哥们儿,你欠我一个人情(出书版)下册——艾乐直

作者:艾乐直  录入:08-12

老妈躲在很远的地方看着我提着三个锣出来。一准儿是认为我精神失常了,不敢向我靠近。
我笑她。
我把三个锣,放在它们该在的地方。然后到招商银行和建设银行做了我从打工开始,到今天的帐目清单,又到公积管理中心,把我房子的购入情况做了证明。还联系了一个律师行,对我的资产进行了整理和归档,那律师态度挺好的,不过一看我就统共这么点儿钱,还跑来公证,感觉挺奇怪的。呵呵我也懒得解釋。呵呵,你们以为我艾乐直就这么完了?
一周之后,我又给唐彬打了电话。真他妈够没出息的。
「喂?」那边传来依然是唐彬疲惫的声音。
「哥们儿!别这么没精神儿!」我大喊着。
「......过得......好吗?」
这问法,真他妈够没劲的。
「凑合。」我笑笑。
「......」
「哥们儿,你欠我一个人情。」我忍着难受和他说。wrxt
「嗯。我知道,这回欠大发了。」他有气无力的说。
「好好过日子.照顾好爹妈,没他们你也不能来这世上,哥们儿不指望你能怎么着。」我笑。
「乐直。............我爱......」
「停!」我打断了他的话,「现在说什么,都太晚了。」没等他再说下去。我就挂了手机,关机,把卡拿出来,扔进了马桶。
现在是四月了,快过生日了.呵呵。我买了一大堆的棉服放进旅行箱。
老妈几次三番要说话,都没说出来,艾菲只是给了我一张存着二十万的VISA,我知道,那是她的嫁妆。我接过来笑笑:「老子去阿拉斯加淘金去啦!」
说着蹦蹦跳跳地出了门儿。艾菲和我妈,都不去送我。她们都不知道我要去哪儿,这个世界上,只有我老爸知道。这一点我绝对放心。我爸可是老公安,再安全也安全不过他了。
车一直开到了天津滨海国际机场,真小真破,真他妈丢脸。
老爸送我到安检口:「到了给我打电话吧!」
我笑笑:「放心吧你了!」转头的一瞬,我感觉我背后的老爸在哭,我知道他不可能哭,但我的的确确的感受到他在流泪。
我经过探测器的时候,身上响了,就好像偷了超市里的东西似的。皮带扣儿。
安检完毕,我看了看时间,又看了一下航班,还有三十分钟。我现在没有手机了,想给唐彬打个电话,告诉他一声,我要走了。
在电话前边儿转了很长的时间。
拿了起来,推进电话卡,拨通了唐彬的手机。
「你在哪儿?」
「我错了。乐直,我不该说那句话,我不能和你分开。」
「晚了。我还有二十五块钱能跟你聊。还有不到三十分钟的时间。」
「怎么了?」他有点儿着急了,「乐直,你原谅我,我会把我们家的事情处理好的。」
「与那没有关系。我们已经分手了。你可以轻易反悔你所说的话、做的决定。但我不会。」
「艾乐直!」他嘶叫了起来,「你在哪儿呢!」
「我在天津机场。」我稳稳当当的说着,「你不用往楼下跑,不用学电视里边打车开车过来找我的样子,呵呵呵,这不是排电视剧。我告诉你你从北京到天津需要三个小时,到天津机场还需要半个小时,那时候.我都已经在另一个机场了。」
「乐直!你疯了吗!」
「......你疯了。」我笑笑,「男人说话是要负责的。唐彬。希望你能......珍重!」
我没等他打电话,就把卡抽了出来,而且没有把听筒放好。
我拿出登机牌儿,上了海南航空的飞机。离开天津,前往沈阳。
上了飞机,真的都该完了。我笑笑。
第十五章
「如果有一天,你还想找到我。那就去我的卧室,看看我留的东西。」
这是我留给我爸的信。并跟他说:「如果唐彬来找我十次,你就把这封信给他。」
如果他来找我一百次,那就带他去我的地下室。如果他来找我一千次,就带他去......
