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言】
艾乐直的名字生于2007年元月底,1月26号吧,《哥们儿,你欠我一个人情》其实就是为了一时的好玩儿才写的。
贴到网上之后,有很多的朋友把这故事当成了我的「回忆录」,我不知如何作答。所以,我就不去作答。
我满意艾乐直的性格和人生观,满意艾乐直看待事情的方法和处理事情的态度,描绘出艾乐直的初衷,是因为我想给大家一个健康、快乐、自信、热爱生活、追求时尚又不背离传统的男孩形象,不想给他过多的阴暗面,更不想让他成为一个怨天尤入者。让他一步一步从男孩走到男人,虽然故事的情节有点生硬,不过,至少没有留下什么遗憾。
讲这故事的时候,我每说完一章,就从头到尾地看一遍,到今天我都不敢看了、想吐。其实就是怕有的地方不连贯,特别是后半部分,那大起大落可能让好多读者恨我。不过没关系,至少证明,我吸引你来看了。
说起吸引,倒不如说勾引,我用天津人特有的幽默方式,让大家捧腹过来,沉浸到艾乐直的幸福生活之中,等到大家都听进来了,那就好办了(笑),我自己都觉得该鄙视自己(再笑)。
从头到尾,我只塑造了一个艾乐直,《哥们儿,你欠我一个人情》中唯一的成功,就在于搞活了一个艾乐直。
我始终认为对乐直最经典的评价是:男人应该看骨头。
做一件事儿,有一个成功点,我就满足了。
祝各位,乐观看待自己,自信面对人生。
在第二部里,我会让唐彬更活,嘿嘿,谢谢大家!
【第一章】
日子将近六月,我的工作还是没有着落,因为我根本没有主动过。班里的同学上班的上班,考研的考研,出国的出国,只有我一个人还是跟滩烂泥一样躺在家里的床上或者沙发上消磨着我人生中最后的一个假期。
「就业局势紧张!啧啧啧......」老爸拿着报纸从外边儿进来,老妈看了他一眼:「饭在桌子上,热好了吃吧。」
老爸把报纸丢在我的头上:「瞧瞧这紧张的局势,你怎么也不知道着急呢,人家同学三月份就开始上班了,这都六月了,你闷自了想当小白脸儿啊!」
我把报纸扒开,从下面探出头来:「有这么说自己几子的吗?我要是个闺女你也说我当那嘛(什么)去啊!」然后,继续在沙发上翻了个身,拿着PSP接着享受人生。
老妈瞪了老爸一眼:「你快吃饭吧!他从到现在当翻译挣的钱还三万多呢。
等他吃完了这些钱再出去工作也来得及吧。我儿子都多长时间没过暑假了!」
老爸不服:「你们娘儿俩到是不愁,我们局里老陈的儿子从去年开始寄简历,到今儿为止,都面试了四五十家地儿了,愣是没有一个单位愿意要他。现在得了植物神经紊乱了。整天跟傻子塞的(似的)呆着。」
老妈瞪大了眼睛:「他们家那孩子成植物人儿了?可惜啊!原来多精神的小伙子啊!」
我嘲笑了起来:「不是嘛植物人儿,就是抑郁症。心理承受能力太差了。他学什么的来着?」
「电脑。」
我一听就来了精神儿,舒了一下筋骨,关掉PSP坐起身来:「瞧瞧,瞧瞧!这就是你当初让我报的专业,我记得清清楚楚的:那嘛,高考~完,你就说,老陈家的公子,人家考了六百多分儿,能上天大(天津大学,原名北洋大学校),人家报电脑。热门儿专业!我才考了四百多分儿,把你的脸都尽光了。我根本不能和他比。也就上个文科儿,收底儿的那种!好了吧。他出来成了神经病了。瞧瞧我!」
「你不神经!不知道愁。」
「爸,话可不能这么说。我哪个暑假休息了,哪回不是一两万地往家拿?你现在还愁我工作。告诉你,我当初就是有这种远见。学日语就对了!」
「你瞎扯吧你!当时你就是为了玩儿游戏才报的。TMD(他妈的)破游戏,把你的钢琴、画画都耽误了,要不然高中就能上音乐学院附属!再说当时那破日语也不是这么热门儿的专业!老爸依然不服,「你们班同学现在都上班儿了。就你自己.你也不是嘛能人,仗着脸皮厚,没心没肺的不知道愁。」
「爸,你还别拿话激我,我要是找工作,明天一个电话,一呼拉的过来要我!」
「牛皮都是吹出来的。」老爸边啃鸡腿边冷笑。
转天早晨,我挑了件很漂亮的黑色T恤,洗掉了头上发胶,把我美丽动人的小头发拢顺溜儿了,找了条牛仔裤,又穿上白色的慢跑,打了份儿简历,照照镜子,脖子上的自金项链熠熠生辉,呵!介(这)个美呀!自我感觉良好地推开了门。其实那家外国银行早就通知我去面试。一直推而已。昨天晚上打过了电话,说是论文搞定了,今天去面试。
老爸看着我:「你干嘛去?」
「面试。」我扬了扬脖子。
「你穿成这样去面试?」
「怎么了?」
「什么公司啊?又去当口译?丰田?」
「得了得了,我才不干呢,一个大男人,跑在小日本儿的后边没完没了的点头哈腰,鹦鹉学舌。咱介是外国银行的营业,知道吗?负责在华日本企业的银行事务联络工作。唉,底薪也就七八千吧。」
老爸狡猾地一笑:「噢,那恭喜你,晚上我跟你妈给你接风!」
老妈从屋里出来:「啧啧啧,我儿子这个帅啊!」
我头也没回跑出去了。
来副了银行门口,发现这地儿还挺高级的。大厦的三十二层。
里边儿出来了个女的:您要办理什么业务?」
「我来面试的。」我说语的时候向来很自信。
女的好像听错了似的:「面试?」
「啊,对,面试。日本企业担当。」我重复了一遍。
那女的差点儿往后仰着躺地上,我心想,美吧你,嘿嘿。没见过我这么飒利(漂亮、干净且利落)的吧。我刚要说话,女的却让我在外边儿坐了一会儿。我无聊,拿出PSP,玩了起来。
一会儿出来一个中年男人,和一个秘书一样的女人。
女人先开口:「请问您是?」
我收起PSP:「我是艾乐直。」站起身,很友好的伸出手。
男人跟我握了手,然后转头看着那个女人,一脸的怒气。
女人低着头跟他进了办公室,ZEIBK(这个浑蛋)的,把我放这儿算干嘛的啊!
