　　「杨小姐打电话给我，告诉我你在这，哥哥，既然有杨小姐她照顾你，那，宇廷我带他回去，他应该受了不小惊吓。」羽翮把我拉进他怀中，望著我的眼神尽是眷恋，但抬起头看著羽凊的脸时，有著一点怨毒。
　　「羽翮...你，你......我想出院。」封羽凊脸色难看起来，不知为何，我总觉得这两兄弟正在用眼光打架，那炙热的战火眼看就要点燃，而在瞬间战鼓平息，我不解看著他们。
　　「不行啦！医生有要你留在这边检查...最好是住上两天仔细检查。」我好心提醒著封羽凊，封羽凊看著我的眼神里边有著浓浓杀气，我瑟缩了下：「我......我看...回家好了。」
　　「羽凊，我帮你办理好住院了。」这时，杨乔茹走近我们三人身旁，她脸上虽然堆著笑，不过当她眼睛扫到我时，那个寒冷让我忍不住想闪避，她眼神有如一条张著牙的毒蛇，随时准备给我来上一口。
　　「我的事情不用你插手。」封羽凊冷硬说著话，杨乔茹她脸色有那麽点挫败，望著我的眼神越来越狠厉。
　　「羽凊，别闹脾气，医生担心你有脑震盪，医生告诉我实话，是你堂弟他推倒你，让你去撞倒後脑杓的，你这堂弟怎麽这麽粗鲁无文啊！也不想想......」杨乔茹她也不知是故意还是真的这样想，拼了命的劝著羽凊。
　　「他是我堂弟......我们之间的恩怨没有你这外人插嘴的馀地，杨小姐，别逼我说重话。」封羽凊咬字清晰说著话，杨乔茹听到他这样说後，脸色刷的红起：「他有什麽好？值得你得罪我？」口气明显的不满，眼神里也带著刺。
　　「杨小姐，我说了，我跟他是亲人，你跟我是同学，我自认同学间的礼仪已经尽到，请...别...干...涉...我...们。」封羽凊口气越来越差。
　　「哥哥，何必这样，杨小姐，我先带我堂弟回家，我哥大概是撞坏头才会这样对你。」封羽翮赶忙出来打圆场，我也不住点头：「是啊！他一定是撞坏头。」
　　「羽翮...你...」封羽凊恨恨看著我们，我被他瞪到低下头，内心渐渐骚动起来，我们四个人挡在诊疗间门口，一直对峙著，封羽凊怎样也不让我与羽翮离开，而那杨乔茹却紧拉住羽凊不放。
　　
-------------------------------------------------
30
　　抬起头看著阿邦，阿邦眼神里满满的温柔，我看了许久，他眼神越来越柔，头也慢慢低下。
　　「我...想试试看，我不想这麽轻易放弃。」看著如此温和的阿邦，我心中又鼓起勇气，没关系不管怎样，我还有阿邦他挺我。
　　「你......」不知为何，我觉得阿邦脸色非常难看，这样说吧！他看起来恨不得打我一顿。
　　「阿邦，谢谢你，让我下了决定。」我笑著跟阿邦道谢，他整个人愣在那，眼神里有那麽点无奈，不停苦笑：「说什麽谢...我...我...我带你去加护病房。」
　　我才要走出病房，阿邦又拿了手套套在我手上，接著牵著我往加护病房走去，在加护病房外边我看到封羽凊，封羽凊他像是雕像一样坐在加护病房外的椅子上，他双手撑在面前，眼神全是担忧，我一屁股坐在他旁边，他转过头来看到是我，脸色的担忧少了几分：「我有去看你，可是...护士说你谢绝访客。」
　　「我才刚醒，羽翮...羽翮他没事吧？还有你的伤，不碍事吧？」我低声说著，羽凊却是转过头来责备似的看著我：「既然刚醒...怎麽过来这呢？你该好好休息，都昏了快两天，我头上不过是几个创口罢了，哪算的上啥！」
　　「我想来看看羽翮怎样嘛！」我撇撇嘴说著，这时阿邦也走到我身边坐下，羽凊意外的看著阿邦，眼神带著询问，没等他开口我已经回答了：「他是我台湾的好朋友，叫周彦邦。」我好意介绍他们两人认识。
　　「你好...我是宇廷的堂哥，封羽凊。」封羽凊先伸出手，阿邦脸色越来越青，咬著牙伸手：「你好。」
　　不知为何我觉得两人的眼神里边正向对方射著刀...不，是互丢手榴弹才对，战火一触即发，让我忍不住想躲开。
　　「宇廷，加护病房还要一个多小时才可以进入，饿不饿？我先带你去吃东西？」我发现封羽凊眼神里闪著怪怪的神色，似乎有点难过，我暗自打了个冷颤，他不会记恨我吧？
　　「我还是要再强调一次，是羽翮带我去撞玻璃的...不要怪我。」深怕这人等下又发火骂我，我先伸出表示认错的橄榄枝。
　　「......你这人－怎老想些有的没的？」我看到封羽凊明显叹口气，他慢吞吞站好，接著把我拉起：「怎麽才两天就瘦这麽多？我们去吃点粥，等会回来见羽翮。」