「你这是何苦呢。」我爸问过我。
「为了他。」我笑笑。
一个小时不到,我就已经飞到了沈阳机场。已经是春天了,沈阳的温度要比天津低好多。出了机场,我拖着行李进了已要预定好的酒店,在宾馆里休息了一天。第二天一早,我拿起行李,重新回到机场,换了登机牌儿,拿着护照过安检,出关,上飞机。
唐彬挂了电话,像疯了一样随便穿了件衣服,推开门往外走。
「你干什么去?」唐礼质问他。
「用不着你管!」唐彬对他怒目而视。
「你还跟我喊!」唐礼冲过来。
唐彬一把揪住他B的脖领子:「我告诉你!唐礼,你是我哥我才一直忍看!艾乐直我他妈一辈子都不会撒手。我今天要是见不着他了,有你好看的!」
「唐彬!你疯了吗?怎么跟你哥哥说话的!」唐老妈又开始了,从屋里出来,冲唐彬喊着。
「你们要是看我不顺眼,就别拿我当儿子了,我想尽孝,可也不是这个
缺一页照片

孩子,你听我说几句。孝敬不是用懦弱来表现的,每个当爹妈的都有做的不对的地方,得看当儿女的怎么办。天津人认为父母说的就是错的,儿女也不能说什么。不错!那怎么让他们明白呢?不是用话,是用事儿!明白吗?」
「叔叔......我......」 唐彬攥着酒杯。
「小伙子,我看你也是个大老爷们儿了,我们乐直应该没看错人。其实我也希望你们是哥们儿。」我爸的话够损的了。
「叔叔,做什么都行,只要我能看见他就行。」
老爸叹了一口气,拿出一个信封扔给他。他跟饿了三天的老鼠看见食儿似的打开。
看到里边的话,他立刻把信给我爸看。
我爸就受儿(顺势)带他回了家。
一进门儿我妈一脑袋问号儿,那爷俩儿直接就开了我屋的门儿。
但一切都是令人失望的。
所有的东西都用布盖好了,桌子上放着他送我的项链、手链。
床上还有一面锣。
一面破锣。
唐彬呆呆的看着这屋子,彻底崩溃了。
「这......是什么意思。」唐彬看见项链和手链。旁边有纸条:
请你务必拿回去。如果不要,请给我妈,让她放进我给她的信封。床上的锣是我送你的礼物。珍重。艾乐直。
 
我下了飞机,立刻感到一阵寒流袭来,原来这儿要比沈阳还冷。
挤在人流中,我围着厚厚的围巾,拉着行李往前走。好不容易找到了小推车,又好不容易出了关。所有的标识全部都改用了日语。
我出了关,看到外边有一人,举着牌子「艾乐直」,我直奔他而去。
「日安!」我很有礼貌的用日文问了他好。
「你是......艾,乐直?」他仔细的端详着我。
「噢,你是中国人啊。对,我是艾乐直。」我笑了一下。
「你好。我叫成明光。」他很有礼貌的做着自我介绍。
这哥们儿长得挺周正的,和我差不多高。看着有点坏,不过我爸应该不会找个小流氓儿过来接我的。他领我出了机场,我马上感到寒风真是大大的。我缩了缩脖子。
「冷吧!」他看着我笑了笑。
我也笑了一下:「还行。不是特别冷。」我心里开始想他了。特别的想。那BK的不知道现在嘛样儿的。不过还是让我整天的惦着。不知道什么时候,他才能看到我给他留的三面小铜锣。
「想家了?」程明光对我笑了一下,拿出手机。
我没接:「回来再说吧。太凉了。」
他点点头带我上了车:「这辆车是借的,今天过来接你,你刚到,不方便。」
我又朝机场回了一下头看了看那四个大字「札幌空港」。
从机场到住所的路上,程明光的那张嘴一直都没停。我只是听着,有时候也笑笑.突然间感觉自己那么地不擅言辞了。跟我有点儿不太像。
程明光到日本有七年多了。他爸和我爸是老相识,不过我一直没见过他。这次到日本来,三个学校都是他帮着找的。不过我出国之前,脑子一直是嗡嗡的,而且根本没有心思想这些事情,只想赶紧离开天津。