十分钟以后,女的出来:「艾先生。」
我维持着最后的一点谦逊,站起来。
「您今年二十二岁是吗?」
「是的,本科学历,一米七八,六十五公斤,左眼右眼都是2.0。」
女人很礼貌地苦笑了一下:「对不起。我们部长认为您过于年轻。」
我看着她,好像没听懂她的意思。
「呵呵,是这样的......您的外表......过于年轻了。不太......适合这份工作。」
我露出一个非常尴尬的笑容,握了手,转身走了。
下楼的时候,自尊心今天受到了很大的伤害,从我第一天开始打工当翻译算起可以称得上十全十美。我的日语口语很好,专业辞汇又丰富,为人豁达,好说话,长得也讨人喜欢,从来没有哪个公司不是争着让我毕业就过去的。今天第一次来正式面试,连话都没说,就被人给否了,真他妈的。
电梯下到几楼我也忘了,只是别人一出门,我也跟着出来了。发现还有十三层。走进楼梯问,一阶一阶地往下走,突然间想起问题的关键:她说我看起来太年轻了!看起来!
我微微一笑,拿出手机:「姐!我找你有事。」
「发什么疯呢,我在厦门拍外景呢,现在赶着给演员化妆呢!」
「那你赶紧给我找个化妆师!」
「作什么妖呢你!」
「我急需变老!」
「你可真要命,给你个电话找齐书白,我大学同学。就说你是我弟弟......」
我打了电话,约好了下午一点在他的影楼里见面。然后看看时间又直奔美发店。
「剪头发?」一个打扮得怪到家的男人问道。
「染!」
「你的头发已经丝带色滴(是带色的;是染了颜色的。)呀,再染恐怕效果不好了噢。漂吧。色会亮一些的。」
我看了一眼镜子中楼树色的头发:「染成黑的!」
等我从店里出来的时候,已经是一头飘荡的黑发了。还好还好。更显得我白了,一点儿也不难看。对着街边的玻璃看了几眼。不行不行!还是不行!
中午饭也没吃,直接跑到了齐书白的影楼。妈的,怎么叫这么个名字,输就完了,还输白。呵呵。一进门,看到一个非常非常英俊的男人。高挺的鼻子和脸搭配得太牛了。身材也好,怎么会跟艾菲(我老姐)一块儿学化妆呢,学个表演嘛的也够格儿了。
「乐直是吧。艾菲的弟弟?」他先开口问我。
「对对,是我!」我乐了~下。
「来,坐。」
我不客气地坐在镜子面前。
「你头发是染黑的?」
「刚染的。」我随口答道。
「你为什么要往老里打扮啊,现在多好。」说着两只手放在我的肩上。
我心里又想起上午那个女人的神眼和可恶的嘴脸。
「我爱上一个三十八岁的老女人。希望你把我打扮得比她更成熟一些。」
他看着我恶狠狠的样子,笑了一下。
三十分钟不到,我的脸上多了些皱纹和岁月的印迹。头发也挑着白了一些。我看到他的盒子,从里边拿出一个胡子,问他能不能送给我。他笑了一下:「没问题。」
我谢过他以后。他又给我一瓶面霜:「这个东西早晨抹脸上,你就立刻变成黄脸儿了。然后拿这个笔在脸上画画就有纹儿了!还有这种油彩,在头发上画两笔,能有白的。」
我高兴地接过来。
临走时,他还在后边儿喊:「有事给我打电话!」
我美得上了天似的,拿着镜子照着自己这张老脸。一跑一颠儿地进了百货公司。的确我现在这脸和身上的衣服都不太配了,买了一身西装,一个公事包,还有一个特别大的黑框眼镜。然后跑进厕所,把自己的衣服都换掉了。出来时的确够三十了,贴着胡子的嘴不太舒服,其他都还可以。哈哈哈哈。
晚上回家进了门。我妈问我:你找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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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说,妈,我回来了。
我妈看着我,瞪大了双眼,「乐直?」
我笑:「帅吗?」
我妈差点儿背过气去,「帅个P(屁)呀!介叫嘛玩艺儿!出去一天回来长了二十岁,成我弟弟了!老艾你快点儿给我出来啊!」
爸爸见着我劈头先问:「面试怎么样?」
「人家要三十以上的,看我太年轻了,所以我就打扮了一下。爸,你回来上局里把我身份证改成一九七五年出生。」
「我呸!我告诉你,你就给我作吧!下个月再上不了班儿你就给我考研去!」