　　「那阿邦可不可以跟我们去？」我没忘记被封羽凊晾在那边的阿邦，他听到我喊他，露出个古怪的笑望著封羽凊。
　　「......可以......」为什麽我会觉得封羽凊是咬著牙说出这句话的？
　　我身上穿著羽凊的外套，阿邦的外套则是回到他身上，因为他才出了医院大门就开始发抖，於是羽凊脱下身上外套递给我，我则是把他外套还给他。
　　阿邦脸色很臭的穿上他自己的外套，看到羽凊半抱半扶著我走在路上，更是火大，他乾脆挤到我们身边，想穿插在我与封羽凊中间。
　　「张先生，请小心点......」羽凊才说完，阿邦马上摔到在地上，我发誓，我当时看到羽凊嘴角露出个轻蔑的笑，那是明显的不怀好意。
　　「阿邦......」我赶紧弯下腰想帮他站起，但，这动作马上被人阻止，羽凊紧紧按住我不放。
　　「你别乱来，我可不想让你摔到。」不知道为何，我总觉得羽凊看到我竟然想去扶阿邦──脸......臭到不行。
31
「你一定摔伤了，我现在就去找医生。」想也不想把他推回床上，才想离开他身边手却被他握住：「别走......求你。」他语气有著浓浓的哀求。
　　「求我干嘛？我又不是医生可以救你，乖，我等下就回来。」听到他这样说我反倒是打了个寒颤，这家伙是不是又想整我？
　　也不管他怎麽反应，甩开他後走去找来医生，医生看到我来後还好心拿出封羽凊的头部断层扫瞄给我看，他告诉我这几天病人会些有不寻常的举动，全是因为头部受到重击。
　　「这样啊！那我知道了，谢谢医生。」我眉开眼笑走出诊疗间，原来，他是撞伤头才会这样对我，只是门外等著的人脸色却不怎麽好。
　　「你宁可相信我是撞坏头？」封羽凊他脸色铁青，我则是点头，我宁可相信他是因为撞坏头，我有点怕他是想恶整我，唉！谁叫他这麽讨厌我。
　　「为什麽不肯相信......」他突然停止说话，恶狠狠看著走近我们的人：「怎麽来了？」我转过头看到封羽翮，忍不住露出个笑容，有他在...那人应该不会想继续整我吧！
　　「杨小姐打电话给我，告诉我你在这，哥哥，既然有杨小姐她照顾你，那，宇廷我带他回去，他应该受了不小惊吓。」羽翮把我拉进他怀中，望著我的眼神尽是眷恋，但抬起头看著羽凊的脸时，有著一点怨毒。
　　「羽翮...你，你......我想出院。」封羽凊脸色难看起来，不知为何，我总觉得这两兄弟正在用眼光打架，那炙热的战火眼看就要点燃，而在瞬间战鼓平息，我不解看著他们。
　　「不行啦！医生有要你留在这边检查...最好是住上两天仔细检查。」我好心提醒著封羽凊，封羽凊看著我的眼神里边有著浓浓杀气，我瑟缩了下：「我......我看...回家好了。」
　　「羽凊，我帮你办理好住院了。」这时，杨乔茹走近我们三人身旁，她脸上虽然堆著笑，不过当她眼睛扫到我时，那个寒冷让我忍不住想闪避，她眼神有如一条张著牙的毒蛇，随时准备给我来上一口。
　　「我的事情不用你插手。」封羽凊冷硬说著话，杨乔茹她脸色有那麽点挫败，望著我的眼神越来越狠厉。
　　「羽凊，别闹脾气，医生担心你有脑震盪，医生告诉我实话，是你堂弟他推倒你，让你去撞倒後脑杓的，你这堂弟怎麽这麽粗鲁无文啊！也不想想......」杨乔茹她也不知是故意还是真的这样想，拼了命的劝著羽凊。
　　「他是我堂弟......我们之间的恩怨没有你这外人插嘴的馀地，杨小姐，别逼我说重话。」封羽凊咬字清晰说著话，杨乔茹听到他这样说後，脸色刷的红起：「他有什麽好？值得你得罪我？」口气明显的不满，眼神里也带著刺。
　　「杨小姐，我说了，我跟他是亲人，你跟我是同学，我自认同学间的礼仪已经尽到，请...别...干...涉...我...们。」封羽凊口气越来越差。
　　「哥哥，何必这样，杨小姐，我先带我堂弟回家，我哥大概是撞坏头才会这样对你。」封羽翮赶忙出来打圆场，我也不住点头：「是啊！他一定是撞坏头。」
　　「羽翮...你...」封羽凊恨恨看著我们，我被他瞪到低下头，内心渐渐骚动起来，我们四个人挡在诊疗间门口，一直对峙著，封羽凊怎样也不让我与羽翮离开，而那杨乔茹却紧拉住羽凊不放。
 
32
　抬起头看著阿邦，阿邦眼神里满满的温柔，我看了许久，他眼神越来越柔，头也慢慢低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