他看看我:「你怎么不太爱说话啊。呵呵。我还以为你得选那两个大学呢,没诚想,奔着北海道就来了。咱俩还挺有缘的。不过你比我幸运多了,大学念的是日语,过来直接读修士(硕士)。我拼死拼活在这儿待了快八年,才混到你这份儿上,还落个跟你混一个导师。」
我笑了起来:「我是被逼的,要不然谁出国啊。」
「不至于吧。国内就业情况不佳也不会次过日本去啊。」他笑了一下,「上一次回国还是两年前呢,有日子没回去了。丢了这两份工,再找就不好找了。札幌的环境还可以,不过有些偏远。冬天特别冷,现在已经是春天了,不过还是不太暖和。你得慢慢儿来。」
「是挺冷的。」我看看他,轻轻地倚着车窗。看着外边还没全化的雪,等待着。
程明亮把我带到一大堆一户建(小二楼;独幢二层小屋)的中间,停下车,指了一下一幢:「就这儿!」说着,搬我的行李,就从明楼梯上去。我看看那楼上,跟着他往上走。
开了门,屋子挺小的。不过还是整整齐齐。我放下行李,脱了鞋,这屋儿整个儿就是一块儿豆腐,四四方方,里边儿还套着一小间儿。
他把东西放下:「乐直啊,你先住我这儿。」他把我的行李放在边儿上。
我越听他说话心就越烦。他妈的。
「你是哪儿的人啊?」我直愣愣地问着他。
「我?呵呵,你看我像哪儿的人啊?你爸没跟你说啊!你们家老爷子跟我爸可是......」
「北京。」我颤颤巍巍儿地嘀咕出这两字儿.
「聪明啊!」
BK的,你宰了我吧!
他又接着说:「我是北京的。你爸没跟你说吗?」
「我没听。我稀里糊涂地就来了。呵呵。」我傻笑了一下,「程哥,你以后能说普通话吗?」
「靠!还有让北京人说普通话的。哈哈。头一回听说。」
「我的意思是请你把你的语调儿稍微往下降点儿,别用土语。我听不太懂。」
「你不是天津人吗?怎么会听不懂呢?」他奇怪地看着我,说着把手机又拿了出来,「给家里打个电话吧。报个平安。」
我接过手机,给我爸的办公室打过去了。
和我爸说话的时候,我那个痛快啊。又高兴又兴奋。挂上了,还不忘嘱咐他一句给我老妈和老姐报个平安。程明光接过手机:「你就打一个?」
我看着他::「怕给你浪费。」
「别介啊!打吧!给你对象打一个,那边儿准比你们家老爷子还惦着呢。」
我皱了一下眉:「没对象。」
他一下子就不说话了,看看我,笑了一下:「不像啊。」
我把东西一点儿一点儿地拿出来。
「乐直阿,明天带你去见一下教授,你现在的证是语言学校的,要是教授肯要你,你就直接能上大学院了,如果不行,你得等十月份再说。不过语言学校有好处,时间自由,还可以打工......」
我递给他十八街的麻花儿:「特产。」
程明光这屋子没有床,是和室。我们俩把褥子铺在榻榻米上,直接就钻被窝儿了。他没一会儿就睡下了。
天儿特别的冷。
我躺在被子里,脑子里突然冒出一个情景,过年前的一个夜晚,唐彬呼着热气儿给我温暖的情景。
早晨起来的时候,程明光看着我那俩水泡眼儿,挺奇怪的。
我这病得了快两个月了,每天早上眼睛都是肿的。
「你这病得不轻啊!小伙子想家还是痴情啊。」他笑了一下。
我没理他。起来穿上衣服,把东西都收拾好了,先去语言学校报了到。
风挺狠的,抽脸上真TM疼。
日语没问题,语言学校基本上就一「收钱机构」,看我水准如此,乐不得儿地把我安排好了。我只要按时去上课就行,其实上不上也就那么回事儿。日语是免了,主要是讲些英语,数学什么的,为了准备考大学院。
下午程明光接我去学校找他那导师。我一看那老头儿,吓一跳,老得都能进博物馆了,长得还有几分像安眠药片儿,看得我直打瞌睡,还在这儿教书。