我没理他,美滋儿滋儿地进了屋。
我爸是老警员,在局里混得不错,不过思想太过保守。
唉,其实我从小到大就只有一件事儿没让他们走过脑子,恋爱方面。
我爸特别怕我早恋,有时候恨不得把我给毁容,说是我要勾的小闺女儿他就不认我了。不过这方面我可让他们大大的放心了。十三岁以前,我迷钢琴成狂,十三岁以后,我一门心思铺在了电子游戏这伟大的事业上建立功勋。直到上大学学了日语之后我才渐渐的放下,不过我也没搞对象,照宿舍同学说我介是浪费国家资源了,没事儿。嘿嘿。介就是资本。没办法。我妈最近有点儿着急,不过一看我这张说是十八、九照样有人信的小脸儿,她就会说:「是还早。是还早。」
有时候我也想,嘛是爱情呢?嘛样的小女儿会让我爱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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半个月以后,我荣幸地被MPN公司录取了。
MPN是日本的一家大集团,从测电笔到电梯,只要是跟电字儿沾边儿的全都生产,五百强能排进前三十,在中国有五十多家企业。我进的是MPN天津销售公司。和我同期的还有另外两个人,我们二个都属于电子部品也就是零件儿销售部。
面试的时候,三个日本老头儿很高兴地用日语跟我交流,我保证我说的日语能让他美上天去。他们还夸我虽然年龄不大而已是新卒,但是看起来很有阅历,我那个美呀。
不过这阅历,可是我用每天早晨的一通「打扮」换来的!BK的。
周一上班,我周日晚上就把自己给打扮出来了,嘿嘿,明儿早晨也不洗脸了,直接就介样儿上班去。
上班第一天早晨,我和那两位新人同事见了面,并在早会上对大家做了自我介绍,公司里明显呈现女多男少的状态。我当了十二年的帅哥,这一次可是没有一个人把目光放在我身上,我心里明白,唉,我要不化妆成这样,恐怕咱们也就做不了同事了。不过失去在女生中的光辉,真他妈不是件好事。
可另外两个人还是受到了相当的礼遇。他俩一个是北京人,一个是东北人还是朝鲜族的。不过都只是在天津工作一年,然后到北京事务所和长春事务所工作。
先说这京片子吧,TMD那叫一个牛B(了不起),人家是应届「硕士研究生」毕业,比我高一个档次,还是学金融的。英语说得那就一个遛(他早会的自我介绍是双语的)!家在北京,听说家里还挺有背景的,目前在天津租房子住,他见到我时就对我一口一个「大哥」的叫。后来看我比他还小两岁.吃的惊不小。
再说这朝鲜族,大老远从吉林飞来的,大学学的是国际贸易,早我一年毕业,在大连工作过一年人挺实在的,我挺喜欢和他说话。一点儿都不用走心思。轻松。
开完早会,我们来到自己的办公室,一小间儿,五个席位,T字顶头儿的是部长坐的,然后成T字型摆开,T字左是我,我旁边是一个小女孩儿,T字右是京片子也就是我对过儿(对面),朝鲜族就坐他旁边。
我是第二次见部长,部长是个典型的日本小老头儿。我临时充当翻译,那仨人都不会日语。
分工明确。我负责日系,京片子负责欧美系,朝鲜族负责韩国系。
那个早来了三天的女孩儿,做助理工作,也就是我们三个销售和财务之间的联系者。
部长说完就离开座位,飞去上海了,原来他很少来这儿,太美了!朝鲜族感觉很奇怪:「苏小姐,我想问一下,我们没来之前,这个部门没人吗?」
小苏一笑: 「还什么苏小姐啊,叫我苏怡就行,虽然我也是新来的,不过听说了一些。这屋里原来的四个人一起辞职了,因为组织结构变化的原因吧,具体什么原因我也不清楚。目前MPN销售公司在华情况是这样的,以三个地区为中心,天津、上海、香港。三家公司底下设事务所,也就是门市部,天津管辖长江以北,包括北京及东北地区,上海是长江以南包括广东,香港则是东南亚地区。不过情况不是很明朗,现在有意要撤掉两家公司,也就是天津和香港,所有的事务都在往上海送。像财务开票、人事等一些员工都到上海去工作了,可能以后会合并成一家公司,天津也会像北京事务所一件。去掉公司两个字,变成天津事务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