我先是自报了家门,做了些简单的自我介绍。不过他的姓儿挺让我奇怪的--张本。我自以为日本虽然姓儿挺多挺怪的,不过这两字儿不太符合规律,后来他做了自我介绍,我才知道,他们祖籍是北朝鲜的,应该是姓张,入乡随俗,姓了张本。我对这两字儿挺感兴趣,发起音来就是「哈利摩头」,有点儿像哈利波特似的。
张本教授对于我的日语水准非常满意,又问了我一些关于经营学方面的知识情况。而且听说我还在MPN做过营业工作,基本对我挺满意的。加上程明光在一边儿上使着劲儿,直接就把我给收了,然后就是转签证了。妈的。早晨那语言学校算是白去了。
回去的车上,程明光直笑:「行啊你小于,有两下子啊。」我也笑。
「挺顺的吧。」他又看了看我,「打起精神来!开始在日本的新生活!」
我看了看窗外。唐彬。你在干嘛呢。
成明光每天都出去打工,到一两点钟才回来。真是个要强的孩于,按理说他们家条件应该也不错。我这些日子调整得还可以。等着新签证下来之后就可以申请打工了。  
总白住在人家家里也不太合适,每天都给程明光做好了晚饭,放桌儿上,自己倚着窗户看外边儿。
「天天这样儿,你都能当我媳妇儿了。」他冲我挤着眼睛开玩笑。
「我长得是不是有问题?」我瞪着他。
「嗯?」他一脸问号儿。
「我是说我长得是不是有问题啊。媳妇儿好像都是女的。」
「啊,对不起,开玩笑的。别往心里去。」他不好意思地笑了一下。
「没事儿。」我接着玩儿。
他吃好了饭,把碗筷都收拾好。我来了已经十多天了,换签证的事儿应该也办得差不多了。  
他走到我身边坐下来:「乐直,你是不是有什么心事啊。」

尽法儿的!」唐彬一把推开唐礼,冲出门去。  
  「混蛋!」唐老爸从屋子里大喊了一声。 
  唐彬冲出屋,上了车,直奔我家。 
  唐礼看着他妈妈:「咱们得想想办法儿了。必须让他断了这念想儿!他已经鬼迷心窍了。」  
  「礼礼,你说什么办法好呢?」唐老妈哭着问唐礼。
  「等他回来看他怎么说。」唐礼整整衣服。  
  电话响起来: 「亲爱的,我在泰国呢......」那边儿是那洋B姓布的。
  唐彬一路上叨叨着:「宝贝儿,跟我开玩笑呢吧。跟我开玩笑呢,我一到你们家,你就坐屋儿里。」
  到我家的时候,已经是下午了。
  我妈开的门:「唐彬?」
  「阿姨,乐直呢?」
  我妈很奇怪地看着他:「乐直......他一早就走了。」
  「他去哪儿了?」唐彬问。
  「我不知道。」我妈笑了笑。
  「阿姨......」
  「唐彬啊,阿姨不骗你,我真的不知道。」我妈收起了笑容,脸色很难看。
  「阿姨,求求你告诉我吧。我真的不能离开他。」
  「唐彬!我真的不知道!」我妈有点儿着急了,「不信你进来看!」
  艾菲从屋儿里出来:「唐彬!」
  「艾菲,乐直去哪儿了?」唐彬有点儿轻微的神经了。
  「我也不知道。」艾菲瞪着他,「你现在来找他有什么用啊!知道他去哪儿的只有我爸。他是不会告诉你的!」
  过了很久,唐彬一直在我们俩住的屋子底下转悠,那倒霉德性跟离了群儿的狼塞的。
  他大着胆子上了楼,发现防盗门变了,不再是我们原来的门了。门两边儿的对联儿还在,门上边儿的横批--彬彬乐直已经被撕掉了,门上没有当初贴上的福字。整个儿的门和过年的时候显得一点儿都不一样。
  「艾乐直。你到底要干什么。」
  唐彬回到北京家里。
  爹妈和他哥哥坐堂似的等着他。
  进了屋儿看了一眼那三个人:「干什么?」
  「你去哪儿了?」他爸问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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